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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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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由我定。”赵恒淡淡说道。
他突然停了下来,搂紧她跃下了屋顶。
身子刚刚站定,沐桑桑猛地推开了他,带着几分恼怒向外跑去。他简直是疯了,难道他以为在防守严密的京城他能带着她脱身?难道他以为她跟他走了,赵启就会放过沐家?
赵恒很快抓住了她。沐桑桑激烈地挣扎,想要挣脱他,下一刻,她被他打横抱起,快步走进了路边的一所宅子。
沐桑桑连耳尖都羞成了红色,脸上热得烫手,愤怒又恐惧。她推搡着他,大声叫嚷起来:“你放开我,放开!”
跟我走!”他抱紧了她,不肯停步。
“当街抢人,非君子所为!”沐桑桑喊着。
“我从未说过我是君子。”赵恒捂住了她的嘴:“别出声。”
她徒劳地在他的禁锢中挣扎,累到几乎虚脱,汗湿了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但他那么强大,她如同蚍蜉,在他的力量面前无计可施。沐桑桑颓丧到了极点,哭了起来。
“别哭,”赵恒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幽凉的气息拂在她灼热的皮肤上,激起一阵阵的颤栗,“你再等几天,我会替你解决。”
可她不想要他替她解决,他比赵启更可怕,她永远也猜不透他。
“别哭。”赵启紧紧地捂着她的嘴,抱着她走向幽暗的后堂,来到一张罗汉床前。
他抱紧她,坐在了床上。
沐桑桑瞪大眼睛,拼命踢打。
赵恒抬起手,在床头的抽屉里摆弄了几下,乌木的床栏突然打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入口。
赵恒抱起她,弯腰钻进洞中。
入口在他们身后无声无息地关闭,沐桑桑感觉到身子不断下坠,他正抱着她,沿着台阶往向地下走。
周围一片漆黑,湿冷的空气中回荡着赵恒细微的脚步声,令人毛骨悚然,沐桑桑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赵恒终于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想来是地道挖的很深,不怕有声音传出去。沐桑桑带着哭音说道:“你放我下来。”
赵恒沉默地放下了她,随即却又握住她的手,她用力甩开他往后跑,脚下却一个踩空,身不由己地扑了出去,她以为会摔下台阶,却在此时,腰上一紧,赵恒拽住了她。
“拉着我。”他不容分说地吩咐,跟着握紧了她的手。
这一次,沐桑桑没有再松开。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假期快乐!今天开始日万哦,还有两次更新~
第31章
他们就这样手牵着手,沉默地一阶一阶往下走去,那台阶好像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他的手很凉,而她的手很热,他强烈的男子气息萦绕在她鼻端,让她心烦意乱,几乎透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脚下终于踩到了平地。沐桑桑立刻放开了他。她带着恐惧,小小声地央求他:“你让我回去,我要是走了,我阿爹怎么办?我家里人怎么办?”
赵恒沉默了片刻,沉声说道:“他们不会有事。”
他的声音离她非常近,虽然看不见他在哪里,但她猜他离她应该很近,于是她忙向边上退了几步,他却很快察觉到了,伸手将她拉回来,道:“这里看不见,你不要乱走。”
“我要回去。”沐桑桑挣开他,执拗地说道,“你让我走。”
“我不会让你嫁给赵启。”赵恒很快答道。
沐桑桑绝望起来,赵启会不会以为她逃了?他会不会觉得她骗了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杀掉阿爹?为什么自己这么没用,轻易被他带到这个地方!
绷了很久的情绪一下子崩溃,她咬紧牙,一言不发地转回身向来时的台阶摸去,她要回去,回去救阿爹,谁也休想拦住她,她要回去!
赵恒很快抓住了她,急急地说道:“别乱跑,很危险。”
“你放开,放开!”沐桑桑用力掰他的手,声音绷紧了,又尖又细,“放开我,我要回家!”
