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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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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相同的芋头外皮转着圈儿脱落,虽然只是削皮,但是那行云流水的手法让观赛的人看的赏心悦目,就像在表演似的带着让人觉得莫名想看的吸引力。
  净明法师很喜欢看苏妙削皮的手法,摸着胡子笑说:
  “这姑娘在做菜时没有刻意学男子的粗犷做派,还保留着女孩子的干净纯真,手法却自在利落,一点没有拖泥带水,我最喜欢这样的孩子。”
  “论手法我更中意那边那个。”手握长长绢帛的姜大人听了净明法师的话,却向东平门身上一指。
  净明法师不太高兴地向东平门那边看去,然而关注的重点却没有放在他利落的刀削手法上,而是十分惊讶地“咦”了一声。
  苏妙和东平门在将所有芋头全部削皮之后,洗净,切成厚片,几乎是同时起了油锅,将芋头片下锅炸成金黄色。
  动作同步让净明法师越发觉得古怪,眼看着他二人在处理完芋头之后,又拎起红白相间的五花肉刮洗干净,下汤锅煮到半熟能插进筷子的程度,之后捞出来,趁热抹上饴糖浆。
  甚至连涂抹的手法也都几近相同,力道轻柔却针对性强,恍若在按摩一样,让新鲜的五花肉尽可能地吸足饴糖中的糖分。
  在这个时候东平门终于发现苏妙居然在做和自己完全相同的工序,一颗木然的心在这一刻微沉,蹙眉望向她。
  净明法师十分不理解,花白的眉毛皱起,嘟囔道:
  “那丫头在搞什么名堂?”(未完待续。)
  。。。
  ☆、第四百六一章 忆
  东平门用阴沉的眼神望着苏妙。
  苏妙好像没感受到似的,坦然自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中的工作,将炒锅上火,在锅里注入猪油,烧至六成热时将五花肉皮朝下炸成金红色,取出来控油,这时候才将肉切成薄厚适中的肉片。
  东平门冷冷地注视着她,她不抬头、不望过来、也没有对在和他同台时跟他做同样的菜肴这件事感觉到不安或是心虚。
  东平门有种她是故意这么做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可面对这样的突发事件他什么也做不了,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不由得烦躁起来,勉强压抑住,他低下头,取了扣碗一只,在碗底抹上猪油,将切好的五花肉片一片肉一片芋头整齐地码在扣碗里,均匀地洒上糖、盐、萝卜丝、茴香籽、花椒等香料,待香料将肉和芋头扣住之后,他将扣碗放进蒸笼里,以旺火蒸熟。
  从工序上看,这并不是一道难做的菜肴,烹制时所使用的食材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蒸是家常菜里最常见的烹饪形式,蒸肉家家户户都会做,在梁都决赛第一战的最后一场选择这一道从各方面来看都不足以让人觉得惊艳的菜肴,不单单是评审们觉得有点失望,台下的观赛者亦很失望,他们还以为这最后一场能看到什么有意思的场面,结果比赛的过程却是如此普通,当真是因为胜负已定,所以比赛双方都没有想要继续比拼的劲头了?
  “啊呀,仿制菜呢,苏二姑娘这是要学我吗,鄙人真是倍感荣幸呢!”轻盈的嗓音自身旁传来,扰了回味看比赛的兴头,回味皱了皱眉,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苍绿色绸衫,腰间绑了一根石青色虎纹带,看起来人模人样的矮子。
  到了梁都的佟长生果然和在丰州时不一样了。
  回味冷哼了一声,将目光放在赛台上,语气轻蔑地说:“她会学你?你太自以为是了,矮子!”
