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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捕头-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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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京城之前他是走镖的,包括自己在内的绝大部分江湖人都会随身携带一个小药囊,装些应急的药丸、药粉,金创药自然也在其中。
  晏骄点了点头,“不过问题在于这瓶金创药是本地医馆所产,而死者是湖广人士,总不可能他路上不带,偏偏来到本地后突发奇想地去跑去买一瓶备用吧?难道他对自己的遭遇早有预料?”
  宋亮又道:“那也有可能是路上带的用完了,提前买一瓶备着。”
  这话一出口他自己先就道了对不住,因为之前医馆的人分明说没见过王十三。
  不管买药的人是谁,显然都非常关键,很可能带出其他的重要线索。


第20章 
  解剖方面能考虑到的都已经讨论过了; 晏骄把尚未解决的问题单独圈出来,然后把主场交给了去康远县调查的林平。
  林平在一干衙役里年纪最轻; 但这些年也已练出来了,丝毫不惧; 条理清晰的说着自己的发现和猜测。
  “画师根据医馆人的描述做了最近一段时间购买过金创药的人的画像; 但估计还需要过几天才能有结果。”
  “客房门窗没有任何破坏痕迹; 我问过客栈的人; 他们说因为王十三是孤身前来,所以非常警觉; 有时白日小二想进去洒扫还反锁着门呢; 晚上忘记关门的可能性不大。凶手应当是在他自愿的情况下进入的房间,两人很可能认识。”
  “另外我有一个重要发现; ”他在石板上飞快地画出了客房的格局和布置,然后重点点着房间正中央的桌椅说道; “当时我一进门就觉得奇怪,可又具体说不出是哪里; 后来问过店小二; 又去其他空着的房间看过才恍然大悟。”
  “为方便客人会客、用饭; 每间客房内都是一张桌子四条板凳的配置; 上面又有一把茶壶四个茶杯。为了让房间显得更整洁,空间更大; 未使用之前茶杯都是围着茶壶倒扣一圈; 板凳推在桌子下面的; 但是现场却有两条面对面的板凳在外面; 也有两个茶杯内残留着淡黄色的使用痕迹。”
  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虽然不排除为了方便而随手拿取身边的板凳和茶杯,但是这两种物品都动了两个的情况无疑有点过于巧合了。
  “也就是说,当时曾有人进入房间,并且与死者进行了相当一段时间的谈话!”
  这个发现令所有的人都振奋起来,因为很可能此人就是死者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人,或者说就是凶手本人。
  将所有能交流的线索交流完毕之后,剩下的只有漫长的等待。
  十四个捕头性格不同,做事风格也各异,每当晏骄主持侦破时就爱请大家吃饭,破案后也会发红包,这次也不例外。
  昨儿晏骄就猜到因为案件性质的关系,开完会后大家可能没什么食欲,就叫人准备了酸辣粉和几样开胃小菜。
  这粉是她自己亲手做的地瓜粉,厨房的人提前用热水泡开,这会儿现场做。
  汤是在定国公府的小厨房提前熬制好的高汤,撇了浮油,滤了渣滓,直接用几个大瓦罐装过来,倒入刑部厨房的大锅内重新煮沸,满院子飘香。
  葱姜蒜末,细肉丁、咸菜粒、花生碎、芫荽梗等等跟酱油醋调和好了做底,连汤带粉装上满满一大碗,上面安安静静飘着一层红油,嘶溜溜吸一筷子,又酸又辣又烫,真是好过瘾!
  吸饱汁水的粉软糯弹滑,高汤鲜香浓郁,偶尔吃到一两颗肉丁,更是唇齿留香,哪儿还记得刚才会上讨论了啥!
  额外还有凉拌小胡瓜、香椿蛋饼、凉拌腐竹和萝卜丁儿泡菜几样开胃小菜,众人吃的热火朝天,脑门儿憋出来一层细细密密的热汗,满院子都是嘶溜溜的动静。
  这些人一色的高大身材,食量惊人,那圆脸衙役不多时就风卷残云的扒完一大碗。他砸吧着嘴儿摸了摸肚皮,觉得才不过三分饱,便又自觉的抱着碗上前捞粉。
  “你小子,才刚谁说恶心的三天不吃饭来着?”莫西紧随其后,不轻不重的踢了他一脚,笑骂道,“我看你这是要吃三碗!”
