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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北宋变法那些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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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忆决然道:“女儿实在厌恶了如浮萍般漂泊的日子,如今改头换面,即使被发现,别人也会以为我不过是无依无靠的孤女罢了,不会连累家人。”
富弼叹息一声,面色晦暗不明:“爹爹不是这个意思。你可知王韶是王安石一党,他们在朝内里应外合,招抚俞龙珂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要在边地大动干戈,天下只怕永无宁日了。”
王忆知道富弼此时对新党非常反感,思索一阵缓缓出言解释:“女儿这些年在边地,亲眼目睹夏国屡次作过,违背誓言,侵扰边陲,掳掠民众,边地百姓早就苦不堪言。如今王相公与王韶一心要恢复汉唐旧域,攻克西夏,夺回燕云,一雪祖宗败兵之耻,这是我朝盛事,爹爹何故反对?”
富弼一愣,小女儿这番言论竟然和赵顼如出一辙,忍不住叹息一声道:“四年前我入宫觐见,陛下以边事咨询,我回复说当先布德泽,二十年未可言用兵,如今我还是这么认为。你还是太年轻,不知其中利害。爹爹并非毫无血性,可是我朝自幽燕之役、雍熙北伐以来,屡次败北,白骨蔽野、号哭满道,长老至今言之,犹唏嘘酸鼻。檀渊之盟每年赐辽岁币银10万两、绢20万匹,庆历兵败后每年赐夏岁币银7万两、绢15万匹,茶叶3万斤。是以衅不必自我开,一旦开衅,耗费人力财力无尽,祸患无穷。仁祖以来西事渐起,国家发兵调赋,关中既竭,延及四方。民众无不苦于科敛,天下困敝,至今未复。内郡无一年之蓄,仓帑无累月之财,民间贫困,小有水旱则化为流殍,岂是言兵之时?你还记得庆历二年,契丹重兵压境,遣使欲得关南之地,爹爹受命于仁祖,竭力周旋,拒绝割地,许增岁币,然亦不能尽折虏焰。为今之计,还是要以阜安宇内为先,然后方能选将帅、立军法、练士卒,复汉唐旧域。”
王忆实在不能赞同爹爹的话:“爹爹,如今天下情势早已和四年前不一样了。西军早已成长为我朝最精锐的部队,况且新法实行两年来,国库已经渐渐充盈,朝廷已经越来越有实力与夏国一战了。”
富弼有些恼怒,提高了声音:“由此可见新法不过是敛财之法。王安石说民不加赋而国用足,真是天大的笑话。还是司马十二说的对,天地所生货财百物都有定数,不在民间就在在公家。昔日桑弘羊汉武民帝敛财,果然能民不加赋而国用饶,武帝末年又怎么会群盗逢起。就拿青苗法来说,明显就是强行抑配,乡村上等户甚至坊郭人户都被勒令借钱。贫下人户纵使愿意借钱,但原本税负就重,实难催纳,将来必有行刑督索,及典押、耆户长、同保人等均赔之患。况且我听说青苗钱虽然只有两分利,但有的官员为了政绩,取利将近一倍,百姓有倒悬之苦,王安石也算是正人君子,可他却视而不见,一意孤行。”
王忆沉默了,平心而论,推行新法的本意,首先是充实国库,至于抑兼并、均贫富,能有多少效果,还真是不好说。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说句公平话:“抑配、增利之事,也不可一概而论。只要地方官吏严格按法令执行,还是利民的。女儿这几年在外漂泊,也知道民间高利贷最高月息竟达六分,年息就是七十二分,但遇到荒年百姓又不得不借,实在还不起,最后只能用自己的田地抵账。如此看来,青苗钱只收两分利,算是相当低了。女儿这一路从秦州行至洛阳,因错过宿头,也曾在百姓家中借宿,问过青苗法的执行情况,抑配确实难免,但下等户只许借一贯钱,是有能力偿还的。乡户人家大多本本分分,量入为出,有多少家产吃多少饭,一般不会做寅吃卯粮的事,但是遇到荒年,倒真有可能还不起。不过我听说,朝廷已经下令免了一批赤贫户的青苗息钱,这就好了。”
富弼摇头叹息:“你只要看看,如今推行新法的都是些什么人,就知道究竟有多大成效了。你听听朝野的公论,有几个说新法好的?当初我就劝过陛下,人主的好恶,不可以令人窥测,否则奸人就会附会其意。人主若是表示出宠幸什么人,偏袒什么人,就会为他招致天下的嫉恨、谤言、阿谀、依附,这些都能杀人;若是表示出喜欢什么事物,或者倾向于什么做法,就会有无数小人投机取巧,附会迎合,最终使事情背离原有的轨道,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就是这个意思。”
