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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福星高照-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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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隐确实没想到自己的排名会在宋二郎之上,对此,宋二郎心宽道:“没有白费力气就成。”这个成绩他已经很满意了,只要不用等三年再考一回,他就觉得回报足够了。
  冯氏也道:“中了就是大喜!”
  宋二郎听着他娘的肯定,心里突然就跟吃了蜜一般高兴,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平日要得他娘的赞赏可不容易。
  他笑得欢快,李玉隐在一旁看着,突然也有些可惜父母不能在场分享他的喜悦。
  包厢里三人都是高中,就连花莲斋老板也趁机出来表示,只要三个考生愿意留下墨宝,半年内到酒楼消费,都免费招待三次。
  这等好事,宋师竹立刻就把眼睛看向封恒。封恒看着妻子兴致盎然的模样,也没有推辞,当场便挥墨写了两句祝辞,紧接着宋二郎和李玉隐写完之后,也在纸上印下自己的印章。
  在应付完又一群道喜的举子还有报喜人,众人都不打算在厢房继续呆着,现在到家里头道贺的人肯定也很多,不过能够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得中,就算要来回奔波,众人还是很高兴的。
  果不其然,回到临泰胡同后,一下马车,便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官府派出来报喜的差役一排三人都等在一旁,一看见封恒几个就围了过来,热闹了好一阵,封恒三人嗓子都快说哑了。
  宋文朔是家里最后一个回来的。
  彼时道喜的人群都已经散了,宋文朔一下官轿看着满地的鞭炮红纸,也是难抑喜色。
  他在户部里一直心不在焉地等着消息,听到三人都上了贡榜,立刻就跟上司请假回来了。他看着眼前三个年轻人,目光带着笑意,连连道好。
  不仅考得好,名次也好。
  尤其是封恒,会元和普通贡士不一样,除了不会掉到三榜外,殿试成绩最差也一定在二甲前面,否则朝廷就是打脸了。
  这一回家里三个考生都争气至极,宋文朔瞧着几人都是满脸喜欢,他可知道了,朝廷里好几个高官显贵家的子弟,这一回都落到了榜尾,老大人们脸上都极为无光。
  宋文朔摸了摸胡须,圣心圣意,这一回真的是十分明显。


第124章 (改错字)
  宋二郎有些受不了宋文朔欣慰慈爱的目光,摸了摸鸡皮疙瘩,说了一句极冷的玩笑:“今日户部那边应该不少人表扬您教子有方吧?”
  宋文朔向来知道儿子不着调,此时看在今日家中那块贡元牌匾的份上,把教训的话吞了下去,而是道:“后面还有复试和殿试,还是要好好复习,切勿马失前蹄。”
  对着宋文朔的循循教诲,宋二郎点了点头,觉得这样严肃的宋文朔才是正常的。
  宋文朔说完自个儿子,又对封恒道:“你在会试上的成绩比我当年还要好,二叔没什么好叮嘱你的,只是这两日外头有人请你出门,最好先别答应。”
  封恒还没说话,宋二郎忍不住插嘴道:“外头会有事发生吗?”
