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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男主黑化了吗-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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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上辈子一直生活在南方的城市里,气候湿润; 多雨多雾; 看见雪的日子格外少,对很少看见的东西自然抱着一份额外的喜欢和宽容。
  所以就算在大雪的天气出门; 被雪粒噼里啪啦砸了满头满脸、寒风直往脚脖子里灌; 脸上被风割得一点知觉也没有,她作为一个典型的南方人,也依旧十分欣喜又二傻子地回来告诉薛师兄:“外面下雪啦!好大的雪啊!”
  薛怀朔只觉得雪对于出行的阻碍很大; 并不能理解她这种欣喜和开心。但是他很聪明地不去评价江晚喜欢的一切东西。
  这倒不是因为他情商忽然飚高; 懂得尊重他人感受、理解他人的爱好; 只是因为他每次都想:“作为一起被她喜欢的东西(人)”,还是不要嫌弃对方的好。
  “除去各个傀儡术专精者的住址; 还有一个地方也订了红白橡木。”薛怀朔随手拿了枚棋子,挪到东南角:“东海龙宫,但是他们只订了一棵; 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江晚把手指挪到东海龙宫上,停顿了一下,又挪到北面的那个小小的且安标识上:“顺便去问问吧,我们可以先去东海龙宫,再去且安。”
  江晚说:“就打着拜访敖烈的旗号,问问他怎么回事。”还有看能不能顺便把薛师兄的身世给顺势说开了,这种事情悬在心头总归是个隐患。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把接下来的行程敲定,期间江晚想起那只被她匆匆托付给老板娘的小熊猫,于是在行程的前段又加了“去接小熊猫”。
  “既然不是停下来休息,”江晚说:“我们还是把它送回云台山去吧,跟着我也怪危险的。”
  彼时薛师兄正靠在回廊上看雪,回廊是开放式的,隐约能听见楼下大堂在咿咿呀呀地唱戏。
  好像唱的是一折《梅怨寒》,说的是有个书生,进京赶考,没考上。回去的路上遇见了个大户人家招上门女婿,看热闹看着看着,不知怎地,就当了人家新郎官。要进洞房了,哇,新娘真好看。太漂亮了,又疑心不是真的,黄粱一梦而已。
  妻贤子孝,生意做大了,就不再有科举的心思了。有天书生带着娇妻富贵返乡,行至中途,妻子忽然把儿子扔给他,说她原本是只虎妖,听说人界繁华、情爱蚀骨,才化作人形前来领略一二,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什么情情爱爱的更是一点也不好玩,现在她不想玩了,要回家了。
  语罢,变成一只老虎扭头就回了山林。书生提心吊胆了好几年,这下终于应了,别的感觉没有,先缓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书生带着孩子要回去,走了半个多月,终于到家了,把孩子安顿下来。有人问他夫人呢?他愣了半晌,低声说她其实是天上的神仙,在人间受够了苦,就回去享福了。
  江晚想这绝对是人间书生乱编的,虎妖和人类有生殖隔离,要么那孩子是捡来的,要么那孩子不是书生亲生的。
  薛怀朔听着,漫不经心地说:“你就在这儿等我吧,我把它送回去……看它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劲头,修成人形估计还要个几百年。”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小熊猫有什么评价,江晚觉得稀奇,问道:“那你怎么不帮帮它呀?它那么喜欢你。”
  薛怀朔眼睛都不抬,他的声线又泛起最初那种冷冰冰的感觉了:“是它喜欢我,又不是我喜欢它,我对它没有责任。”就是死了,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走了两步,忽然又折返回来,叮嘱道:“不准喝酒。”
  这四个字却颇带暖意。
  江晚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才折返回来的,听他这么说,不由得笑了,答应道:“好,不喝酒。”
  他点头又走出去几步,然后又回头,迟疑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你……想不想回去?
