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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虐文里磕糖[穿书]-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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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洛臻嘴里的酒喷了满桌子。


第87章 
  ‘入帐侍君’四个字传入众人的耳朵,雅室里,和怡公主张了张口,倏然捂住了嘴。
  雅室外,楚王愣住了。
  他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站在原地发愣了半晌,慢慢地转过视线,头一次仔细地打量谢兰此人。又缓慢地转过头去,隔着梅枝隔断,去看雅室里端坐的宣芷身影,如此反复数次,似乎难以将宣芷同‘入账侍君’这四个字联系起来。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搜罗了半日,终于想起了昔日明风堂曾习过的颍川风俗。
  ——若是女子储君,大婚之前,选家世登对、性情温雅的世家公子一到两人,贴身随侍,封为入帐侍君。
  ——日后储君登基,入帐侍君可晋四妃位,可入朝为官。
  众人耳边响起一声清越龙吟般的金玉相撞声响。
  楚王反手拔出了随身佩剑,目中露出凶狠戾气,执剑在手,向谢兰方向大步走去!
  华正筠吓坏了。
  他如今是鸿胪寺官员,进京入贡的颍川国岁贡队伍由他直接负责接待,如果在眼皮底下出了事,事后被御史台弹劾追责,不止官职不保,只怕还要下狱。
  华正筠立刻冲过去,手脚并用,像个狗熊般牢牢抱住了周浔,死拖着他不放手。
  “三爷!冷静些!谢公子罪不至死!还请三思啊!”
  被吓呆的众人也终于反应过来,纷纷冲过去,合力架开楚王,七嘴八舌地劝说他,
  “大好的日子,大伙儿好好的游湖,三爷何必为了区区一个不相干的人败了兴致!”
  “三爷不喜,把画儿收回来便是了!何必拔剑呢!”
  梅枝雅室门前,谢兰毫无惧色,脸上甚至露出了笑容,身体细微转了个方向,胸膛处迎面对着斩下的冰冷剑身。
  一片惊呼混乱之中,只听得连串的清脆碎玉声响。
  宣芷掀开了门口的卷珠帘,站在梅枝雅室门侧,声音清冷如寒冰。
  “今日应约赴宴游湖,原以为同楚王殿下还有几分同窗情谊。却不想见到拔剑的场面。”
  “楚王殿下今日若当真一剑下去,令我颍川臣民血溅五步。宣芷无颜以对,只得送还楚王殿下的《雪中图》,割袍断义,今后再无同窗情谊。”
  话音落地,掷地有声。久久没有人动作。
  一时间,船舱中只听得贵女们压抑的惊呼抽泣声,楚王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四面不断响起的劝慰声。
  砰的一声重响,传入众人耳际。
  周浔手中提着的锋锐宝剑,颓然落地。
  ……
  这次游湖,险些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洛臻坐了祁王府的马车回程。只有他们俩的马车厢里,她私下里同周淮抱怨。
  “谢兰怎么回事。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他这样自己找死的。看起来斯文乖巧,疯起来吓死人。”
  周淮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还记得当日与洛侍郎在湖心岛密谈,临别时她说了一句‘还是断了的好’。想不到竟是如此斷法。——公主身边多了个‘入帐侍君’,三哥绝不能忍。如此斷了,倒也干脆利落。”
  “但最后还是没断啊。”洛臻叹气,
  “谁想得到呢。三爷那么大脾气的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居然硬生生忍下了好大一顶绿帽,始终没有与公主割袍断义。哎,我还以为谢兰必定死于剑下了。他倒是胆子大,利剑指着鼻子了还在笑。”
  “谢兰不是胆子大,是不畏死。”周淮想通了其中关窍,与洛臻一步步分析,
  “一来,若三哥被激怒,拔剑斩杀了谢兰,公主与三哥必定当场决裂,再无挽回。正应了你姐那句‘断得干脆’。二来,三哥设宴游湖当日,因为争风吃醋的私事,当众砍杀赴宴的谢氏子,此子还是跟随岁贡队伍前来游学的学生。无论怎么说,都是皇家理亏,日后再上奏请求公主归国,父皇更容易点头。”
  他低声感慨道,“人不可貌相。为了多一点的机会,不惜以性命相博,是个悍不畏死的死士。”
