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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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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好吃吗?”长生笑意盎然地看着她,问。
“我能问,给这个吹气的人是谁吗?”苏妙抚了抚唇,问,这年代又没有气泵,她自然要问一句。
长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她只吃了一口就吃出了这道菜最关键的工序,惊诧地默了一会儿,紧接着笑了起来:
“苏姑娘放心,我们特地选用了二十个十三到十四岁的童女为仔鹅吹气,个个都是花一样的美人儿,苏姑娘想看吗?”
“不必了,我对美人不感兴趣。”苏妙摆摆手,她也曾听说过有的店会拿“美丽处子”作为噱头卖高价,“我从刚才就想问,你叫长生,难道你姓‘长’?”
“……是啊。”长生顿了一下,笑嘻嘻说。
苏妙眉一挑,缓慢地点头。
“妙姐姐,这个好吃,好吃!”纯娘小声咋呼起来,她不想吃被童女吹过气的烧鹅,就去尝螃蟹四吃,没想到看似不起眼的做法竟然是出乎意料的美味,一叠声说。
苏妙向那四盘色香味俱全的螃蟹望去。
蒸螃蟹吃的是原味,隔水清蒸,品鲜楼的蒸螃蟹火候掌握得极其精妙,肉白鲜嫩,黄膏腴美,佐以姜醋食用,边剥边吃,虽麻烦却是情趣。红烧蟹和蟹羹选用的却是海螃蟹,前者色彩鲜艳,肉丰味美,弹软多汁,入口即化,后者以蟹肉、蛋花、肉丁、葱花、香醋、薯粉为羹,晶莹透亮,五彩纷呈,软滑细腻,咸中带酸,带着浓郁的海岛风情。
炒螃蟹的精髓则是蒜蓉的独特风味,将蒜蓉姜末放入热油锅里煸炒出香味后捞出,将清理好的螃蟹对半剪开,在螃蟹的切面上裹一层干淀粉下油锅炸到八成熟。把蒜末干辣椒放进油锅炒香之后,再放入螃蟹翻炒,一直保持大火,加入适量酱油和糖,一直翻炒到蒜蓉全部包裹上螃蟹,撒葱花出锅。蒜蓉的特别之处在于它的甘口焦香,脆而不糊,蒜香与辣味、豉味结合,与螃蟹共同烹制,其香气平和均匀,其滋味鲜美可口。葱姜蒜蓉的香味浸透入蟹肉,香辣诱人,浓郁爽口,令人越食越开胃。
最令苏妙感觉吃惊的一共有两点,第一长生用了干淀粉,无论是长乐镇还是丰州城做菜都不会用淀粉,据回味说淀粉的用法在岳梁国使用的面积并不广泛,只有梁都少数几家酒楼会用,那也是近几年才有的事,因此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丰州城独一份,很显然现在她已经不是独一份了;另外一点就是长生用了干辣椒,至少秦安省是没有辣椒的,她因为不想被问“你怎么知道”所以从没问过回味岳梁国到底有没有辣椒,现在看来岳梁国是有辣椒的,不过八成是现在的她用不起的。
她开始觉得心塞了。
高档酒楼吃螃蟹都有一套巧妙的小工具,回味用的极顺手,挖出蟹黄放在苏妙的碗里。
苏妙默默尝了一口,抿了抿唇,接着冲着长生粲然一笑:
“好吃!”
“好吃就好!”长生笑得尖牙不见牙。
“长大哥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苏妙笑着问。
长生愣了愣,接着笑得得意起来,傲然回答:
“那是!我十三岁就离家了,十年间几乎走遍了大半个岳梁国!”
“十年呐,那可真是了不起的经历!”苏妙笑眯眯说。
“我也觉得很了不起!”长生嘻嘻笑道。
“婵儿,回大哥好像在生气。”纯娘小声说。
苏婵看了一眼脸色发黑的回味,又看了一眼隔着回味谈笑风生的苏妙和长生,冷哼一声,继续望向窗外一言不发。(未完待续)r580
☆、第一百二一章 落榜
这顿饭长生全请了,苏妙捡了个大便宜,心满意足地归去,路上纯娘还挽着苏婵的胳膊对她说长生做的菜超好吃,苏婵双手搭在腰间,一言不发。
品鲜楼二楼包厢。
佟染立在窗前望着他们一行人离开,身后的门被推开,长生走进来,笑说:
“苏姑娘倒是个有趣的人。”
佟染不答。
长生上前,与他并肩立在窗前,向楼下望去,顿了顿,笑道:
“不过真没想到,那个人竟然就是之前在大赛上令你惨败的人,天之骄子的人物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秦安,还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混在一起?”
