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在虐文里磕糖[穿书]-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年底,我手边有些内库的账册看不过来,等你的伤势大好,便奏请父皇,交给你核查罢。”
  周淮现出吃惊的神色,急忙推拒道,“这如何是好。三哥,我从未入朝,全无经验啊……”
  “不是朝廷的政事,是咱们皇家的内账,做着做着,就熟能生巧了。”周浔随口说了几句场面话,又追问道,“既然洛君从春熙殿全须全尾的出来了,那——今日你府上后花园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周淮点头,“没事了。父皇亲口说了,两边都是从小娇养的公主,碰在一起,偶尔几句龃龉是免不了的,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敬端公主醉后出言不逊,还需上门向四姐致歉。”
  周浔心头骤然松快起来,脸色也转晴了。
  “那就好,那就好。天色不早了,你们且出宫去,我去同父皇母后请个安再回。”说着继续往春熙殿方向大步走去。
  周淮带着洛臻,往皇宫外头继续走,赶在落钥前出了宫门。
  坐上了祁王府马车后,待马车轻快起步,洛臻想起方才同楚王的会面,“日头从西边出来了,三爷居然也会主动嘘寒问暖。皇家的内账核查,唔,听起来不像是个好差事。五爷要不要去寻人打听些内幕消息?”
  “不必打听了,好差事怎么会落在我头上。”周淮靠在软榻上,淡淡道,“核查皇家内账,向来是东宫的差事。去年东宫被废为庶人的缘由,听说和皇家内账有不小的干系,这烫手山芋才转到了三哥手里。”
  洛臻把话里的意思琢磨了一下。
  原著男主,下手黑哪。
  祁王好歹帮他挡了一箭,箭伤至今还没有痊愈呢,只因为皇帝当面称赞了一句,楚王就开始坑弟弟了。
  “既然不是什么好差事,能推掉就推了罢。”洛臻帮忙出谋划策。
  周淮的想法却不同,“不妨试试看。”
  既然祁王如此想,洛臻也不好再劝,马车里陷入了寂静。
  “我这三哥,对敬端公主倒是颇为上心。” 宽敞安静的车厢里,周淮忽然睁开眼,提了一句,“许久不曾见他这么晚递牌子入宫了。”说罢继续车座软榻上闭目养神起来。
  这句话提醒了洛臻。
  她靠在车厢另一边,侧过脸来,目光里带着几分估量意味,仔细打量着身边仪态清雅的祁王。
  如果说之前两三个月的试探相处,已经叫她放下了大半的心,那么这次紧急入宫,在皇帝面前保下了宣芷,她已经再无疑虑了。
  洛臻终于下定了决心,把心里的打算和盘托出。
  “三爷对我家公主的心思,已经很明显了。关于此事,等回了王府后,我想找一天,同五爷仔细商讨一番。”
  周淮闭目想了片刻,点点头,“三哥和公主虽然身份相当,但是两国间的局势尴尬,他们确实不大般配。你想要分开他们,也在情理之中。”
  洛臻一阵无语。
  “额,不是。”
  她无奈解释道,“五爷想岔了。我并不是想分开他们。——或者换个方式说罢,如果说,分开他们是不可能的呢?”
  周淮果然一愣,愕然睁开了眼。
  “此事说来话长。或许根本说不清。”洛臻把涌到嘴边的“穿进书里”,”男主女主”,“命运牵引”,“虐恋情深”,“去踏马的”都咽进了肚子里,郑重地问道,“有句古语唤做‘姻缘天注定’。五爷信么?”
  周淮:“怎么说?”
  洛臻斟酌着道:“具体的……不好说。诚如五爷所言,公主和三爷身份对立,性子也不大合,不像是般配良缘。但一步步走到今日,终究还是走到了如今的局面。三爷对公主有意,我家公主对三爷亦非无心。昨夜我辗转无眠,整夜在想着,如果他们……是上天注定的姻缘,势必要轰轰烈烈一场呢?”
  周淮思忖了许久,反问道,“你想如何?”
  “之前我曾试过种种手段,意图让他们借着同窗情谊,便如世间普通男女般情投意合,稳妥结下一桩大好姻缘。但如今看来,竟是困难重重,举步维艰。三爷生性多疑,公主脾气傲直,身边众人别有居心。我在上京城人脉有限,想来想去,只能请五爷助力了。“
  周淮又问:“请我助力的意思,是要如何助力?”
