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皇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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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入口，老太太的眼睛就亮了亮。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

　　　　米饭厚实的香气和山药淡而微糯的醇甜密集地交织在一起，碰撞出一种飘渺的感觉来，如同飘雪的大地，而菠萝果汁和果壳子的精华被慢慢的牢牢的渗透进这雪地里。然后太阳出来了，热气从雪地里慢慢地升腾，蒸发。所有的香气都被蒸腾到了舌尖上！

　　　　香而不酸，酸而不甜，甜而不腻！

　　　　口感呢？含在口腔里感觉满满松松的挺占地方。想要去嚼它，它却一下子就化了，只留一股香味在你的味蕾，久久驻足！

　　　　唯有奇妙二字！

　　　　老太太品尝完，眯着眼睛，久久不愿说话。

　　　　底下的人几乎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其实，这种时候于人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奶奶，您怎么……一定是难吃地说不出话吧？一定是！”连子慧自欺欺人地开口。

　　　　老太太这回直接没有搭理她，笑眯眯地对连子心说：“丫头，那一半也一并开了吧……”

　　　　连子心愣了愣。随即抿嘴一笑：“好嘞。”夹住夹亡。

　　　　这一半菠萝揭开，里头自然是不一样的。

　　　　乳白浓稠的汁液，浸着一粒粒金黄莹润的菠萝果粒，这是凉的，味道自然不重。

　　　　拿了个盛茶的杯盏舀了些出来，老太太小小地抿了一口。

　　　　这一回，她的眼睛不亮了，笑容也僵了僵，她莫名地抬头，视线落在连子心身上。

　　　　眼前的小孙女，身子那么单薄，脸颊许是因为紧张红红的，那双清澈漂亮的桃花眼里透出些许羞涩还有浓浓的期盼，可那份期盼里，却没有功利的东西，是另外一种情感……

　　　　甜品的味道还在间流转，老太太的一颗心忽的酸酸的，一种慈爱的柔软升腾开来。

　　　　“奶奶，吃不下就不要勉强了，慧儿替您倒了它！”连子慧再次自作聪明地冒出来倒人胃口。

　　　　“慧姐儿休要放肆！”老太太直接斥责了她，冷冷地瞥她一眼。

　　　　连子慧呆在原地，一脸的不可思议。

　　　　何止连子慧，在场的很多人也都觉得惊讶，老太太向来最宠这嫡孙女，最近却似乎有些冷落了她，今儿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她，为了连子心这个小庶女？难道世道要变了？小庶女要咸鱼大翻身了？

　　　　老太太可不理底下人这些心思，她直接唤道：“大弟，你也来尝尝看。”

　　　　她口中的这个大弟，就是大儿子连向光。

　　　　原本一直老神在在不发一言的连向光，忽被老母亲点到了名，收回了要去拿桌上糕点的手，恭敬道：“这是老二家的孝敬您这祖母的，儿子怎能分您一杯羹？”

　　　　“老身只是叫你尝尝味道，可没说要分你一杯羹。待会你尝好了若想分，老身还不给呢！”

　　　　“呵呵，母亲说的是，既如此，儿子就借您的福气尝尝。”

　　　　拿了两个茶杯，两边菠萝分别盛了一些，连向光先是吃了热的，再咀了几口凉的。

　　　　不愧是做家主的人，表情一直很淡定，不过要很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心里不是没有任何波动的。

　　　　连子慧实在没有想到，奶奶竟然还会让爹爹也品尝连子心做的甜品，难道这个小蹄子的东西真那么好吃？即使理智知道奶奶这样做肯定不是因为难吃而想羞辱她，但情感上却只想这般自我麻痹！

　　　　“爹爹，您可要说句公道话，是不是特难吃？！”连子慧星星眼地望着自家父亲。

　　　　“慧儿她爹，你可别因为担心驳了老二家孩子的面子就伤了自己闺女的心啊！”于氏也不遗余力地吹起了耳边风。

　　　　虽说是耳边风，但这风大堂里的人只要耳朵没瘸，都听着了。

　　　　真是特么不要脸。

　　　　连子心听着也当没听着，懂得这话的意思也当没懂得，不过不能阻止她腹诽：这位嫡姐和大伯母为了打击自己这小庶女卑微活着的小信心，也是蛮拼的了。英明神武的大伯父，您应该不会跟您的妻女同流合污，和我这小蚂蚁一般见识吧？

　　　　事实证明，大伯父毕竟是大伯父，是连家家主，是做大事儿的人，还是拥有自己的立场和原则的。　舌尖上的皇后：

　　　　“母亲让儿子尝这甜品的意思，儿子总算懂得。”

