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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捕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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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骄随着他的动作刷的抬起头,愣了下,然后噗嗤笑出声来,搂着他的腰蹭了蹭,“哈哈哈哈你真可爱,我这不是想要了解一下罪犯的和被害人的心理嘛,卷宗上说已知有两名受害者,但我觉得数据肯定是不全的。”
庞牧哼哼几声,强忍着回抱的冲动,努力仰着下巴表示拒绝。
见他如此抵触,晏骄也不舍得继续为难,大大方方亲了一口表示安慰,又摸了摸了他的脑袋,然后走到窗边敲了敲窗框,朝着屋顶方向的天空问道:“小五?小五,问你个事呗!”
小五慢吞吞的从房顶顺下来,“什么?”
晏骄不由得在心中感慨,果然是真老实啊。
这要是换了小六、小八或齐远等其他人,最多只肯把脑袋露出来。
晏骄温柔的看着他,语出惊人,“如果你因为某种原因被人割掉小鸡鸡,你会选择报案吗?”
夜色下的小五看不清表情,但凭借经验来看,他整个人似乎都有一瞬间的放空,良久才声音艰涩的道:“方才风有些大,我好像没听清楚您的问题。”
这个难不倒晏骄,于是她又爽快的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小五依旧看不清表情,但可以想象他的眼神是多么复杂,于是下一刻,他就嗖的一声消失了。
晏骄遗憾的叹了口气,不过马上又重镇旗鼓,毫不气馁的往屋顶问道:“小四?小六?小八?如果是你们被”
然而问题还没问完,房顶上的瓦片就一阵哗啦乱响,几道黑影嗖嗖潜入夜色不见了。
院子里陷入空前死寂。
晏骄不甘心,第二天一大早就兴冲冲去了演武场,果然看见了齐远,便招手示意他过来。
见她一包坏水的样子,这几天正闲的浑身发痒的齐远欢快的迎上来,兴致勃勃的问道:“啥事儿?”
然后齐远也消失了。
第18章
次日早上许倩来到定国公府接晏骄去衙门时; 就见一众侍卫齐刷刷站在一丈开外,表情之复杂非常难以言表; 整个气氛就很凝滞。
她重点瞥了齐远一眼,好奇道:“齐哥; 你夹着腿干什么?”
齐远的面皮轻微的抖了抖; 干咳一声; 别别扭扭的道:“小姑娘家家的; 青天白日看男人的腿,不正经。”
话虽如此; 可他的腿却越发夹得紧了。
许倩被他说得莫名其妙; 大咧咧道:“看算什么啊,大家平日练武时小心不小心的都不知摸过多少回了!”
侍卫的职责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不择手段击败敌人; 除了常见的咽喉等要害之外,关键时刻包括女性敌人的胸; 男性敌人的小鸡鸡在内一切可利用的部位都能成为进攻点,更何况腿?所以她这么说在某种意义上也确实没错。
然而话音刚落; 许倩就惊讶的发现这群素来不拘小节的前辈们同时投来惊恐的目光; 然后齐刷刷夹着腿后退一步。
许倩:今天大家都什么毛病?
侍卫团:这孩子已经白瞎了!
一群人正处于诡异而微妙的对峙时; 庞牧陪着晏骄走了出来; “行了,走吧。”
对峙双方同时转过去抱拳行礼:“公爷、大人!”
许倩诧异道:“今天公爷也跟着去吗?我听说昨儿晚上大人刚接了个案子; 莫非当真这么难办?”
庞牧的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 不过马上就凭借丰富的经验和强大的心理素质调整过来; 正色道:“确实。”
这案子听上去就很不正经的感觉; 单独让媳妇儿处理他很不放心……
许倩哦了声,倒也没多问。
林平早已带宋亮先行一步,去跟康远县衙的人做交接,顺便将尸体运送回来做解剖。
刑部衙门也不是什么人想插手就插手的,晏骄先带着庞牧去找邵离渊说明情况,后者显然对庞牧的到来早有预料,罕见的没言语挤兑,可眼神中的戏谑几乎化为实质。
对庞牧从旁协助这件事,他本人是没有意见的,甚至圣人也不想叫庞牧终日无所事事,动不动就抱着孩子进宫祸祸……而且这个案子比较特殊,有他帮衬或许更方便一点。
一直到这个时候,许倩才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一大清早就不对劲儿,晏骄和庞牧相携归来时,老远就听见这姑娘与清丽外表极其不相符的狂放笑声回荡寰宇,整个人都笑疯了。
刚被招过来协助解剖的郭仵作也难免有点羞涩。话说从业这么多年来,这种案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就跟着觉得月夸下隐隐作痛。
然而旁边的阿苗已经磨刀霍霍,迫不及待的想要工作,“师父,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啊?”