  他虽然这么问了,但是满眼明明白白地写着“别答应要去”“不要去”。明显不想让她一起去,只是怕她心里不舒服才问了一句。
  薛怀朔只是想着,要是她忽然觉得情爱不过如此,想回师门去了怎么办呢?她知道他不会杀了他的,她不听话他拿她没办法的。
  这不过是他诸多无来由的担心之一,要是让江晚知道了,又要说他傻白甜。但是一生之中,令人如痴如醉的事情,本来就只那么寥寥几件,不在此便在彼,倒也没有什么好取笑的。
  江晚摇摇头,见他果然如释重负,这才终于离开了,没有继续一步三回头。
  怎么说呢……江晚现在还蛮害怕回去云台山,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和云台山的诸位沟通。她是穿越的,和混元内门没有半点感情,她的师弟师妹可不是,她的师父更不是。
  她怎么和他们说:对不起,我从今以后就和那个灭了咱们混元内门的人是亲兄妹了,要是有机会,可能还能成为道侣——这主要取决于他什么时候转过弯来。
  所以索性还是别见面了,能躲一时是一时。
  论相处时间,她和薛师兄待在一起混迹天涯的日子远比她在云台山病恹恹养伤的日子长。
  薛怀朔倒是没想那么多,他显然并不在乎旁人目光,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不犯到他面前来他才懒得管,犯到他面前就多杀个人而已。
  薛师兄走之后,江晚抓紧时间继续调息,既然决定要好好修炼不拖后腿,她是认真地在努力修炼,毕竟老话说天道酬勤嘛。
  接下来的行程已经说好了,等薛师兄回来之后,他们去试试看旅店老板娘盛情推荐的“三头宴”,然后就踏上前往东海龙宫的路程。
  老板娘说的玄乎,什么“佳宴有三头,蟹脂膏丰斩肉美,镜中清炖鲢鱼头,天味人间有”,薛师兄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江晚已经被她给忽悠进去了。
  结果抱着好好学习的心,眼睛一闭,晚上不睡觉硬着头皮调息的后果就来了,她硬是靠在床头直接失去了意识。期间还挣扎过几次,像是念书的时候每次早上上政治课,掐自己腿、闻风油精……试过一遍,但还是毫无办法地坠入睡意的深渊。
  大约是睡之前听了那折戏的缘故,她做了个奇诡的噩梦。
  梦到她怀了薛师兄的宝宝,但是生下了一个小怪物,哭了两声就死掉了。她生完宝宝大出血,连小宝宝的面都没见到就昏迷过去了,产婆对薛师兄说兄妹在一起就是要担这样的风险,现在可怎么办呢?
  薛师兄于是把他的骨肉——那个小怪物给扔掉了,去抢了别人家的小宝宝,还特意挑了一个好看的小宝宝,骗她说这是她生的宝宝。
  她特别开心,特别喜欢那个好看的小宝宝,整天亲亲他抱抱他,还拉着薛师兄说这也是你的宝宝啊你喜欢他好不好……
  然后梦境就结束了。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被自己的梦境吓了个半死,差点从床上翻下去,甚至在调息时睡过去的愧疚都没压过诡异的恐惧。
  梦境本身荒诞不经,她和薛师兄又不是亲兄妹,怎么会生出畸形的小宝宝呢?
  只是那个梦境的视角让她觉得恐惧。在那个梦境里,她不是她,她只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旁观者而已。
  在三寸虚无之地,看着一切都变成别人的。
  然后薛师兄就推门进来了。他身上看不见风雪的痕迹,好像只是出门喝了杯茶,见她坐在床沿发愣,问:“不是说要去吃好吃的吗?在想什么?”
  江晚玩笑一般把刚才的梦境讲给他听,薛怀朔听了,沉吟片刻:“不要小孩可以杜绝这种情况出现。”
  江晚说出来了,感觉心情好多了,见他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笑着打趣:“师兄,你真的认为兄妹之间可以生宝宝吗?”
  薛怀朔并不退让:“……夫妻不会有好结局的,兄妹有。”
  他自小见证的诸多爱情、家庭悲剧使得他对“道侣”这个词充满了警惕。
  江晚:“……”
  算了她放弃了。
  管他对她的定位是伴侣还是妹妹呢,怜惜和爱意本来就是两个互相混淆的概念。
  离开这个暂时停留的小镇,前往东海时,薛怀朔说:“它过得很好。”
  江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嗯?谁?”
  薛怀朔:“熊猫,有很多姑娘在围着它转……因为,我们帮助她们赢得了胜利?”
  江晚见他提起这事,低低地“啊”了一句。
  薛怀朔:“我看见他们在立纪念碑。”
  “什么?”
  “一堵血墙,是一群腿受伤的孩子为了躲避屠杀,带着伤翻越那堵墙,所以在墙面上留下了很多带血的痕迹。”薛怀朔说:“你记不记得,我们去过那里。”
  江晚心里一动,问:“是那个只有鸽派小孩的学校?”
