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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虐文里磕糖[穿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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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大片梨树林的枝干,被遮蔽的深山半腰之上,影影绰绰露出僧人修行的青瓦居所。钟声悠扬,梵音阵阵,隐约传入耳际。
  梨树林的另一边,历经三度雷火未毁的大殿飞檐,隐隐约约露出了一角来。
  东陆八百年的战乱烽火,沧海桑田,无声无息地融入这平静深山一幕之中。
  宣芷凝目望着周围的景致,几乎看痴了。
  身边的楚王,楞楞盯着宣芷白玉般的侧脸,也几乎看痴了。
  什么世俗礼数,什么身份伦常,他全都顾不得了。这处人烟荒芜的寺院深山,于他便是西方乐土。偌大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四处巡值的王府亲卫,警惕盯着他这处的听风卫,全都被他忘了个干净。
  漫天飘落的如雪梨花当中,他循着心底升起的热烈冲动,什么也不管不顾,蓦然坐起身,一把按住了面前的宣芷,在她惊愕的眼神中,强硬地勾起她的下巴,直接就要吻上去。
  “哐——!”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楚王头皮发麻,几乎心脏骤停,手上的动作不由缓了一缓。
  “发乎于情,止乎于理啊两位。” 洛臻从梨树背后转出来,若无其事抛下一句话,赶在楚王府亲卫冲上来赶人之前,一溜烟躲到了祁王身后,将鼓槌和铜锣交还过去。
  “哪,谢谢五爷提前备下的铜锣,果然非同寻常的响亮。震得我耳朵快聋了。”
  这短短的片刻阻隔就够了。
  “啪——!”
  回过神来的宣芷抬手给了周浔一记响亮的大耳光。
  几十步外,两边亲卫聚集的另一处软席所在地,汪褚同样回过神来,凶狠一把推开同他称兄道弟、把臂敬酒的贺苍,大步跑到宣芷面前,护送着公主就往山下走。
  周浔急眼了,几乎弹跳起身来,用身体拦住宣芷不让走。
  “公主,公主莫走!”
  他连亲王颜面都顾不上了,当着众多心腹亲卫的面,拉着宣芷的手,急切而焦躁地道,“我今日定是要讨个说法才罢休。公主若是对我也有心,便应了我!公主若是对我无意,索性与我直说了,你我一拍两散!看看上京城内,哪家的儿郎像我这般窝囊!如今这般不上不下的吊着,我简直活不下去了!”
  宣芷面沉如水,绷着一张玉雪般的容颜,冷冰冰道,“我对你有心无心,你竟不知道?我们这些日子是白相处了。罢了。不与你说了。”说着用力将手抽了回去。
  周浔只觉得手里一空,心也空了。整个人空落落的,一颗火热的心陷入了寒冰中。
  他恍惚地见到宣芷公主转过身来,面对面向着他,朱唇开合,仿佛说了句什么,他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已经听不见了。
  宣芷连说了两遍“过来”,见周浔眼睛发直,呆愣楞站在原地,整个人都魔怔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抿了抿唇,不再继续说“过来”,而是直接过去一步,揪住周浔的交领衣襟,用力往下一拉。
  周浔心神大乱,已经失了防备,被宣芷拉得身子往前倾下来。
  宣芷伸手按住他的脖颈,一只手捏着他的下颌,把他又往下拉了一点,吻了过去。
  旁观全程的洛臻:“……”
  拦着楚王的汪褚:“……”
  “三哥总算是修成正果了。” 周淮在旁边悠悠感慨了一句,抬起手,宽大的袍袖挡在洛臻面前,把她的视线拦得严严实实,“非礼勿视。”
  洛臻从厚实的云锦袍袖里扒拉出一个缝隙来,露出两只眼睛,盯着漫天梨花雨中忘我拥吻的两个人影,琢磨了片刻,心里隐隐约约还是觉得哪里不妥。
  “五爷,锣呢。”
  周淮并不答话,反握住她的手臂,直接把她往下山道处带走。
  “做事要看时机。如今的要紧关头再敲一次锣,我也保不住你。走了。我们去别处。”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写high了,作者表示有存稿胆气壮,晚上双更!


