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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福星高照-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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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你要是怕徐府尹对你出手——实在不用担心,他不敢了。别总把徐家那点事放在心上。”李先生心里清楚知道,随着新帝对自己的看重,他们不会再敢轻易算计弟子。
封恒却下了决心道:“我初出茅庐,因为老师的原因得到众人瞩目,可我如今才不配位,满心惶惶,只想先出些实在成绩。”
封恒极少与人吐露自己的心思。可孙家父母之事却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想事情素来通透。同样都是算计,徐家女想要逼迫老师出手相助,为何要拐个弯费心费力将脏水泼在他身上?
那是因为老师的学问天下敬仰,就算徐家女敢于算计,却动不了老师一丝汗毛,相反会引来老师最直白的怒气;其次,也是他自身实力不足,徐千意觉得他在综合权衡与徐家结亲的利弊后,一定会做出妥协。
这么想不足为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除了老师弟子这个身份,他在位高权重的人面前没有一丝话语权。
“老师不日就要上京,徐家一直都是趁口舌之利,以后也不会直接和我发生矛盾。”这些封恒心里都有数,他道:“可吃一堑长一智,得罪一个手握权势的人,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对你发难。”
孙清文的事给了他一个极大的警示。哪怕有老师一直为他筹谋前程,他也不能得过且过。封恒想要看着自己手上的实力一点一滴慢慢积累,这会让他有一种切实的安心感,而不是只能靠着他人的庇护。
封恒这段话里,表现出的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着和冷静,他分析地十分透彻,李先生不得不作罢。他叹气一声,实在觉得可惜,又道:“既然你坚持,你前日最后送来的那一份稿子,便能定稿了。你先抄几份出来,我后日上京带过去让一些老朋友看看。”
想着因为徐家引发的这些事情,李先生在心里把他们记上几笔。徐家就是一窝子小人,弟子和徐家相比是鸡蛋碰石头,他可不是。
封恒提起毛笔,他自己写出来的书,他能一字不漏背下,此时书写起来速度也极快。
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便能抄出一本。
到了晚上时,宋师竹也加入抄书队伍,这时她便十分惋惜宋师泽跟着许学政去了安陆省城,要是都在同一个地方,家里就能多一个人帮忙了。
这本书因着有李先生作序,府城的书肆都愿意印刷出版。但成书出来也需要时间,李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上京,还是手抄快一些。
到了第二日,宋师竹还发动茂林胡同几户相熟的人家帮着一块抄。他们家提供书籍和纸张,誊抄一本五百文,以字数来说,算得上高价了。
但来交稿的人只有两个领了工钱,其他人都愿意以另一种方法相抵:“若是封兄愿意让我留下一本,这回工钱便算了。”
说话的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在问过封恒后,宋师竹也很乐意省了这笔开支,就是古代没有版权之说,她总担心会不会有人剽窃。
这么想虽然有些小人之心,但历史上为了一首好诗好词,残害人命的凶徒也是有的。
她去问封恒,封恒却道:“我已经送了两本给府学张教授和高总督。”
意思就是,已经有人知道是他所着的,就算有人依样画瓢,公然冒认也没用。
宋师竹这才放心。
她多少看出封恒突然这么努力奋进,是受了孙秀才之事的影响。可徐家办事有理有据,有了充分的人证物证才对孙秀才发难,徐府尹秉公办事,无人能说他一句不好。
宋师竹想着这些烦心事,难免心情又有些不好。因为上回睡前诅咒徐千意没用,宋师竹只能在每日早午晚多上几柱香,祈祷徐家赶紧失势。
封家抄书大业如火如荼,宋师竹却觉得封恒最近好像瘦下来了。他每日不到寅时起来,夜里要到子时才睡,每日睡眠时间不足五小时,不是抄书就是复习功课,她总是担心他会把自己熬坏了。
