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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福-旱地鱼-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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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几声轻似猫叫的话音,郝沈翠和郝沈梅两人又激动了半天。
郝沈翠想起个事:“健娃,凯琳病好了,她爷爷奶奶过来看过没有。”
她不直接问郝沈梅,郝沈梅对她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她想听实话。
“没有没有。”诸葛健的圆脑瓜子直摇。
捏住鼻子学娘娘腔:“为了一个不知死活的憨憨,你竟敢忤逆不孝。笑笑笑,一个憨憨也把你乐成这样,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第0008章 打砸
松开手换了口气,葛凯健捏着鼻子接着学:“不是憨憨是啥,这都好几年了,整天除了吃喝就是睡觉,这还不是憨憨。哭?是人就会哭,会哭就不是憨憨啦?”
郝沈翠瞪眼:“这是她奶奶说的?”
“嗯嗯。”葛凯健点头:“我奶奶还和她吵了一架咧。”
“健娃,你说说,到底咋回事?”郝沈翠急了眼。
郝沈梅接腔:“姐,你就别问他了,他说的这些还不都是跟别人学的,话越传越走样,还是我告诉你吧。”
葛凯健急得辩解:“大娘娘,我刚才是在学别人说话,不过这话真是我亲耳听到的。”
郝沈梅拍拍葛凯健脑袋顶:“好了,我相信健娃,你出去玩吧,我跟姨姨说说话。”
“哦——”
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沉睡着的葛凯琳,葛凯健不情不愿出了屋子,好想再听妹子叫大哥。
诸葛健在院里玩,屋里郝沈梅小声说了葛凯琳生日那天,葛辛丑拿白面回来,被提前等在院里的吉瑞丽全部提进自己屋,由此引发的吵架之事。
躲在窗跟下偷听的葛凯健,恨得咬牙切齿。
“那健娃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了?”郝沈翠的声音忽地提高。
郝沈梅冷哼:“那边早盼着凯琳咽气呢,这样也好腾出人手多干活多给他挣工分。”
“不行,我外甥女不能让她这样咒,我找她去。”
“姐,你干啥去。”
“你别管,好好看着凯琳,不准出来。”
屋里“腾腾腾”的脚步声往门口来,葛凯健来不及装样子,郝沈翠已经掀帘出屋,气冲冲往主屋那边去。
郝沈翠进了主屋,孙颖梨正光着膀子擀面条,瘪瘪的两条乳~房像长长的细布袋,**几乎要垂到案板上,随着她擀面条的动作,前后摇摆。
老话说多子多福,农村妇女大多没有节育这一说,妇女生娃多,一般也都是当妈的自己喂奶,直到不能生,没有奶水为止,久而久之,妇女的乳~房就成了孙颖梨这个样子。
孙颖梨人胖,天气又热,她家里等闲也不会有外人来,这会儿家里就她一个人,孙颖梨干脆脱了上衣,就这,她还是热得直喘气。
郝沈翠进门就笑眯眯的问候孙颖梨:“娘娘,忙呢,哟,中午吃面条呀,看娘娘累成这样,要不,我来帮你?”
说着,郝沈翠伸手去拿孙颖梨手里的擀面杖。
“他姨来啦,不用不用,进门是客,哪能让你擀。”孙颖梨说着客气话,手上已经松劲。
“娘娘,你是长辈,我这个当小辈的就该帮你干活,来给我吧。”郝沈翠从孙颖梨手里把擀面杖拿了过来。
“哟,那我就不客气啦,你伯伯说中午想吃凉面,我就给他擀点。”孙颖梨喘着气坐到炕沿上,拿起炕上的手巾擦汗。
“是吗,你这吃着我妹子孝敬的白面,昧着良心虐待着我妹子的娃,就不怕噎死?”郝沈翠脸上挂着笑,说出来的话,却带着恶狠狠的味道。
“他姨,你咋说话呢!”孙颖梨的脸顿时拉下,起身想从郝沈翠手里拿擀面杖。
“咋说话?就这样说话。”
郝沈翠抡起擀面杖,面盔两下就变成碎片。
砸了面盔她还不解气,抡着擀面杖里间外间一通乱砸,挨着啥砸啥。
“你干啥——”
孙颖梨尖叫,追着郝沈翠抢擀面杖,她缠着小脚,郝沈翠又正值壮年,她哪里是郝沈翠的对手。
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后,除了桌子椅子之类的结实家伙什,屋里找不到几样好东西。
郝沈翠拿着擀面杖在屋里又巡视了一圈,见已没啥可砸,低头对瘫坐在地上的孙颖梨冷笑:“凉面是吃不成啦,多喝点凉水吧,也好洗洗你们的良心。”
把擀面杖扔在地上,郝沈翠语气轻蔑:“巴望自家孙女是个憨憨,瞎了你的老眼,你看你现在这摸样,憨憨说的就是你自个儿,什嘛东西!”