果然师父说得对,只要人活得久,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能遇上。
虽然知道这是一起截至目前为止已经造成一名被害人死亡的案子,但晏骄还是忍不住被他们截然不同的反应逗乐,当即一摆手,努力扯出一副严肃的面孔,“行了,现在就开始准备吧。”
不多时,宋亮带着两名押运衙役回来,“尸体已经交接好了,林平留下与那县令详谈,又叫了医馆的大夫去做画像,约莫傍晚才能回来。”
这起案子说来蹊跷。
现躺在解剖房里的那名死者是外地来的客商,单独住在康远县的一家客栈里,每日早出晚归,又喜静,平时也没什么人上去打扰。
皆因昨天早上小二意识到他两天没下来吃饭了,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上去刚站在门口就隐约闻到一股腐臭气味,推门之后发现血流满地,本人仰面躺在床上血泊中,衣裳大敞,下面惨不忍睹,早已没了气息。
康远县地处京城以北约莫一个时辰脚程的位置,整体情况与之前的随云县差不多,山青水秀四通八达,经济颇为繁华,每日客流量很大,一旦发生命案,影响非常恶劣。
当地县令得到消息后不敢迟疑,立刻带人去了现场,经过初步调查后确定死者名叫王十三,湖广人士,此番是想来做香料买卖的。然而没来得及发财就命丧黄泉。
当时还有人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推测是不是这人因为生意失败想不开,一怒之下决定自宫,干脆去做太监。可惜伤口巨大,天气炎热,他很快便因失血过多和感染而死。
因死者床头还有一瓶本地医馆产的金创药,刚用了一半,康远县令便叫了医馆的人前来核实。
医馆也没想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生怕扯上什么干系,说当日去买药的并不是死者本人,另外慌忙之中竟又想起来一件事,说约莫半月前也曾有人来医馆买过金创药,不知与本案有没有关联。
却说这金创药颇有奇效,主要针对的就是比较严重的伤口流血,常见利器伤,价格并不算低。而寻常百姓一来很少会有这样严重的创伤,即便有,一般也会选择直接来医馆接受救治,和平年代单独买回去用的情况很少,所以医馆的人印象很深。
康远县令一听这话,顿觉不妙,这很可能是一起有预谋的连环案,登时头大如斗,忙报给直辖的望燕台。
而望燕台台首尹丘更是干脆,知道不好办之后毫不迟疑的转给了刑部……
因最近天气炎热,死者王十三的伤口所在位置又比较特殊,所以皮肉翻卷腐败非常严重。虽然沿途都用冰块冷冻,但因整具尸体都出现了明显膨胀,初期见效缓慢,现在看上去依旧非常可怕且令人作呕。
同为男子的郭仵作双腿一紧,突然就觉得那个部位疼且痒,不由愤愤道:“哪里来的凶手?实在是太变态了!”
变态这个词还是他跟晏骄学的,此时说起来才觉形容之贴切。
正常人哪能干的来这种事儿啊?
晏骄麻利的带了手套,声音从口罩内传出来显得有些沉闷,“甭管变态不变态,如今案子既然到了咱们手上,就不能叫他跑了,开始吧!”
阿苗和郭仵作用烈酒将尸体反复擦洗干净,又冲掉血污,令人窒息的臭味终于略略消散,而许多原本因为腐败而模糊的痕迹也越发清晰。
尸体虽然膨胀,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死者生前应该是个长相斯文的青年,也不知怎么就惹上这桩祸事。
“面颊到脑后一圈有勒痕,”晏骄微微眯着眼辨认了会儿,“像是麻绳的痕迹。死者口腔内有大量擦痕和创面,怀疑生前被填塞勒住。”
她想了会儿,示意阿苗记下来,“麻核桃。”
此麻核桃非彼麻核桃,而是大禄朝特有的一种工具:取圆锥状短木棍一截,中间以麻绳穿孔,塞入口中,系于脑后,可消声。
“四肢有明显束缚痕迹,皮肤磨破,但是依照伤口厉害程度看并不算严重,”晏骄想了下,“可能死者当时的意识并不算清醒,挣扎微弱,考虑醉酒或服药的可能。”
“服药吧,”一旁的庞牧出言道,“醉酒之后人的意识虽然不清醒,但力气非但不会消失,甚至还会因为失控而更大。若他当时醉酒,被割伤后的疼痛足以令他发狂。”
晏骄点头,递了个赞许的眼神过去,“你说的很有道理。”
她想了下又问:“尸体送来时有麻绳之类的吗?”
