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攻防战-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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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潮中，任嘉抱着儿子同眼神发亮微微喘气的裴元对峙，他带着温度的视线从她和怀中知知的身上滑过，慢慢露出了笑容。
　　“嘉嘉。”

　　☆、第8章　。5

　　春日夜里的百花盛会喧嚣又热闹。
　　裴元含笑的眼神中，任嘉抱着知知站在原地，似乎无动于衷。
　　熙熙攘攘的游人慢慢挤过来，在她沉默且复杂的眼神中，裴元快步上前将人护在了怀里。
　　这个人的温度、气息太过熟悉，曾经沉迷过这个怀抱的她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轻易忘记。
　　如果是裴元思，或许她还能转身离开，可为什么是裴元？
　　即便是同一个人，以不同姿态出现的他在任嘉心目中也代表着不同的意义。
　　裴元是她心动的开始，是她混合着甜蜜与苦涩味道的恋情。
　　而裴元思，则是她抛却担忧与顾忌，决意进入一段婚姻的对象。
　　或许从同意和他以全新的身份与姿态经营一段感情与婚姻时，她就成为了感情上的失败者。
　　“嘉嘉。”裴元的声音里洋溢着欢欣。
　　他曾经用这种声音唤过她太多次，不同于她现在的复杂与踟蹰，他依旧怀抱着纯粹且热烈的感情。
　　曾经蛊惑过她的纯粹丝毫未变，任嘉却再难以承受。
　　“抱歉，我不认识你。”她听到自己平淡冷漠的声音。
　　知知窝在母亲怀里，眨着眼睛好奇的看向面前的男人，两人眉梢眼角的相似让他格外有新鲜感，但在听到母亲的话之后，他撇撇嘴，移开了眼睛。
　　让妈妈不开心的人，都是他讨厌的对象。
　　如果是之前遇到的裴元，或许早就开口反驳，但是现在遇到的他明显不同，他笑容依旧温柔，语调却不容置疑，“嘉嘉，我们谈谈。”
　　大街上因为两人长时间的停留与对峙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跟在裴元身边的护卫姿态谨慎戒备的围绕在两人身边，更是惹得众人停留。
　　任嘉的沉默被视为了默认，裴元圈着怀里的人脚步轻快的去往附近的客栈。
　　单阳在旁边从头看到尾，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似乎是家主挚爱的女人报以了十二万分的惊讶，尤其是看到她怀里眉目间甚为熟悉的小孩子时，更是吃惊地合不拢嘴。
　　他这位清心寡欲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家主，什么时候多了个儿子？
　　老天，这次山应县之行真是足够惊心动魄。
　　动作迅速的在客栈里重金砸下一间高价客房，单阳目不斜视的看着家主将人带进房间，重重关上了门。
　　抱着知知在桌子旁边坐下，任嘉看着儿子有些苦恼的小脸，温柔开口，“知知困不困？要不要先睡觉？”
　　“我不困，”知知摇摇小脑袋，睁大了眼睛望着母亲，“我要保护妈妈。”
　　任嘉轻笑出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妈妈现在要和这个叔叔谈一些事情，知知先自己玩一会儿？”
　　知知皱着小脸在两人之间看了几个来回，最后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我听妈妈的。”
　　裴元看着面前撅着嘴巴气鼓鼓的小孩子，笑意更深，走过去将人抱在怀里，还顺手掂了掂分量，“知知放心，我不会欺负妈妈。”
　　被陌生人抱在怀里的知知涨红了脸蛋，万分抗拒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即便这个怀抱让他觉得亲近又舒服，却还是硬着嘴巴，“你走开！我不认识你！”
　　小孩子因为怒气而亮晶晶的眼神让裴元失笑，他抱着人打开门，对站在门口神思不属的单阳道，“你带小少爷去吃些东西，我和夫人有话要谈。”
　　单阳僵硬着身体点点头，看着被放进自己怀里气呼呼的小孩子，觉得脑子有些晕。
　　面前的门再度被关上，他看向怀中幼小细弱的孩子，尽力以生平最温柔的声音叫了一句，“小少爷？”
　　“别烦我。”知知咕哝了一句，目不斜视的紧盯着面前的门，似乎里面一有动静他就要立刻冲进去。
