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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劫成婚,冷少别霸道-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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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的是……她原本,可以不用死的。”
  也许就仅仅是他一句话的事。
  可他却偏偏没有去做。
  ——你经历过,那种突然失去至亲的感觉吗?
  那种感觉,当真像是从心上活生生地剜了一块肉下来,痛得人直不起腰,痛得知道哪怕嘶喊、尖叫,疯狂地追赶,那个人却再也回不来,从此以后他(她)都只能出现在你的回忆和脑海,仅供怀念。
  那种感觉折磨过他那么多年。如今,他却让自己最心爱的人儿也经历了这样的痛。
  不说别的,仅仅是云裳听了这些话,都被震得半晌回不过神来,只觉得脊背窜上一股致命的冰冷。
  “……斯然……”好半晌,她才哽咽着叫出他的名字,眼眶微湿,半跪在地上起身紧紧抱住他的脖子,那么想帮他分担一点愧疚和痛苦,给他一些温暖,让他不必那样自责。
  主卧的门缝却突然“吱呀”的一声打开了,那细微的动静,竟震得客厅里的两个人均是一颤!!
  沉浸在冰火两重天中的霍斯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脸色剧变,睁开冷眸,猛然拉开了不知什么时候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让她距离自己一尺远,接着一眼看向主卧——
  林亦彤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小脸苍白,一双水眸满是死灰般的绝望,如同遭受重击。
  她这样的反应和表情,几乎让霍斯然的头顶迅速地炸开了一声惊雷!!
  ——刚刚他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亦彤……”霍斯然低沉地叫了她一声,眸色深邃复杂,起身朝着主卧的方向走去,而林亦彤看着他一点点走近,整个脑子都充满着他刚刚说的那句——“她原本,可以不用死的。”
  薄唇冷冷地抿成了一条线,透着巨大而无声的的痛楚和隐忍,霍斯然想要上前抱住她:“你听我解释一下……”
  那纤瘦无比的女孩儿却仰头看着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颤抖着,往后退了一步。
  而就是这一小步,一下子就刺痛了霍斯然的眼和心。
  她头还烧得厉害,手脚冰凉,很难受,可是突然就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会在她身陷地狱的时候眼睁睁看着,就只是为了困住她吗?而如今他困住她了,她还能奢望他为她做点什么?
  眼眶一点点变得湿润起来,她刚想说点什么,跌倒在客厅沙发下的云裳便轻声开口:“你不应该怪他——”
  她优雅起身,拂去自己刚刚的一身狼狈,水眸轻柔地落在她身上,一字一句:“亦彤,人在做一些事的时候如果都知道后果是什么,很多错就都不会犯了……只可惜,那都只是如果而已。”
  只可惜,该死的人还是死了。
  一丝尖锐的痛从心底蔓延开来,那纤瘦的身影水眸泛着潮湿,仰头看向了霍斯然,提出了她此生最任性的一个要求。
  “我痛恨他们云家的每一个人……”她极力压着哽咽,清晰吐字,“你让她,从这里滚。”
  云裳的眼皮,忍不住剧烈地跳了跳!
  霍斯然听了也微微一震,薄唇抿得死紧,半晌开口:“我会让她离开……”
  “你、让、她、滚。”那纤小的人儿眼眶红到了极致,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四个字。她所有的恨、委屈、心酸,都凝在了这四个字里面。她要他,亲口对着云裳,说出这几个字。
  霍斯然整个太阳穴都突突地跳!那股弦都险些被她纠结到崩断了!
  “亦彤……”他想不清楚她怎么会提这样的要求,让云裳离开这里没问题,但“滚”这个字,不在他所能包容她的范围里面。
  等了太久,等得心都疼了,却只等来这两个字。
  那一双水眸里的光芒急剧褪去,酸涩上涌,脸色苍白得仿佛下一瞬就碎了,她懂了,于是点头,盲目地轻轻点头。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那个雪夜,她独自一个人走在漫天的大雪里面,所有的人统统都背离她而去,没有人爱她,没有人帮她,没有人站出来。而此刻,连那个小区里唯一等她回家的人都不在了。
  “我知道了……”她轻声说,“……该滚的其实是我……”
  霍斯然的眉心重重一跳!!
  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娇小的身影就已经与他擦身而过,快速地走向大门,她什么都没有拿,打开了木门就想冲出去,霍斯然低咒一声忙追上去,云裳也一惊,下意识地过去拉她的手臂,林亦彤用力拽回胳膊,却不曾想云裳竟尖叫一声,如同从她身上弹开般直直往后坠去,后脑险些磕上厚重的檀木书架!