  佟长生的脸色有一瞬的僵硬,不过他很快就缓了过来,在与回味相隔两个座位的位子上坐下来,眼睛望着赛台,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笑吟吟地说:
  “从前苏二姑娘常说仿制别人做的菜是最没意思的事,这最没意思的事她却在梁都决赛上做了,鄙人真心佩服苏二姑娘的勇气。”
  回味看着他,冷漠地道:“你的仿制永远只是仿制,而她,即使是仿制也胜你一筹,不,我说错了,你根本无法与她相提并论,实力不是在同一道线上的。”
  佟长生的脸色比刚刚被叫做“矮子”时更加难看,虽然在笑,却是皮笑肉不笑,他看着回味,用十分疑惑的语气问:
  “苏二姑娘的手艺确实好,可苏二姑娘的好手艺似乎与小少爷没什么关系,为何每每说到苏二姑娘的手艺,小少爷却像是自己无敌一样骄傲得意?依我看,小少爷的手艺同样不如苏二姑娘,说句冒失话,鄙人觉得凭小少爷的手艺配苏二姑娘是苏二姑娘亏了。当然了,小少爷跟我们这些靠手艺吃饭的不一样,毕竟小少爷最终的归宿是瑞王府,跟我等庶民完全是两个阶层的人,从这方面看是苏二姑娘赚到了。”
  回味很火大,这小子在不遗余力地挑拨他和苏妙的关系,先是暗示他是吃软饭的小白脸,而后又明确地把苏妙说成是贪慕虚荣的女子,因为他的出身,所以和他在一起是她赚到了。对佟长生回味是既讨厌又鄙视,讨厌的是佟长生那一副永远都在算计的黑心肠跟他的弟弟一样,甚至比他弟弟还要会算计;鄙视的是佟长生胆怯无能的拐弯抹角,每次想到这里回味都忍不住想冷笑,他也确实冷笑了一声。
  这声冷笑让佟长生的心里很不愉快,他皮笑肉不笑地问:“小少爷笑什么?”
  回味抬起眼皮子瞅了他一眼,不屑地冷笑道:“不管你做什么,这辈子、下辈子、几辈子她都不会心仪于你,你、还有你那个最爱装腔作势的弟弟都死了这条心吧。”
  这一回佟长生的脸刷地变了色,回味都不用仔细观察就看出来了,于是他的心里突然产生了很幼稚的暗爽,唇角微勾,他用看失败者的眼神看着佟长生。
  佟长生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怒火差一点就要飚出来了,他勉强忍住,脸色很难看地强笑道:
  “小少爷这是说哪里话,苏二姑娘确实是个好姑娘,可是与鄙人的爱好不同,再说就算有天大的胆子,鄙人也不敢跟自己的主子抢女人。”
  “主子?”回味冷笑了一声,“主子”这个词他说的顺畅自然,仿佛习以为常似的,正是这一点才让人觉得戒备并反感,他圆滑狡诈的做派甚至比某些朝臣还要令人厌恶。
  “昨日鄙人刚刚与小少爷达成共识,不是么?”佟长生笑吟吟地说。
  回味眸色沉冷地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回答,只是轻蔑地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东平门站在赛台上,他在抬头时看到了一个人,那人突然出现在场边的角落里,正充满担心地望着赛台。因为距离太远,那人并没有发现东平门注意到他了,东平门站的高,对那人又熟悉,很容易便看出那人正在担心自己,于是心变得比刚刚更加烦躁。
  那人是他的弟弟东平广,看到许久未见面的弟弟,一瞬间,有许多记忆一齐涌入脑海,让他差一点窒息。
  今日的主题是“忆”,真是好主题,拜这个主题所赐,他想到了许多不愿意去想的往事,并不是他刻意去回想,而是那些被他尘封在心底的记忆突然出现,仿佛被什么召唤了似的,破解了封锁,跃然而出。
  蒸笼内香芋扣肉的香气比刚刚更加浓郁,随着那香气越来越浓郁,各种锥心的往事渐渐上涌,一寸一寸地在穿刺着他的心,让他不得不用跳跃着的呼吸方式去呼吸。
  香芋扣肉在上蒸笼之后,只要用旺火蒸上一个半时辰即可,因为最后一道工序非常简单,只需要准备相应的份量放进蒸笼就可以,所以在这之后等待菜成的过程中,东平门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空闲的思考时间令他难以忍受,可是他却无法摆脱这存在感强烈的束缚。随着香味越发浓郁,回忆的重量越积攒越多,那重量牢牢地压住了他,
  浓厚的肉香和香芋的甜香渐渐从蒸笼中随着白色的热气沁出来,在积攒了一定的浓度之后,开始向评审席上扩散,不知不觉便吸引了评审们的注意,评审们忘记了交谈,不由自主地被传来的香味吸引。因为是两道相同的菜肴,香醇的味道比之前的比赛多出一倍,也浓厚了一倍,这样的香味传入每一个人的鼻子里,就像是有一根柔软的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体验者的内心,不经意间,体验者的心竟被这一缕甘香撩拨跃动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好香的味道!这是蒸肉吧,蒸肉会有这么香吗?”评审席上开始出现骚动。
  “这味道好熟!我怎么觉得在哪儿闻过?”尚膳监的副总管刘二河用力吸了吸鼻子,更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因为香气浓了起来,微微熟悉的味道让他觉得很在意。
  与他一同前来同是作为本届梁都评审的尚食局总管郑尚宫没有急于回答,而是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儿,忽然心头一动,有一瞬她居然眼眶微红:
  “这个……”
  “怎么?”刘二河莫名其妙。
  “蒸肉的味道。”
  “本来就是蒸肉的味道。”刘二河说,他不敢露出鄙视,但的确觉得郑尚宫是不是突然神志不清了。
  “蒸肉啊,小时候我娘常常做蒸肉给我吃,虽然不是和香芋一起蒸,但透过蒸笼散出来的这股子蒸肉的香味跟我小时候的那种感觉特别像。”郑尚宫慢慢地说着,好像在一瞬间想到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渐渐地觉得伤感起来。
  刘二河因为郑尚宫突然改变的情绪微怔,莫名地一颗心沉静下来,在沉静时静静感受,在这一刻,心弦突然被拨动,他终于明白了这股熟悉感来源于哪段记忆:
  “我说呢,怎么有点像我家那个婆娘做出来的蒸肉味道!”
