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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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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什么承诺?听她胡说呢!”沐乘风瞄着两百步外的靶子,嗖一声放出了箭,“当初她和亲出京,走到西疆时她曾经来找过我。那会子乌剌人还正在跟我打仗,都不知道她怎么从使团里跑出来的,偷偷摸摸跑到军营里来找我,非要让我带她回长平。我看她疯疯癫癫的就没理会,后面她就说了许多疯话,还说她愿意为了我嫁给乌拔乃力,帮我刺探乌剌的消息,我就跟她说是皇帝让她嫁的,又不是我让她嫁,她想干什么就去找皇帝,我都不管。后面她哭了一阵子就走了,谁知道她怎么想起来的,这会子又跟你说这些!”
  嘣一声,那支箭稳稳射中靶心的红点,沐乘风眉梢一扬,笑得欢喜:“都说安王武功超绝,改天我跟他比试一场,桑儿,你赌谁赢?”
  沐桑桑见他眉飞色舞的,全副心思都在箭靶上,显然并没有把凌嫣放在心上,沐桑桑松了一口气,看起来,应该都是凌嫣一厢情愿。
  “桑儿你说,我跟安王比试的话,是不是我赢?”沐乘风追着问道。
  沐桑桑想了想,飞快地说道:“那当然是你,输了!”
  她话还没说完,早已经提着裙角飞快地跑了,沐乘风笑着摇摇头,嗖一声又射出一箭,自言自语道:“等着,看我到时候怎么灌你!”
  腊月二十五日夜晚,赵恒在同文殿以国宴的规格大摆宴席,招待各国使节。
  赵恒坐了主位,客位那边,乌剌与鬼方相对而坐,乌剌一边乌拔乃力和凌嫣双双出席,虽然每人面前都摆着席面,但两个人挨得很近,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鬼方的席面上坐着阿达乌齐,木着脸也不跟旁人交谈,只管自己喝酒,另一席坐的是燕王的孙子赵永嘉,他是被太后派来为沐桑桑添妆的。
  热酒刚上过一巡,就见黄门使快步走进来说道:“殿下,赵庶人派了使者前来朝见殿下!”
  赵恒淡淡说道:“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一阵脚步响,就见殿外走进来一人,轻裘缓带,意态风流,狭长的凤眼向着殿中坐着的众人打量了一圈,这才向着赵恒躬身下拜,道:“见过安王。”
  除了阿达乌齐,其他人都认得他,是赵启新近提拔的金吾卫校尉,傅澄。
  赵永嘉不安地挪了下位置,万年城那边,太后跟赵启已经闹到水火不容的局面,傅家是赵启的心腹,傅澄来了,会不会对他不利?
  赵恒淡淡向傅澄说道:“赵启让你来做什么?”
  “给沐姑娘送些东西。”傅澄微微一笑,使了个眼色让随从抬进来几口箱子,“这些都是沐姑娘当初在宫里伴驾时常用的东西,皇上怕沐姑娘用不惯别的,特地命我送过来给她。”
  在座的人顿时都来了兴致,虽然谁都知道沐桑桑曾经跟赵启有过婚约,也都听说过她曾入宫待过一阵子,但内中的详细情形究竟如何,却又都不大清楚,如今几口箱子摆在堂上,傅澄的话又说的暧昧,不能不让人多想。
  乌拔乃力头一个坐不住,伸着脖子往那边看,十分好奇里面装着的都是什么。
  赵恒早已经沉了脸,厉声说道:“打出去。”
  禁军应声上前,手中的仪仗毫不留情地向傅澄几个身上打去,几个随从抱头鼠窜,傅澄却并不怎么躲闪,他慢慢走着挨了几棍,回过头去看着座中的赵永嘉,摇头说道:“侯爷,皇陵的事你早已经知道了,怎么也不往家里传个信?难不成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先皇的遗体被辱?”