  薛怀朔点头:“看来鹰派最后的决定还是连小孩都不放过,墙后面就是那些孩子的尸体。”
  他告诉她这些,无非是想让她好过些,让她觉得自己是正确的,不要难过。
  但是……
  她好像更难过了……
  薛怀朔决定闭嘴。
  去东海之前,还要例行从庇护南瞻部洲的正法天王府出关,江晚正在临时抱佛脚,把避水决念上第一千遍,虽然薛怀朔明确表示可以由他给她用避水决。
  在正法天王府,薛怀朔听见两个女修在讨论生育的问题。
  “……你知道生孩子有多痛吗?你现在拧肚子上的一点肉,拼命用力拧到极限,那只是那个地方一点表面的痛,但是生宝宝是从里面到外面大部分的、完全的痛。”
  薛怀朔犹豫了一下,他偷偷掐自己的手臂,按照她们描述的那样去尝试疼痛,差点把自己一块血肉撕下来之后,一脸肃穆地再次下定决心:谁也不准让他妹妹怀宝宝,他自己也不行。
  “……可是不想怀孩子的话,就必须喝药了,不管谁喝,总归对身体不好。”另一个女修叹了口气:“真难,总归还是不谈恋爱,屁事没有。”
  薛怀朔开始认真思考。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提到的《梅怨寒》,是我几年前写的小故事之一,以前在贴吧微博发过,如果看过,不要怀疑,原创作者就是我。


第74章 秘密
  薛怀朔和江晚下潜到东海龙宫时; 江晚依旧没能学会避水决,她十分不甘心地嘟囔:“明明其他口诀和术法学起来都很快的,就这个学不会……”
  薛怀朔摸摸她的头; 以表安慰。
  龙宫外设了禁制; 江晚请守卫通报之后; 就像每一个等公交车但没有手机玩的人一样; 在禁制门口瞎逛了起来。
  薛怀朔和她聊天:“和合二仙好像炼制出过姻缘香; 可以助人有孕。”
  江晚:“……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和合二仙就是掌管繁衍生息的仙官,又被称作“和圣”“合圣”。
  薛怀朔:“他们应该也能炼制出让人不孕的香。”
  江晚扑哧一声笑了:“他们是掌管繁衍生息的仙官; 怎么可能会费尽心思让人怀不了孩子呢?”
  薛怀朔很严肃地说:“女修怀孕会导致修为严重停滞; 这种香的研制还是很有必要的。”
  江晚想了想:“我觉得吧……现在修道者中结为道侣的少; 女修怀孕的就更少了; 听人(云台山八卦机小师妹)说,和合二仙还在调查是不是修道会导致受孕几率直线下降呢,可能短时间不会有意去研究避孕的香吧。”
  薛怀朔:“你不是不喜欢生孩子吗?”
  江晚点点头; 她说:“但是传统观点、大部分人还是觉得女孩生个宝宝、有自己的骨肉会更好,我不赞同; 但我也没有立场去居高临下批判她们……我的不同观点只是让我不同,没有让我比持普通大众观点的人更高贵。”
  薛怀朔:“不是只是不同; 是比他们好的不同。”至少审美很棒。
  薛怀朔:“不仅是想法更好,你其他方面也比他们好、比他们厉害。”
  江晚:“……”爱屋及乌就是这样的吗!师兄不要让情感把你的理智踩在脚底下啊!你师妹只是一个连避水决都学不会的小垃圾啊!
  夸奖夸得太过分了反而会起到反作用啊!她已经开始浑身不舒服了。
  各位可能无法共情; 但是想象一下你们学校那个天赋巨高还刻苦努力的学霸,严肃认真地对你这个参数方程都不会的学渣说:“你比他们所有人都厉害。”
  喂学霸虽然你真的很努力用心地在夸奖我,但是我真的很尬啊!
