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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虐文里磕糖[穿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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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肯定没五爷重。平日里见五爷走路都是慢悠悠的,这回倒好,一阵风似的就冲过去了——”
周淮在帐子里叹了口气。
“行了,是我多事。我不该拦着,应该任你一箭把三哥射个对穿,看你现在还有没有命在这儿同我埋怨。”
洛臻又愧疚起来,老老实实原地跪好了。“五爷这几日好生修养着,待身子好起来,要打要杀随便。”
穆子昂在旁边冷冷道,“打定了主意五爷不会对你动手?想得美!这事已经捅到圣上面前了,指不定哪天就下旨,直接砍了你的脑袋!这几日你什么花招儿都不要做,老老实实跪着谢罪,等候圣上的发落罢!”
内侍端进了熬煮好的稀粥,周淮用了半碗粥,招了穆子昂进帐去。
“三哥那边什么动静?”
穆子昂坐在榻旁,回禀道,“三爷把北苑祥瑞的尸首拉回来,呈给圣上之后,就没动静了。倒是这次随行的纯妃娘娘那边,动静大发了,昨天闹了整日,早上被下旨圈禁了。”
周淮又问,“六弟那边呢。”
穆子昂冷笑一声,指了指帐子外,“跟外头那个一样,回来了就直接跪在皇驾大帐外头,一整天了,圣上也没叫起。”
周淮闭目想了片刻,吩咐纸笔伺候,在纸笺上写了几行字,折成小小的四折,对穆子昂道,“等下帮我把信送去三哥帐子去,务必亲手交给三哥。这次帮他挡了一箭,这封信他定然会收下的。”
穆子昂应下了,郑重地将信纸收入袖中。
内侍此时煎好了药,热腾腾端进了帐子里,服侍殿下用药。
周淮端起药碗,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放下了。
“里面还是添了咳药?”
穆子昂点头道,“五爷放心,伺候药罐子的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抓药时也是我亲自盯着的。”
周淮随手将整碗药泼在地上:“再去煎一碗来。这次直接按照医官开的方子抓药。以后也不必再放咳药了。”
穆子昂一惊,“五爷!好端端的,咳药都吃了许多年了,怎么突然就……”
“这次北苑之事非同小可,再过几日,等伤势好些,只怕父皇会召我去问话。”周淮又躺回了榻上休息,平静道,“我改主意了。不宜再以这幅病弱缠身的模样去见他。”
穆子昂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脸色遽变,“五爷,等过了年,你就二十服冠了!你去岁还同我说,以后领了封地,远远出了这污泥似的上京城,天高海阔,纵马平川,不亦快哉!”
周淮睁开眼,平静地再次重复了一次,“我改主意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啊!”穆子昂的嗓音都微微颤抖起来。
周淮的目光越过大帐屏风,从半开的帐帘子处,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
“先前是我想岔了。”他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以前总觉得,这满地泥污的上京城,我不喜欢,我便可以出去,你不喜欢,你也可以出去。但这次北苑之事,我看明白了。你我的根系都扎在上京城的泥污里,便是暂时出去了,能出去多久,谁知道呢。——终究是攥在别人手里,扯着根系一拉,便是倾覆之祸。”
他的声音顿了顿,带了几丝感慨语气,指了指帐子外,
“外头那个同我说过,人生在世,纵然一时逍遥,又哪能一世逍遥呢。如今想起来,就是这个道理。六弟的例子已经活生生摆在眼前了。”
穆子昂低声确认,“六爷这次当真要出事?不过是误杀了只白熊罢了,什么百年出世的祥瑞,口吐人言,影响国运云云,反正我是不信。”
周淮道,“你信不信无关紧要,关键是父皇信。三哥这个人,轻易不动手,动手便不留余地。六弟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穆子昂还是不大肯信,“圣上向来爱重六爷,从小捧在心尖儿上长大的,应该不至于罢……”
“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便是君王的爱重。” 周淮躺在榻上出了一会儿神,缓缓道,“性命攥在别人手里的滋味,我十岁时尝了一次,如今尝了第二次,这辈子,是再也不想遭遇第三次了。”
穆子昂皱眉思忖了许久,低声道,“五爷当真决意留下来了?”