  洛臻道,“如果他们轰轰烈烈了一场,最后走不到一处去,散了,那也就罢了。如果他们将来真的走到了一起,公主这边我看顾着,三爷那边还请五爷多看顾着,至少,在有心人挑事的时候,伸手帮扶一把,两边厘清谗言,拨云见日。”
  周淮:“……”
  “我想想。”他最后如此说道。
  随着平稳的轮轴滚动声,马车里安静了片刻,祁王想起了另一件事。
  “你老实与我说,你说洛氏本宗定下的承祧宗子不是你,而是洛雅之,此事可是当真?我记得你才是正房嫡女,洛雅之只是你母亲从小养在身边的族姐?”
  洛臻刚刚了却了一桩大心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靠在马车另一侧软榻上,把额前缀着的流苏卸了,随手往小案上一丢,懒洋洋道,“自然是真的。我们洛氏的家规你想必也知道的,向来是有才能者居上。之前旁人说由我承祧,都是人云亦云,我懒得去理会罢了。不想连公主都误会了。”
  “是真的便好。父皇虽然当面听了你的说辞,但依他的性子,定然是会派探子过江查探的。”
  “本就是事实,不怕你老爹查。”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周淮接口道,“说谎。”
  洛臻:“……”
  周淮:“即使人云亦云,整个秣陵都的人都误会了,洛氏宗族承祧的大事,绝不会连敬端公主那边都瞒着的。”他伸手打断洛臻张口就要分辩的动作,“别急着说话,下一句想好了再回。我要听实话。”
  洛臻闭上了嘴,头疼地坐起身来。
  “和五爷说话累得慌。”她想了想,“算了,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洛氏当代本宗,原本确实是定下由我承祧的。国主和公主那边,也是这样告知的。——但这是在贵国大兵压境,逼得我家公主前来东陆‘游学’之前。”
  周淮的眼神凝了一瞬,明白了八分。
  “莫非是因为你陪同公主前来东陆,洛氏觉得太过凶险,宗族承受不起失去承祧宗子的风险——”
  “不错。定下由我陪着公主前来东陆之后,雁郡那边的族老吵了四五日,最后决定,本代改为双子共同承祧。我和我姐两人都是宗子,都录入了家族宗谱。”
  说到这里,洛臻对着周淮一摊手,欣慰地道,“你看,我没骗你,也没骗你爹,两边都不算说谎。要信我啊五爷!”
  周淮:“……”
  周淮也觉得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我只知道一件事。你既没有对父皇说实话,起先也没打算对我说实话。想从洛君的嘴里掏出实话来,就如同见洛君着女服一般,难。”
  洛臻哈哈大笑起来,“行了,别得理不饶人,你已经听到大实话了。”
  ……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城南祁王府。
  周淮肩膀伤势未愈,今日在宫中走动又牵扯到了伤口,强忍着没出声,但归途中渐渐有血自衣裳下面渗了出来。洛臻扶他下了马车,进去正院,又遣人去穆府请了穆老大夫过来,将伤口重新包扎一番。
  洛臻把两边的帷帐都放下来,左右拉得一般整齐了,拍拍手,左右看了看,满意地道,“好了,五爷辛苦,好好休息罢。今日穿进宫的这身好衣裳从里到外十二层,裹得我快断气了,我再去五爷的橱柜里挑一套好穿好看的,明日换上松快松快?”
  周淮扶额,叹道,“索性你把我这橱柜搬走罢。”
  洛臻大笑起来,连说不敢,果然翻橱柜寻了套东陆式样的男子大袖衣裳,转身出了正院。
  踩着满院的梧桐叶走出几步,她停下脚步,在正房门外高声道,“方才忘记说了。有件事需要知会你一声,又怕你听了不高兴。我说同你说了再做呢;还是不同你说,直接去做呢。”
  周淮隔着门道,“既然你左右都要去做,不妨提前说一声,让我有个准备。”
  洛臻道,“我想以西洋笔法,绘一副你的肖像。”
  周淮奇道,“洛君有心替我画像,这是难得的好事,为何我会不高兴?”