  “……”霍斯然一个箭步冲过去时只来得及捞住了云裳的身子,冷眸带着责备与怨怒一抬,与她直直对上!
  那一眼,看得林亦彤心下彻底冰冷。
  小手覆上同样冰冷的铁锁,打开,冲向外面的电梯,按键,迈进去将电梯门关上。
  “该死……”霍斯然懊恼地低咒一声,放开云裳就跑出去,一掌拼命拍着电梯的降落键,可已经闭合的电梯门却再也无法打开了,他深邃的黑眸里燃起了滔天的大火,恨不得几下就拆了电梯!!
  “斯然!”云裳也跟着跑出来,惊恐地看到他直接放弃了电梯,打开了安全通道的门。“斯然,你……”她完全阻止不了。
  ……
  外面蚀骨的冷风,足以将人裸露在外的肌肤撕裂。
  偌大奢华的小区下面,一个纤小的身影在半夜跑出去,盲目地拦着车,恰巧一辆深夜的长途客车缓缓开过来,她小脸上露出一抹开心的笑,跑上前,把自己口袋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踮脚递给司机:“谢谢,我要回家!!”
  车子缓缓开着,等她上来后逐渐越开越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
  深更半夜。
  云菲洗过了澡正涂着护肤品,老公陆洺止便从后面凑上来,顺着她精巧的耳垂一路往下亲。
  “哎呀……闹什么……忙着呢……”云菲娇声怒斥着,打开他不老实的手,继续抹。陆洺止兴致上来哪还容得了她抹半天,直接从椅子上抱了她往卧室走,云菲惊叫起来,捶打着他的肩。
  “砰砰砰砰!!!”门口传来一阵巨大的敲门声。
  “谁啊?”这个时间敲人家房门。
  “别理他……”陆洺止粗噶说了一声,拽开她的小手亲下去。
  “砰砰砰砰砰!!!”敲门声更剧。
  “该死……”陆洺止实在受不了叨扰,放下云菲,独自批了件衬衫骂骂咧咧地去开门。
  < 。。。。。。

  ☆、163 是他的错。是他错了。(4000+)

  霸情冷少,勿靠近;163 是他的错。是他错了。(4000+)
  门口,竟站着一个如清水芙蓉般纤瘦无骨的女孩子。爱璼殩璨
  陆洺止一愣,尚没认出是谁来,那女孩儿却恍惚自己反应过来了,砸门的小手半握成拳,僵在半空。她盯着里面已经完全变调的格局,完全陌生的人,终于知道,这儿已经不是那个随时都点亮着一盏灯等她回家的地方了。
  陆洺止挑眉,激***火瞬间降了一半,嗓音微微黯哑而复杂:“你哪位?”
  上次开庭他没去,自然不认识林亦彤。
  那女孩儿一双迷蒙凄美的眼却死死盯向了里面,走廊第二间那个虚掩着的房间门,她纤眉一颤,已经推门进来,完全不顾陆洺止的询问朝着那个方向走去,然后猛然拧开门朝里面望去—珉—
  “嘶……你——”陆洺止被撞了一下,蹙眉吸着冷气,回头就看到那女孩儿在房门口再次僵着不动。
  那原本是母亲林微兰的房间。
  而此刻,这里很明显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宠物房,彪悍的金毛猎犬窝在自己精致奢华的狗窝里,狗粮与毛发遍地都是,而那张母亲曾经最爱的浅绿色藤椅,上面堆满了陈年杂物,已经那条金毛猎犬的玩具愀。
  “老公,是谁啊……”云菲实在忍不住也裹着浴巾起来看,见到林亦彤身,惊得眼睛都快瞪了出来。
  “林亦彤,你深更半夜跑到这儿来干嘛?!”
  那个纤弱无骨的女孩儿只愣了一秒,接着眼眶狠狠一红,扑过去跪下来,把上面所有的陈年旧物统统扫下来,那些狗玩具掉落在地的时候被拴着的金毛猎犬呲牙暴怒地朝她狂吠起来,惊得整栋房子都微微震动起来。
  听见自己老婆的尖叫声,陆洺止冲了进去,把门摔得震天响。
  里面的金毛猎犬狂吠不止,那个纤瘦的女孩跪在地上紧紧抱着那一把空藤椅,仰起的小脸苍白而绝望,黯哑的嗓音淡淡重复着那一句话——“你们把这个房间卖给我好不好?不管多少钱,你们说,让我买下来。”
  “你神经病啊!!”云菲气急败坏地大喊,“有你这样的人吗,半夜闯别人家,想干什么啊你!我警告你你小心我报警!”