骂完,郝沈翠甩手而去,临走,还顺手扯断了门上挂着的竹帘。
郝沈梅的亲事是她爷爷给定的,她爷爷就是看中了葛辛丑的温文有礼,郝沈翠当初就看不惯葛辛丑,不过有长辈在,她反对无效。
郝沈梅八岁定亲,那年葛辛丑九岁。
定亲没多久,郝沈梅的爷爷便去地下找她的奶奶,她的父母因故去世,当时只有十二岁的郝沈翠,担起养护弟弟妹妹的大任,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弟弟妹妹。
郝沈翠自小被爷爷以“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教条,圈在家里学德容言功,没有上过一天学,长辈相继去世,郝沈翠更是全力只供弟弟妹妹念书,她自己大字不识一个。
郝沈青高中毕业后参加工作,郝沈梅初中毕业后也去了省城上班。
十八岁时,郝沈梅嫁给葛辛丑,葛泽中坚持不懈地去郝沈梅的厂里找领导,说是家里病的病小的小,实在没有劳力,求领导放郝沈梅回家。
他这样说,好似厂领导不体谅职工疾苦一样,几次下来,郝沈梅被“劝退”。
自那后,郝沈翠就恨上了葛泽中和孙颖梨。
郝沈翠出屋就看见董晓俊从郝沈梅屋里探个脑袋出来,直到郝沈翠要进屋了,董晓俊才把脑袋缩回去,好奇地问郝沈翠:“姐,你闹得动静不小呀,砸东西啦?”
“哼,想吃凉面,休想,我看她拿啥和面。”郝沈翠气哼哼跨步进屋。
董晓俊跟在她后头:“我听动静可不止砸面盔,姐,你该不会锅瓦瓢盆都给胡噜了吧。”
郝沈翠冷笑:“反正那边今天喝热水得借锅现烧,直接倒嘴里。”
董晓俊咋舌:“哎哟,这得花我哥几个月的工资才置得齐呀。”
郝沈翠撇嘴:“反正工资我妹子又捞不着,爱花几个月的就花几个月的,花光了才好呢。”
两人说着话进了里间,郝沈梅正专心一致地给葛凯琳喂面鱼。
郝沈翠立时对着董晓俊发牢骚:“你说有她这样当奶奶的吗,还不胜你这个当婶婶的。”
董晓俊劝郝沈翠:“姐,别气了,我嫂子说得对,无论你跟谁生气,生啥样的气,吃亏的都是你自个儿的身子,这事咱就算揭过去了,气着自个儿划不来。”
郝沈梅叹气:“就是她太绵软,才会老让人欺负。”
正在吃饭的葛凯琳差点让面鱼呛到,郝秀芹绵软?她应该是绵里藏针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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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忙着筹备会议,发送章节时间稍微有些推迟或提前。
☆、第0009章 助阵
据葛凯琳半年多的耳闻,郝沈梅是属哑巴蚊子的,不是有个哑巴蚊子咬死人一说吗,郝沈梅就是这种人。
别看郝沈梅看似好欺负的样子,该下手时是一点不含糊。
董晓俊三十多岁,大眼,瓜子脸,一米六的个头儿,穿着一身工人制服。
她家的院门,正对着葛家所在胡同的胡同口,和郝沈梅一样,董晓俊也是自个儿在家带孩子,两人也很说得来,平时没事两个人喜欢互相串门。
她年纪比郝沈梅两口子小,就称呼葛辛丑和郝沈梅哥哥嫂子,她跟郝沈翠也熟了。