王忆良久不语,他知道新法断了一些人的财路,难免异论纷纷。爹爹对新法成见已深,不是一席话就能打动的,况且他有的话确实有道理。
富弼也不想再谈论新法了,转个话题道:“你虽然女扮男装,但孤身在外实在不便,这次来就别回去了,爹爹自有法子护你周全。”
王忆重新又跪下:“恕女儿不能从命,女儿虽然人微言轻,但好歹已是从九品朝廷命官。王韶被御史弹劾,这次上京是为了替他解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女儿不敢忘记自己的职责。欲取西夏,必复河湟,我大宋有了河湟,就可令夏人腹背受敌,若是西夏占有了河湟,那就是我大宋腹背受敌,到那时北有契丹虎视眈眈,南有荆蛮、交趾蠢蠢欲动,则天下危矣。《司马法》云: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女儿一直谨记在心。”
富弼凝视着小女儿,感受到了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热情。他想起了当初出使契丹的时,自己不也像女儿这般踌躇满志吗,况且他膝下三子,才具皆是平平,倒是这个小女儿,自幼聪颖,甚有主见,但凡认定的事就一定会坚持到底。他叹息一声将王忆扶起:“罢了,爹爹拗不过你,况且这些年你流落他乡,也要怪爹爹。只是你在军中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亲自出去拿些银两和衣物递给王忆:“这些银子你留着路上用。我看你的衣服已经旧了,且太单薄,现在倒春寒,还是换上新的吧。”
王忆忙答应了,眼泪再次夺目而出。却见富弼又低声问:“陛下这些年一直没忘了你,内官刘希雙被派往秦凤路,一方面是充当天子耳目,行按察之职,一方面也是为了打探你的消息,唉,这真是孽缘。你自己要小心。”
王忆一阵恍惚,自治平三年至今,原来已经整整过去六年了,那些少年往事,不思量,自难忘。可是他早已明白,自从赵顼迎娶向氏那天起,她就快速的长大,那些明媚美好的少年时光,终究是一去不复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千古是非说青苗,作为中古史上最复杂的学术问题,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我个人还是倾向于肯定大部分新法,这里就不做详细讨论了。
第43章 君臣已与时际会
王忆来到汴京,却没有立即能见到王安石。因免役法定户等不公; 来自京畿东明县的1000多名百姓涌进开封府衙告状; 谁知开封府闭门不受理,愤怒的民众离开府衙,直接冲进王安石的府邸。
吴夫人见情况不好; 慌忙劝道:“相公还是赶紧出去躲躲吧; 这些暴民急红了眼; 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
王安石此时相当镇定; 他摇头道:“不能躲,免役法是利民之法,百姓们定是受人蛊惑,我倒要看看,那些小人到底还要搞出什么花样!”
他索性让下人大开府门,直接走到暴怒的民众前,他看到那一双双充满仇恨的眼睛像毒蛇一般盯着他,心中一凉; 深吸了一口气问:“列位来找安石何事?”
这一群闹事的百姓为首的是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 在他的心目中,宰相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王安石又惯会收敛民财,府邸自当极尽豪华,谁知闯进来一看,陈设和中人之家也没什么两样。至于王安石本人; 旧衣鄙服,猛一看就好像乡间的教书先生,实在和自己想象的奸臣样子大相径庭,愣了愣方道:“我们都是东明县的贫农,县里实行免役法要定户等,我们原是五等户,谁知官府不讲道理,硬是定成了第三等富户,乡亲们辛辛苦苦耕作一年,挣得钱刚够填饱肚子,如何交得起这么多免役钱,这不是要把人活活逼死吗?”
王安石非常震惊,他觉得浑身的血都在涌动,东明县离京城这么近,居然有人在新法实施中都能动手脚,可以想象以九州之大,天下之广,新法会被歪曲成什么样子。他努力稳住心神,沉声问道:“列位来京城,东明县知县知道吗?”
中年男子冷笑道:“他自然不知道。相公是负责制定新法的,新法出了问题,不找相公找谁?”
