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皇后-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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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可真年轻，奴才还从没见过像您这么年轻的女官呢。”

　　　　其实用年轻形容还不太贴切，最贴切的应该是——最小女官。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下马威？

　　　　这话也不知道是酸她还是夸她，但连子心就当是后者了，淡淡笑道：“其实也不小了，于生辰来说，已经十四了。”

　　　　十四还已经……菊花褶子公公嘴角抽了抽。干笑两声：“听说大人是此届御厨选拔赛的头名呢，得陛下圣旨赐封的，定然不是寻常人。”

　　　　知道你还收老娘金子？看来陛下在你眼中也不是很威武嘛。

　　　　连子心维持着淡然的笑脸：“那是陛下厚爱而已。”

　　　　“对了。您虽然是六品膳珍。一司主位，不过司里那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见您年龄尚小，一定不会安生的，您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谢公公提醒，我会注意的。”

　　　　“嘿嘿连大人，奴才在内侍省的司配监当差，以后有事的话。到司配监找韩公公便可了。”

　　　　“记住了，韩公公有心。”

　　　　“还有，那山上的宫殿您可不要乱闯，切记。”

　　　　唔，那上面是什么？皇家禁地？老娘才没那么闲呢。

　　　　“我省得了。”

　　　　菊花褶子公公倒没有因为她颇有些冷淡的态度而不高兴，反而重新审视了她一下。

　　　　小小少女却有这样的气质，一路走来也不像别的大多数初入皇宫的宫人那样要么怕得道儿都走不动，要么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左顾右盼的毫无形象活脱脱像没世面的乡下包子（虽然那才是正常反应）。应话也是不卑不亢，不骄不傲，说她不谙世事吧，之前宫门口那种觉悟却不是假的……以他多年看人眼光，他只能说，这小女官，不是池中物。

　　　　几年后。这位韩公公一直为自己当年看人的犀利眼光感到自豪，同时也为自己选择一条正确道路感到万分庆幸。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一处宫殿之前。

　　　　殿门的正上方挂着一个鎏金匾额，上书三个大字——尚食局。

　　　　他们前脚刚到，便有一群女子从门内走出。

　　　　打头的是两个浅绿锦缎官袍的年轻女子，那官袍是女子样式的。束腰的直綴袍裙，团领，宽袖，遍刺折枝小葵花，以金丝圈之。腰上挂个镀金银坠子，却也无佩、绶等物，裙角露出弓样浅绿靴，上刺小金花。

　　　　头上梳着端庄的发髻，戴了假鬓花钿，中间一个镶嵌了浅绿孔雀石的锦丝冠，容貌虽不算上佳，但画了淡淡的妆容，眉目间噙着浅笑，身板肃立，行走优雅，端的是神采翩翩。

　　　　而跟在后面的有着浅蓝色女官袍的，也有着黄绿相间宫装的，有妙龄的少女，亦有看起来年长些的女子，哗啦啦涌出来，瞬间空气中都是鬓影香气。

　　　　“这是出来迎接您的，连大人。”韩公公眯眼笑，低声在子心身边道。

　　　　宫人们一看到连子心，个个脸上竟都是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领头的一个女官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您可是新来上任的连膳珍？”

　　　　连子心微微颌首道：“正是。”系史厅血。

　　　　众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精彩，韩公公便开口了：“怎么，青大人还不相信洒家接到的人呐？”

　　　　这位青大人也是女官，不过品阶只是从七品，韩公公是正七品，所以也不用对着称奴才。

　　　　青女官一愣，忙道：“哪儿能呢？”又对连子心一笑，“连大人可别见怪，微臣只是瞧着连大人实在太年轻了，当真是意想不到。”

　　　　这就是她们所有人见着她后惊讶的原因，实在是太小太轻了……她们从好几日前就知道永州府的御厨比赛出了个头名和皇帝舌，是个女子，被陛下亲下圣旨直接提成六品女官，要到她们尚食局来成为“领导”了！

　　　　虽然御厨选拔赛和皇帝舌的事在永州府极其周边很是轰动，但上京毕竟离那儿太远，何况又是在信息更为闭塞的深宫之中，所以她们所能听闻到的很有限，对这位新来的“顶头上司”也就知道永州府厨神世家连家的一个庶女，厨艺非凡。

　　　　庶女，厨艺非凡，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了身份不咋高，得有一定年岁了，估计是个年轻时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咳咳，所以今日一见庐山真面目，简直颠覆三观！

