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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玉计-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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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看上我背后的财富了吗?”
刘氏没想到她一眼便看破其中蹊跷,不由呆呆的看着她。
“也是蛮好笑的,你们看不起商人一身铜臭,却偏偏个个都想嗅一嗅。”粉嫩的唇角微扬了扬,琥珀般莹润的眸子里却是凌然的冷笑,她笑看着脸色难堪的刘氏,字句清楚的道:“别说什么皇子侧妃了,郡夫人,还请你记好了,即便是商女,也断没有为人妾的道理,不止非正妻之位不嫁,还容不下任何姬妾!”
言罢,她不再看母女两难堪的脸色,挽着谭氏,端端走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行至僻静的地方,一直没开口的谭氏,仔细看着自己看似娇小,实则强硬的女儿,想着她在屋中说的那番话,她不由轻叹一口气。
田蜜听到了,不由停下了脚步。
她面上的温怒已经褪去,澄澈的眸子映着白雪,透亮极了,脸颊也是柔和的,软声问道:“娘,怎么了?”
谭氏摇摇头,她看着自家长开了的女儿,纤长的手指摸了摸她细腻的脸颊,柔声道:“倘若宣世子做不到,球球,便是招婿也无妨。”
田蜜先是一愣,而后便弯了眉眼,整个人都柔软了。
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在这里可以说是惊世骇俗的,可是知礼重道的谭氏,没有责怪她,没有教训她,也没有打击她,而是站在她这边给她支为数不多的招。
她的娘啊……
她不由偎在谭氏柔软的肩膀上,轻声解释道:“娘,其实不做侯门女,还有个原因。”
依着这段日子对自家女儿的了解,谭氏其实并不意外她会说出那番话,她的女儿,可是骄傲尽骨子里的,只是没想到,这中间,原来还有隐情。
谭氏也没有多愕然,只是柔声问道:“是什么?”
“娘。”田蜜拉着谭氏柔若无骨的手,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迟疑道:“娘,之所以跟侯府断绝关系,其实,是不想日后受侯府连累……娘,侯府日后,怕是会败了……”
谭氏有瞬间震愣,但也只是瞬间,她便低头轻声道:“也好。”
轻轻两字,却是释怀,她呢喃道:“你爹不在了,这侯府对娘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田蜜轻拥着谭氏,轻声安抚着她。
庭院里,母女两相拥而立,冬日寒冷,却也能感受到彼此暖意。
三日后,一件大事轰动了整个京都,封平候竟然开了祠堂,除去了长房一家。
宗族除名,对世族来说,乃是性质极为严重的大事,然而,就在长房嫡女代表青州捐赠军需之后,丰平候却做出了这事,且无论谁问,都不答原因,这件事,顿时讳莫如深了起来,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青州女富商,百信当家人,顿时又卷入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但无论外界如何揣测,当事人却是安然得很,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该约会,约会……
☆、第两百五十章 祸起萧墙
京都城外,山脉绵延,白雪逶迤,距京不远的一座山上便是护国寺。
护国寺乃是京都权贵云集之所,庄严又幽静,大殿宝塔林立,长廊凉亭又多,山上山下,梅林成片,在皓皓白雪里,开出红艳的花来,傲骨嶙峋。
“听说丰平候之所以将长房一家从族谱中除名,乃是因为姑娘不屑于侯府门第。”着一身淡金色锦袍的二皇子悠然品着茗,略有些上吊的眼角含着几分戾气,此刻,这戾气被他压制住,带上几分笑意,笑看着对面的少女道:“姑娘每每有惊世之举,总在本宫意料之外。”
这话语,便有几分亲昵了。
对面的女子微微笑了笑,白皙细腻的脸颊映着红梅,染上了一抹胭脂色,霎时明媚了几分,那双眼睛,更是莹润生辉,她轻声笑道:“殿下消息真是灵通,旁的人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本宫当然知道,本宫还知道,那田永一心二用,即应承着本宫,又巴结着我三弟。”二皇子薄唇压成一条线,面容森冷阴寒,他讥诮道:“他想倒是打的好主意,两边都巴着,将来无论谁上位都有他一席之地,想的倒美。”
“想来,也正是如此,当初托他向姑娘提亲,他才没诚心给本宫办,让姑娘多有误解,没体会到本宫的诚意。”二皇子眼中含了脉脉情谊,温声道:“本宫今日邀姑娘来,就是想让姑娘知道,本宫并非临时起意,而是真心求娶。”
田蜜只是微笑,脸上并没有娇羞什么的。
要真是真心。怎不遣媒人去跟她娘提?冒然约她出来,跟她直言这些话,在这时代,其实是种轻视吧?