王安石知道民意不可违,出言安抚道:“列位说的事,相府实在不知,但我很快就会派人去调查,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我马上要去上朝,还请列位先回去吧。”
众人哄闹道:“我们如何能相信相公的话?”
王安石朗声道:“列位只要给我十天的时间,我定能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还大家一个公道。否则,我这宰相不做也罢。”
众人依然疑虑重重,管家出来陪笑道:“列位还没吃早饭吧,快随我去张婆婆家去吃包子,相府出钱管够。”
闹事的百姓凌晨就收拾出门,此时又累又饿,听到有免费的东西吃,且王安石已经放低身段,向他们做出保证,终于一哄而散。王安石饭都顾不上吃,就匆匆上朝去了,他知道今早的事必将传遍朝野,这场战役,只不过才刚刚开始。”
熙宁四年的第一场春雨终于缓缓落下。今日垂拱殿常朝,赵顼不经意侧首看向窗外,却见天色暗淡,已有雨点飘落,初时不过零星几点,其后渐渐密了起来。不由感慨道:“终于下雨了。”
于是宰执纷纷贺道:“春雨可贵,正陛下洪福无边,泽被天下的吉兆。”
赵顼摆手笑道:“朕一向不信什么吉兆,但知以德治天下罢了。朕上月下诏纠察奉行新法不职者,如今卿等查得怎么样了?”
翰林学士杨绘出列道:“陛下行新法,原为解生民倒悬之苦。臣听闻东明县百姓上千人冲进开封府,诉说超升等第出助役钱事。私下访问,才知道是因为司农寺不依诸县原定户等。臣以为凡等第升降,要详查百姓家产高下,须凭本县,本县须凭户长、里正,户长、里正须凭邻里,自下而上,乃得其实。现在司农寺先画数,令本县依数定簿,民心岂能甘服?京畿乃天下之根本,不可不关圣虑。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措置民事,必自州及县,岂有文移下县,州府不知之理。这必是司农寺自知所行于理未安,故不报府,直下诸县,使其不敢有异议。邓绾为司农寺知杂,曾布为都检正司农寺检正,实在难辞其咎。”
王安石刚要出言反驳,却见馆阁校勘刘挚抢着出列道:“臣以为杨绘所言极是,京畿乃天下根本,去岁团结保甲,法令一出,民情已然惊扰,至今忧惑未宁。现在又作新法使人出助役钱,百姓恐怕会更加惶骇,无所适从,实负陛下宽仁爱民之意。臣请陛下先降指挥,告示逐县新法未得施行,以安众心。然后深求民情,广采众论,再行讲求别法,则天下幸甚。”
杨绘直接点了自己和邓绾的名,曾布必须要出面解释,他思索片刻缓缓道:“朝廷议更差役之法,本意在便民,而民事至重,经画之际不可不慎。差役法并非骤然为之,乃是陛下与臣等经过数年的筹划,又遣使赴四方询访利害,才有初步定论。成书之后,司农寺共开封府提点司集议,然后又在诸县张榜,民众认为不便之处皆可自陈,筹划不可不谓详尽。免役法施行后,畿内上等人户全部免除昔日衙前之役,所输之钱十减四五;中等人户旧充弓手、手力、承符、户长之类,今使上等户及坊郭、寺观、单丁、官户皆出钱相助,所输之钱十减六七;下等人户尽除冗役,专充壮丁,不输一钱。所以新法一出,民情甚喜,又何来惊扰惶骇之说。各县簿书皆是三年一改,因以往簿书陈旧,等第不均不足凭用,故而命使者往诸县调查,加以刊正。况且又晓示人户,事有未便,皆与改正,又何来司农寺先画数,令本县依数定簿一说?”
曾布这一番话极有条理,杨绘、刘挚等人一时语塞。却见曾布又提高了声音道;“贾蕃为东明县令,当带头奉行诏命,差役之事果然有扰民之处,当令民众赴县衙自陈。但他身为父母官却不受理,故意唆使百姓赴京师喧哗词诉,居心何在?况且贾蕃人品低劣,一向不职不法。路遇疾苦贫民,因应对不称意,就违法罚铜,又拷掠其子,枷号四日致死。至于借贷官钱、残民犯法,不一而足,岂能不治?杨绘、刘挚二人身为朝廷命官,不纠举贾蕃这等不职不法之人,反说司农寺害民,真是太荒谬了。愿陛下以臣所言宣示中外,使有识之士参详是非。臣言若有涉诬罔,则诛夷窜逐,臣所甘心;如言不妄,则陛下亦当察其情伪而以大公至正之道处之,则天下幸甚!”
