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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语秋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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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毕,刘氏便将碎银塞到她掌心。

    “二奶奶……真是消息灵通。”

    凤梧没想到刘氏连这件事都知道,迟疑片刻,将银子拢入袖中。

    她墩身道:“凤梧谢过二奶奶赏。”

    刘氏见她收了银子,放心多了。这些年她一直明里暗里的笼络老太太身边的人,可那些人一个个都闭得像蚌壳,这次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刘氏怎能放过?一块碎银子不多不少,正好让凤梧顺顺当当收下。

    拿捏着对方的好处,才能高枕无忧。

    待凤梧离去,刘氏便让丫鬟扶着,款款步入正屋,还没走近,就听父女两个笑的欢快。

    刘氏撩起珠帘,笑问:“二爷,你在和明珠儿说什么呢?”

    王锦锦将刘氏也拉到锦榻上坐下,笑眯眯道:“爹爹在给我讲他小时候落水的故事。”

    “哦?”刘氏狐疑的看向王文业,“我怎从未听二爷落水过?”

    王文业以拳抵唇咳了咳,解释道:“这不哄孩子说着玩,你戳穿我干么?”

    刘氏低低一笑,提起案几上的茶壶给王文业倒了杯茶,递到他手上:“明珠儿都七岁了,哪还需要你这般哄。”

    王文业接过茶杯,顺势捏了捏刘氏柔软的手,笑道:“七岁怎么不小了?我记得你七岁,吃饭还撒一衣裳呢。”

    刘氏拿起手绢掩嘴角笑容,娇嗔道:“孩子跟前你胡说什么?”

    王锦锦在旁边看得暗暗好笑,这两口子打情骂俏一点儿也不顾及。

    刘氏问:“明日还要出去?”

    王文业“嗯”的点头,沉声道:“老四帮忙谈了笔生意,说是晋王要买一整块冰种玉翠做佛像,明日约了云南玉行的老板,不知能不能拿到货。”

    刘氏对内宅精通,可外面的应酬就不太懂了。

    她找不到话说,看天色不早,便对身边的丫鬟玲珑吩咐道:“去,准备热水,把二爷的浴桶搬去耳房……”

    “若阑。”

    王文业突然站起身子,掸了掸衣袖,蹙眉道:“听说周姨娘病了,我去她院子里瞧瞧,夜深露重,你自己歇着吧。”

    刘氏温柔清婉的面目在一瞬间有了裂痕,这让王锦锦尽收眼底。

    但刘氏掩藏的很好,下一秒她就笑起来了,柔声道:“好,二爷你快些去。”

    王文业又揉了揉王锦锦的头发,朝刘氏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刘氏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温柔的笑意,但在王锦锦眼里,那只是倔强而不肯卸下的面具。

    刘氏见女儿直勾勾的盯着她,那圆溜溜的眸子里竟有几分同情,但细看之下,又不复存在了。

    可能是她眼花。

    “张嬷嬷,把五姑娘带下去休息吧。”刘氏很纤瘦,坐在椅子上就像一丛弱柳。

    她抬手抵着眉心,很是疲倦。

    王锦锦看得心疼。

    刘氏和她没有关系,但也许是占据了原主的身子,竟有几分感同身受的难过。

    封建社会的封建女子,即便是内宅的当家主母又怎样?丈夫要去别的房里睡,她还得笑脸盈盈的相送,不能妒忌,不能抱怨,否则便犯了七出之条。

    王锦锦迈着小短腿儿跑到刘氏跟前,软软糯糯道:“娘亲,你别难过,爹爹走了,可明珠儿会一直陪着娘亲。”

    刘氏闻言“噗嗤”一笑,她抬手整理了下王锦锦发髻上的铃铛,道:“娘亲没有难过,周姨娘病了,你爹去看看也是应当的。”

    一旁的丫鬟绿蓉忍不住为主子抱不平:“奴婢瞧那贱蹄子是装病装上瘾了!”

    “绿蓉!”刘氏面沉如水,语气拔高了一些,“别在明珠儿面前乱说。”

    “……是。”

    刘氏神色有些复杂,她摆了摆手,便让张嬷嬷紫竹带着王锦锦回屋里休息。

    王锦锦出了门,回头看了眼,昏黄的灯光透过纱窗,映照出一抹窈窕疲惫的剪影,说不出的落寞寂寥。

    ***

    躺在雕花挂帐的大床上,王锦锦翻来覆去睡不着。

    外间守夜的蓝烟听见动静,忙低声问:“五姑娘是渴了吗?”

