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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白月光[穿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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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点头,“奴婢不敢有所隐瞒。”
苏瓷不明所以。
她就差直白地问,云罗姑娘,你想走上人生巅峰吗?你想要站在皇权顶峰,和男主华山论剑吗?
但既然云罗的态度如此坚决,她再劝也只是徒劳,反而会耽误裕太妃的病情。
“罢了,你先到外间坐会。”
苏瓷去把外间的清碧喊了进来。
她决定亲自上阵。
大不了,等出去后再说,人是云罗救的。
苏瓷勾起床幔,坐到床沿边,为裕太妃把脉后,写下两个方子,让清碧拿去找人抓药、煎药。
之前的那帮大夫留下不少工具,银针已有现成的。
接下来,苏瓷解开裕太妃的衣裳,麻利地拿银针在烛火上烘烤过,准备地在裕太妃的心脏四周落针。
“王妃,药好了。”半个时辰后,清碧急匆匆地用红漆木盘端来两碗药。
看着满身是针,面色已有缓和的裕太妃,清碧崇拜地望着苏瓷。
对于苏瓷会医术一事,清碧早就知情。
因为多年前,她重病缠身,就是苏瓷为她医治的。
“喂母妃服下。”苏瓷淡淡落声,而后,又问道:“我救治母妃一事,你没有跟王爷提起?”
“没有。”
苏瓷松了口气。
然而,清碧兴奋地说:“王爷刚才有事走开了。但是,我跟宋嬷嬷、惊蛰、芒种、谷雨都说了。王妃放心,王爷肯定会知道王妃你为裕太妃的身子,费了多少心血的。”
苏瓷:“……”
她几乎是含着泪将裕太妃身上的银针拔出,又扎回去。
如此循环往复,待彻底结束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苏瓷为裕太妃擦拭过身子后,去将门打开,携带云罗一同出去。
毫不意外的,除了秦莲心,全院子的人都将苏瓷当成神女一般看待,一个个地跑上前来,对苏瓷问长问短,眼里焕发出炽热的光辉。
就连萧祈煜,都在用不可言说的目光看她。
苏瓷受不了这般热切的个人崇拜,脸蹭得一下烧了起来,只想迅速地逃避。
萧祈煜不由纳闷,“王妃今天是不是又不舒服,刚才一直对本王眨眼,现在,脸又这么红。”
惊蛰摸了摸下巴,苦苦寻思良久,才道:“王妃应该是在给王爷暗送秋波。至于脸红嘛,她不好意思表达对王爷的爱慕,觉得害羞。”
萧祈煜双眸微眯,勾唇道:“这话本王听过数遍,唯独今天听着尤为舒心。”
正当院内欢腾一片的时候,进去侍奉裕太妃的婢女,惊慌失措地跑出去。
由于太过紧张,婢女的步子不稳,在萧祈煜面前摔了一跟头。
她趴在地上,连面上的灰都来不及抹去,便仰头痛哭道:“王爷,太妃娘娘浑身抽搐,咳血不止,好像快不行了……”
第9章
婢女的话一落下,院中立马乱成一团。
“传张大夫他们过来。”萧祈煜的面色沉下,浑身被森冷的气息笼罩,使人心惊胆战。
之前被遣走的大夫们又重新被召回。
苏瓷心头一凛,飞奔进屋,想要进去查看裕太妃的病情。
一位大夫在床前截住她,以长者的姿势谆谆教诲,“王妃,老夫就说过,太妃娘娘的身体金贵,不能拿民间胡编乱造的方子去治。看着太妃现在这般痛苦,老夫甚是心痛。”
秦莲心脱臼的手刚被接好,还痛着,现在找到可以踩苏瓷一脚的机会,就觉得扬眉吐气。
“对啊,王妃,你看太妃娘娘都被你治成什么样了?你就别再去添乱了。”
“张大夫,本妃觉得当务之急是先查出缘由,想办法救下母妃,而不是与我在这里争辩。”苏瓷忽视了秦莲心,凌厉的明眸看着那位大夫,话音掷地有声,“如果母妃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的脑袋都别想保住。”
张大夫被呛得无言以对,气呼呼地转头,参与诊治。
明明是他孙女辈的人,身姿也偏娇小,气势上却压了他一头。
“王妃,你体谅太妃的身体,不要再折腾她了不好吗?”秦莲心见自己被忽视了,不甘心地再次嘲讽。
“滚出去。”苏瓷直接让清碧把人赶到院子里。