  赵永嘉低着头坐在位置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在万国馆驿住下后,赵恒才突然公布遗诏,之后又开棺暴尸,按理说他应该立刻做出反应的,但他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性子也十分温吞软弱——否则赵启也不会不阻拦他来长平,所以他对着惊天巨变茫然不知所措,既不敢翻脸走人,也不敢知情不报,如今被傅澄一说,越发惶恐到了极点。
  傅澄几个被打出去后,殿上留着的几口箱子越发显得扎眼,乌拔乃力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正要开口说话,凌嫣扯了扯他的袖子,悄悄跟他摆了摆手示意他闭嘴,自己朗声说道:“沐姑娘先前曾经在宫中给太后侍疾,这些东西大约是那时候留在慈宁宫里的吧,亏得太后想着给送了回来。”
  这几口箱子摆在这里,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是个男人就受不了。凌嫣揣度着赵恒的心思,有意巴结讨好,所以抢先开口解围。
  赵永嘉见凌嫣这么说,想到太后十分疼爱沐桑桑,犹豫着也开了口:“太后当时昏迷不醒,幸亏沐姑娘在慈宁宫照顾了很久,所以才能化险为夷。不过沐姑娘出宫时忘了几件东西在慈宁宫,太后也一直惦记着说要送回来给沐姑娘。”
  赵恒冷声吩咐内监道:“把东西收起来。”
  赵启一次次挑衅,简直是找死!
  经过这次打岔,后面的气氛就有些冷淡,赵恒原本说话就不多,阿达乌齐也没什么心思跟人攀谈,赵永嘉又想着最近的变故,一直心神不宁的,这场酒吃得索然无味,几个人里头,也就只有乌拔乃力与凌嫣夫妻两个还算热闹。
  酒过三巡时,乌拔乃力已经带了几分醉意,眼睛不由得又粘在斟酒的几个宫娥身上移不开,凌嫣悄悄伸手从桌子底下捏了他一把,微嘟了嘴:“你又在看别的女人!”
  乌拔乃力嘿嘿一笑,低声说道:“就是看一看嘛,我又没做什么。”
  “你倒是想得美!”凌嫣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你看也没用,安王又不是我表哥,能由着你在宫里胡来,你要是再弄出不正经的什么事来,安王准不会轻饶了你。再说了,她们有我好看吗?”
  乌拔乃力在她腰上摸了一把,笑得暧昧:“是没有你好看,不过肥羊肉吃多了,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凌嫣轻哼一声,道:“我不管,你回了乌剌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在长平的时候你得给我留些面子,要不然呀,我就整整一个月都不许你碰我!”
  乌拔乃力见她娇俏妩媚,心里痒痒极了,也不管在场还有许多人,一把搂住了她,在她耳朵边上笑着说道:“那可不行,我今晚就想碰你!”
  凌嫣横了他一眼,美目流盼,风情无限。
  主座上,赵恒瞟了他们一眼,不动声色。
  短短数月的时间,凌嫣进步神速,只是,乌拔乃力只怕是无福消受了。
  酒宴很快结束,赵恒离开同文殿后并没有回寝宫,而是走去了御书房。
  烛光摇摇,映着他愠怒的面容,赵恒沉声道:“把人带过来!”
  不多时,后门打开,一个人迈步走到跟前,低低一笑,行了一礼:“安王殿下,好久不见。”
  赵恒冷冷说道:“今日的事,你作何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掐指一算,傅澄要倒霉~


第89章 
  灯火昏暗,映照着来人俊俏风流的容貌,傅澄笑着说道:“殿下,赵庶人虽然遣我来使,但我那些随从都是他的人,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这是赵庶人特地吩咐了一定要当着众人这么说这么做的,我若是不做,只怕会露出破绽,今后就不好再为殿下效力了。”
  赵恒淡淡说道:“你究竟是为我效力,还是为赵启做事,大约只有剖开你的心腹,才能看得明白了。”
  傅澄眼皮一跳,立刻双膝跪下,低了头收敛笑意,沉声说道:“臣不敢,臣当初已经立过重誓,此生只愿追随殿下麾下,对殿下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心。”
  赵恒没有说话,只坐在椅上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那目光也并不见得如何严厉,却让傅澄如芒刺在背。
  傅澄的额头上不觉冒出了汗,他低头跪着,一动也不敢动,暗自觉得一股凉意渐渐从背心处升起来,渐渐布满了四肢百骸。他突然有几分懊悔,也许是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他竟然忘了赵恒是多么难对付的一个人,竟然存了一丝看热闹的心思,事先没有禀报便闯进来弄了这么一出,这下,怕是做得过头了。
  许久,才听赵恒说道:“赵启想趁这时候做什么?”
  傅澄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他不敢再故弄玄虚,连忙说道:“赵庶人听说殿下大婚期间会暂时休战罢兵,所以派了细作到各处串连,预备在殿下大婚当日各路夹击,偷袭长平。”
  赵恒又问道:“还有呢?”