　　单阳苦笑一声，抱着新鲜出炉的小少爷继续做他的门神，天知道他最怕应付小孩子，比起带着他去别处，还是呆在这里最保险。
　　仅剩两个人的客栈房间中，裴元看着坐在桌前眉目平静的女人，声音含笑，“叔叔？”
　　任嘉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看着杯中上下翻腾的茶叶梗，继续沉默。
　　裴元上前将吸引了对方目光的茶杯拿走，终于换来她的注视。
　　“我说过，我会找到你的。”压低的声音里蕴含着太多感情，任嘉怔了下，在被对方抱进怀里时，没有反抗。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总能找到她，即便是在她失去记忆的那些日子里，他依旧践行了诺言。
　　“他不应该让你来的。”任嘉低声开口。
　　“我不来的话，就找不到你了。”裴元动作温柔的将人抱进怀里，他有太久没同她这么亲近，失而复得的喜悦几乎要淹没理智。
　　任嘉靠在裴元胸口，沉默不语。
　　裴元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几欲喷薄而出感情，低声询问，“告诉我，在那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她同他一起待过的那个小世界是一切发生转变的关键，无论是他的沉睡还是她的失忆，根由都在那里。
　　可惜那个小世界已经彻底崩毁，连同他的记忆一起消失。
　　沉睡时第一次遇到的她，没有丝毫曾经的记忆，宛如新人一般，可即便是那样，他仍旧找到了她。
　　任嘉慢慢抬起头，她面前的裴元还是从前心动时的模样，可一切都早已不同。
　　“告诉我。”他的声音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对于任嘉而言，那并不是一段愉快的记忆，或者可以说，那是她所有记忆中最不愿意面对和重温的一部分。
　　她的眼神有了变化，充斥在那双他所爱着的眼睛里的，是赤…裸裸的痛苦与恐惧。
　　从遇到她开始，他就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的姿态，仅仅只是回忆，就已经难以承受，裴元突然不敢想象在那个世界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许，那会是他最为后悔的事情。
　　“在那个世界里，我和裴元思结婚了。”听到她平静的声音，裴元才意识到她终于开始讲述那些他丢失的记忆。
　　“思是为了你，”即便没有记忆，裴元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元是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你送我的礼物，思代表着我的思恋思念和思慕，是结婚礼物。”
　　任嘉第一次知道当年他改名是这个用意，她以为他只是为了以全新的姿态尝试不一样的生活，并没想到他的用意在此。
　　“然后发生了什么？”导致一切脱轨的根源正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裴元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有预感，让他失控到毁掉一个小世界的真相，到了现在依旧会让他失控。
　　“我们结婚三年，”任嘉笑了笑，“然后有一天我醒来的时候，你消失了。”
　　“我不可能离开你。”她脸上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有多重视她自己最清楚，无缘无故消失不告而别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或许你没听过这句话，”任嘉顿了顿，神色平静道，“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当你同一个人走进婚姻，或许很快就会厌倦，要知道，婚姻同爱情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
　　裴元并不认同，但是却未反驳，她的眼神昭示着这是她认定的真相，或许这就是她痛苦的来源，他太清楚她有多重感情。
　　那么，恐惧呢？
　　任嘉看着面前充满询问意味的眼神，微微低下了头，“你走之后，我有了知知。”
　　知知的到来支撑着她走过那段时间，她忙着照顾腹中这个脆弱的小生命，来不及去伤感。
　　没有父亲没关系，至少她要做一个称职的母亲。