  宋文朔只道:“谨慎无坏处。”为了一甲的名头,有些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更别说今日一早便传出皇帝打压世家子弟的风声,封恒作为这一届的会元,木秀于林,肯定被许多人都视为眼中钉。如今九十九步都已经走完了,不能在最后一步栽了。
  封恒认真听完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自己身上发生的那些诡异之事,他平日就比旁人容易陷入险境,有些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心里转悠着这些念头,反正不过在家里闭门读书罢了,封恒也很是同意二叔的话,不过还有一件事,他道:“这种大喜的事情,于情于理我都得亲自到李家和魏家报喜才行,现在需要得劳烦大堂兄帮我送封信过去说明情况了。”
  宋文朔犹豫了一下。李家门第高,就连他也没有进过李家大门,可这种事情若没有个正经主子不出面,叫个下人上门总是不像样的。宋文朔心知这是封恒对儿子的提携,斟酌片刻之后,还是答应下来。
  封恒笑:“那我这几日就在家中备考,不出去了。”
  宋文朔见他光风霁月的模样,心里叹了一声,才对李玉隐道:“都是亲戚,玉隐也别有顾忌了,这几日也过来家里住着。”李玉隐在第十二名,名次也是不差的,宋文朔对他也有几分担心。
  李玉隐点了点头,他在京城这几个月一直多得宋家的照顾,对宋文朔的建议也很看重。
  因着外头不断有人过来拜访,宋文朔也只是略嘱咐了几句,就把三人放出去了。
  冯氏的正院里,宋师竹应酬完上门道贺的人,便通过两家间的小门过来了。封家在京城底蕴不深,接待的人自然没有宋家那么多。
  想起今日一早上家里的热闹,宋师竹还是喜上眉梢。此时见到冯氏书案上也堆满了帖子,她道:“这应该就叫甜蜜的折磨了。”
  她刚才在家里也被甜蜜折磨了一番,还突然便领悟了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听完侄女的话,冯氏好笑道:“你这是什么形容?”宋二郎虽是贡士,可家里还有宋文朔官职在前,冯氏虽高兴儿子光耀门楣,但还生不出这等感慨。
  宋师竹知道二婶想岔了,她纠正道:“当然是说的我们家。”
  对着侄女认真的神色,冯氏直摇头,把自己比成鸡犬,也就宋师竹做得出来。
  宋师竹却觉得冯氏不懂她的心情,胡同里的邻居都是官宦人家,平时他们家就处在金字塔最下,饶是宋师竹向来心大,今日和往日两相比较下,也有许多感叹。
  她悄声跟冯氏道:“田家刚才送了一份贺礼过来。”
  冯氏一下便想起宋师竹之前跟她说的田家重阳节礼的事情,对宋师竹道:“世上多的是势利眼,他们家送礼,你收着就是。”
  跟田家做了一年邻居,冯氏也了解田夫人的为人,素来是看人下菜碟,却也最识时务,侄女婿这般年轻便中了会元,许是田家终于觉得他有潜力,才会过来亲近。
  宋师竹点了点头,转而跟冯氏商量事情商量起办筵席的事。
  后日就是复试,宋师竹也没打算大办,只想两家聚一块小小庆祝一下。对此冯氏也没有意见,只是在知道宋师竹打算办成螃蟹宴时又叮嘱了一声:“螃蟹性寒,不好多吃。”
  宋师竹自然有分寸,家里几个还要考试的自然不能多吃,其他人便无妨了。
  冯氏看着侄女说到吃就闪闪发亮的目光,也是笑了笑。
  临泰胡同今日注定是热闹的一日,早上迎来了三个贡士,傍晚时又有另一个新闻,被锦衣卫带走多时的林大人被放回来了。
  筵席上,众人齐聚吃饭,一番祝酒辞之后,宋师竹便听大堂兄说起这件事。
  她正在拆蟹肉,听到林学士回来时并无大碍,便顺嘴道:“那真是老天保佑。”
  宋师竹对林家无甚好感,但也不是什么心狠的人,林学士能安然脱身自然是最好的。
  宋大郎却是叹道:“我看林家以后肯定是多事之秋。”
  怎么说?宋师竹心满意足地吃着剔出来的蟹黄蟹肉,眼睛立刻就看了过去。
  见堂妹感兴趣,宋大郎便把事情说了一说。他去完李家回来时,正好见着从马车上下来的林学士,便上去关心了两句,此时林姑娘便突然满脸泪痕冲出来了,随后是带着两个外甥女急急出门相迎的林夫人,母女俩似乎才在家中吵了一架,眉眼之间颇是不睦。
  当时宋大郎瞧着林学士脸上的尴尬也并未多问,便回了家。
  听堂兄说完后,宋师竹却是突然想起宋三郎说林夫人拿着闺女嫁妆四处打点的事情,她心里猜测了一回,可惜席上多得是大男人,对人家母女吵架的事情并不八卦,话题片刻后便又转了一个,宋师竹便把话忍在心里,也没有再问。
  她心里觉得,林姑娘就算再可怜,林家家事她也是管不着的,却没想到这件事还真是跟自家有些关系,具体来说,应该是跟宋二郎有关。
  宋师竹螃蟹宴上喝了几杯小酒,回家时便有些醉醺醺的,在榻上打了个盹,醒来之后,她还有些懵,起来就问拿着热帕子为她擦脸的封恒:“李先生有没有跟你说过,皇上要大选后宫的事情?”
