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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山下人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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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只好站开一些,幸好这时黄大叔来了,避免了无话可谈的尴尬。
  宋氏和绿竹以及其他几个媳妇婆子于是上了车,而冬至则和黄大叔一道坐在前头车辕上,离她们又远了些。
  此时,绿竹才能好好地看一眼冬至,他穿得有些少,露出来的一截手臂上似乎有些擦伤?还有那鞋子也旧了些,挺直的背影看起来却精神。
  想到方才感觉到的视线,他应该有瞧她吧,只是,这样的场合,她现如今又是那样的名声,实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而且,开口了,又能说些什么呢?问兔子如何了?想到这,她的脸颊便有些发烫。其实,从除却长辈亲人以外的异性那里收到礼物,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对于绿竹来说都是头一回,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想着前些时候的猜测,以及他这几日的不作为,绿竹叹气,大约是她多想了罢。
  绿竹有些失落,显露在脸上,宋氏问了一句“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眼看冬至因为她娘的这句话直了直身子,头似乎要回过来看,绿竹心里不禁有丝丝的甜,对宋氏浅笑了笑,摇头,“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
  宋氏于是搂着绿竹,“那你闭上眼睛歇歇,到了我再喊你。”
  绿竹顺从地靠在宋氏地肩膀上,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让自己放空,免得庸人自扰,嘴角的笑意却是久久下不来。
  到了县城,问明了冬至的去向,知晓他要去和锦绣阁同一条街上的一德堂,宋氏于是邀他同行,冬至看了一眼绿竹,见她低头不语,没反对,于是点头应了。
  一路无话,只除了冬至总是偷看绿竹,这事次数一多,饶是宋氏心大,此时也发现了不对劲,她蹙了蹙眉头,眼见一德堂到了,于是和冬至说了一句“回头不用等咱娘俩”以后,便拉着绿竹快步离开。
  被发现了!冬至有些无奈又失落,宋婶子似乎在躲他?那是不是,她不希望他接近绿竹?
  想到这,冬至有些失落,摸着怀里的山参也不能让他高兴起来,如果对方不同意,他这么辛辛苦苦地努力又是为了什么?
  那边厢,走远了以后,宋氏便停了下来,看女儿抿着嘴不说话,想到家里那对忽然之间出现的兔子,顿时明白了什么,“绿竹,你,是不是……”她迟疑了下,对上绿竹疑惑的眼睛,最终没有问下去。
  “没什么,咱先去锦绣阁把绣件交了吧!”
  闻言,绿竹松了一口气,她晓得她娘要问什么,可却给不了一个确切的答案。对于冬至,她不讨厌,可说到喜欢,要与他结为夫妻,这样的心思却是没有的,或者说,她如今对于未来的丈夫没有期待,并不在乎他是谁,但这个人要是冬至,她也不反对。
  进了锦绣阁,老板娘巧娘子正在招呼客人,见绿竹她们来了,让她们稍等一会。
  绿竹和宋氏只好候在一旁,宋氏正仔细瞧着摆在柜面上的精致绣件,绿竹却被“青青”二字引去了注意。
  青青,这两字怕是她这辈子最不愿听到的,是她的魔障,她始终记得张荀的那句“青青她等了我许久,我不能负她。”她一直未曾得见这位坏人家庭的女子的面,只从那些书信瞧出对方是个有才学的,可即便如此,她对她亦喜欢不起来。
  此时有缘得见,她倒是要仔细瞧瞧这狐狸精是个什么模样,竟能勾得张荀好些年念念不忘,为了她贬其为妾!
  说实在话,许青青长得只能算是清秀,绿竹拿她的相貌和自己比了比,却不觉得她比自己好看多少,但对方的打扮和隐约的书卷气却为她增色了不少,这些气度都是她所不能有的。
  若说好看,还是与她同行的那位叫佩茹的女子好看,听周围人的私语,这位竟是县令大人家的千金,身份又比许青青要高许多。
  听她们的对话,似是因为李佩茹与府城梁同知家的公子定了亲,此来是要买些布匹荷包等物备嫁。
  “青青你也知道,同知可是正五品的官,爹和娘对这桩亲事可是着紧得很,可是马虎不得的。”李佩茹巧笑,神色中有些自得,“对了,说来青青你和我同岁,许夫人应该也在为你相看吧,可有看中的?”
  闻言,许青青的脸有些黑,僵笑道,“呵呵,这事不急,我爹娘还要再留我两年呢?”