一双柳叶眼微眯,佟染直直地望着楼下那一行人渐行渐远,不屑地冷哼一声,道:
“自从离了梁都他就已经完了,自甘堕落的他现在不过是个废物而已。”
长生微怔,看了一眼他冷峻的侧脸,又望了一眼楼下走远的人,顿了顿,笑说:
“我倒觉得他挺开心的,阿染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
不知为何,听长生说出这样的话佟染突然就激烈地愤怒起来,脸刷地变了色,连周身的气息都在一瞬间变成了炽烈的森暗,森暗得令人心惊。他冷冷地沉默了良久,嗤笑一声,阴沉着嗓音,不徐不疾地道:
“有什么法子,背负的耻辱太多,我的宿命即是如此。”
说给他听这是显而易见的,长生在他话音才落的一刻全身都僵住了,连唇角的笑容都无力再维持,他低垂着眼帘,一言不发,似被深深地伤害了般悲伤落寞。
这样的表情取悦了佟染,他虽然没有看长生的脸,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凄凉,于是佟染的心里涌起一阵扭曲的快意,这样的快意却又让他觉得罪恶,扭曲的罪恶感之下是噬心的憋闷,闷得难受,闷得发痛,然而他却没有离开,因为总觉得先离开就是自己输了。
“阿染,抱歉呐。”过了好久,长生垂着脑袋讪讪地轻笑了句,而后转身,仿佛很识趣不想再打扰他一般退了出去。
门板被合闭的声音轻微地响起,只剩下佟染一个人立在寂静空旷的房间里,良久,握住折扇的手不易被察觉地紧了紧,于是那捏住扇柄的指尖越发苍白起来。
月移花影,万籁俱静。
屋子里闷热,苏妙抱着一包烤土豆片坐在后院的石磨上乘凉,却不到半刻钟就被过路的人们抢走了半包,又因为她是盘腿坐在磨盘上,被路过的苏老太和胡氏看见将她好一顿数落,说她就是因为“大大咧咧”所以“回哥儿才迟迟犹豫着不肯娶你”。好不容易等她们说累了走了,苏妙摸了摸起了茧子的耳朵,正想跳下磨盘回屋去,晚饭后出门一直未归的回味回来了,问:
“你坐这儿干吗?”
“你怎么才回来,都什么时辰了?”苏妙皱皱眉,说。他说要出去时她担心他会迷路,他说不要紧,却一直没回来,她还以为他走丢了。
回味微怔,接着莞尔一笑,走过来问:“你在等我?”
“才没有!我在乘凉,没看见我拿着薯片吗,谁等你,你不要自作多情!”苏妙一叠声否认。
回味笑笑,背靠在石磨上。
苏妙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薯片递到他面前。回味瞅了一眼,取一片放进嘴里,脆脆的。
“明天老徐家来送鸡时,向他们打听打听谁家的鸭子鹅养的好,咱们也进几只来。还有螃蟹,的确到了吃螃蟹的时候,咱们也进点吧。还有虾,要个头大的那种,下个月的菜单主打鸭肉、虾和螃蟹。”
回味微怔,偏过头来问:“你该不会是想学品鲜楼的招牌菜吧?”
