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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虐文里磕糖[穿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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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臻给宣芷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开口说句话,别让自己就这么被赶下去了。
——宣芷压根儿没看见。
楚王投其所好,马车起步时便殷勤取出四五本坊间新鲜印出、还带着油墨清香的话本,放在矮几上,任凭挑选。
宣芷捧着最新本的《春风怨》,读得如痴如醉。
洛臻:“……”
周浔得意地一挑眉,又重复了一遍,“小王和公主想要用些新鲜果子,洛君不肯去,莫非让小王亲自下车去取?”
洛臻只得跳下马车,去寻后头遥遥跟着的辎重车。
随行辎重车晃晃悠悠跟在马车后面半里地,消失不见的王府亲随全躲这儿呢。
等亲随们拖拖拉拉地从辎重车里取来了新鲜瓜果,切片摆盘,洛臻托着瓜果盘子,回头去找宣芷坐着的马车——
害,早没影了。
在她四处折腾的时候,祁王府的马车便停在路旁边等着。
等了两刻钟,洛臻沮丧地爬上了马车,在周淮对面的软榻上坐下来,随手把手里端着的瓜果盘子往矮几上一搁。
“你家这位三哥,心眼忒坏。”她放弃地在软榻躺下去,“行了,叫他得偿所愿了。”
才躺了片刻,又被火烧似的跳起来,“不行,给我一匹马,我得追上去。”
叫了几声,对面没动静,她定睛去看,周淮拿着象牙签,正慢条斯理吃着她端过来的新鲜瓜片呢。
“哎,五爷……”洛臻扶额,“您行行好,给个准话儿,今天到底要怎么办。古语有云:“中春之月,奔者不禁。”我看三爷今天穿得花枝招展、跟只大锦鸡似的,他不会真打了什么歪心思罢?”
周淮吃了两片杏片,半个李子,拿帕子擦干净了手,这才回道,“急什么。穆大公子在前头等着呢。”
……
前方三里处。
摇晃前行的马车里,宣芷身穿正朱色嵌金线云雁日月曲裾长裳,手里捧着书卷,阳光映在她白玉般的脸颊上,仿佛顶尖画师笔下的宫廷仕女画。
周围再无旁人,那个碍事的东西也被支走了。楚王目不转睛,紧盯着面前的佳人,眼神越来越炽热,他再也按捺不住,伸手就要去抚摸日思夜想的容颜。
“吁——”车夫忽然勒住缰绳,平稳行驶的马车停下了。
宣芷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从才子佳人的凄婉故事里惊醒过来,放下书卷,惊讶看看左右。
“阿臻呢?”
楚王恨得差点咬碎满口银牙,随意找了个借口,“她去后面替你拿新鲜果子了,谁知道怎么回事,半天不回来。”唰得掀开帘子,怒气冲冲喝道,“怎么回事!谁让你们停车的!”
车夫诚惶诚恐跪倒在地上,颤声回道,“回殿下的话,前方有马车翻倒,挡住了去路。”
楚王沉着脸色吩咐亲随侍卫上前,去看看怎么回事。
过了片刻,楚王府侍卫统领贺苍探查回来,跪倒回禀道,“前方翻倒的马车是穆相府上的。马车沉重,翻倒进了路边沟里,压倒了路旁一棵大树,横在路中间。已经拦住了五六辆出城的马车了。”
………
两刻钟后。
穆家的马车被众人合力抬起,横卧的树木也被锯成了几段,一截一截地抬到路边林子里。几辆被阻拦马车的众多随行小厮仆役们,正在清理路面的枝叶树干,准备继续出行。
穆子昂站在路边,对着自家马车断裂的轴承,愁眉不展。
穆子昂身侧,穆小姐手执团扇,遮住了大半容颜,只露出一双美目,安静地站在自家兄长身边。
就在这时,祁王府的马车从官道后方缓缓驶过来了。
洛臻掀起马车帘子,和对面楚王府马车里的宣芷打了个招呼。
“公主,我在这儿呢。”