  “你起来……给我出去!”她不顾形象地上去拽林亦彤,“这房子早半个月前就已经姓云了,你以为你妈死了能改变什么,她能还留在这房子让你招魂吗?!你给我滚!!”
  陆洺止简直看呆了,第一次见那么倔强有血性的女孩儿,尽管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从老婆喊骂声中才听出这原来就是云家的那个私生女,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被老婆狠狠地掐了——“还愣着干什么啊!把她撵出去啊!”
  陆洺止有些犹豫,他是个男人,还没有对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动过手。
  可云菲催得紧,骂声震天,他闭了闭眼去暴力地扯开林亦彤死死抱着藤椅的手,拽不开,冷冷睁开眼,索性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她纤弱无骨的背上。
  …………
  “砰!!”得一声巨响,一辆悍马在深夜的马路上与一辆保时捷擦肩对撞,霍斯然闷哼一声,强忍住了左臂几乎被撞得断裂的剧痛牢牢控制住了车子。
  刚刚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那辆逐渐开远的长途客车,开着车猛追,谁知道在路口就与别的车相撞!
  不知道那辆车是不是更惨,他已经彻底顾不得。
  他惹她生气了!!
  平日里虽严肃沉稳,尤其不喜欢女人在他面前撒泼胡闹,可是她不同。
  她从始至终都是不同的。
  所以那一瞬他看到她纤瘦的身影开心笑着跳上那最后一辆回C城的末班车时,心里是从未曾有过的惊慌。
  像地震、火山,像海啸来临之前的那种将心弦都扯痛的恐惧感,让他想都不想就往前奔,否则等灾难过后,她的心不知会被摧毁重塑成什么样子,他毫无把握。林微兰的事是他的错,是他错了。
  左臂舒展了一下重新握住方向盘,却握了满手粘稠的血,他没看到,他左边的额角上其实也破了一个洞。
  她还没有亲耳听到他的抱歉……怎么能……
  就这么离开……
  …………
  顾景笙半夜接到电话往警局赶,赶到的时候捏着手机的手都是颤的。
  “副局?”带队的小刘看着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算是多大点一个案子?不过就是住户检举一家人半夜暴力扰民的,也惊动的了他们堂堂的市公安局顾副局长!!
  “人呢……”顾景笙咽了一口唾沫,眉眼冷得发青地往里走。
  “哎,副局——”小刘表情尴尬地挡在他面前,咳了一下,指指他的领口,“那个……扣子……”
  这两个字说得她脸颊通红的,一看顾景笙就是半夜醒来想都不想套上衣服就往这里跑的,不然以他淡然儒雅的风格,哪里容忍得了扣子连续扣错三个这种事?
  顾景笙低头,看到果然如此,动手扯了扯却再没理,而是直接走了进去。
  “别录案底!”一个小警员按住了另一个警员握笔的手,压低了声音眼眸之间满是警告,“你懂什么?刚刚那一对年轻夫妻是咱们市公安局云局长的侄女和侄女婿!还想不想活了你?!”
  “啊??”那个警员被吓了一跳,笔立马收回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不甘嘀咕,“那也不能随便打人啊……你去瞧瞧那女孩儿,都给打成什么样了……”
  顾景笙听得眼眸狠狠一红,推开审讯室的门,云菲正抱壁不耐地站着,陆洺止坐在板凳上,眼神不住地往旁边的审讯室瞟,担心里透着心虚。见顾景笙进来,云菲立马脸色变了,尴尬地干咳了两声,故意不看他。
  “铛铛”,桌子被清脆敲了两下,云菲立马站直了,看着顾景笙唇边绽放出一抹嗜血的冷笑,低哑问道:“案底录清楚了么?”
  “录清楚啦,”云菲挑眉,“又不是我们的错,有人私闯民宅,挨打了活该。”
  “是么,”顾景笙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唇角的冷笑阴柔不减,嗓音愈发飘忽,“拿什么打的?”
  ——他不是不急着进去看她的伤势,而是有些事,他得提前弄清楚才行。
  云菲心里没底,踹了一下自己老公坐着的凳子:“问你呢!”
