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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味-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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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七章 突然的表白
  苏妙跟回味去松月楼吃了松鼠鳜鱼,结了账才要回去,苏妙在站起身时顺着二楼围栏向下望去,不经意扫视间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松月楼门前经过,径直向前走去。
  洗得发白的藏青色布衫,一丝不苟梳起来的书生髻,苍白俊秀的面容,挺拔如松的脊背,那人正是文书。
  他的神情仍旧如从前一般阴郁,自从陆慧出嫁文母过世,本沉默寡言的他比从前更加沉默,虽然人际关系和读书成绩越来越好,可是每当卸下生计的重负时,他总是似有满腹心事,连回应他人谈天时的微笑亦含着一丝浅浅的哀愁。
  此刻他正向城西去,步履迅速,内心的迟疑与犹豫却很清晰地表现在脸上。
  回味没注意苏妙正在向下望,结过账之后他想走,却被苏妙一把扯住,她指着楼下小声说:
  “快看!是文书!”
  回味向下看了一眼,不认为文书有什么好看的,顺势改为握住她的手,牵着她一面往外走一面说:
  “走吧。”
  苏妙跟着他下了楼,却没有往圆融园去,而是拉起回味的手,扯着他朝文书前行的方向去。
  回味明白了她的想法,扯住她的手,拉回她,无奈地问:
  “你又想去做什么?”
  苏妙眨巴了两下眼睛,理直气壮地回答:“跟着文书看看他去哪。”她一点不觉得跟踪人有什么不对。
  “他去哪是他的事,跟你没有关系,快回去一品武神。”回味说着,拽着她的手就要往圆融园去。
  “那怎么行,你没看见文书的表情那么沮丧嘛。看起来好好笑,我猜他八成是因为今天书没念好被先生骂了,他心理那么脆弱,我若是不跟着他,他万一一时想不开有个好歹岂不是我的罪过。”苏妙振振有词。
  回味却知道重点在之前那一句上——“表情那么沮丧,看起来好好笑”。
  数道黑线自额角降落,他无语地叹了口气:
  “他不会想不开。因为你的好奇心就去诅咒别人会寻短也太缺德了。乖乖跟我回去。明天你是第一场赛,规则还没下来,待会儿大家得开个会好好商议一下。别到了明天在台上时你手忙脚乱。”
  苏妙却不依,灵巧地挣脱开他的手,一边往城西方向跑一边说:
  “我才不会手忙脚乱,我向来都是现想现发挥的。我要去看文书去哪。他一个人出来说不定是要去和烟儿汇合,烟儿那个小没良心的。都到苏州来了,也不知道过来瞧瞧他二姐。”
  “你们昨天不是才见过么。”回味无语地道,苏妙在他话音还没落下时人已经跑远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拎着大包小裹快步跟过去。这丫头从来就不听他的,他倒是想让她听话,可她软硬不吃。他已经没辙了,大概是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导致他这辈子大好的青春年华被她的随性妄为摧残。自从和她确立关系,他觉得自己老了十岁。
  一个卖烤地瓜的小贩正在街口叫卖,回味听到叫卖声,望过去,想了想,走过去掏出几个铜板买了一只外皮焦黑瓜瓤澄黄散发着诱人甜味的烤地瓜,等小贩包好,接过来细心地揣进怀里,她今早吃早饭的时候就说过她想吃烤地瓜,清晨的集市上却没有卖。
  银货两讫之时,他望着苏妙早就跑没影了的城西方向,长长地叹了口气。
  城西冯记木材行门口一派繁忙景象,门前停了不少板车,几个把袍角掖进腰带里的年轻伙计正在将许多木材抬到门口装车,有穿戴很像生意人的来客站在门前跟手拿算盘的掌柜讨价还价,运输木材的车辆来来往往,车夫吆喝骡马的声音嘈杂热闹,一派荣盛景象。
  不多时,一辆虽不算奢华却象征着富庶的青盖马车顺着门前的横街缓缓驶来,稳稳地停在木材行门口,门前有伙计开始七嘴八舌地嚷:
  “二少爷二少奶奶回来了!”