视线转过去,对着面沉如水的楚王,她又漫不经心加了一句,“三爷,我倒是按照吩咐去寻了新鲜果子切盘装好了,但您这马车跑得比风还快,小臣撒腿也追不上啊。还是五爷好心,带了我一程。得,满盘子的新鲜果子全给了五爷了。”
宣芷听得明白,果然恼了。
“你打的什么心思,把阿臻故意丢在马车后头!”她起身就要下车。
楚王连忙跟着起身,拦在门边,连哄带劝,好话说了一箩筐。
周淮坐在车里,把楚王的狼狈模样看在眼里,头疼地劝了洛臻一句,“少说两句罢。当心三哥被你逼急了,遣人在街角暗巷处用麻袋套了你,当头一顿闷棍。”
洛臻闷笑几声,还是听了周淮的,放下帘子,不再说话了。
穆子昂见了祁王府马车,当即走过来行礼,懊恼道,“今日带着家妹出来散心,特意赶了辆大车出来。本来行得好好的,却不知哪家的马车横冲直撞,从旁边岔道笔直冲过来,我家车夫急着避让,车轮子卡在沟里了。那家肇事的马车夫过来满口好话的赔礼,说是要帮忙抬车子,我便带着阿妹下车,让他们抬。谁知哪里又出了岔子,抬来抬去,反倒把马车翻倒了!车厢压倒了路边的树,轴承也断了,距离城外河边还有三五里路,阿妹又不会骑马,这、这如何是好。”
周淮便与他说,“此事好办。我的马车还算宽敞,子昂不妨和穆小姐一同上车。我去前面三哥的马车上挤挤便是。”
洛臻听了后半句话,不由看了他一眼。
穆子昂和祁王极熟了的,听了也不意外,招呼了穆显君过来,自己当先上车。
谁料想,刚刚探头进去车厢,迎面便看见洛臻笑意盈盈地冲他打招呼,“害,穆大公子,天涯何处不逢君哪。”
穆子昂:“……”
“她为什么在这里!”穆子昂摔了帘子,跳下马车,拉着穆显君掉头就走,“多谢五爷美意,有这姓洛的在,我家阿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坐五爷的车了!”
穆显君却挣脱兄长的手,站在车门边,盈盈敛衽作礼。
“多谢洛君泮池援手之恩。大恩不言谢,显君铭记在心。”
洛臻隔着马车帘子笑道,“好说好说,穆小姐不用客气。外边风大,你还是上来罢,我下车就是。”
说着利落地一撩衣摆,跳下了马车,又掀起帘子,等周淮出来。
穆子昂这时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过来道了谢,扶着穆显君上了马车。
洛臻同周淮肩并肩往不远处的楚王府马车方向走去,她越想越好笑,闷声笑了半日,胳膊肘儿捅了捅身侧的周淮,
“五爷,实话招了罢。穆家的马车莫名其妙翻了,是不是你找人做的?难怪方才隔着几里地同我说什么‘穆大公子在前头等着’。”
周淮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若无其事道,“我同子昂交情匪浅,穆家的马车翻了,我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定要将祁王府的马车给他的。总而言之,现在我们别无他法,只能去挤三哥的马车了。——希望三哥的车比看起来宽敞些,能坐得下我们四个。”
……
楚王的马车并不比看起来宽敞。
本来就是只供两个人相对乘坐的小车厢,如今满满当当塞进了四个人,两人一边,互相面对面坐着。
宣芷和洛臻共坐的这边软榻还好,两人都是纤细苗条的身材,挤挤也就坐下了。
楚王和祁王兄弟俩共坐……一个身量颀长,一个高大健壮,差点把软榻坐塌了。
楚王高大的身形被挤到角落里,连挪腿都困难,气得脸色铁青,把头转向马车壁,一句话不肯说了。
祁王是个沉得住气的。没有人说话,他自然也不说话。
——洛臻就把这两位当做空气,自顾自和宣芷说起话来了。
“这些坊间情情爱爱的话本,还是少看些罢。”她随手抽走了宣芷手里的一卷书,“殿下身为一国储君,喜欢看些英雄传奇、历史演艺故事都无妨,整日里看些书生小姐、花前月下的,以后莫非要沉迷于后宫美色、整日里同些东陆书生厮混不成?”
周浔原本沉着脸色不理他们,听到后面,脸色顿时变了。
宣芷伸手要把书抢回来,“呸,谁沉迷后宫美色了!早就告诉过你,这些不过是闲时消遣的玩意儿罢了。把书还我!都快看完了!”