    今晚本该是紫竹值夜,但紫竹仗着身份高些,便将这差事交给了蓝烟。

    王锦锦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没有。”

    她睡不着,是因为压在心底的事情太多了。

    王锦锦是从来不迷信的,可这次亲身感受了一番“借尸还魂”,实在匪夷所思。且不说还魂,还来到了一个史书都没有记载的平行时代,以为是做梦吧,可一切又太过真实。

    真实的让她分不清。

    她现在占据着明珠儿的身体,那真正的明珠儿又怎么办?会不会有朝一日,明珠儿的魂魄又跑回来向她索要躯壳?

    王锦锦看了眼黑洞洞的四周,隔着纱幔,只觉得那些笨重精致的红木桌椅,仿佛是蛰伏的洪水猛兽。

    多看两眼,寒意上涌。

    她打了个冷战,一把扯过被褥蒙住脸,暗暗想着:就这样将就着过吧,若明珠儿回来,她一定把躯壳拱手相让。她可不想如刘氏一样,在这深宅大院里操碎了心机。

    现在年纪小,可以混吃等死,等到年纪大了,王家总会给她说亲的。

    与素未谋面的人成亲……光想一想王锦锦就觉得可怕。

    但,不管在什么地方,有钱就能解决大部分的麻烦。自己现在悄悄敛财,若王家真待不下去了,她抱着银子跑路便是!

    天大地大,总有她容身之处。

    这世道,没一门手艺坐吃山空也不行。王锦锦本就是护士出身,懂点儿药理,估计现在去学中医也不难,改天便去王文业的书房找几本医书看看;或者攒钱开铺子,什么卖米面的、卖布匹的……早早为自己做打算,也是未雨绸缪了。

    这一晚,王锦锦睡的很不踏实。

    她脑子里要想的事情太多,多到夜晚做梦,也是光怪陆离。

    梦到了家中父母,梦到了早逝的亲哥哥,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说说笑笑,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王锦锦想要凑近一些去听,画面一转,又到了她十三岁那年,那个放学的下午。

    奔驰的汽车,刺耳的鸣笛,以及哥哥把她推开,自己被车轮倾轧的血肉模糊……

    “哥——”

    王锦锦失声惊叫,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与愧疚如潮水摧枯拉朽,她猛然坐起,瞪大了双眼,泪流满面。

    方才那梦境,是她永远不能摆脱的遗憾。

    多少年了,她仍然希望,自己的哥哥能重新活过来。那个永远乐观,永远理解她的哥哥。

    蓝烟听到动静,忙撩开床帘子,惊讶的问:“五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王锦锦被她清脆的声音拉回现实,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摇了摇头:“没事,被梦魇着了。”

    此时天刚刚亮,王锦锦也睡不着,蓝烟便唤丫鬟来,伺候她洗漱。

    穿戴整齐,正准备摆早膳,就见紫竹撩开门帘,带着一名俏丽的女孩儿走了进来。

    “二姑娘来了。”

    王听兰约莫十二三岁,初春的天气,她还穿着一件弹墨绫薄绵袄,外头罩着青缎夹背心,看起来很暖和。她脸略长,显得有些刁钻,但一双丹凤眼格外明亮,往王锦锦身上一瞧,水波流转。

    王听兰亲昵的拉着王锦锦双手,柳眉微蹙:“听你落水,可把我心疼坏了。周姨娘昨日病的严重,床都下不得,不然我早就来看望你。”她转身对自己的丫鬟道,“青萍,把我做的桂花糕、萝卜酥拿来给五姑娘尝尝。”

    王锦锦天真烂漫的一笑,道:“劳烦兰姐姐费心,我正饿了呢。”

    王听兰拉着她坐下,嗔道:“你竟和我客套起来。”

    吃个早膳,王听兰比紫竹还伺候的周到。王锦锦心想,这庶姐倒是很温和嘛,看样子不是难缠之人。

    两姐妹有一搭没一塔的说了会儿闲话,王锦锦也顺口询问了一下周姨娘的病情:“兰姐姐,周姨娘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好些了吗?”

    王听兰幽幽一叹:“也不是什么大病,前些日子天气反复,不小心染了风寒。”

    王锦锦想到昨晚王文业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周姨娘有什么沉疴呢。

    她脱口就道:“那爹爹昨晚是歇在姨娘屋里?”

    王听兰没想到她一个女娃会问这些,愣了愣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她低下头,捏了一块桂花糕小口吃着,“再说,长辈的事也不该我们去探究,五妹你怎突然问起这个?”