  一只脚凳垫在马车下面,松绿色的马车帘子被掀开,身材细瘦的男子从车上下来,一张苍白发青的脸上泛着几缕不正常的紫黑色,连嘴唇亦是紫色的,他的身体不太好,脚步虚浮,只是下马车这种平常的动作都能让他觉得疲累,然而他的唇角却始终含着笑意,他下了马车来,拂开小厮扶住他的手,向马车上伸出手去。
  一只白皙绵软的小手伸出来握住他的手,清秀娇美的少妇从马车上笑着走下来。
  陆慧的身材比起从前饱满了许多,一张本应该圆润却一直瘦窄的小脸终于恢复成了福气十足的满月形,她的眉眼之间多了许多往昔从不曾见过的温暖之色,这是一种满足,因为发自内心的满足,所以曲眉丰颊上满满地洋溢着耀眼的幸福之光。
  文书孑然立在街角的隐蔽处,远远地望着陆慧扶着她夫婿的手从马车上下来,二人相视一笑。冯溪满眼喜悦,仿佛经常如此一般在陆慧的腹部轻轻地抚摸了两下,似安抚,引来陆慧的轻笑。两人携手,冯溪小心翼翼地扶着陆慧,夫妻俩慢慢地向木材行的正门走去。
  文书在冯溪的手抚摸上陆慧的肚子时,他呆了一呆,恍然明白过来,紧接着便觉得一阵窒息。
  他并不是在嫉妒陆慧过得幸福,陆慧能过得幸福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能够亲眼看见她如此幸福,他心里的沉重感终于消退了一些。她能够生活无忧、夫妻和顺、儿孙满堂,这些对他来说是最大的救赎,救赎了他被浓烈的负罪感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心,他是这么认为的,他也十分庆幸陆慧能够这么幸福,然饶是如此,当看见这一幕时,他的心口还是感觉到一阵如被千钧巨石压住一般的憋闷和痛楚极品修真强少。他不明白这些痛楚猛烈袭来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可是他的确很痛,这不是错觉,他是真的很痛,痛得几乎快要站不住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唾手可得时不去珍惜,等得不到时又会觉得后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凉凉的嗓音自身后飘来。轻而慢,并且刺耳。
  文书如被当头一棒,全身一震。猛然回过身,一张俊美却呆板的脸孔上尚分布着还没来得及掩去的狼狈。
  苏妙正在啃烤地瓜,回味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柔声教育:
  “别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小心呛了风。”
  如果问文书在这个世界上谁让他觉得最难以应付,他一定会想都不想就回答“是苏妙”。在最觉得狼狈的时候毫无预兆地遇到苏妙,文书的整张脸都僵硬起来,一时之间连一个简单的“你”字都说不出来,闷了半天才重新镇定。他看着啃地瓜啃得正香的苏妙,问: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在跟踪你啊。”苏妙半点不觉得尴尬地回答。
  回味眉角狠狠一抽,无语地望向苏妙满是天真与无辜的脸。这样直截了当地回答真的好吗?
  文书同样很无语,她的直白坦诚竟然让他无言以对。连想谴责她跟踪的说辞都没有了。
  “我还真没想到就你竟然会跑过来偷看。看到人家过得幸福,你心里后悔了?”苏妙吃光烤地瓜,掏出帕子擦擦手,看向文书,似笑非笑地问。
  “并没有。”文书低声回答,顿了顿,又轻声补充了句,“亲眼看到,我也安心了。”
  苏妙扬眉,看了他一会儿,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既如此,今后就别再来了,现在的你和她就是两条平行线,永远没有再相交的可能。”
  “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文书在沉默了一阵之后突然顶了一句,语气里含着阴沉,似有些愤怒。
  “那就好。”苏妙也不在意他突然坏起来的态度,红润的嘴唇勾着,淡淡回了一句,转身,走了。
  文书依旧立在原地,向身后热闹的木材行望了一阵,许久,猛然回身,向苏妙离开的方向大步走去。
  “你一个人从书院偷跑出来,莫非你翘课?”苏妙笑着问。
  “今日书院不上课。”文书跟在她身旁靠后一点的位置,轻声回答。
  “书院不上课?不上课烟儿怎么不过来找我?他说过不上课时会来圆融园找我的。”苏妙疑惑起来。
  “辰时烟儿已经离开书院了,他说他去找你。”
  苏妙一愣,辰时那会儿她已经出门了正在跟回味逛大集,想了一会儿,她问:
  “他找我可是因为什么要紧事?”