　　　　十四岁倒不是说真的多小，连子心的身材也不是真的多萝莉，比起刚穿过来那会儿，这一年多的将养（就是吃）已经让她的身体步上正常的轨道，处于正常的发育状态了。当然，由于“输在起跑线上”加之天生这具身子的骨架可能偏瘦小了些，所以她看上去确实比同龄的少女要小些许，在这些宫人看来，也就十三不到的模样。

　　　　连子心微微一笑，难免再次为自己正名：“我十四了。”

　　　　韩公公一脸坏笑地看着这群人跟刚才自己一样的表情。

　　　　另一个姓路的女官终于也站出来，逢迎道：“连大人真是人小本事大，我等今日得见，着实敬佩！以后我等一定好生听候连大人差遣呢。”

　　　　连子心可没傻到把这话当真。

　　　　这些人，无论女官或宫女，在皇宫这个大染缸泡大的，个个都是人精，对于她这样一个新来的上司而且还是年龄这么没有说服力的上司，会敬佩会好生听候差遣才是怪事呢。

　　　　不过她们这会儿还能有面上的恭敬，那就足够了。

　　　　连子心柔和一笑：“差遣不敢，子心初来乍到对工作难免有不懂与疏漏之处，以后大家一起共事，还要请诸位多多提点，多多包容。”

　　　　没有主动降低了自己的地位，表明你们上司就是你们上司，不过呢老娘是个没什么架子的上司，和蔼可亲的上司，只要你们不捣乱不添堵，大家绝对可以和平共处滴。

　　　　青女官和路女官笑笑着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轻蔑和揶揄之意。

　　　　送走了韩公公，连子心便被她们簇拥着进了尚食局。

　　　　“连大人，微臣青薄，现任咱们司膳司的膳典一职。”

　　　　“微臣路菲，同样是居膳典一职。”

　　　　典级女官，从七品。

　　　　这二人皆是低了连子心一级，不过在这司膳司里就算是除她之外品阶最高的女官了。

　　　　尚食局的最高长官许尚宫前两日正好出宫办事去了，所以今日没能出面迎接她。

　　　　本来以她的官位，许尚宫亲自来迎接也不为过，但不来却也算规矩之中。但尚食局还有另外两个品阶跟她一般高的女官呢，她们俩来迎接才是合乎规矩，而她们完全没有露面，却让青薄和路菲这两个属下来迎接……呵呵，明显就是不重视的表现呢。

　　　　也可以理解为，那几位还未谋面的女同事，给她的一个“下马威”吧？

　　　　连子心不是不懂，但却只能装作不懂。

　　　　青薄和路菲带着她简略的参观了一下尚食局，你一言我一句地为她介绍一遍，开始还算热情，但慢慢的就变成了例行公事的态度了。

　　　　尚食局是一个完整的大宫殿，面积很大，以连子心目测，大概都有半个连府那么大了。这里面分成大大小小七个独立却又互有相联的宫室，三个是主宫，也就是日常工作的地方，分属尚食局下辖的三个司——司膳司、司酝司、司药司。

　　　　三司各司其职。

　　　　其中，司膳司负责割烹、煎和、廪饩之事；

　　　　司酝司负责酒酝、酏饮、茶烹之事；

　　　　司药司负责医方、药物之事。

　　　　分设有三个主位女官，分别是膳珍、酝珍和药珍。

　　　　底下各有典级女官膳典、酝典、药典，掌级女官掌膳、掌酝、掌药共十六名，除此之外，还有不是女官没有品阶的女史共六名，普通宫女九十三名。

　　　　也就是说，光这个尚食局就有一百多人。

　　　　可想而知，整个华国宫廷，要养着多少张嘴呐。

　　　　四个宫室是为寝殿，也就是职工宿舍。

　　　　其中膳珍、酝珍和药珍三个主位女官合居一殿，名为“珍慧殿”，这个宫殿比之其余三个，条件自然是要好上一些，不过三人各有一间主屋，离得不算远却也不算近，只要不是同进同出，基本上一日中也可以不用见着面，可以做到互不打扰。

　　　　其余三殿则是十六名女官和普通宫女居住的。

　　　　许尚宫住在尚宫所，平日里也只是有大点的事儿或者偶尔来巡视一回，更别说在这里居住了。

　　　　“连大人，这儿今后就是您的寝殿了，屋内的摆设是此前的那位膳珍大人留下的，除了出床榻以食用的器皿重新换过，其余的都没动，因不知大人您的喜好。”

　　　　“是啊，大人您住下后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重新布置，该置换添置一些什么物件，您写个单子交给微臣，微臣着人去给你置办。”