阿苗摇头,“就只有尸体,要不我去外头问问?”
晏骄点头,“去吧。”
送尸体过来的宋亮就在门外听候差遣,阿苗过去一问,他就摇头道:“现场有的东西咱们都打包带回来了,我仔细看过,并没有绳索之类的东西。”
听了她的回话后,众人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绳子不可能凭空消失,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凶手作案后非但没有仓皇逃离,反而十分沉着冷静的将所有作案工具都收拾干净。
想象一下吧,在你充满耻辱的绝望挣扎时,始终有个人站在旁边冷眼旁观,甚至可能因为你的痛苦而感到快乐……
饶是庞牧也不禁开始好奇,做出此等举动的凶手到底是何方神圣?
因死者的衣服没能找到什么线索,皮肤又因腐败而软烂,体外调查到此为止。
“准备剖吧。”
要说刑部这直接挂靠朝廷的解剖房与下面州府的有何不同?最明显的就是条件好太多了,基本上要人给人,要物给物,就没有资源匮乏的时候。
如今天气刚热起来,大量冰块就已经慷慨的拨了过来,所以现在室内非但不像其他房间一样闷热,反而必须要穿厚点才行。
而原本鼓胀的尸体,也因为温度急剧下降而略略恢复了平整,不必像以前条件艰苦时担心会爆炸了。
然而即便如此,一刀下去喷涌而出的浓烈恶臭也在瞬间弥漫了整片区域,众人瞬间战术性后退,已经许久没亲临现场的庞牧顿时被熏得热泪盈眶。
加钱,仵作必须得加钱!月俸多少都不为过!
常人干活卖力,这活儿简直是卖命啊!
好在直属中央的优越性体现在方方面面,阿苗只是拉了下墙边垂着的铃铛,隔壁早已准备就绪的几个人就开始死命踩轮子,四面墙上共计十个通风木轮立刻飞速转动起来。
新鲜的空气迅速流入,极具代表性的恶臭以惊人的速度消散,很快,室内众人便可以正常呼吸了。
晏骄一边熟练地下刀,一边说着发现,“尸僵缓解明显,全身关节较容易活动,右下腹有明显尸绿,死亡时间应该在两到三天。”
死者的胸腹腔内情况很正常,内脏状态也都非常健康,并没有任何致命内伤。如果不是这次的意外,估计也是个长寿的。
她重点检查了咽喉部位,也没有发现,最后划开了胃袋。
“很空啊,”郭仵作原本准备好的勺子顿时没了用武之地,“胃肠里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也就是说,他死的时候距离上顿饭至少三、四个时辰了吧。”
现场还有大小便失禁痕迹,总体来说,截止他吃完最后一顿饭,情况都是很正常的。
阿苗皱了皱眉,“师父,这么一来的话,咱们也不好确定他最后跟谁接触了。”
若有残留物,他们就能推辞出死者最后一顿饭吃了什么;而若知道吃了什么,或许就能顺藤摸瓜找出他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是谁。
饭桌是个很微妙的场所,许多平时可能不会出现的事情,都会在一顿饭后顺理成章的发生。
而死者又是这种令人难以启齿的死因,更让人容易与吃饭联系起来,案件瞬间蒙上一层阴森又旖旎暧昧的空气。
晏骄嗯了声,表情丝毫不见早起时的愉悦。
这个年代没有监控,客栈情况又乱,如今连最后一顿饭的线索都没了,很可能给侦查带来不小的难度。
第19章
林平回来时已经快到饭点了; 橘红色的太阳斜斜挂在天边,空气中浮动了一天的燥热随之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食物的香气。
晏骄把人都召集起来,拍了拍巴掌吸引注意力; “我知道大家伙忙了一天了; 此时恐怕又累又饿; 不过凶手是不会跟我们通融的。不如先赶紧把线索整理一下; 然后再安心用饭如何?”