不过,他知道田永的打算是好的,这说明丞相的本事还是蛮大的。
选择性的略过某些类容,她道:“殿下如此坦诚。小女也就不隐瞒了。”
唇边微笑不减。她澄透的眸子看向对面的人,说道:“实不相瞒,跟丰平候断绝关系。并非是看不上侯府门第,而是,不想受侯府连累。”
此言一出,二皇子先是愕然。而后,喜色染了眼角眉梢。他强自镇定的问:“姑娘何出此言?”
田蜜只当没看到,微笑道:“殿下也知,小女本是账房出身,不止会算账。更会审账,小女的弟弟任职刑部,舅舅又是大理寺卿。如此,要查一个人。委实不难。田永之子田朔任户部待郎,他在任期间,实事没为老百姓做几样,逞凶斗殴、欺男霸女、拉党结派、贪墨成性之事却没少做,犯渎职与贪墨等罪,若是数罪并罚,只怕侯府昔日风光难在。”
二皇子压制住激动之色,追问道:“可是当真,可有罪证?”
“那是自然。”田蜜微微一笑,神色镇定。
山上风寒,猎猎冷风吹过,殷红的梅瓣随风拂落,飘了漫天,落在梅树下,落在雪白的地里,落在女子皓白的眉宇间。
白皙纤长的手指捻起眉间冷梅,隔着花枝,女子遥遥看着亭中相谈甚欢的两人。
“宛儿,这不是那田蜜吗?”一双猫儿眼好奇的看着亭中情景,闻悠然愕然笑道:“她也真是本事,竟然这么快就搭上了二皇子,了不得啊。”
公孙宛红唇微抿,空明的眸子定定看着亭中始终微笑着的少女,她黛眉轻蹙,轻启唇道:“我听说,宣世子在青州时,似乎对她另眼相待,她怎可……”
抿了抿唇,良好的家教让她说不出重话,只是眼里忍不住露出几分不值来,替那人不值。
闻悠然唇边一笑,略有些讥诮的道:“终究是市井商女,在青州时,世子身份贵重,自然要紧巴着,到了京都,皇子身份更贵,这孰轻孰重,不是一目了然吗?”
公孙宛听这话却并不高兴,她忍不住护道:“世子仁义,又怎能如此作比?”
“是是是,世子千好万好,是世间最好的儿郎,谁也比不了。”闻悠然从善如流,她见公孙宛目不转睛的看着亭中,便轻笑道:“这样的女子,哪里配得上世子?宛儿莫要担心,这种两头都抓的,最后啊,肯定两头都抓不着,你就等着看吧。”
公孙宛神色稍霁,她收回看着凉亭的目光,转身忘向遥远的西北,呢喃道:“也不知他何时能归,一切可还安好?”
“安啦安啦肯定安。”闻悠然笑着打趣道:“等他立了大功凯旋归来,圣上肯定亲自为他赐婚,这京都之中,人品家室都能与他相配的,舍你公孙宛还有谁?”
