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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娘子的锦绣年华-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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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苏夏至侧头看着眼睛寒光直闪的他,等着他把话说完。
  闵岚笙住了口,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前方若有所思。
  ……
  回到杏花村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意外的,他们的院子里也亮着灯。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一进屋就看见妖孽四平八稳地坐在桌子前在吃东西,动作优雅斯文极了!
  “要不要坐下一起用膳?”仿佛早就知道他们出去了一般,姜温头都不抬的问道。
  “你是黄鼠狼吗!”走过去看见桌子上摆的那些饭菜,苏夏至气得想把妖孽的嘴缝起来:“这熏鸡是我才试着做了的,挂的那么高你也看得见?”
  “非也。”妖孽抬手一抚额前的一缕秀发,轻飘飘的说道:“本座不是看到的,是闻到的。”
  “嗯?”瞅着他的动作姿态苏夏至觉得眼熟:“我怎么总觉得你和我家秀才很像?”
  “哧!”妖孽不爱听了,不以为然地抬眼看了看闵岚笙,随即放下筷子说道:“他老了,我正年轻。”
  差了两岁,才到及冠之年的闵岚笙一再的被国舅爷嫌弃老迈,依旧是保持着面瘫的姿态,他施施然地走到桌边坐下,伸手一摸摆在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苏夏至:“娘子喝茶。”
  姜温眯了眼皮笑肉不笑的瞅着秀才:“这是拿本座当了下人了?”
  他会轻功,从杏花村到山下村,几个起落间已经把人家小两口甩下了老远老远。
  回来以后又是烧火又是沏茶的,没想到倒让这个不要脸的闵岚笙买了好!
  苏夏至见两个老大不小的男人凑在一起又要斗嘴,忙喝了相公递给自己的茶,随后就回了屋子去睡觉。
  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她没时间也没心情看两个男人扯淡!
  听着娘子回了屋又关了门,闵岚笙望着姜温沉声说道:“今日之事多些国舅大人援手!”
  “吃饭,别那么多话。”姜温一手揽绣一手执箸,夹起了盘子中的鸡屁股放到了闵岚笙的面前:“本座就是觉得好玩而已。”
  闵岚笙一瞅眼前的那只又肥又大的鸡屁股,伸手抓了丢到姜温的碗中:“不用客气,都是国舅大人的。”
  “粗鄙!”姜温嫌弃的叫了起来:“方才那个女人还说你像我,我们哪里像了!”
  “内子方才是说国舅大人像我,只是像而已……”闵岚笙有事求他,因此说话也是慢慢悠悠不温不火,而心里早就将这个比自己年轻又漂亮的东西骂了几遍。
  “你总是在心里骂我可不成。”姜温丢下筷子,也伸手抓起了那个鸡屁股再次送到秀才面前。
  闵岚笙拿起被双方送来送去的鸡屁股放进口中,眼都没眨的吃了!
  “说吧,什么事?”姜温靠着椅背端坐好,从袖中抽出一条丝帕细细地擦着手上的油脂,口中说话的口气还是轻飘飘的……
  ……
  睡得晚,起的早,苏夏至的脸色有些难看。
  一大早做了早饭,又去高婶子家看了看娇娇,她又把昨天周家发生的事简要的与高仲武夫妇说了几句,并把家里的事情都交代给了他们便直接奔了镇子。
  秀才则跟着妖孽又不知去了何处。
  心里有事,再加上走得急,平时觉得挺远的一段路,今天竟没觉得多一会儿就到了。
  在镇子口踅摸了一下,见平时总在这里揽生意的把式叔的骡车并未停在这里,她决定先去药铺子请大夫。
  药铺就在镇子边上,苏夏至走过来的时候发现有人比她来的还早,那个消瘦的立在药铺门口的身影竟看着有些熟悉。
  在苏夏至打量小厮的时候,小厮正在踮着脚往药铺里张望,他手里拿着一根枯草,正在对着里面的人哀求着:“大夫,您就再去看看吧……我以后天天给你干活,干什么都成!只要您再去看看我家主人……”
  只是任他说什么药铺子里的大夫都是一言不发,生生死死他见了很多,慈悲心什么的老大夫也有,可是救人救不了命啊,外面那个后生要救治的人,那是要用银子才能养过来的呢,老大夫救不起!