  圆脸衙役红着脸嘿嘿直笑,手下不停,果然又连续吃了两大碗。
  晏骄和庞牧也跟大家一道吃过了,又等了两刻钟,确定今晚不会有消息传来,这才叫大家散了,回家好好休息。
  从刑部衙门出来已经将近亥时,天都黑透了,但大街小巷却依旧灯火通明,远远望去,恰似黑色夜幕中浮动的点点星子。
  大禄朝并没有宵禁,深夜关闭城门后商户们照样可以营业,不少专门干夜间买卖的店铺甚至刚刚打开门板,准备开始一天的忙碌。
  而注定要家去的路边摊贩们都卖力的吆喝着,试图在最后两个时辰内再多做成几笔买卖。
  许多酒楼、茶肆和戏园子还是人声鼎沸,丝竹之声和嬉笑声不断从窗口传出来,此起彼伏。
  外面的街巷热闹繁华,恰恰与阴冷死寂的仵作房割裂成截然不同的阴阳世界。
  夫妻俩本以为儿子早就睡了,就顺着街道略走了走,舒缓下筋骨,可没想到等他们回到家时,却见那小胖子正精神百倍的坐在榻上玩儿脚丫子。
  他两条胖乎乎的腿分开着,光着的脚丫子一个劲儿的转,他就伸手去捉,一旦捉到了就停下,十分得意的哈哈大笑。然后松开手,脚丫再转,他再捉,再笑,再放……如此往复,乐此不疲。
  而老太太就坐在他旁边,兴致勃勃的看着,陪着他一起笑。
  晏骄和庞牧对视一眼,显然都不太能理解这俩人的笑点在哪里。
  “娘,你们怎么还没睡啊。”两人一左一右的坐下。
  “娘!爹!”听见动静的平安终于勉强把视线从自己白胖的脚丫上挪开,然后欢喜的发现是爹妈回来了,立刻抛弃脚丫子,张开双臂要抱抱。
  “哎,儿砸!”晏骄在丫头端过来的铜盆里洗了手脸,这才抱着他狠狠亲了几口,“想娘了吧?”
  平安用刚抓过脚丫子的手捧着她的脸,有样学样的啃了几口,回赠满脸口水,“想。”
  庞牧看的直龇牙,拿过手巾替媳妇儿擦了擦脸,又啧道:“看看,这长牙闹得,都给你脸上啃出牙印儿了!”
  “我说怎么这么疼,”晏骄失笑,又掰着儿子的嘴瞧了瞧,“还行,这几天消肿了。”
  “都是冯大夫开的方子好,”老太太笑道,“也不必吃药,就用了几样草药撵出汁子来,拿纱布沾了往牙花子上面摸一摸,味儿还怪好的。”
  平安捂着嘴巴哼哼,“不吃药!”
  晏骄失笑,抓过他的手拍着玩,“呦,你还知道不吃药啊?”
  “他今儿怎么这么精神?”庞牧接过又沉了一点的平安,提着玩了一会儿,有些无奈道,“你咋还不睡,嗯?咋还不睡?”
  平安咯咯的笑,摇头晃脑道:“不睡不睡。”
  老太太笑着刮了刮他的小脸儿,“今儿白家老太太和熙儿过来串门儿,两个小子凑在一处玩的好热闹,晌午睡得多了些,现下可不就能熬夜了?”
  “熙儿回来了?”晏骄惊喜道,“那我过几日得空了可得去瞧瞧他。”
  平安听了,也跟着口齿不清的嚷嚷道:“熙鹅熙鹅!”
  “还熙鹅呢,这不成,”庞牧斩钉截铁道,“他不睡,咱们可都睡不成了。”
  晏骄和老太太齐齐喷笑。
  庞牧想了下,决定以毒攻毒,果断陪着儿子在屋里疯跑了几圈,果不其然,那小胖子很快就败下阵来,虽然口中还是喊着要玩,但两只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脑袋瓜子一下下的往下点,被乳娘抱走了还不知道。
  晏骄啼笑皆非的拍了他几把,老太太也打了个哈欠,眼中泛出泪花,摆摆手,“得了,人老了,熬不住了,我这就去睡了。你们也别闹得太晚,案子什么的先别想了,睡饱了赶明儿才有力气替人申冤呢。”
  夫妻两个送出去几步就被老太太硬塞回来,两人相视而笑,“娘还真是老当益壮。”
  手劲儿够大的!
  两人本来还挺困的,结果陪着儿子玩了会儿之后竟把困劲儿给混过去了,一时半刻的,倒也睡不着,就躺在床上说话。
  两人面对面侧躺着,庞牧一只手撑着脑袋,一本正经的说:“这次的案子让我感到了紧张。”
  晏骄微怔,“紧张什么?”