“悠然……”虽是轻嗔,却是含笑低语罢了。
“走吧。”闻悠然眨了眨猫儿般灵动的眼睛,对她道:“你不是好奇世子何以会对一个商贾之女刮目相看嘛,今日难得遇见,我们会会她去。”
公孙宛没有拒绝,由得闻悠然捊开花木,向凉亭走去。
田蜜与二皇子的事刚谈妥,便见两个明丽贵气的女子步入凉亭,那个有一双猫儿眼的姑娘性子活泼大胆,当先引荐了一番,田蜜方知,另一个宛如皓雪的女子,原来是国公府的嫡小姐公孙宛,这两人是来邀请她赏花的。
闺中女子相聚,二皇子就不便停留了,他自发离去,田蜜没法,只得应邀了。
然而,当看到一大波衣着华丽的贵女时,她又后悔了,在看到她们所赏的“花”时,她更是瞬间就没什么心情了。
田馨说她没见识,原是对的,她以为她们只是赏梅,哪成想,这严寒冬日,她们赏的竟是百花。
各式各样的花儿在冰雪里竞相绽放,每一朵花的每一片花瓣都舒展开来,阳光下,晶莹剔透,美不胜收。
这是用冰雕成的花儿,春夏秋冬齐聚,四时之景遍阅。
花儿很美,美人们很美,景色真是美得奢华而高贵。
是的,奢华。
其实,有钱人消遣本也属正常,只是自从宣衡西卫边关后,远眺西北几乎成了她的习惯性动作,因此,平日里所思所想,也多是兵马粮草与钱财。
宣衡在信里说,敌军铁骑彪悍,所过之处,城镇村落千疮百孔,数之不尽的百姓流离失所,即便失地收复,他们日子也十分艰难,重建家园只是说来容易。
而在京都,在皇帝日日哭穷,百官焦头难额的京都,权贵们的生活并没有丝毫影响,便是赏个花,都是变着法子玩,雕个冰花都是栩栩如生巧夺天工,如此精致,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难怪人家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轻轻一晒,她向公孙宛告辞,却不想,她来了不久便走,倒像是不愿跟她们相处了,如此不敬,不由惹了本就对她没多少好感的众女不快,一时间,明褒暗贬指桑骂槐不断。
田蜜闭了闭眼,没有多说一个字,径直离去。
心情不怎么美好的在百信银行下车,田蜜看着眼前与众不同的建筑,心中多少有了点慰藉,她调整了下心情,扬起微笑,快步向内走去。
阳笑被她留在了青州总部坐镇,管理京都百信的是个中年人,一瞧见田蜜入内,他连忙迎上来,苦笑道:“哟,当家的,您可算来了,您今儿个再不来,我可准备去您家中找您了。”
见他脸色有有异,田蜜不由问:“怎么了?”
“您还是先随我来吧。”中年管事看了看人来人往的大堂,领着田蜜往后院去,并哭丧着脸道:“去库房看看您就知道了,当家的唉,这次可是出了大事了!”
百信的管事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绝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他既然如此说,那就说明此事重大。
田蜜脸色微沉,快步随他去防范最为严密的库房。
库房中,田蜜看着面前一模一样的两个称,那脸,沉如一潭死水。
秤是一样的,放在上面的铜板也一样多,可是,秤砣所在的位置,竟然完全不同,也就是说,这些外观一样的铜板,质地其实并不相同。
中年管事一头的冷汗,他看着自家从来都带着微笑的当家的那一张沉寂的脸,心头更加惶恐了,不由擦着汗道:“当家的,这事儿我也是才知道,要不是不久前有个常年卖菜的老太来存钱时,无意中说到她手掂量着近来收到的铜板,感觉比以往轻了,我还没察觉到。平时咱们都是数个数,哪晓得重量不对啊?”
管事的咽了口口水,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汗水已经湿了眼睫,他哆嗦着嘴巴道:“当家的,我听她这么说,亲自上手掂了掂,我也是常年跟钱财打交道的,这一掂,心头便漏了一拍,我也不知这是个例还是普遍,也不敢声张,当即就回库房清点,这越点越是满头大汗,当家的,我们收的假币,少说,也,也以万贯计数。”
管事哆嗦着嘴说到这里,双腿都有些打颤了,他眼里忍不住冒出泪光,惶恐道:“当家的,造假币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我们收到这么多假币,这,这……”
田蜜死死盯着那两堆看似相同铜板,双手紧紧的扣住案几边缘,躬着身子,垂下头,紧紧闭上双眼。
☆、第两百五十一章 窃国者诸侯
库房内气氛紧绷,每喘一息都清晰的骇人,她吸了沉长一口气,吓得管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方沉声问:“京都物价近段时间可是涨了?”
管事的一想,立马回到:“涨、涨了,原本没当回事,现在想来,定是假币大量流通,这钱贱了,物就贵了。”
见田蜜越发皱紧了眉,管事的颤声道:“当、当家的,长此以往,坊市秩序怕是会大乱啊,秩序乱了,这国家……”
“闭嘴!”田蜜沉声一喝,极力忍住脸上情绪,却仍觉得心头发梗,遂又低声问:“你可知都是什么人拿了假币来存?”