“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赵恒试图安抚她,“过几天西疆那边就会有消息,你家人不会有事。”
但她不听,她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束缚,赵恒想要抓紧些,却怕力气太大弄疼了她,想要松开一点,又怕她挣脱了在黑暗中冲撞,弄伤自己。他生平第一次手足无措,只能凭着直觉耐心地与她周旋,直到无意中碰到她的脸,指尖上一阵湿凉,才发现她哭了。
他的心一下子抽疼了,长臂一伸,牢牢将她箍在了怀里。
“别怕,别怕。”他在她耳边喃喃说着,一遍又一遍,“我向你保证,他们不会有事,你也要爱惜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在他怀里安静下来,她的呼吸渐渐平稳,然后,她挣脱了他。
怀中兀地一空,赵恒爽然若失。衣衫上有她的泪痕,湿湿的,让他的心里也落了雨。
“希望殿下记得今日的承诺。”她喑哑着声音说道。
“你放心。”赵恒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说道,“走吧。”
长长的地道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沐桑桑沉默地跟在赵恒身边,匆匆向前走着。眼睛适应了黑暗后,隐约能看到大片的墙壁,转弯和岔道处安放着萤石,幽暗的微光像一个个孤独的萤火虫。
沐桑桑突然想起那晚在宫中,他站在梅树的阴影里看她,身边也有流萤飞过。
她觉得累了,步子渐渐慢了下来,抬手扶住了墙壁。
赵恒几乎是立刻就停下了步子,转脸看她:“累了?”
沐桑桑没有回答,扶着墙又迈出一步,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她又被他打横抱起,揽在怀中向前走。
沐桑桑没再反抗,她沉默地抓着他的衣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事已至此,她无路可走,只能信他。
但愿他言而有信。
七拐八拐,经过无数个岔道后地道终于走到了尽头,面前出现了另外一条台阶,沐桑桑低声说:“我自己走。”
赵恒放下她,却又牵着她的手,一言不发地带她走到了最上面一阶,推开了门。
眼前出现了一个山洞,隐约能闻到山间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先在外面躲一阵子,等西疆有消息了,我带你回京。”赵恒说道。
回京?这么说已经出了长平城了?沐桑桑一阵惊讶,这才意识到并州的实力有多强,在皇帝的眼皮底下,竟然有这么一条地道从城中直通城外,若是如此,那么梦中长平的陷落也就不难理解。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赵恒,他从未掩饰过对皇室的不屑,他是不折不扣的反贼,如今,他带走了她,她也成了反贼。
但愿他言而有信。
赵恒扒开洞口的乱草,牵着她走了出来,满天上都是星斗,树丛中跳出一个黑衣人,单膝向赵恒跪下:“主上,羽林卫正在到处寻找沐姑娘,长平驿的人已经全部撤出!”
赵恒颔首道:“好。”
他回头看她,轻声道:“你跟我到山里躲几天,等西疆的事确定下来,我就带你回京。”
这是他第三次提起西疆,沐桑桑恍惚想起那日在长平驿,他说了许多乌剌国的事,还说要向乌剌人询问白云川的内情,莫非他真的查到了什么?
“我安排了人探听城中的动静,皇帝若是发难,我会抢先救出你家人。”赵恒又道。
沐桑桑低头无语。也许她该信他,毕竟从认识到现在,他从来没有骗过她。
安国公府门前。
赵启一跃下马,沉着脸快步向内走去,许念惶恐地说道:“陛下,桑儿没有在家……”
“让开!”赵启怒喝一声,径直冲去沐桑桑的房中,一脚踢开了门。
他性子温和克制,极少有大发雷霆的时候,此时却怎么也压不住怒火。在京城里,在他的眼皮底下,当街杀死数十名羽林卫,劫走他的新娘,除了把持兵权的沐家,还能有谁?
门扉被他踢得歪倒在一边,一股细细的幽香扑面而来,像极了她在身边的感觉。赵启心中一空,快步走进去,当先看见他那日送给她的双玉鸳鸯同心结挂在床帐的银钩上,似在等着主人回来。
赵启取下同心结贴身藏好,满心愤怒,今天本该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她在哪里?!
“搜查国公府!”他抬步走出去下令,“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羽林卫很快在各处翻找起来,沐旬鹤搀扶着许念站在一旁,沉声说道:“陛下,桑儿出门时坐的是宫里的轿子,抬轿的是宫里的人,安国公府并没有一人相随,难道陛下疑心国公府劫了她?”
