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娇女:神秘夫君有点萌-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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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章将易生当亲弟弟疼爱，易生如今能成家立业，他在牢房里应颇感欣慰。

　　　　同理，二皇子和苏凤九若也将易生当兄弟看待，就算看在易风的面子上，也只有高兴的份儿。

　　　　易生爹听得笑起来，肯定的点头，“先前我独自留在云南府打点时，二皇子和凤九没少使人过来帮忙，忙前跑后的，倒比易生这个新郎官还要上心。”

正文　第825章

　　　　这样听来，易生这门亲事果然如他先前说保证的，苏章不会有异议。

　　　　那二皇子那古里古怪的行事是为哪般？

　　　　赵彩央眉心微蹙，想了会儿想不出所以然来，干脆丢到脑后，转口和易生爹说起闲话来。

　　　　上首如玉公主却是细心留意着她们的动静，隐约听见漕运督史二皇子的表字，心头微动，便拿着帕子压嘴角，偏头笑道，“我听下人说，今天胡同口很是拥堵了一番，倒是叫二位贵客初次上门就受了慢待，倒是我这主人安排的不到位。”

　　　　说着说了几句谦虚抱歉的话，才将话头引到二皇子和苏凤九身上，“倒是没想到府上和两位大人是这般亲近的关系，只可惜二皇子和卢大人家里没有女眷可请，否则就一并请来陪易老夫人说话解闷。”

　　　　二皇子和易生年纪相当，这么些年过去却仍未成婚，如今调任到两道来，也不知婚事如何说。

　　　　苏凤九却只带了个侍妾赴任，身份太低，确实是上不了同知大人府的宴请名单。

　　　　只是后宅，尤其是官眷后宅，又是如玉公主这样的人开口，说出的话万没有无的放矢的道理。

　　　　赵彩央和易生爹俱是心神一凛，易生爹不动声色的接口道，“不敢当您这话，二皇子和苏大人的家眷那是什么身份，万没有陪我这老婆子说话解闷的道理。”

　　　　方才还称漕运督史二皇子的表字，如今却改口叫了二皇子。

　　　　如玉公主心中嗤笑，原也没想要易生爹如何答话，闻言不过应和两句，便转头冲右下首招手，“梨落过来陪我喝几杯，你和易夫人年纪相仿，坐一块多说说话亲香亲香，以后也多个走动的小姐妹。”

　　　　右下首坐的正是张家的女眷，除了梨怜心的舅母张四夫人，还有府里的几位夫人和少奶奶，刘玲珑作为张家嫡支二房的三少奶奶，也赫然在列。

　　　　众人闻言目光都一齐落在张家这一桌，梨怜心更是成了众人聚焦之处。

　　　　在别家未出阁的小姐看来，能得同知大人如玉公主亲点，那是无上荣光，艳羡有之嫉妒有之，却都无法七情上面——人张家这位表小姐声名在外，在座的也算是或直接或间接的见证人，许多好话就是从这些贵妇人少奶奶口中传出去的，技不如人就是想刺几句，也不会摆到台面上来。

　　　　梨怜心却觉得如芒在背。

　　　　方才如玉公主提起漕运督史二皇子，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远的不敢说，近旁的几桌都是听得到的。

　　　　二皇子仍是孤家寡人尚未娶妻，在座闺阁小姐投过来的灼灼目光都别有深意，只当如玉公主这是有意牵线。

　　　　只是这内里的弯弯绕绕，甚至苦处，只有她自己清楚。

　　　　不，如今只怕赵彩央也清楚的很。

　　　　指不定就是赵彩央故意提起自家和二皇子的关系，引着如玉公主关注起二皇子，这之后就突然招她过去，怎么能不让她心生警觉。柳无晨难见，他娘如玉公主也是个面热心冷的。心念电转间，梨怜心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面上完美无缺的笑容透出矜持的惊喜之色，受宠若惊的款款起身，莲步轻抬，缓缓走向主桌。

　　　　随着梨怜心这一动，本就只有喁喁低语的亭内仿佛更静了几分。

　　　　无数道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向同一个方向，梨怜心似毫无所觉，一步一步走得即稳且雅。

　　　　如玉公主看得面上笑容更深，而梨怜心的舅母张四夫人更是扬声笑道，“知道您向来偏疼梨落。只是要说您想找人陪长史夫人，除了梨落，我这儿还有位慧娘呢。咱们慧娘，真论起来可是长史夫人的义姐妹。”