    王锦锦也不觉得自己问这个有什么不妥,她扬起一张肉嘟嘟的小脸,有条不紊的道:“我也是关心姨娘,姨娘卧病在床,还要起来服侍爹爹,这种精神真是令人佩服。”

    王听兰尴尬的笑了笑。

    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这卧病的托辞,本就是后宅妇人争宠的惯用手段。只是王锦锦这样童言无忌的问出来,让她不好回答。

    王听兰转移话题说:“对了,你三哥最近忙着跟西席学八股,没空过来,你可千万不要生他的气。”

    王锦锦知道她口中的“三哥”,正是王听兰的胞兄,王听风。

    以前王锦锦作为魂魄游荡的时候就见过王听风一次,十三岁的男娃伙食太好,胖的像个树墩子。她瞅着可爱,就想去逗一逗,结果才吹起一阵风,就听那胖树墩背着明珠儿破口大骂,等明珠儿拿着拨浪鼓来找他,他又恢复成兄长的好形象……

    这种性格诡异的哥哥,王锦锦可不喜欢。

正文 设计紫竹

    王听兰说话的声音很轻,也很悦耳。

    可王锦锦不知道为何,跟她相处总不太舒服。

    姐妹俩个貌合神离的说了半天,王锦锦纳闷儿这便宜姐姐怎么还不走。

    这时紫竹抱着一个雕花五彩盘口花瓶过来,问王锦锦道:“五姑娘,这个花瓶你以前说不喜欢,搁屋里占地儿。要不我扔库房吧?”

    王听兰与紫竹的视线对视了一眼,她突然笑道:“园子里红杏开的正艳,我还说让青萍剪几枝插屋里观赏。可选来选去都没有找到相衬的花瓶,五妹这花瓶倒十分好看。”

    紫竹忙道:“既然二姑娘喜欢,不如让五姑娘赠您便是。”

    王听兰朝王锦锦挑眉一笑,故意推辞:“我怎好夺人所爱,还是让妹妹留着吧。”

    若是往日的明珠儿,定然小手一挥将花瓶送给这个姐姐了。

    可王锦锦不同。

    她心下了然,怪不得王听兰赖着不肯走,敢情是来“打秋风”,不顺走点儿东西她心里过不得。

    王锦锦暗暗好笑,若大大方方来讨,她或许会给,毕竟这花瓶看着贵重,可样式不怎么好看;但王听兰和紫竹一唱一和的样子太难看,她偏不给了!

    再说,她现在也得为自己以后的跑路计划做准备,这屋子里一分一厘都是要藏起来的,哪能随随便便就送人?

    王锦锦眼珠子一转,问:“兰姐姐觉得这花瓶插红杏好看?”

    王听兰都猜到王锦锦的想法了,毕竟这妹妹平日里最喜欢和她与王听风玩耍,她这会儿要个价值不菲的花瓶,想必王锦锦一定会拱手相送。

    “是啊,你看这花瓶上的五彩花纹,是不是与红杏一个色儿?”

    王锦锦仔细一瞧,惊讶的张嘴:“还真是!”她说到此处,语气一顿,随即抬起亮晶晶的杏眼,道,“如今花瓶我有,就差红杏。紫竹,你快去花园摘几枝红杏给我。”

    紫竹没想到王锦锦回吩咐她做这样的杂事,看了眼蓝烟,正准备推脱,王锦锦却催促道:“还不快去?让我兰姐姐等久了怎么办?”

    王听兰没想到这妹妹还对她照顾的这么周到,送花瓶也就算了,还让身边的大丫鬟去摘花,自己的地位在她心目中可见一斑。

    紫竹没办法,只得遵命。

    她刚要出门,王锦锦又吩咐道:“对了,反正花园离大厨房也不远,你再顺便去给弄一兜糖炒栗子来。”

    紫竹脸色一白,迟疑道:“五姑娘,那栗子都现炒的,恐怕要等好些时候……”

    “没事儿,你去弄些来,也给兰姐姐尝尝鲜。”

    紫竹看了眼屋子里另外两个丫鬟,示意她两个一起跟着,但王锦锦比她还要迅速,麻溜的吩咐两人去内室打扫卫生,另让蓝烟在旁斟茶递水。

    这下紫竹彻底没招了,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去。

    这一去便快一个时辰,紫竹气喘吁吁回来,手里已经摘了一大把红杏,腰间也挎着满满一盒糖炒栗子。只是她今日新穿的一双鹅黄兰花鞋,已经脏的不成样了……

    王锦锦虚伪的夸奖她两句,随即抱着栗子嗑。

    刚出炉的糖炒栗子闻起来又香又甜,就是不太好剥,平日里王家的小姐太太们吃坚果,都是开了壳的,王锦锦倒喜欢自己剥,这样才够香。

    她在盒子里抓了一把栗子,递给王听兰:“兰姐姐也吃!”