  “没什么事,他说好不容易来一趟苏州,他想带你去各处转转,刚好今天你和他都休假。他昨晚还说今天要早点去圆融园,怎么,你们走岔了?”文书狐疑地问。
  “他带我去各处转转?”苏妙觉得好笑,不过她的弟弟总算长大成人了,也知道身为男子汉应该带着他的姐姐去各处转转了,她感觉很欣慰隐身走万界最新章节。
  回味看着她的侧脸,在弟弟的问题上她向来很容易满足,这让他很忧虑,一个男生女相胆小又怯懦的小舅子,一个女扮男相彪悍又粗暴的小姨子,还没入门他就能时时刻刻感觉到肩膀头上的压力,他沉重地叹了口气。
  “东家,”文书在犹豫了良久之后,突然开口,“陆慧的夫婿,身上的病可要紧?”
  苏妙不答,她只是看着他,弯着一双眉眼,表情柔和,那柔和的表情却阻断了他的一切问话,她一句话也不说。
  文书看了她一会儿,沉沉地闭了嘴,不再追问。
  难得一齐休假,苏烟去圆融园找二姐,却扑了个空,等了许久不见二姐回来,很是沮丧。这时候宁乐对他说林嫣和苏婵也是女人,请她们帮忙也是一样的,苏烟想了半天觉得也对,于是软磨硬泡说通了苏婵,苏婵同意跟他出去给娘和大姐选购衣料。好不容易来苏州一次,苏烟想给娘和大姐还有奶奶选几匹苏州地产的绸子拿回去做衣裳,他自己拿不定主意,本来想请二姐帮忙,偏二姐不在,只能向三姐求助了。
  这一次他选错了对象,他三姐的眼光还不如他,不仅不如他还没有耐心,才看到第三匹料子时她就不耐烦了,直接撂挑子不干,上隔壁茶摊坐着去了。林嫣倒是热心,替他选了四五匹,苏烟总是拿不定主意,对比来对比去,林嫣也受不了了,觉得屋里太热就走到绸缎庄门口去透气。宁乐自然不可能老老实实地陪苏烟选布料,丢下挑料子挑的不亦乐乎的苏烟,径直走到门口。
  秀逸楼门前开阔,长长的一座门廊阔气华丽,门廊下还预备了桌椅供客人小憩,林嫣就坐在门廊下的一张乌木椅子上用帕子扇风,含笑望着足能容四辆马车并排通过的大道上人声鼎沸的热闹街景。
  宁乐立在门边看了她一会儿,捏了捏拳头,鼓足勇气走过去,坐在她对面。
  林嫣微怔,她也算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在礼教方面还是很小心的,即使像平民女子一般出来工作她也尽可能避免与男性单独相处,在她心里宁乐也不是冒失的人,他突然坐下来让她很意外。
  宁乐沉默了片刻,望向她一双似在微笑的卧蚕眼,目不转睛地锁视住,他低声询问:
  “林嫣,那个人、真是你丈夫?”
  他突然提到梁敏,林嫣的心跳了一下,笑容僵硬起来:
  “……是。”
  “你不是说他死了吗?”得到肯定回答,宁乐突然有些生气,语气急躁起来。
  “我……”林嫣一阵尴尬,吞吞吐吐地道,“因为、因为被休掉这种事我说不出口,所以就撒了个谎,我不是有意要欺骗你们,我是因为……我、我那个时候觉得他对我来说跟死了也差不多。”
  “休掉?你说你被休了?”宁乐焦躁的心突然平复下来,带着一丝隐隐的激动,他急迫地问。
  林嫣觉得羞耻,非常羞耻,因为觉得羞耻,她并没有察觉到他急迫的情感,她无声地点点头。
  “为何?”他追问。
  “……无子。”沉默了良久,林嫣咬着嘴唇,艰难地从齿缝间回答了句。
  宁乐恍然。
  一片死寂,飒飒的风仿佛将桌边与周围的喧嚣分隔开来,形成两个**的世界。
  “你,可愿再嫁?”一刻钟后,宁乐突然望着她,轻声问。
  林嫣的心咯噔一声,看向他,瞠目,结舌。(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八章 拒绝
  林嫣望着宁乐,非常的吃惊。
  她虽然单纯,不擅耍心机,偶尔还有那么一点软弱,可这不代表她傻,一个年轻男子对一个失婚的女子问出“你可愿再嫁”,并且还是在只有两个人的场合,又是在梁敏突然出现这么敏感的时期,不是她自恋,而是眼前的情景让她不得不多想,难道,面前这个年已弱冠正该谈婚论娶的男子屡次拒绝媒人提亲,是因为他的心思在自己身上吗?