　　　　水临镇府伊夫妇认了赵彩央做义女，刘玲珑这个府伊家的幺女，可不就成了赵彩央的义姐妹。

　　　　这事在长史府大婚当日，就由府尹夫人亲口说破过，在场众人反应过来，俱都打破安静三三两两的开口附和，“张四夫人可真是疼小辈，到哪儿都不忘了看顾小辈。”“三少奶/奶还坐着干什么，你婶娘开口给你讨了个好位置，可别拂了你婶娘的好意。”

　　　　在座大半都是三大望族的夫人奶/奶，别管平日里生意上来往中的明争暗斗，到了常氏家里，言行中倒颇有点抱成团的意思。

　　　　张四夫人闻言不以为杵，顺着话茬笑骂几句，如玉公主更是眉眼都没有动一下，抬袖招手，示意刘玲珑也上主桌来。

　　　　张四夫人这一房是张氏的嫡支长房，刘玲珑所嫁的是嫡支二房，对外两房自然是亲亲热热，对内如何窝里斗，这些望族贵妇人又有哪个不清楚？

　　　　她开口让梨怜心过来，张四夫人忙不迭就搭上刘玲珑，目的无非两个。

　　　　一是帮着护着梨怜心，二是提醒她张家还有个刘玲珑，和长史夫人关系匪浅。

　　　　难道她会因此就真的忌惮起来，任由梨怜心攀上自己的好儿子不成？

　　　　如玉公主一面想一面心中嗤笑，抬手示意丫环再多加个位置。

　　　　见刘玲珑谢过离座走向主桌，张四夫人也忍不住心中嗤笑。

　　　　自家早有意和常氏结亲，只可惜常氏姿态摆得高，明示暗示都无果，左看不上右不入眼，既然正经张家女儿常氏不愿意，那就奉上个声名在外的外甥女梨怜心。

　　　　说起来，当初梨怜心扬名也是在常氏的某一次宴席上，外人可不管好名声具体是从谁口中传出来的，既然是常氏宴席上造成的势，在外人心中就少不了常氏的推波助澜。

　　　　如今他们也学乖了，常氏的亲难结，他们就不明说要结，且帮着梨怜心暗中使劲，只要不说破，如玉公主也不能自己上赶着拒绝。

　　　　梨怜心也是如玉公主夸过赞过的，任如玉公主说出什么拒绝的理由，打的都是如玉公主自己的脸。

　　　　反正不是自己的亲闺女，他们耗得起。

　　　　如玉公主想怎么明着捧人暗着推拒，对他们张家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招数。

　　　　张四夫人越想面上笑得越自在，悠悠然端起酒盏，和同桌女眷说笑起来。

正文　第826章

　　　　外头下人歇脚的凉棚里，红梅却是无法悠闲自在，眼看着自家小姐和刘玲珑分座赵彩央身侧，忍不住就绷直了身子，视线在赵彩央和易生爹含笑的脸上来回打转，心中紧张得冷汗直冒。

　　　　这同知大人府的如玉公主如玉公主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长史府和二皇子熟稔，关你如玉公主什么事！

　　　　还巴巴的说出来，又巴巴的喊了自家小姐上前，也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

　　　　要是言谈间牵扯出京城里的事，那可如何是好！

　　　　虽说当日在寺后竹林，易长史允诺不会乱说自家小姐的旧事，这段时间看来也确实没传出什么不该有的话，但答应的是易长史，谁知道赵彩央这种没见识的乡下丫头嘴紧不紧，会不会真的遵守许诺？！

　　　　不，当日与其说是易长史允诺，不如说是威胁……

　　　　威胁自家小姐不准再接近赵彩央，也不准再攀扯长史府，为的、护的不正是赵彩央！

　　　　现在是如玉公主发话，自家小姐才上前的，这样应该不算自家小姐有意接近赵彩央吧？

　　　　红梅越想心越乱，偏偏柳氏规矩大伺候的都用柳氏的下人，来客的仆从是另搭凉棚吃喝歇脚的，不得上前。

　　　　再看长史府跟来的三个下人就坐在邻桌，安静端坐着用饭，看举止似乎只得规矩二字，气度别说和自己比，就连柳氏凉亭外的粗使婆子都不如。

　　　　她早打听过了，赵彩央身边有头脸的仆妇丫环，都是那个义母府尹夫人给的。

　　　　果然是小地方出身的下人，也就只配跟着个乡下丫头出身的夫人做事！

　　　　不如自己哄她们几句，找个借口把赵彩央支开，自己再想办法请自家小姐出来，也省得给自家小姐给那如玉公主当枪使，再出什么纰漏！

　　　　红梅这么想着，心中微定，放松身形正要转身和邻桌的吴二媳妇三人搭话，就听凉亭传来一阵大笑。

　　　　也不知是哪家夫人别有意味的高声笑道，“白夫人可别打趣梨落了，小女儿家的面皮薄着呢！再说了，您这话怎么能问长史夫人，长史夫人也还是个新媳妇儿呢！您要问，也该问易老夫人不是？”