秦莲心气得捶了一下墙面,发现手更痛了,便想找人撒气。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刚才跟苏瓷一起呆在屋内的云罗,环顾四周,寻找云罗的身影。
“云罗呢?刚刚还看到她的,死丫头整天没事到处乱跑,下次看我不打断她的腿。”
她不知道,云罗正隐藏在一株翠柏边,观察着屋内的一举一动。
里屋,黄花梨木架子床前,淡黄色的床幔被撩到两侧。
床上的裕太妃满头大汗,凌乱的发丝铺陈在枕上,乌色的唇边渗出黑血。
大夫们为她看诊,婢女们拧了帕子,为她擦拭汗水。
“王爷,太妃娘娘是中毒了啊!”张大夫忧虑道。
萧祁煜的脸色立时铁青。
“煜儿……”迷乱中,裕太妃睁开一道眼缝,朝萧祈煜伸出手去。
因为心口处传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剧痛,一床锦被已被她攥得不成样子。
“母妃,孩儿在。”萧祈煜沉着地应下。
他俯身,宽厚的手掌包裹住裕太妃的手,想要给母亲一些支持。
裕太妃的眼神混沌,而目光中所透出的是求生的**。
“煜儿,母妃我一生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从没对不起任何人,不知道老天爷为何要这么待我。我……我还不想就这么去了……”
“母妃你不会有事的。”此时,女子清脆的声音落入裕太妃和萧祈煜的耳里。
萧祈煜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苏瓷一眼,不发一言。
苏瓷意识到自己是头号嫌疑人,便开口说道:“王爷,你对我有什么问题,要怎么惩治我,都等到母妃的身体好转后再说可以吗?”
平心而论,裕太妃的脾气虽然不好,但因着生来有心疾,一直是潜心向佛,深居简出。后宫里那些下药诬陷堕胎等剧情,一概与她无关。
当年,裕太妃能宠冠六宫,也完全是因为她的个人魅力,以及她背后的庞大家族。
苏瓷对这个婆婆还是有好感的,不希望她这么快离去。
裕太妃难受至极,已顾上什么,颤着手道:“煜儿,让她试试。”
说着,她又是呕出一口黑血,看上去,凄惨又可怖。
苏瓷抓紧上前,对裕太妃施展心外压抢救,也不忘安慰裕太妃。
不管结果如何,病人的心态都很重要。
心态一旦崩了,医治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待裕太妃的状况稍微稳定下来一点,苏瓷回头,“王爷,母妃中毒已深,为了防止毒液扩散,请你先给她封住穴道。”
杏眸澄澈,毫无半点杂质。萧祈煜恍惚了一瞬,虽然仍对苏瓷心存疑虑,但看得出来,苏瓷对裕太妃的关切,是发自内心的。
苏瓷为裕太妃掖好被子,琢磨起毒。药的来源。
眼下,张大夫他们正在检查裕太妃日常的食物,和房间里的熏香,暂时还没查出毒。药的所在。
苏瓷想起裕太妃服完药后,药碗就被婢女拿走了。
会不会那碗药也有问题?
苏瓷飞快地跑出去,在回廊上截住那个婢女。
药碗里只剩下残渣,苏瓷给药里添了点水,再走到一株月季花前,倒出一点碗里的水到花上。
不出一会,就见月季花在瞬间凋零,枯萎的花瓣颓靡地躺在泥土上。
如此彪悍的毒。药,到底是何物?
苏瓷的鼻尖凑近,来回嗅过几遍,没有辨别出来,就折回房间,将药碗递给张大夫。
张大夫虽然态度傲慢,但是,他游历过诸多地方,在许多罕见的毒。药方面,颇有经验。
“张大夫,我才疏学浅,需要麻烦你查一下母妃所中为何毒?该如何解?”
张大夫微怔,想到他先前对苏瓷有所不敬,而苏瓷竟然还谦逊地来问他。
一时间,张大夫不免感到惭愧。
他对苏瓷的态度也变得恭敬起来,“草民定不会辜负王妃娘娘重望。”
紧接着,张大夫其他大夫一起去外间,研究药渣的颜色和气味,再取来记载各类毒。药的古籍残卷,从中寻找线索。
苏瓷在椅子上坐下,青葱玉指一页页地翻着泛黄的古籍,十分有耐心。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书卷看,露出一段雪白细腻的脖颈,没有注意到身侧有人靠近。
“王妃是什么时候习得医术的?”萧祈煜问道,语调平淡,听不出情绪。
苏瓷的指尖一颤。
她不曾抬头,尽量以泰然自若的口吻说:“久病成医。臣妾自小多病,常年来,府里给我看诊的大夫都换了很多个,久而久之,我也懂得了一些医理。”
萧祈煜观察着她脸上的每一处细节,又问:“为何王妃从没对本王提起过?”