  封恒被问得愣了一下,宋师竹见他的反应,就知道他不知道。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把自己刚才做的梦给说了。
  她梦见皇上要选秀,这回范围只在京城内部,林姑娘是学士家的姑娘,合乎条件,被礼部登记在册。
  本来到此为止事情还跟自家没什么关系,可是外头突然大肆传出林姑娘心悦宋二郎的事情,自家二堂兄刚刚进入翰林院,名声被污,上官令其在家反省思过,而林姑娘受此牵连,被剥夺了秀女身份,之后就被嫁给了林夫人娘家侄子。
  宋林两家就此结仇。


第125章 (改错字)
  宋师竹今夜喝了不少酒,脑子还没同步调适到清醒的状态,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梦之后,便是一脸的着急上火。
  封恒却有些没听明白。他伸出手贴住宋师竹的额头,笑:“做噩梦了?”
  他刚才一个没看好,宋师竹就喝了小半坛菊花酒,那酒味道甜,但后劲却绵长,她回来后就像猫一般窝在榻上直哼哼,弄得他哭笑不得。
  宋师竹拿下他的手,有些不乐,是不是噩梦她自个分得清,平日她睡眠质量极好,很少做梦,但是一般出现梦境基本上都是某些事情的先兆。这种事她比他有经验多了。
  封恒对着不讲理的妻子,摊开双手,道:“是你说的,老天爷通常让你做梦梦到的,都是关乎性命的大事。堂兄这一回怎么会没有出事?”
  宋师竹皱着眉头想了想:“是不是我没有把下半场梦完?”
  封恒哑然失笑,宋师竹一向不是执拗的性子,酒后突然固执了一把还真是可爱。他将身上还带着一丝酒意的妻子搂在怀里,道:“那咱们赶紧睡觉。”
  宋师竹躺在榻上却一个劲儿想着刚才做的梦,好一会儿神志才开始迷糊,这一回似乎是刚躺下就睁眼了。
  醒来时,封恒已经起来了,明亮的晨光下,刚中了会元的男人显出几分意气风发,他正在看昨日外头人送来的帖子,便察觉到宋师竹的目光,笑道:“继续梦着了吗?”
  宋师竹:“……”她摇头,不过她还是很确定那个梦不会出错。
  听她这么认真,封恒也重视起来,他想了想,道:“你说二堂兄被翰林院上官罚在家中思过,那他这一回殿试名次肯定不错。”
  宋师竹有些无语,不过封恒说的倒是真的,能进入翰林院,一个二甲进士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能从梦里知道这个信息也算是意外之喜,宋师竹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又道:“二堂兄也不知道得罪什么人了。”
  她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会是宋二郎招惹上这种事。要说招人恨,封恒是今届会元,还得排在宋二郎前面。想要搞事的人却越过封恒,找上宋二郎,难不成还真是宋二郎平时在外头跟人结仇了?
  宋师竹试着想从结果推导回去,这件事里算得上敌人的就是林家了,可名声之事姑娘家更加吃亏,应该是不存在林家故意设计的可能。
  不是林家,就是旁人下的手。
  可一个是员外郎家,一个是学士家,上不能影响朝廷政策,下不能庇护故土亲朋,背后的人算计两家文官结仇,能管什么用?
  宋师竹陷入认真思考,封恒却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道:“复试之后,便是殿试,殿试后,还得经过一轮朝考才能进入翰林,这中间有一个月的时间,若是有人故意设计,总能看出一点名堂来,咱们多留一个心眼就是。”
  比起现在就日夜警戒,封恒更倾向于宋二郎进了翰林院后是不是挡着了某些人的路。否则一个翰林官被人空口白牙诬陷,真当京城没有法纪吗?
  听封恒说完后,宋师竹心里还是有些落不着底:“那咱们除了等着就没办法了?”
  封恒笑:“你昨夜的梦不是没做完吗,这几日再看看能不能续上,要真的是一场浮生梦,咱们就是白担心了。”
  宋师竹觉得封恒这是不相信她,她想了想,决定找出些证据来,就算坏蛋一时半会儿不能被揪出来,但是选秀这件事总是真的。
  她今日本来便准备到李家一趟,正好一块打听这件事。封恒也没有阻止,宋师竹洗漱完用完早膳,便出门了。
  上回过来李家时,因为心中有事,宋师竹只在李老太太的正院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这一回李老太太一见到她,就莞尔道:“昨日你家里已经有人过来报喜了,突然过来,又有大事吗?”