第70章 白马寺(四)
  沿着石阶下山道,周淮拉着洛臻径直去了梨花林的另一头。
  穿梭在数十亩的野生梨花林之中,漫天随风飘落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了满头满身。
  待他们两人走出梨花林时,洛臻穿的光滑缎子衣裳还好,周淮身上穿的是云锦质地的厚实衣袍,梨花瓣依附在锦袍上不容易抖下来,袍子颜色又浅,一眼看去已经和个雪人差不多了。
  前方护卫开路的顾渊赶紧过来,替自家殿下拍打清理花瓣。
  洛臻乐疯了,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过来帮忙,戏谑道,“五爷现在的模样,和冬日庭下堆的雪人比起来,就差个胡萝卜了。”说着四处唤着找胡萝卜给五爷安上。
  顾渊气急了,又不敢当着自家五爷的面怒斥她,只得一边拍打着花瓣,嘴里低声抱怨洛君放肆无礼,没上没下。
  周淮倒不恼怒,张开宽大的袍袖,任凭几名亲卫拍打花瓣,嘴角噙着笑,新起了个话题。
  “之前三哥提起,白马寺的素斋是出了名的。想不想尝尝。”
  洛臻果然丢下了胡萝卜的念头,连声道好,催促沿着山道过去半山腰的寺庙居所,去寻和尚们的茶室蹭一顿素斋。
  周淮抬眼打量周围的野生梨花林,林间潺潺流动的溪水,摘了腰间挂的蟠龙玉佩,吩咐顾渊遣几名亲卫拿着玉佩去半山腰找白马寺主事的知客僧,叫他们准备素斋,送来此地。
  顾渊是跟了周淮许多年的老人了,闻声而知雅意,遣了一名亲卫置办素斋后,不待吩咐,立刻效仿方才楚王的做法,寻觅了处小溪边生长得极好的百年大梨树,吩咐其余亲卫将提前准备下的竹编软席铺在草地上,拎来食盒,将果盘细点摆放整齐,请殿下和洛君入席。
  祁王果然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素斋半个时辰后送来时,洛臻已经彻底醉倒在这片绝佳的好景致里了。
  她靠坐在枝干粗壮的梨树下,取出随身的炭笔和画板,凝神专注,笔触细腻地描绘漫天的梨花瓣,身边流过的溪水,草地随处可见的不知名紫色野花。
  梨花瓣还在簌簌落下,雪白的花瓣伸展,如冬日的温柔雪花,落在肩头,没入发梢,她却丝毫没有察觉,笔尖响起沙沙的声响。
  隔着三五步距离,周淮坐在对面软席处,手里捏着酒杯,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安静注视着。
  便在这时,方才遣上半山腰的亲卫拎着三层红漆玳瑁食盒,小跑着回来复命。
  恭谨送回玉佩后,他单膝跪在软席处,将食盒拉开,把还冒着热气的素斋一盒盒摆放出来。
  “禅院刚做好的八宝素鸭子,素油卷儿,如意三鲜薄饼儿,油闷春笋,白玉豆腐汤……”
  树下的洛臻被惊动了,转过视线来,对着放满了竹席的精致素斋注视了片刻,欢呼着扔了画板,过来拿了筷子,就要去夹酥脆的素油卷儿。
  周淮把备好的帕子递过去给她擦手。“慢些。子昂今日不在,这里没人同你抢。”
  ……
  酒足饭饱,两人浓茶漱了口,一人捧着个青釉茶盏,盘膝坐在大梨树下。
  生长了百年的野生大梨树枝干粗壮,足有四五个成人双手合围粗细。两人同时靠树坐着还宽裕得很。
  洛臻盯着头顶处遮蔽天日的满树梨花出了一回神,蓦然出声道,“今日这般梨花如云烟的景象,我曾经见过的。”
  “嗯?” 周淮呷了口茶,问道,“秣陵都也有野生的百亩梨花林??”
  “是野生的梨花林没错,不过没百亩这么多,生长得没有这么密。”洛臻伸手比划了一下,“大约也就百来棵的野生梨花林,生在秣陵都外五十里的山谷之中。三四年前吧,有日我打猎路过,追着野鹿钻进了谷里,当时也是开了满山满谷的梨花。我看呆了,回过神来,鹿追丢了。害,把我给气得不轻。”
  周淮听她手舞足蹈地描述,虽没有亲见过十三四岁的小洛臻,但秣陵都当年那个肆意张扬的少女依稀仿佛就站在眼前了。
  他笑着追问,“那后来呢,可是又去找了另一只倒霉的猎物充数?”