  说着装了把虚弱,“对不住了佩茹姐姐,我有些不舒服,不能陪你了,相信巧娘的眼光是不差的,我就不掺和了,回头再约如何?”
  见此李佩茹有些扫兴,却也没奈何,只能让她走了,可转身却低骂一句,“切,还两年?谁不知道你看上了咱哥?”
  这话叫一直竖起耳朵留意着的绿竹听见了,顿时皱眉,她一直以为,许青青和张荀是两情相悦的,即便张荀成了亲,她亦痴心不改地等着他,即便这是要牺牲另一个女人的幸福为代价。
  如今看来,这其中还有她、甚至张荀所不知道的事,那许青青兴许真的等了许久,但等的人看来不止张荀一人,谁知道她有没有和那县令家的公子有来往呢?只是,最后张荀中了状元,这才最终定了他吧!
  想到自己输给了这么一个拿感情当儿戏的轻浮女子,绿竹便有些气闷,她怎能就这么恣意地践踏别人的真心,觊觎他人的丈夫,拆散旁人的家庭?!
  这辈子没了她,许青青和张荀是不是能够顺遂一些?可是,怎么办,她一点都不希望他们能好!
  正想着,被她娘拍了拍肩膀,“回神,想什么呢?”
  原来是另一个伙计徐娘子来招呼她们,见此,绿竹只好把目光收回,拿出了做好的绣件,让她估价。
  这是一幅团扇扇面,上头的纹绣是未来几年流行的式样,放在今日,倒显得精巧,且双面绣的技艺也是不可多得。
  想到一旁的李佩茹,绿竹有意把扇面扬起来张开,好叫她见着这图样,果然,她注意到了这边,被这精巧的纹样吸引了,走过来问道,“不知这位娘子可能让我瞧瞧?”
  猎物上钩,绿竹有礼地笑了笑,先是看了眼老板娘巧娘,见她点头方才对她点头,“这位小姐请随意。”
  李佩茹本只是一瞥注意到着扇面上的图案有些新奇,如今仔细看却发现它做工不俗,倒是见猎心喜,听闻巧娘说眼前人从前是锦绣阁的绣娘,是巧娘的弟子,于是赞许道,“锦绣阁的绣娘手艺是极好的,这绣样也不错,可有卖的?”
  巧娘倒是不居功,“你问她,这可是绿竹丫头自个描画的图案。”
  闻言李佩茹才正眼瞧着绿竹,发现她落落大方的,不见怯,倒是喜欢,还不待她问出口便回了话,“小姐如若喜欢,绿竹再画一个送与小姐便是,不值当几个钱。”
  倒是识相。李佩茹暗自点头,点了点扇面,对巧娘道,“这个我要了,巧娘你可得替我选个好些的框子,可不能埋没了这好绣艺。先前与你寻的绣娘,我看这位小娘子倒是不错。”
  绿竹不解其意,看向巧娘,巧娘倒是一脸喜意,告诉绿竹,“好事。”而后吩咐一句如何安置这扇面,给个什么价,便招呼如娘上楼去看别的。
  绿竹只好等着,这扇面最终得了二十两银子,这是扣除了原料那绫纱后的价,不少,算是对她手艺的肯定,主要是得了县令千金的喜欢之故。
  因宋氏还有事要办,绿竹便让她自去办事,她自个等着。
  等了一会,见巧娘笑盈盈地送走了李佩茹,她才起身迎了上去,“师傅,方才那位小姐说的话不知是何意?”。
  巧娘越看越觉得绿竹合意,喜笑道,“你是个有福气、运道好的,今儿个也是赶巧了,那位县令千金李小姐定了亲,如今正备嫁呢,要寻摸个绣娘帮忙,可巧就看中你了。你若做得好了,好处少不了的。”
  绿竹闻言也是喜出望外,对于她来说,这的确是个好机会,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只有一手好绣艺是她的骄傲,不曾背叛她,如今能得了官家小姐的青眼,她自然是喜的。
  且,她原先不过是想着既然那许青青心思不纯,而那李佩茹显然是不待见她和自家哥哥来往的,那她若能和李佩茹搭上话,寻机将张荀和许青青的事透露出去,到时候不管是县令公子那边找张荀晦气,还是李佩茹的事被曝光提前下嫁张家受磋磨,绿竹都是乐意的。
  她也晓得自己这样害人的心思要不得,可她心中一直闷着一口气,因为上辈子的事,因为这辈子张家对她做的,今日再得知许青青的心思,那口气便再也忍不住了。这口气若不能发出来,恐怕这辈子她都得活在张家的阴影里,还不如抒发出来,让自己痛快一些。
  如今成了李佩茹定下的绣娘,搭上话的机会更大了,虽是自个有意为之,但对于师傅巧娘的帮衬也是感激的,于是忙不迭的谢她。
  “谢什么,你这手艺若是能随着县令千金出嫁出了府城,叫那边的夫人小姐看中,我这当师傅的,还有咱锦绣阁也有面子。”