赵启冷冷道:“是与不是,找了便知。”
沐旬鹤叹口气,声音中满是担忧:“当日在安谷城中,桑儿就曾被劫持,险些丧命,到底是谁这么恨她,一直到现在都不放过她?陛下,除了太后,还有谁知道桑儿今天进宫?”
赵启心中一凛,还有傅晚。
他狐疑的目光看向沐旬鹤,又看向脸色苍白的许念,最后冷冷地吩咐:“看好安国公府,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羽林卫簇拥着少年君王,浩浩荡荡出了安国公府,回到发生截杀的小巷。尸体仍旧像事发时一样摆了一地,都是羽林卫的,那些杀人的人,一丁点踪迹都没留下。
谁有这样的能耐,沐家,还是傅家?
赵启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他转向长平守备,沉声道:“把长平驿的情形再说一遍!”
“是!”长平守备弓着腰答道,“昨日到今早一切如常,安王一直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臣的人一直盯着他……”
“一直盯着,还让他跑了?”赵启冷冷道。
“也不知怎么回事,安王明明在房中,等微臣接到圣旨冲进去时,却又不见了安王,只有一些卫士……”长平守备惶恐地说。
“蠢材。”赵启翻身上马,“挨家挨户去搜,马上!”
马匹飞也似的奔驰在夜色中的街道上,赵启脑中纷乱的思绪一点点清晰起来。沐家一直在他的监视之下,很难弄出这么大阵势,傅守义不在京,傅晚一个人,也不太可能——唯有赵恒。
他想起赵长乐的话,又想到那条葛布巾,怒意越来越盛,若真是赵恒,他必将他碎尸万段!
这一夜,长平城的灯火彻夜未灭,羽林卫和长平驻军挨家挨户搜查,不敢放过一丁点蛛丝马迹,天亮时,羽林卫统领硬着头皮来到望梅宫向彻夜未眠的赵启禀奏,城中没有找到沐桑桑。
眼中布满红色的赵启摔碎了茶盏:“出城搜,进山搜,一直搜到并州,若是找不到,你提头来见!”
晨曦透进窗棂,沐桑桑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睛看时,四周是陌生的摆设,空气中带着凉意和青草气,她恍然想起来,此时她正在城外几十里的深山中。
昨夜她坐着滑竿走了两个多时辰,最后穿过一个山洞,来到这个位于半山腰的隐秘谷地,赵恒说,今后这段时间,她就住在这里。
沐桑桑披衣起身,随手拢了头发,打开了门。
赵恒站在绕墙而过的溪水边,闻声回头,看向了她。
晨晖映在他凛冽的眉目上,高低起伏,留下浅浅的阴影,这一刹那,沐桑桑恍然想到,他其实生得很好,只不过他是强横健硕的男人,与她常见的那些男子都不相同,所以她总是怕他。
这想法让她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连忙转身回头,掩上了门。
然而他很快敲响了她的门:“梳洗的东西给你备好了。”
沐桑桑犹豫一下,慢慢拉开了门。
赵恒提着一个减妆进来,放在了桌上。他看着她,欲言又止,她却低着头说道:“我要关门了。”
赵恒沉默着退回了院中,透过窗纱,影影绰绰看见她在那里梳头,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也是这样坐在窗下梳头,浓密的黑发披散在肩上,他还以为看见了观音。
赵恒情不自禁向她的所在走近了几步,恍惚中突然听见一声轻响,几乎来不及思考,他立刻推门进去,问道:“怎么了?”
牙梳落在地上,她正弯腰去捡,长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半掩了她的芙蓉面,衬托出不盈一握的腰肢,她听见他的响动,带着一丝惊慌抬眼去看,赵恒突然觉得心脏激烈地跳动起来。
魂牵梦萦,刻骨相思。原来从第一次见到她后,他没有一刻能将她忘记。
沐桑桑终于捡起了牙梳,却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在他面前继续梳妆,她见他只是怔怔地站着看她,既不说话,也不准备离开,只得鼓起勇气说道:“殿下,请回避。”
赵恒却上前一步,拿过了她手中的牙梳,声音喑哑:“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第32章
她光滑的头发被他握在手中,像绸缎,又像流水,赵恒用自己执剑的手握紧了,却总有几丝从指缝里漏出来,让他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才能做好。
沐桑桑惊呆了,许久才如梦初醒般打断了他:“别!”