  “刘副总管家也常常蒸肉么?”
  “难道贺大人你家不蒸?”
  “不不,我家每年中秋、春节都会做香芋扣肉,也是先过了油再蒸,真没想到,我老家那边的菜竟然在梁都看见了。来了梁都之后虽然贱内年年都会做香芋扣肉,但年年都吃也不觉得是什么好滋味,没想到冷不防这么一闻,居然想起小时候了。”贺大人笑着说,后面的心里话他没好意思往外说,这一刻他不仅想到了小时候香芋扣肉的滋味,同时竟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他那个每年都会做香芋扣肉祭祖过节的夫人。
  评审席就像被突然下了魔咒一样,毫无预兆地陷入了热烈的讨论中,居然都是在讨论自家的母亲或妻子所做的蒸肉,净明法师和姜大人看了半天,呆了一呆,而后惊诧地对视了一眼,姜大人满眼震惊,望着赛台上的两个人,悄声惊叹道:
  “好厉害!虽然‘忆’这个题目是我出的,我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净明法师亦惊奇地望着赛台,花白地眉毛扬了一扬:
  “‘忆’……吗?”
  二十份香芋扣肉几乎是同时出锅,利落地装盘过后,训练有素的伙计上台来,有序地送菜。
  照旧是东平门的菜肴先上,东平门看着伙计将最后一盘菜端走之后,虽然他没有明显地松一口气,但是完成最后使命的感觉很明显,他用湿布巾缓慢地擦拭着手掌,头微扬,没有看评审席,而是望着头顶多云的天空,仿佛并不关心评审席会对他的菜肴做出怎样的评价。
  苏妙看了他一眼,顿了顿,端起料理台上最后一盘香芋扣肉,转身,径直走向东平门,无声地将菜盘放在他面前。
  一直在关注着苏妙的人因为她突然且并不怎么合乎常理的举动微怔,回味眉微蹙,就连一旁表情一直是游刃有余的佟长生在望见这一幕时职业习惯发作亦被吸引了目光,不解地望着赛台。
  主动请对手试品自己的菜肴,不止比赛中,就是在平常也是极罕见的。
  东平门望着面前微甜酥粉的香芋扣肉,微怔,他知道苏妙的目的却不明白她这么做的意义,迟疑了片刻,他选择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扣肉,慢慢地放入口中。
  从结果上看,他输给了苏妙,在最后一刻品尝战胜自己的人所做的菜肴,试着了解一下对方胜利的理由,这未尝不可,虽然对于这个理由他并不是特别想知道。
  油亮软滑的扣肉入口,落在舌尖上,仿佛一触便融化了,就是这样的口感,甜糯香软,细腻油润。这样的口感并不稀奇,入口即化这种事对于名厨来说是手艺的基本。滋味上,肉烂而不糜,已经吸饱了芋头的甘甜味道,虽肥却不腻,肉汁淳厚,软烂酥滑,甘香可口。但是这些都不是能够让东平门震惊的部分,东平门震惊了,他的震惊却是因为这一道香芋扣肉里包含着的那令他觉得最为熟悉的味道。
  全身的毛孔仿佛都因为这一刻的震惊扩张开来,手心溢出汗珠,他的心跳得飞快就像一面鼓。黑灰色的眼睛倏地睁大,他一把抓住苏妙的胳膊,用力地抓住,脸色因为过度震惊扭曲的角度正面看来有些可怕,他的情绪非常激动,有内心底汹涌的记忆不断盘旋而出的痛苦和骇然,那些痛苦和骇然中不停流转着的是让他越发痛苦的缱绻温情,他无法承受,因而更加狂躁,他死死地抓住苏妙的胳膊,瞪着一双眼睛,高声吼叫,大声质问:
  “你为什么会做出她的味道?”