  宋师竹每回上门,李老太太都是又爱又恨,家里好些事故都是因着她机敏才躲了过去,可要是在她出声前不做好心理准备,她这把年纪,可禁不起吓唬了。
  宋氏竹知道李老太太这是打趣她,她笑:“我就是过来看看老太太。”她在路上就想好了,李老太太人老成精,这件事只能通过李随玉打听。
  李老太太听说宋师竹只是过来串门子,心里才松了口气,又恭喜了宋师竹一回,笑道:“你们先生昨日听说弟子中会元后,高兴得晚间都多喝了几杯小酒。”
  说起这个,宋师竹便有些不好意思:“相公也一直记挂着要过来。”
  李老太太摇头:“什么时候不能上门,在家专心准备复试要紧。”封恒的忧虑,李老太太已经从昨日上门的小伙子嘴里探问出来了,要说也是人心恶毒,每届会试过后都少不得贡士出事的事情,尤其是这一回自家和封家屡次被盯上,李老太太也能理解封家的担心。
  “那些虚礼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师徒之间本来就不用这么拘泥,只要弟子能够出息,你家先生比任何人都高兴。”李老太太也是看出了宋师竹的不好意思,才会多说这么几句。
  宋师竹感动于李老太太的体贴,略说了两句之后,才提起想见李随玉的事情。直到进了李随玉的屋里,宋师竹心里还是有些奇怪,这对祖孙的关系一向极为不错,李老太太怎么不直接让人把李随玉请过来。
  不过很快的,她就知道原因了。李随玉正在跟曾祖母闹别扭,已经闹了好一个月了,从他们上一回出门逛街回来,便一直赌着气。
  这时间跨度可够长的。她伸手戳了戳小姑娘的脸蛋,笑:“我还以为你不欢迎我呢。”
  “我就是心里不舒坦。”李随玉神色萎靡,打起精神让丫鬟上茶。
  宋师竹看着满脸写着沮丧的小姑娘,觉得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李随玉可不是那等意气跋扈的姑娘。
  一问之下,李随玉直接说了。
  宋师竹才知道,选秀的事情还真是真的。
  以及李随玉居然是内定的皇后人选。
  这句话李随玉是在她喝茶的时候说的,宋师竹一口茶刚进嘴里差点喷了,赶紧抬眼去看李随玉。
  李随玉的表情实在不像高兴,宋师竹心里转了一圈,道喜的话就吞了进去。
  李随玉默了半响,才笑道:“婚姻大事,素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太后向来对我极好,就算进了宫,有太后看着,我也肯定过得不错的。”
  李随玉向来是极为明白的,生在李家,她以后的婚配对象不是高官显贵就是皇亲贵胄,虽说嫁给皇上不在她的意料范围内,可在旁人看来,跟皇家的这桩亲事绝对是她高嫁了。
  可为什么她心里还是这般不舒服。
  李随玉小小叹了一声,看了一下跟她并排坐在榻上的宋师竹,心知原因归根究底都出在她的羡慕上。
  两人互相依偎着坐在榻上,宋师竹陪着李随玉坐了一会儿,才从李家离开。
  在马车上,她突然想起先前县里为着逃避选秀的兵荒马乱。她叹了一声,平民女子的身份肯定不能跟李随玉相提并论,可某种程度上都是一样的,一进皇宫深似海,进宫除了对家族有利,基本上女子的一生就被禁锢在里头了。
  回家之后,封恒见她出去一趟,回来后神色一直恹恹,便出声问了两句。
  宋师竹心情复杂,把“选秀是真的”和“李随玉是内定皇后”的事情说了。
  封恒素来知道宋师竹跟李家姑娘交好,可在这上面却不理解这两人的忧虑。若说李家不想担外戚之名,封恒还能理解李姑娘的抗拒。但单论这门亲事,李姑娘实在没有屈就之处。
  “陛下年轻英伟,李家和皇室关系莫逆,李姑娘进宫便是正宫皇后,怎么不合适了?”