  苏夏至在进药铺子的时候看了小厮一眼,发现他好像又受了很多。依旧穿着安府下人的衣服,原来合体的青衣如今已经被他穿出了瘦骨伶仃的味道。
  小厮也看见了她,随即楞到了那里,手足无措地把手里的枯草举到了苏夏至的面前:“闵夫人,你买了我吧,我家公子病重,我实在拿不出银子给他看病了……”
  苏夏至心里一紧,盯着他拿着枯草的手问道:“为了给安逸看病你要卖了自己?”
  “嗯!”见她肯和自己说话,小厮居然红了眼眶,他伸手入怀,从里面掏出一只信封捧给她:“您看看这是我的卖身契,是公子给我的,求您买了我吧!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对于小厮来说那是天大的数目,而以他这样的人,是根本不值十两银子的……
  所以他说话的时候根本不敢看苏夏至的眼睛。

☆、第五十五章 做了好人

  “后生啊,不是老夫多嘴坏你的事情,你那主子十两银子可是救治不了的。”药铺子里如泥龛菩萨一般坐着不动的老大夫听见外面二人的谈话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怎么说?”苏夏至回头瞅着大夫等着他把话说完。
  老大夫鹤发童颜,身上穿了一件蓝色长袍,干净利落,看着挺气派。
  “那位公子一直在老朽这里看病,要说他得的也并非是不治的绝症。实乃是拖的时日太久,以至于寒、湿、热、燥诸邪气
  伤了肺腑,然肺腑乃‘娇脏’,一旦伤到便会肺肾阴虚,脾不健运,劳力伤阳,五脏六腑皆伤……”
  老大夫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堆话,苏夏至就听出安逸是伤了肺腑了,其余的根本没听懂。
  待老大夫住了口,她也听直了眼。
  咽了口吐沫,苏夏至试探着问道:“听您老说的这么严重,他还能活么?”
  “自然能!”老大夫也瞪了眼:“夫人您是在怀疑老朽的医术吗?”
  “那您干嘛不赶紧给他治好啊?楞拖成了要死翘翘的境地?”苏夏至听着更奇怪了,听老先生说话也是那么回事,不像是胡说八道的,怎么就不干脆给安逸治好了呢?
  苏夏至直白的一句话,让老大夫又变成了蔫头耷脑。
  他两手拢在袖中,垂下眼帘垂头丧气的说道:“我也没银子啊……”
  苏夏至再问了几句才明白过来,安逸得的确实不是绝症,但他的病已经伤了肺腑,所以需要养!
  这一个‘养’字就能要了人的命,那是需要银子买药才能养得起呢!
  想安逸如今沦落的这般境地,别说养病吃药,连吃饭都已经成了问题,哪有钱看病?
  老大夫只是药铺子里坐堂的大夫,药铺子是人家掌柜的,他看病拿诊金,不过也是凭本事吃饭罢了。
  所以他虽然有医术能治好安逸的病,可他也没银子贴补给安逸,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病人最后熬得灯枯油尽拖死拉倒!
  苏夏至对安逸没有一点好感,甚至巴不得那个下作的东西赶紧死了才好。可她挺喜欢小厮这个厚道本份的孩子。
  托着下巴思索了一阵,她走近小厮,压低了声音说道:“要不这么着吧,等安逸那个混蛋病死了,你就去山下村找我,我的作坊缺人手,给的工钱虽然不高,你自己养活自己总是够了的。”
  小厮听到苏夏至说出‘等安逸那个混蛋病死了’的话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他失了血色的唇轻颤着,睁着眼底赤红的眼睛失神地望着她好一阵,最后他终于摇了头,语气中满是绝望的说道:“主子死了,我会陪着他去……夫人说他是个混蛋,可公子待我不薄,这世上也就只有他把我当人看,他走了,我活着没意思……”
  苏夏至直视着小厮。
  她觉得他还是个孩子啊……
  可就是这个孩子,在生命都还没有绽放的时候却想到了死!
  这对苏夏至的触动是巨大的。
  她不心疼安逸,他死了活该!可她从心里心疼小厮。
  这个从小被父母卖了的少年似乎从未感受过温暖,连安逸那种人呼来唤去的指使,他都觉得是温情了,可见他活的多寂寞……
  寂寞,那是苏夏至才来这个世界时候的最妾身的体会!