  陆洺止“啊?”了一声,脸色也不甚好看,声音闷闷的:“就动了两下手……没有想到她那么弱。”
  陆洺止是地方足球队的候补队员,脚上还穿着钉鞋,走进审讯室的时候踩得满地都是粘稠猩红的血印子,顾景笙点了点头,低头看那些血印子,觉得是有人在他心上放了一把又一把的火,烧得人理智都没了。
  起身,他单手握住了身后的椅背,朝着陆洺止的方向走了一步。
  接着,“砰!!!”得一声巨响让审讯室外正窃窃私语的两个小警员都吓得险些跳了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那声音……那声音像是……木头椅子被活生生撞到什么东西上硬生生摔碎的声音!!而只隔了一秒,里面的云菲就像杀猪一样凄厉地尖叫起来,扑上去抱住了自己倒在血泊里面抽搐休克的丈夫。
  顾景笙只觉得手麻,很暴力,却不后悔,只觉得那样远远不够。
  “我们这样……”他抬起冷幽嗜血的眸,跟云菲哑声商量,,“如果哪里打坏了,你找我;可如果没打坏,还清醒,就麻烦你告诉他下一次,不要再轻易对女孩子动手……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她会在谁心里是那块永远都碰不得的宝……”
  ***
  那细碎伤口里渗出的血,湿透了她半边的米色针织衫,头发也黏上去,跟衣服分不开。
  她额角和嘴角都有伤,眼睛哭肿,半边脸是红的。
  医生蹙眉看了半天不知该怎么处理,急得也有些烦躁,擦了擦手对顾景笙说:“你先看着她一下别让她乱动,我去弄点水拿把剪刀来,衣服估计得剪开了。”
  等医生走了,那纤瘦的女孩儿才慢慢睁开眼睛,看得出,闹了一晚上,她此刻也有点清醒了。
  好巧。顾景笙又在。
  很奇怪,每一次见到他都会莫名想起过年那天晚上盛开在头顶的烟花,仿佛永远开不败一样。
  “不好意思……”她嫣红的唇轻轻张口,嗓音是哑的,“我好像又麻烦你了。”
  顾景笙坐在床头看她,她这样左半边肩膀的伤势只能在床上侧躺着,更显瘦小。他唇边的笑容如暖阳般动人,低哑的嗓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温柔,像是生怕触动她般:“……没事。我喜欢这样被你麻烦。”
  伸手,轻轻触到她单薄的眼皮,他压下胸口的酸涩,:“闭眼……忍一下痛,医生很快就会处理好了。”
  好?
  可是她一点都不希望,那么快就处理好。
  见她一双呆愣的水眸始终睁着不肯闭,顾景笙与她对视良久,越望越痛,嘴角只好灿然地笑起来,柔柔问她:“怎么了?”
  她张了张口,好半晌才发出声音。
  “我是因为突然想家了,才会跑回来……”她涩涩地解释,双臂轻轻交叠在胸前,眼神不知道在看哪里,“我也知道……半夜不该随便跑去人家家里……无理取闹……我没有很怪他们……”
  “我也是刚刚才发现……我是真的没有家了。”她说得很小声很平静,一双水眸茫然盯着床头柜被磨平的银色圆形把手,发呆。
  尽管眼眶已经一点点热了起来。
  “景笙。”她轻声叫。
  “京都的那个……”眼眶一点点热起来,泛起难以再忍耐伪装下去的红,缓声吐出最后那四个字,“……不是我家……”
  她回想起霍斯然,回想起脑海里纷乱的许多画面与情绪,有那么一种很强烈的情绪一直都在撞击着她的心扉,让她想起来便心如刀绞地疼,她总觉得那里并不属于自己,那里给不了她如水般的安稳与归属,无法一直为她点亮着那盏无论多晚都等她回去的灯。
  那里。
  没有林微兰。
  突然之间就传来的***动,透过病房外的动静踉踉跄跄地袭来。医院里的人见多了流血恐怖的画面,却依旧觉得眼前这个淌了半身血的男人很肃杀,很恐怖,他一个个地翻找着病房,眼眸猩红如血,像是丢了自己最心爱的宝物一样。
  混乱的人声中,终于“砰”得一声门响,霍斯然凌厉的目光落在病床上那纤瘦且血迹斑斑的人儿,只一瞬,就刺痛了他的眼,也震痛了他的心。
  与他同样感到震惊的,还有已经听到动静慢慢坐起来,一身狼狈血迹的林亦彤。
  他终于找到了,幸好,幸好只度过了大半夜的时光。
  “……”深邃的眸透着焚心蚀骨般的剧痛,霍斯然走过去,悲怆的字句沁在气若游丝的口吻中,嘶哑得让人听不真切,“你怎么……连我的解释都不肯听……就这样固执地跑回来?”
