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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虐文里磕糖[穿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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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俩又闲话了几句,皇帝突然想起这个儿子的咳喘宿疾,随口问起,祁王恭谨回禀道,去年寻了新药方,逐渐好转了,如今已经不怎么咳了。皇帝连声道了几声好,祁王看看天色不早,行礼告退。
  按规矩倒退出了皇驾大帐,周淮转过身来,轻轻呼出口气。
  方才挂在脸上、被皇帝打趣了许久的羞赧青涩神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按着肩头伤口,在随身内侍常满桂的搀扶下,慢慢往自己的帐子走去。
  ……
  洛臻连续三四天的遭罪日子总算结束了。
  汪褚劝走了同样疲惫不堪的宣芷,祁王大帐传了随行皇家猎场的医官,周淮和洛臻两个人隔着一道屏风,一个在屏风里面查看肩头箭伤,一个在屏风外面查看膝盖腿脚。
  洛臻这边寻了位女医官,查探了半晌,说风寒入体,一场伤风感冒是少不了的,膝盖腿脚处有些淤血,经脉倒是没有大碍,多走动走动就好了。
  隔着一道薄屏风,她见祁王那边送走了医官,由穆子昂接着亲自换药,重新包扎伤口,还包得有模有样的,不由大奇,扬声道,“穆公子,你可以啊,居然还是个杏林妙手?当真深藏不露。”
  穆子昂一边包扎着,一边冷冷丢过来一句,“洛君的脑袋留在脖子上没搬家,就有心思管起闲事来了?别高兴太早了,有空还是多想想自己罢。”
  洛臻听了这话意思不对,揉着自己淤血的膝盖,诧异道,“你什么意思。五爷不是说你们皇帝亲口允了不杀我了么?难道我听岔了,只是今年不杀,换到明年杀?”
  周淮由常满桂服侍着,慢慢喝着肉粥,将半碗粥喝尽了,这才回了一句,“你初来上京,不知我那位父皇的性子。你这回逃了死罪,活罪定是难逃的。”
  洛臻一阵发懵,突然闪过了某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原著的十章虐恋剧情,在电光火石间闪过她的脑海:
  ——公主一箭射中楚王右肩,皇帝大为震怒,罚公主入楚王府随侍左右,直到楚王伤愈为止。
  ——公主亲身服侍楚王起居,楚王受人挑拨,误以为公主那一箭存了杀他之心。
  ——爱恨交织之下,短短三个月养伤期间,楚王什么都做了,公主在楚王府失去了所有的第一次。
  回想到这里,洛臻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已经想不下去了。
  邺王头七日子过了后,尸体入棺装殓,不送回上京皇陵,就地出殡。
  随行邺王出猎北苑的二十八名王府亲卫,生还者全部奉皇命自尽殉葬。
  皇帝下谕,邺王尚未服冠,又兼暴亡,除了有血脉亲缘的皇家宗室兄弟依礼制服齐衰,随行的朝廷大臣不必守制服丧。
  纯妃娘娘哭得厥过去好几次。方相脸色阴沉,跟随在外孙的出殡队伍后面,始终一言不发。
  第二天清晨,营地通传皇帝手谕,秋狩队伍启程返京。
  福长海公公亲自前往宣芷的营帐,带来了皇帝的另一道口谕。
  ——敬端公主伴读洛臻,秋狩时误伤祁王殿下,小惩大诫,罚入祁王府随侍左右,直到祁王伤愈。


第43章 鸡飞狗跳
  皇驾回返上京城的第二日傍晚,一辆不起眼的青幔马车将洛臻接入了祁王府。
  皇帝颁下了口谕之后,不论是接旨的公主行辕还是接人的祁王府,双方都不约而同压下了消息,除了身边亲信之外,外人知道的并不多。
  原因无他,上京短短几个月,洛臻得罪的人实在不少。如果让有心人知道了这件事,只怕会大张旗鼓宣扬出去,于她声誉有损。