  “没心思找猎物了。当时我突然灵机一动,想起秣陵都最有名的酒坊中卖的最有名的酒,不就是唤做‘梨花酿’嘛!我就吩咐十几个长随一起动手,拣枝头新鲜落下的雪白梨花,满满装了两大坛子,拿回去给我姐酿酒。”
  周淮呛了一下,差点喷了茶。
  他覆住茶盏,斟酌着道,“酒名虽然叫做‘梨花酿’。用来酿酒的,只怕不是梨花罢……”
  洛臻随手接住两片空中飞舞的梨花瓣,“如今我当然知道了。梨花酿用的是发酵的梨子。但当时才十三四岁嘛,哪里懂得这些。我就提着两坛子梨花去找我姐,叫她酿酒。可把我姐给笑死了。——后来她用梨花做了许多梨花糕,甜甜的,挺好吃的。”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出神地望着头顶盛开满枝头的花树。“我还记得那味道。”说完,她沉默了下来。
  身侧的周淮敏锐地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洛臻应了声,“有点想他们了。”
  她出神想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花瓣。
  “原先跟着公主队伍出发的前夜,我爹我娘我姐都关在屋子里哭,只有我没哭,我跑去跟我娘说,在秣陵都待了十七年,方圆百里的每寸土都被我翻过了,简直是腻味透了。有机会去上京城游学,那可是人口百万、东陆数一数二的大城! 足够我翻上十年八年的了。我才不会想念秣陵都呢,更不会想他们,叫他们也别想我了。气得我娘从房里追出来扇我。——哎,如今还不到一年。丢人现眼了。”
  周淮伸过手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头。
  “思念骨肉亲人,乃是发乎性情本心之事。不丢人。”他含蓄劝了一句,把话题岔开了。“梨花糕不难做。想吃的话,我叫顾渊他们拣新鲜的梨花瓣带回府去,叫厨房做几盘。”
  洛臻大笑起来致谢,笑着笑着,伸手抹了抹眼角,随手把周淮的宽大衣袖拉过来,遮在脸上。
  “吃饱喝足,累了,睡一会儿。”她含糊地道,“你的衣裳料子厚实,借我遮日头。”说着就在树荫遮蔽的草地躺下了。
  周淮的右边袖子被扯住了,换了左手端起茶盏,靠在树下,继续慢慢的啜着茶。
  他也学着洛臻方才的样子抬起头,盯着头顶漫天飘扬的梨花瓣许久,换了个话题,“公主同三哥两个,现在是在一起了。将来……你真的觉得他们可以长久下去?”
  洛臻半梦半醒,隔着衣袖模糊不清地回了一句,“谁知道呢……看罢。”
  树下安静了半晌,周淮又轻声问了第二句,“如果公主同三哥都可以在一起的话……那,你觉得我们……如何?”
  话尾飘散在梨花香的空气中,久久没有回应。
  周淮试探地移开了宽大袖口,露出衣袖覆盖住的秾丽面容。
  洛臻双目闭上,呼吸平稳,早已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洛臻揉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蓦然惊觉天色已经暗下去了。她居然在荒郊野外无知无觉地睡了足足两个时辰。
  周淮一直坐在树下,衣袖覆盖在她脸上遮挡日头,挡了两个时辰。
  她慌忙起身,连连致歉。一行人趁天黑之前,顺着山道赶回去梨花林的另一头,同狂喜不知山中时日的周浔和宣芷汇合,下了后山,再遣人去寺庙四处寻同来的平王。
  平王却没有等他们,也没有遣人打招呼,早早地自行回去了。
  这是所有人最后一次同平王出游。
  三日之后的大朝会上,平王向皇帝递呈奏折,自请出京就藩。
  皇帝当场允了。
  半个月后,平王没有同任何人告别,带齐了自己的妻儿母族,数百人轻车简从,在一个寻常的清晨离开了上京城,前往千里之外的封地。
  从此留在封地,再也没有回来。


第71章 射御大比(上)
  春夏交替之际,东台馆的同窗们最先发现了课堂里的不同寻常之处。
  自打楚王开春开始入朝听政后,他过来泮宫上学的日子就渐渐少了。
  成年的宗室皇亲大抵如此,不会有一个明确的日期,但随着年岁增长,东台馆课程便逐渐上得少了。当初平王也是这般逐渐离了泮宫。
  楚王今年二十二了,来东台馆上课的次数少了不稀奇。稀奇的是他隔了几日再来明风堂。
  他、他换位子了。
  东台馆五处明堂,居中最好的一个位子,默认是楚王的。他也受之无愧,坐了四五年了。
  这一日,周浔大步进了明风堂,扫了眼屋里坐满的众位同窗,脚步转了个方向——
  径直走到右边靠窗处宣芷公主的位子,并肩坐下了。
  洛臻正撑在祁王桌子面前说笑呢,左边桌子的穆子昂突然拿起一管狼毫,不轻不重地戳了她后背一下。
  “还笑?你位子没了。”
  洛臻一愣,回头往宣芷旁边看去,顿时没言语了。
  “三爷!”隔着两个座儿,她高声叫道,“三爷不声不响的,怎么坐了我的位子?你叫我坐哪儿啊。”
  她这一嗓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原本坐在前排、没留意到楚王动静的学子们,也纷纷回过身来,惊讶地打量后方靠窗处。
  周浔撑着两条大长腿坐在后排的长条凳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宣芷身上,哪管洛臻的死活,不甚在意地挥挥手,“同你换个位子。你坐前头去。”
  洛臻:“……”
  她打量了一眼位于明堂正中的位子。
  黑檀木雕龙长条桌,最敞亮、最气派,就连椅子也同其他人的长条凳不同,用的是黑檀木的圈椅。
  洛臻抱怨道:“我又不是皇亲国戚,又不是宗室血脉,哪敢坐那儿啊三爷。你不是害我么。”
  周浔不耐烦地道,“要你坐你便坐。你不敢坐,那就站着上课!”