两人正争抢间,周浔仗着手长,把话本硬生生抢了过来,咳了一声,道,“洛君说得有理。人才兴邦,美色误国。公主以后还是不要看这些情爱话本了。”
说着就打开软榻下面的暗格,把拿出来的四五册话本全部又塞了回去。
洛臻正在马车里待得无聊,看周浔打开了暗格,顿时眼前一亮,惊喜万分,“咦,三爷,你这马车还暗藏机关的!有意思,让我试试。”
说着立刻弯下腰,在对面软榻下方试探地按了按。
周浔的脸色又是一变,伸手来阻拦,怒道,“乱按什么!别按!”
但已经晚了。
洛臻手指动作快且灵敏,摸索了片刻,果然摸到了个圆形的凸起,用力往下一按。
啪嗒一声轻响,软榻下方果然又弹出一个暗格来。
但里面放置的却不是刚才放进去的坊间话本,而是几本薄薄的装帧精美的画册。
周淮侧坐在旁边,原本只是含笑看着他们闹,待看清楚那几本薄薄的画册封皮,唇边的笑意微微一凝,瞄了眼身边的自家三哥,把视线转向了马车壁。
周浔的面皮陡然涨红,藏在暗格里的好东西当着自家弟弟的面被翻了出来,他尴尬地恨不得掀开脚下的马车板,一头钻进去。
同一套宫廷规矩教导出来的兄弟俩心知肚明,对面坐着宣芷和洛臻却没看出来什么不对。
宣芷看那几本画册封皮装帧精美,脸上浮出好奇神色,碍于身份,矜持地没出声讨要。
洛臻就不管那么多了。趁着楚王发愣的当儿,她直接伸手拿过来最上面一册,捧到宣芷面前,一边翻开一边笑道,“三爷忒小气了,马车无聊,这么漂亮的画册也藏着不给我们……看……”
她终于看清了画册里以最上等的东陆工笔精心描绘的大场面,舌头顿时打了个结,翻动着的手也僵住了。
——三色套彩、铜版刻印的宫廷春日秘戏图,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暴露在宣芷和洛臻面前。
第56章 上巳节(二)
周浔当着公主的面丢了个大脸,一颗心砰砰急速跳个不停,不知公主会如何看他,又尴尬又心虚,眼神飘忽,一时竟不敢去看宣芷。
最后还是宣芷自己伸手过去,把洛臻手里的画册拿过来合拢了。
细微的纸张翻动声同时惊醒了马车里面面相觑的几人。
周浔面红耳赤,开口替自己分辨。
这位未来的南梁储君居然结巴了一下,才道,“都、都是下人胡乱揣摩,自作主张放进去的,我、我之前并不知道……公主,你要信我!”
宣芷倒是冷静地很。
不仅神态自若宛如平日,甚至还随手翻了翻画册,逐页看了几眼。
“不过是些制作精美些的宫廷秘戏图罢了。区区小事,楚王殿下不必放在心上。倒是阿臻胡乱翻动马车里收纳的私物,惹得殿下尴尬,此事是她莽撞了。”她随意地翻完了整本画册,把画册合起,丢给洛臻,吩咐洛臻过去赔礼。
洛臻心不甘情不愿地捧着画册过去,给楚王赔礼。
周浔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不过碍于公主在面前,只是态度极为冷淡地颔首,受了她的礼,接过画册,像接过烫手山芋似的远远扔进角落里。
闹出了这场意外事故,马车里的气氛尴尬万分。
对着宣芷平静到淡漠的态度,周浔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就连洛臻也闭嘴了。
周淮更不是个多话的人。
马车里再也没人说话,一行四人便这么安静地到了宴饮的水边桃林处。
早已得了吩咐、在桃林水边候着的楚王府亲随们小跑着过来,殷勤掀起了马车帘子,在下方摆出小凳。宣芷提着裙裾,踩着小凳当先下了车。
洛臻正要跟着公主下车,楚王却从背后一把扯住了她,气势汹汹揪着衣领按回了座上。
“洛臻!”他压低了嗓音,面色古怪地问出他心里憋了一路的问题,“公主方才看了那些画册,为何……为何是那种态度!她可是彻底恼了我了?”
周淮原本已经起身,要跟着下车,见自家三哥拉着洛臻刨根问底,便又坐了回去。
洛臻倒是觉得莫名其妙。
“什么叫做‘那种态度’?”她迷惑地反问,“公主并没有恼怒三爷。她只是觉得我乱翻东西不妥当。方才不是还叫我跟三爷赔罪来着?”