她猛然起身,下意识地掠走了长发。
那一大束幽凉的发从赵恒手中滑过,落在了她的肩头,她窘得双颊发红,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请殿下回避。”
手中空了,心上却是满溢。赵恒默默地将牙梳递换给她,转身退到门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伸出了手,手心里躺着几缕青丝,是她留下的。
绕指柔情,牵绊住了他。赵恒小心将发丝团起,放进贴身的衣袋。
“主上。”青釭走进来,躬身回禀,“皇帝下令搜山。”
“你安排吧。”赵恒淡淡说道。
沐桑桑待在房中没敢出去,直到门再次被敲响,她听见赵恒低声叫她:“饿了吗?”
“不饿。”她心慌意乱,急急答道。
其实是饿的,但她宁可忍着,也不想再次陷入与他相对时那无尽的窘迫。
但他很快推门进来,沉沉地望向她:“皇帝在搜山,我们先避一下。”
半个时辰后,沐桑桑坐在山洞里看着眼前的一切,惊讶又赞叹。
昨夜她住的那排房屋原本是靠着一面山体建起来的,如今另三面和屋顶都被赵恒的手下用树枝和大石遮盖住,即便离的很近也几乎看不出房屋的痕迹。这个山腰谷地位于一个突出的悬崖底下,如果站在悬崖上往下看,也是看不见的,赵恒找了个很好的地方。
“即便皇帝找到这里,也能应付。”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赵恒轻声说道,“山里有并州军,足以对付长平守军。”
眼前浮现出陷落在战火里的长平城,沐桑桑定了定神,果然是他,也唯有他,才能走进太极殿,穿上那身龙袍。
“殿下,”沐桑桑轻声道,“等救出我爹,我会劝说他为你所用,但我也有一个请求。”
赵恒眉心微动,她那夜也跟他提过类似的话,她为什么那么笃定他会反?
“说吧。”赵恒道。
“等殿下大业成就,请允许沐家退出朝堂。”沐桑桑看着他,神情恳切。
这些天她翻来覆去地想了很久,赵启之所以要对付沐家,无非是沐家声势太大,稍有二心就会让君主无法应付。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要想一家人安稳过活,最好交出兵权,做一世富贵闲人。
赵恒却说起了别的事:“三天前西疆传来消息,乌拔拓思已经赶往白云川,准备替换生病的乌拔乃力,与傅守义开战,算算时间,这一仗,应该打起来了。”
沐桑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急急道:“我三哥也去了西疆,殿下有他的消息吗?”
“如果他走得快,这时候也到了。”赵恒看着她,声音温柔起来,“放心,我已经传令那边的人接应他,不会有事。”
“谢殿下!”沐桑桑惊喜地道谢。
“白云川之战所有的细节都很古怪,我怀疑是个阴谋。”赵恒向她走近了些,“我会查清,你等我几天。”
“来了。”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洞口,小声提醒。
洞口被迅速隐蔽起来,又过了一阵子,隐约听见山的另一面有人说话,偶尔还有几声马嘶,搜山的人过来了。
沐桑桑下意识地向洞里退了几步,就在此时,手被握住了,赵恒带着幽凉的气息,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怕。”
她忐忑的心竟瞬间平静下来。
望梅宫中。
赵启看住傅晚,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桑妹妹吉人天相,肯定能平安归来,倒是陛下您,”傅晚蹙着眉,声音凄婉,“您一夜没睡,饭也没吃,水也不喝,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陛下,您先睡一会儿好不好?”
“出去。”赵启烦躁地挥挥手,“这里是她的屋子,你不要随便乱闯。”
傅晚低下头,掩饰着眼中的不平,柔声道:“臣妾这就走,陛下,您一定要睡一会儿,只睡一小会儿好不好?”
“出去!”赵启全没有理会她的柔情。
傅晚咬咬牙,转身离开,刚走到阶前,突然听见赵启在身后问:“是你指使李明峰?”