董晓俊的汉子贾开心,在铜矿上班,几个月才回家呆个十天半个月的,她身上穿的,是矿上女工人穿的制服。
今天董晓俊的二小子缠着她要吃面鱼,董晓俊做好后,给葛凯琳送来一小碗。
葛凯琳只吃了小半碗面鱼就饱了,郝秀芹给她擦干净嘴,轻轻揉着她的肚子,这会儿有了闲心思跟郝沈翠开玩笑:“姐,要是咱爷爷知道你德容言功学成这样,会不会气得来找你。”
“哈哈哈哈。”董俊彦也轻笑出声。
郝沈翠刚才砸东西这一项,就完全违背了妇德妇言,给人当媒婆,巧言令色,更是与妇德妇言背道而驰。
“哈哈,咱爷爷要找我,肯定是为了夸我做得好。”论起斗嘴皮子,郝沈梅和董晓俊都不是郝沈翠的个儿。
“咦,健娃咧?”聊了半天,郝沈翠才想起这半天没看见葛凯健。
董晓俊笑道:“你从那边屋才掀开帘子,健娃就跑老快出了院子,肯定是回家给他奶奶学话去了。”
郝沈翠皱眉:“森娃和拓娃咋还没回来。”
葛凯健要给吉瑞丽学舌,就是说吉瑞丽已从地里回来,那么葛凯森和葛凯拓也该从地里回来了,郝沈翠跟董晓俊说了这半天话,却没见葛凯森和葛凯拓的影儿。
董晓俊解释:“他俩还没进胡同口,就让我家两个小子给劫走了。”
郝沈翠真心感动:“真是谢谢你了晓俊,还真应了远亲不如近邻这一说,我妹子也多亏了有你陪着,我这个当姐姐的,关键时刻,还真不如你一个外人管用。”
董晓俊的两个二子,一个七岁,一个五岁,小豆丁大的个子,哪能劫得了葛凯森和葛凯拓。
葛凯森和葛凯拓都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无论有啥事去哪里,都会给家里先交代一声,董晓俊这么说,分明就是哄着兄弟俩去她家吃面鱼儿了。
董晓俊埋怨:“姐,你说这个做啥,大家邻里邻居的,有事互相帮衬是应该的,我哥和我嫂子没少帮我,要不是有森娃和拓娃看着,我家大小子还不知闯了多少祸咧。”
这话倒是真的,董晓俊的大小子贾海军,生性好动,就没有他不敢玩的东西,不敢去的地方,要不是有葛凯森和葛凯拓帮忙看着,小家伙还不知这会儿是啥样子咧。
正聊着,吉瑞丽进来,身后跟着王小爱和葛丁丑。
吉瑞丽一进门就笑呵呵地说:“一听健娃说沈翠砸了那边的东西,我心里这个爽呀,怕那边找你们麻烦,诺,我几个就都来了,刚好跟丁丑他大伯前后脚进院门。”
郝沈翠赶紧起身给吉瑞丽三人让座:“婶儿,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咋啦,咋就想都没想就把东西给砸了,经你这一说,我心里还真有点后怕咧。”
郝沈梅才嫁给葛辛丑那阵子,葛泽中动不动就拿粗棍子打葛辛丑,发起狠来恨不得把葛辛丑打死,郝沈梅帮自家汉子,还挨过葛泽中几棍子。
那时候葛跟丑还小,听父亲的教唆,也打葛辛丑,后来经过吉瑞丽一点点的教化,葛跟丑才慢慢放下对葛辛丑的敌对,却也变成了万事不关己的冷性子,家里有啥事他轻易不插手,永远一副冷冰冰的的模样。
不过,事情总有个万一,葛跟丑一旦要是抽风了呢。
不说还好,这一说,郝沈翠还真担心起来。
妹夫不在家,这家里除了小娃子就是妇女,外甥女还是个跑不了的,自己只图心里痛快,要是过后葛泽中找妹子一家算账可咋办。