曾布自幼受教于长兄曾巩,向有辩才,这番话感染力极强,赵顼听得连连点头,王安石也松了口气。刘挚还要出列说些什么,却被赵顼摆手制止道:“事理已明,不要再争论了。免役法朕与王相公等人调研访查数年,筹划详尽,是利民的良法。曾布等人无罪。卿等先退下吧,”
赵顼没再往下说,但冯京等人却明白,曾布、邓绾无罪,那杨绘、刘挚诋毁大臣,必然是有罪了,看来落职是早晚的事。冯京叹息一声,默默退出不提。
王安石来到中书,却见程颢在等他:“某老衰病弱,久尸厚禄,实不堪御史之任,连续几次上表辞位,未获陛下允准,前日又面圣力辞,陛下总算松了口,除京西提刑,今特来向介甫告别。”
程颢虽然反对新法,但为人中正平和。王安石对其十分尊敬,此时不由出言挽留道:“伯淳老成有人望,陛下一向仰赖,何故遽然辞去?”
程颢叹息一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只是我和介甫虽政见不同,但彼此心交。临行前有几句话不吐不快,特来告知。”
王安石肃然起身:“伯淳请说。”
程颢道:“介甫得君之专,历代所未有。朝野上下对介甫寄予厚望,宰臣辅君当行大道,以德治国,国祚绵长;以利诱君,必致乱政。况且介甫如今行新法,人方疑以为不便,又何必用小人为要职?”
王安石沉吟道:“新法方行,旧人不肯向前,故用有才之人制法,待法成之时,再用老成之人代替守。正所谓知者行之,仁者守之是也。”
程颢摇头道:“以斯人而行新法,介甫误矣。君子难进易退,小人恰恰相反,若小人得志,岂可去也?若欲去,必成仇敌,恐怕他日要悔之无及了。”
王安石沉默了,程颢叹了口气:“介甫前程远大,某以向暮之光,故不敢与朝日争辉,惟愿上苍眷顾,介甫能得偿所愿。”言罢拱手而去。
王安石走出政事堂,雨还在下,虽然正值中午,但天色昏暗,不见一线日光。他冒雨独行,任凭如丝雨线沾湿了衣袖。他可以听到春雨落地的声音,清润的、细密的,延绵不绝,春风夹杂着水气吹来,摇落堂外梨花似雪。虽然天气和暖,他却觉得刻骨的寒冷,他生性执拗,向来不怕反对的声音,可也怕朋友的背弃。自从熙宁二年以来,已经有好多旧友因政见不同,离他而去,昨日是钱公辅、范纯仁、富弼、陈升之、吕公着、韩维,今日程颢,明日又是将是谁呢,他喃喃吟道:“孤臣危泣,孽子坠心,迁客海上,流戍陇阴。”
他在雨中不知走了多久,发现似是有人在头顶为他遮挡,懵懂中举首一看,竟是赵顼撑伞走到他面前。他心头一颤,忙要行礼,却被赵顼按住道:“卿何必做此颓丧语。岂不闻孟子云:独孤臣孽子,其操心也危,其虑患也深。”
王安石叹道:“臣无状,让陛下见笑了。”
赵顼沉默良久,突然道:“卿曾经对朕说,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又曾说,以道胜流俗,与战无异,变革之路本就举步维艰。如今庶民泥涂之苦未救,祖宗败兵之耻未雪,卿又何必在这里自怨自艾。朕本来就是孤家寡人,自然也能护得了卿这孤臣孽子。”
雨势慢慢变小,日光慢慢从阴云中漏出来,王安石胸中一腔热血慢慢涌动,慢慢驱散了心中的寒冷,他慨然道:“是臣失态了,实在不该做此颓废语。臣作免役之法,非但欲富国,更欲抑兼并、均贫富。摧兼并之事,惟古大有为之君能为。兼并者皆为豪杰有力之人,其论议足以鼓动士大夫。现今众人论议纷纷,臣恐日子一长,陛下难免不会为之所动。”
赵顼笑了:“朕心匪石,不可转也。卿但用心职事,朕自当全力支持。”
作者有话要说: 1。这两章我的男神是绝对的主角,写得好激动呀。东明县事件按《长编》记载是在熙宁五年,这里提前了一年。
2。有读者问男女主何时重逢,恩大家再耐心等等,作为披着历史皮的言情文,我肯定要安排的,到时会撒糖哈^_^
第44章 拟绝天骄拔汉旌
东明县事件告一段后,王忆带着王韶的荐书再次去相府拜访; 还是没能见到王安石。
老仆领着王忆到书房等了许久; 见到一位青年男子披发铣足而来,只略一拱手就坐下:“阁下就是王忆?家严入宫面圣,怕是很晚才能回来; 阁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王忆知道眼前这人就是王安石的长子王雱了; 倒真是英气逼人、锋芒毕露; 只是面色苍白; 身形瘦弱,看上去就有不足之症。
王忆略一思索便道:“在下受王机宜嘱托,有关市易营田之事,定要当面见相公解释,如若今天不便,在下改日再来。”说罢拱手告辞。
王雱作为宰相之子,早已习惯了众人的趋奉,毕竟王安石一句话; 就能决定他们的仕途升降; 似王忆这样有傲骨的,倒是不多见; 不由对他高看了几分,忍不住问道:“且不用着急走,我听说阁下治好了王子纯的痈疮,可是真的?”