这一日外头刚打过四更鼓,封恒便睁眼了。看见宋师竹像只小猫一样扒在他胸前,眉眼安静,睡得十分香甜时,便不自觉地笑了笑,接着才轻手轻脚地起来。
他睡不着,老师已经去了京城,又写信告诉他,恩科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乡试明年三月进行,九月会试,两场连在一起,要是他能在乡试中榜后赴京进行会师,至多明年,他就无需这么焦虑了。
宋师竹起来时,才知道封恒已经在书房坐了两个时辰。螺狮一边为她梳头一边道:“我一早起来,就见着封印那小子站在少爷的书房外头,肩膀上都被露给打湿了,说是少爷吩咐,以后都这个时辰起来。”
这比昨日还要早一些。
跟封恒相比,她的睡眠质量倒是好得不得了。两个人睡一个被窝,封恒半夜起来她都不知道,睡得跟小猪一样。都是每日起来时摸到身边没有一点热气的位置,她才知道封恒已经起了很久了。
宋师竹叹气道:““你让厨娘早些起来,给少爷和封印做些吃的。”想了想又道,“这个月给厨娘多加些月钱。”
螺狮点头,这就是两个主子要分开用膳了。先前魏大人上门那一回,宋师竹请了外头的大厨进来做菜,家里厨娘已经担心少爷少奶奶嫌弃她的手艺了。让她早点起来挣表现,她肯定愿意。
宋师竹梳洗完毕后,封恒终于过来了。宋师竹见他脚步稳健,不像饿了几个时辰的模样,还十分稀奇。封恒摸了摸肚子,摇头道:“我不饿。”
宋师竹怀疑封恒是不是上火了,她以前上火就不觉得饿。最近家里坏事多,宋师竹怕他把气憋在心里,想了想,便让人请了大夫上门。
没想到封恒没诊出病症来,宋师竹居然诊出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夫人这是有喜了。”家里请来的大夫是府城常仁堂最有名的坐诊大夫,摸着脉便笑呵呵道。
宋师竹&封恒:“……”
大夫是经年的大夫,看到这对年轻夫妻都是同样的表情,也笑了笑,当大夫的最喜欢就是摸出喜脉了,主家高兴,他也少事。
因为看出这回人家没有长辈在家,大夫还多叮嘱了几句饮食上的忌讳,顺利得到一个丰厚的赏封。
大夫走了之后,宋师竹双手放在肚子上,表情就跟梦游一样,她有孩子了?
封恒脸上泛着喜意,打从大夫宣布宋师竹有喜时,他脸上的笑容就绽开了。两人成亲大半年,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件事,可是他看着宋师竹一点感觉都没有,便也不想说出来影响她的心情。
此时他在屋里不住地绕着圈圈踱步,宋师竹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看着都眼晕。
这一回带过来的两个嬷嬷只会蒙头干活,她的月事又向来不准,负责她屋里事的螺狮也没经验,几项加起来,大夫刚才的话真是不亚于在她耳边放了个惊雷。
宋师竹到现在还是蒙的,她知道那事做多了会怀孕,两人也没有刻意避孕,可是这个孩子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过来,宋师竹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才刚说完没有感觉,她就觉得放在肚上的掌心下似乎涌动着一股热气……一定是错觉!
封恒终于停下来了,他也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摸着她的肚子,眉眼带笑。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应该是国丧前怀上的。
又赶在他突然“开窍”时给了他们一个大惊喜。
是的,封恒先前一直觉得自己活得不甚聪明。老师夸他天资聪颖,但他除了科举念书外什么都不会;封家名声是清贵,可内外无人提携,父祖的奋斗路他都得再走一遍。
可笑他以前一直看不明白这一点。
封恒想着这些,又看着宋师竹还十分平坦的肚腹,心里突然出现三分隐忧。
妻子给他的那个小册子,十幅画里只应验了三幅。许是为人父之后挂念之事陡然多起来,封恒总是怕自己会跟他爹一样早死。他爹起码还给他娘挣下了一个护身的诰命,可他还什么都没有。
宋师竹却不知道封恒一时间脑子里闪过这么多事情。
都说好事成双。
下午时,府城里的书商还送了十多本样书过来,看着上头棱角分明的印刷字体,宋师竹心里十分高兴。书商还说了,府城的几家书肆都铺了货,有李先生的序作在前,这本书应该极好卖。
宋师竹也盼着如他所言,要是封恒有了声名加持,就不敢有人对他们家动歪脑筋了。
………………
他们家在府城亲戚有限,宋师竹有孕的事情,第一时间就通知舅舅家。家里的下人都很是欢喜,去李家跑腿的小厮腿脚贼快,还没半个时辰,舅母就坐着马车过来了。
宋师竹正在舅母面前想事情,李舅母就在她眼前晃着手指:“竹姐儿这是高兴坏了?”