苏瓷掌心满是细密的汗。
她尴尬地笑道:“臣妾只是懂一点皮毛,自然是不值一提。”
“是吗?”萧祈煜的眼里颇有兴味。
就在此时,张大夫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拿了本残破的古籍,兴致勃勃地跑过来。
“王爷,王妃,草民查到了。此毒名为朱颜泪,乃苗疆的一类蛊毒,需要费上数十年,用千万只蛊虫炼制而成。因为炼制方法已经失传,世上仅剩少许。”
听罢,萧祈煜身侧的惊蛰似是想起了什么。
“王爷,几年前,苗疆使臣来京,进贡给陛下的贡品里,就有朱颜泪。莫非……”
话一出口,惊蛰就意识到不对,立马闭嘴。
言下之意,不就是说给裕太妃下毒的人可能是当今皇帝?
“不可能。”苏瓷笃定地站了起来。
第10章
在惊蛰提到皇帝的时候,萧祈煜的面色倒是没有改变。
可看到苏瓷的反应,他倒是有些意外。
“王妃何出此言?”
苏瓷表示,她能说她其实是男二的粉丝吗?
当读到小说里的萧祈安去世的片段时,她跟很多读者一样,哭得稀里哗啦。
在她印象中,萧祈安就是个佛系病娇美男,对权力没有想法,反而向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这样的男人,不至于去害裕太妃。
而且,她是见过萧祁安的。
要说一个当朝天子为什么会和云罗这位流落在外的相府千金扯上关系,还要感谢苏大小姐。
左相夫人的娘家在南方的姑苏城。六年前,左相夫人带苏大小姐一道回姑苏娘家。中途,她们曾在驿道旁的一家客栈下榻。
可刚下马车,苏大小姐就看到一个约莫十八岁的少年,奄奄一息地倒在她们的马车边,双腿似是严重的伤,无法动弹半分。
苏大小姐让仆从将少年抬进客栈救治。
少年醒了后,见到娇俏可人的少女,心生好感,问苏大小姐姓甚名谁,家在何方。
苏大小姐眼瘸,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其实是微服出宫,遭人追杀的天子。
她觉得自己救他,是出于施舍,而这个双腿都要残废的人,竟然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于是,苏大小姐就说:“举手之劳而已,公子不必挂齿,我们相忘于江湖即可。”
大致含义就是,你是个好人,但你跟我是没有可能的,你断了对我的想法。
少年天子没有再勉强。
过了一晚,他的侍卫找了过来。
离开客栈之前,他写下一个地址,并拿出身上的一只玉骨哨,包裹在纸张中,交给苏大小姐。
他说,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如果将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就写到一封信上,然后,到京城城郊的一处庄子,把信物和信交给庄子里的人。
而苏大小姐继续眼瘸。
她自认从小养尊处优,见多了金银珠宝,不稀罕他送的东西。
她接过来,等他走后,连看都不看一眼,将东西随手丢到地上。
巧的是,当时,十二岁的云罗跟戴氏要去城里卖农货,也在该客栈下榻。
云罗下楼时,以为是苏大小姐的东西丢了,捡起来,喊住了她。
苏大小姐却回头,莞尔一笑:“东西我已经不要了,姑娘若是喜欢,就尽管拿去。”
云罗见过被救的少年,觉得少年气度出众,不像是普通百姓。
她打开信后,又觉那玉骨哨不像寻常物件,心想将来或许有用,就把东西收起来。
两年后,云罗来到京城,也知晓了身世。她想要发展外援,抱着尝试的心态,以他救命恩人的身份写了封信,去了少年天子所说的庄子。
没想到,几天后,她居然收到了他的回信。
一来二去,两人当了四年的笔友,维持了一段柏拉图式的爱情……
虽然苏瓷当年是按照套路,走了一遍苏大小姐的剧情,但是那位少年,给她的印象很好,如无暇的美玉,让人不忍亵渎。
她深吸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道:“臣妾只是猜测。王爷你忘了前朝景和帝的前车之鉴吗?景和帝就是看到其他人伪造的书信,误会他的同胞亲弟明安王私通敌国,一气之下,将明安王府全家抄斩,酿成大错。”
“现在,说不定就是有心人故意在离间王爷和陛下,王爷可要慎重考量才好。”
“是景泰帝。”萧祈煜帮她纠错。
苏瓷羞赧地垂下脑袋,真不想承认自己是学渣。
她这个京城第一才女,好没面子的感觉。
不过,回忆起书中,萧祈煜登基的时候,裕太妃已经身故了,她的心就是一颤。
难道确实是由于他们兄弟之间有误会,关系才越来越差的?