  江晚决定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决心要潜心修炼。
  “咦; 这后面是堵墙吗?”江晚见久久等不来通报,沿着禁制走了稍远的一点点路,发现了一堵奇怪的墙。
  大约龙王也没想过自己亲侄子就这么直愣愣地找上门来了,现在正在纠结怎么应对。
  说不定龙王会把薛师兄的身世真相告诉敖烈。
  那堵奇怪的墙建在一座小山上,上面密密麻麻地画着一些涂鸦,可能以前是学校内墙,后来挪开了。
  江晚甚至还在角落里看到了话题楼。
  最上面一条是飘逸的行楷:“自杀的人可怜,但是他们的家人也可怜,希望自杀的人要勇敢一点,不要面对痛苦太怯懦,对身边的人负责。”
  第二条跟帖是端正的楷书:“责任?对他人负责,那要不要对自己负责呢?这一生一直为他人而活,我只想有一次为自己而死!”
  然后行楷和楷书你来我去地吵了几十条。
  虽然他们都在努力维持自己的字体,但是因为是在墙上刻字,还是不可避免地往小学生字体歪曲过去。
  最后行楷回复:“得了吧,想死的时候,还可以来这儿骂骂我,没什么大不了的。”
  楷书写:“你叫什么名字,明天见一面吗?”
  这个话题楼以行楷的一句话结束:“我叫望承。”
  江晚惊奇地叫出声来:“咦!师兄,看,是你父亲的名字!”
  薛怀朔低下头看了一眼:“和之前那封旧信的字体并不像。”
  江晚:“可能是字体发生变化了。”她十几岁和二十几岁时候的字体就完全不像。
  薛怀朔:“也可能不是我父亲,是我们之前遇见的那个黑衣人的父亲。”
  虽然江晚一直没有对她展现出的莫名其妙的“全知”能力做出合理的解释,但是薛怀朔推测那应该是她的三昧。
  正如他的三昧可以看透对方的战力高低,甚至得出具体数值。
  平章师妹的三昧可能是看透对方的身世背景或者别的什么。但是他看不到她的三昧,拥有这种“被动隐形”的能力,她付出的代价可能是“永远无法对别人说起自己的三昧”。
  薛怀朔只是猜测,他之所以这么心平气和,是因为通过他的三昧可以看出她并没有撒谎。
  她没有撒谎,“我没法告诉你这一切”是真的,真的有什么东西让她无法说清楚一切。
  他们正说着话,忽然面前那面充满涂鸦的墙缓缓挪动了起来。
  江晚给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充满戒备地注视着眼前那堵活动的墙。
  那堵墙慢慢转过来了……事实上,它背后的那座山也跟着转过来了。
  那是一只非常大、非常老的乌龟。
  它甚至还说话了:“我是老乌龟,你们是谁?也是来找我换秘密的吗?”
  江晚:“……你真的叫老乌龟吗?”怎么会有一只能说话的老乌龟就叫老乌龟呢?
  老乌龟脸上的褶皱都能夹死苍蝇了:“我以前不叫老乌龟,但是孩子们都叫我老乌龟,后来我就把自己的名字忘记了。”
  它想了想,又说:“我以前也只是只乌龟,后来偶尔爬到念书识字的地方,被孩子们当成涂鸦墙,又偶尔爬到过思过渊,被那些关押在深渊里的顽皮小子当箭靶……后来不知怎么的,大家都给我讲秘密,然后再交换走另一个人的秘密。”
  老乌龟问:“所以你们千里迢迢赶过来,是为了交换走另一个人的秘密吗?放心吧,我守口如瓶,只有三百年以上的秘密我才会拿出来交换的。”
  薛怀朔:“你怎么知道我们是远道而来?”
  老乌龟忧郁地问:“你们喜欢海吗?”
  江晚:“嗯……喜欢。”
  老乌龟:“喜欢海的什么呢?”
  江晚:“喜欢海的广阔包容,喜欢海浪和海风,还喜欢海水的咸味。”
  老乌龟:“你知道这些东西只是海的很小一部分吧。”
  江晚:“嗯……”她确实从未喜欢过暗无天日的深海,还有深海里奇形怪状的鱼类。
  老乌龟:“我在这片海里已经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我熟悉一切,我甚至知道每个孩子是怎么出生又怎么死去的。但是我从来没有闻到过你们俩的味道。诚然爱即片面,但是我已经做到最全面、最包容了。”
  江晚想它还挺哲学的。
  江晚回头望了一眼,那些禁制前面守着的将士正无声地看着他们,不知道龙王还要多久才能结束思考,拿出一版应对的方案来。
  老乌龟:“如果你们没有秘密,我就要到下一个地方去了,龙宫附近都没有孩子来玩。我喜欢孩子。”
  江晚立刻:“有有有!”