　　　　“有劳两位姐姐了。”

　　　　青薄和路菲又看了看银杏和小酸梅，说道：“这两位姑娘是大人的侍女吧？以后你们也跟着大人住在珍慧殿，那边的一间屋子便是你们的居所。”

　　　　银杏和小酸梅福身道：“奴婢谢过大人，劳烦了。”

　　　　青薄淡淡一笑，朝连子心道：“连大人可还有什么吩咐？”

　　　　路菲问道：“对了，晚上大人可有什么想吃的？”

　　　　连子心道：“不必太麻烦了，随便吃一些便可。”

　　　　路菲不置可否：“那好，咱们司一般是在酉时过后用餐，要给后宫的主子送食后我们才能用上饭。到时微臣让人给大人送来。”

　　　　青薄道：“大人劳累了一天，怕也是极乏了，快些歇着吧。若没什么事儿，微臣就先告退了。”

　　　　……

　　　　看着她们出了宫殿，连子心这才和银杏小酸梅互视一眼，仨人皆是长舒一口气，倒在榻上。

　　　　真累啊。

　　　　“小姐……呃，我们以后不如也喊您大人好了，这个比小姐威风吧？”

　　　　“对啊，没想到女官还挺威风的，你看那些人都得对您毕恭毕敬的。”　◎

　　　　“奴婢以前一直觉得皇宫一定很大，没想到比想象还大！咱们连府真没法比！”

　　　　“你个傻孩子，当然没法比了！不过，小姐这屋子，跟莲心院的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是哟，这也太素朴了，小姐可是膳珍大人！”

　　　　“没关系，她们不是所想添置些什么列个单子就给置办吗？我看要添置的多了！”

　　　　“那个不过，应该不需要我们出钱吧？”

　　　　“噗，傻瓜，当然不用了！宫里还不至于这么穷吧？”

　　　　银杏和小酸梅一言我一语地掰扯起来，连子心在一旁静静听着，嘴角挂着微笑，忽然心生感慨，身旁有自己熟悉和信任的人陪着，真是一件幸运也幸福的事。

　第一百六十九章　任性小公举

　　　　连子心咳了咳，故意微微板起脸道：“好了，这些话你们俩在我们自己屋里说说就好，可不能在外乱说。”

　　　　皇宫这种地方，耳目繁多。关系错综复杂，一般都是祸从口出，是最该谨言慎行的地方。

　　　　银杏和小酸梅脸上虽然还是笑着。但眼中已经带了认真：“奴婢省得。”

　　　　连子心对她们俩其实并不怎么担心。都是机灵稳重、心里有数的孩子，只要不被人惦记上故意算计，应该是不会惹上什么事儿的。

　　　　她微微笑道：“这边没什么事了，你们也去瞧瞧你们的屋子吧，想要添置什么想好了一并报来，你们家小姐让她们给你们弄了。”

　　　　银杏喜滋滋一笑：“谢谢小姐。”

　　　　小酸梅抱着她胳膊蹭了蹭：“还是小姐好。”

　　　　俩人分工，一个将连子心的包裹打开来，拿出里面的几套冬服和几套内衣、鞋袜。规置放好，一个去找了碳火放入铜盆中点燃起来，直到烧得屋内开始暖和了，这才手拉手出去了。

　　　　连子心坐到铜盆旁烤火，这才转头认真地打量起屋子来。

　　　　地面是寻常的水磨方砖，墙壁刷得粉白，不高不低的顶梁。

　　　　床、镜台、桌子、柜子，几乎清一色的楠木，绯红轻纱软帐，樱色的衾枕和一床同色新被褥。

　　　　床头是个卷草纹束腰三弯腿小几，放着一个掐丝珐琅的小炉鼎和两个装着熏香的香盒。

　　　　床尾一个竹纹衣架，再往旁边就是面盆架、镜台、立柜，西墙边是一套黑漆嵌螺钿花蝶纹的架格，不过上面空空如也；东墙前是一扇六曲银交海棠花开屏风。前头摆着几把鸡翅木玫瑰椅，后门是沐浴的地方，放着一只大浴桶。