  “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那是一种十分吃惊十分慌乱的表情,她僵硬地微笑着,讪讪地说出一个字,却不知该如何接续下去,一颗心跳得厉害,连指尖都在激烈地颤抖着。
  宁乐虽然努力让自己表现出成熟男子应该具备的沉稳和霸气,但他并不是那种类型的人,镇定地将问话说出口之后脸便开始绯红,眼神闪烁。
  两人皆感觉到尴尬,面对面却全都目光低垂地坐着,尴尬了良久之后,宁乐鼓起勇气,轻声开口:
  “林嫣,你是怎么看我的?”
  林嫣的心震了一下,他问出这样的问题,话题正在向出乎她意料的方向发展。
  一张脸涨红,这一生她从来没有被男子如此直接地表白过,梁敏不善言辞又比她年长,他的成熟稳重常常令她自惭形秽,他和她之间从不曾有过关于两个人情感的交谈,年少时的那一抹悸动与憧憬伴随着岁月的流逝现实的摧残几乎消耗殆尽,当含着甘甜的新婚期过去之后,因为他的生性沉默因为她的逆来顺受,他们之间从那时起就已经开始变得僵硬,并且越来越僵硬。记忆中。他从未问过她她是如何看待他,她也从来不知道在他眼里她是什么样子的,因此当宁乐突然问她是怎么看他的,这样的问题在她听来暗示性很强,也很暧/昧,同时亦很能撩拨人的心,一张秀美的脸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便不由自主地绯红一片。
  她突然绯红起来的脸给了宁乐很大的勇气。他身体前倾,将双臂放在桌面上,想要离她更近一些。他直直地锁定住她的眼。他的语气很坚定,或者说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坚定很可靠,他掷地有声地对她说:
  “林嫣,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我会努力,我一定会努力对你很好很好。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努力为你赚来,你开心我会陪着你一起笑,你不开心我可以把肩膀给你靠,我永远都不会让你伤心。虽然我可能没办法让你过从前那样富贵荣华的日子,但是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这一生不虞匮乏,无忧无虑。我会成为你后面的人生道路上最坚实的倚靠,这不是随便说说的甜言蜜语。林嫣,我是认真的。”
  林嫣再也笑不出来了,她表情僵硬地望着他,一张白如玉的脸绯红如三月桃花。她的心跳得飞快,这并不是她在悸动的意思,虽然她没有因为他感觉到芳心悸动,但她确确实实觉得很感动,为他真挚的语气为他发自内心的承诺感动,她觉得连自己的心都在颤抖,颤抖得厉害,激烈的震颤甚至让她莫名地就红了眼眶。
  在苏记品鲜楼的男子当中,林嫣与宁乐是最为要好的,宁乐开朗和气好相处对她又很关心,因为宁乐时常关照她,所以她平常也很关心宁乐。毫无疑问,她是喜欢宁乐的,但喜欢与爱情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她从没想过改嫁,也从来没将宁乐当做共度人生的对象来看待,他是个看似火爆实则温柔的男子,他值得更好的姑娘。
  “林嫣……”宁乐到底是耐心不足的,在等待了良久之后,不见林嫣的回答,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慌乱与焦躁,低低地开口唤了一声,似想再补充说明点什么,推着她下定决心。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林嫣便很温婉地打断他,一双卧蚕眼含着让人心动的浅笑,她目不交睫地望着他,温和地微笑着,轻声说:
  “宁乐,谢谢你,但是……不可以。”
  温婉却直截了当的拒绝,那一刻,宁乐的心骤然冰冷起来,似被突然冻住了一般,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感觉到一阵透骨的冰冷。他僵硬了良久,咬着牙,从齿缝间艰难地低溢出一句:
  “是因为我只是一个升斗小民,配不上你吗?”