  难不成他还怕人来?
  庞牧一翻身,两条胳膊撑在她身侧,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语带笑意道:“有些物件不抓紧时间用,指不定什么时候说没就没了。”
  晏骄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骚话,噗嗤笑出声,不过这笑声很快便消失在唇齿相接处。
  两天后,康远县那头来了消息,说抓到了替王十三买金创药的人。
  那人这几天都跟朋友去了城外玩耍,今天刚回来就被抓了个正着,简直要吓死了。
  他跪在地上,哆哆嗦嗦抖成一团,带着哭腔道:“大人,草民冤枉啊,真的啥都没干!就是那日我回客栈取换洗衣裳,大概是他听见我开门的动静,就探出头来说自己不小心割破腿了,流了不少血,想托我去给他买瓶金创药。当时我看他脸色和嘴唇都发白,站也站不大稳当的样子,确实伤的挺严重,就随口问了句要不要去医馆?他还说不用,我替他买了药之后就直接跟朋友出城玩了,然后今天才回来。”、
  晏骄问道:“你跟他认识啊?”
  谁能想到几天前还跟自己说的话人说没就没了呢?那人本能的疯狂摇头,过了会儿却又点点头,有些为难的说:“其实也算不上认识,就是恰巧住在隔壁,有几回开门碰见了就点点头,打个招呼就完了。”
  “那你可知道他平时都去什么地方,白日里做些什么吗?最后几次见他时,可曾发现有什么异样?”庞牧问道。
  那人努力回想了下,还真就想出点东西来,“他说自己是来做买卖的,具体去哪儿我也不好问,不过有一次我回来的时候,隐约从他身上闻到了脂粉气混合着酒味儿。”
  晏骄正琢磨,庞牧便已脱口而出:“青楼。”
  那人点头,“是呢。若是寻常陪酒,或是与姑娘说话,纵使身上沾染了味道也必然极淡,而像他那种活像脂粉缸子里泡出来的,必然是青楼楚馆无疑。”


第21章 
  一并被控制住的还有这人的朋友; 经过核对,他消失的这些天确实在城外; 自此洗脱干系。
  青字端雅,楼字方正; 可偏偏这么两个字凑在一起; 表达的意思便如脱缰野马般失控了。
  它们就好像墙角、地缝等幽暗处悄然滋生的青苔; 潮湿肮脏; 无论外面是多么好的日头,永远都晒不透。
  在这一瞬间; 晏骄不自觉的回想起了以前经手的许多案子; 想起了血溅三尺的嫣红,也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君子任泽; 顿觉百感交集。
  有时最污秽的所在,反而能开出最艳丽高雅的花。
  “林平; ”晏骄唤他进来,“拿着王十三的画像去青楼问; 明妓暗娼; 一家也不要漏了。”
  王十三的尸体虽然有些肿胀; 但因面部完好; 倒也还能将生前容貌猜个七七八八。晏骄验尸结束后也叫画师画了头像,一份留档; 一份连同死亡证明文书一并放回老家; 让当地官府销户的同时看能不能叫家人来认尸。
  说是认尸; 此去湖广山水迢迢; 往返怕不要小半年,刑部总不可能放着尸体任其腐烂,最多再待两日便会将其焚烧,待其家人来后,能拿到的也只有骨灰和遗物了。
  “对了,尤其是那种有特殊玩儿法的。”晏骄补充道。
  她有种预感,这回的案子了解后,整个团队都会成熟很多……
  特殊玩法……纯情的林捕快刷的红了脸,忙不迭转身要跑。
  “等等,”庞牧却又及时叫住他,“先查康远县,若无结果,直接查京城。”
  林平下意识看向晏骄,以示询问。
  晏骄略一思索,立刻便明白了庞牧的意思,“不错,就这么办。”
  康远县距离望燕台也不过一个时辰,若是坐车骑马就更快了,试问谁人能在到了皇城脚下还忍住不进来瞧瞧的?