　　　　临南是这屋唯一的一扇窗，很大，窗下一张楠木云纹如意头香案，案上摆着一个豆青釉青花芍药纹花瓶。里头插着两株硕大灿烂的格丽海棠，气味馥郁，灼目雍容。

　　　　屋子中间，也就是她这会儿坐着的蒲团边上，是一张楠木雕花矮脚方桌，左右两边各立着一盏青雀衔珠银柄宫灯，桌上没有桌巾，茶盏碗碟是黄地粉彩的官瓷和镶银掐丝的杯器。

　　　　说是比莲心院的摆设差，倒是不然，毕竟是皇宫之中，东西还是更为精致的。

　　　　只不过风格杂乱了点，能看出屋子的前任主人一定是个上了些年纪的女官大人，并且酷爱富贵明丽的海棠花，若用心装点一番，这屋子倒是衬得上一个六品的身份。

　　　　只是，这跟自己的喜欢风格实在是差得太多。

　　　　既然她们让自己随意置换物件，那自己也无须跟她们客气了。

　　　　做人最要紧的呢，是不能了委屈自己。

　　　　连子心想着，打了个哈欠，觉得真是有些乏了，便不再想其它的。

　　　　将火盆挪到床边，脱了外套和鞋袜，掀开被子就躺下睡觉了。

　　　　猪的属性就这点好，不认床，沾着枕头就能睡……咳咳，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这一觉，睡得也不怎么好，总感觉有些冷，唔，还有些饿。

　　　　然后她是被一股饭菜的香气唤醒的。

　　　　“看吧，我就说不用出声，小姐闻着好吃的自然就会醒来。”

　　　　“小姐果然对于吃的一切都特别敏锐。”

　　　　刚睁开眼，恢复意识，就听见两只麻雀在“揶揄”自己。

　　　　某小姐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两个家伙，说得自己好像是只会吃的猪一样！

　　　　【某作者：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我帮你开除她们，明明你还会睡啊！】

　　　　咳咳，连子心翻身起来，本想说她们两句，但一眼看到桌上的饭菜，肚子就情不自禁叫了两声……囧。

　　　　“那个，现在什么时候了？我睡得太沉了些。”

　　　　“回小姐，酉时刚过，您醒得刚好，饭菜才送来呢。”

　　　　“哦，那你们俩也还没吃吧？一起吧。”

　　　　“是。”

　　　　连子心起床，银杏早已准备了热水，服侍完了她洗手洗脸后，才一道儿坐下。

　　　　饭菜还算丰盛，兴许是因为这是她在这儿的第一餐饭的缘故。

　　　　六菜一汤，正中摆放着一盆乳白色的鲫鱼汤，遍散翠绿葱碎儿，一碟翠绿嫩粉的桂花虾仁，一碟红润油亮的四喜丸子，一盘酱红的葱烧牛柳，一盘素煮白菘，一碗青翠的香菇扒菜心，还有个佛手双鱼莲纹彩折边的水瓷大碗，里面盛着一只热腾腾的珍珠鸡。

　　　　再有就是，一锅碧粳米焖的大米饭。

　　　　“唔唔，没想到还挺好吃的……”小酸梅塞了满嘴。

　　　　“宫中的饭食肯定不差啊，而且别忘了这儿可是尚食局……不过呢，比起小姐的手艺还是差很多的，小姐不用担心。”银杏也是饿了，吃得不顾形象。

　　　　连子心有些想笑，她早看出来了，这姑侄俩的本性就是大吃货，死活非跟着她，多半也是看上了她的厨艺，为了天天能有好吃的吧？

　　　　不过这司膳司的吃食水平确实还不错，也不知是何人所做？这样做也许还有另一层目的，就是想给她展示展示她们的厨艺吧，瞧瞧，并不是只有你厨艺不凡哦。

　　　　不论如何，主仆仨人这顿饭吃得很愉快。

　　　　银杏和小酸梅收拾了碗筷出去后，连子心在屋子里踱步消食，支起临南的大窗，一股寒风顿时涌了进来。她却没觉得多冷，慵懒地靠在窗边，看着外头的天色七分明艳三分浅黯，院中的几棵桃树和梅树都还是光秃秃的。

　　　　只不过转眼之间，天边最后一抹余晖隐入夜色之中，可是并没有续接到黑暗，几颗极亮的星子就已经争先恐后的露出了头来，闪烁个不停。

　　　　它们，就好似一枚一枚的句点，每个句子都有自己的句号，但没有人的一生可是只用一个句子概括，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由无数的句子组成的。给刚刚过去的漫漫长夜点上了一个句号，黎明到来，就开启了生活的新篇，长长的文字，崭新的情节，黯淡或闪亮的句点。