  她有嘴,却不能和任何讲实话,有脑子,却只能装傻,有手有脚,却不能远走高飞……
  她隐忍着活着,学习着忍受异世的孤独寂寞,直到遇到了秀才,直到有了现在的生活。
  “大夫,我请您出诊。”呼出一口气,苏夏至转身来到老大夫坐着的桌子前,先把杨巧莲和婴儿的情况与他细致的说清了,随即掏出几张银票来在他眼前晃了晃:“您看,我买得起药。”
  “连他家主子的病一起治?”老大夫双手扶着桌子半站半坐,姿势挺难拿。
  “治!”苏夏至点头:“治不好就是您老的医术不精。”
  “你等着。”老大夫岁数不小,动作倒是利落的很。
  听了苏夏至的话,他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袱就往外走:“掌柜的,今儿出诊有两户,你别等我回来吃饭了。”
  老大夫和苏夏至前后脚的出了药铺子,站在门口的小厮两手紧握着,手里的信封被他攥得皱皱的,连那棵枯草也折了半截。
  他不可置信的瞅着苏夏至。
  “看我干吗,赶紧前面带路啊。”苏夏至对着他一挥手,小厮才惊醒过来,马上追到老大夫的身边去接他手里的小包袱:“我帮您拿着。”
  “你这孩子心眼儿好,遇见贵人了啊!”老大夫松了手,把手里的包袱交给了小厮,自己则背着手挺闲抬头的走着:“也幸亏是遇到了这位小娘子,否则就是有银子也治不了他了。”
  这话小厮信,公子自从那次挨了打咳了血一直没有养好,不过是时好时坏的吊着,连他自己都没指望能活下来。
  最近又因为被陈记肉铺的掌柜辞退,他们两个的收入更少的可怜,安逸连维持的药都买不起,已经在床上躺了几日。
  小厮也没了法子。主仆二人被安举人从府里赶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拿,现在已经是走到山穷水尽了。他想过,若是能卖了自己换取一点银子,那就都留个主子,自己就这么大能力了。
  若是卖不掉自己,那,就陪着主子一起死吧……黄泉路上有两个人伴着,也都不会寂寞的……
  他们住的地方不太远,三个人走了不一刻便道了。
  小的不能再小的院子里只有一间厨房和一间里外屋的住房,苏夏至四下看了看,光秃秃的院子里倒是扫的挺干净。
  进了屋,隐隐的闻到一股墨香,就在屋里桌子上摊开了晾着一些写了字的纸张。
  苏夏至走过去拿起一张见上面的蝇头小楷写的端正,不禁点了头:“那混蛋的字倒是漂亮。”
  “让闵夫人笑话,这是我抄写的佛经。”小厮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苏夏至扬了眉,再次看了看手里纸张上的字迹,觉着更顺眼了。
  老大夫随着小厮进了里屋,苏夏至放下手里的纸张,走到门口处站着并未往里走。
  里屋暗的灰蒙蒙的有些瞅不清东西。
  小厮走到门口把挂在门框上的门帘挂了起来,这样屋里还亮堂些。
  男女有别,小厮懂规矩,所以也不请苏夏至进屋坐,只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住您,这屋里连张椅子都没有。”
  苏夏至对着他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去忙。
  老大夫此时已经侧身坐到了炕边上,正在挽袖子。小厮忙走过去先打开了老大夫随身带着的包袱放在一边,有从被子下面将主子的手掌掏了出来。
  老大夫拿了脉枕垫在安逸的腕下,闭目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脉上……
  放在脉枕上的手只是在骨头上贴了一层人皮,那简直就是一只爪子!
  苏夏至又往上望去,散着头发躺在那里的安逸就像一具尸体,没有半点活气。
  他深深的皱着眉睡得一点不安稳,可就是没有醒来的迹象,苏夏至能看到他的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转动的样子。
  放开了他的手腕,老大夫起身,又翻开了他的眼皮嘴巴分别都看过之后,收了脉枕:“最少要养半年,尤其是天气冷的时节要紧不要让他再染了风寒!”
  “是。”小厮忙不迭的点头,又拖了小炕桌过来,铺纸研磨:“您还看看上次开的那张方子吗?”
  老大夫一摇头,抬手拿了笔思索起来:“上次那张方子就是吊着他一口气,现在既然有人愿意帮着他治病,老朽自然要好好考虑如何用药。”
  “大夫,我家银子也不多!您差不多用药就行,别千年人参万年灵芝的用,我可出不起!”就怕这大夫大笔一挥写的方子能把自己一下子花的底儿掉,苏夏至站在门口急赤白脸地说道。
  老大夫横了她一眼,摇摇头:“他这病是养的时间长,吃的药多,又不是什么金贵的药物,就是有老参灵芝也用不上!”