  语音刚落,旁边坐着的宣芷给了他一记冷冰冰的眼神杀。
  “谁敢让阿臻站着上课?回去你的位子坐。”
  周浔:“……”
  他啧了一声,烦躁地左右看了看,留意到洛臻身侧坐着温书的祁王,顿时有了主意。
  “老五!”他高声道,“收拾东西,坐过去我的位子!把你的桌子让给洛臻!”
  周淮:“……”
  等徐夫子缓步走进了明风堂,在前方落座,看着往日上课前的惯例,四下里一打量——
  迎面瞧见了正中最气派、最敞亮的黑檀木桌椅上坐着的祁王。
  徐夫子一愣神,本能地抬头四顾。
  在原本祁王的靠窗位子上看见了托着腮打瞌睡的洛臻。
  徐夫子又是一愣神,再度往原本洛臻坐着的位子上瞧。
  这回瞧见了楚王殿下。
  楚王殿下和宣芷公主两个并肩坐着,身子几乎凑在了一起,头挨着头小声说着话儿。
  怕夫子看见,桌子上还欲盖弥彰地竖放了一摞厚厚的书,把两人的头脸挡了大半儿。
  徐夫子已经没眼看下去了。
  温大儒愤而去职归乡的前车之鉴摆着,他是没胆量吩咐童子抬屏风过来的,只得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捻着三绺胡须,沉重念叨着,
  “诸位,听我一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啊!”
  ………
  楚王忙于政务之余,隔三差五地回来泮宫一次,回来便是来找敬端公主说话。东台馆众人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日子到了五月,祁王也入朝听政了。
  这道谕令非同寻常,众人看在眼里,便明白了,皇帝心里对祁王是器重的。
  当初平王在泮宫熬到了二十三岁,也没有等到入朝听政的旨意,却直接赐下婚事来,王妃选定了一名五品文官之女。平王自此才歇了心思,黯然离开泮宫。
  如今祁王既然同楚王一般,也得了入朝听政的资格,他坐东台馆五处明堂的正中位,便再无人异议了。
  这一日上完了早晨的课,洛臻听人小声提起祁王殿下中午来东台馆了,下午的外场六艺课或许能碰上。
  她的心思顿时活动了,陪宣芷用完了午食,送她回去甲字学舍歇午觉,同汪褚打了个招呼,便沿着进山步道,往山对面的天字学舍处走。
  顾渊果然守在天字学舍的回廊外头,两人打了个照面,顾渊示意殿下在忙,叫洛臻在外间候着。
  周淮今日专程过来东台馆,确实是有事要处理。
  此刻的天字学舍里间处,泮宫禁卫右军统领吕卫群站在周淮面前,神色不安。
  吕卫群是个短小精悍的汉子,三十出头,平民武举出身,靠着一身扎实硬功夫和稳妥性子,一步步爬上了泮宫禁卫右军统领的位子。
  他好不容易摸清了六爷的脾性,才安稳了两年,六爷突然没了,换成了性子捉摸不定的五爷。
  外人都说祁王性子温和,是几位亲王中最好说话的。但当日后山校场上眼睁睁看着犯了事的老范被八十军棍活活打死的上百泮宫右军禁卫,谁也不觉得祁王是个好说话的。
  吕卫群来时便想清楚了,入了学舍,直接单膝跪地,当场认罪,“前夜的东台馆侧门聚赌斗殴事件,牵涉到十七人,其中八名左军禁卫,九名右军禁卫。此事是卑职失察,认罪当罚!卑职、卑职愿辞官谢罪!”