  周淮在正房里歇着,听大管事冯其瑞在外间禀报说人接进王府了,不知安顿在何处,明日安排什么差使,想了想,吩咐把人先安置在正院隔壁的东跨院里歇着,把准备好的衣裳先呈上来,让他过目。
  冯大管事赶紧去找,过不一会儿,托了个大托盘,放着四五套各种花式的秋冬加厚衣裳回来复命,恭谨回禀道,“既然是奉了圣命罚入王府的,小的以为,穿戴服制还是不要太过逾越的好。”
  周淮随手翻了翻,上身衣裳一律是青色的掐牙褙子,搭配桃红胭脂红石榴红各色的袄裙,厚底绣花鞋。袄裙式样有掐腰的,有百褶的,虽说是王府侍女的服制,用的都是顶好的料子,每套还搭配了不同的发簪耳坠步摇,也算是费了不少心思了。
  周淮看了两眼便撑不住笑了,挥挥手,吩咐冯大管事原样端下去。
  “幸好今日想起来看了一眼,否则明早洛君只怕要打到我房里来。”
  他吩咐开了库房,自旧年的箱笼里寻出几套母亲年轻时留下的秋冬衣物,在灯下翻了翻,寻出一套淡烟罗紫色曳地长裙,搭配银紫色镶流云边窄袖褙子,对襟领口处两道白色兔毛翻边,毛茸茸的,煞是可爱。
  周淮命冯大管事先将这套衣裳送过去,又吩咐道,”今日晚了,搭配的头面来不及寻,明日开了库房,带她自己去挑罢。”
  冯大管事知道这桩差使自己办岔了,惭愧懊恼之余急忙应下,亲自小跑着送过去东跨院。
  隔了半刻钟,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五爷,” 冯大管事沮丧地道,“洛君不满意这套衣裳,说是要穿男服。要不然,小的这去把府上几个裁缝叫起来,丈量了身高尺寸,连夜赶制几套出来——”
  周淮阻止了,嘱咐了一句,“你这边只管寻女子衣裙送去。她有什么不满,叫她当面来同我说话。”
  ——第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自东边的窗户纸映进来,周淮一睁开眼,迎面便瞧见了洛臻。
  她今日穿了身天青色交领镶黑云边锦袍,细细的革带束紧腰间,袍子窄袖窄身,裁制得贴身利落,越发显得腿长腰细。满头乌发以天青色发带高高束起,袖子有点长,卷了两层,露出白生生的手腕来。
  见了周淮醒来,洛臻挽帷帐的动作一顿,精神奕奕打了个招呼,“五爷,早啊。”
  周淮盯着她这身看起来异常眼熟的衣袍,陷入了沉思。
  洛臻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身上扫了一眼,不甚在意地挥挥手,“害,忘了说了,昨晚你们府上管事送来的衣服,裙子拖到地上,我穿得碍手碍脚的,走路都不大利落。在东跨院找了半天没找到合意的,突然一想,五爷这里有好衣裳啊!这不,我就赶早过来拿了一套,刚才就搁在床架子上的。”
  周淮忍着肩头伤痛,缓慢地坐起身来,按了按隐约作痛的太阳穴,“……那是常满桂给我预备着,打算今日穿的。”
  洛臻殷勤地挂好了两边帷帐,“五爷肯定不缺这套衣服。平常换洗衣裳都搁在哪儿呢,我帮你再去拿一套来。”
  周淮伸手指了指一处黄梨木大衣橱。
  洛臻几步过去,吱呀一声打开了衣橱木门,翻找了几下,寻出一套重锦暗纹、银丝滚边的直裾深衣来,惊喜道,“这件衣裳好。平日里怎么不见穿呢。”说着就要捧过来。
  周淮阻止道,“今日不见客,换件旧的。”
  “嗯?”洛臻把那件好衣裳放了回去,又翻了几下,找出一件周淮常穿的湖色方领回字纹厚袍子,捧给了他。
  周淮接过来,却不起身,只幽幽盯着床前的洛臻。
  洛臻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笑道,“你们东陆的规矩就是麻烦。好了,我知道了,男女授受不亲,当面不能换衣服。我出去便是了。”伸手又将挂好的帷帐放下了一半,几步打开门,背着手儿,正大光明地从大门跨了出去。
  门外响起了巡值侍卫惊慌的声音,“什么人!”“什么人闯进殿下房里了!”“殿下!殿下可否无恙!”