定国公府一派自然全力支持,另外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健壮捕快也带头笑道:“这两年下来; 大人您拼命三娘的劲头谁不知道?兄弟们都是刀口上混饭吃的; 别说晚吃,就算几天几夜不吃不喝的时候难不成没有过?您跟公爷都没开灶; 兄弟们自然没话说!”
他话音一落,剩下一半衙役们便都争先恐后叫起好来; 表示自己吃苦耐劳无所畏惧,反而开始催促着开会。
见状; 庞牧也笑了; “都是好汉子。”
方才说话的捕快带头抱拳行礼; “公爷说这话就折煞卑职了; 不过本分而已。”
又有人笑道:“当年公爷父子三人皆身先士卒,与将士们同吃同住; 实乃吾辈典范。如今晏大人亦是如此; 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联想起当年的先国公和大将军; 众人不觉一阵唏嘘。
刑部十四位捕头基本都有自己的固定班底; 往往由自己带来的和刑部分派两部分构成,除了偶发大案要案,需要几个捕头通力合作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带。
宋亮、小六、小八这三名私兵不算,如今晏骄手下共有衙役十二名,捕快两名,一个是她当初从平安县带过来的林平,江湖诨号“报丧鸟”,另一个就是这络腮胡,大名莫西的。
他是个积年的老捕快了,为人稳重仗义有担当,颇得人心,手下也有三五个心腹,两年磨砺下来,如今都心甘情愿跟着晏骄混。
既然定下流程,闲话不多说,晏骄叫人将惯用的翻转大石板抬上来,用滑石笔在上面罗列了解剖结果和部分疑点、线索:
“死者王十三,四十一岁,湖广人士,香料商人,身体健康无明显隐疾,死因是下体割裂导致的大出血和感染。”
“据客栈反应,他是六天前,也就是五月初九来到康远县住下,每日早出晚归,期间没有朋友来访。”
“因为要跑生意,他有时会在外面吃饭,但每天至少有一顿是在客栈大堂内吃的,”晏骄言简意赅的介绍着情况,然后用滑石笔敲了敲石板,像往常一样示意大家注意,“昨天早上,店小二突然意识到他连续两天未曾在客栈内用饭,觉得不太对劲,便上去查看,结果发现王十三已经死亡多时。验尸结果也证实王十三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两到三天,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十二这日饭后三个时辰以上死亡,但具体时间还需要证据佐证。”
这个时代没有后世那种方便携带的纸质或电子版备忘录,绝大部分人都是纯靠脑子记,期间免不了疏漏错乱,但自从晏骄来了之后,先是大力推行石板,让开会讨论的过程变得整洁有序;紧接着又每个人发了一个炭条和青竹纸小本本的套装,命他们随手记录。
最初这群糙老爷们儿还不大适应,觉得自己习惯的老法子就挺好,可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意识到统一标准和新法子的方便,便都绝口不提以前的了。
现在晏骄在上面说,下面一群穿着武职袍子的人便齐刷刷翻开小本子做笔记,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再随手写下几个内部人员才知道的特殊符号。
这些信息都是庞牧已经知道的,倒叫他有工夫分神,去观察正在从容不迫排兵布阵的晏捕头。
她穿着最普通不过的六品绣彪补子武官服,鸦色长发利落的挽了个阴阳归一髻,简单的插着一支翠玉簪子,说不出的英姿飒爽。系着素银带的腰肢有着女子特有的纤细,而那份纤细中又透出几分柔韧,就好像她这个人,无论眼前阻力多么大,总有法子弹回来。
屋子四角一人高的青铜树烛台高高低低点了七、八支牛油大蜡,照的亮堂堂的,越发显出她黑水晶似的眼底燃着的两团火,灼灼动人。
与时下的大家闺秀们比起来,晏骄确实不够贤惠,不够娇嫩,不够柔媚,不够弱柳扶风,甚至因为长年累月在外奔波,她的皮肤泛着一层淡淡的诱人的蜜色。
但她的双目明亮思维敏捷,行动干练又果敢,犹如一道凌厉的风,在沉闷的世间划下深深一道。
她是鲜活的,像他曾经看过的展开双翅,划破西北湛蓝天空的苍鹰,热烈勇敢。
想到这里,庞牧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感到了由衷的幸福。
“凶器应该很锋利,暂时无法确定是哪种刀具。”晏骄的话还在继续,她在石板上画了个小人儿,简单的在其中一个地方勾了个圈,“但我在验尸时发现死者大腿内侧有两道浅浅的割痕,而且伤口切面也有些参差不齐,说明凶手并不熟练。”
她一说这话,下头一众男人们便嗡的炸了锅,不少人一边别扭的在凳子上蹭着换姿势,一边啼笑皆非道:“这事儿熟练不要了命了吗?”
