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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十四福晋-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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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皎不过三岁,正是可爱的时候,他奶嘟嘟道:“十四叔吉祥。”
  十四心坎儿都化了,他自己是当爹的,看到别人家的小孩一样喜欢,变戏法似的从荷包里掏出半颗西洋糖,喂到弘皎嘴里,笑道:“甜不甜?”弘皎双手挽住十四脖子,小脸儿往他脖颈里钻,道:“甜。。。”十四朝兆佳氏道:“十三嫂子,十三哥被皇阿玛叫去写福字了,只怕要写到晚宴时候。你们要是没处去,我跟额娘说了,请你们去永和宫。”
  他一口一个十三嫂子,叫得兆佳氏心里暖意绵绵,又蔚然一声暗叹:当年差点就嫁给他了,真是世事弄人。离晚宴还有两三个时辰,她正愁没地方去,莞尔笑道:“有劳十四爷替咱们娘几个费心了。”说罢,从十四怀里抱过弘皎,道:“你跟十三爷说一声,就说咱们去了永和宫给德娘娘请安,让他不要记挂,若有事,让太监通传一声便是。”
  十四颔首,道:“嫂子放心。”
  兆佳氏怀里抱着,手里牵着,带着孩子们转身,不料迎面撞上十四福晋完颜氏,见她身边只跟了个丫头,兆佳氏禁不住问:“怎么只你一人,弘春弘明他们呢?”
  十四担心蔷薇不记得兆佳氏,忙提醒道:“她是十三嫂子。”
  蔷薇心里有了底,朝兆佳氏福了福,兆佳氏亦屈膝回礼。十四爷倾身上前,解下墨色披风裹住蔷薇,又低声斥责道:“怎么连斗篷都不穿?”蔷薇随口答了句:“并不觉得冷。。。”才笑着回答兆佳氏的话:“他们在永和宫玩爆竹,开心得很,暂时不要我这额娘也罢。”
  兆佳氏脸上讪讪,僵硬一笑,道:“我正要去永和宫给德主子请安呢。”
  蔷薇又当着众人直往十四怀里钻,还大大方方的挽住他的臂弯,像是要像谁耀武扬威似的,笑道:“我来找十四说两句话,你先过去吧,孩子们在风里站久了,小心着凉。”兆佳氏愈发不太高兴,总觉完颜氏是在自己跟前炫耀,炫耀十四的贴心,炫耀婆婆的权势,还当着底下人的面,与十四爷卿卿我我眉来眼去,实在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秀丽。
  兆佳氏偷偷睨了十四爷一眼,只见他笑容满面,明明是同样的微笑,对着完颜氏时却又是另外一番模样,分明多了些轻快与柔情。他们咬耳说话,全然不顾外人眼光,仿佛天地间根本只剩他们二人,其他人等都已化成了空气,消失无迹。
  兆佳氏腆着脸打破两人说话,道:“那我先去永和宫,呆会再。。。”话没说完,十四已牵着蔷薇转身,说笑着往乾清门进去了。兆佳氏一时竟愣住。
  又是长长的一段宫街,索性有几个孩子陪着,也并不觉孤苦哀寂。
  到了永和宫,里头果然热闹非凡,弘历、弘时、弘春、弘明四个王子,领着众位郡主格格,在庭院里一路摆开爆竹、烟花之类,又蹦又跳,玩得不亦乐乎。兆佳氏先领着孩子们给德妃请安,德妃喜笑逐颜道:“都去外头玩吧,烟花爆竹之类只管让太监取。”如此,几个孩子恭谨退至门边,到了廊下方哄然散开,与弘历等玩去了。