    王听兰的确也想吃,可看王锦锦伸来的黑乎乎、脏兮兮的小手,顿时没了食欲。用帕子掩嘴道:“五妹慢慢吃吧,二姐不好这个。”

    王锦锦了然一笑:“我如今最爱吃的便是这糖炒栗子。”

    这次她可没有说谎,她的确喜欢吃栗子,特别是糖炒栗子,而她的亲哥哥也和她爱好一样。兄妹俩以前最常干的事情,便是窝在沙发上,抱着一大袋栗子看电视。

    以前对栗子倒没有太大的执念,只是在哥哥死后,她才对此愈发执着起来。

    王锦锦情绪有些低落,她将红杏随意的插在花瓶里,拿到王听兰跟前摆弄枝条,笑问:“姐姐觉得如何?”

    “果然相得益彰。”

    王锦锦像个小大人似的点头:“还真是好看,兰姐姐好眼光。”她拿起花瓶,一旁的王听兰忙伸手准备接过,“给我便可,你小心摔着了划破手……”

    她话还没有说完,王锦锦却拿着花瓶转身,嘱咐道:“蓝烟,把这花瓶送到我娘亲房里,也让她看一看这早开的杏花。”说完,她又转过头,“啊,对了,记得说是兰姐姐的提议,她不说,我都不知道这五彩花瓶插红杏如此赏心悦目。”

    蓝烟瞅了一眼王听兰的表情,憋笑接过花瓶,福了福身子离开。

    红杏短暂停留的香气在屋里消失殆尽,王听兰的脸色也不如之前笑意盈盈了。

    要不是面前的王锦锦只有七岁,她都怀疑面前的女孩是不是在故意戏弄她!

    王锦锦怕王听兰怀疑,一蹦一跳的跑来握住王听兰双手:“兰姐姐,你有所不知,娘亲昨儿还给我说喜欢杏花,这不,你今天一来就提醒我啦。”

    “五妹你真是……体贴母亲。”

    王听兰无语,她觉得这五妹和平时比起来有些奇怪,可她又不知道是哪里奇怪。

    但这样她也没有想走的意思。

    紫竹平时拿了王听兰不少好处,知道她每次来都是想在王锦锦房里拿些好处。以前是碎银子、锦绣屏风、玉镯子,这次本相中了花瓶,可却没能得手。

    王听兰有些不甘心,可坐了半天王锦锦也不搭理她,就在那自顾自的嗑栗子,一大盒栗子都被她吃了大半。

    见实在捞不到东西,王听兰便起身告辞,带着丫鬟离开。

    王锦锦看着对方步履匆匆的背影觉得好笑,这王听兰,亏她以为是个温婉大气的,却不料喜欢贪些小便宜。

    看这架势,以前也没少在此搜罗好物。

    不过王锦锦仍旧把这归咎于小女孩儿爱贪便宜,没有把对方想的太坏。毕竟她一个成年人,跟一个十来岁的女孩较什么劲。

    王听兰走后,下午王听风也来了一趟。

    这三哥的表面功夫一点儿也不走心,仿佛有什么急事,来王锦锦这院子里屁股都没有坐热,便扔下一包苦参之类的补药离开。

    紫竹拿着苦参,还笑眯眯的替王听风说好话:“五姑娘,你看三公子多关心你,学业如此繁忙,也要探望你一二呢。”

    王锦锦低头翻了个白眼,这紫竹平时是哄小孩子习惯了吧,如此低智的话顺口就出。她看紫竹不顺眼,对付说的话,王锦锦也忍不住反驳。

    “是吗?”王锦锦噘嘴抱胸,“我怎觉得三哥一点儿也不想和我玩?”

    紫竹笑了笑:“新来的西席先生布置了许多课业,三公子定没什么闲暇时间,五姑娘千万不要埋怨他。你想想看,大公子常年不在家,二公子与你隔了一房关系,只有三公子待姑娘最好,逢年过节就不提了,上次五姑娘过寿,三公子可送了你一串粉色的玛瑙珠子呢,所以五姑娘你千万不能生三公子的气……”

    那串玛瑙珠子王锦锦见过,成色不错,但在王家不算什么。

    王锦锦记得王家还有个养子,可从来没听人怎般提起,不仅如此,她在王家这么多天也从来没有见过。

    王锦锦下意识便道:“三哥不与我玩,我可以去找二哥、四哥啊。”

    紫竹没想到王锦锦会这般说。

    她愣了愣,道:“五姑娘莫不是在开玩笑,二公子也就罢了,那四、四公子你怎敢去找他玩?本就是个缘悭命蹇的,脑子还有问题,动不动就打人,万一把霉气过给姑娘,怎生使得?”