  她一跃而起,念了个轻身咒,按老乌龟的指引跃到它背上,把自己的秘密附在它耳边说了,然后迫不及待地问:“我可以指定交换的秘密吗?”
  要是能换到薛师兄父亲或者高长生父亲的秘密就好了。
  老乌龟:“不行。事实上,你指定了我也不记得,我只是告诉你一个碰巧想起来的秘密。”
  江晚:“……”
  老乌龟:“你换到的秘密是:龙王的小弟子,她喜欢敖烈,并且希望能嫁给他。”
  江晚:“……”
  江晚:“等一下,龙王的小弟子是女孩子吗?”
  老乌龟:“是。”
  江晚:“敖烈也是师从他自己的父亲吗?那、那那个龙王的小弟子不是他的师妹吗!”
  老乌龟:“是。”
  江晚喃喃道:“可是她已经死掉了啊。”
  老乌龟叹了口气:“我知道。她以前很喜欢来找我玩,是一个很可爱的小龙女。”
  江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乌龟:“好了,你可以离开了,你的秘密我会守口如瓶的;至少三百年之后才会换给别人……或许三百年后你可以自己来换自己的秘密。”
  江晚就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她此刻被那个秘密震惊得回不过神来,没有回答。
  等薛怀朔也从老乌龟那里回来后,龙宫禁制前的虾兵蟹将依旧无聊地看着他们。
  江晚往龙宫方向打量了一眼,发现好像还是没有消息,于是抬头问:“师兄,你刚才换到的那个秘密是什么啊?”
  薛怀朔是被她推着去的,见她眼睛亮晶晶的,很认真地答道:“是说敖烈喜欢他的师妹。”
  江晚:“!”
  江晚见他一点也不震惊的样子,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你早就知道了吗?我以为敖烈很讨厌他的师妹,他每次都这么告诉我的!”
  薛怀朔:“他是表现得很讨厌她,但是他看月亮的时候和我说他师妹真讨厌。”
  薛怀朔:“他说的是假话。”
  江晚抬头问小山一样的老乌龟:“这个秘密你有告诉他们俩吗?”
  老乌龟的口吻很公事公办:“我守口如瓶。”
  江晚:“……”
  它挪动高大得像小山一样的身躯,慢慢爬远了。
  江晚:“我们是不是该告诉一下敖烈这件事?”
  薛怀朔:“我建议不要,因为这个消息并不能让死人复活。”
  江晚:“……”
  薛怀朔:“我觉得我们应该珍惜一下这段时间。”
  江晚:“什么?”
  薛怀朔:“你以后会惹我生气吗?”
  江晚:“……我想说不会,但是应该会。”
  薛怀朔正要说什么,忽然看见禁制里有人出来通报:“三太子到。”
  作者有话要说:  大纲进行了部分调整,且安副本往后延,接下来是东海龙宫副本,敖烈和他师妹、薛师兄父亲的故事在我手上压不住了。
  有宝贝说想看《梅怨寒》那样的小故事,懒得再为几年前写的随笔开个短篇集,随机更新在作话里吧(与正文无关!)。
  《船妓》
  古时候江南常有的船妓(老版红楼湘云最后就成了船妓),基本都是整个家族被视为贱民,后辈有漂亮的姑娘,要么就养来当□□,要么就卖给其他也做花船生意的家族。
  就想到,有个漂亮姑娘出生在这样的家里,配给隔壁船妓家的男孩。后来夫家破落,她就又开始接客了。
  丈夫划着船带着她去招揽客人,有的时候在船上有的时候去岸上。
  有一天嫖客和姑娘因为钱起了争执,错手杀死了姑娘,官府找上了丈夫,让他去收尸。
  嫖客为了息事宁人给了丈夫很多钱,丈夫拿了钱,去给妻子收敛尸身。
  妻子的尸体躺在床上,还是很漂亮,丈夫过去抱了抱她,他坐在妻子死掉的地方,他从来没有坐过这么软的床,他总是睡在船头,他想起家里的孩子,他说:“真软啊。”


第75章 家里有矿的真实富二代
  敖烈是跑出来的; 他一看见江晚他们就招手,没有一点龙宫三太子的稳重。
  江晚转过身来的时候,他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脸上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活脱脱一个健康向上的地主家傻儿子。
  然后他就盯着江晚的肚子开始惊叫了:“我的干儿子呢!他怎么不见了!”
  江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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