葛随丑她倒不在乎,那小子除了咋呼就是装孙子,遇事从来只往后缩,屁用都不顶。
葛益芬跟大嫂比跟她妈都亲,郝沈翠倒不担心葛益芬会对郝沈梅这边咋样。
孙颖梨就长了一张臭嘴,真要遇到啥事,也是孬怂一个。
那边其他几个人里,最要防备的,还是葛泽中,不知道他啥时候就会出损招。
想来想去,郝沈翠决定:“我还是在沈梅家住下,等后天妹夫回来再走。”
郝沈翠话音刚落,才进门的葛凯拓就高兴地给接上了:“太好了,姨姨,我要跟着你学做饭。”
葛凯健紧跟在他身后,屁股后面还有两个跟屁虫,贾海军和贾陆军,最后进来的是葛凯森。
本就不宽展的屋子,连里间带外间,一下子挤得满满当当。
在葛凯拓吃过的所有饭食里,同样的材料,同样的做法,姨姨做的就是比别人做的好吃,哪怕是最简单的玉米糊糊。
葛凯拓一直心心念念要跟着姨姨学做饭,可是老有这样那样的事,让他学不成,这回姨姨要住在自己家,这是多好的机会呀,葛凯拓乐得嘴巴合不上。
葛凯健一进门就问:“大娘娘,凯琳醒了吗?”
话音落,葛凯健人已经趴到炕沿上,乌溜溜的大眼睛紧盯着葛凯琳,他这是惦记着葛凯琳唤他大哥呢,细细柔柔的声音,听起来好舒服咧。
身后的四个小的也不比他慢,瞬间,炕沿一溜趴了五个小男娃,贾陆军人最小,个儿最矮,干脆脱了鞋爬到炕上,脑袋都快凑到葛凯琳脸上了。
贾陆军鼻子喷出的气息,骚地葛凯琳脸痒痒,葛凯琳把头扭到一边,眼睛却没睁,腹诽:
“姨姨砸东西的动静,都没有奶奶的叫唤声大,这又一个接着一个的来人,哪个嗓门都不小,我又不是聋子,没醒才怪呢。”
“大嫂,健娃说凯琳会叫人了,是不是真的。”王小爱越过几个小脑袋瓜,看向炕上脑袋左转右转的葛凯琳。
王小爱这一问,吉瑞丽和葛丁丑还有董晓俊也凑过来,刚才的话题暂时放下。
郝沈梅还没回答,炕上的贾陆军已经兴奋地叫嚷开了:“憨琳姐醒了,憨琳姐醒了。”
董晓俊喝斥:“陆军,再胡说看我不揍你。”
☆、第0010章 唤人
郝沈梅拦她:“他小娃子家还不是人家咋说他咋学,他才多大呀。”
不知道最初是谁先叫葛凯琳憨琳的,后来村里人都这样叫葛凯琳,虽然大多是背着葛家人,五年了,就连外村人都知道葛家有个憨憨妮子,葛家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憨琳这个称呼。
吉瑞丽笑道:“憨琳憨琳的听了五年,咱家妮子不但不憨,现在还能说能动的,咱就当憨琳是妮子的小名了,正合了村里人起小名的意思,名难听娃好养活。”
“就是就是,还是婶儿说得好。”郝沈翠跟着附和。
董晓俊松了一口气:“婶儿说得好,咱凯琳是有福的妮子。”
几个大人互相说着宽心的话,贾陆军叫憨琳的事表面就这么给略过去了。
葛凯琳这会儿却很不自在,她的脸转到哪边,贾陆军的脑袋就追到哪边,她始终摆脱不了贾陆军鼻子里呼出的气,烦躁之下,葛凯琳气呼呼睁开眼,抬手挡在脸上方。
见葛凯琳有了动静,葛凯健最兴奋:“凯琳,叫大哥,我是大哥。”
那嗓门大的,葛凯琳另一只手捂住了朝向葛凯健那边的耳朵。
王小爱高兴:“凯琳这耳朵还挺好使咧。”
吉瑞丽笑着逗葛凯琳:“可不,鼻子闻味儿,眼睛看东西,耳朵听音儿,舌头尝味儿,咱凯琳一样都不逊,来,凯琳叫奶奶。”
