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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当大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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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谦和顾泰又笑了,顾谦打量了顾小九几眼,迟疑地对顾泰说道:“子和,是不是我眼花了?我怎么觉得小九不仅长胖了,个子也长高了?”
有了这句话做引子,几个人又围着顾小九讨论了半天他的身高问题,虽然长高了是好事,可是这屋里都是男人,又不能给自己缝衣制鞋的,顾小九听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
恰在这时,门子来报,西乡的里正来了,说有人命案要向大人禀告。
热烈的谈笑声戛然而止,顾谦下意识地看了顾泰一眼。
“老爷,您要在哪里见他?”顾泰很快就进入了角色,沉稳问道。
“在二堂吧。”顾谦深吸了口气,先让顾泰去找段文瑞,然后才平静了脸色,对顾安说道:“更衣。”
顾谦换好了官服,迈着四方步来到了前面的二堂。
二堂之上,马主簿和段文瑞站在两旁,衙役们分立左右,两个年过五旬的老头,跪在大堂正中,一个偷眼往侧门处打量,另一个则垂着头,别说偷眼往别处看了,就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大老爷到!”随着差役的一声长调,堂上立时肃穆起来,老头们也紧张起来。
顾谦来到大案前,一撩衣摆,缓缓坐下。
其中一个老头偷偷抬头觑了一眼,与顾谦对个正着,这么年轻的知县他还没见过,所以他的眼里闪过一抹讶异。
“下跪者何人?”
“禀大老爷,小老儿乃西乡里正,名叫杨存利。”大胆抬头看人的老头声音清楚地回道。
顾谦点了点头,心说不愧是当乡长的,还有些见识,他目光掠到另一个垂着头的老者身上,淡声问道:“你呢?”
“我,我……”老者抬起头,有些慌张,旁边的杨存利背过手去拧了他的胳膊一把,老者眉头一皱,说话倒利索了好多,“小人是绿柳村地保,小人名叫柳大壮。”
“你二人所为何事?”
“禀报大人,今天早上柳大壮来找我,说是昨日大雷雨时,绿柳村劈死了一个人。”杨存利口齿清晰地回报道。
雷雨劈死人了?顾谦眉头一皱,这么少见的事都让他赶上了?“是你亲眼所见吗?”
“这……”杨存利顿了顿,有些心虚,“小人是听柳大壮说的。”
“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去现场查看?”
“道路湿滑,小人怕误了报案的时机,所以就先拉着柳大壮禀报大老爷来了。”杨存利心虚归心虚,嘴皮子却一点不含糊,轻而易举就给自己给择了出去。顾谦差点被他逗乐了,“你倒是一心为公啊!”
“这是小人该做的。”
看着一脸义正言辞的杨存利,顾知县嘴角抽了抽,转而看向了柳大壮。“柳大壮,杨存利所说是否属实?”
“是,是。”柳大壮点头如捣蒜道:“回大老爷的话,杨里正说话半分不假,我们村里确实被雷劈死了一个人。”
“死者是何人?现在何处?”
“死者是我们村的柳小七,昨天一场大雷雨把他劈死在了西厢房内,尸体现在还在家里,没有入殓。”
只听杨存利和柳大壮的叙述根本就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顾谦皱了皱眉,往段文瑞那里看了一眼。段文瑞也觉得有些稀奇,长这么大他还没见过被雷劈死的人是什么样呢!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身为刚刚上任的管刑狱的典史官,段文瑞也不能不看现场就匆匆结案,所以看到顾谦皱眉之后,他马上就站出来请命。
顾谦沉吟了一下,看了看段文瑞跃跃欲试的表情,心里也有点痒痒,“好,叫上仵作,我们一起去。”
第33章 天雷劈死人了
点齐了仵作差役,留下马主簿看家;顾谦带着段文瑞等人一齐去了西乡。
去往绿水村的路果然不好走;顾谦骑在马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前面带路的柳大壮赶着驴车,路过水坑时,差点把杨存利给颠下去。
“你看着点啊!”杨里正压低了嗓门;不满道。
柳大壮人老实,低头哈腰的直给杨里正道歉;这一路磕磕绊绊,人困马乏;终于在晌午时分赶到了绿柳村。
刚一进村;顾谦就感到了丝丝凉意,抬头看,绿柳村的周围都被一棵棵高大的垂柳覆盖,整个村子都显得绿意盎然。如果没有听到那凄厉的哭声的话,顾谦会觉得这是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大老爷,前面就是柳小七家了。”柳大壮停下驴车,小跑着来到顾谦的马前。
“大晌午了,你不忙着给大老爷准备饭食,难道还让大老爷和差爷们饿着肚子审案不成?”把鞋上泥土磕打干净的杨存利一边套鞋一边挤了过来,他动作灵活,一下子就把柳大壮挤到了一边。“大老爷,一路车马劳顿,请您先随小的去柳大壮家休息一下喝口茶吧?”