　　“我的孩子。”裴元说不清他现在是什么心情，惊讶喜悦愧疚心疼统统有之，即便他初见那个孩子就有异样的好感，却不敢认定他真的就是自己生命的延续。
　　生存繁衍对他们而言是再困难不过的事情，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同她有一个孩子。
　　“我怀知知六个月的时候，遇到了‘天命’。”任嘉这句话一出口，裴元神色骤变，“他们去了那个世界？你遇到他们了？他们做了什么？”
　　作为意图抢夺小世界能量核心的敌对组织，天命向来不择手段，更何况在此之前不少任务者被蛊惑反水，启明星作为他手下最优秀的任务者，一直是他们拉拢和攻击的矛头。
　　任嘉眼神晃了晃，在裴元紧绷的视线中，笑了笑，“然后我差点失去了知知。”
　　这就是她恐惧的来源，身为母亲，没有比失去孩子更令她恐惧的事情了。
　　裴元压抑着胸中澎湃的感情，他绝对不能失控第二次，更何况，她明显隐瞒了太多，或许一切比他想象得更为糟糕。
　　“1528，你来说。”逼着她去重新回忆一切已经足够过分，裴元想起那个早已脱离了系统管辖范围的智脑，声音冷硬。
　　任嘉开口阻止的意图被拦下，裴元将被迫陷入沉眠的人揽入怀中，看向旁边神情哀伤的1528，重复了一次，“所有的，你来说。”
　　1528看着沉眠的主人和他痛苦的眼神，语气平板无波，“嘉嘉骗了你，事实上，她并不是差点失去知知。”
　　怀着些微恶意的声音慢慢响起，“真相是，她和知知都曾经死去。”

☆、第8章　。6

　　对于1528而言，遇到嘉嘉是它觉得最为幸运的事情。
　　作为智脑，从苏醒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它只能为什么人而存在。
　　身边的伙伴们在它期待惶恐的目光中一个一个消失，在焦躁不安且暗怀期待的日子里，它设想了无数种未来主人的形象，并且乐此不疲。
　　直到它第一次遇到任嘉。
　　笑容温和的小姑娘看起来并不难接触，她态度友好的同它打招呼，1528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靠些，开始满心忐忑的跟在自己这个未来主人的身边做任务。
　　这是一个十分踏实上进的小姑娘，1528如此觉得，不像其他智脑口中喜欢钻营的人类，她对待任务很认真，努力的融入新世界，找到完成任务的切入点，并且不断的充实自己，从而变得更为强大。
　　而且，在对待智脑上，既不抗拒也不轻浮。
　　老实说，如果它有一个过于有心机或者过于轻浮的主人，1528完全开心不起来，或许和它天性害羞有关？
　　总之，和新主人一起完成任务的经历，还算有趣。
　　在起初结伴同行的旅程里，他们之间并不熟络。
　　除非必要，它从不开口，新主人似乎也更为信任依赖自己的能力，很少同它交流。
　　直到他们第一次遭遇敌人。
　　来自天命组织的成员妄图抢夺小世界的核心能量，这些像蚂蟥一样依附着小世界生存的败类，永远只会破坏与抢夺，他们从来没有耐心去好好的经营保护一个世界，总是蝗虫一样到处肆虐，还不断的挑唆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任务者反叛系统。
　　每个任务者在最初接受这个身份的时候，一定都同系统进行了某种程度上的等价交换，给予、获取，系统从来公平。
　　1528清晰的知道，自己不喜欢这类人。
　　同时，它也不希望自己有一个这样的主人。
　　那些背叛系统的任务者，有些会带走他们的智脑伙伴，更多的还是选择了抛弃，它见过太多被封存起来的伙伴，如果有一天它也沦落到那样的命运，它只希望它对那个选择抛弃它的主人没有太深的感情。
　　任务智脑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被立下了一条不可违背的准则——永远不能背叛主人。
　　它们坚守这条准则，而它们的伙伴，则只能听天由命。
　　那么，任嘉呢，这个成为她主人的小姑娘，会怎么选择？
　　它如实的记录着任务进程，看着隶属天命的成员舌灿莲花的挑唆鼓动着它的任务者反叛系统。
　　作为隶属于系统的智脑，这个时候它应该极力劝阻自己的主人不被蛊惑，可是见过太多同伴被背叛被抛弃的1528，突然间很想赌一把。
　　这个勤恳踏实上进从来不多话的新主人，到底会怎么选择。
　　“说的不错。”她微微一笑，神色平静温和，耐心听完了对方的蛊惑之词。
　　“怎么样，想加入我们吗？”来自天命的成员笑容灿烂，伸出了双手，“脱离被系统控制的命运，摆脱棋子的身份，真正为自己而活，很美好不是吗？”
　　“确实很美好。”她点点头，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