那身为脑残粉的她,自然要积极维护萧祈安的形象。
何况,目前最重要的是救治裕太妃,而不是去追究是谁下的毒。
“张大夫,这古籍中可有记载解毒之法?”苏瓷明亮的双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张大夫。
张大夫只觉这信王妃确实是很在意裕太妃了。
他将古籍递给苏瓷,指了指泛黄纸张上所描画出的花卉,长叹一声:“唯有朱颜花可解,而朱颜花是需要生长在雪域之巅的一泓灵泉旁的植物,世间难寻啊。”
图页上的花儿,有六片花瓣,根茎矮小,而因为年份久远的缘故,一些细节已经有些模糊。苏瓷细瞧,总觉得曾在哪里见到过。
众人没有进展,只能继续埋头翻页,看有没有其他解毒方法。
唯有惊蛰用手指抵着下巴,眼睛在盯着一根柱子,似是在回忆什么。
须臾,他慢吞吞道:“几年前,苗疆使者在进贡朱颜泪时,也讲解药朱颜花的种子,一并进贡给陛下。陛下特意让人在皇宫后的琴山,引一泓清泉养着这花。”
众人眼睛骤亮。
他们严重怀疑,惊蛰的副业是刺探小道消息的。
苏瓷激动地对萧祁煜说:“王爷,你现在去向陛下讨要朱颜花。如果陛下愿意给你,不就说明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么?”
她不忘提醒萧祈煜:“母妃的穴道不能封锁太久,否则会引起气血凝滞,以三个时辰为期限。若是超过这个时间,母妃的性命怕是有危险。”
萧祈煜微眯双眸,问道:“你怎么能够保证,本王拿到的解药,就一定是能救母妃的。”
苏瓷愣了愣,忖度了一番。
他的意思是,感觉萧祈安表面上给解药,但实际上不是的话,反而会害了裕太妃?
“不若王爷带臣妾一同前往?”苏瓷拍胸脯保证道:“臣妾虽然医术不精,但对于药草的分辨能力还是有的。”
张大夫也附和道:“是啊,王爷,让王妃跟着去,也好识别解药的真假。”
萧祈煜见状,眸中的笑意更深。
“好,你马上随本王进宫面圣。”
得了萧祈煜的首肯,苏瓷立即开门,不敢有片刻的耽误。
门外的云罗疾速躲回那株翠柏后。
她的面色发白,眼神恍惚,若不是扶着树干,整个人怕是都要跌倒。
方才的话,她都听到了……
第11章
是夜,冷月寒星。
月下,华丽的宫殿似是被蒙上一层神秘的轻纱,背后的琴山,连绵起伏,巍峨壮观,山顶的积雪泛出银白冷厉的光。
苏瓷披了件披风,与萧祈煜并排,走在前往御书房的甬道上。
寂静而诺大的皇宫里,只闻两人的脚步声轻响。
萧祈煜刚刚已经让人进来通报过,表明了来意。
得知萧祈安还在御书房,他们就径直过来了。
到御书房门前,萧祈煜对一个白面太监颔首道:“有劳孙公公。”
孙公公的目光在苏瓷身上流连,须臾,他用尖细的嗓子夸道:“信王妃果然是冰姿玉容,丽质天成,素衣绝色,与信王当真是一对璧人。”
苏瓷羞涩地报之一笑。
不得不说,孙公公这话,她很受用。
却听萧祈煜冷不丁说道:“孙公公,我记得前几次,刘御史夫人,齐王妃她们过来,你也是这么说的。”
“……”苏瓷暗暗瞪他,满腔的愤慨。
她嫁的是什么大猪蹄子,真是一点都不懂得哄女孩子。
活该云罗刚开始喜欢的不是他。
忽然间,起了一阵风。
萧祈煜睨苏瓷一眼,见她在揉搓双手取暖,便过去,帮她拢紧披风。
微砺的指腹触碰到她细嫩的脖颈时,苏瓷全身如被电流袭过。
她不太适应他这般对她,刚想走远点,却听一旁的孙公公蓦地提醒:“两位请,陛下已在里头等候。”
裕太妃的病情要紧,苏瓷也不再浪费时间跟萧祈煜计较。
虽然苏瓷参加的宫廷宴会不少,但是还从没见过以皇帝身份露面的萧祈安。
按照时间点来算,这个的时候,萧祁安和云罗都互相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萧祁安一直以为与他通信的是当年救她的少女。