  巧娘对绿竹的态度颇为满意,接下来又拉她说了些县令府上的规矩,还有县令小姐和夫人的喜好和避忌,告之了她一同上门去的日子,这才放她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绿竹有怨气啊,不得不发,渣渣要虐一下才能泄愤→_→
咳咳,县城繁华之地,怎么能少一两个纨绔呢→_→so,下一章就该咱们冬至出场了
嗷,收藏终于上一百了,照这个趋势,估计又得完结V了,略心塞,难道我和古言气场不合?上篇古言也是完结V来着π_π

  ☆、救美

  出了锦绣阁,喜笑盈盈的绿竹便朝和她娘约定的杂货铺上去,只是还没走两步便被人挡了道。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一柄扇子便伸过来,意图挑起她的下巴。
  绿竹反射性地往后一躲,避开了去,抬眼一看,脸色顿时吓得煞白,是个穿着绫罗绸缎的公子哥,一双浑浊的眼正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瞧。
  那淫邪的目光令绿竹浑身颤抖,仿若雨中瑟瑟发抖的娇花一般娇美,让人忍不住去怜惜。
  黄金宝打从绿竹出了锦绣阁便盯上了她,看那标志的小脸上红扑扑的,像那红果子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此时见她娇弱的样子,却更想狠狠地欺负她,看她在他身下哭泣。
  想到这等乐事,黄金宝不禁嘴角扬起,手中的扇子唰的一下打开,摇头晃脑地扇了两下,又慢慢合了起来,“小娘子别慌,在下黄金宝,乃这清潭县上最大酒楼的少东家,今日有缘在此与姑娘相遇,想请姑娘到茶楼去坐坐,不知黄某是否有这个荣幸?”
  绿竹不曾遇到此等腌臜事,心中慌乱,闻言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多,多谢这位公子美意,只是奴家的家,家人正等着奴家,耽搁不得,恐怕不能相陪了,告,告辞。”
  说着退开两步,转头就要逃,可黄金宝也不是吃素的,当街强抢民女的事他可没少做,一瞧她有脱逃的端倪便扬了扬手,跟在他身后的狗腿子立马围了上去,叫绿竹脱身不得。
  他自个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调侃道,“小娘子的手可真滑,我可舍不得你走。”
  绿竹挣脱不得,急得眼睛都红了,“公子还请自重!”
  眼睛仓惶地朝四周人看去,希望有人能帮忙,可他们却都将目光躲闪开来,不与她对视,显然是不想惹麻烦。绿竹顿感绝望,贝齿咬得唇瓣发白,心中决绝,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叫他占了便宜,失了名节。
  正欲龇牙去咬那黄金宝的手时,一只有力的大手却插了进来,一把捏住他的虎口让黄金宝松了手,来人却往绿竹身前一站,挡在她跟前,高大的背影给了她浓重的安全感。
  “冬至大哥。”绿竹忍不住揪着他的衣袖,依赖地唤他,声音颤抖着隐隐有着哭腔。
  冬至的心为之一颤,他在一德堂做成了买卖便到这来了,只为远远地看她一眼,谁知却看到她被人拦住轻薄,登时一怒,拿起一根粗木方便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他没想那么多,只想把心爱的姑娘护在身后,不让她受委屈,此时听她依赖的呼唤,心软得一塌糊涂,心里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护她周全。
  如此想着,他把手中的木方举起来,倒不是要打人,而是两手握住木方的一端,咔嚓一下碗口粗的木方便被折断了。
  黄金宝一骇,惊得眼睛都瞪圆了,“你,你,你你你想做什么?我,我告诉你,县丞大人可是我姐夫,小心我,我叫人把你抓起来!识趣的,让开,把小娘子交上来。”
  说着竟有了底气,身子也挺直了,头高高地扬起,他料定了搬出县丞姐夫,没人敢招惹自己,自己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拿来?