  洛臻:“第一,画里绘的是五爷没错,但画成之后,或许不止五爷一个人。第二,这幅画不会留在祁王府,是我在秣陵都时应允了家姐,要寄给她的。”
  周淮:“……”
  正房里没了动静,洛臻也管不着里面的人怎么想的,总之这件事算是说过了。
  她回到自己的东跨院,趁着夜色还早,点起了油灯,翻出了画布炭笔,在雪白画布的中央,以炭笔勾勒出一个粗略的人像轮廓来。
  她换了兔毫,嘴角噙着柔和的浅浅笑意,在人像轮廓旁以小楷写下:
  “祁王殿下。”


第48章 正院雪
  祁王的箭伤休养了整个月,等伤口皮肉痊愈,可以随意走动无碍的时候,上京城已经彻底入了冬。
  这日半夜下了好大一场雪,洛臻早上开了房门,院子里银装素裹,平日里见惯了的东跨院景色也焕然一新,几乎认不出来了。
  颍川国地处西南湿热地带,秣陵都冬季虽然也下雪,但雪势极小,往往下不了两个时辰就停了,地上的积雪只够踩个脚印。
  如今见了上京城这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可把她给乐坏了。
  这几日临近新年,泮宫门外贴出告示,关门闭馆二十日,直到年后才复课。
  穆子昂被自家老爹安排了差使,一大早便亲自送节礼过来祁王府。
  他进王府是不必通传的,熟门熟路刚跨进正院,迎面便看见满院子灯笼歪倒,草木狼藉,雪球砸得满院墙都是。
  沿着青砖道两边,整整齐齐,一样高矮大小,摆了二三十个形状各异的雪人,仿佛夹道等候将军检阅的兵士。
  每个雪人都带了小帽,披了衣衫,系了腰勾带,蹬了鹿皮靴,脸上以黑炭做眼睛,胡萝卜做鼻子,颜料画出眉毛嘴巴,表情各不相同,衣裳帽子颜色还搭配得挺和谐。
  洛臻又穿了那身暗纹织银直裾衣裳,高高扎起墨色织银发带,站在一个雪人面前,手里拿了盒螺子黛,正在仔细地画眉毛。
  周淮披了件雪青色大氅,站在遮风的廊下,捧着小手炉,嘴角噙着笑看着,任凭她满院子折腾。
  穆子昂脸上的表情抽搐了一下,装作什么也没看见,过去行礼。
  “啊,子昂,你来了。”周淮笑着招呼他,“有一阵子没见你了。近日可好?东台馆可有什么新鲜事?”
  穆子昂面无表情地道,“回五爷的话,臣很好,好极了。那日从祁王府归家,便被父亲禁了足,每日早晚责问两次,五爷唤臣过府温书,臣究竟跑去哪里喝得烂醉如泥,是不是偷偷去了花街柳巷,直到前两日才放出来。如今已经无事了。”
  洛臻听到耳里,笑得几乎岔气,停了手里的动作,拿螺子黛的尖头指了指穆子昂,“喂,穆公子,受了自家老爹的气,别把气撒在五爷身上。难道是我们逼你喝酒的,还是那天的狍子肉不好吃?”
  穆子昂积在心头的郁气登时泄了,沮丧地走去廊下,找了处栏杆坐下来。
  “五爷,你还与她混做一处。”穆子昂指了指院子里,“这些日子五爷不在泮宫,你不知道,她入祁王府随侍这桩事,东台馆现在都传成什么样子了。有些人的嘴脏得喷粪一般。”
  周淮嘴角的笑意消失了,转过身来,追问了一句,“最先是谁传出来的。”
  穆子昂道,“前些日我被禁足,等回了东台馆,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了,谁还说得清是哪个最先传开的!我想来想去,肯定和当日跟着三爷过来的几个人脱不了关系。”
  周淮垂眼思忖了片刻,轻声道,“此事要查一下,不能就这么放过了。三哥自己是不屑做那嘴碎行径的,文小舅至今还在侯府养眼睛。把事情在东台馆捅出来的人,必定落在其他五六个人身上。”
  穆子昂点头应下。
  周淮抬眼看了看院子里四处撒欢折腾雪人的身影,“好在要过年了,泮宫闭馆休学,到年后才开。趁这段日子,想办法弹压一下,选几个出格放肆的训诫一二。洛臻这边,能瞒就瞒——”
  刚说到这里,院子里的洛臻就高声接口道,“别瞒了,早听到了。”
  周淮:“……”
  穆子昂:“……”
  洛臻:“五爷别忙活了。谁爱说闲话,让他说去。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被人背后说几句又不疼又不痒的,我不在乎。”
  周淮:“……”
  穆子昂想了想,居然大感赞同,几步走过去院子里同她说话:“洛君这几句话,颇有宠辱不惊的高士风范。先前我言语有欠考量,穆某在此赔礼了。”说罢一揖到地,行礼致歉。
  洛臻描好了雪人眉毛,倒退两步,满意地端详了几眼,向穆子昂这边颔首回礼,
  “穆公子不急着赔礼,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后面还有半截——被人背后说几句不疼不痒,我不在乎。谁敢当面说,我打折了他的腿。”
  穆子昂:“……”
  他掉头就走回廊下,“五爷,你断然不能同她混在一处了。这姓洛的满嘴歪理,当心带歪了五爷。”