  台下因为这突然的一声吼叫陷入混乱,评审席和观赛席一片惊诧愕然,回味不明所以,见赛场上情况突变,霍地站起来,眉紧拧。
  只有苏妙依旧很平静,她坦然地望着东平门的眼,直到他因为她的平静渐渐平静下来,刚刚的剧烈反应似乎用尽了他的全部力气,在平静下来的一刻,全身无力,他松开苏妙的胳膊垂下双手,亦垂下头,只有嘴里还在喃喃地问着:
  “你为什么会做出她的味道?”
  苏妙望着他,浅淡一笑,顿了顿,轻声回答:
  “香芋扣肉是粤州名菜,你用的是粤州地区最传统的制法,可使用传统制法是永远也做不出她的味道的。”
  “为何?她可是粤州人。”东平门眉头紧拧,沉冷地盯着她,愤懑地追问,对她的自以为是他很是厌恶。
  苏妙明白他的厌恶,却不恼,她低笑出声,用无奈地眼神看着他,认真地回答说:
  “你真傻呢,你是鲁南人,她是粤州人,粤州菜偏甜,鲁南人爱咸,她自然会在做的时候按照你的喜好改变做法,她做的香芋扣肉不是粤州的香芋扣肉,而是你爱的香芋扣肉。”
  东平门呆住了,他木然地望着她,即使想破了脑袋他也想不出原来答案居然是这个,他甚至觉得她是在胡说,但她的确做出了他最为熟悉的味道。他转动了僵涩的脖子,将目光又一次落在桌上那盘色泽红亮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香芋扣肉上,支撑在料理台上的手指泛起青白,能够很清晰地看到他手背上突起的青筋。
  苏妙半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突然轻轻地问:
  “你还在为她没有写信让你赶回来这件事耿耿于怀吗?”
  东平门浑身一震,他用可怕的眼神看向她,冰冷的眼神似带着杀气。
  苏妙仅是轻浅一笑,她低声对他说:
  “一定是因为你在实现梦想时闪耀的模样是她此生最想看到的风景。”
  在她话音落下时,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悲伤排山倒海般地向东平门的心袭来,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这样的痛让他的身体都轻颤起来。
  “这是一个女人对她深爱着的男人最大的温柔。”苏妙继续说。
  眼眶开始泛起潮意,似乎有泪水一点一点地漫上来,逐渐模糊了视线。
  “你做的香芋扣肉赢得了那年的晋安决赛,我想,那时候你夫人一定非常高兴。”苏妙说。
  再也无法抑制的泪水于她话音落下时倏然溃堤,东平门两腿发软,顺着料理台溜坐在赛台上,他双手掩面,竟悲伤地呜咽起来。(未完待续。)
  。。。
  ☆、第四百六二章 赛后
  坐在赛台下的回味望着赛台上的苏妙,静静地望着,忽而,朱红色的唇轻浅地勾起,莞尔一笑。
  “你也很闪耀。”他轻轻地说,那是呢喃的自语。
  他的声音很轻,只要不是贴近他身旁,在这样热烈的场合下旁人是听不见的,偏偏佟长生听见了,他看了回味一眼,望向赛台,笑着说:
  “苏二姑娘真有一套,不是征服评审而是征服对手,这手段用的绝妙!”
  回味不言语,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想搭理他。
  佟长生看了他一眼,回味眼中并不掩饰的缱绻情感让他很不舒服,扭过头,他再次望向赛台,赛台上,苏妙已经离开东平门身边,走到赛台的正中央,因为有料理台遮挡,只是有离得近的人感觉到东平门好像是哭了,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们并不知道。
  结果没有分歧,这是一道能够征服对手的香芋扣肉,比赛的结果自然是以全票通过,苏妙以三比零顺利赢得梁都决赛第一战的胜利。
  比赛的最后部分太出人意料,正因为人们并不太明白其中的缘由,所以这一段一度成为观赛者们热议的话题。
  在观赛者们开始退场时,有一个人逆向穿过人群向赛台走过来,路过苏妙身旁时,他笑着冲她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
  “多谢。”
  苏妙粲然一笑,冲着东平广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兔子耳朵,而后便看见东平广跳上赛台,走到料理台后面,蹲了下来。
  苏妙笑笑,转身,回味已经出现在她对面的过道上,她欢喜地奔过去,刚奔到回味身旁,却见佟长生忽然出现,她瞠目,惊诧地叫道:
  “小矮子,你今天怎么穿的人模人样的!”