  ……
  不管这边的东明游湖后续如何,终究是不影响朝堂大局的小事。
  这几日,齐大将军边关大捷、俘获北梁国皇子公主的消息先是传入了朝堂,随即又长了翅膀一般,飞入了寻常百姓的耳中。
  坊间茶楼四处议论纷纷。
  皇帝到了消息,果然极为振奋,当场准了齐啸请求回京献俘的奏折。
  大军驻守边关不动,齐啸只带了八百精兵,连同珍贵的两名皇室俘虏,于半个月后回返上京城。
  入城凯旋当日,全城轰动,万人空巷,围观人群热闹地仿佛节日一般。
  当日,皇帝果然御驾驾临午门,率领文武百官,亲自观献俘礼。
  南梁北梁两国百年世仇,献俘礼这种节目,本来跟游学的宣芷没什么关系,但皇帝一句‘外臣偕同观礼,助长天家威势‘,鸿胪寺赶紧奉旨,把宣芷连同洛臻都请来了。
  上千人注视之中,仪仗鲜明、闪亮盔甲的大军队列中,只见两名少年少女蓬头赤足地出现在宫门外,拖着沉重的手铐脚镣,跌跌撞撞地被人推搡着往前,跪在午门下。
  皇帝高坐午门之上,眯着眼睛打量了半日,只见下面跪着的琅琊王和明玉公主灰头土脸,头发蓬乱,根本辨不清面目,与传说中风姿绝世的‘北梁双璧’天差地别,顿时大觉得扫兴,吩咐随侍把他们的面容擦拭干净。
  立刻便有两名宫人小跑着过去,换了三次湿帕子,粗鲁地擦拭了半日,总算把两名战俘脸上的灰土擦干净了,身后押送的军士抬着下巴,将两名皇室战俘的脸抬起来,供午门上的皇帝赏阅。
  阳光照耀在两张雪白干净的面庞上,在场诸人顿时倒抽了口冷气。
  果然不愧是名声远播千里的‘北梁双璧’。
  这对兄妹,均生了张令人自惭形秽的脸。
  特别是年方十六的明玉公主,婉转峨眉,朱唇如丹,眉心天生一点红痣,一双如雾朦胧泪眼,瑟瑟扫过众人,顿时引发无数怜惜之情。
  无数道暗含谴责的视线,顿时扫向站在午门之下、面色冷肃的齐啸齐大将军。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心中腹诽,暗恨这厮在军中混得太久,将世家风雅丢得干净,作尽了煮鹤焚琴的扫兴事,居然把如此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折腾成泥猴子德行。
  皇帝欣赏了许久两张漂亮脸蛋,总算把下面跪着的两个褴褛战俘同传说里的‘北梁双璧’对上号了,满意地点点头。
  设想了一番伪梁那边的皇帝老儿痛失了这么一对珠玉般的爱儿爱女,该是如何的捶胸顿足,他心情更为愉悦,当即开口询问齐啸,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齐啸却也不同皇帝客气,立刻单膝跪下,与皇帝回禀说,边关征战乃职守分内之事,他别无所求,只愿求赐明玉公主。
  皇帝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当场允了。
  便有宫人过去,解了明玉公主的手铐脚镣,只剩捆住手腕的绳索没有除去,将她带到齐啸身边跪下。
  琅琊王就没这么走运了。
  午门献俘仪式完毕,按照惯例,下一步便是将俘虏拉去菜市口,当众斩首,展示大国声威。
  对于今日下场,琅琊王早有准备,面容平静到麻木。
  明玉公主听了圣旨,发出一声尖利的哭叫,就要扑过来哥哥这边。齐啸一把将她扯住了。
  下一刻,他却没有如众人意料般,将明玉公主顺势抱起来;反倒拉扯着她捆缚手腕的绳索,在众目睽睽之下,仿佛牵狗一般,拖着明玉公主出了宫门。
  明玉公主踉跄跟在齐啸身后,几次站不稳扑在地上,又被绳索扯着往前拖行,哭得撕心裂肺,直到人影消失不见,凄厉的哭声依然从宫门外遥遥传进来。
  在场百官人人变色,相顾骇然。
  皇帝在高处看得真切,却是纵声大笑,赞了句,“真男儿也。”
  洛臻和宣芷两人互看了一眼,都觉得一阵透彻骨髓的寒意,从心底升腾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想着,若是有一日,颍川国战败,国破家亡,颍川境内青春年华的女孩儿们,是否也会如那明玉公主一般,被虎狼军士无情掠走为奴,成了点缀‘男儿气概’的祭礼。
  宣芷悄然伸手,捏了捏洛臻的手。
  洛臻用力回捏了一下。
  两人无声对视,微微点头,目中均是坚定不移。
  除了皇帝身子乏了,懒得亲自前去观看斩首,在场的文武百官,皇亲国戚,连同临时被拉来的外臣宣芷和洛臻,统统都得去菜市口,“瞻仰大国声威”。
  午时三刻,检验琅琊王身份无误,主刑官一声令下,可怜身份尊贵的皇室骄子,在异国他乡奔赴黄泉。
  当晚,宫中果然设庆功宴,大宴功臣。朝中三品以上的高官均赴宴。
  皇帝兴致极高,酒过三巡,他亲自举杯敬酒,高声对在场重臣道,“此次边关大捷,首功要数齐大将军运筹帷幄,勇武叩关!次功归于惊风司勘察军情,协同作战!诸位卿家随朕一同满饮此酒,以贺功臣!”