周浔更觉得匪夷所思了。
他欲言又止,踌躇了片刻,眼角瞥见外头下了车的宣芷已经察觉不对,停下了脚步,多亏两个机灵的王府小厮拦着插诨打岔。情急之下,他也顾不上亲王颜面,直白地问出了口。
“那些册子里画的哪里是寻常东西!更何况当着我和老五两个爷们儿的面翻出来!公主若是翻脸大怒,当面骂我一顿也就罢了,偏偏她什么也没有说,就跟无事发生一般!是不是公主她面皮薄,面上装无事,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和我划清干系、再也不来往了?!”
听楚王语气急促地说了一大堆,洛臻总算搞明白了。
她噗嗤笑出了声。
“哎呀,三爷啊。”
她带着几分同情神色拍了拍楚王的衣袖,安抚他道,“三爷有所不知,公主她是真不在乎。我们颍川国四海通商,大凡东陆出现了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十有□□是经由咱们颍川的商队传过去的。以前公主在秣陵都的时候,什么好东西没见识过?就说这些三色套印的宫廷秘戏图,公主见识得多了。除了你们东陆笔法的,还有西洋画法的,下笔更加大胆奔放……”
周淮在旁边轻咳了一声,转过头去,专心致志盯着马车壁上的花纹,装作没有看见自家三哥乍青乍红的难看脸色。
周浔在原地呆了半晌,忽然重重地一拂袖,把洛臻安慰拍他的手挥了下去,恼怒道,“胡说八道!公主她冰清玉洁的性子,怎么可能作出这种事来!肯定是你素日浪荡,拿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宫教唆的公主!”
洛臻不干了,大声喊冤。
“三爷说反了!明明都是公主教唆的小臣!三爷不知道,公主房间博古架的暗格里藏着一大摞,身边的人都知道,只瞒着国主一个人。每次到了新货,公主都唤我去看来着……”
对面的周淮已经绷不住要笑,伸手掩饰性地遮住唇边。
“行了,洛君,别再说了。”他忍着笑道,“难得一个热闹的上巳节,你就放过三哥罢。”
周浔的脸色已经黑成了炭色,恨恨地道,定是洛臻教唆公主,还不肯承认,其心可诛。揪着她追根究底,要问句实话出来。
洛臻没辙了。
她说的就是大实话,无奈楚王宁愿做瞎子,死也不肯信,她又有什么办法。
外面的宣芷原地等候了片刻,见洛臻始终没下车,起了疑心,往回走了几步,只是被几名王府随侍委婉阻拦着,不让她靠近马车。
宣芷停在十几步距离外,面容冷了下来,高声询问道,“阿臻,怎么回事!为何还不出来!”
洛臻高声回了句,“无事!马上出来!”
狭窄的马车门里,大受打击的楚王殿下堵门挡着,摆出僵持不放、非要拷问出个究竟的架势来。
洛臻实在有些头疼,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跟原著男主直接杠上的好。
她只得放低了姿态,转身回了车厢,弯腰把丢在角落里的画册捡了起来,拍了拍浮灰,叹道,“好罢,好罢,三爷说是我教唆的公主,那就算是我教唆的罢。千错万错都是小臣的错,我就不该一时手快把画册拿出来。小臣这就把三爷的马车收拾干净,恢复原样,咱们就当做今日无事发生。公主还在外头等着呢,三爷可以放我出去了么?”
一边说着,她弯着腰,又伸手去摸索软榻下面暗藏的机关,打算把画册放回暗格里去。
楚王听她服软赔罪,认下了是自己教唆的公主,脸色原本已经好转了些,冷不丁见她又去摸暗格机关,顿时脸色又是大变,厉声喝道,“住手!别乱碰!”