  “让臣联络乐陵公主,说动乌拔乃力与殿下为敌。”傅澄忙道。
  “还有什么?”赵恒继续追问。
  傅澄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低着头双手呈上,道:“还给了臣一封信,让臣找机会悄悄交给沐姑娘。”
  “递过来。”屋里没有伺候的人,赵恒便吩咐道。
  傅澄想站起身来,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膝行着走到近前,双手将信件放在赵恒面前的书案上,赵恒拿起来,当着他的面拆开火漆抽出来,飞快地扫了一眼,跟着重新装了回去,放在书案上。
  离得很近,傅澄偷偷看他一眼,见他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傅澄不敢再看,连忙低下头,回想着那封信的内容,心里猜测不定。
  许久,才听见赵恒说道:“你找个机会去见凌嫣,把赵启说的话告诉她,之后向我禀报。”
  “是。”傅澄答应了,大着胆子说道,“自臣领命在赵庶人身边刺探后,一向都是殿下派人与臣联络,臣却很难联络到殿下,万年城的情况瞬息万变,万一有什么突然状况发生,臣只怕找不到人,耽误了正事。殿下能不能为臣指一条明路,好让臣能及时找到殿下的人?”
  赵恒看了他一眼,道:“我信不过你。”
  一句话堵的傅澄哑口无言,他笑了下,道:“臣对殿下的一片忠心,天日可鉴。”
  “你不必赌咒发誓,我也不信那些。”赵恒道,“待会儿有人会带你去安王府,到那边后,将你所知道的,长平城中赵启的细作都写下来。”
  傅澄答应了,又听赵恒说道:“将这边的情形都传回去告诉赵启,包括此时我与你的会面,至于该怎么说,你自己看着办。”
  傅澄心中一凛,连忙道:“是!”
  “退下吧。”赵恒道,“记住,今日同文殿的事若是再有第二次,你就死无葬身之地。”
  傅澄答应了起来,一个黄门官带他出去,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一个时辰后,云素馨送来了傅澄凭记忆写下的细作名单,赵恒瞟了一眼,道:“传信给暗夜,让他把知道的跟这份单子核对一下,看看有没有出入。”
  “是。”云素馨收起名单,低声道,“傅澄去见乐陵公主了。”
  “盯着他们。”赵恒道,“傅澄这个人一向阳奉阴违,说话不尽不实,多半还隐藏了什么目的,若是发现有异动,立刻拿下。”
  “是。”云素馨答应了。
  赵恒又道:“你去布置一下,今晚同文殿的事务必封锁严密,不能走漏了风声,尤其是不能传到国公府的耳朵里去。”
  云素馨犹豫了一下,殿内伺候的下人还好说,那几个使节只怕很难封口,还得好好筹划一下该怎么办。
  她看了眼赵恒,他不想张扬出去,多半是为了沐桑桑的体面,然而,沐桑桑曾与赵启有过婚约,又曾经来往亲密,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
  赵恒见她不回答,抬眼看她一下,问道:“怎么?”
  云素馨定定神,却说起了另一件事:“王爷如今已经搬进宫中,等将来没有了安王府时,王爷准备如何安置我?”
  赵恒沉吟道:“你想如何?是回家去,还是继续帮我做事?”
  “我自然是愿意继续在王爷身边做事,只是,本朝并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云素馨蹙眉说道,“自我任王府长史官以来,屡屡听见各种猜测议论,虽然说许多都是无稽之谈,但总归是人言可畏,王爷,如今不比在并州时,想到将来时我也有些踌躇。”
  赵恒想了想,说道:“或者你就入宫……”
  云素馨一怔,心中一时不知是喜是忧,却又听见他接着说了下去:“……担任女官,内宫六局中,尚宫局与尚仪局都可以去,只是对你来说,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云素馨停顿了片刻,才道:“那么,我归家与祖父商议商议,看该如何才好。”
  她心中一阵怅然,从来都是尽心尽力,辅佐他实现胸中所想,然而一旦大业成就,才发现竟把自己放在如此尴尬的位置上,也许从此以后就无法与他并肩同行了。原本以为热情难以维系,却不曾想到,为着自己女子的身份,不管如何都无法长久,一刹那间,她竟有些羡慕云昭远,至少他不用做这种抉择。
  云素馨离开后,赵恒从卷册的最下面拿出傅澄交出来的信,翻来覆去又看了一遍。如此古怪的一封信,他该如何处置,要让她知道吗?