宋师竹回神,李舅母笑道:“你舅舅今日一早就出了城,不然知道这个消息后,指定要过来看你,如今被我抢了先,他回来后肯定要气坏了。”
李舅母说着又摇头道:“你们小年轻真是没有经验,人家怀孕不到三个月都要藏着捂着,就怕送子娘娘不乐意了要把孩子收回去,你们可倒好,急急忙忙就都说了。”
李舅母说这话时,刚好赶上封恒进门,他顿了一下,和宋师竹对视一眼,宋师竹顿时噗嗤笑出声来。
封恒上午突然发展出一个写信的爱好。不仅写给赵氏和李氏,还给封慎、封惟和宋师柏各写了一封,最后连宋二叔家、封二叔家、还有周山长家也寄信报喜了。
一个上午就寄出了十多封信。
封恒看她笑得开心,一点都不忌讳,摇了摇头,又出声问舅母道:“有影响吗?”
李舅母也听到封恒做的傻事了,她笑:“说都说了,还能怎么办。幸好咱们家亲戚不多。”
直到舅母走了之后,宋师竹看着封恒还是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就道:“没事的。”虽然她也搞封建迷信,可她就是知道,舅母嘴里说的没什么道理。
宋师竹见封恒还是不敢碰她的肚子,就直接拿过他的手按在上面:“你摸摸看,孩子还在的。”
虽然摸不出什么东西,封恒的手劲还是跟猫一样,他屏着气轻轻摸了一下,才呼气道:“舅母把螺狮和秦嬷嬷带去教导也好,咱们两个都不懂这些。”
“舅母就是着急。”宋师竹笑,舅母还想留个嬷嬷给她,被宋师竹给拒绝了。他们家下人已经够多了。她的身子自来壮实,这个孩子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封恒看着妻子如今还没动静的肚子,想了想,背着宋师竹,悄摸着给丰华县又写了一封信。
半个月后的某一日,宋师竹居然看到她娘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院子里。
第77章 (改错字)
李氏当然不是一个人过来,随行的管事正在指挥下人从马车上卸下行装箱笼,由外头抬了一口又一口的木箱进来。
宋师竹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才出来的,一眼瞧见她娘活生生地站在院子里,眼睛陡然就瞪大了。
一旁的螺狮高兴道:“太太终于到了!”语气似乎早就知道了。
宋师竹立刻转头看着她,螺狮赶紧坦白交代:“家里前几日就接到太太的来信,都是少爷交代的,让咱们给少奶奶一个惊喜。”
简直是太惊喜了!
又惊又喜!
宋师竹三两步就想要凑到她娘身边,李氏看着眉开眼笑的闺女,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尘土,伸出手道:“你别动,等我梳洗完我们再说话!”
宋师竹被她娘嫌弃了一下,也很开心!
娘说什么都对!
螺狮显然早有准备,立刻就把李氏让进西厢。站在次间,听着里头的水声,宋师竹很想进去看看她娘。
可她还没有动作,紧迫盯人的螺狮就苦口婆心道:“少奶奶,咱们在这里等着太太出来就好了,太太洗漱完毕,肯定不会耽搁的。”净室地上都是水迹,要是宋师竹滑上一跤就不好了。
宋师竹只好忍住想要赶紧见到亲娘的兴奋,乖乖等着。螺狮在舅母那里培训后回来,简直像只老母鸡一样,什么都要担心一番。
李氏换过一身衣裳出来,浑身上下都舒坦了。宋师竹见着就想要上前,李氏却摇头道:“别动了,我过去吧。”
宋师竹:“……”好吧,连着被拒绝两回,她的笑容还是十分灿烂。
李氏把闺女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这才叹息道:“瘦了!”