“什么人都有。”管事的回道:“大到权贵世家,小到平民百姓,我后来注意到,他们拿来的钱币中,都混杂着假币,根本无从查起。”
管事的说到这里,真心要哭了,“这么多人,根本无从查起啊,这要是查起来,权贵们倒好,这普通人,不知道会有多少被滥竽充数,入了冤狱,尤其像我们这样的,更是有口说不清……”
管事的滔滔不绝的说着,声带哭腔,田蜜却如同陷入了自己的情绪里,并没有理他。
“已经分散开了吗……”低低一语,田蜜轻捏了捏眉心,思索道:“造假币的地方无论是一处还是多处,最开始,假币都是集中在一起,要打得这么散,单靠平常用假币交易太慢了,通常的做法是……”
她澄透的眸子转了转,在脑中思索着前世所知的那些伎俩,想着想着,她转身快步往外走。
此事关系重大。一个不好便会掉脑袋,搞不好就是一场时局动荡,必须尽快处理。
见她二话不说就往外走,管事的忙跟过去,急道:“当家的你别冲动啊,这事情朝廷怕是还不晓得,我们得从长计议啊。”
见田蜜并不搭理他。只是脚步越来越快。他一咬牙,便问:“那当家的,假币我们还收不收啊?不收。便是在昭告天下,收了,收了我们怎么脱手啊?”
田蜜果然顿住了脚步,她面上已经镇定了许多。抿了抿唇,道:“出了这种事。深受其害的始终是老百姓,买卖也好,做工也好,劳心劳力一场。到手的却是假的,我们若不收,他们便是忙到头来一场空。血汗都白撒了。”
管事的眼里也添了些复杂情绪,田蜜说着。顿了顿,又道:“倘若我们拒收,朝廷又不能及时处理的话,他们受此打击,难保不会闹出事来,到时候,可就真乱了。朝廷那边,恐怕也会把罪过推到我们头上,那样,我们里外不是人,一个不好便是万劫不复。”
澄透的眸子落于虚处,她缓缓道:“是以,先封锁消息,钱照样收,只是要留意有无异样,其他的,我会去处理。”
“是,是得这样。”管事的忙点头,见田蜜起步,他忙跟上,忍不住叹道:“也不知是谁这么胆大包天,这可真是害人匪浅呐,你说他弄这么多钱干嘛?一个不好,脑袋都没了。”
听着管事的嘀咕,田蜜脚下没停,只是沉着着脸,目光更加明锐。
岂止是用假币换真钱,换的,还有那些用假币买来的物资,这大概是天底下最便宜的空手套白狼了,简单说是造假,实质上却是在窃取国家物资钱财,成全自己的通天财富和野心。
这样的人,根本是窃国窃民之贼!
田蜜径直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去丞相府。”
今日休沐,许多人都去了护国寺游玩,丞相没去,按他的生活习性,多半是在家中。
田蜜所料不差,崔希衍果然在府里呆着,田蜜到的时候,他正在书房处理公务,仆从领她到湖心凉亭中稍后,过了不久,崔希衍快步赶到。
也不知是何原因,一看到田蜜,他就扬起了笑容,那张和缓温淡的脸,堪称是热情洋溢,他很是熟稔的招呼道:“姑娘来的正好,在下正有事找你呢。”
又是正巧?田蜜微有些诧异,但心中有事,也无心过问别的,便开门见山的道:“小女正是有事要禀报丞相大人。”
“哦?”崔希衍见她面色有异,不由当先问道:“何事?”
田蜜略一整理思路,汇报道:“小女刚见过二皇子回来,便听银行管事对小女说……”
田蜜仔细将事情一说,崔希衍听后,脸色不比她好多少,应该说,要难看很多,难看中,更带着说不出的失望与轻嘲。
田蜜看着他这复杂的神色,心中略觉有异,按说,丞相听了这事,可能震惊,可能沉重,可能愤怒,当然,这些情绪他都有,只是,那多出的失望与嘲讽又是为哪般?
便是在这复杂的神色中,崔希衍摇头笑了笑,他的目光越过飞檐房梁,忘向那天底下最恢弘的地方,低低吟道:“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
田蜜不由皱起了秀眉,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希衍摇头低笑,笑声有些苍凉,却又有些释然,他招了招手,对婢女长声道:“煮酒来。”
田蜜觉得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按捺住心绪,安静的坐着。
“姑娘来的真是刚好。”崔希衍笑容复杂难辨,他眼眸虽看向田蜜,目光却并无焦距,摇头道:“姑娘可知,在下将才在书房中,是在作何?”