他又慢了一步。
也不知洛臻碰到了哪处机关,另一处暗格被打开了。
这处暗格同之前摆放画册书本的暗格又不同,里面以黑绒布作为隔断,纵五横五,整整齐齐隔出了二十五格,每个格子里都放了些小巧精致的东西。
洛臻一眼望去,满眼的金丝宝石点翠蓝,晃得她眼睛都花了。
她向来喜欢做工精致的小东西,正好离她最近的那个格子里放了一对蝴蝶形状的小夹子,蝴蝶两边翅膀镶了小颗的红蓝宝石,触角以金丝弯成,眼睛处点了黑曜石,看起来别致可爱的很。
她是出了名的手快,眼睛看到的同时,随手就捞起来了。
昏暗的马车厢里看不清楚,她一只手捏着小蝴蝶夹子,另一只手把周淮这边的右侧马车帘子撩了起来,明亮的光线映照进来,照在蝴蝶翅膀的红蓝宝石上,闪闪发光。
洛臻借着阳光端详了片刻,碰了碰颤动不休的金丝触须,笑道,“这发夹子倒是别致,可是三爷预备着赠给公主的?——只是精巧归精巧,做得实在太小了些,夹在头发里直接找不着了。”
说了半天,那边却无人应声。
她诧异地望去,只见楚王面红耳赤,脖子红得几乎滴血,视线恶狠狠地盯着她,隔着几步远,几乎能听见他磨牙的声音。
旁边始终安静坐着的周淮终于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道,“你快些把东西收起来罢。那夹子……不是用来夹头发的。”
洛臻:“……”
楚王突然暴起几步过来,将洛臻手里的小蝴蝶夹子劈手夺去,扔到了角落里。
洛臻震惊了。
她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对蝴蝶小夹子的某种用途,僵硬地低下头去,仔细打量拉出来的暗格里摆放的其余几十件精巧小东西。
马车厢里忽然又是一亮,这次是左侧边的碧纱帘子被人从外掀起,春日煦暖的阳光透了进来。
宣芷的俏脸出现在帘子外,蹙着一双秀眉,带着几分不耐神色,催促道:“阿臻,你怎么回事,磨磨蹭蹭这么久——”
看清了马车厢里新拉出的暗格里装的东西,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楚王:“……我不是。我没有。……公主,你听我解释!”
他张口结舌了半日,突然转过头来,怒吼道,“洛臻!千错万错都是你的错!你去给公主解释!”
洛臻站在原地,干咳了几声,手指背在身后,细微地蜷了蜷,没有说话。
她脸红了。
马车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车厢里外站着坐着的四个人,八只眼睛,面面相觑了良久,最后还是周淮起身,把软榻下面拉出来的暗格推了回去。
暗格最里面还塞了个小黑木匣子,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周淮给他三哥留了点最后的面子,没把匣子扒拉出来。
洛臻实在绷不住了,逃命似的跳下了车厢。
马车外的宣芷冷冷看了楚王一眼,喝令身边的楚王府仆役不许跟随她,只带着洛臻,自行往沿岸桃花盛放的河边宴饮处走去。
徐徐春风裹挟着宣芷公主清冷的嗓音,传入了楚王的耳中。
宣芷冷笑着与洛臻说话。
“昨日你开玩笑与我说:“中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叫我路上提防着他,我还骂了你一顿。今日看来,那厮果然做好了准备,借着上巳宴游的借口,打算哄着孤与他‘奔’上一场了。”
楚王:“……”
周淮站起身来,同情地拍了拍自家三哥垂下的萧索肩膀,看在亲兄弟的份上,劝了一句。
“三哥,求之过急了。”
说罢掀开马车帘子,把周浔留在马车里独自懊恼,悠然走了出去。
第57章 上巳节(三)
每年上巳节,城外河边景致最好的一处所在,乃是上京十景之首的‘春岸桃花’。
长河两岸,绵延数里的桃林在春风中尽数绽放,微风吹拂之处,粉色桃花随风片片落下,仿佛半空中落下了花瓣雨,落入流水之中,点点嫣红随波漂流,美到了极致,艳到了极致。
这处景致最好的所在,自然早早地被红绡幔帐四面围起,留给了上京城中身份最尊的一群贵人。
宣芷和洛臻两人走近河边时,沿岸摆设的宴饮处已经坐了不少人。
参加上巳节宴饮的,都是些尚未婚娶的世家年轻子弟。洛臻放眼略略扫过,在座的十个里头,倒有七八个是东台馆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面孔。
在座诸人早就得了风声,知道今年楚王殿下邀请了敬端公主,见她们两人到来,也无人觉得奇怪。
负责操办宴席的华正筠远远地迎过来,领着宣芷走到紧挨着最上首主位的右侧次客位,请公主入席。
今日宴席采用了前朝古风的一人一席制,盛放佳肴的清漆桐木几案长不过两尺,地上铺的小竹席,也是仅供一人坐下的尺寸。
洛臻踌躇了片刻,正在琢磨着这么小的竹席,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公主挤挤坐下,华正筠笑着过来,伸手示意她往对面走,“洛君,你的席位在对面。”
她见自己的席位在宣芷席位的斜对面,距离并不远,真出事了几步就能过来,便跟着华正筠过去了。
这时候已经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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