  岂料冬至是个倔的,打定主意要护着绿竹便不打算退缩,眼睛一眯,双手用力,两根木方又被咔嚓一下折断。
  两根木方加起来足有冬至的大腿粗,掰折起来可不容易,绿竹可是看见了他用力时手臂上暴突而起的青筋,还有掰断木方以后,他垂着的手轻微的颤抖。绿竹忍不住鼻头一酸,眼睛更红了。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冬至占了两样,既是楞的,又是不要命的,黄金宝这横的也怕事情闹大不好收拾,隐隐有了退意,可就这么放过他们又觉得丢面子。
  此时,一个悦耳的女声传来,“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黄金宝啊,怎么,我看中的人你也敢碰?还不快给我滚!”
  两个衙役拨开人群,让出一条道来,一个身形窈窕,打扮靓丽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绿竹一看,眼前一亮,原来是李佩茹!
  听她的话显然是在为自己撑腰,绿竹心中一定,从冬至身后走了出来,上前福了一礼,“李小姐午好!”
  李佩茹只扫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便转头看向黄金宝。她可不是为了帮绿竹,即便她的绣艺入了她的眼,却也不值得她为她撑腰,李佩茹不过是看不惯黄金宝的为人,特别是他把县丞拉出来作威作福,败坏官府的名声,这是她最为看不过眼的!
  官府的名声被败坏,她身为县令家的小姐,也要受到影响,她好不容易才和府城那边的梁同知家攀上亲,可不能叫这蠢货坏了好事。
  “你姐姐不过是邹县丞新纳的小妾,有什么可得意的?以后要让我再看到你借着官府的名作威作福,我非得叫我爹收拾你不可!还不快滚?!”李佩茹不怒自威,那气势竟压得黄金宝不敢反抗。
  “嘿嘿,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晓得这位是小姐的人,罪过罪过,我这就滚,这就滚。”本就有了退意的黄金宝,此时借驴下坡,仿佛卖李佩茹面子一般,退走。
  绿竹顿时松了一口气,对李佩茹感激道,“谢小姐大恩,绿竹无以为报,单凭小姐吩咐。”
  感受着四周百姓敬佩的目光,听着他们的赞叹,李佩茹颇为自得,心情愉悦,为了彰显自己的仁义,更是亲手虚扶了她一把,言道,“你是我看中的人,我自然要护着你的,谢就不必了,日后替我做事尽心一些就好。”
  绿竹原先就看出来这位县令千金有些清高,此时见她的笑脸上些许得意的神色,晓得她有些虚荣,便也乖觉地满足她的虚荣心,不管怎么说,她帮了自己,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小姐宅心仁厚,不愧是县令大人的千金,能为小姐做事,是奴家的福分,不敢松懈,自然是要尽心的,如此才能报得小姐的恩情。”绿竹从不认为自己重活了一辈子,便能比别人高出一筹,相反,她为了活,为了父母,她是能屈能伸的,除非对方要夺去她珍视的东西,比方说贞洁,比方说她的绣艺,否则,她不介意虚以委蛇的奉承。
  李佩茹得了她的奉承,心中舒坦,越发看绿竹顺眼,看了眼立在她后头的冬至,他的目光专注在绿竹身上,不曾分心,也让她认可,“这是你相好?倒是不错。”
  听了这话,绿竹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想要说不是,却又语塞,不知该如何开口,见此,冬至抿了抿嘴,也没有反驳,虽然有些卑鄙,可他的确是想要她的,如果她不否认,他也不会多此一举地去解释。
  李佩茹见了,以为绿竹害羞,于是抿嘴笑了笑,不再多言。“我看这位兄弟的手似乎受伤了?还是早些去找医馆看看的好,我还有事,就不随你们一同去了,你们自己当心一些。”
  绿竹闻言立马回头去看冬至的手,却见他仍旧死死握住木方,那米黄色的木方上竟然已经染了些血色,心中着急,手足无措地想要把他的手翻过来看看,却又碍于礼数不好上手,她带着哭腔道,“疼不疼?还不快撒手让我瞧瞧?”