本来她想说叫后院奶奶,又怕葛凯琳才开口说话,说的字太多拗口,就省了两个字。
“后院奶奶。”清晰的声音从炕上的小人儿嘴里发出。
葛凯琳宁肯多说两个字,也不愿省劲。
比起自家那个挂着奶奶之名,没有一点慈爱之心的奶奶,后院奶奶可是亲切多了,这两个字不能省。
吉瑞丽乐呵:“哎哟,这小嘴甜的,真好听。”
贾海军和贾陆军从小学着葛凯森和葛凯拓,也是称呼吉瑞丽后院奶奶,天天被几个小子咋咋呼呼地叫后院奶奶,这突然有个柔柔弱弱的女娃叫她,吉瑞丽的心都软得快化了。
王小爱逗葛凯琳:“来,叫二婶。”
“二婶。”葛凯琳乖巧地叫了一声。
“哎——”王小爱应声,笑呵呵地说:“这女娃子说话就是比男娃子好听。”
指着身边的葛丁丑介绍:“这是你二叔,叫二叔。”
“二叔。”葛凯琳笑眯眯地叫唤。
葛丁丑长得黑铁塔一样,看样子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不过给人的感觉很踏实。
葛丁丑笑得憨厚:“哎,凯琳,等你好了,我给你打一把枪。”
这人还真是实在,轻易不说话,一开口就许诺了一把玩具枪。
吉瑞丽一把拉开葛丁丑,嗔怪:“你当凯琳是健娃,动不动就玩刀动枪的,女孩子家就该踢踢毽子,跳跳绳,要不就跟着你大嫂学绣花,把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的。”
葛凯琳眼睛转向自家的两个哥哥。
“凯琳,叫二哥。”葛凯森柔柔地轻哄。
大人说话的时候,没有急事不要插嘴,这是从小爸妈对自己的教诲,葛凯森不管多想听妹子叫一声二哥,还是一直忍着等妹子称呼完大人。
“二哥。”诸葛琳也柔声回应。
二哥长得秀气,话不多,小小的肩膀,却几乎担当了一半的家庭重任。
“凯琳,我是三哥。”葛凯拓用食指轻轻挠了一下葛凯琳的手心,用他平时对着葛凯琳自说自话的语气,柔声介绍自己。
轻骚手心,是郝沈梅教葛凯拓的,说是要是葛凯琳好了,手心受到骚蹭就会觉得痒,手就会动,所以葛凯拓照看葛凯琳的时候,时不时会用柔软的东西轻轻骚一下葛凯琳的手心,这已经成了葛凯拓的习惯。
“三哥。”葛凯琳的手躲开,回以微笑。
自从来到这个家里,除了郝沈梅外,就属葛凯拓陪她的时间最多。
葛凯拓给她换衣服和尿片时,从来没有嫌弃过,喂饭也很有耐心,而且从来没有偷喝过她的白面糊糊,这对于一个才大她三岁的小孩子来说,该得用多大的毅力来克制。
“凯琳姐,凯琳姐,还有我咧。”小胖子贾陆军叫嚷起来。
他也知道憨琳不是好的意思,这会儿赶紧改口。
葛凯琳笑呵呵地伸手摸贾陆军的脸。
其实她是想捏贾陆军那肉嘟嘟的脸来着,贾陆军的小胳膊小腿像藕节一样,看着就想咬一口,只是她的手没有力气,干脆省点劲,等以后有了力气再捏个够。
“嘿嘿,凯琳姐。”终于被注意到了,小胖子倒腼腆起来。
又摸了摸贾陆军圆圆的耳朵,葛凯琳放下手,转过头看向跟她同岁,只比她小两个月的贾海军。
贾海军也瞪着眼睛看她,满脸探索和疑问,始终一言不吭。
兴许这两兄弟随了他们的爸爸了吧,董晓俊的眼睛不小,而这兄弟俩都长着一双小眼睛。