  周淮看了眼半开的东边窗户,扬声道,“我无事。昨夜正院巡值的,把人数点齐了,一起去顾统领处领罚。——现在就去。”
  院子外头守候的几名内侍急忙进屋来,搀扶着周淮起身,查验肩头伤处包扎无碍,服侍主子起身穿衣。
  见昨晚准备好的衣裳居然换了,常满桂心里纳闷,忍着不敢问,一名小内侍跑过去屏风后头,一件件地收拾扔了满地的衣服。
  只收拾了头一件,那名内侍就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偷眼去看窗边坐着的祁王。
  周淮这时才注意到内室屏风的后头东一件西一件扔了许多衣裳,最上面是一件显眼的银紫色褙子,立领处露出了毛茸茸的白色兔毛。
  她竟然是在这内室里换的衣服。
  “混账东西。”周淮低声骂了一句。
  ……
  洛臻换了身利落袍子,王府主人还没有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四处转悠了一圈,看到正院里两个大铜缸里储的水大半满,便问了人,在杂役用的耳房里寻摸了扁担水桶,在几个王府管事惊恐的眼神里,把铜缸里的水挑满了。
  这时候日头也刚刚升到屋檐上头。
  洛臻靠在大铜缸边上,漫不经心戳着缸里飘着的小睡莲,正在琢磨着等下是去柴房劈个柴呢,还是去马厩喂个马,总之坚决不能沾手端茶送水洗脸沐浴这些贴身伺候的事儿。
  原著中公主入楚王府后的虐恋十章,想想就够糟心的。如今阴错阳差,她居然代替公主入了祁王府,皇帝那份口谕跟原著几乎一模一样。虽说相比于入楚王府,祁王府好到天上去了,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总不至于是因为她把剧情崩了,就被拉去代替宣芷走剧情了吧……
  去踏马的辣鸡原著。
  便在这时,正房的两扇雕花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周淮打扮整齐,果然穿了那一身湖色厚锦袍,由内侍搀扶着,右手按着左肩的伤口,跨出门来。
  脚步经过洛臻身边时停了停,瞄了眼地上的扁担水桶。
  “特意穿了我这身好料子的衣裳跑去挑水?洛君还真是想得出。”
  洛臻无辜地一摊手,“除了人人都做得的挑水劈柴,旁的活计我也不会啊。伴读倒是做得顺手,但五爷身边已经有穆子昂了。你看,接下来,要不——我去喂马?”
  “随我去后花园罢。“周淮慢悠悠道,”自从洛君上次送来了一盆娇贵多病的胡姬兰,需得两个花农日夜看顾这一盆花,后花园里的人手就不够用了。王府里如今只缺种花的。”
  洛臻:“……”
  祁王府的后花园入了冬,草木绿叶落尽,几处腊梅还未盛放,放眼望去,一片萧瑟意味。
  只有角落那处三丈方圆的琉璃顶苗圃内,几十盆珍贵品种的花草长得郁郁葱葱,还有几品逆时节开放的牡丹开得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洛臻上个月送来的那盆胡姬兰,也安置在这片苗圃里,乍看起来长势倒也不错,叶子翠绿翠绿的,枝节也舒展开来,头顶还冒出两三处小小的嫩黄色花苞,煞是可爱。
  她凑过去打量了几眼,“看起来挺好的呀。”伸手拨了拨最顶上的一朵小花苞,回头对周淮笑道,“五爷又诓我。”
  旁边跪着给祁王行礼的老花农突然急眼了,猛地起身叫道,“别碰——”
  已经晚了。
  刚刚发出的嫩黄色小花苞,被手指尖轻轻一蹭,就咕噜噜滚到了地上。
  洛臻:“……”
  她迅速把手收回来,若无其事道,“啊,花掉了。兴许是根茎被虫子啃了?这位老丈,你拿扫帚过来扫扫。”
  那花农唉声叹气,边扫地边用夹杂着乡音的东陆官话低声抱怨,“又掉了,碰一下就掉,风一吹也掉,咳嗽声音大点也掉。可真是稀罕品种,能不稀罕么,娇贵得开不出花来喲。”
  洛臻:“……”
  旁边站着的周淮看在眼里,点点头,带着几分欣慰道,“原来是真不知道,不是故意送了这盆宝贝来折腾我的。”
  洛臻尴尬地恨不得指天发誓,“我不知道,先前真不知道!实话对五爷说罢,我在秣陵都的时候,没怎么养过花。这胡姬兰名气大得很,怎么会是一碰就掉花骨朵儿的德行呢!”
  周淮‘唔’了声,“看出来了。”
  他伸手指了指那品娇贵无比的胡姬兰,“其实贵国培育的胡姬兰品种倒不至于如此,不知为什么,移植到东陆的水土之后,便开花艰难了。因此,当初洛君提议赠送一盆秣陵都产出的正品胡姬兰,我还暗中欣喜了许久。没想到……”
  说到这里,周淮给洛臻留了点面子,闭嘴了。
  洛臻忍不住又升起了几分愧疚之心,当即承诺,“五爷放心,等年前向秣陵都送家书的时候,我定在信里讨几盆真正好品种的胡姬兰,叫人送来。”
  周淮捂着左肩伤口,慢慢地往苗圃外挪步子,“那我便等着了。上次洛君说了炭烤狍子肉,说了整个月,狍子肉至今还在冰窖里冰着。希望这胡姬兰,不要等整年才好。”
  洛臻几步过去,扶住他没有受伤的那边胳膊,殷勤地往苗圃门口走,“害,五爷这话说的。前几天在皇家猎场外头,要不是临时出了事,炭烤狍子肉早就进嘴了。等你肩头的伤大好了,叫上穆子昂,咱们就在这王府后花园把烤架架起来!现烤现吃!包你们吃得回味无穷,念念不忘!”