　　　　话音才落，四周就响起高高低低的附和，打趣声。

　　　　红梅暗自撇撇嘴，只觉得这妇人呱噪的很，巴结如玉公主就如玉公主，带上自家小姐做什么！

　　　　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如玉公主说好听点是如玉公主，说白了也就是个同知夫人，也就那些上赶着巴结柳氏的人，才喊得出“公主夫人”这种不伦不类的称呼！

　　　　自家小姐要真能如愿和柳五爷……到时候对着个公主婆婆，还真是膈应的慌！

　　　　不过，这妇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红梅后知后觉心口一跳，忙又转身面向凉亭，恨不得把耳朵支进凉亭内，就听如玉公主发出一阵低笑声，“瞧我一时心急，倒是问错人了。该罚该罚！”

　　　　这“一时心急”四个字说的可真有意思。

　　　　但凡家里和府衙有点关系的，谁没听说过梨怜心常去探望从舅司仓参军事张怀帆，往府衙送吃送用的。

　　　　梨怜心是否真对张怀帆这个从舅孝心感人无所谓，但张家有意和柳氏联姻是真。

　　　　别说张家，当地不论其余二大望族，还是其他有头脸的大户，哪家不是盯着常氏那个独身的五爷柳无晨。

　　　　在座的夫人奶/奶家，谁不想和同知大人府联姻，巩固自家在云南道的地位，为自家谋取更大的利益。

　　　　可惜能搬出来的小辈闺女，硬生生都被这半道窜出来的梨怜心给比到了泥地里。

　　　　方才梨怜心和刘玲珑才落座，话不过两句，如玉公主便开口问起赵彩央漕运督史二皇子的亲事，话是对着赵彩央说的，视线却是落在梨怜心身上。

　　　　这意思可再明白不过了张家虽没明言如何，但如玉公主可是趁势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你张家有个千好万好的表小姐，我可没什么想法，这不，好心的帮你们张家问人牵线呢！

　　　　看着如玉公主说罢真的举杯自罚三杯，在座各家女眷或是暗笑或是无谓，端着隔岸看戏的心态，也做张做致的笑闹举杯。

　　　　张四夫人气得心口疼。

　　　　她才刚想着自家凡事不摆上台面明说，如玉公主就无法见招拆招，连句准话都说不得。

　　　　没想到一转眼，如玉公主就借着易老夫人的话头，问起新任漕运督史的亲事来。

　　　　怪不得才问了长史府是否和二皇子相熟，紧接着就把梨落叫了过去。

　　　　好个借力打力！

　　　　有了如玉公主这一番问话，这一个态度，往后他们张家再做出什么，或是放出什么想让梨落和柳氏联姻的话来，今日的事一对景，就成了他们张家、她的梨落死缠烂打，厚脸歪缠了！

　　　　她是想着有心算无心。

　　　　如玉公主倒也能装聋装瞎，直接半明半暗的把话摆开来说！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这么多，几近全云南府有头脸的人的面！这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怕是傻子都看得出来。

　　　　这可真是不轻不重的打了他们张家的脸！

　　　　偏偏还不能接口反嘴回去！

　　　　他们张家可是这云南府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岂能容忍这样的挤门缝。

　　　　张四夫人越想越觉得气不顺，却只能不动声色的抚着心口顺气，强笑着嘴唇翕合，正要开口揭过这个话题，就对上主桌投来的一道清冷视线。

　　　　被如玉公主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羞”得低下头的梨怜心抬眼看向张四夫人，飞快的冲张四夫人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随即几不可见的微微颔首，便复又低下头，似被周围的揶揄话语“羞”得又臊又不安。

　　　　梨落虽经历“坎坷”，却是个有主意有手段的。

　　　　张四夫人心头一凛，被梨怜心这一眼看得反而冷静下来，抚着心口的手也停了下来，脸上强笑渐渐恢复自然。

　　　　外头红梅一直注意着自家小姐，捕捉到二人的小动作也跟着松了口气，此时也无心再去和吴二媳妇三人攀谈，只一心留意亭内谈话。

正文　第827章

　　　　这边张家主仆三人各有心思，那边如玉公主已经放下酒杯，重新捡回方才话茬，看向易生爹笑道，“易老太爷也看到了，梨落是个好的，偏偏这样一个好女儿家，亲事却没个准，我看着都心疼着急。我听闻二皇子和梨落年纪相当，又未婚配，不如易老太爷做个仲人，若是能因易老太爷成就一段姻缘，也是长史府的功德。”