  赵恒一时难以决断,想了许久,只得重新把信压回到卷册底下,起身走去内库房。
  那几只箱子一溜儿摆在那里,赵恒吩咐道:“让人把锁打开。”
  少顷工匠进来,埋头摆弄了一会儿,那些牢固的锁匙依次被打开,赵恒垂头不语,暗自沉吟。
  如果打开看了,也许就中了赵启的圈套。然而若是不看,他又无法释怀。
  要不要看?
  赵恒前所未有的犹豫。
  许久,他道:“都退下。”
  侍从很快全部离开,门合上了,赵恒又犹豫了片刻,随手拣了一个箱子打开,当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件颜色俏丽的女子衣物,最上面放着的,是一件白绢的小衣。
  啪一声,赵恒甩上了箱盖,铁色铁青。
  万国馆驿中,凌嫣晚妆卸罢,披着斗篷正在廊下看梅花时,几个杂役端着铜锅火炉,拿着烤架向后院走去,经过她身边时,其中一个抬起头来,笑着说道:“公主殿下,鬼方使者要吃炙肉,厨房里准备了许多,公主要不要也来一点?”
  凌嫣听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转头看时,不由得一怔,那个杂役虽然青衣小帽,满脸烟灰,但是两只眼睛眼尾翘起,目光中透着轻佻笑意,不是傅澄又是谁?
  凌嫣裹紧了斗篷,道:“你把烤架拿来我看看。”
  傅澄答应一声,拿着烤架走近了,道:“公主请看,东西都是极干净的,尽可以用得。”
  他又走近一点,压低了声音:“陛下有一封信给公主。”
  凌嫣沉默着伸出了手。
  一封折成方胜的信笺被塞到了她手心里,凌嫣攥紧了,立刻扬声说道:“来人呀,有奸细!”
  片刻后,驿丞匆匆赶到,押走了傅澄,凌嫣哂笑一声,将那封信收进袖中,摇摇摆摆地进了屋。
  傅澄被五花大绑,扔进了安王府的监牢,那里是临时改出来的地方,一间没有窗户的地下室,墙角堆着稻草,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傅澄动弹不得,只得钻进稻草堆里取暖,冻得一夜都没有睡着。
  翌日一早,牢门打开了,云素馨站在门口处,轻声道:“给他松绑。”
  狱卒很快过来解开了绳索,傅澄笑了笑,摘掉头发上沾着的稻草,又揉了揉手腕上的勒痕,道:“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这么对我,有些不厚道呢。”
  云素馨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平静说道:“足下昨日也说过,须得做出点样子来,才能瞒过万年城的耳目。你是被乐陵公主亲自出首的,我若是不装装样子处置你,一旦被那些人把消息传到万年城去,你也不好交代。”
  傅澄心知肚明,这分明是赵恒惩治他昨天的无礼,也只得说道:“现在我总可以出去了吧?”
  “现在不行。”云素馨道,“须得再过几日,等风声过了,我再放你出去。”
  傅澄眯了眯眼,摇着头低声说道:“我如今才知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你那位殿下,罢了。”
  他向墙角的稻草堆上一倒,笑道:“云长史,至少要给我拿几床棉被吧?再冻上一晚的话,明天你就只好来给我收尸了。”
  云素馨点点头,转身正要走时,又听他道:“还要一个马桶,我憋了一晚上,有些憋不住啦。”
  云素馨脸上一红,忍不住啐了一口,飞快地离开。
  傅澄笑了笑,懒懒地放平了身子,这次恐怕要被关到过年之后了,该想个什么法子才能见到她呢?