  “皇上三宫六院,哪个女子想和人分享丈夫?”宋师竹顿了一下,“再者说,随玉妹妹不缺富贵荣华,人家要是想求一个一人一世一双人,进宫就不合适了。”
  封恒看出了宋师竹对李家姑娘的维护,心里只觉得自己和妻子考虑事情的角度实在不一样。他握住宋师竹的手,道:“若是李姑娘当真不愿意,以老师的为人,肯定不会强迫她的。”
  宋师竹其实也是这么觉得的,只是……她想起刚才李随玉说的话:“祖父性情纯粹,我要是求到他面前,祖父一定会帮我。可太后已经私下跟曾祖母提了几回,李家要是拒绝,我怕会影响到祖母和太后的情谊。”
  她叹了一声,这就是世家姑娘的担当了。


第126章 (改错字)
  看着宋师竹无甚精神的气闷模样,封恒心里转了转,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有些无奈,这种事情上,别说天家和普通人家不一样,就连男人和女人也有不同的看法。
  就如他,若不是成亲前便看中妻子,婚后两人感情又好,他也不一定能许下不染二色的承诺。
  听完封恒的话后,宋师竹立刻就瞪了他一眼,封恒摇头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要生气的。”
  那你还说?宋师竹没好气地看着他。
  封恒笑:“那我下回骗你就是了。”他就是觉得夫妻之间贵在真诚,这种小事说便说了,无甚要紧的。
  宋师竹也知道封恒说的是肺腑之言,可就是太肺腑了,她听着才有些扎心。
  封恒的话翻译过来就是,男人的忠诚是有条件的,在双方身心契合、家庭氛围舒适自在的情况当然能够保证不出轨,可夫妻之间要是没那么合拍,纳妾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在如今的封建环境里,这番话确实足够坦诚,也很现实。
  宋师竹一方面觉得封恒的话不无道理,一方面难免生出一些在意。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谁能保证双方感情一直保持热度,要是有朝一日爱淡情驰,那他们之间真的会插入另外一个人吗?
  一想到这里,宋师竹就有些气闷。要说她没想过封恒出轨的问题肯定是假的,可是她前头想起这个问题时一直信心满满,总觉得她有金手指加成,封恒又是这么个情况,肯定不会要色不要命,如今想起来,却觉得他如果只是识时务才守身如玉,也太虐心了。
  封恒从来对妻子的感觉都是十分敏锐,一下察觉到她心里的复杂情绪。他不自禁地笑了出来,居然觉得有些得意。
  见宋师竹被他这一笑气得瞪圆双目,想扯开他的手站起来,他立刻把她紧紧按在怀里,道:“你总该多信我一些,我说过没有别人,就想跟你一心一意过日子,就永远不会变心。就算真有那一天夫妻间恩爱不在,我也不会毁诺。”
  他这句话什么时候说的?
  宋师竹的脑子里立刻飞快转了起来,之后才从某一夜温存过后的枕头话里扒了出来。
  她抬头看着封恒润而黑亮的眸子,读出了里头的认真。
  封恒的嘴紧和守诺,宋师竹倒是信的,有时候他打定主意不说出口的事情,她如何撒娇卖乖都是打探不出来。
  封恒看着宋师竹脸色终于放缓,突然笑道:“本来是别人的事情,闹到最后,咱们家里差点起火了。”
  宋师竹被封恒提醒了一回,才发现他们跑题了。她叹了一声,有些事情她想帮也帮不上忙,李随玉既然做了决定,便只能朝着那个方向一直走,她担心也是没用的。
  眼下她最关心的还是另外一件事,她对着封恒道:“选秀的事情是真的,不知道是谁这么狠毒,背后想着算计二堂兄。”
  封恒也不再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他想了想,道:“你这几日好好关注一些林家的情况。”空穴来风,总得有些依据。若是当真有人想要往宋二郎和林姑娘身上泼脏水,也不可能张口就来。
  宋师竹点了点头,知己知彼的道理她也是知道的,尤其这件事不好明着告诉宋二郎,她私底下当然要多看着些。
  两人在上头达成一致,宋师竹便一直竖起耳朵听林家的动静,可惜林姑娘到会试复试前却一直没有出门,倒让她有些可惜起来。
  从林姑娘这里得不到消息,宋师竹便转而把目光放在宋二郎身上。
  殿试前一夜,天色一暗,封恒就从前院回到正院,正好见到妻子坐在铜镜前梳头。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秋末的蝉鸣还在不住发出声响。而淡黄的烛火下,宋师竹背对着他,头发长长地垂在背后,衬出了几分静好纤弱之感。
  封恒被这幅画面吸引了过去,接过她手上的牛角梳,结果宋师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吓得往后一仰,顿时被他接在怀里。
  封恒无语道:“……怎么就吓成这样?”
  这人悄无声息地走过来,差点把她魂儿都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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