  周淮捧着小手炉,望着漫天飘雪,悠悠感慨道,“如何算是歪理呢。圣人有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正此理也。”
  洛臻手上拿起个胡萝卜,噗一声塞进雪人的脸上,扎得雪团四溅,笑道,“我就知道五爷定是赞同的。穆公子快别说了,你的那套高士风范,在上京城是行不通的,还是赶紧收一收压箱底罢。”
  穆子昂自然不同意,当场大声辩驳了起来。
  三人正隔着半个院子你来我往地辩道,忽然听到有人在正院外通传,“宫里差人送了节礼来。”
  ……
  冯大管事跟随在周淮身后,快步赶往王府正门迎接。
  冯大管事激动万分,抹着眼泪,低声念叨着,“五爷,九年了,自从娘娘过世之后,就再也没收到过宫里赐下的节礼了。”
  周淮面上没什么表情,吩咐开了库房,寻出旧年用的紫檀香案并红布黄绫,摆在大堂正厅外的前庭。
  打理安顿好了,这才吩咐人大开正门,引宫中赏赐太监进来。
  今日过府送节礼的是皇帝身边的红人福喜,穿了身簇新的衣料,笑容满面地进来,迎面便拜,
  “五爷过年吉祥。皇爷今儿心情好,大清早的将各位殿下公主送去宫里的节礼一字摆开,挨个鉴赏了许久,见了五爷亲手写好裱制的五福万寿春联,大为赞赏,称赞道,‘字写得好,对子对得好,寓意更好’,当场命奴婢贴在了南书房外头,又命奴婢将宫里的节礼送过来五爷跟前。”
  周淮笑着与福喜寒暄了片刻,封了厚厚的红包亲手递过去,又赐了热茶细点,这才将人送出王府。
  随着祁王府正门缓缓合拢,周淮转身往正院走去,脸上挂着的温和笑意在风中消散,面色逐渐凝重起来,直到进了院门,迎面看见互砸雪球打成一团的穆子昂和洛臻,浅淡的笑意才又回到了眼底。
  “别砸了。”周淮站在院子门口出声阻止道,“满院子都找不到一处落脚的地方了。”
  穆子昂果然住了手,将雪球砰的丢在地上,指着洛臻怒道,“今日在五爷府上就算了!下次去我家城外的别院,整个冬天没有人住,院子里能积三尺的雪,看穆某砸得你满地找牙!”
  洛臻哪里肯示弱,当即道,“好呀,我等着。看谁把谁砸得满地找牙。今日么……”
  她手里攥了个大雪球,抛在空中掂了掂,忽然狡黠一笑,反手就冲着周淮身上砸了过去。
  这天入夜时,正院的修缮单子递过来,王府账房惊得下巴都掉了。
  祁王独自居住、常年清净无事的正院里,所有悬挂的灯笼全部更换,种植的草木更换一大半;正房里所有的殿下衣物鞋帽全部报废,需要重新添置齐全;院子里铺地的青石板需要修补四五处,就连院墙都添了几道裂纹要补。
  ……
  年末的最后几日,上京城相熟的高门大户抓紧机会,相互递送节礼。家家户户门口清洁扫除,神龛里换了新画像。百姓家的垂髫小童不必再去学堂,整日在街上跑动打闹。官衙封印,同僚见面闭口不谈公事,平日里斗得你死我活的朝堂对手,这几日见了面也客客气气互相作揖,道一声“新年将至,阖家大吉。”
  除夕了。
  这是宣芷和洛臻在上京城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宣芷接旨入宫过年。
  洛臻在祁王府过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星期六上夹子,更新会推迟到晚上,早睡的亲们别等,可以第二天起来看
  笔芯~


第49章 除夕宴
  除夕晚上,按照往年惯例,皇帝在宫中大摆筵席,开了热热闹闹的家宴。
  已经开府建牙的平王,楚王,尚住在宫里的五名未嫁公主,都去了。就连前来游学的敬端公主宣芷,皇帝吩咐了一句‘与天家同庆’,也盛装入宫赴宴。
  祁王周淮没去。
  周淮的母妃是除夕之夜过世的。当日的宴席歌舞正热闹,庆瑞宫忽然传来了贵妃薨逝的消息。皇帝大觉得晦气,当场喝令左右,将传递噩耗、痛哭不止的庆瑞宫大宫女架出去杖毙了。
  第二年除夕家宴,皇帝想起去年的晦气,怕年幼的祁王在筵席上触景伤情,当众落泪,扰了今年家宴的兴致,便传口谕免了他赴宴。
  九年了,如今也成了惯例。
  祁王府早已习惯了。几名管事早早地采买起来,厨房锅灶忙得热火朝天,食材流水般的进出,全府上下铆足了力气准备除夕家宴。
  今年情况特殊,洛臻也在祁王府过年,冯大管事还特意吩咐,派了十几个采买小厮,四处寻摸了不少罕见的山珍海味来。
  洛臻下午在后花园投喂了雪珠和玉奴,又去琉璃顶花圃里转了一圈,对着刚发出三四个新花苞的胡姬兰一阵摆弄,不小心又弄掉两颗,当即被花农捶胸顿足请了出去。百无聊赖之下,索性去偏院箭场练箭。
  到了傍晚时分,何大管家亲自过来邀她去正院花厅。她在大圆桌前桌下,扫了眼桌面铺的满满当当的菜肴,当即吓了一跳。
  “邺王殿下的丧期不满两月,咱们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喝酒吃肉罢。”她指着桌面上的美酒佳肴,“府上管家们不知道?”