  周淮侧过头来,盯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了淡淡笑意,“你这张伶牙俐齿,说出来的是真话假话,有时真叫人分辨不清楚。——罢了,就当你说的是真的罢。 ”
  洛臻立刻大声喊冤,抱怨他心思忒多了。
  苗圃怕冬日进风,入口木门处加了两道厚门栓,外头还挂了棉布帘子,捂得严严实实。这边两人刚开了门栓,把木门推开一道缝,人还没来得及出去,只见一道白光快如闪电,从门缝里滋溜一下便蹿了进来,直奔苗圃最里面放置的那品胡姬兰。
  洛臻:“……”什么玩意儿?
  周淮:“……”陷入了沉思。
  “啊!”苗圃里的花农蓦然大叫起来,“殿下!又是它!又是这只玉奴!啊啊啊,昨日才新发的三个花苞儿!”
  “是雪珠。”周淮更正道,“罢了,这次又保不住了。下回再试罢。”
  洛臻回过身去,眼睁睁见一只玉雪可爱的蓝眼毛团子喵喵叫着,飕飕几下跳上半人高的花架,正对着胡姬兰新发的嫩黄色花苞儿,伸爪熟练的一拨——
  剩下的两朵花苞整齐落地。
  花农捶胸顿足。
  王府二管事又带了几个人,过来匆匆行了礼,大呼小叫地追进苗圃里抓猫。
  洛臻:“……我那只?”
  周淮肯定地回复,“你那只。公主的玉奴乖得很。”
  洛臻:“……我不知道,先前真不知道。”
  “行了,这话都听你说几回了。”对着眼前的鸡飞狗跳,周淮也有些头疼,示意左右随侍开了棉布帘子,继续往苗圃外走去,“自从你的好礼进了门,我府里就再也没清净过。”
  两人沿着半池子枯荷的莲花池走了一圈,周淮的肩伤作痛起来,看看换药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便往正院方向回走。
  刚走出去几步,一个小厮飞奔过来,替外院的冯大管事传话。
  “三爷过府来探望五爷。”


第44章 四方水榭(上)
  楚王周浔在上京城向来是横着走的。
  无论哪家府邸,只有旁人等他的份儿,从没有他等旁人的道理。
  周淮听了前院差人递来的传话,加快脚步,打算回去正院换身见客的衣裳。
  刚踏上抄手游廊,往前没走几步,前方拐角处转过衣饰华贵的一行人,由冯大管家亲自带领着,往后花园方向走来。
  他们迎面和楚王撞了个正着。
  “五弟身子可好!”
  周浔笑容满面,如沐春风,大步走过来周淮面前。
  “哎呀,北苑猎场危急之时,多亏了五弟临危不惧,代哥哥受了一箭。哥哥今日得空,便来登门道谢了。”他攥着周淮的手,上下用力摇了摇,感叹道,“果然是危急关头现人心哪!五弟,我承了你这份情了!”
  这番长篇大论念完,他喝令左右亲随送上礼单,将一份精心准备的重礼亲手送到周淮手上,这才留意到他身后站着的人。
  略打量了一眼,原本春风满面的神色顿时阴沉了下去。
  “洛君哪。”楚王把双手背到了身后,冷淡地道,“怎么,北苑猎场那一箭伤了五弟,父皇念着两国的百年交情,没有当场处置了你,你竟还敢往五弟面前凑?当真欺负老五性子好,不会把你怎么样?”