　　1528有些失望，却又不允许自己太过失望，或许它履行职责的旅程就到此为止了。
　　“那你是答应加入了？”对方的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开心，对1528的气愤视若无睹。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她好看的笑容里透出些抱歉的意味，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动作利落的出手将人压制在了原地，被迫跪在地上的人明显不可置信，望向她的眼神几乎呆怔。
　　“你们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是我答应成为任务者是出于自愿，”她笑笑，压制他双臂的动作却毫不留情，“系统履行了它的诺言，我自然也要践行我的承诺，交易既然已经成立，中途跳票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你完全是被系统骗了！”对方明显不死心想要继续蛊惑她，“想想吧，作为棋子被控制被…操纵，身边还有一个监视你的走狗，系统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她动作利落的卸掉他的下巴，在对方震惊的眼神中将人反手绑好，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无害，“系统是不是好人我并不清楚，但是至少它言出必行，银货两讫童叟无欺，单这一点就足够我拒绝你的邀请了。”
　　你会后悔的。对方的眼神赤…裸裸地表达出这个控诉意味强烈的情绪。
　　“能上报系统看看这个人怎么处理吗？”她拍拍手，看向旁边被剧情反转弄得有些蒙圈儿的智脑，笑了笑，“需要杀掉的话，我没有杀人的经历，恐怕做不来。”
　　1528迅速联系上系统，将这些情况尽数上报，看着她漂亮得有些炫目的笑容，忍不住多加了一句，“你不用杀人，会有人来接管他的。”
　　“那很好。”她点点头，似乎对于不用杀人这件事极为开心。
　　1528直愣愣的看着她，觉得原本郁积在心里的失望感一点一点消失，或许，它真的比较幸运，遇到了一个不错的主人。
　　以这件事为契机，它同新主人的关系开始升温。
　　原本互相之间还有些冷漠的两个伙伴，在慢慢增多的共同经历中，逐渐熟稔。
　　1528的称呼从主人发展到嘉嘉，而她，也真正开始接纳它成为可以交付后背的伙伴。
　　辗转漂泊在众多任务世界的经历，让1528越来越喜欢它的主人，它们或许不是最佳的任务合作伙伴，但肯定是感情最好的小伙伴。
　　看着她一点一点成长，变得越来越强，1528由衷的感到开心。
　　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成为系统里最知名的合作搭档之一，高成功率的任务让她积累了大量奖励，早先空白贫瘠的任务空间开始变得像一个温暖的家，1528也收到了很多来自她的馈赠。
　　用嘉嘉的话来说，虽然我并不热衷于用各种辅助道具，但是作为一个成功的智脑，你怎么能没有这些功能？
　　这些应该成为你的荣誉勋章。
　　如果1528曾经遗憾过它没有成为同伴中最受欢迎的功能强大的辅助型智脑，那么现在它无疑已经没有遗憾。
　　即便它最终成为了原本期待的辅助型智脑，也只是因为它想，而并非出于需要。
　　它想成为嘉嘉的帮手和支柱，它想和她一起变得更为强大，然后继续这段旅程。
　　怀抱着这种想法，它度过了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直到遇见他。
　　他的出现，就像是美好生活的休止符，意味着从此以后它再也回不到过去。
　　从相遇之初，它就不喜欢他，即便那个时候他并非以“人”的身份而存在。
　　嘉嘉喜欢纯粹的东西，1528无比清晰的明白这一点，早已忘却的来历，永无止境的未来，一日日在漫无止境的任务中艰难前行，她只有自己。
　　她并非不渴望更多的朋友与伙伴，但是任务世界始终是任务世界，她无法在那里完全释放自己的感情，每一段旅程都会很快结束，注定漂泊的任务者宿命如此。
　　或许她自己都没发现，因为太过畏惧别离，所以她的眷恋始终有限。
　　直到遇见他。
　　她送了元这个名字给他，然后两个人开始了螺旋般纠缠不休的命运。
　　他一次次的找到她，靠近她，动摇她，让她开始迟疑、犹豫，不复最初。
　　他就像附着在她身上的精怪，一日一日的从她身上汲取着养分，将她的感情和思想全都据为己有。