  < 。。。。。。

  ☆、164 他还想怎么样?(3000+)

  霸情冷少,勿靠近;164 他还想怎么样?(3000+)
  在病房白花花炫目的灯光下,林亦彤震惊而清晰看到有猩红的血从他额角渗出,顺着刀削般的侧脸往下淌,待他如铁般的臂膀缓缓俯身撑在她两侧,深邃而心痛的眼神将她萦绕包围,她小脸苍白地拿手去碰,却被霍斯然缓缓攥住,握紧,拿开。爱璼殩璨
  “我冲太快不小心撞到的……”他嘶哑的嗓音轻描淡写地说着,深邃染血的眸盯住她,一字一顿,“你听完我要说的话,可好??”
  “彤彤,我承认有时候我做事过激,自私,包括这一次,如果我不是存着那样的心思,也许后面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我也承认,我有时会嫉妒得恨不得想把困你在我身边,让你绝望时能选择求助和依靠的人,只有我。”
  “……是我的错。珉”
  “可是……”他说到这里时嗓音微微变调,黑眸里有着大片大片快要凝结成水的刺痛。
  “可是如果我提前知道这样做,会伤害到你母亲的话……彤彤……我不会这样——哪怕,是你最后跟我越走越远,哪怕是你最后离开我——我都不会,以这么残忍的方式去留下你。”
  “你可以相信吗?”他弯着腰问她,以此生最最屈尊卑微的方式,“这是我这一生里,做过最后悔的事。阄”
  谁都不知道,他从E国上飞机之前听到这个消息时,那种半片天空都轰然倒塌下来的心情。
  他未必对林微兰有多深的感情,可是那一瞬间,他知道来龙去脉细节始末,也知道自己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他迫不及待地提前返航,一路行一路怕,怕那样的惨状她接受不了。天知道,那个想象中她抱着林微兰尸体失声痛哭的画面,是他此生躬下腰身,都承受不起的悔与痛。
  “你妈妈的事……”他一字一顿,铁般的臂膀绷紧,青筋因剧颤而暴起,掌心之下,血流如注,“我不是故意……”
  此刻,哪怕这情景再刺痛人的眼膜,顾景笙相信,霍斯然说的每个字都是认真。
  他是那样鲜少表露真实情绪的男人,此刻却旁若无人地跟她解释着,只怕她不信,不接受,他眼里有着大片大片血染的痛,紧紧地盯着她不肯放,她一丝一毫的举动和表情都扯得他神经发痛,她再次抬起手来,轻轻抚了一下他的脸。
  “霍斯然……”她气若游丝地叫他,一点一点对上他的眼,“你真的……很幼稚。”
  幼稚的想法,幼稚的举动。
  可却偏偏是这样的男人,翻手成云覆手为雨,他只需稍稍地动一下手指,她的世界就能瞬间动荡塌陷,不复往日。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我也相信你不想如此……”林亦彤眼圈红了一大片,手指慢慢蜷缩起来,轻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可是我妈妈……也是真的……没有了……”
  霍斯然近距离地凝视着她蕴含着巨大悲伤痛楚的小脸,薄唇一点点苍白下去,手脚渐次冰凉,利刃穿透心脏。
  “我是真的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坚强,因为你不是故意,所以就若无其事……”泪水模糊双眼,她的手剧烈颤抖起来,哽咽的嗓音像是痛到极致的乞求,“……所以,我们分开吧……”
  曾经他爱得那么深的女孩儿,一边哭着一边痛到极致地跟他说:“算我求求你……霍斯然……我们分开吧……”
  她想过一段没有痛苦的生活。
  可以不那么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以不那么辛苦地奔波忙碌却找不到自己的尊严和位置,可以不必在他高大辉煌的光环下让渺小的自己永远卑躬屈膝……她真的好累,也真的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
  她抖着肩大声痛哭,泪流成河,积聚在小巧的下巴上,一滴滴滚烫地掉落。
  在霍斯然活过的这不短不长的半生中,他从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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