周淮道:“我留下来,你倒不必。过了年,我替你禀告宫里,辞了伴读的位子,依旧出去罢。找个山林归隐也罢,四处走动行医也罢,以你穆家在朝中的势力,总能护得住你无虞。”
穆子昂骤然抬头,怒道:“五爷少同我说这种宽心的无用话。我做了这么多年祁王伴读,穆家早与五爷绑在一处,共同进退了。岂有你趟入浑水之中,我却独善其身的道理。五爷以后休要再提了。”
周淮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既然要留在上京,以后说话行事需得更加注意,特别是三哥那边,刻意避让着些,他们要的东西不与他们争。若是实在不能让的东西,务必把事情首尾做干净了。”
他伸手指了指帐外,“当务之急,先把帐子外头那个的性命保下来。”
第41章 何不食肉羹
因为出了北苑祥瑞被射杀的大事,皇帝龙颜大怒,接连数日不曾一笑。邺王长跪赔罪不起,邺王的母亲纯妃因为忤逆争辩被下旨圈禁;纯妃的父亲,右相方瀚城也被叫去皇家大帐申斥。
狩猎完毕之后,就连众儿郎清点猎物、敬呈圣上的重大环节,皇帝都没有露面,派出了随侍的福长海福公公清点记录了事。
这次的秋狩,可谓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但无论高兴不高兴,整个秋狩的流程还是要按部就班走完的。
这一日,是秋狩日程的最后一日,也是启程归京前,在皇家猎场的最后一日。按照历年规矩,皇帝赐宴,当场烹煮此次狩猎来的新鲜猎物,大宴群臣。
因为赴宴的官员人数太多,这次办的是露天宴席,地点就设在大草场旁。
皇帝独自高踞上位,下首处分左右两列摆满了三尺长的黑漆短案,浩浩荡荡,不见头尾。高官重臣一人一席,官职低微的朝臣两人一席。
美酒佳肴流水似的端上了短案,宣芷独自端正坐在案后,夹起一块羊肉,不知滋味地嚼了几口,瞥了眼空荡荡的身边,放下了筷子。
她伸手召身后的汪褚靠近过来,看看左右无人注意此处,以宽阔袖口遮掩着,将烤羊肉连同盘子一起塞给了汪褚。
汪褚心领神会,背过身去,以身体挡住盘子,小步往后挪,往祁王大帐处小跑而去。
……
洛臻依旧在祁王大帐外“谢罪”。不过今日所有人都去了御赐宴,除了祁王贴身的王府亲卫还在,附近连只告密的八哥都没有,她改盘膝坐着了。
远处酒宴的奏乐声隐隐约约地传入耳际,她心不在焉地想着事,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枯黄的草茎。
方圆两三尺内,凡是手能够得着的地方,地上长的草都被她蓐秃了。
昨天穆子昂说的话,猛地提醒了她。
宣芷在原著中的遭遇,她是非常清楚的。
目前在走的皇家猎场剧情线,就算发生了和原著一模一样的事情,公主当真一箭射中了楚王,也绝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楚王和公主的虐恋大戏还没开始呢。
但如果换成自己一箭射中了楚王……
洛臻倒吸了一口冷气。
若不是五爷及时把楚王推开了,挡了这一箭,以楚王在皇帝心里的分量,恐怕现在这时候,自己已经凉了。
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自己以前忽略的事。
在原著中,公主身边也有个伴读,但原著对这个伴读的描写语焉不详。
除了开篇时,伴读陪同公主共同进入大昭殿递送国书,最后公主含恨泣血去世,伴读自尽而亡;其余的篇幅里,公主伴读就是个一笔略过的角色。原作者只从男主角度,重点描绘了宣芷公主的言行,外貌,虐恋种种,还有许多场不可描述的大戏。
——辣鸡原作者,确实是辣鸡中的战斗机没错了。
洛臻心里有些发冷。
如果这次,当真换成是自己射中楚王,她这个公主伴读被皇帝赐死,公主孤身无援,是不是又会被一只无形的手逐渐拉回原著剧情……
汪褚就在这时候无声无息地潜行到祁王帐外。
“洛君。”他避过几名看守帐子的亲卫,小声招呼着,“公主给你送了烤羊肉。趁没人过来吃几口。”
洛臻精神大振,伸手招呼汪褚过来,小声道,“不能做得太明显了。快把肉拿过来,别被人看见了。”
汪褚递过来整盘子还带着热气的烤羊腿,肉香四溢,隔了几十步都能闻到。
亲自守卫祁王大帐的王府亲卫统领顾渊:“……”真当我们是死的?
他面无表情往前走出两步,大声吩咐道,“左右换岗巡营!”
周围巡值的几列亲卫轰然应答,数十人开始换岗巡营。
汪褚:“……”这厮是故意的吧?