  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来,下面由傅澄同学倾情演出一曲铁窗泪~


第90章 
  除夕这天天还未亮,皇城中便涌出大批禁军和内监,沿着驰道往安国公府去的方向,一路铺黄土,洒清水,将道路收拾的焕然一新,跟着又在沿途搭起几个彩棚,摆上香案,焚香静候。
  辰时不到,几队穿着内廷局号衣的司员与几队禁军走出皇城,沿着驰道每隔一段便分派几个,恭敬侯在路边。又过不多时,就见一队身穿大红吉服的太乐局乐工,拿着笙管笛箫锣鼓等家伙,匆匆向安国公府走去。
  百姓们远远瞧着,一个个兴奋起来,看这样子,安国公府大约是在今天往宫里送嫁妆、铺妆了。有胆大的见一路上并没有围上步障,想来是不禁止百姓观瞻的,连忙磨蹭着往跟前凑了凑,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过了不多时,又是几匹枣红马马匆匆奔过,马脖子上挂着红绸球,马背上的人个个穿官服戴官帽,装束得十分整齐,是内廷局和宗正寺的属员。
  这些人一路快马加鞭赶到安国公府时,太乐局的乐工们也刚刚好赶到,就见国公府正门打开,廊柱门沿上都包着大红绸缎,贴着鎏金的喜字,所有来往使唤的仆役们都穿着一色大红衣服,沐旬鹤出门与同僚作揖拜会,管事们则是眉开眼笑的给每个乐工都塞了一个大红封。
  又过不多时,新任的宗正卿亲自造访,带来一口大箱子,双手交给了沐战:“国公,这是宫中赐下来的礼服,明日请令爱就穿这个吧。”
  沐战心中雪亮,里面装的自然是皇后的翟衣吉服,先前家中准备的王妃规制的吉服肯定是用不上了。
  吉时跟前,乐工们吹打起来,内廷局的官员骑着马在前面引导,后面清一色的禁军两两抬着封箱装好的嫁妆,从安国公府大门中鱼贯走出来,然后经驰道进东华门,过承天门,最后到栖梧宫放下箱笼,由栖梧宫首领太监接收,造册登记。
  像赵恒下聘那天一样,沐家送嫁妆也是第一抬进了东华门时,最后一抬还没有出安国公府大门,百姓们顾不得吃饭,拖家带口地围在道路两边,兴奋地瞧着议论着。
  一个道:“这阵势,就算皇后出嫁也不过如此了吧?”
  “吓,谁敢说这不是皇后?”另一个压低了声音,“都要嫁到宫里住着了,还不是早晚的事?”
  “我刚才一直在心里数着,嫁妆已经过去一百七十多抬了,这还远远没看见尾巴呢,啧啧,真有钱,也真舍得给!”一个女人满脸羡慕。
  “按理说国公府花自己的钱咱也管不着,”另一个有些泛酸,“不过呢,我就是心疼将来嫁进他家的儿媳妇们,老底都陪送给女儿了,将来儿媳妇们可分不到几个大子儿。”
  “用得着你操心?安王殿下难道不会再赏宝贝?”又一个说道,“再说遍京城一大半贵人都给了添妆,连万年城那边的太后都送了许多宝贝来,我有个亲戚在万国馆驿管事,说太后给了一树五六尺高的珊瑚,哪怕边边角角上掰下来一块,也够你吃一辈子了!”
  ……
  国公府中。
  深青色的翟衣和龙凤珠翠头冠放在箱中,沐桑桑听着满耳朵的锣鼓声,看着满眼的大红色和双喜字,心中一阵恍惚。
  越到跟前,越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那时候的无助绝望还在眼前,眨眼之间,她竟然要出嫁了,要嫁的还是让她如此刻骨铭心的人。
  上天的对她,还真是厚待。
  许念走进来,抬眼看了看周围伺候的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侍女们退出去后,许念犹豫了一会儿,带着几分尴尬说道:“桑儿,你明天就要出嫁了,有些事情,你,先得看一看,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让王嬷嬷再过来跟你讲讲。”
  她从袖子里摸出一卷薄薄的册子,往沐桑桑手里一塞,红着脸飞快地走了。
  沐桑桑莫名其妙,打开那本册子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脱手把册子扔了老远,脸上火烧火燎起来。
  那是一本春宫图册。
  她这才突然想起来,从前与出嫁了的女伴们一起说话时,偶尔能听见她们凑在一起说悄悄话,也曾有人告诉过她,女儿家出嫁之前,需要学会一些新婚之夜应该知道的事情。
  脸上烫得厉害,连眼睛都是红的,沐桑桑捂着脸呆坐了半晌,这才大着胆子慢慢走过去,捡起了那本画册。
  薄薄的一本,却像有千斤重,她拿在手里,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房门外一声咳嗽,却是王嬷嬷的声音:“姑娘,要不要老奴进去帮你看看?”
  “你别进来!”沐桑桑脱口说道,像是害怕一般,连忙跑过去把门闩插上,这才坐回来,鼓足了勇气翻开头一页。
  画图正中的两个人抱在一起,男人低着头在女人脖子那处亲吻着,动作十分古怪,沐桑桑手一抖,那本画册又掉在了地上。
  她想起了那夜,赵恒隔着她的寝衣,贪恋地吻她。
  那时候他说,等成亲之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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