　　　　“这道甜品，用上佳二字评价，亦不为过。”

　　　　众人听了这样的评价，都已经目瞪口呆，唯有邱氏的脸上再度浮现从容的微笑。

　　　　连向光一双幽深的眸子忽的望向连子心，看得她不由一颤。

　　　　“这菠萝，一冰一火。火的一面，吃起来却不是火的，里面有一种幽深娴静，带着一股子超然世外的感觉，仿若可以窥见，做这东西的人是带着怎样欣然的心情做着，没有丝毫的杂念。”

　　　　“而这冰的一面，菠萝果粒酸酸甜甜的，冰凉多汁，在这汁液的浸润下，变得有些韧，也就是咬起来有些弹牙，这口感很奇妙。而最妙的，还是在这乳白色的汁液上……这不单单是牛奶吧？”

　　　　这话，自然是在询问连子心。

　第三十八章　冰火双面萝

　　　　连子心颤了颤，巍巍地回答：“不是的，是牛奶和米浆一起熬煮出来的。”

　　　　连向光捋了捋下巴的短须，点头：“难怪。本该是浓郁的奶味却淡了些，糅合了另外一种清新的味道，可又叫人一时说不上是什么，原来竟是米浆！”

　　　　“米浆与牛奶的结合，不仅味道新奇，也使得口感更加顺滑了，这凉凉的奶浆顺着食道缓缓下肚，一入胃，立刻就觉得胃里舒服了很多，仿佛有一只手在用轻柔舒缓的力道按摩着胃部，没想到冬天喝这冰凉的。也能有这般不一样的感受，妙啊妙！”

　　　　连子心谦逊的微微一笑：“米浆健脾益气和胃生津，滋补力不弱于参汤，和牛奶一道，都是温性，可养胃安神的，菠萝又是热性，这综合在一起难免就过于热了，若再烹调成热乎的，口感与效用，兴许会略输一筹。”

　　　　连子敬也忍不住开口了，颇为探究地看着连子心：“这位……八妹吧？八妹小小年纪。倒是懂得颇多啊，对于这些食材的属性，说得头头是道的。”

　　　　连子心咯噔一下。糟糕，一时激动话说多了。

　　　　“呵呵呵，大哥哥莫要笑话子心了。子心哪懂什么食物的属性？只因母亲提醒，这才去找了几本食谱瞧瞧，就记住这了这点子东西。”

　　　　她小脸羞得通红，这模样倒是让人不敢再打趣她了。

　　　　某大哥哥无趣地闭上了嘴。

　　　　某大伯父却没因为这个打断而停止发表感想。

　　　　“适才说了，火的一面，吃出了凉的意境。而这冰的一面，却是品出了暖热的感觉。”

　　　　暖热的感觉？什么叫做，暖热的感觉？

　　　　“心姐儿是个好孩子啊，把满满的孝心都装进这道甜品里了。”

　　　　连向光抽象简洁的一句话，别人也许一时不能听懂，连子心却是震惊了！

　　　　在熬制这个米浆的时候，她确实把满满的孙女的孝心都放了进去。只不过这孝心不是献给邱氏这个奶奶，而是她前世那个已经在天堂的外婆。

　　　　记得前世，每回她生病，外婆就会熬浓稠顺滑的米浆给她喝，配上两个清爽的小菜，她的病好得特别快，而且肠胃也养得特别好。

　　　　有一回她耍脾气嫌米浆淡而无味不肯喝，外婆哄了她许久，最后想出了加入新鲜牛奶和炼乳的法子，味道和口感竟出奇的好，她总是喝得爱不释口。

　　　　最后那年外婆重病，吃不下什么东西，她就每天熬这种奶米浆，可是外婆弥留之际，却是连这样顺滑的东西都无法下咽……

　　　　就是怀着对外婆的这种深深思念，所以熬制出来的奶米浆里，也理所当然的会带上这样的情绪。这其实也是连子心有意想要传达给邱氏的，虽那份感情不是为她，但包含在食物里面的孙女的孝心是异曲同工的。