跟贾陆军的圆胖形成鲜明对比,贾海军显得有些过于瘦小,细长的小脸,趴在炕沿上的胳膊,瘦巴巴的跟干柴棍一样。
听郝沈梅说过,贾海军太好动,稍不留神就不见影儿了,吃饭的时候得满村子找他,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能长肉才怪。
董晓俊催贾海军:“你不是老说,要是凯琳姐好了,就跟凯琳姐玩吗,这会儿咋成闷嘴葫芦了。”
贾海军嘟囔:“她这么小,为啥我非要叫她姐姐。”
“哈哈哈哈。”屋里几个大人都笑起来。
小男娃爱面子,葛凯琳只比他大两个月,贾海军就是不想当弟弟。
王小爱逗贾海军:“凯琳只是个子长得比你小,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她都比你大两个月,就是你姐姐。”
这别扭孩子,葛凯琳好笑,撇过周永开,葛凯琳乖巧地朝董晓俊笑:“婶婶。”
虚弱而乖巧的笑容,看得一向大大咧咧的董晓俊不由地放低声音:“凯琳,赶紧好起来,你是咱几家唯一的女娃,你想要啥,婶婶绝对给你弄来。”
贾陆军又嚷嚷起来:“我也是,我也是,我妈说我是男子汉,就该保护女娃子。”
这童声稚语,惹得屋里的人又是一阵大笑。
☆、第0011章 留饭
“你会走路了,我把这个给你。”别扭娃贾海军从他那破了洞的裤子口袋里掏出弹弓,拿弹弓在葛凯琳手上轻轻蹭了蹭。
葛凯琳定定地盯着贾海军的脸,神情开始恍惚,这话好像在那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
“凯琳,是不是睏了?”
默默看着女儿跟其他人互动的郝沈梅,见女儿眼神恍惚,以为女儿又是说话又是动来动去的累着了,就把搭在葛凯琳肚子上的单子扯拉好,轻轻拍着葛凯琳的上臂,像哄婴儿一样哄她睡觉。
葛凯琳顺势闭上眼睛,没了心情再说话。
贾海军伸手小心翼翼把单子拉得盖住葛凯琳的脚。
好小好漂亮的脚,白嫩嫩好似透明一般,就跟他玩过的玻璃弹一样,他忍不住轻轻碰了一下,又赶紧逃避一样的躲开,生怕一个不小心把那玻璃似的脚碰坏了。
大家都以为葛凯琳睡着了,大人们压低声音说话,葛凯健领着贾海军兄弟出去玩,郝沈翠洗手准备做饭,郝沈梅着手洗泡在盆里的衣服和尿片,葛凯森和葛凯拓趴在桌子上写字。
董晓俊忽然想起个事,急匆匆就往外跑,念叨着:“哎哟,只顾着说话了,伙房的炉子上还坐着锅咧。”
葛凯森朝她喊:“婶婶别急,我把炉子的火封小了。”
贾开心工资高,也不用上交老人,矿上管吃管住,不用花啥钱,他又能吃苦,多干活,每个月得的补贴也多,连同每个月的供应粮,他跟工资一块,全数交给董晓俊,董晓俊家一年四季都烧得起煤,不像郝沈梅,天一暖和就把煤炉给灭了,做饭烧水都烧柴火。
郝沈翠在屋里叫唤:“晓俊,别回去了,就在这儿吃吧。”
“哈哈,我的饭是现成的,我可不想饿着肚子等你的饭吃。”董晓俊开着玩笑脚步没停。
郝沈翠追到院门口,往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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