洛臻:“……”这厮肯定是故意的吧。
才咬了两小口的羊肉丢回了盘子里,她伸手示意汪褚赶紧走。
汪褚抱着盘子不肯走,怒视顾渊。
就在两边剑拔弩张的时候,大帐帘子掀开了,出来一名面容和气的内侍,正是从小贴身伺候祁王的常满桂,打量了几眼帐子外的情况,进去回禀。
片刻之后,常满桂又出来,通传道,“五爷吩咐,不必巡营,各自回去原岗。顾统领,五爷让你进来说话。”
……
大草场处,鼓乐喧天。
宴席过半,歌姬们分成两列涌入场地,明眸善睐,巧笑倩兮,新排的一曲折腰舞毕,全场轰然叫好,气氛逐渐热闹了起来。
皇帝心情大好,满意地赏赐了歌姬。正好内侍端上了一盅鹿肉羹,随侍身边的楚王周浔亲自接过来,双手奉给皇帝案前。
皇帝欣慰地看了三儿子一眼,掀开瓷盖,用汤匙拨了拨,品了一口,只觉得鹿肉蒸得软烂香滑,入口滋味绝佳,虽然是常用的菜品,竟是宫里没有的好滋味。
皇帝赞道,“以刚猎到的新鲜鹿肉作食,果然滋味也比平常好了许多。”又吩咐赏赐御厨。
举着汤匙,正要再用,他忽然想起,小六儿平素里最喜欢这鹿肉羹。想到这里,他不由往下看了一眼席间。
邺王周浚此刻正坐在下首方不远处。
虽然面前摆满了珍馐佳肴,但他因为误杀北苑祥瑞之事触怒了皇帝,长跪了一天一夜,憔悴疲惫不堪,又哪里有心饮食。矮案上的酒食,竟是分毫未动。
皇帝毕竟宠爱最小的儿子,见周浚少年稚气的面容上一片凄苦之色,顿时心软了,抬手将鹿肉羹的瓷盖合上,吩咐身边随侍的总管太监福长海道,“去给小六儿送过去。他平素最喜欢这个。”
楚王在旁边笑道,“父皇心里果然还是记挂着老六的。”
皇帝叹了口气,“他毕竟还小,总有做错了事的时候。你们做哥哥的,以后多提点着他。”
楚王带着笑应下了。
福长海躬身接过,递给随同御前伺候的干儿子福喜。
福喜捧着瓷盖,一溜烟地小跑下去了。
周浚神思不属地坐在席间,正低头发呆,皇帝身边伺候的红人福喜忽然过来,笑嘻嘻躬身道,“六爷见礼。皇爷挂念着六爷,赐下肉羹一盏。” 说罢捧过一个宫中赏赐专用的红漆大盘,中间端正放了个青瓷小盏。
周浚又惊又喜,瞥了眼上首位不苟言笑、专心欣赏歌舞的皇帝,起身亲手将御赐的瓷盏端在案上,拿起汤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瓷盖。
下一刻,他只往里看了一眼,面色陡变!
还带着温热的青花瓷盏里,盛放着满满一碗蛇肉羹。
邺王周浚,生肖属蛇。
哗啦一声响亮的落地碎瓷之声,盖过了场中丝竹鼓乐之声,顿时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邺王面色发白,一动不动,死死盯着面前的青花瓷盏。开了盖的浅口瓷盏,升腾着雾白色的热气。
小巧精致的莲花瓷盖,在地上摔得粉碎。
鼓乐之声戛然而止。
席间歌舞也停下了。
歌姬伶人们惶然站立着,不知歌舞该不该继续下去。
上首位的皇帝缓缓坐直了身子,面沉如水。
“小六儿是怎么回事。”他沉声道。“百年才出世一次的祥瑞,被他一箭射杀了,这么大的事,朕都没有同他置气,怎么,他如今倒反过来与朕置气不成!”
坐在御案侧边,正在替皇帝布菜的楚王放下筷子,劝慰道,“老六哪来的胆子与父皇置气。依儿臣看,老六多半是小孩子心性,见那肉羹已经动了一口,便耍起孩子脾气来了。”
皇帝更为恼怒,“怎么,老子吃了一口,儿子就不肯吃了?莫非是嫌弃朕吃过的脏了?天底下哪有嫌老子的儿子!朕平日是太宠着他了!”