宋师竹摸了摸圆润的脸蛋,这些日子补得太过,她双下巴都出来了,难为她娘还能睁眼说瞎话。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舅舅的大嗓门就传来了。
宋师竹早就让人去了舅家报信,李舅舅最近经了不少事,身上少了些圆润感,可大肚子还是十分显眼。他一马当先,身后跟着李玉隐,两个人身上穿的都是素色长衫,就连腰上的荷包都是浅色的——
孙清文的教训还在眼前,国丧期间,没有任何人敢再挑战府城衙门的容忍程度。
李舅舅看到妹子,立刻就不乐意道:“以前都是住家里的,这回怎么就住外面了?”一听到妹子来府城住的是闺女家,李舅舅就坐不住了。
李氏看着老了不少的大哥,摇头道:“我这回来府城就是为了看竹姐儿……哥哥变了不少。”李玉然的事,李氏也知道了,流放三千里去了凉州。
李氏一听到这个判罚,就知道她大哥的面子不管用了。李家几代都在琼州府里住着,要不是有什么意外,李玉然不至于是这个结果——她心里觉得,这里头肯定有些什么缘故。
李氏看着守口如瓶的哥哥和闺女,把这点记了下来,打算这两日回家问问嫂子,在李舅舅面前却是没有露出一点行藏。
李舅舅叹气道:“不说那些了。”就当少生了一个儿子。
庶子做的那些事,他没脸在信上跟妹子提起,看样子外甥女也没有跟家里说,否则他妹子要是知道庶侄子算计过她女婿,可不会是这样的态度。
宋师竹对着舅舅眨眨眼,笑道:“舅舅,娘一来,你就把我忽视了。”
“还说呢,我都想把你们娘俩一块打包带回去。”李舅舅指着宋师竹对李氏道,“你赶紧说说你闺女,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住,死活要住在外头。”
他那里人多,妇人们怀孕经验也多,听说外甥女这边连个靠谱的人都没有时,他就连着说了好几回让她去家里养胎了。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李氏笑,若在闺女过来琼州府前,她确实想着要让宋师竹夫妻住哥哥家,现在看着他们把日子过得这么红火,这个念头倒也渐渐消失了。
李舅舅眼看着李氏态度坚决,也不再劝了,又说了几句后,临走前又嘱咐道:“那你这两日安置后,可得记得到家里吃饭,你嫂子一直记挂你呢。”
李氏应了一声,直到前头两人都不见踪影,李氏便转过头来看着宋师竹,刚才大侄子跟她请安时,眼神丝毫没有放在闺女身上,这可不像是他往常的样子。
李氏何等的精明,立刻就意会到有事发生。
两母女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宋师竹笑:“娘,咱们进去吧。”
李氏也没有就此事说道说道的意思,闺女都嫁人了,当年的事现在拿出来说都尴尬。
封恒是大半个时辰后才回来,一来就道歉道:“外头有些事情,怠慢岳母了。”封恒确实有事。
先前李先生在府学执教时,便把自己出版的那本算学书当成必读典籍一样讲解,他走了之后,府学教授们在教学上各有偏向,竟然无人能接上李先生的教学进度,封恒作为老师的弟子,只能赶鸭子上场上去讲演了。
若不是如此,他今日应该在城门口等着岳母过来才是,而不是让家里管事去接人。
封恒看一眼一旁笑得十分开心的宋师竹,心里便知道自己把岳母接过来这一步是做对了。大夫都说,孕妇要保持心情舒畅才行。他笑道:“这一回多谢岳母过来帮忙了。”
李氏笑:“我还要谢你让我过来呢。”
宋师竹摸摸肚子,道:“咱们先别说话了,去吃饭吧,饿极了。”
孕妇说饿是一件大事。封恒在饭桌上先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接着便熟练为宋师竹夹菜。
李氏打眼一瞧,桌子上都是宋师竹喜欢的口味,心里便满意不少,再一看,封恒毫不避讳她在跟前,伺候闺女伺候得那么殷勤,就更满意了。
封恒这些都是做惯了的,哪怕宋师竹说她一点怀孕的感觉都没有,封恒听大夫说完有些妇人怀孕后不爱吃饭,还是担心她的胃口会有问题,这些日子便一直让厨房按她的口味做菜。
他做完之后,抬头看见岳母神色有异,便明白过来了,他也不觉得有问题,道:“娘子不好随便乱动,有些菜夹不到。”
李氏看着他一脸淡定地说出这些话,又有闺女如今还十分窈窕的身材,差点怀疑宋师竹已经孕八九月了。
宋师竹在一旁直笑,她觉得封恒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跟她娘很像,两人应该是极有共同话题的。