　　　　我们谁都不是生活的配角，黑暗也不代表结束。

　　　　……

　　　　第二日一早，尚服局的两位掌衣女官，便送来了连子心的整套女官服饰。

　　　　并为她捁发穿戴整。

　　　　立于棱花镜前，张袖而立，深绿色的锦缎官袍竟将她原本纤细还没怎么长开得身段衬得玲珑有致，腰间多束了条银色织锦腰带，挂一枚莲花样翡翠吊坠，脚上同是弓样靴，但是深绿色。

　　　　戴了假鬓花钿的头使得她的气质看起来很不一样，青涩尽褪，中间的锦丝冠亦是同样式样，不过孔雀石是更加耀眼的深绿，衬得她原本是美玉般温润的面庞多了几分冷艳。

　　　　明眸善睐，皎如玉树，英姿勃发，哪里看得出她是一个只有十四不到的新女官？！

　　　　两位掌衣女官看得眼睛都直了，止不住地夸赞起来。

　　　　连子心看着镜中的自己，也有些微微的惊讶，这，真是一副好皮囊！

　　　　不过很快，她就发起愁来了。

　　　　英姿是挺英姿的，可这一身装扮如何下厨房做菜啊？

　　　　对了，膳珍其实能亲自下厨房做菜的机会并不多，膳珍主要负责的还是整个司膳司的人员工作调配，日常的采买开支，后宫各个宫室的膳食平衡任务……

　　　　需要接触厨房的事情，大概就只有一月一次的新菜试吃和菜式创新，或者某个娘娘或小主指名要吃她做的菜，还有就是一些寿宴或宫宴。

　　　　唉，突然感觉英雄无用武之地啊，她还是比较喜欢做菜！tut

　　　　本来，她穿上女官服后，还需要一个受绶仪式才算真正成为女官可以上任，但这个受绶仪式是要上级才有权担任的。可是做为连子心的顶头上司，许尚宫很不巧的不在宫中，所以仪式只能暂时搁浅。

　　　　当然仪式搁浅了，连子心还是上任不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一早，火就朝司膳司去了。

　　　　连子心有没有火不知道，但司膳司的人都是这样觉得的。

　　　　一进司膳司，她就觉得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不过这对她一点都不影响，比较让她无奈的是，自己这司膳司的最高长官第一天上任巡视工作，底下两个典级女官竟然一个都没有出现！好在，就在她脸色开始呈现不虞之际，三个掌级女官迎上来了。

　　　　“连大人恕罪，微臣们都忙晕了头，没有看到大人来了。”

　　　　“是啊大人，您怎么一早就来了？您晚些时候到也无碍的。”

　　　　“哎呦连大人，您穿上这身官袍，我们都快认不出您了！”

　　　　这三个掌级女官，一个叫旬优，一个叫柳玉，一个叫陈娇娇，都比连子心大上不少，其中旬优都可以做连子心的姨妈级人物了，对着她这样年轻的女孩“大人大人”地叫，还有点卑躬屈膝的，想起来确实有些滑稽悲凉。

　　　　不过世态就是如此啊，无论在这深宫还是家宅，无论古时还是现代，年岁大小无关紧要，身份高低才是亘古不变的尊贵。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连子心初来乍到，领导也是不能随意任性的。

　　　　她笑道：“不怪你们，我今儿第一天上任，想来看看诸位是怎样工作的。我的工作还不能上手，但也不能闲着啊，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柳玉忙道：“大人真是勤勉，不过这些小事我们还应付得来呢。”

　　　　陈娇娇和旬优也笑着应和。

　　　　连子心想了想，将这会儿在屋中的宫人都唤来，只有二十几人而已，不过不打紧，这只是一个必须的“仪式”而已，相当于——新任领导训话。

　　　　她站在司膳司的膳珍主位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黄黄蓝蓝的一群女子，朗声道：“想必诸位都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了，没错，我就是这司膳司新一任的膳珍，连子心。子心虽年少，深知能力资历都尚浅，但承蒙陛下抬爱，也只得尽力而为。”

　　　　“不说为后宫的贵人们分忧解劳，但让她们每日得到最好的饮食照顾，身心健康舒畅愉悦，便是咱们司膳司人最自豪的事情了！今后不敢说带领诸位，旦求共同进步，子心若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你们皆可当面提点，只要是子心的错，绝无二话。同样的，若你们当中有做错了事的，该罚就罚，我也绝不会手软！”

　　　　“好了，知道你们这会儿正是忙的时候，我就说这么多，希望能与诸位一同勉励！诸位可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如果有，尽可提出来。”

　　　　底下这群宫人，无论是普通宫女抑或有品阶的女官，此时看着那立于高阶之上，鎏金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