  洛臻心中暗道晦气,脸上挂着敷衍的笑,过去行了个礼,刚说了一句“不敢”,周淮就打断她,接口道,“她一箭误伤了我,心中歉疚难安。今日也是同五哥一样,专程过府来探望的。”
  “哦。这样啊。”楚王冷冷道,“确实应该歉疚难安。洛君箭法如此出众,居然误伤了你,实在是说不过去。也不知道猎场北苑那夜,洛君弯弓搭箭站在高处,那支箭原本要射得……是哪处啊。”
  洛臻噙着笑回了一句,“小臣弯弓搭箭——当然是射狼了。总不能是对着三爷去的罢。小臣还要陪伴公主,惜命得很。”
  楚王狐疑得盯了她几眼,终于把话头带去别处了。
  他今日过府探望老五,本就是走个过场,重礼带到了,人见到了,寒暄也寒暄过了,周淮说要留饭,周浔连口热茶都不打算喝,借口有事,坚持告辞。
  往外走了几步,他突然回过头来,狐疑地又打量了一眼洛臻。
  “你这身袍子……怎么越看越不对劲儿?老五,她身上的衣服是你的罢?我见你穿过。”他再三打量,确认记忆无误,随即倒吸一口冷气,眼神复杂地盯了眼周淮。
  他们俩已经好到了衣裳乱穿的地步了?光天化日的,这也太放肆了罢。
  周淮轻咳了声,把头转过旁边。
  洛臻低头看了一眼,倒是坦然道,“是啊。五爷的衣裳。料子是极好的,就是身形大了些。没事,找裁缝改改就好了。”
  “你……”楚王见她一副坦荡自若的姿态,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倒是老五不说话了,再问下去只会落了老五的面子,一句‘浮浪不知羞’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憋着气走了。
  楚王出去的时候,差不多是午时后,正撞上跨进王府门槛的穆子昂。
  穆子昂身侧还跟了个须发皆白的老大夫,背了个医箱,生得便如画像中的仙风道骨模样。
  穆子昂扶着老大夫进了祁王府,转过门口影壁,抬头见了楚王,两边俱是一愣,穆子昂随即过来见礼。
  周浔隐约听过穆府的远房族亲里出了个医术通神、妙手回春的杏林高手,后来年纪大了,被请回宗族养老。老五和穆子昂交好,他的咳喘宿疾向来是这位穆家族亲诊治的。
  他停下脚步,问了几句祁王的箭伤情况,不经意又提了句,“早上见公主在东台馆独自上学,我便觉得不对,中午过来这边一看,洛臻果然在老五这里。你这个做伴读的,也不劝劝你家五爷,身上还带着伤呢,别只顾着夜夜春宵,须知酒是穿肠毒药,色乃刮骨钢刀。”
  穆子昂向来见不得旁人言语挤兑祁王,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当即便道,“三爷多虑了,五爷不是花街柳巷里那种好酒色的爷们。他们——”说到这里突然觉得不对,当即住了嘴。
  ”嗯?“楚王敏锐地追问,”他们如何了?”
  “他们……“穆子昂的话锋拐了个大弯,艰难地继续往下道,”他们就是……三爷看到的这样。”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楚王站在王府大门口的影壁处,眼看着穆子昂匆匆往里走的身影,品咂着他刚才未竟的话,越想越觉得古怪。
  早上东台馆宣芷公主孤身前来上课,看到的同窗都觉得诧异。文旭过去问起洛臻的行踪,宣芷冷淡回了句,“病了。”
  看她方才神采奕奕的模样,哪有病了的样子。
  ——莫非当真色迷心窍,抛了自家公主在脑后,日夜在祁王府厮混。
  几个月的相处来看,姓洛的倒也不像是这样背主忘义的人。
  其中只怕有蹊跷。
  楚王站在正门口,若有所思地回身盯了眼祁王府的金字匾额,走下台阶,接过亲随递过的缰绳,翻身上马。
  ……
  虽说周淮的肩伤未愈,医嘱需要忌口,吃不得大肉,但冰窖里冻着的狍子肉等不得了。
  南梁这里的秋冬季节也寒冷,毕竟比不上北梁长白山那边天寒地冻、滴水成冰的天气。新鲜寻到的狍子肉冻在冰里,三五日还行,放整个月还是会坏。
  洛臻听了消息,顿时心痒起来,整日里撺掇着周淮派人去东台馆拿烤架。
  周淮起先不同意。“烤肉的架子而已,厨房里随便寻寻就有三五个,何必专程遣人惊扰公主那边。”
  “五爷有所不知,那烤架可不是市面上的寻常架子,同你说过的,我自己琢磨着弄出来的,独一无二。”洛臻眉飞色舞地形容了一番,如何把生肉削得小块小块的,用特制的铁钎子一根根穿好,如何升起火炭,如何准备调料,如何拿绘画用的西洋刷子反复刷油。
  “等肉香弥漫出来,最后再均匀撒一把花椒粉,一把孜然,火上滋啦一声。趁热咬一口铁钎子上溢出油脂的小块烤肉,那滋味……”洛臻用了八个字形容,“鲜香爽辣,回味无穷。”
  旁边托着果盘伺候的内侍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咕噜一声。
  周淮被她磨得没法子,找了个东台馆休沐的日子,一大早的请人送了拜帖去甲字学舍,约了午后时辰,请宣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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