  “并不是这样。”林嫣轻声回答。
  “那是因为什么?”宁乐猛然间抬头,用一双泛起了微红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好像在说如果她不说出理由他就不会放弃一样。
  林嫣沉默了一会儿,低垂下头,望着自己绞在一起的双手,低声道:
  “有许多原因,又好像没有原因,我说不出来,总之,不可以。”
  宁乐望着她,嘴唇动了动,他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口。
  两人沉默了下来,此处是喧闹的大街,因为街上太热闹了,热闹的氛围将他们之间的尴尬一并淹没在生机勃勃的繁荣喧嚣里,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明白他们此时的心中滋味。
  “宁乐,你善良又勤奋,将来一定会娶到一个非常非常美好的女子做你的妻子。”许久之后,林嫣垂着头,轻轻地说了一句,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种敷衍性很强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尴尬,可是在说出这句话时她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她是真心地在祝福他。
  宁乐笑了一声,他呵笑了一声,这笑声很像是自嘲,还有对她道貌岸然的嘲讽。这一声嘲讽的笑让林嫣的脸刹那间绯红,尴尬异常。宁乐在这一声不由自主的哼笑过后也回过味来,他没有半点因为被林嫣拒绝就厌憎她的意思,可是这一声自嘲听起来很像是在讽刺她,这样的感觉令他措手不及,他慌了一下。下意识想要解释,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无论怎么样解释他都觉得自己很可笑,解释了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可笑,于是他用手抹了一把略显狼狈的半边脸,垂下头,无声地坐着。在此时拂袖而去不是男人所为。可不离开他又觉得快要被狼狈感压得喘不过气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进退两难。
  此时林嫣的心情与他是出奇的相似,她同样进退维谷。于是只能垂着头用两手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苏衣庄门廊拐角处的墙壁下,苏婵双手插在衣兜里,一只脚向后抵在墙壁上,背靠着墙壁仰着头静静地望着今日湛蓝的天空。悄无声息,恍若一只透明的鬼魅……
  苏州城北。刺史府邸。
  一个身穿绯红色圆领袍的中年男人笔直地立在大门口,深深地弯下腰行了一礼,勉强把内心底的战战兢兢压下去,官场上的人都知道瑞王世子生平最厌烦的便是唯唯诺诺的胆小之人。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大气点更像一个国之栋梁,恭恭敬敬地道:
  “将军放心,下官定在五日之内把饷银送到。”
  梁敏今天穿了一件玄色圆领云锦长袍。遍体通黑没有一丝杂色,明媚的阳光透过蔚蓝天空的折射柔煦地投在他的衣摆上。华美的衣料在阳光的映衬下仿佛荡漾了一道又一道神秘而瑰丽的波纹。他长身鹤立,挺拔如松地立在刺史府衙门前,面无表情地看了李刺史一眼,对于他恭敬的表态他没有回应,只是漠然转身,上了一辆玄色的豪华马车。
  “恭送将军。”李刺史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半点没有因为梁敏不说话觉得自己被轻视感觉到恼怒,不如说多亏他一句话没说,因为那个人每当开口时往往就是他要送人下黄泉的时候,李刺史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幸好脑袋还在。
  玄色的豪华马车稳稳地行驶在笔直宽阔的大道上,古任隔着马车帘子递进来一封书信,轻声通报:
  “世子爷,王妃派人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书信。”
  本就心情沉郁的梁敏闻言,一双锋利的剑眉皱得更紧,顿了顿才接过来,拆开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信纸,粗略地读了一遍。和前几封书信一样,母亲催促他回梁都去,并且言辞间已经流露出对他忤逆她意愿的愤怒,那些愤怒里还带着憎恶心极强的威胁。
  他坐在车厢里,在书信上那虽隽秀却隐含着一丝凌厉的蝇头小楷上看了一会儿,紧接着将短短的一封信纸揉皱在掌心,手渐渐攥紧,再松开时,那封书信已经变成黑白相间的碎末,随风飘散。
  母亲说若是他再不回去,她就会派人来处置了林嫣,瑞王妃想要处置一个四品小官的女儿易如反掌,书信里虽然说的隐晦,但他知道母亲就是这个意思。母亲还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堕了魏娴雅肚子里的孩子她可以不计较,也允许他自己挑选女人,不管那个女人是谁,只要不是林嫣就行,如今皇城动荡局势不稳,他必须要快点找一个人绵延子嗣,才能保住瑞王府的富贵荣华。
  梁敏面色幽深,一双沉冷如千年寒潭的眸子波动着连他自己都不懂的幽光。
  母亲的强势与狠辣他早就知道了,作为母亲唯一的儿子,他并不愿意和自己的母亲对抗,这些不愿意究竟是对母亲的爱还是对母亲的畏惧他自己也说不清,一个只把儿子交给乳娘养育,明明同住在一个府邸却从来不会去探望自己年幼子的母亲,这样的母亲却三十年如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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