“那还用学?芙蓉烧鹅?没有柱候酱的烧鹅哪算得上正宗的烧鹅?”苏妙不以为然地道,“原本烧鹅也算不上丰州的地方菜,丰州人却都爱食新鲜,既然他们爱新鲜我就给他们新鲜,烧鹅烧鸭蟹四吃虾八样我让他们新鲜个够。”
柱候酱是以大豆、面粉作为原料,经过制曲、晒制制成酱胚,和以猪油、白糖、芝麻蒸煮而成,色泽红褐,豉味香浓,醇厚味美,鲜甜爽滑,专门用于烹制肉类。将盐、五香粉、柱候酱、白糖、姜粉、酱油拌匀填入鹅腹中代替味汁,做出来的烧鹅会丰腴不腻,更加美味。
“你还真是不服输啊。”回味看了她一会儿,摇头笑说,“你都没有一点自己的坚持吗,一味地迎合,到头来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做生意本身就要迎合市场,做出客人爱吃的东西才是开酒楼,只做自己想做的东西,那是主妇,不,主妇也要看相公孩子愿不愿意吃。”
回味想了想,点着头淡声说:“罢了,我知道了,你是厨长,随你怎么折腾,我听就是了。”
“还有,明天在门上贴张招聘告示,招个点心师傅回来。”
“点心师傅?”回味一愣。
“你今天也看见了,咱们刚到品鲜楼的时候也没到饭点儿,等咱们走的时候人才逐渐满座,这说明就算是佟家手底下的酒楼,不到饭点儿时客人也不多。但我听阿阳说他们的茶点很好吃,不是饭点儿的时候去喝茶的倒是有不少。”
“的确是,酒楼不像小饭馆价钱便宜客人上门的时间也不固定,一般酒楼都是非饭点儿时闲着当茶楼用。”
“所以,如果有好吃的茶点就会有人来喝茶,喝着喝着也许就饿了再点些好吃的小菜再喝两盅好酒,即使没到饭点儿上,就这么悠哉悠哉的也有情趣。所以点心师傅很重要,要好好地招一个。”
“你不会做茶点么?”回味疑惑地问。
“不会。”中式点心稍微复杂一点的她做不来,西式点心她倒是会,可黄油奶酪在哪里?
“真的假的?丰州女人不会做茶点吗?”
苏妙一愣:“难道梁都的女人个个都会做茶点?”
“当然,梁都的女人从平民到贵族个个喜欢开茶会,有个擅长做茶点的媳妇能为婆家长脸,所以梁都女子没有不会做茶点的,不会做茶点的女人一般婆婆都不让进门。”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苏妙咔吧咔吧地嗑着薯片,想了一会儿,脑袋一歪,轻叹道:“那还真是严格啊!”
回味点点头。
苏妙突然想起来白毛大叔,白毛大叔的媳妇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望向回味的侧脸,突然凑过去,好奇地问:
“你母亲,人可怕吗?”
回味一愣,想了想,回答:“她不太爱说话。”
看起来有一点话痨的白毛大叔竟然娶了一个不爱说话的妻子,苏妙摸着嘴唇想了想,却在低头望向回味时发现他半垂下眼帘兀自陷入沉思,一言不发,表情淡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苏妙想起那一次自己和回爹的短暂交谈,回爹似很担心这个儿子,从回爹的言语中她就已经猜测到跟回味发生争执导致回味离家出走的人并不是回爹,也就是说,他应该是和他娘吵架了,所以才会从家里跑出来。
他和他娘到底怎么了嘛,苏妙扁扁嘴,很是好奇,不过看他一言不发的样子,想了半天终是没有问,身子一歪半靠在他身上,眼睛望着星空。
回味微怔,侧头看了她一眼,呵地笑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巧?”
苏妙不答,依旧望着月亮。
回味莞尔一笑,眸光在她身上掠过时不经意落在她的手上,于是握住。
两个人静静地呆在院子里,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望向天边那一轮银白色的月亮。
苏记更换了主打菜肴,烧鹅烧鸭蟹四样虾八盘推出之后,先是忠实的老顾客吃过了赞不绝口,由于是在品鲜楼招牌菜的基础上改良过的,因而凡是吃过品鲜楼偶尔又回来尝新鲜的客人都说虽然是相同的菜肴,苏记和品鲜楼做出来的感觉却不一样,好像苏记的更温婉细腻。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之前的食客因为好奇哪里不同都回来品尝,苏记才总算暂时平稳下来。
长生得知苏记仿了他的私房菜时只是笑着说了句:“只吃过一次竟然就能尝出配料,真是个厉害的姑娘,有做探子的潜质!”
佟染沉着脸一言不发。
童试的最后一轮院试终于放榜了,依旧是在知州衙门外拉出长长的布告。
苏烟和宁乐一大早连饭都没吃就出去看榜了,胡氏在柜台后面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嘴里不停地念佛,苏老太也是在屋子里头一个劲儿地拜菩萨。
苏娴和苏婵亦有点心不在焉,唯有苏妙还算淡定,反正已经考完了,两个人也都很努力,剩下的结果只是一个结果罢了。
“锅。”回味看着她吐出一个字。
“啊?”苏妙一愣。
“锅。汤沸了。”回味看着她说。
苏妙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盯着沸腾的汤锅慢半拍地哇呀一声,连忙下食材。
牛三离得近,见状哈哈一笑:
“二姑娘,烟哥儿脑袋瓜聪明,没问题,你就放心好了。”
苏妙不答。
就在这时,厨房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叫嚷:“二姐!”