  更何况王十三是来做买卖的,自然更不会错过汇聚天下货品的京城东西两市了。
  只要他进京城看了,即便与人应酬,难不成还要巴巴儿把人带回康远县?必然是就地的。如此想来,反倒是京城内的青楼嫌疑更大些。
  林平走后,晏骄陷入沉思久久不语,直到庞牧用手在她眼前晃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总觉得这个案子还没完,”她蹙眉道,“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我一直都怀疑受害者并不只王十三一人,甚至也也不止医馆伙计口中另一名购买金创药的伤者这么两个。”
  别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代,哪怕就是对这方面看的没这么重的现代社会,男人们还时常会对生殖方面的问题讳疾忌医。恰如这几日她试过的侍卫团和众衙役,大家如避蛇蝎的反应也很好的验证了这一点:
  在被去势后,恐怕王十三这种遮遮掩掩的反应才是最正常的。
  他是因为倒霉死了才爆出来,那么会不会还有没死的?
  庞牧顺着她的思路想了下,也觉得可能性比较大,“用你的话说,就是做这种案子的凶手肯定是变态,出于某种目的报复某类人群,而报复成功所带来的快感是会上瘾的,如果一直不破案,一直无人制止,他们就会继续犯罪。就好像当初的娇秀灭门案,还有那个小姑娘的橘红色袭击案。”
  经过这几日走访,确认王十三是初次上京,期间并未与人结怨,而且他衣着朴素,被人盯上劫财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倒霉。
  晏骄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不过目前能够支撑这种结论的也只有以往的经验和我的直觉。”
  完全不能作为证据啊。
  “经验和直觉往往是最可靠的,”庞牧笑道,“多少将士都是凭这个捡回一条命。既然怀疑,叫人去查查就是了。”
  “除了金创药之外,最好也打探一下最近有没有大夫悄悄出诊。这种伤口毕竟不是简单敷点药就能成的,若是熬不住的,必然暗中求医。”晏骄问道:“谁还闲着?”
  因为这次的调查范围有些大,为了尽快破案,她手底下的捕快和衙役基本上都派出去了,那么……侍卫团?
  想到这里,夫妻二人下意识对视一眼,都觉得对方蔫儿坏。
  “抓阄吧,”晏骄干脆道,“抓着谁,就派谁的侍卫去。”
  哎,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一炷香后。
  庞牧抬头喊道:“小四小五!”
  小四小五闻声对视,多年来侍卫的经验和直觉告诉他们危险降临,然而下一刻,职责又迫使他们遵从号令,站在庞牧面前,“公爷。”
  庞牧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这里有件极其要紧的大事交代给你们去办。”
  老实巴交的小五瞅了他一眼,没做声。
  小四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微笑,“公爷,真有大事儿的时候您从来不跟咱们说这些。”
  都是直接吩咐的。
  庞牧被口水呛到,晏骄努力仰头看天:啊,今天天空好蓝啊!
  另一边的小六和小八扒着墙头看,颇有种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痛快,闻言大声道:“公爷,瞧瞧,这俩人都会顶嘴了!全是惯的!”
  “侍卫团素来令行禁止,哪儿来这许多话!”
  “罚他们不准吃晚饭!”
  小四小五齐刷刷扭头,报以核善的眼神。
  两个小的秒怂,嗖的从墙头消失了,结果就被从墙下经过的齐远逮个正着。
  “好小子,探头探脑搞什么鬼!”
  小六眼珠一转,一脸严肃的说:“里头乱套了!大人和公爷大清早就做些无鸡之谈,四哥五哥竟妄图抗命不遵……”
  齐远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都他娘什么乱七八糟的?
  五月二十,阴雨缠绵,乌云遮蔽,天边偶尔滚过几个闷雷,轰隆隆的不消停。
  斜风夹着细雨笼罩天地,时大时小乱刮一气,打着伞出去走一遭,衣裳都要湿半边。
  素日活泼的鸟儿也不敢飞了,都在屋檐、树叶下挨挨挤挤排成一排,抖着羽毛上的水,安静等待风雨过去。
  专门盯金创药这条线的莫西冒雨来送消息,说找到了画像上那个人,是康远县一个叫云安的商人的小厮阿沅。
  阿沅每日都要外出替主人家跑腿儿,莫西摸清规律后半道拦了他问话,这小子不经吓,没撑多久就交代了,果然是云安遇到了跟王十三一样的事。
  这一重大线索不仅证明了之前晏骄关于连环案的推测是正确的,而且直接带来人证,极有可能对案件侦破起决定性作用。
  众人都是一阵兴奋,晏骄毫不迟疑道:“去康远县见见这个云安!”