  “那我就放心了!”苏夏至长不了口气,“什么便宜用什么,您千万得好好想想怎么用药。”
  老大夫一边思索着一边捋着花白的胡子,听了苏夏至的话他仰头一笑,顺手就把自己的胡子给揪下来几根,疼得老头一皱眉,扭头冲里,不搭理苏夏至了。
  方子开好交给小厮,老大夫对着苏夏至说道:“这个方子是第一副药,要吃一个月,估摸着要一两银子。”
  他知道小厮没钱,所以这话他直接对着苏夏至说了。
  苏夏至从腰上挂的荷包拿出一张一两银子的银票递给小厮,随后说道:“要是吃完了他还没死,你就去山下村找我,我再给他接着治。”
  小厮双手接了银票,连同那张方子一起叠了收在怀中,然后对着她行礼道:“我记下了。”
  “嗯。”苏夏至应了一声,提步就往外走:“大夫,还有一家呢,在杏花村。”
  “杏花村?周里正家?”老大夫跟在她的身后,而小厮提着那个包袱把他们送了出来。
  “今儿掌柜的就告诉我说昨夜周里正家套了车来请我,正巧昨晚我没有住在铺子里,就没去成。”
  “我说呢,昨天在那个混蛋家里待了那么久也没见大夫过来,原是您没在。”
  “把包袱给我吧,你回去吧。”苏夏至伸手拽过小厮手里的包袱迈步想走,忽又停了下来,从袖笼里摸出一把铜钱来递给小厮:“留着吃饭。”

☆、第五十六章 小厮的好

  手里的铜钱还带着那个女子身上的温热,小厮先是把手掌移到眼前看着,随后收紧了手指,紧紧的攥着那些钱,直到将自己硌疼了……
  仰头看着碧蓝的天空,他感到一阵眩晕,这才想起自己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一口东西。
  小厮咧嘴一笑:“这世上的女子也不都是像小小姐那样……”
  在安府的时候,他因为安逸的关系没少挨安静的板子,因此,对于女子,尤其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小厮是从心里怕的。
  收回目光,他把铜钱收好,进了屋子。
  “主子,您可是睡了几天了。”小厮把手伸进被子去握住了安逸枯瘦的手掌,感觉到他手掌冰凉,小厮忙把伸出另一只手去包住了他的手掌:“咱有银子了,我这就去给您抓药。咱可说好了,吃了药你可得起来了,在这么睡下去我就扔下你不管了!”
  说完,明知道主子昏迷不醒的他还是心里一疼,随即马上说道:“逗你的!你别往心里去。”
  自言自语了一阵,小厮起了身,把叠在床里的自己的被子抻开,给主子盖在了腿上。
  因为病的厉害,安逸的身子也分外的禁不得一点重量,前几天他醒着的时候就曾经抱怨身上的被子太重,压得他喘不上气。
  小厮不敢把被子都给他盖上,只在腿上压着。
  安顿好了躺在炕上昏睡的主子,他提着一只破竹篮出了门。
  先去了镇子口的药铺子,把怀里揣着的药方小心的拿了出来铺在柜台上,小厮瞅着柜台里的掌柜说道:“抓药。”
  “有银子了?”药铺掌柜的正在瞌睡,一看进来的客人是他便有些失望,知道他没钱。
  小厮不说话,把手里的银票拍在柜台上。
  药铺掌柜马上拿起银票再看了看药方,他满脸堆笑的说道:“用了不了,用不了……”
  “先抓三天的,我拿不了。”有钱就是爷,小厮这段日子见多了他的这幅恶心的嘴脸,心里一整唏嘘,小厮眼睛看着门外说道。
  “不用您提,留个地址,待会儿我就给给您送府上去!”药铺掌柜依旧陪着笑脸说道。
  “不,就抓三天的。”小厮信不过他,一定要当面看着掌柜把一味一味的药材称了分在纸上包好才放心。
  提着几包草药,仔细收了找回的碎银,小厮出了药铺想买点吃食再回去。
  走了几个摊子,挑了最便宜的蔬菜买了一些,又买了点米和杂粮,提着的破篮子已经装满,手里沉甸甸的。
  有了这份沉甸甸的东西坠着,小厮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他顺着路边快步的往回赶去,总怕主子这会儿醒了见不到他会着急。
  “那个,守诚。”路过陈记肉铺的时候,趴在窗台上闲得无聊的陈冠西叫住了他:“安先生怎么样了。”
  小厮停了脚步,见是他,便轻声说道:“劳少东家惦记,我家主子还是老样子。”
  “那就好。”陈冠西小大人似的一挥手:“我这里还有副猪下水,你要不嫌收拾麻烦就拿去吧。”
  小厮两手都提着东西,有心去拿了他给的猪下水,可又拿不走,他站在肉铺的门口犯了难。
  “简单。”小胖子一看他手里的东西,马上就起了身,跑到后院来也手里也提了一个破篮子,而且比小厮手里的那个还破!