  见她眼睛红红的,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滚,要掉不掉的,冬至心疼极了,顿时扔了木方,却不敢叫她看见手掌心里的伤,把手背过去,在身后擦了擦,方才若无其事地摊开手给她看。
  岂料绿竹观察细致,早就看清那木方上点点血迹,以及他那动作时轻轻抖了抖的眉毛,再看那手掌心,怎么会没事?因为他那动作,原先就插在他掌心的木刺又扎进去了几分,看着就令人肉疼。
  “你!你不要命了!走,咱马上去医馆把刺挑出来。”说着顾不得许多,拉着他的衣袖就转身,而后想起李佩茹,才发现她早就离开,没了身影,只好把这份情记在心里,日后再报。
  宋氏在杂货铺久等不到绿竹,便来寻她,一路上听到那黄金宝调戏良家女子不成,被县令家的小姐逮住教训了的事,心头一跳,有了不详的预感,于是拉住那人问了几句,猜到那被调戏的女子可能是她的闺女,还有那救人的小伙听描述像是冬至,顿时心急如焚,沿路问过去,才在一德堂找到了两人。
  远远地,她看着自家闺女眼睛红红地蹲在冬至跟前,细心地帮他挑着木刺,而冬至则低头温柔地看着她,口中说着什么,惹来她的一记怒视,他却仍旧傻乐。
  宋氏见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出了这等事,虽然那黄金宝最终没得手,可绿竹被调戏了是事实,恐怕传回去以后,竹儿的名声又要受影响了,亲事怕是更不好找了。更何况,冬至这回救了绿竹,村里头的人恐怕也要有闲话要说,即便不是说她与冬至有私情,也要把他们凑一对的,一个处不好,她家恐怕会落了个忘恩负义的挂落,得不着好。
  冬至对自家闺女有心思,宋氏算是看出来了,他除了家境不好以外,其实也是没得挑的好小子,这次又救了绿竹,按理,若他提了,他们赵家是没有理由不答应的。可一切还要看绿竹是个什么意思,她要是不愿意,他们就是背负着忘恩负义的名头也不会勉强她的。
  心中有了主意,宋氏提着东西踏进了一德堂,冬至见了顿时收回了手,规矩地不敢再让绿竹帮忙,起身相迎,“婶子。”
  绿竹迎上宋氏略带深意的目光,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娘。”
  宋氏见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唉,罢了,总归是自家孩子,今儿个她也受委屈了,她总不至于因为她帮冬至挑刺而说她。于是看向冬至,“方才的事我都知道了,还要谢谢冬至你,要不是你,竹丫头是挨不到那李小姐来解围的。”
  面对宋氏,冬至有些不自在,特别是当她自上而下地看他的时候,忍不住绷紧了身子,紧张极了。口中连道,“应当的,应当的。”
  宋氏明白,如果没有意外,冬至应该就是她家女婿了,因而也没挑他的礼,只道,“没什么应当不应当的,一会刺挑干净了,叫大夫上了好药,可不能拖着,银子的事不用放在心上,你帮了绿竹,这钱理应咱们来出。”
  冬至想要说不必,他自己有钱,可见宋氏态度坚决,只好应了,“那就谢谢婶子了。”
  等处理完冬至的手,已经错过和黄大叔约定集合的时辰了,宋氏只好另叫了一辆车,和冬至一起回去。
  因冬至在,宋氏倒不好问绿竹的意思,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冬至还没有把心思明确说出来,她倒是不好先提,怕闹了乌龙,显得自家这边上赶着似的。
  于是一路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蠢( ̄^ ̄)尸

  ☆、思绪

  当天回了村子里,冬至怕自个和绿竹她们一起会引人闲话,早早就跳下了车,从村口旁的小道绕路回去。
  见此,宋氏暗自点头,倒真的是个好孩子,就是不知自家女儿是个什么意思。想着看了一眼一路上低眉顺首的女儿,想到前儿个她冷清清的状态,倒是不懂她的心思了。
  当天夜里,宋氏便拉着赵铁柱把今儿个发生的事与他说了,赵铁柱沉默了一瞬,只说了一句,“不管如何,不能叫女儿委屈了。”
  宋氏如何不知他和自己一样的心思?一来要尊重绿竹的想法,二来便是对方提了,竹丫头也答应了,他家要嫁女儿,也要风风光光的办,不能叫竹丫头委屈了。
  另一边厢,冬至归家以后却是躲进屋子里不出来,连饭也不吃了,倒叫徐婆子着急,以为他哪里不好了,拍了好几下门,也只得他一句“我没事,只是累了,奶你也早些歇着去吧!”
  徐婆子不信,却是无可奈何。
  冬至之所以藏着,却是不敢叫他奶看见他手上的伤,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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