  兆佳氏隔着玻璃花窗,望见弘暾、弘皎等玩得开怀,脸上不由亦带上微笑,道:“过年过节,就属孩子们高兴。”四福晋道:“是啊,等他们再长大些,可就没现在好玩了。”
  兆佳氏愣愣发杵,不知怎地,忽而想到今后之事,将来不知是哪个皇子继位,可能是二阿哥,可能是四阿哥,可能是八阿哥,亦可能是九阿哥,甚至十阿哥、十四阿哥都有可能,唯独十三阿哥,却是绝无可能。胤祥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这些年从未见他结党私营,也未见他与哪个皇子结盟,更无母家势力可倚仗,除了与四阿哥走得近些,大半时候都在家里习字看书,更是甚少出门,思及此处,她不由幽幽叹了口气。
  快至午时,兆佳氏与四福晋正在偏厅包饺子,蓦然闻见外头孩子们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又似有争吵声,便探头往外,朝四福晋道:“我去瞧瞧,省得他们闹不愉快。。。”孩子间打闹在皇孙皇女间亦属平常,四福晋道:“别管他们,有弘历、弘春在,不会有事。”他们当然不会有事,但自己的几个孩子,在御前并不得宠,又都不是活泼之人,兆佳氏是害怕他们被弘历等欺负了去。她往温水中净了手,挑帘侧身而出,笑道:“我去去就回。”
  天色阴沉,干冷得厉害,前几日的厚雪积在角落旮旯里还未化开。整个永和宫张灯结彩,大红灯笼早早便点燃了亮光,各处对联、门神皆换了新的,楼上楼下的廊房亦重新修整了一遍,所有人脸上都挂着笑靥,见人就道“过年好”,再加上孩子们在庭中欢声笑语,真是年味十足。待走得近了,兆佳氏才看明白,原来是十四爷在帮着弘明点爆竹,有些爆竹有半个人高,连弘历也不太敢点,又不肯叫太监帮忙,便撂在一旁没管。正好十四回永和宫请安,就点了那半人高的爆竹,响声地震山摇,难怪孩子们会兴奋得大叫大闹。
  完颜氏没注意兆佳氏,一味哀求十四,道:“我也想点爆竹,你帮我拆开一个,让我来点。”真是没规矩,兆佳氏暗暗想,以为十四爷肯定不会答应,不料十四爷却果真摆好一盒爆竹,神灵活现道:“看见中间那根线没有,用火折子点燃后,转身就要跑,要是炸了自个手脚,爷可不管。。。”完颜氏有点害怕,不太敢上前,十四竟还推波助澜,道:“那线头很长,你只管去点,不会有事,你看弘春弘明,他们都不怕。。。”
  兆佳氏伫足立着,心绪起伏,若眼下之人换做自己与胤祥,又会是如何一番景象?真是痴人说梦了,胤祥可不会。。。可不会放下身段陪自己燃爆竹,他只怕自己都没玩过。转念一想,这爆竹有什么意思?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儿,十四福晋太没规矩了!
  完颜氏畏手畏脚的走近爆竹,又回身看了十四一眼,拖着长音道:“我不敢。。。”十四也不上前帮忙,只站在原地笑道:“快点,点完了就快点跑回来。。。”阿醒也道:“我都不怕,额娘胆子可真小。”说完,与十四在一旁窃窃私语。弘春弘历等都停下手中动作,皆望着完颜氏起哄。只弘皎看见了兆佳氏,跑着扑到她怀里,撒娇道:“额娘。”
  兆佳氏蹲下身子,问:“你有没有点爆竹?”
  弘皎道:“我害怕。”又道:“额娘想不想点爆竹?”