  周淮拿起红泥小炉里温着的长颈玉酒壶,翻过面前的雕环方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洛臻满满斟了一杯。
  “宫里提前知会了,六弟尚未及冠,属于幼年殇逝,灵柩不入皇家陵园,丧期从简。——七七四十九日过后,猎场那边做足了打醮道场,兄弟们就不必再服斩衰了。”
  洛臻听得皱眉,“虽说尚未及冠,毕竟是已经册封开府的亲王,如今两个月的丧期都不到,就过去了?未免太简慢了罢。”
  “你初来上京城,见不惯这些。多见了几次,便见怪不怪了。——想必是父皇的意思,不愿丧事耽搁了过年的兴致。”
  周淮说罢举杯,“满饮此杯,就当是送六弟最后一程罢。”
  两人互相敬酒,酒杯见底,洛臻拿过小锅里温着的酒壶,再次斟满了两个方杯,随手摇了摇玉壶,里面只剩下小半壶酒。
  “五爷府上什么都好,就是酒壶太小。”她拎着小巧的长颈玉壶晃了晃,“讲起来是一壶酒,几口便喝干了,实在不过瘾。”
  周淮接过长颈玉壶,晃了晃分量。
  “往年都是独自过年,我酒量普通,这么一壶酒喝下去,有个三五分酒意,差不多便可以散席了。今年有洛君陪着过年,只记得换了大杯,一时间倒忘了换大壶了。”
  花厅里伺候的内侍得了吩咐,立刻飞奔去寻大酒壶。半刻之后,几个内侍合力捧了个花瓶大小的双环蟠龙首铜方樽来。
  方樽里盛满了琥珀色的美酒,在两人震惊的视线中,内侍们吃力地抬上了桌。
  上桌的时候砰的一声,砸得桌子腿儿晃了晃,洛臻赶紧伸手按住了圆桌边缘。
  “我个乖乖。”她站起身来,仔细打量,啧啧称奇,“这是哪个前朝的古董,平日里锁在库房里,今天翻出来了?看这成色,至少有三五百年了罢,我算是见识了。”
  她双手去捧方樽,想要试着从里面倒酒。
  足有半人高的铜樽,一个人又哪里能稳稳地倒出酒来,折腾了半天,上好的酒水洒了满桌子,就连旁边摆放的珍馐佳肴也有不少遭殃的。
  周淮看不下去了,起身拎起喝空的长颈玉壶,将壶口探进方樽里,从里面舀了半壶酒出来,亲自给洛臻盛满了方杯,叹道,“别忙了,歇歇罢,坐下来喝你的酒。平白糟蹋了我一桌子好菜。”
  洛臻坐下来喝了酒,再伸筷子去夹桌上的鲈鱼脍,焖熊掌,蒸驼峰,果然每道菜里都带着一股子酒味。
  那边周淮夹了一筷子清炖乳鸽,细微地皱了皱眉。
  放下筷子,舀了一匙上汤白菜,又皱了皱眉。
  洛臻起先还忍着,后来越看越乐,哈哈大笑起来,索性唤人再拿了个长颈玉壶过来,学着周淮的样子,在方樽里舀满了酒,放在他面前。
  “过年就该有过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