　　　　食物最诚实，因为食物不会讲话。

　　　　咳咳。

　　　　通过方才邱氏的反应，连子心已经可以确定，邱氏已经感受到了她在这道甜品中倾注的感情，可她没想到，连向光也能从中感受出来！夹介宏划。

　　　　要说这通过食物传递厨师的心意和心境，是确有其事的。

　　　　可这玩意儿吧，说起来也太抽象，因素很多，大多数时候要结合品尝食物者当下的心念。

　　　　而如同连向光这样通过简单的品尝食物，就能轻易窥见食物中的含义和情绪，这种人，是真正意义上的食客！

　　　　说起来，这位连家大爷，确实不是无能之辈。

　　　　他的厨艺，在连家同辈中算不上出挑的，所以年少时他的重心就转移到了家族的经营上。

　　　　连家虽没落，但在永州府的根基还是扎实的，除了两家招牌酒楼，食肆、米铺、干果铺、茶铺、点心店、酒坊……都有若干，皆是连氏家族名下的产业。

　　　　当然比起盛时期的连家不仅在永州府，招牌酒楼遍布全国的辉煌，如今这真的不够看的，说没落完全不为过。

　　　　连家大爷的最主要事务，便是经营这些产业，看似容易，其实在连家声名雁落的环境下，很是艰难，若没有蝇营狗苟的忍耐和圆滑世故的心机，便会难以为继。而在十几年前连家老太爷去世连向光继承家主后，连氏家族虽说不上发奋图强，但衰落的步伐好似渐渐慢了下来，这一切自然都要归功于这位现任家主。

　　　　而在他们这一辈中，厨艺最拔尖的，则是连家三爷，即连子兰的父亲，连向耀。

　　　　连向耀就是个正儿八经的厨子，他所负责的事务，便是两家招牌酒楼的餐饮工作。厨子也是有级别高低的，连家三爷就是属于高级版的，在整个永州府的饮食界都算小有名气，所以在连氏家族里的地位和分量，也不算轻了。

　　　　连向祖，没错，听名字就知道是邱氏最小的一个儿子，连家四爷。

　　　　此四爷既不从商亦不传承老祖宗的手艺，他走的是仕途那条路。

　　　　虽然他连个秀才也不是，是二十六岁那年花钱捐的芝麻小官，可芝麻再小，那也是朝廷命官啊！油水还是可以的，再加上连家已经很多年没有出过官老爷了，是以，连家四爷也算是个能人，在连氏家族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连家四房，光宗耀祖，算起来，还真就是连家二爷没有甚么出息。

　　　　用他那不怎么利落的双手，在连家的招牌酒楼里算账，对外是在帮自家产业打理，实则就是个账房先生罢了。

　　　　为啥她二房生活会过得那般拮据？还不是因为他们除了领取连家每房每月的基本保障外，就靠他爹每月账房先生的几两俸禄，此外不再有任何渠道的福利收入！

　　　　唉，作为一个倒霉穿到这最苦逼二爷家的女儿，连子心每每想起就一把辛酸泪。

　　　　仰头望着这大伯父的气质，再想想那便宜爹……嘤嘤，可以申请换个爹吗？

　　　　看看人家大伯父，不仅成了个厉害的商人，在美食道路上的追求和修为也从不停止！

　　　　毕竟是厨神世家的传人，做不精，难道吃还不精吗？

　　　　……　分手妻约　//／

　　　　某大伯父虽精明，但也不能知道这会子功夫，自己的形象就在某个侄女的眼中光辉高大起来了……看着某侄女亮晶晶的双眸，他忍不住笑了笑，第一次伸手轻轻拍了拍她孱弱的肩膀。

　　　　做最后的总结陈词：“味道冰与火，意境火与冰，光是这两点，就让这道甜品无与伦比了。”

　　　　邱氏拍了拍手高兴道：“说得好！”

　　　　大伯父：“这甜品叫什么名字？”

　　　　连子心挠头：“还没来得及想呢……”

　　　　邱氏想了想道：“叫冰火双面萝如何？”

　　　　连子心眼睛一亮，笑得甜美，盈盈一拜：“冰火双面萝……忒好听！谢谢奶奶赐名！”

　第三十九章　主线任务

　　　　——叮，新手任务【孝心甜品】完成，获得任务积分30。

　　　　完成出彩度1，可额外获得积分10。

　　　　不期然的。系统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

　　　　连子心那个开心呀，总算没有白忙活一场。夹介围血。

　　　　不过完成出彩度是什么鬼？这额外积分还真高，总共有40分了？咦，商城那个图标点亮了！

　　　　——叮，触发主线任务【连氏家族厨艺培训班】，成功进入成为学员。

　　　　条件：需是登记在册的正式学员；

　　　　任务成功奖励：80系统积分；

　　　　任务失败惩罚：清空此前所有系统积分；

　　　　任务完成期限：自接受任务起十天内；

　　　　因是主线任务，不得略过，请宿主按质按量如期完成。

　　　　连子心还没从第一次完成系统任务的成就感中回过神来，就听到了一连串声音。

　　　　懵了懵了，主线任务？还是不能选择的？卧槽，十天内完不成还要清空所有积分！太特么霸王条款了吧？虽说她现在的积分也就那么可怜的一点。但……那么可怜的一点也是来之不易啊，她操心操肺了这么多天才得到的呢！