  兆佳氏低声道:“点爆竹是小孩子的玩意,额娘是福晋,不能失了分寸。”弘皎似懂非懂,蓦地听见一声轰然大响,再看完颜氏,只见她仰头立在十四身前,十四替她捂着耳朵,两人同时望向天际,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容。
  若胤祥在,兆佳氏也想试试。
  近午时,四爷和胤祥一并来了永和宫。给德妃请了安,两人便坐在窗户下闲话。一时十四进屋,笑道:“皇阿玛舍得放你们走了?”四爷道:“写了两百个福字,手都酸了。”十四随手捡起案几上一个苹果,也不吃,只拿在手里把玩,笑道:“我倒也想去写,只是字难看了,皇阿玛嫌弃。”胤祥端坐着不说话,神思恍惚,好似心中有事。
  正说着话,完颜氏一头闯了进来,道:“十四,你快来瞧瞧。”兆佳氏欲问胤祥要不要食点心,可抬眼看去,却见他定定望着完颜氏,竟然移不开目光。原是如此,原来如此,难怪他魂不守舍,难怪他今儿一直心不在焉。兆佳氏攒了攒手心,眼里划过一丝悲恸。
  多少年了,他终究念念不忘。
  前头完颜氏失踪了,胤祥日夜茶饭不思,人消瘦了一大圈,还悄悄派了人去寻,后来完颜氏找着了,她以为胤祥定会欢天喜地的去十四贝勒府看望,却不想他竟只是静静的呆在书房里,不看不提,越发连门都不出了。
  兆佳氏知道他在克制自己,可是她猜不到,这种克制到底能维持多久,维持到什么时候,所以她一直庆幸完颜氏失去了记忆,甚至暗暗祈愿,她永远都不要想起什么。可是,即便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又怎样?胤祥的目光,依然追随她的身影。兆佳氏脑中蓦然划过一句唱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甚感戚戚然。

  ☆、第二零八章 :说,那小三儿到底是谁?

  出宫回府,已是子时。京城的除夕夜通火明亮,烟花喧天,路上行人来往欢笑,一派盛世繁华之景象。我换下吉袍卸了妆,又侍奉十四喝醒酒汤。他倒并未大醉,只是微醺,沾着酒气抱我,笑道:“咱们就寝吧。”我扭了扭身子,道:“你先睡,我还要给阿醒做生日蛋糕呢。”十四脸上一沉,道:“大半夜的,还做什么蛋糕?”
  我转身替他解开脖颈下的锦扣,褪掉外衫,笑道:“你且歇去,今儿我守岁。”十四像小孩子一般倔犟道:“我陪你守岁。”我拉着他往榻上走,道:“你应酬一天,又喝了酒,该累极了,睡吧,明儿大早上还得去宫里拜年呢。”十四坐在榻上,而我立在他身前,他双臂揽住我的腰,抬头道:“那你做完蛋糕,得叫我起来吃。”我点点头,道:“好。”
  阿醒在宫里嚷着要吃蛋糕,真一回府,早就撑不住睡了。
  我独自在小厨房里蒸了两笼蛋糕,让老李子煨在灶里,并未叫谁起来吃,只偷偷在十四身边躺下。他却突然惊醒,慵懒道:“怎么不叫我?”夜里甚寒,我从厨房一路走进寝屋,身子都凉透了,他用热乎乎的臂膀将我抱住,把我的脚丫子夹在腿间取暖。
  因是过年,屋里屋外的灯要一直燃到天亮,帷幕垂帘,映得帐中晕黄馨暖。我道:“阿醒早睡了,蛋糕留着给她做早膳罢。”十四笑道:“小丫头指使你倒厉害,自己竟睡了。”我窝在十四胸前,他捂住我冰冷的手,道:“散宴时,你跟十三哥在宫街上说什么?”