王忆道:“只是赶得巧而已,若是再晚些时日; 在下也就无能为力了。”他见王雱走路不太稳当,又想到他日后英年而逝,实在可惜,忍不住问:“王兄可是足下长有痈疽?”
王雱一惊,却并不露声色,反问道:“请了不少名医也不见什么效果,阁下能治否?”
王忆细细看了王雱足下痈疽,又号了脉,沉思片刻方问:“王兄这几年下肢是不是常长痈疽?早年是不是受过湿寒?”
王雱点头道:“年少时贪凉,经常冬日着单衣,可能是那是落下的病根。”
王忆叹息道:“这就是了,王兄是先天不足,正气虚弱,加上后天被寒湿之邪侵袭,瘀阻脉络,气血不畅才会发病。”
王雱笑道:“病理我也知道,阁下打算如何疗治呢?”
王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此人真是不谦虚,索性道:“王兄脉沉细,趺阳脉极弱,平时定然喜暖怕冷,伴间歇性跛行。好在此时症状不算太深,可用黄芪桂枝五物汤疗治。”
王雱久病成医,也知道些医理,问道:“前几日请来的大夫给开了桃红四物汤,阁下以为如何?”
王忆摇头笑道:“若是血脉淤堵造成的痈疽,自然可以用桃红四物汤,可王兄这病症是寒湿阻络所致,必须要用黄芪桂枝五物汤。这病虽眼下不严重,但容易反复发作,万万马虎不得,等到后期发生溃疡或坏疽,就更麻烦了。”
王雱觉得王忆有些危言耸听,不过他被痈疽困扰了许久,倒是觉得可以试一试,当下谢过了,又提醒王忆:“这几日家严事情多不方便,五日后家严休沐,阁下来肯定能见到。”
王忆苦笑着答应了,五日后来到相府,终于见到了王安石本尊。这天曾布、章惇与王雱都在,王安石向众人介绍后,引着大家到花厅就座。
王忆终于见到自己的偶像,内心还是很激动的,他细细打量王安石,面色黢黑发青,身上的衣服早已穿旧,不知多少日子没洗过了,不由暗笑,坊间都传王安石不修边幅,囚首丧面而谈诗书,今日看来果不其然。
王安石也在打量王忆,自己为人严肃,多少低等官员见到他难免有些局促,但王忆却举止从容,态度不卑不亢,不由就有了几分好感,于是笑道:“听子纯说,招抚俞龙珂、治疗军中疫病之事,长卿出力不少。子纯力荐之人,想来是不错的。”
王忆谦虚道:“招抚一事,陛下与相公庙谋在上,王机宜承旨在下,在下何敢居功。”
王雱插空笑道:“何必谦虚。喝了长卿开得药后,我足上痈疽好了许多,在此专门谢过了。”
王安石性急,且没工夫说那么多开场白,直接问道:“王韶上奏说俞龙珂举种内附,乞求除俞龙珂殿直、蕃巡检,又分分其本族大首领四人为族下巡检,你可知其中底细?”
王忆决定实话实说:“分封俞龙珂手下首领,可以令其不复合为一,免得聚集生事。不过如今虽言举种内附,但青唐一族户口人数尚未能点阅。”
章惇不由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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