正好有内侍奉上新的瓷盏,他愤愤然端起,打开一看,居然又是一碗肉羹。
“啪!”的一声,莲花瓣的青花瓷盏在地上狠狠砸得粉碎。
满座大惊。谈笑着的文武百官立刻齐齐闭上了嘴,人人正襟危坐,低下头去,有相熟的各自以眼角余光互扫询问怎么回事。
皇帝砸了肉羹,还不解气,含怒高声道,“不想吃,就别吃了!来人,把邺王面前的酒席撤了!”
几个宫人低眉敛目,迅速撤走了邺王案上摆满的果肉酒席。
邺王一张脸惨白如纸,起身跪伏在席间,久久不起。
众人恍然大悟,心里都明白是北苑祥瑞的事没了结。
皇帝当众教训儿子,这下席间更没有人说话了。
满座寂静,针落可闻。
皇帝盯着邺王跪伏的背影,冷笑着对楚王道,“看你这好弟弟!你还说他不会与朕置气?他就是在与朕置气!他喜欢跪,让他跪着去!”
说罢高声吩咐,“奏乐!歌舞继续!”
片刻之后,丝竹鼓乐之声又起,歌姬们身披轻纱,循着鼓点,继续在席间旋转快舞。
却再也没有人有看下去的兴致了。
这顿难熬的宴席持续了整个下午。宣芷看着席间始终跪伏不起的邺王,又想起在祁王帐子外谢罪的洛臻,只觉得胃疼,头疼,哪里都疼,又如何吃得下去。
……
洛臻“谢罪”了一天一夜,虽然趁左右没人的时候就盘膝坐着,但天气寒冷,泥土冻硬了,坐的时辰久了也够呛。
那边酒宴散了席,天色也入了夜,祁王在大帐里又唤提刀守卫的顾渊进去。
过了片刻,顾渊出来了,吩咐亲卫开箱笼,寻了一对软护膝、两件冬日用的皮大氅出来。
“五爷吩咐给你的,换上罢。”
洛臻在夜色掩护下,偷偷穿上了厚棉布所制的护膝,再把皮大氅垫在屁股下面,盘膝坐在地上,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舒服多了。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她撑不住了,困得东倒西歪,顾渊得了吩咐,将另一件皮大氅给她披上,又把周围的十几个亲卫营帐挪动了位置,重重围了几圈,清出最里圈的一个,让她在营帐里睡下。厉声喝令夜里巡值的亲卫警醒着,睁大眼留意周围,一旦发现前来窥探的可疑人物,立刻把洛君叫醒出来“谢罪”。
当夜四更天,正是夜色最深的时刻,万籁俱寂。
在此地扎营的贵人们依然陷入沉睡,却已经有不少担了差使的宫人侍婢早早起身,准备主子们返程的用具。
便在此时,一声尖叫划破了大草场的寂静。
整个营地都被惊动了。
仿佛一锅架在火上的沸腾的水,从这头滚沸到了那头。
就在这夜,邺王周浚投水自尽。
作者有话要说: 熊孩子邺王终于把自己作死了……成为本文第一个领盒饭的主要配角
默哀三秒钟
第42章 小惩大诫
一日之间,皇家猎场四处挂起的旌旗彩带,尽数换成了白布魂幡。
皇帝心情大恸,病倒不起。
启程回返上京的事,当然就此耽搁了下来。
随驾围猎的数千人中,有大惊失色的,有暗自欣喜的,有冷眼看戏的。各路人马,轮番上场,暗自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
洛臻这次倒了大霉。
皇帝骤然失了个心爱的小儿子,哪里还记得起受伤的另一个儿子,顺带连祁王大帐外头等候发落的‘凶手’,也忘了个干净。
深秋季节,大草场冷风刺骨,就算有祁王暗中塞给她的加厚护膝和皮大氅,“谢罪”到第三日,还是有些吃不消了。
周淮打发常满桂出去看了两次,回禀说洛君虽然嘴上说无事,但脸色看起来不大好,他思忖了许久,叹了口气,“父皇心情不好,这个时候主动递话求见,才叫做送死。想要破局——只能委屈公主那边了。”写了张小笺,遣顾渊亲自送去敬端公主大帐。
宣芷三天过来看了五次,最后一次忍无可忍,拉着洛臻就要走,被洛臻自己死活劝住了。
洛臻心里是极明白的。失手箭伤了宗室亲王,在帐外悔恨请罪,还有活命的机会。拒不谢罪,传到皇帝耳朵里,直接掉脑袋。
这天傍晚,宣芷又过来,洛臻远远地见了那道窈窕身影,不待她走近,便高声道,“公主又来做什么!见了面彼此都不好过。公主止步,直接回去罢!”