  他指使伙计把剩在肉案下的猪下水放进破篮子里,然后递给小厮:“这篮子该扔了,你别往回送了。”
  这回小厮能拿了。
  一只篮子挂在臂弯,一只手里提着,再次的道了谢才收获颇丰的离去。
  “那个……个……个个……还能吃……吃吗?”陈茂昌从后院出来,见儿子把剩了两天的猪下水送了人情,随口问道。
  “能吃,我闻了。现在天凉,搁了一天没事儿。”小胖子又趴到了窗台上。
  “以后……别……别……干这事儿。”陈茂昌拉着椅子坐在儿子身边,小声说道:“咱挣钱……就得……得……卖……卖新鲜的肉……坏了的送人也……也……不行!”
  “白给他的,又不要钱!”小胖子对着陈茂昌梗了脖子。
  陈茂昌见儿子敢跟自己犯横,马上就在他屁股上给了一巴掌:“人家肚子……吃坏了……你……你给人看啊?”
  “……”小胖子一揉屁股,抬眼想了想,伸胳膊搂住了陈茂昌的脖子,嬉皮笑脸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看他瘦的竹竿子似的可怜吗。”
  陈茂昌点点头:“瘦……瘦人……不好看!没……没福气!”
  “那是!”小胖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在父亲的腿上,压得陈茂昌觉得腿都要断了。
  “你……有……有点儿……太胖了!”
  儿子才十几岁,瞅着那身子似是比自己还重,陈茂昌摸着秃脑袋也犯愁,琢磨着以后晚饭就给他喝粥。
  ……
  昏昏沉沉地睁了眼,安逸半天没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
  脑子里一会儿想起了安府的雕梁画栋,一会儿又浮现出他在平县呼朋唤友的情景。
  最后,当他是视线落到了背着身伏在炕桌上抄写经书的小厮身上时,终于是明白了,他想的那些早就过去了,如今的他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
  “守诚……”一张嘴就是满嘴的苦味,安逸皱了眉。
  小厮在发呆。
  他是卖了自己才换的银子,从收下闵夫人银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有了新的主人。
  虽然卖身契闵夫人并未收走,但做人不能不讲信誉。
  小厮苦思冥想的终于在心里下了决定:再照顾主子一个月!
  一个月后主子的身体应该能恢复些,再把余下的银子要回了留给他……以后的事情便各安天命吧……
  “唉!”想到主子能养好病,他心里一阵高兴,再想到一个月后就要离开主子,他心里又是一阵不舍。
  反反复复地思考,最后终是要分离。小厮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小王八蛋,还和爷使性子啊?”安逸叫了小厮,见他不搭理自己还背身坐着长吁短叹,想着刚才还因为看病的事情骂了他几句,安逸也觉得是自己不对。
  “别和爷使性子了,爷活不了几天了,等爷死了,你就把我的尸首弄张席裹了一埋,别让野狗啃了就成……咳咳……咳咳……”
  一口气说的话多了,安逸又开始咳嗽起来,只好自己闭了嘴。
  “又胡说!”背后忽然传来主子的咳嗽声,小厮心里别提多欢喜了!
  安逸病的很重,尤其是最近几天昏睡,连咳嗽声都发不出,如今既能说话还能咳嗽,那是终于有了起色啊!
  赶紧转了身子,看见主子正挣扎的想要起身,小厮忙爬了过去扶着他,让他的身子能够半靠在自己身上。
  “瘦了!”靠在小厮的怀里,安逸抬手想抚摸他的脸颊,只是试了几次手上都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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