原著里,苏大小姐是让仆从去照看少年天子,所以天子对苏大小姐容貌的印象不是很深。苏瓷这边却做了点小改动。
当时,少年的伤势过重,而仆人只是简单地给他做了简单的止血和包扎。如果超过有效救治时间,他的腿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了。想到原著中,萧祈安到死都在坐轮椅的结局,苏瓷心有不忍。
她悄悄地溜到他的房间,用夹板固定断骨,为他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那晚,她挥汗如雨。少年盯着她看了很久。
不知道六年过去,他是否还记得她的模样。
思及此,苏瓷把头埋低了些。
可她多虑了。皇帝的御案前有三层帷幔。月华倾泻一地,微风拂入,吹起帷幔的一角,也只是让她看到一个坐着的男人轮廓。
萧祈煜带苏瓷行完礼,刚想开口,帷幔深处的男人却先一步发话。
“信王可知毒为何人所下?”声音郎朗,不疾不徐,如雨打青瓷。
苏瓷小觑几眼萧祈煜的神色,心想,这个大猪蹄子该不会还在怀疑萧祈安?
看来,她要先揽过这个锅。
反正裕太妃是服了她开的药才会中毒的,在萧祈煜心里,她还没完全摆脱嫌疑。
就当毒是她下的好了。
“陛下,错在臣妇。”没过一会,苏瓷分外哀婉的语调已然响起。
萧祈煜不解地望着她,不明白她又要做什么。
“你?”萧祈安也是困惑。
苏瓷紧握双手,酝酿了会情绪,低头,泫然欲泣道:“没错,是臣妇一时鬼迷心窍,才害得母妃如今尚在鬼门关挣扎。可是,看着母妃痛苦不堪的模样,臣妇的良心过不去。现在臣妇不求将功补过,只求母妃能够平安顺遂。”
“求陛下能将解药赐予母妃,臣妇定将不胜感激,愿为陛下肝脑涂地。”
苏瓷自认,她这番话的诚意十足。
转头,她又是一把抓住萧祈煜的手,樱唇翕动,“王爷,等母妃脱离危险后,臣妾愿意为自己的过错赎罪。”
她想好了,等裕太妃的情况好转后,再让萧祈煜找她算账。
看在她这么积极求解药,弥补过错的份上,他应该只是把她轰出王府。
萧祈安坐在轮椅上,正埋首在御案前作画,画的是一副人像。
春花初绽,垂柳画桥时,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在花丛中扑蝶,白裙翩翩,巧笑倩兮。
闻言,萧祈安波澜不惊的眼眸中,翻滚出汹涌的暗潮。
他握毛笔的手僵在半空,笔尖的一滴墨汁溅染到宣纸上。
画像已经基本完成,偏生又被这墨汁毁了。
此刻,萧祈煜真是非常后悔把苏瓷带过来。
对着帷幔后的萧祈安,他拱手道:“内子太过在意母妃的身子,言语间,颇有些无礼。还请陛下不要降罪。”
萧祈安敛容,以淡漠的口吻询问:“信王妃,若你所言为真,你又是从何处得到的朱颜泪?”
“是一位故人所赠。”苏瓷假装自己有一个苗疆的朋友,“可惜,那位故人并没有将解药给我。他本意是给我防身,而我却辜负了他的好意……”
说着,苏瓷又是抹了两把泪。
她察觉到,萧祈煜的眼神都可以杀人了。
看来她的演技不错嘛。
萧祈安却是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苏瓷知道,萧祈安的性格与世无争,他跟裕太妃也无冤无仇,没必要对裕太妃见死不救。
她想着,要不要再说点催人泪下的话时,萧祈安已是爽快地开口:“朕这就让人去琴山将朱颜花采下,送过来。就当这是朕送给裕太妃的生辰大礼。”
“臣谢过陛下。”萧祈煜告退后,立时带苏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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