宣芷连着几日没睡好,此刻眼底发青,比洛臻的脸色还憔悴,连多一句话也不愿说了。她在洛臻的“谢罪处”三步外站定,抓了满手的帕子,深吸口气——
开始放声大哭。
祁王大帐外,迅速围满了人。
这里发生的动静,自然瞒不过皇帝的耳朵。
两刻钟后,福长海公公亲自过来,询问祁王伤势如何,是否能起身了。
周淮回了句“已经无大碍了,”慢慢自榻上坐起身来,披衣起身下地。
福长海便传了皇帝的口谕,召祁王前去皇驾大帐,询问北苑扎营地当晚的事发经过。
皇帝身边随侍的所有人,包括福长海自己,全部退到皇驾大帐百步外。
许久不曾单独相见的皇家父子两人,闭门谈了大半个时辰,祁王这才出来,传皇帝口谕,将一干随侍宫人召回大帐服侍。
福长海按规矩站回皇帝身后,执着拂尘冷眼旁观。
这位不怎么在御前露面的祁王殿下,除了走路动作慢了点,倒看不出身上有伤的样子。言行举止得体大方,神态谦冲自若,和前几年觐见时的拘谨模样大不相同了。
这对父子闭门谈了许久,皇帝此刻看向祁王的脸色,也比之前召他进帐时好了许多。
“那个箭伤了你的敬端公主侍读,听说还在你帐前跪着?敬端今日跑去你那处闹事,也是为了她?”
周淮应道,“洛臻误伤了儿臣,愧疚难安,自己在儿臣帐前跪了三四日了,等候父皇发落。敬端公主与她私交甚好,这次是过来探望时,见洛臻三四日未进粒米,不眠不休,形容憔悴不堪,一时失态痛哭,并没有在儿臣处闹事。”
皇帝抿了口茶,“洛氏子胆大包天,竟敢伤了皇室血脉,罪不可赦。老五,你拿了朕的剑去,当着敬端的面把头斩下来。朕倒要看看,颍川国主敢不敢为了此等小事,闹到朕这里来。”
周淮垂着眼道,“父皇的拳拳爱护心意,儿臣领了。但此事……洛臻那一箭,原本是对着独眼头狼而去的,只是黑暗之中,误伤了儿臣。并非故意为之,还请父皇明察。”
皇帝皱眉道,“故意又如何,误伤又如何。她一箭射伤了朕的儿子,当朝一品亲王!管她有心无意,就凭这一条,就是死罪。”
周淮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迟疑道,“其实,洛臻射狼的那支箭……那箭……”
皇帝不耐烦起来,茶杯重重地顿在桌子上,“老五,有话直说!箭怎么了?”
周淮略抬起眼,目光扫过皇帝身侧侍立的福喜。
福喜之前得了楚王的吩咐,早已心领神会,当即笑道,“难怪祁王殿下欲言又止了。这箭的事儿吧……奴婢听说了一些,可就说来话长了。”
福长海脸色微变,盯了干儿子一眼。福喜只做没看见。
皇帝倒激起几分兴趣来,“怎么个说来话长法?说说看。”
福喜笑嘻嘻道,“其他的大事奴婢一概不知,奴婢只听说了一件小事儿……敬端公主的洛侍读射失了彩头,入山时领的是‘陪猎’的牌子,按理来说,是没有箭的。后来怎么偏偏就有箭了呢。”
皇帝一摆手,“这还用说,肯定是敬端的箭,分给她伴读了。”
福喜只嘻笑着不言语。
皇帝大奇,“朕猜错了?射中了老五的那支箭,竟不是敬端分给她的?”
便在这时,祁王垂着眼,带着几分羞赧神情道,“回父皇的话,洛臻射狼的那支箭……是儿臣……儿臣分她的。”
皇帝怔了片刻,忽然手指着祁王,哈哈大笑起来。
“朕总算明白了!是了,朕依稀还有点印象,跟着敬端入上京来的那个伴读,长得出挑,是个美人!老五啊老五,难怪方才朕叫你提剑回去斩人,你不舍得!”
皇帝好生取笑了儿子一番,这几日痛失幼子的沉郁心境大为纾解,最后松了口,这件事便轻轻揭过去了。
父子俩又闲话了几句,皇帝突然想起这个儿子的咳喘宿疾,随口问起,祁王恭谨回禀道,去年寻了新药方,逐渐好转了,如今已经不怎么咳了。皇帝连声道了几声好,祁王看看天色不早,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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