  周淮闻言,放下茶盏,点了点头,“此事牵连甚广,你怕查到后头,越牵扯越深,耽误了身家性命,索性在一开始直接认了罪,辞官了事。——意图自保,也是人之常情。”
  吕卫群:“……”
  他被祁王直接道破了心思,羞惭地无言以对。
  周淮想了想,继续说道,“你都打算辞官了,后面的事情与你再无干系,今日便索性与我说句实话罢。本来是几个人悄悄聚赌,后来因为分赃不均闹大了,到最后竟当着东台馆学子的面动起手来。泮宫乃是天子国学,驻扎泮宫的禁卫军规比别处更加严厉三分,是什么人最先挑衅动的手?左军还是右军的人?平民出身还是世家出身?——你放心,今日的话,出你的口,入我的耳。再无第三人知道。”
  吕卫群得了保证,思前想后,一横心,实诚回禀道,“实话实说,殿下切勿责怪。最先动手的,是我们右军的人。三个人都是刺头儿,我虽是他们名义的统领,但实在管不住。原先六爷在的时候便是如此了。”
  周淮皱眉道,“为何管不住?这几人可是有什么来历?”
  吕卫群便将领头闹事那三人的身世一一道来,果然父辈都有官身,都是得了祖上恩萌入禁军的人物。
  周淮拿了张纸笺,将提到的几人姓名家世、父辈官职一一记录下来,折成四折,收入袖中,对吕卫群道,“这事我知道了。待核查清楚之后,再行处置。”
  吕卫群应了一声,抬手将身上护心镜卸了,又要去脱头盔。
  “多谢殿下恩德,卑职今日便请辞。”
  周淮伸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别急着除冠去服,这身盔甲且留着。”
  吕卫群愕然抬起头来。
  周淮端茶送客,最后道了一句,“待核查清楚之后,若你说的都是真的,这几个刺头儿是留不得了。至于右军统领的职位——依旧是你的。”
  吕卫群满面惊喜,行礼出去后,周淮抬眼望了半开的红木窗外来回踱步等待的洛臻,目中带了温暖之意,吩咐门口的顾渊道,“将洛君请进来罢。”
  ………
  “五爷见礼。”
  洛臻笑吟吟进了学舍里间,打量了一眼窗边坐着的祁王,“几日不见,五爷瘦了些。可是政务繁杂,牵扯心神,没有好好用膳?”
  周淮招呼她坐下,“几日不见,洛君倒是没瘦。想必是每顿饭都好好用了,吃到饭碗见底。”
  洛臻哈哈大笑起来,“你说这话也就罢了。若是旁人骂我饭桶,我定然要卷袖子揍他一顿,叫他好看。”
  两人相对笑了一会儿,洛臻揶揄道,“五爷如今是大忙人了。昨日下午的六艺课程是棋,原本以为棋室你总该去的,没想到贵人事忙,最后竟也没露面。”
  周淮轻描淡写道,“有些琐事,耽搁了。”他随即把话题转开,“今日过来,找我有事?”
  “有事自然是有事的。不过嘛,不算什么大事。请你帮个小忙。”洛臻拎起桌上的茶壶,毫不见外地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前些日子在后山外场转悠,猛然间发现了一大片桑葚树。树上的桑葚结了果,沉甸甸地缀了满枝头,如此山野好滋味,偏偏无人识货,任它坠落枝头,零落泥土之间,整日里脚踩马踏的,看得我心疼。”
  周淮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笑了。
  “既然是后山野生野长的山野果子,你想吃了,自己去采摘便是。这等小事,难道还需要我帮忙?”
  “这还用你说,我当日看见,当日便把衣摆塞进腰勾带里,招呼了小何他们几个,就要爬树上去摘。没想到运道背,后山其他的野生林子都无人管,偏只是这片桑葚林,居然是有禁军看守的。”
  周淮轻咦了一声,“我倒不知此事……他们可有同你说是奉了谁的命看守桑葚林?——莫非,是后山几个爱管闲事的教习?”
  洛臻啪的一拍桌子,“若是胡教习他们几个倒好办了!看守桑葚林的命令,是前任祭酒亲自下达的!原因说来可笑,竟是数十年前,你皇爷爷曾经御驾巡视泮宫,走到后山时累了,在林下歇了会儿,摘了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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