  去的路上,晏骄还在听莫西介绍云安这个人。
  “他在康远县也算小有名气,十来岁上就跟着人走南闯北,什么赚钱贩什么,如今也有三五千两的身家。”
  说到这里,莫西话锋一转,有些厌恶道,“奈何此人生性风流,家有贤妻却偏爱在外头寻花问柳,更在城西有一座外宅,专门带些女子去办事。若是得趣,还会养些时日。听那小厮阿沅交代,上月底云安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女子,却不如以前好上手,只是吊着,偏云安反而大有兴致,先将人安置在外宅内,谁知阴沟里翻船。”
  晏骄点点头,又问:“伤口是他自己处理的?没请大夫?如今情况如何?”
  “小厮说云安年轻时时常与人斗殴,对处理伤口颇有一套,且好似当时那处糊着好些纸,流血不多,他便叫小厮去买了金创药,倒也养的差不多。后头偶有低烧,再请大夫来却也能掩人耳目,不怕什么了。”
  庞牧啧了一声,有点兴奋,“凶手是个内行!”
  前几天他问过王公公,若太监去势时如何止血,得知一般是要先把附近肌肉打的麻木了,同时用线狠狠勒住,叫它不过血,快速切掉后再以冷水浸透的纸张覆盖。
  若是提前打点了,还有的能给用硝石冰冻代替击打,少受罪,流血少,恢复的也快些。
  不过绝大部分人不到走投无路也不会去当太监,所以硝石的法子基本相当于没有。
  “确定是个女子么?”庞牧追问道,“等闲女子却哪里知道这些?”
  莫西压根儿没想过凶手是个男人的可能,直接就懵了,愣了会儿才结巴道:“这,这难不成还能是个男人?”
  庞牧摇头晃脑道:“说不准。”
  素来正派的莫西嘴都合不上了。
  等他们到达康远县时,原本的细雨已成瓢泼之势,街上摊子收的干干净净,放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只有路边做熟食的店铺内飘出一阵又一阵白色水汽,汇入雨幕中瞬间消失不见。
  石板路上积了薄薄一层雨水,车轮碾过时溅起细小水花,将上面的铆钉和纹路照的清清楚楚。
  莫西指了指前头,“就是那栋宅子。云安虽然搬回家住,但因怕被妻子看出端倪,至今都分房睡着,也不见客。”
  不见客?他们又不是客!晏骄挑开车帘瞧了眼,“去叩门,直接亮腰牌。”
  幸运的是除了云安本人和贴身小厮阿沅之外,整个云家上下无人知道他月初遭遇了什么。门子一听是刑部来人,还以为主家犯事儿了,登时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记得主人说的什么不见客?直接把人让了进去。
  庞牧回头道:“老齐,你带小八守在外面,这么一群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抄家来了。”
  齐远咧嘴龇牙,“我倒是想啊。”他都好几年没干这营生了。
  大名鼎鼎的定国公夫妇亲自来访,放在寻常百姓家可谓祖坟冒青烟,饶是云安不想见人也得出来迎接。
  据阿沅交代,他是本月初一出的事,距今也不过二十日,又是偷摸养病郁结于心,整个人看上去就很憔悴,走路也不稳当。
  他的妻子是个极温柔的女子,一直以为丈夫最近身体抱恙,见他过来还本能的伸手搀扶,谁知下一刻就被挡了回去,连晏骄这些外人都替她不忿。
  她却好似习惯了一样,对众人恭敬解释,生怕这群突然登门的贵客降下怒火。
  晏骄有些不忍的看着她,“夫人不必紧张,我们只是来问些事情,问完了就走了。”
  云夫人越发紧张了,忙道:“外子最是老实本分,绝不会惹是生非,大人莫不是弄错了?”
  本分?庞牧呵了声,意味深长的看向云安,“云掌柜好福气啊,夫人这样贤惠。”
  可惜并不知道惜福,闹到今日地步,不得不说也算自作自受。
  云安早在他们一行人到来之时便陷入巨大的惶恐和羞耻之中,如今听了这话,顿时如坐针毡,本就苍白的脸越发没了人色。
  晏骄请云夫人回避了,开门见山的对云安说:“我们需要那人的画像。”
  云安藏在袖子里的手攥了下,“草民不知大人在说什么。”
  “忘了?没关系,我可以提醒你,”晏骄道,“上个月底你将一名女子藏入私宅,本想取乐,谁知本月初一她却在伤了你之后逃跑。”
  她话还没说完,众人的视线便都已经下意识往云安两腿间瞥去,他本能的夹了夹腿。大约是碰到了伤口,云安突然僵硬了下,脸上仅剩的一点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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