顾谦有些看不惯他趋炎附势的样子,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道:“本官不累,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杨存利自讨没趣,讪笑着为顾谦拉住了马缰,将人扶了下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位于村西头的柳小七家,还没进门,就见门口挂起了白幡,院子里传来时断时续地哀泣声。
“大老爷,就是这家了。”柳大壮小声说道。
顾谦端整了面色,在柳大壮的引领下,迈着四方步沉稳地走了进去。绿柳村的人还没见过这位新任大老爷,看到顾谦进来,都愣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大老爷磕头!”杨存利站在一边,叉着腰,耀武扬威道。
“草民见过大老爷!”
“小人见过大老爷!”
众人经过杨存利的叱喝之后,才醒悟过来,纷纷跪倒在地,连头也不敢抬了。顾谦冲顾小九使了个眼色,顾小九往前一站,大声道:“都起来吧!”
众人不敢动。顾谦清了清嗓子,扬声道:“起来吧!”
众人听出话音不一样,纷纷抬头看,一看是大老爷叫起,犹豫了一会儿,就拍拍裤腿站了起来。柳家的院子不大,除了顾谦带着段文瑞顾小九进院,其他人还在外面候着呢。
“让无关人等先散了。”顾谦看着一院子挤挤攘攘的人,眉头皱了皱。
不用他动手,杨存利已经咋咋呼呼的开始往外赶人了,顾谦懒得理他,而是叫上仵作和段文瑞,一起去了停尸间。
柳家小院不大,但是屋子盖得也不少,所以院子里看起来很满当,正屋正要搭建灵堂,门口堆了一些纸马纸人等杂物,顾小九上前一步,先把那些纸人纸马挪开,这才请顾谦入内。
顾谦跨过门槛,进了正屋,只见屋子正中放了一块用砖头搭起来的木板,木板上盖着白布,白布下就是死者柳小七。见顾谦停住了脚步,仵作会意,来到木板前,掀起了白布。
白布一掀开,屋子里就响起了一阵抽气声,顾谦屏住呼吸,看到木板上烧得焦黑的尸体,心里也忍不住一阵反胃。
“不是被雷劈死的吗?怎么会烧成这样?”段文瑞已经经历过一场战役,所以抗压能力比较强,他走过去,和仵作一起低头端详尸体,想要找出更多的线索。
“大概是天雷勾起了天火吧。”仵作拿出麻布做的手套戴上,一边在尸体身上详察,一边做着记录。尸体烧得很严重,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但是昨晚只有柳小七一个人在家里睡觉,而且从身量和他身上残存的红痣来看,此人确系柳小七无疑。
天雷勾动天火?趁着仵作等人查验尸体的空当,顾谦迈步往出事的西厢走去,比起柳小七那烧焦的尸体来,西厢房的情况更糟糕,墙面剥落,土炕崩塌,就连房顶都被捅了个大窟窿。
“这也是被雷劈的?”顾谦抬起头,看着那露出尺大天空的洞口。
“小人也不知,一早过来就是这样了。”柳大壮抹着汗,谦恭回道。
屋子里凌乱不堪,除了飞溅的尘土,还有一些烧毁的棉被衣服等物,顾谦在屋里转了转,又蹲□摸了摸土炕的炕壁和明显被水冲过的地面。之后,他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此时,段文瑞也在一旁监督完了仵作的工作,他见顾谦在院子里站着,赶忙走了过去。
“大人?”
“你去西厢看看,小心点,别被埋在里面了。”顾谦背着手,叮嘱了一句。
段文瑞不明所以,扎起下摆进了西厢,他在屋里停留的时间比较长,顾谦背着手在院子里转了几圈之后,他才带着一抹深思从西厢走了出来。
“如何?”