众人齐齐发出一声哄笑,却又听庞牧道:“不过这事儿啊,还真有熟练的。”
大家一楞,旋即想起一种人:专门为太监去势的。
再然后,就见庞牧一只手摸着下巴,眼神微微发散,轻飘飘道:“不过眼下我最好奇的是,被割掉的下身去哪儿了?”
死者身上自然是没了的,而现场也被里里外外搜了好几遍,连根毛都没瞧见多余的。
“被凶手带走了。”莫西黑着脸道出唯一可能。
众人不觉一阵恶心,有人低低的骂了几句,突然觉得一点儿胃口都没了。
“得亏着没吃饭,不然还不给恶心吐了!”一个脑门儿锃亮的圆脸衙役嘟囔道。
晏骄又拍了拍巴掌,把大家发散出去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这个问题就需要找到凶手再说了,不过眼下还有几点疑问,需要大家群策群力。”
“第一,第一案发现场就在死者居住的房间内,凶手是被邀请还是偷偷潜入?死者是自愿被绑缚还是丧失意识后被迫的?”
晏骄才要说“第二”,谁知阿苗和许倩对视一眼后便举手示意,满脸茫然的提出疑问,“这个,难道还会有人自愿被绑缚?是被抓住把柄后被逼的吗?”
室内突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好像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娘咧,组里还有两个黄花大闺女!
这还真不怪他们,关键是平时这俩小丫头彪悍异常,绝大多数情况下表现的比男人还像男人,久而久之的,就再也没人把她们特殊对待了。
晏骄飞快的眨了眨眼睛,习惯性挠头:这种案情似乎对小姑娘确实不大友好……
“咳咳,”作为两人某种意义上的人生导师,晏骄顶着众人满怀期待的视线道,“这个问题比较复杂,稍后我找机会单独跟你们解释。”
来吧,让姐姐替你们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阿苗和许倩乖乖的哦了声,重新安静下来。
晏骄抽空喝了口热水润喉,清了清嗓子,重拾话题:“第二,凶手为什么选他下手?究竟是私人恩怨,还是某种广泛意义的施虐?”
“第三,即便当时死者无法发声,但清醒之后为何不报官?”
前两个问题众人暂时无法给出明确的答复,可第三个就不一样了,晏骄话音未落,就有好几个人面红耳赤道:
“谁遭了这罪还好意思到处嚷嚷去?”
丢不起那人啊。
“其实这个问题我事前做过调查,但遗憾的是没得到结果。”晏骄的视线从侍卫团一干人等身上略过,被扫到的众人犹如惊弓之鸟纷纷躲避,看天看地就是不跟她对视。
她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假如是你们遇到这种事,你们会如何处理?注意一点,如果不报官的话,凶手可能永远会逍遥法外啊。”
齐远等人在后面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发出疯狂呐喊:
出现了,出现了,她终于对着外人下手了!
众衙役果然迟疑起来,可脸上的红晕却又很说明问题:这是在不是什么容易启齿的话题。
若是报官,即便报了仇,这辈子也抬不起头来了……
所以,是选择抬下面的头,还是上面的头,实在令人难以抉择。
“第四个问题,”晏骄缓缓吐出今天的最后一个问题,“死者床头的金创药,是哪里来的?确切的说,是谁给他的?”
受伤后的死者根本不可能拖着那样的身体外出买药,那么这药从何而来?
宋亮大胆提出自己的看法,“出门在外难免有磕磕碰碰,有时候荒郊野岭的也没个抓取,许是他自己带的呢?”
来京城之前他是走镖的,包括自己在内的绝大部分江湖人都会随身携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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