“什么李明峰?”傅晚站住脚步,满脸疑惑地回看赵启。
赵启一言不发地打量着她,许久才道:“去吧。”
他看着她稳稳地走下台阶,心中狐疑不定,但愿不是她,否则,他定让她百倍偿还。
入夜时,搜山的士兵仍旧没有散,火把打成一条长龙,沿着山路一点点搜查,沐桑桑坐在洞中的黑暗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她不喜欢这种幽闭的环境,这总让她想起梦中被困在望梅宫的情形。
“怎么了?”赵恒很快低声问道。
“没什么。”沐桑桑答应着,却忍不住看向了洞外,月亮光很亮,从洞口的缝隙里能看到银白的地面,星星点点的,让她无比想念洞外的世界。
她听见赵恒的脚步声,他在离她很近的地方悄声问她:“想出去?”
他的话带着蛊惑,沐桑桑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又连忙摇摇头。
赵恒握住了她的手:“走。”
他牵着她,推开洞口的遮蔽物,很快来到了月光底下,士兵们说话的声音近在咫尺,沐桑桑紧张地握紧他不敢大声,却突然发现他在笑。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笑,原来他笑起来竟然是这样!
他随即揽住了她的腰,低声说:“抓紧我。”
沐桑桑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赵恒带着她轻轻跃上靠着崖边的一棵大树,那棵树的几根枝杈平平地伸出去,像一个天然的平台,赵恒拉着她拣了一处坐下,背靠着树干,看向了远处。
茂密的枝叶遮掩住他们的身形,月光从缝隙里落下来,衣服上多了淡墨似的光影,脚下的悬崖上闪着一线银光,是从院中流下去的溪水。
腿垂在枝下,空荡荡的没有依靠,沐桑桑忍不住晃了几晃,突然意识到,她虽然是金闺里娇养的女儿家,性子里其实却更爱这种不需要拘束的环境,只是没想到,竟然能在这样危险的时候,有这份闲心坐在树上看山里的夜景。
她不由得也微笑起来。
赵恒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笑。
……
沐桑桑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身上盖着一件皂纱袍,大约是赵恒的,她动了一下,突然觉到一丝异样,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是靠在赵恒身上睡着的,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连忙坐起身往边上挪,慌张地说:“我睡迷糊了。”
“小心!”赵恒抓住她,轻轻往怀里一带,“别掉下去了。”
沐桑桑跌进他怀里,心砰砰直跳。
“主上。”青釭在树下轻声道,“人都去对面山上搜了。”
沐桑桑明显感觉到赵恒瞬间冷下来的气场,半晌,才听他淡淡说道:“好。”
青釭也发觉了他的不快,硬着头皮说道:“安国公与威远将军判下来了,秋后处决,沐旬鹤与沐乘风罢职流放。”
沐桑桑只觉得脑中嗡一声响,是她,都是她害的,她不该走!
没等她动作,赵恒已经搂紧了她,低声说:“别着急,他们不会有事。”
“我要回去。”沐桑桑含着泪央求,“我要回去,他答应过我的,他肯定是找不到我所以恼了,你让我回去。”
“你身在其中,所以看不明白,皇帝筹划已久,无论你回不回去,皇帝都会这么判。相信我,”赵恒定定看住她,“信我这一次,我会解决。”
他的声音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抚慰了她紧张愁苦的心绪,她终于含泪向他点头,安静下来。
三天后,暗夜传来西疆的战况,傅守义率军大败乌拔拓思,沐乘风斩杀两名百夫长,立下战功,乌剌国中正商量议和,不久后将会派遣使者到朝中谈判。
沐桑桑听完后才意识到,这几天里,赵恒听下属汇报时从来没回避过她,他对她,竟然不曾设防。
“明日一早进京。”赵恒向她说道。
第四天一早,沐桑桑跟着赵恒,从山中出发往长平去,这一次,不仅是他们,还有两队夜卫。他们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突然出现在士兵反复搜查过的山里,他掌握从长平到西疆的动向,他能把手伸进赵启严密设防的深宫,他还能从山中变出军队,沐桑桑再次意识到,他的实力深不可测,他必将像她梦中那样,攻陷长平,坐上御座。
赵启要沐家死,他要沐家生。与其委曲求全与赵启周旋,不如放手一搏,结局不可能比现在更坏。
这一刻,她下定决心,无论前途如何,她都是他的同盟。
“去告诉皇帝,”赵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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