“不好说。”段文瑞看了看周围不时偷眼望过来的村民们,低声道:“不像是雷劈的。”
顾谦点了点头,道:“等刘仵作出来,听听他的意见。”
“好。”
两个人正在低声商议,就听一道凄厉的女音蓦然哭号起来,“相公啊,你死的好惨啊!留下奴家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相公啊,你怎么不带着奴家一起去啊!”
听到这凄厉的声音,顾谦嘴角抽了抽,打眼看去,只见院门口跪着一个身穿丧服的年轻女子,正拍着地面大声哭号。
“这是谁?”
“回大老爷的话,这是柳小七的浑家郑氏。”柳大壮低声道。
看着一边哭号,还一边往这边张望的郑氏,顾谦没来由地觉得心内不喜,他转过头,淡声问道:“既然他们是夫妻,为何昨晚天雷劈死了柳小七,郑氏却安然无恙?”
“这……”柳大壮顿了一下,回禀道:“回大老爷的话,雷雨天之前郑氏回娘家去了,今日天气放晴她才回转,结果一进家门就看到了柳小七惨死的一幕,这才哭叫着引来了邻人。”
“她倒是命大。”
“好像是吧。”柳大壮干笑道。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听郑氏又哭了起来,“相公啊,你死的好惨啊!为何天雷劈人不长眼,你到底做什么亏心事了啊!”
逐渐升高的气温,饥饿的肚皮,还有妇人刺耳的哭号声,都令顾谦感到厌倦,他不耐烦地往那边瞅了一眼,道:“叫她别哭了!”
柳大壮领命而去,没一会儿,那妇人停止了哭声,反而抽抽噎噎地跟着柳大壮走了过来。
“民妇拜见大老爷。”郑氏一见顾谦,就先跪在了地上,只见她穿了一身白色的丧服,头上别着白色的绒花,眉眼稍抬,刚一与顾谦对上就心慌地垂下头去。
“你就是柳小七的妻子郑氏?”顾谦问道。
“奴家正是。”
“抬起头来说话。”
郑氏犹豫了一下,终于怯怯地抬起了头,顾谦打量了她几眼,发现这个小妇人大约双十年华,面皮白净体态纤瘦,以景朝的审美来说,郑氏只能算是个中等美女,不过对于绿柳村这样的小村庄来说,她可是个美人。
“郑氏,我来问你,你是何时归家何时返还的?有何人为证?”
郑氏揩了揩眼泪,带着哭音回道:“回大老爷的话,奴家是三天前回的娘家,因天降大雨耽搁了路途,就在娘家住了三天,等雨歇了才回转,这事有奴家父母和四邻为证。”
顾谦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是何时发现柳小七死亡的?”
“今日天晴之后,奴家不放心相公,就坐了同村郑武的驴车回来,一进门就发现西厢的窗户歪了,屋顶也掉了瓦片,进屋一看,相公,相公……呜呜……”郑氏先前话语还算伶俐,一说到柳小七的死亡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一样,跪伏在地放声大哭起来。
见郑氏哭得实在凄惨,旁观的老妇人们有些不忍心,她们看了看顾谦,见大老爷没反应,就小跑着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来劝郑氏。郑氏哭了一会儿,就被老妇人们劝住了,顾谦见她冷静下来,继续问道:“郑氏,你又如何得知你丈夫是被雷劈死的?”
“这……”郑氏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大家都这么说。”
“哦?大家?”顾谦有些累,他撩起下摆坐在了段文瑞搬过来的凳子上,四平八稳地问道:“你指出两个人来我问问。”
郑氏有些犹豫,她看了看顾谦,又看了看顾谦身边的段文瑞,最后将目光放到了陪在一旁的柳大壮身上。
“是柳地保说的?”
“大人,小人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啊!”柳大壮喊冤道。
“那你为何到县衙报案说柳小七被雷劈死了?”