田蜜自然摇头。
崔希衍笑了笑,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件,放在桌上,推到田蜜面前,道:“这是宣世子给在下的密函。”
田蜜缓缓眨了眨眼睛,从信封中抽出信笺来,崔希衍适时道:“是喜报。”
倘若没有她刚才带来的那个消息,这确实是天大的喜报,足矣普天同庆。
信上说,胶着了两三个月的战事。终于被打破,大军突破重围,大获全胜,此一战,不止重创了敌军主力,还毁了敌营粮草,让敌军元气大伤。
有此一役。之后数战告捷。现如今,已攻入了东楚国内。
田蜜看到这里,闭眼松了口气。转眼,她又不由想到,将敌军逼回敌国境内,且一路直上。随着战线的拉长,粮草的供应就更艰难了。
她略一走神。便听崔希衍道:“世子已将军中内鬼擒获,并已查到主谋。”
崔希衍为自己斟了杯酒,他仰头饮了一口,烈酒入喉。燃烧了整个肺腑,却并没有更通畅,反而。更沉重了。过了许久,他开口道:“是三皇子。”
田蜜一震。略一转脑,便皱眉道:“你是说,也是三皇子命人造的假币?”
崔希衍却是摇头,他道:“非也,三皇子军中势重,其他方面,却并不突兀,否则,也不会到现在都没坐上太子之位了。”
“说到钱财……”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田蜜身上,见她疑惑看来,他想了想,轻摇了摇头道:“现在说来,也不过是联想与揣测罢了,没有真凭实据,不足以取信于人,便如同世子虽从内鬼那里知道了真相,但没有更强有力的罪证,他也不敢贸然揭露皇子罪行。”
所以……田蜜想到丞相先前所说的,窃国者诸侯,目光动了动,心中微微一沉。
这京都看起来如此广阔,凝固在空气中的东西,却是如此沉重,便如同这冰天雪地一般,上面的人,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寒风吹过冰湖,带来了冰冷气息,那风拂过脸颊时,竟如冰刀般,刺得脸生疼。
田蜜脸颊僵硬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方将自己从那沉重的气氛中拔出,低声道:“军中之事我爱莫能助,可是假币一事,却是将百信牵扯了进去,我不能坐视不理。”
“不错,你是百信当家人,如今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便是踏错一步,也是万劫不复。”崔希衍掂着酒杯,斟酌道:“此一事,处理不好,便是一场大祸,处理的好了,姑娘,你绝对是大功一件。”
他眼神缓缓回转,看着田蜜,问道:“姑娘,你可是有了计较?”
丞相大人心思倒是敏捷。田蜜唇角动了动,看着他道:“对方将假币完全打散在整个国都中,这范围太大,实在不好排查,若是挨个查问,有没有那么多办事官员倒还是其次了,如此劳师动众,必然会引起民心不稳。”
“但不查,那根本不可能。对方窃取数额如此庞大的物资与财富,若说没有滔天野心,朝野上下,绝无人信,尤其是陛下,定然第一个不放过。”崔希衍抿了抿唇,又道:“但若查,这千丝万缕的人物,又哪里理得清?若是有一点不对,依着圣上的秉性,怕又是一场生灵涂炭。”
“可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呢?”琥珀般莹亮的眸子澄透明亮,似有光华绽放。
“姑娘……”崔希衍想到在她身上曾发生的那些事,不由郑重道:“还请姑娘赐教。”
“虽不能立刻确定,但我们可以缩小范围,范围小了,嫌疑人就好排查了。”田蜜目光深了些许,徐徐道:“万物都有个源头,假币流出,定然也有,这源头,必然是货币流通量大且杂,且鱼龙混杂,十分方便的地方。”
崔希衍握杯的手一紧,不确定的看着她,迟疑道:“你是说……”
“青云街。”澄透的双眸定定的看着他,她道:“假币与洗黑钱的方法常有异曲同工之处,通过赌坊,通过地下钱庄等,将集中的钱币打散,通过无数参与者流入市场,如此,黑的变成白的,真的变成假的,神不知鬼不觉,根本无从查起。”
崔希衍惊诧的看着面前这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少女,愕然于她说出这些阴私事的镇定与笃定,那份沉着,就像是一个常年与野兽搏斗的猎人,对对方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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