　　在1528看来，从懵懂无知到无所不能，裴元的一切都是从嘉嘉身上偷来。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眼睛只会注视着她，他的耳朵只会倾听她的声音，他的心只会为她而跳动，他的一切感情只为她起波澜。
　　足够纯粹。
　　足够耀眼。
　　所以他成功抢走了它最亲爱的小伙伴。
　　她眷恋着来自那个人的纯粹感情，所以付出了自己。
　　在被他抛弃的那个世界里，1528告诉沉默的主人，我敬畏他，但是更讨厌他，他总是让嘉嘉痛苦，我们彻底离开他忘记他好不好。
　　它更想说的是，带着知知一起，我们重回原来的生活。
　　它没能如愿。
　　作为天命一直以来的眼中钉，嘉嘉遭遇了任务以来最艰难惨烈的一场战斗。
　　为了这段感情，她以真正的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而知知的存在让她无比虚弱。
　　被死死抓住了弱点的启明星已经不再是那个足以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任务者，她只是一个被讨厌的家伙抛弃还要努力保护孩子的母亲。
　　启明星作为天际最闪耀的那颗星，陨落了。
　　出动了大半组织成员的天命，终于在多次交锋中扳回一城。
　　启明星的陨落成为了华美乐章落幕的最后一道音符。
　　她死死地护着腹中的孩子和身后傻傻的智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却不敢放手。
　　灵魂被抽取被慢慢吸食殆尽的感觉无法形容，她如同即将进入梦境的旅人，护着自己的两个孩子，慢慢闭上了眼睛。
　　1528在冲破敌人禁锢的那一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如果她不在了，那我也选择消失。
　　逃回任务空间的它，看着眉目平静的主人陷入了沉默。
　　没有灵魂波动，没有精神力波动，从*到精神，彻底死亡。
　　怀抱着一线生机，它将从前听来的流言付诸实践，即便从此以后会成为背叛者。
　　但是对它而言，嘉嘉比什么都重要。
　　越来越多的能量被缓缓注入毫无声息的身体，时间的流逝只换来了绝望。
　　直到它发现被母亲护在掌心下的那丝灵魂波动。
　　知知没有消失，拼尽一切保护儿子的母亲在他身上留下了灵魂印记。
　　这意味着，它还有机会挽回她。
　　所有可以收集到的能量都被用来呵护那丝几乎要消失的灵魂，温暖的家没有了，智脑的荣誉也消失了，但是它终于找回她。
　　睁开眼睛的嘉嘉，同他们第一次相遇一样，对着它露出了笑容。

☆、第8章　。7

　　真相往往残酷。
　　对于1528而言，它并不需要花费过多的语言去描述嘉嘉曾经的痛苦，作为智脑，它只需要将任务影像交给裴元，他自然有办法知晓一切。
　　而那些真相，毫无疑问让他痛苦不堪。
　　即便失去了记忆，曾经痛失所爱的感觉却不会消失，痛苦后悔懊恼种种情绪席卷而来，终于压垮了已经极为脆弱的防线。
　　小世界中的能量开始暴动失衡，空间壁垒摇摇欲坠，即便曾经答应过他绝不失控，事到临头他还是食言了。
　　1528乐于见到眼前这个人的痛苦，他如今只不过是坐在这里重温了一遍曾经的记忆，真正承受一切煎熬坚持走过来的人是嘉嘉。
　　“嘉嘉和知知都在这里，我劝你冷静一下，”1528以从未有过的冷静开口，即便它对眼前这个人依旧心存畏惧，却不能掩盖它讨厌他这个事实，“嘉嘉还有任务在这里，你不要浪费她的努力。”
　　眼神幽黑的裴元看着面前带着挑衅姿态的智脑，将周围狂暴的能量缓缓压制下来。
　　是的，她和孩子还在这里，这个事实重于一切。
　　怀里的她气息平缓，门外知知睡眼惺忪，他还有机会挽回。
　　对方如它所想恢复了平静，1528抛下另一枚重磅炸弹，“况且，你刚才所看到的那些只是开端，这之后嘉嘉为了知知受了多少苦你根本不知道。”
　　作为没能守护好妻子和孩子的惩罚，裴元在1528冷漠的视线中打开了新的任务影像。
　　那个时候，它已经成为“背叛者”，同系统彻底失联，而醒来的嘉嘉格外脆弱，面对着微弱到几乎随时都会消失的知知，前路渺茫。
　　即使没有了记忆，作为母亲的天性依旧让嘉嘉选择了为知知奉献一切。
　　他们以新人的身份进入武略组，去接受那些无限制战场任务。
　　脆弱到随时会崩坏的世界里危机四伏，只有不断战斗才能够生存下来，并且获得自己想要的奖励。
　　从不堪一击到强大到被系统注意，这条路嘉嘉走得太过艰辛，正是在那段时间，1528逐渐养成了不打扰主人任务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