“这,这……”柳大壮慌了。
“大老爷问话呢,还不快从实招来!”早就候在一旁想要插嘴的杨存利跳了出来,拉扯着柳大壮的衣襟厉声问道。
“昨晚柳小七家只有他一个人,大风大雨的谁会闲来无事去串门?再说天雷的威力哪是人力能抗衡的,柳家的西厢房可是被天火烧过,柳小七的身体被烧得焦黑,寻常人哪里能办得到!”柳大壮被杨存利逼急了,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
“大老爷明鉴,我家相公为人憨厚老实,断不会做出亏心事招来天谴啊!”郑氏又哭了起来。
“没做亏心事,为何天雷专劈他,却没劈别人?”柳大壮反问道。
郑氏被他这句话噎住,人也呆滞了。
正混乱间,仵作从屋里出来了,见顾谦被众人围在中央,仵作上前行礼道:“禀大老爷,尸身已经勘验完毕。”
“哦?”顾谦见他神色凝重,走到一旁,低声问道:“结果如何?”
“尸身被烧的面目全非,已经不好查证了。”刘仵作拧着眉,将自己的疑虑合盘托出,“虽然绿柳村的人说是雷击致死,但是小人却觉得有些牵强。”
“有何证据?”
“小人发现尸身上有几处伤痕,不像是被劈开的,反而像是被……”刘仵作顿了一下,像是在为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苦恼,正在这时,段文瑞走了过来,补上了一句,“像是被炸开的?”
第34章 谁是凶手?
有了怀疑的方向;破案的思路也就有了。
时过晌午,不仅顾谦又饿又累,就是随行的仵作差役们都有些无精打采;顾谦刚摸了摸肚子;马屁精杨存利就贴了上来,神态恭敬地请顾谦去隔壁的柳大壮家吃饭。
“柳地保家就在隔壁?”顾谦吃了一惊。
“回大老爷的话;小人家正在柳小七家的隔壁。”柳大壮站在杨存利身后;蔫头耷脑的,全然没有了刚刚的犀利。
顾谦看了他一眼;并不做声,而是随着他们进了柳大壮家。柳大壮身为地保;家宅比柳小七家要宽敞些,但是这么多人进去;还是显得挤挤攘攘的。顾谦进了院子,左右打量了几眼,发现柳大壮家也就是比柳小七家多了两间耳房而已,其中东头的耳房紧挨着柳小七被炸的西厢。
“柳大壮,昨晚柳小七被天雷劈死时,你听到什么动静没有?”顾谦步上台阶,发现两家仅仅隔了一道院墙,这么近的距离,不可能没发现邻居的异常。
“回大老爷的话,昨晚雷声炸响,甚是吓人,小人听到隔壁有些响动,却没敢出去看。”柳大壮想到昨夜的雷声,显然还心有余悸,说话都有些抖。
“你的家人们呢?也没听到?”
“小人只有一个儿子,在县城的梁记铁铺当学徒,平时住在店里不回来。”柳大壮解释道:“昨晚在家的只有小人和小人的浑家,因为雨骤风疾,我们年纪也大了,就更不敢出门了。”
柳大壮说的也在理,顾谦点了点头,给段文瑞使了个眼色,就在杨存利等人的簇拥下进了堂屋。
堂屋里已经摆上了盆盆碗碗,乡下人待客没有什么精致的菜肴,不过是切了几盘猪脸腊肉,又炒了几个时鲜的菜蔬而已,粗糙是粗糙了些,分量却很足。顾谦在首座坐了,又招呼刘仵作杨存利等人坐下。
见老爷们都坐了,柳大壮这才弱弱地看了杨存利一眼。
“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快给大老爷倒酒!”杨存利叱喝道。
“哎,这就来这就来。”柳大壮执起酒壶,刚要迈步,却被顾小九一把拦住了,“柳地保不要客气,你坐吧,我来给大家倒酒。”
“这怎么能行,九爷远来是客,还是小人来吧。”柳大壮可不敢让他来服务。
见两个人互相争抢,顾谦咳嗽了一声,道:“柳地保,今日你跑前跑后忙了半天,些许小事就让小九来吧。”
“可是……”
“让你坐就坐!”顾谦脸一板,柳大壮马上就蔫了,他觑了顾谦一眼,尴尬地坐在了最边角的位置。
杨存利见他被县太爷训斥了,心中暗爽,面上却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挪了挪凳子,给柳大壮让开半个身位。
“好了,大家都累了,敞开肚皮吃吧!”顾谦率先举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素菜放进面前的碗里,见杨存利要给他敬酒,顾谦微微一笑,让小九制止了他,“本官守制在身,不进荤腥不饮酒,你们不要拘束,随意吃喝就是。”
大老爷都如此说了,众人也不敢强求,见顾谦只捡素菜吃,柳大壮赶忙出去让浑家再炒几个时蔬送过来。