　　　　邱氏看了看连子心，朝她招手笑：“子心丫头，过来奶这边！”

　　　　没空再哀叹，连子心赶忙收回意识，朝老太太走过去，握住了那双已经满是皱纹的手，眼底有莹莹的泪光闪动。

　　　　邱氏轻轻地摩擦着她白皙嫩滑的小手，目光也是盈满慈爱，嘴里轻声地念叨着：“好孩子，好孩子……”

　　　　这场面，真真祖慈孙孝。好似失散了多年的祖孙倆重逢团聚一样。

　　　　沈氏在底下瞧着，忍不住拿帕子偷偷抹眼泪，心里那叫一个欣慰和佩服。

　　　　欣慰的是这么多年老太太终于正视到这个孙女了。佩服的是，宝贝闺女当真是要比自己这个当娘的强多了。

　　　　当然，这样的场面除了沈氏会觉得感动。搁在其他人眼里，可就不是那么喜闻乐见了。

　　　　连子冰嫉妒得红了眼，连子心恨得咬碎了牙，连子慧气得肺都要炸了！

　　　　贱人贱人贱人小贱人！！！

　　　　别人还能忍，连子慧要是还能忍她就不叫连子慧了！

　　　　“奶奶您偏心偏心偏心！您是不是再也不疼慧儿了？！”真是逼急了，子慧同学跺脚撒泼都要用上了。

　　　　“慧儿！你不要瞎胡闹！怎么跟奶奶说话呢！”连大爷轻声训斥。

　　　　“爹爹，您也一样！您宁愿帮外人也不帮我！她到底给你们灌什么迷魂汤了！”连子慧怒转目标。

　　　　“你……什么叫不帮你，爹只是实话实话，客观评价。”

　　　　“骗人！您都没有试过我的玫瑰糕，怎么就能妄断我不如她？”

　　　　看着怒发冲冠的女儿，连大爷感觉第一次认识她似的，从前只觉着这孩子有些张扬跋扈。真不知道，竟然还是个蠢的？

　　　　好歹是自己的女儿，连大爷也不能不顾及她的感受和面子，他没再跟她争辩下去，就瞪了身旁的于氏一眼幽幽道：“女不教母之过。”

　　　　于氏噎了一下，小声嘀咕：“爷可真有文化，圣人的话都能改了！”

　　　　“慧儿，你也别胡闹了，这不是小事一桩嘛，不至于非要分个什么胜负输赢罢？”

　　　　大哥连子敬也不得不开口劝一劝了，他了解父亲的无奈，她的那问题简直是在侮辱父亲的智商。他其实也想替父亲骂一下她，可毕竟是自家亲妹妹，也是他从小宠大的，于心不忍，所以说出的话来，已经算是特别柔和了。

　　　　可在连子慧听来，却不是这样了。

　　　　小事？是啊，在她让人把这事儿传开之前，确实是小事！可今儿亲爹亲娘、姨娘婶娘、妹妹丫鬟的来了这么一堆，阖府上下都要知道了她这个嫡小姐做的甜品不如那个庶出的小蹄子！

　　　　这还算是小事儿吗？！

　　　　思及此，连子慧疯魔了，她拿了自己的百乳玫瑰糕不由分说地塞给在座的每人“一朵”，并拜托道：“请你们一定要给句公道话！”

　　　　对于连子慧这样任性的行为，于氏一脸放任，似乎习以为常，连大爷有些生气，可他又不可能去阻止。连子心更是没有立场去说什么，瞧了瞧身边老太太的神色，她也就安心站着，静静地欣赏嫡姐的花样作死好戏。

　　　　唔，顺便琢磨一下方才的主线任务。

　　　　这位嫡小姐平生第一次如此客气友好，实在是稀罕事儿，其实大家都很想帮帮她的，毕竟看连子心出风头大家也很不爽。

　　　　可是大家都不蠢，帮了她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跟老太太唱反调，意味着挑衅质疑老太太的权威！

　　　　老太太那张嘴的本事在连家就是权威鉴定机构，她们是吃饱了撑得嫌生活太滋润才去质疑权威的鉴定结果？再说了，也确实不能睁眼说瞎话不是？这看着精致诱人的玫瑰糕，吃起来的确是不咋滴啊……

　　　　连子慧等啊等盼啊盼，结果没等来赞美，盼到的却是众人躲闪的眼神……简直透心凉！

　　　　豁着最后的脸皮连子慧质问：“你不是从未下过厨吗？你就忒般厉害，三天就能做出这样惊天动地的甜品，骗谁呢？！”