    王锦锦差些被她一脸惊恐的样子笑坏,她对那四哥也没什么兴趣,当务之急,是把这个比苍蝇还烦的紫竹打发了。

    主子打发下人也就一句话的事儿,可王锦锦如今只是个七岁的女娃,太刻意反而让人生疑。她本来演技就不好,让人发现是“女鬼上身”,被五花大绑泼黑狗血烧成渣,光想想都很可怕。

    王锦锦看了眼紫竹,又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纯金长寿锁环,有了主意。

    ***

    紫竹是王锦锦身边的大丫鬟,基本这屋子里的婆子丫鬟都要听她差遣。

    王锦锦观察过几次,这紫竹脏活累活都不愿干,倒是每日抢着来帮蓝烟整理内屋。后来才知道,梳妆台上有个小匣子,里面装着刘氏、老祖宗等人偶尔赏下来的碎银、明珠。

    明珠太贵重,只有几颗,紫竹不敢拿;但碎银子成色好的差的一大把,紫竹没事便悄悄摸一两块。

    大户人家,下人私拿主子小钱常有,警告两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但紫竹仗着自己主子是个小孩儿,便有些无法无天,她手底下的两个三等小丫鬟也沾染了她的习气。

    刚用过午膳,蓝烟与紫竹便来伺候王锦锦小憩。

    王锦锦眨眨眼道:“我突然想喝酒酿圆子,蓝烟,你去厨房给我端一碗来。”

    “是,奴婢这就去。”蓝烟放下床幔,便转身照办。

    王锦锦又看向立在床尾垂手而立的紫竹,撩开帘子,朝紫竹招了招手:“紫竹,你来。”

    紫竹看向床中小小的人儿,愣了愣:“五姑娘有何吩咐?”

    王锦锦笑了笑,褪下手腕上的纯金长寿锁环,递给紫竹:“你跟了我这么久,我也没打赏过你什么,这个理就收下吧!”

    “这、这怎使得?”紫竹又惊又喜,看着那金灿灿的手环满脸不可置信。

    王锦锦将锁环往她手心里一塞,嘟哝道:“怎使不得?我瞧张嬷嬷经常受我娘亲的赏赐,我也要赏赐你才行!对了,你可千万别给蓝烟她们说,我没准备给她们呢。”

    紫竹擦了擦双手,凝视了一眼价值不菲的锁环,“诶”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拢入袖中。

    “谢五姑娘赏!”

    “你是我最喜欢的丫鬟啊。”王锦锦笑的一脸天真。

    紫竹看着她那傻兮兮的笑,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乐开花,幸亏跟着这么一个少不更事的主子,否则哪有如此多的油水捞?但屈居人下也不是个办法,什么时候勾搭上一位爷,她的好日子才算真正来了。

    王锦锦只当看不懂她内心所想,低头忍笑。

    过了一会儿,蓝烟端了酒酿圆子来,王锦锦囫囵几口吃了,正准备午睡片刻,就听屋外有人通传,说是张嬷嬷来了。

    张嬷嬷今日穿了一件青缎灰鼠褂,花白的发盘在头顶,看起来精神奕奕。

    王锦锦正准备从床上爬起来,就听张嬷嬷道:“五姑娘别拘礼,你快躺着休息,老奴只是给你送一样东西来。”

    说着,张嬷嬷便把手里挎着的包袱打开,但见里头包着一双崭新的粉色芙蓉花缎鞋,鞋面上几颗圆润的珠子流光溢彩,很是好看。

    张嬷嬷解释道:“姑娘你以前的鞋穿着小了,二奶奶便给你做了新的来。”她转头对紫竹吩咐,“过几日大奶奶归家,你们便伺候五姑娘穿这新鞋吧。”

    “是。”紫竹点了点头。

    她视线落在那小小的缎面鞋上,心下叹息,什么时候她也能穿得上这么好的东西?

正文 作法

    张嬷嬷环顾四周,想到刘氏的叮嘱,便让紫竹蓝烟先下去,她有话单独给五姑娘说。

    王锦锦正愁着怎么打发两个丫鬟,就听张嬷嬷如此吩咐,正中下怀。

    “嬷嬷有什么话要给我说?”

    张嬷嬷叹了口气,将襦裙叠整齐,放入旁边的纱橱里,缓言道:“五姑娘,不是老奴多嘴,二奶奶也是这么想。过几日大奶奶从法华寺归家,四公子也要回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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