苏妙一愣,苏烟已经笑着走进来。
苏妙看着他的脸,笑得有些不自然,但是是在笑。顿了一顿,她忐忑地问:
“考上了?”
苏烟嘻嘻一笑,用力点点头。
厨房内沉静了两秒之后热烈地欢呼起来,程铁一把勾住苏烟的脖子,用力揉搓他的脑袋,大笑道:
“你小子行嘛,一下子就成了秀才公!了不起了不起!”
“程大叔你一身汗味好臭,讨厌啦,不要拉我脖子!”苏烟皱着脸嫌弃地挣扎。
“就是这娘们唧唧的性子得改改,秀才公成天嫌这嫌那那哪成!”程铁不顾他的挣扎,依旧用力揉搓着他的脑袋,大声笑道。
苏烟拼命挣扎,厨房里笑语不断,苏妙放下心来,顿了顿,却猛然想起:
“对了,小乐乐怎么样?”
苏烟噤了声。
众人一愣,厨房内霎时沉默下来。
宁乐落榜了。
放榜那一天他一直在街上游荡至宵禁才回来,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饭不出声也不出门。
他的落榜冲散了苏烟考中的喜悦,苏烟去长乐镇谢恩师都回来了他还是不肯出屋。
苏婵先沉不住气,早起给宁乐去送饭,宁乐不开门也不理她,把她气得火冒三丈,找到正在拾掇烤炉的苏妙大声道:
“二姐,你去把宁乐给拉出来,这都几天了,饭也不吃屋也不出,再这样下去咱们家就要出人命案了!不过就是落榜,他能从大字不识考到院试已经是老天保佑了,我虽然没考过,但我知道院试考不中的人多了,还有六七十岁没考中的也没像他那个怂样,活也不干成天关在屋子里磨磨唧唧的,一个男人他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苏妙眨巴了两下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又没有法子,在我看来那一点挫折应该很快就克服,可是对他来说却是超严酷的打击。我是没办法让他振作,能让他重新振作再开始的人只有他自己,所以还是让他安安静静的自己去想通吧。我猜他现在八成是觉得自己很丢脸不好意思出来,连这种无聊的心理状态都无法自行克服那怎么行,人的心都是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重创之后才会坚强起来,所以还是多给他一些自我排解的时间比较好。你放心,为了他爹他也不会饿死,既然他不会绝食而死,等肚子饿得受不了他自己就会出来了。肚子和心可不一样,心难过时容易想不清其他事,肚子却是该饿的时候就会饿,拦都拦不住。啊,对了,我这儿正烤着一只鸭,等烤好了回头你挂到他窗户上去,注意用荷叶包好,别落了灰尘浪费。”
苏婵直勾勾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嘴角狠狠抽了抽:“二姐,我发现你有时候挺黑心呐!”
“哪有?”苏妙歪了歪头,一脸纯洁无害地问。
☆、第一百二二章 生病
苏婵把一只烤鸭挂在宁乐的窗户上,没把宁乐引出来,那只烤鸭倒是被路过的程铁拿去下酒了。
二姐正忙活招聘点心师傅的事,又要操心生意的好坏,自然没工夫管宁乐;大姐嘛,钻钱眼里去的人,只对银子和银子多的男人感兴趣,其他的一概不闻不问,自然不会上心;苏烟倒是热心,可他已经进官学念书了,每天忙得很。再说他考中了宁乐没考中,让他来开解宁乐某种程度上来说根本是火上浇油;纯娘虽然不再记恨从前的事,但肯定是不爱管的。
苏婵站在宁乐的房间前,双手叉腰,没动静也不吃饭,他到底还活着没有?
“宁哥儿不打紧吧,怎么一直没动静?”苏老太经过院子,见她一言不发地站在宁乐门前,也担心起来,皱眉问。
“八成是因为落榜趴在被窝里醉生梦死。”苏婵凉凉地说。
“几天不吃不喝,也没出屋,可别闷出病来。这小子也真想不通,年岁又不大,这回不行还有下回,像现在这样躲在屋子里头能有什么出息!”苏老太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呀声叹气道。
苏婵的注意力却被她那句“别闷出病来”给吸引了,呆了一呆,狐疑地说:
“他这几天一直没动静,又不吃东西,该不会是太沮丧病了吧?”
苏老太愣了愣,也跟着着急起来,一叠声催促:“那你还不赶快去推门看看他到底怎么着了,可别真病喽,就算是年轻小子病了也不是小事,快去!”