　　　　说到仲人，如玉公主可不就是易生和赵彩央亲事的仲人。

　　　　这话由如玉公主说出来，一时倒叫易生爹不好直言拒绝。

　　　　也不知道当初易生请动如玉公主时，有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出？

　　　　梨怜心心中冷笑，低垂着的脑袋似乎因这话语，羞得更低了几分。

　　　　问第一遍还能当作是闲话打趣，紧接着又问了第二遍就让人无法含混揭过。

　　　　夹坐在当中的刘玲珑暗暗皱眉，看了眼垂头不语的梨怜心，视线转而落在赵彩央和易生爹脸上，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早知今日如玉公主说话这样异常的不着调，她就是冒着当场拂了隔房婶娘面子的风险，也绝不会让自己深陷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偏偏她又夹坐在梨怜心和赵彩央中间，想装作事不关己都难！

　　　　念头闪过，刘玲珑忍不住睃了张四夫人一眼，见她仿若无事般和邻座说笑，不由抿着嘴暗中生恼。

　　　　刘玲珑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该插话转圜，赵彩央和易生爹闻言却是相视而笑。

　　　　戏肉来了！

　　　　赵彩央不动声色移开视线，易生爹已经看向如玉公主笑道，“夫人太抬举我这个糟老头子了！我一个在乡下呆惯的老头子，想的只是种种地，自知是个没见识的。不过我再没见识也知道，这媒人可不敢乱做。张家表小姐美名在外，我却是第一次见，虽说左看右看都觉得小姑娘好的很，也信各位的言传眼光，但张家望族门第，我可不敢拿大就越过张家表小姐的长辈胡乱牵红线。我虽知道今日在座各位不会因此嫌我老头子托大，但却怕给我那儿子添乱。”

　　　　易生爹话说的温和缓慢，一如她惯常挂在脸上的笑容一般温和。

　　　　但其中明确的拒绝之意，在场众人却是听得明白。

　　　　说自己没见识先自贬，如玉公主若是硬要她帮着牵线，反倒落个强人所难的话头。

　　　　又说和梨怜心不熟，先不论长史府和二皇子交情深浅，要说媒的女方都知之不详，还怎么出面说项，做这个仲人？

　　　　再说怕给儿子添乱，添什么乱？添以势压人的乱！

　　　　漕运督史二皇子虽出自京城皇子，但现任官职品阶却是在易生这个长史之下，易生爹这个上官长辈出面说项，二皇子又是晚辈又是下官，这面子是给还是不给？

　　　　给的话，要是二皇子心有不愿勉强应了，这是结亲还是结仇？

　　　　不给的话，即便张家和二皇子事后不怨易生爹办事不力，那今后张家又怎么和漕运督史二皇子这个镀金的官家打交道？

　　　　一个不小心，结的就是张家、长史府、漕运督史府三家的怨！

　　　　这可不真真是添乱么！

　　　　等着旁观看热闹的众人不想易生爹能说出这么一番看似温和却语意犀利的话，不由两两对看，有意外有惊诧，更有那幸灾乐祸的直接将目光投向了如玉公主。

　　　　如玉公主也没想到易生爹竟能连消带打的拒绝得如此干脆，微微一愣之后不禁哂笑。

　　　　她不愿张家借着梨怜心攀上自家儿子，却也不是真要给张家牵线搭桥，让梨怜心做上漕运督史夫人。

　　　　那样的结果对自家也没什么好处。

　　　　他之所以要拉上漕运督史和长史府，也不过是借机表明自己的态度，如果能借用长史府的口落张家的脸面，也算替自己，替自己的大儿子出口闷气。

　　　　这个原来他认定的儿媳妇，他是不想再有牵扯！

　　　　也好叫张家人和梨怜心看清楚，他不能跟他们明着过招，却也不是没办法应对他们那些暗里心思和手段的。

　　　　方才她话一出口，张四夫人面色顿变可没逃过她的眼睛。

　　　　现在有易老太爷这一番话，效果更是锦上添花。

　　　　瞥了眼张四夫人似惋惜似羞恼的神

　　　　色，如玉公主按下心绪，面上笑得越发真诚，揽袖替易生爹斟酒，“易老太爷可别妄自菲薄，您这一番话哪里是没见识的人说得出口的。是我言行欠妥，瞧着梨落心疼就开了这样的口，倒叫易老夫人为难了，您别见笑，也别和我这个晚辈计较。”