顾谦低头吃菜,招呼人的事都交给了顾小九,见九爷甩开膀子吃喝,缩手缩脚的众人才放开了些,大着胆子夹些熏肉及鸡腿来吃。
都是下属,顾谦也懒得跟他们应酬,见顾小九开始领着众人划拳,他索性捡了几盘菜到东厢去吃。几箸菜下肚,段文瑞回来了。
“文瑞,你到这边来。”顾谦冲他招了招手,又叫顾小九送进来一盘熏肉一壶酒,这才让人放下了门帘,两个人在里面吃。
没有了上司的管制,堂屋里愈发热闹起来,杨存利几次想进东厢与县太爷套套近乎都不能够,最后也破罐子破摔,将巴结的对象放到了顾小九身上。巴结不上大老爷,巴结上大老爷身边的红人也是一样的嘛。
外间很热闹,正好给了东厢两人说话的空间。“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顾谦压低声音问道。
“柳地保家的墙有裂缝,东耳房的外屋门有些变形,我推了推没打开。”
“那你从这里试试。”顾谦指着东侧的小门说道。
段文瑞往外张望了一眼,因为拉下了门帘,所以外面的人并不能看清屋里的情形,他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耳房的木门前,轻轻一推,咣当一声,木门还没推开,就听到了刺耳的铜盆掉落声。
这一道声响传来,堂屋的喧哗声立时静止了,段文瑞心知不妙,一个箭步就蹦回到炕沿上,手刚刚拿起筷子,就见门帘被掀开,柳大壮一脸紧张地走了进来。“大老爷,出什么事了?”
顾谦也被吓了一跳,他拍了拍胸口,怒视柳大壮道:“柳地保,这是什么声音?怎么本官吃个饭也不得安生?”
“这……”柳大壮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小木门,见小木门并未推开,他心下松了一口气,低声下气地对顾谦说道:“都是小人的不是,让大老爷受惊了!”
“刚才是什么声音?”顾谦瞅了瞅木门,不悦道。
“可能是小人家的猫顽皮,打翻了盆盆罐罐吧!”柳大壮赔笑道。
“文瑞,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顾谦板着脸,瞪着木门说道:“一个畜生也敢搅了老爷的兴致!”
“是!”段文瑞下地推门,手刚刚碰到门把,就听柳大壮急道:“段爷,不可!”
“有何不可?”段文瑞脸色如刀,哪里会听柳大壮一个地保的劝阻,他猛一用力推开了连接东耳房的小木门,门刚刚打开,就见柳大壮焦急地奔了过来。“柳地保,不过是一只畜生,你怎么如此紧张?”
“我,小人不紧张,不紧张。”柳大壮见段文瑞打开了门,也不好再阻止,只能站在门边赔笑。
东耳房里光线很暗,看起来是存放杂物的地方,段文瑞锐利的眼神在屋里梭巡了一圈,还没等他动作,就见柳大壮上前一步,劝阻道:“段爷,这屋里暗,灰尘也多,可别脏了您的衣服。”
“这屋里关得严严实实的,哪儿来的猫呢?”段文瑞连看都不看他,自言自语道。
柳大壮讪笑:“恐是从房梁上跑出去了吧。”
段文瑞踢开落在屋子正中的铜盆,矮身进了耳房,耳房里都是杂物,乍一看确实没什么异常,其实他知道这屋里根本没有猫,可是为什么柳大壮不肯承认是屋里的铜盆掉落,反而说是有猫在作怪呢?
他到底想隐瞒什么?段文瑞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掂起铜盆,随手扔在一旁的水缸上,笑道:“刚才是这东西闹的响动吧?”
“应该是了。”
铜盆扔到水缸上,发出一声闷响,段文瑞发觉声音有异,刚要去查看,却见柳大壮突然发力,拿起门旁的扫帚大声喝道:“又是你这畜生!快走!”扫帚挥舞带起了一屋的灰尘,段文瑞被呛咳地说不出话来。
“快走!快走!”柳大壮还冲着房梁挥舞。
段文瑞心知是查不下去了,只能矮身出了耳房。
顾谦坐在炕沿,看着里面的情形默不作声。直到段文瑞出了耳房,两个人才交换了一个眼色:里面肯定有鬼。
察觉到柳大壮的异常,顾谦就没再继续,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谁知道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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