“他锁着门呢。”苏婵说,上前一步推了推从屋里上锁的门板,蹙眉,“门窗全锁也不出屋,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吗!宁乐!宁乐!没事你就应一声!”她虽然脸上镇定,却被苏老太说的有些心慌,开始拍门,用不耐的语气沉声道。
屋子里没有动静。
苏婵越发狐疑,又敲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这一回心里真急了。
“这么敲都没动静,该不会真病了吧?”苏老太亦慌张起来,脸色发白,骇然低呼。
苏婵心中一沉,想了想,也顾不得许多,退后一步再猛地窜上前,一脚将紧闭的门板踹开,木质门板可怜兮兮地应声倒地,溅起许多灰尘。
大动静惊动了正在午休的纯娘,探出头来,看见眼前的一幕睁圆了眼睛:“呀,水曲柳木门坏了,妙姐姐一定会昏过去的!”
苏婵没有理睬,踩着门板径直进入房间。宁乐的屋子本来就是后隔出来的,只有跟房门在一排的两扇小窗户,屋里采光不好,又因为好几天不通风一股子霉味,苏婵用手扇了扇,向床上看去,宁乐果然缩在被窝里,从头到脚用被子盖住,俯趴在床上抱成团,像只虾米。
苏婵脾气不好,见到因为一点小事就萎靡不振的人很是火大,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掀开宁乐的被子,也不管人家有没有穿衣服。
被子被掀开抖起了风,俯趴着正昏睡的宁乐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缩成一团。
苏婵定睛望去,微怔。
面色赤红,呼吸喘促,双眼紧闭,嘴唇发白,还真的病了,好像病得还不轻。
“奶奶,他,怎么了?”苏婵呆了一呆,手足无措,木然询问。
苏老太啊呀一声,上前一步坐在床沿,在宁乐的脸上摸了摸,匆匆忙忙地说:
“怎么热得这么重!快,快去叫你二姐请个郎中来瞧瞧!你二姐也真是,把人留下也不上上心,多亏了今天踹门,要不然就这么病过去岂不是咱们家的罪过!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苏婵根本没听她的后半段话,慌慌张张去厨房找苏妙,苏妙让伙计跑个腿去请郎中。
郎中被请来,诊了一回脉,说是因为伤风又想太多还绝食了好几天造成体质虚弱所以才会发热,给开了退烧药,让做些清淡的流食给宁乐吃,之后收了诊金就走了。
一碗药灌下去,宁乐依旧昏睡着,因此,只能从众多人中挑选一个人来照顾他。
“婵儿,你好好照顾小乐乐。”这一次连抽签都没有,苏妙直接任命了。
“为什么是我?”苏婵吃了一惊,不愿意地问。
“因为你二姐我最近很忙。”
“看我干吗?又没钱赚我干吗要照顾他?”苏娴如是说。
“我要上学堂,再说我来照顾他他会更忧闷吧。”苏烟对着手指,低着头,怯怯地道。
“我要背唱词,所以不行。”纯娘见苏婵望过来,慌忙把脑袋低下,虽然语气轻柔,却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她现在已经学会了直截了当地拒绝。
于是重任落在了同样很不情愿的苏婵身上,她总不能让一个病人躺在床上自生自灭。
宁乐在服药之后又烧了一天一夜才从昏睡中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坐在书桌前打盹的苏婵。她靠在椅背上,两脚搭在桌子上,双手抱胸,团成一团在打盹,那姿势要多爷们儿有多爷们儿!
宁乐摸了一下不适的额头,从上面拉下一条潮湿还滴着水的布巾。他现在是病人这个他已经明白了,用根本没拧干的布巾帮病人敷额头已经到了会引发湿疹的程度,她这算不算是虐待病人?
忽忽悠悠从床上坐起来,床板的吱嘎声惊醒了苏婵,苏婵睁开眼睛,迷茫了片刻,偏过头,眸光在坐起来的宁乐身上聚焦。顿了顿,她醒过神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湿润的额头,却摸到一手水,嫌弃地皱了皱眉,学二姐又在他的脖子上摸了摸,已经退烧了。
“吃饭?”她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算是询问。
宁乐顿一顿,低下头去,不答,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很丢脸。
苏婵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不太耐烦地从鼻子里长长出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
苏婵脾气差又没耐心,这点宁乐是知道的,虽然是自己主动拒绝,可在生病初愈浑身难受时照料他的人却一言不发地离开,他心里还是觉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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