等到吃完饭后,封恒识趣说自己今夜要在书房念书,把空间让给宋师竹母女俩后,李氏就道:“女婿感觉有些不同啊。“
宋师竹立刻点头,没想到她娘那么敏锐。她正愁找不到人说事呢。
灯火昏暗,母女俩躺在床上,李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叹息道:“你这大半年发生了多少事,我跟你爹在家里都担心着呢。”
“我很好啊。”宋师竹用侧脸蹭了蹭她娘的掌心,简直觉得这是大半年来最好的一刻了!见到李氏时,她才觉得自己好像嫁了很久一样。
李氏瞪她一眼:“你每回写信都报喜不报忧,要不是你舅舅跟我们说,我们还不知道你被人算计了。”
这应该说的是徐家的事。她就只有这件事没说,其他的,譬如封恒救了府学教习从而顺利拜师、发现堤坝危难得到朝廷奖励,还有最近新出的这本书,都是好事呢。
宋师竹道:“我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就是这样才糟糕。李氏在家里时就一直十分担心闺女。宋师竹一向心大,在哪里都能过得好,有时候受了委屈一时不开心,过后就自己给忘了。这样的性子,要是真的跟谁结仇——李氏偏心眼地认为,一定是对方不好。
她难掩担心道:“听说那个姑娘还是徐府尹家的,幸好你当时还没怀上。”
否则被这么一气,孩子不定怎么样。
这倒是真的。封恒听大夫说了怀孕两个月前胎儿都不会很稳时,还担心了许久。宋师竹前日进他书房,一看他案上放着一本妇科医书,立即就把杂书收缴了。他读书辛苦成那样,还要挤出时间看医书。
宋师竹当时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干脆把书拿过来自己看了。就是她对照着书上的症状,总觉得自己怀孕了跟没怀一样,胃口跟平日差不多,连孕吐都没有。
听着闺女说这些话,李氏摸了摸她还没显怀的肚子,道:“这个孩子倒是疼你。”
她又道:“最近外头情况都萧条,姑爷看样子还挺忙的。”想起女婿傍晚回来时的匆忙,李氏就觉得封恒事情还真多。
宋师竹笑:“府学举办讲会,请他过去讲。”这是一件光荣的事,宋师竹就把封恒如何赶鸭子上场接替自家老师讲课,接着讲着讲着,那些国丧后滞留在府城的学子都一块聚集过来听课的事说了出来。
如今许多有志于举业的学子们,都是人手一本《数书十八章详解》,封恒在府城这一片,真的算得上是小有名声了。
“……喔。”听完闺女的解释后,李氏觉得半年不见,女婿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想起先前她还担心女婿算学不好的事。李氏就觉得自己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当时她还想着家里先一步收到举试改革的风声,闺女已经订亲无可转圜,要是封恒跟宋文胜一样,在算学上丝毫不开窍,在县里当个富翁也是好的。
没想到女婿居然能拜大儒为师。
这个消息传到县里时,封宋两家都是十分高兴。听说封氏只是送礼到府城,没有派人过来参加时,宋文胜在家里还直呼可惜,一直觉得封氏族长格局太小。
“……你爹那个人,就喜欢折腾这些事。”李氏说起宋文胜,也有些无奈,当时两家人商量着要一块办流水席,封慎想着办几桌宴请亲朋好友即可,宋文胜却想要开个几十桌,让人都知道他有个大儒弟子的女婿。两家商量之后,还是依了封家的意思。
宋师竹听着她娘说起宋文胜的惋惜,脑补着她爹直拍大腿的场面,心里也乐了。
其实拜李先生为师这件事,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她和封恒都是晕陶陶的,再加上封家在府城无甚根基,宋师竹不想太招眼,根本就没想过宴客的事。
李氏看到闺女笑得见牙不见眼,也跟着笑了。
她想了想,低声问道:“女婿两回救人的事,是不是……”当时亲家在寺里测八字时,她也在场。李氏十分担心是女婿惹来的麻烦。
她没有说完,宋师竹就摇头,李氏这才放心道:“不是就好,我这回过来,你婆婆还让我问问你们什么情况。”李氏心道,看来方丈说得没错,闺女和封恒的八字十分合适,女婿的那些祸事也算烟消云散了。
宋师竹看出她娘的误会,也没有解释,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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