  齐啸携麾下诸位将领起身,周淮携麾下诸位主事起身,各自敬酒。
  皇帝眯着眼睛笑看席间热闹场面,用手点了点祁王,呵呵笑道,“齐大将军勇猛首功,已经从朕这里领走了赏赐了。吾儿可想好了,今日要什么赏赐。”
  周淮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抬起眼,眼角余光扫过旁边坐着的楚王。
  楚王对他微微点头,使了个眼色。
  周淮便在席间再度起身,对皇帝恭谨回禀道,“儿臣确实已经想好了想要的赏赐,只是不敢开口,唯恐父皇不悦。”
  “哦?”皇帝想了想,“你且先说说看。”
  席间的喧闹声安静了下来,就连丝竹之声也停了,在座众人听祁王缓缓开口道,
  “儿臣此时最大的心愿便是,求娶雁郡洛氏嫡女公子,洛臻。”
  方才周淮说出‘唯恐父皇不悦’六个字时,皇帝心中便隐约有了猜测,如今听他果然开口求的是婚事,并没有如众人以为那般露出恼怒神情,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有意思。实在有意思。”皇帝大笑道,“朕活了半辈子了,两边互相求娶的事,如今还是头一次碰到。”
  他环顾宴席一圈,没有找到想找的人,高声道,“颍川国洛侍郎今日可在宴上?宣她进殿。”
  办的是国宴,上京城所有的外臣都被邀请赴宴,洛雅之当然也在。但外臣的宴席开到了殿外的空旷场地上,她此时正在殿外喝风。
  皇帝一声传唤,洛雅之起身入了大殿,在诸臣注视下,听皇帝带笑问了一句,“上次大朝会时,洛侍郎代洛氏嫡女公子向我儿祁王求亲。不想我儿亦有此意,实在是两边情投意合哪。女方提亲总归不妥,今日当着诸位的面,朕代我儿祁王,向洛氏提亲!洛侍郎意下如何。”
  洛雅之从容行礼,在皇帝期盼的眼神中,徐徐吐出一句话,“臣以为,不妥。”
  皇帝:“……”
  周围准备着上前恭喜的众大臣:“……”
  皇帝的脸色难看起来,“如何不妥了?距离上次大朝会才几日?洛侍郎刚刚亲口提的亲,就出尔反尔了?”
  洛雅之笑道,“陛下误会了。微臣说的不妥,并非是祁王殿下与舍妹的亲事不妥。诸位听臣一言。”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视线中,只听她侃侃而谈道,
  “夫者,主也。妻者,从也。正所谓‘夫唱妻随’。如今舍妹就在上京城中,若是洛氏提亲,迎娶祁王殿下,舍妹在上京城中迎亲,祁王殿下随舍妹归返秣陵都,理所应当,并无不妥。但换成了陛下向洛氏提亲,迎娶舍妹……那舍妹是要随祁王殿下嫁入上京城的呀!”
  皇帝自以为听明白了,沉着脸色道,“所以洛侍郎的意思是,洛氏嫡女公子只能娶亲,不能嫁与我儿为妻?!那这桩婚事是不成了——”
  “非也非也!”
  皇帝话音未落,洛雅之便矢口否认,“陛下误会了!并非舍妹不能出嫁!微臣的意思是,舍妹不能在上京城,祁王殿下的地界出嫁!若是祁王殿下有意迎娶舍妹,需得按照规矩,舍妹先回秣陵都待嫁,祁王殿下遣媒人登门提亲,这才是洛氏出嫁的规矩!”
  皇帝终于彻底听明白了,脸色缓和下来,
  “原来是出嫁的规矩问题。唔,说的有理!总不能在夫家的地界出嫁。是该回娘家待嫁。”自言自语说到这里,皇帝抬高语气,就要吩咐下去。
  “来人,传朕口谕,洛氏嫡女公子洛臻,在泮宫游学数年,也该学成归国了——”
  席间,楚王原本在悠闲喝酒,听到皇帝说出‘学成归国’四个字,手突然一抖,酒杯里的酒泼到了地上。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转过脑海,他的脸色顿时变了。
  皇帝的口谕还没有传下去,楚王疾步抢出人群,高声道,“父皇,万万不可!”