　　　　连子心一副小鹿受惊的样子：“三姐姐这是何意？”

　　　　“明知故问！”

　　　　“这冰火双面萝只是普通的甜品，如何能用惊天动地来形容？三姐姐太瞧得我了。”

　　　　“你不要避重就轻，莫不是心虚了？”

　　　　“子心不是心虚，只是觉得无需回应三姐姐那个问题，三姐姐那话还是收回去的好。”

　　　　“哦，我收回去你就高兴了吧？我偏不！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就算不是你自己做的也不丢人，就当是替连家挖掘了一个人才，奶奶她老人家会原谅你的。”　㊣

　　　　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的节奏啊。

　　　　连子心悠悠地看了银杏一眼。

　　　　银杏会心一笑：“太太呀，奴婢突然觉得饿的慌，今儿一大早的，您就让奴婢去唤八小姐，奴婢可是连早饭都未吃呢。到了八小姐那儿又马上去了厨房，就这么呆在那儿目睹了八小姐做这甜品的全过程……”

　　　　“哎呦也怪奴婢笨，竟没想到在那儿给八小姐讨个包子馒头什么的垫垫肚子！实在也是这道冰火双面萝的做法太引人入胜了……太太，奴婢可不管，八小姐这甜品您可得分一些给奴婢尝尝，也不枉奴婢走这一趟。”

　　　　邱氏笑着打趣道：“你这小丫鬟，最近越发的胆大了，见着好吃的就跟敢我张口讨要，现在连心姐儿孝顺我的甜品都肖想，真真是不惩罚不行了。”

　　　　银杏忙讨饶，嘟嘴道：“好了好了太太，奴婢下回不敢了，您可别再惩罚奴婢了。就算惩罚您也别把奴婢的午饭给罚没了，说到底奴婢还在长身子骨呢，不禁饿！”

　　　　老太太和银杏的对话缓和了堂里的气氛，也给了所有人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这甜品就是连子心亲手做的！银杏目睹了全过程，毋庸置疑！

　第四十章　要什么赏赐

　　　　连子慧基本智商还是有的，银杏的话，她听得懂。

　　　　可对她来说打击点却不是这答案本身了，而是……为何现在连银杏都帮着这小蹄子？！

　　　　看着所有人或嘲讽或同情的眼神。连子慧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委屈、愤怒、不甘一股脑涌上心头，她哭着扑进了母亲大人于氏的怀里。

　　　　连子心默默叹了口气……唉，猜错画风了，原以为她是要哭着拂袖而去的喂。

　　　　于氏看着哭得伤心的心肝儿，感觉心也碎了，一面儿轻声安抚她一面儿恶狠狠地看向沈氏，阴阳怪气地道：“老二媳妇儿，真是教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沈氏这回并没有被这大嫂的气势所震住，她勇敢地回道：“不敢当，我心姐儿是个好女儿。可并非全是我这母亲的功劳。”

　　　　“你……”于氏一时噎住。

　　　　她也实在没想到，以往这个胆小懦弱的弟妹，咋也变得如此犀利了！

　　　　深呼一口气，于氏又对连子慧道：“慧儿啊，咱不难过，这有甚啊？她就算略胜你一点，也是胜之不武！”

　　　　嘿，怎么又胜之不武了？这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这母女俩可真折腾，还没完没了了还！

　　　　虽说心里都有些不耐烦，但却又想知道她到底还能说出啥道道。

　　　　尤其连子慧，她停止了哭声，仰头。用一双朦胧的泪眼万分期盼地看着自家母亲。

　　　　于氏抖擞抖擞了精神，自信地说：“慧儿你糕点所用的食材，好歹都是厨房里现成的。她呢。指不定从哪儿特意弄来的呢？能就地取材才是好样的，所以说比起她来，你才是好样的！”

　　　　原来是这么一个胜之不武……

　　　　给跪了。

　　　　能这么正儿八经面不改色的颠倒黑白的本事。也实非常人能及。

　　　　其实这事儿从一开始就是连子慧自己陷入了误区，她们可从来没有规定过食材的来源和数量，只是连子慧一心觉得她个穷鬼是拿不出什么可以做甜品的食材的。

　　　　可是她再穷逼，也不至于穷到去外面买一些食材的能力都没有吧？

　　　　若是她真的去集市买食材来制作这个甜品，也完全有理有据问心无愧，更何况她压根儿没有那样做，这道甜品所用的食材配料，基本上都是最普通便宜的，最贵的应当是菠萝了吧？比起连子慧所用的食材，当真是没脸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