　　　　易生爹还有应对的话没出口，见如玉公主“识趣”的这样快，形容又不似假托作伪，暗自和赵彩央交换了个眼色，便顺势扶了酒杯，笑着应和如玉公主几句场面话。

　　　　如玉公主放下酒壶端起眼前酒杯，扬声道，“姜还是老的辣，易老太爷的话倒是让我醍醐灌顶。这媒人、仲人可不是不能乱做的。当初我能充当易夫人和易长史的媒人，虽是我家老爷交托的，却也是易长史亲自求情的，这仲人呀，还真就像易老夫人所说，不能也不敢乱做。我先干为敬，请易老夫人原谅我言语不当。”

　　　　如玉公主会做赵彩央和易生的媒人，正是同知大人卖给新任长史的面子，却也不是出师无名，而是男女方先有了默契，才好定了身份高的仲人。

　　　　而张家和漕运督史府却是全无交集，易生爹不愿做这仲人，倒也不算拂了如玉公主这个前媒人的面子。

　　　　要说易生爹若不是应对的叫人挑不出错，最后这转圜的话又是如玉公主自己说出口的，易生爹还真难拒绝这仲人之请。

　　　　这下好戏唱了个开头，主角就自动圆满退场，在座众人自然适时开口说笑，或是打趣如玉公主或是捧易生爹几句，不过片刻方才惹得全场注目的话题就轻易揭了过去。

　　　　也有那原先对云南道几个新贵官人有想法的人家，边含笑凑趣，边若有所思的暗自琢磨。

　　　　刘玲珑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她本就是性子娇憨爱笑的，见不用自己开口就风平浪静，转头就笑着招呼起义妹赵彩央和易生爹起来。

正文　第828章

　　　　坐在如玉公主和刘玲珑之间的梨怜心也抬起了头，偏头对如玉公主低语了几句，便转头冲赵彩央三人矜持一笑，起身离座走出凉亭。

　　　　见梨怜心扶着丫环拐上小道，在座众人心中了然，虽是老姑娘，到底面嫩，这是借口去净房暂避出去了。

　　　　不说仍留在凉亭的张四夫人心绪如何翻腾，红梅扶着梨怜心一拐上人少的小道，便心有余悸的低声急急道，“小姐可真沉得住气！您就该话头一起，就离座避开，那如玉公主也真是的，哪儿有当着姑娘家的面大说亲事的！这同知大人柳氏也敢自诩百年望族！”

　　　　红梅说着不屑冷哼，“您就是当下离座，别人也说不了您的不是！奴婢在外头听得心又上又下的，好在那易生爹和赵彩央识相，没有乱说什么……”

　　　　“你可是白担心了。”梨怜心面上完美浅笑早已不见，面无表情的翘了翘嘴角，“别说如玉公主不可能真心替我攀高门，就说那易老夫太爷……易生能从白身做到府衙长史，这其中艰难只怕不足为外人道。她只要是个真疼儿子的，初来乍到又怎么会胡乱揽事。”

　　　　她们主仆想法设法都没能和柳五爷搭上话，这其中未必没有如玉公主居中作梗。

　　　　要说如玉公主没有替自家小姐说亲的好意，她是一千一万个相信。

　　　　只是这易生爹……还真是小看了这乡下老头！

　　　　红梅想到这里点点头，又摇头说道，“小姐，如玉公主拉扯了这么一大堆，还不就一个意思？这是半明半暗的拒绝您和柳五爷……以后我们行事只怕要更加谨慎才行了！”

　　　　说着狠狠跺脚，“还有那个赵彩央，一路傻笑坐着，也不知道满肚子装的什么坏水！小姐，我们可得快点回去，万一她在背后说破您的事……那可就糟了！”

　　　　可不是糟了么？

　　　　有了今天如玉公主这一出，不出今晚，云南府有头脸的人家都知自己和柳氏攀亲，明着是没有希望了。

　　　　谨慎？只怕柳无晨这条原本就难走的路，今后就是再谨慎都难走得通了。

　　　　要是漕运督史不是二皇子这个易风的京中挚友该有多好，有漕运督史，柳氏这个地头蛇又算什么？

　　　　她算来算去，也不过是想要为自己谋一个好姻缘。

　　　　怎么就这么多波折？

　　　　怎么就这么多波折！

　　　　梨怜心心念纷乱，水润红唇紧紧抿了抿，一时竟没了往日耐性安抚红梅，冷眼打断红梅的呱噪，收手绞着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