  佟长生:“难道在你眼里我一直是狗模狗样?”
  “不是,是你这一身让我太吃惊了,好像有钱人家的少爷一样。”苏妙上下打量着他,惊异地说,顿了顿,笑嘻嘻地用手比划着他的头顶到自己脖子以下的平行距离,“好久不见,你好像长高了一点。”
  二十几岁的人是不可能再生长的,佟长生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或许他是有点喜欢苏妙这个丫头,可是她的那张嘴让他实在讨厌,有时候他都恨不得把她的嘴缝起来。
  “小少爷,那么鄙人就先告退了。”他皮笑肉不笑地对回味说,语气非常客气。
  “鄙人?哈哈哈!哈哈哈哈!”苏妙捧腹大笑。
  佟长生脸色更黑,转身,大步走了,真难为他的那两条小短腿能迈开那么大的步子,苏妙看着他明显忍耐着怒气的背影,眨巴了两下眼睛,问回味道:
  “他该不会生气了吧?”
  “是男人不会那么小气。”回味瞥了佟长生一眼,对苏妙笑着说。
  苏妙便把佟长生抛到后脑勺去,对着回味一脸笑嘻嘻的。
  “居然做出了香芋扣肉,看来那阵子赵河没白教你。”回味顺手在她的头上摸了两下,笑说。
  “幸好我把赵大叔的招牌菜学来了,也幸好我讨厌甜腻腻的菜,真意外东平门的口味居然跟我很像,这算是歪打正着吗?”苏妙笑眯眯地道。
  回味依旧很顺手地摩挲着她的脑袋,望着她脸上灿烂的笑容,笑了笑。
  “苏二姑娘,恭喜晋赛!”阮谦走过来,双手抱拳,笑着道。
  “苏二姐姐好厉害,香芋扣肉的香味我坐在那里都闻到了!”阮双往自己刚刚坐着的位子一指,兴奋地说。
  苏妙开心地笑,看着她道:“明天就轮到你跟那个叫马老三的老头儿吧?”
  阮双点头,才要说话,却听身后一声不屑的啐骂:
  “呸,什么玩意儿,真他娘的世风日下,好好的行当一个两个娘们儿全都挤进来了,这帮娘们儿不回家去生孩子带娃,非要跟一群爷们儿凑在一块,早晚这一行要被这帮不知羞的娘们儿给败坏了!”
  明显带着歧视的话对女性厨师来说是非常大的侮辱,不是否定技艺,而是被歧视无法改变的性别,苏妙倒还好,毕竟这种人她见的多了,厨师是以男性为主的行业,从前工作时都会遭受不公平的待遇,更何况现在她生活在男尊女卑的古代世界,与其说她淡定不如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事。阮双的心理承受能力则明显比苏妙弱了一些,站在阮双身旁,苏妙清晰地感觉到阮双的气息变了一变,不是恐惧和胆怯,虽然她极其克制,苏妙却还是能够感受到她身体里强烈的怒意,对于遭受性别上的歧视这件事阮双非常气愤,这让苏妙很吃惊,对阮双这孩子她不太了解,印象中她只是一个在富庶人家里受尽宠爱的掌上明珠,对于厨师的工作仅仅是一种玩票性质的兴趣,但这一刻苏妙却觉得以往对阮双的定义并不全面,因为只有拥有足够实力的人才会对人家单纯就自己的性别进行攻击这件事感到愤怒。
  阮谦同样很愤怒,马老三是一边啐骂一边从他们身前走过去的,也不能说马老三骂的是阮双,若较真起来引起骚动反而对明日的比赛不利,他将手放在阮双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道:
  “别怕,明日只管比,有大哥在呢。”
  阮双看了他一眼,笑着点点头。
  阮谦兄妹先告辞了,苏妙向已经空了的观赛席看了一圈,问纯娘:
  “夏瑾萱今天没来吗?”
  “她刚刚还在呢。”纯娘转着脑袋看了一圈,却没发现夏瑾萱的身影,“大概走了吧,夏姑娘可真奇怪,平常那么温柔,对她的管家却有点过分呢。”
  “老娘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被虐了还会觉得舒坦的男人,真是大开眼界!”苏娴双手抱胸,道。
  话音落下,纯娘、苏婵、林嫣全都用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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