  皇帝露出愕然的神色,在座诸位大臣纷纷转过头。
  周浔厉声道,“父皇千万不要中了此洛氏贼的伎俩!儿臣终于听明白了,她巧舌如簧,乃是声东击西之策!应允老五和洛臻的婚事是假,敬端公主归国是真!父皇你想,只要洛臻开了‘游学归国’的先例,公主就能理所应当归国了!”
  洛雅之脸上露出茫然迷惑的神情,无辜喊冤,“微臣冤哪!微臣分明再说舍妹回返秣陵都待嫁的事!好端端的,楚王殿下说什么呢!”
  周浔转过身来,指着洛雅之喝道,“你以为你的诡计会得逞!想要设计放公主归国,需得过了我这一关!”
  话音刚落,只听大殿中砰然一声巨响。竟然是皇帝砸了手中的酒杯。
  皇帝脸色阴沉,如乌云罩顶。
  “说说看,敬端公主归国与否,为何需要过你这一关?!”
  楚王一惊,意识到情急之下说错了话,急忙出声辩解道,“父皇有所不知,儿臣对敬端公主她,她——”
  皇帝蓦然暴喝道,“闭嘴!你以为朕不知道什么?你的那点小心思,朕全都知道!”
  皇帝发了脾气,在场宫人齐齐跪伏在地。丝竹声戛然而止,群臣鸦雀无声。
  众人屏息静气,只见皇帝伸手一指长身玉立、安静站在席间的祁王,对在座群臣道,
  “朕这个小儿子,向来是个老实的。叫他做事他便尽力做事,吃苦受累也不吭一声。他喜欢洛氏那嫡女也有不少年了,朕一直看在眼里!洛氏提亲,要迎娶他这个亲王,他居然当场同意了!惊风司立下了大功,今日朕问他要什么赏赐,他果然要的是迎娶洛氏嫡女。朕的老五,为人,当得起一个‘纯’字!”
  他又伸手一指立于席间中央的楚王。
  “朕这个三儿子,想法多!心眼多!他喜爱敬端那丫头也不少年了,从没有当面开口同朕提起过!”
  楚王额前的冷汗唰地下来了。
  “父皇!儿臣虽然没有当面提起过,但儿臣对宣芷公主也是一般的真心实意——”
  皇帝冷笑,“你的真心实意,只怕是朝野四下活动,拉帮结派罢!这些日子,你夜里可拜访了不少人哪。你忙得很!”
  皇帝犀利的视线扫过席间的文武重臣。有不少心虚之人不敢对视,纷纷垂下头去。
  楚王的脸色变了。
  他立刻上前几步,在皇帝案前跪下,“父皇明鉴,儿臣这些日子确实做了傻事!儿臣、儿臣私下拜访了几位大人府邸,只是因为不舍敬端公主归国——”
  “你若真不舍公主归国,便学你的弟弟,到朕面前来好好地说,求朕出面,向颍川国主提亲,求娶公主!”皇帝勃然大怒,指着楚王的鼻子,厉声喝道,“而不是私下里活动,在朕面前一字不提!”
  他越说越怒,抬手摔了金杯,巨大的金樽滚落地上,酒水溅湿了楚王的衣摆。
  皇帝指着楚王斥道,“朕的老三,心思不正!”
  楚王脸色苍白如纸,跪在皇帝案前不起。
  在场众人噤若寒蝉。
  眼看皇帝勃然大怒,就要拂袖而去的时候,祁王端起案上酒杯,轻声慢语劝慰道,“父皇息怒,齐大将军麾下诸位将军还在等着父皇恩赏。颍川国洛侍郎也在等候父皇旨意。”
  皇帝猛然醒悟过来。
  他深吸口气,吩咐楚王退下。
  众多内侍急忙膝行过去擦拭地面,更换几案酒席。
  洛雅之轻巧几句话引发了一场轩然大波,在旁边冷眼看了场好戏,偏偏得理不让人,还凑过去道,“陛下给句准话罢。舍妹洛臻如今尚在泮宫,可否提前结束游学,回秣陵都待嫁——”
  皇帝发了一场脾气,隐约感觉太阳穴左侧开始作痛起来,只怕头痛旧疾又要发作。他伸手按着额头,勉强道,“此事交与礼部与鸿胪寺,洛侍郎自与相关官员商量具体事宜。退下罢。”
  又强撑着封赏了诸位边关将领和惊风司主事,勉强维持着庆功宴的合乐场面,散场了。
  但皇帝今日石破天惊的那句:“朕的老三,心思不正,”不到半日,早已在世家高门间流传了开来。
  众人私下里感叹着,莫非风向又要变了。
  但楚王殿下在朝中经营了多年,早已是朝野公认的未来储君,文武重臣里,十个有七个已投了楚王麾下。
  再看祁王殿下,虽说手里的惊风司震慑朝堂,但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一把暗刃。
  更何况,祁王殿下之前还同意了嫁去秣陵都。
  ——明摆着无意于储君之位嘛。
  一时间,上京城中暗流汹涌。
  各大氏族纷纷摆出中立的态度来,对敏感的立储话题避之不及,唯恐一个不留神,整个家族都填了进去。
  楚王却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
  第二日起,听说皇帝偏头疼发作,他每日固定前往宫门外递牌子求见,奉汤侍疾。皇帝头疼得心浮气躁,对着床前的儿子破口大骂,楚王硬生生忍着,不知从那处学来了按摩头皮的手法,每当皇帝头疼难忍,他便一边捱着骂,一边替老爹按摩头皮。
  如此侍疾了七八日,皇帝对三儿子的态度和缓下来。
  这天午后,皇帝身子舒坦,难得推心置腹地对楚王道,“你啊,把那些暗地里的小心思收一收。朕以前便喜欢你行事大气,如今是怎么了。老五是你弟弟,为人老实,又能做事,日后可以做你的左膀右臂,你为何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以为朕不知道?朕全看见眼里!”
  楚王心里痛骂,“老五的心眼儿多得跟筛子似的,老实个屁!我被他骗了十几年,你到现在还被他骗着呢!”嘴里一句话不敢驳,只管诺诺应是。
  但得了皇帝掏心窝子的话,他便知道,老爹心里还是把他当做储君的。前些日子庆功宴上的话,是一时气话。
  楚王心神大定,自此摇身一变,按照皇帝希冀的模样,在朝堂上兄友弟恭起来。与祁王见了面越发地亲热寒暄,措辞亲密,言行令人如沐春风。
  周淮见了三哥如此模样,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知道皇帝庆功宴上把自己和他作对比的那番话,终于还是成了两人解不开的心结。
  周浔日后登基,是绝不会放过自己的了。
  上京城,再也留不得了。
  这一日又是泮宫休沐,祁王府派人送信到甲字学舍,邀洛臻过府。
  洛臻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进了城南祁王府的大门。
  冯大管事又塞给她一壶酒,说五爷在正院独饮呢,正缺个喝酒的伴儿,洛君拿着酒过去正好。
  洛臻知道周淮有时睡不着会喝点酒助眠,但今日时辰尚早,大白天的就喝上了,实在是怪事。
  她有些担心,拎着酒壶直奔正院过去了。
  周淮果然在喝酒。
  靠在窗边,将窗户全打开了,上头的避雨帘子也卷起,任凭细密的雨丝从窗外飘进屋里,落进酒杯。
  看这架势,已经喝了有一阵了。
  洛臻过去把窗户关了一半,摸了摸周淮随意搭在窗边的半边衣袖,果然洇湿了。
  “今天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就喝上了。”
  周淮用酒杯磕了下窗棂,示意她看窗外,“昨夜此处,接连来了两拨不速之客。”
  洛臻一惊,探头出去看窗外。
  此处窗下是一小片莲花池,连通着后湖的活水,此刻只见雨水点点涟漪,完全看不出昨夜来客潜伏的痕迹。
  “都是什么来头?可探明了?”洛臻追问。
  “头一波人眼生,进来时便被顾渊发觉了,但他们自己不知道,过来探查了两刻钟,静悄悄退走了。反追过去,发现是三哥派来的人。第二波么,是老熟人,父皇身边的高陆行。昨夜他跟顾渊当面撞上了,尴尬可不小。”周淮淡淡道。
  “前有狼后有虎。”洛臻感慨了一句,“局势一年比一年凶险,你行事千万当心。”
  周淮平静道,“上京城的局势其实每年都差不多,之所以一年比一年凶险,是因为我蹚到水深处了。——此地不宜久留。”
  洛臻斟酒的姿势顿了顿,继续倒酒。
  “此地不宜久留,难道还有更好的去处?抛下好不容易培植的势力,一走了之,只怕会更凶险。“
  周淮接过酒杯,啜了一口,“你说的不错,击水中游,半途而废,退去其他的地方,无论是边关,乡野,还是封地,只怕都难以善终。但只有去一个地方,大约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洛臻应声抬起头来。
  作者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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