  我的眼皮重得撑不开了,睡意袭来,并未仔细听十四的话,随口道:“他说他没吃过生日蛋糕,改日想尝尝。”十四不依不饶,问:“你怎么回答?”我阖上双眼,道:“我就说可以啊。。。有空请他到府上来吃。”十四脸色不大好看,如果我睁开眼瞧一瞧的话。但我实在太累,头一沾枕头,几乎不到两分钟,就沉沉睡着了。
  翌日照例起了大早,拿了蛋糕给大的小的捱肚子,便急匆匆赶往宫里请安。德妃备了早膳,正好康熙也宿在永和宫,一家老小竟难得吃了顿安静的家宴。膳毕,康熙领着四爷和十四去了,我请了安,又在永和宫陪德妃用了晚膳,傍晚时候才带着孩子们回府。
  完颜府遣了人来问我们何时回去,我把父母兄弟全忘了,许久未曾回过完颜府,亦拿不定主意,便道:“十四爷事儿多,等他做决定。”传话的嬷嬷才去了,十四便从屋外进来,笑道:“我在廊房上撞见完颜府的嬷嬷,说阿玛请咱们进府小住,你想不想去?”
  我道:“你拿主意就是。”
  十四蔚然一笑,道:“真是世道变了,你可比以前听话得多。”我横他,道:“听话还不好吗?”十四想了想,道:“我倒希望你还同从前一样,事事都能自己拿主意。”又怕我不高兴,笑道:“阿玛既遣了人来请,咱们总得给面子,再说那里是你住了十几年的地方,许能想起点什么。”我颔首笑道:“都听你的。”
  听他的总不会错。
  完颜府亦如平常,但对我来说,却十分陌生。阿玛额娘率一家老小候在门口相迎,阿醒一下马车就滚进额娘怀里,弘明则嘟囔着要外公抱,欢天喜地也不过如此罢。小海在门口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两个外甥也跪到我面前请安,奶声奶气喊姑妈。我拿出早就预备好的红包赏了,方跟着十四进府。阿玛最替我想,怕我人多不自在,就命小海带我去以前的闺房歇脚,孩子也不用我看管,他亲自带着玩去了。
  昨晚半夜落了一阵雪粒子,早上起床,眼到之处皆白茫茫一片。我的院子却被清理得很干净,可见是清早命人拾掇的。小海废话多,与我又亲厚,嘀嘀咕咕说了一路,又领着我在书房寝屋厨房逛来逛去,说着幼时的事。他指着一棵西府海棠,道:“还记得那树么?左边本来有一截树丫子,因你总爱往上爬,阿玛三令五申,你不听,四五岁的时候从上头摔下来,可把脑子摔坏了,好长一段时间连我都不认识,阿玛生了大气,叫人把那截树丫子给砍了!”又“这儿是大厅、那儿是厨房,前头是池子,后面是寝屋”。。。如此如此的介绍,他啰哩吧嗦,我忍不住道:“我上回来的时候,你都介绍过了。”
  小海倒理直气壮,道:“你现在脑子不好,我怕你又忘了嘛。”
  近了一处池子,十四望着水面,道:“知道里头的鱼叫什么名吗?”我鄙视道:“真幼稚,鱼的使命就是熏鱼、腊鱼、鱼肉汤,谁这么无聊取名字?”
  引得十四、小海齐齐一斜眼,道:“你!”
  小海道:“黄的叫小黄豆,红的叫小红豆。”我恍然大悟,觉得有点意思,笑道:“黑的就是小黑豆。”十四、小海又是齐齐道:“错!”
  两人啥时候心有灵犀了?
  我问:“那叫什么?”小海拾了颗石子,往水里一扔,惊起鱼群乱窜,他道:“叫黑玛丽。”十四含笑道:“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就你想得出来。”我不及多想,道:“哪里奇怪啊,黑玛丽是意大利的一种淡水热带鱼的名字,又不是我创的。。。”
  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觉越来越不对劲。十四早已习惯我的胡言乱语、奇思妙想,淡然道:“意大利我听着总归是西洋朝廷,只是这热带鱼是什么意思?”
  我绞着脑袋想了又想,终是一无所获,只得道:“我不记得了。”
  在阿玛的大院里用完膳,依旧回小院安寝。屋子久未有人居住,虽然日日清理,但免不得有一丝霉腐之味。额娘拿来苏合香,舀了两勺放入瓜皮绿缕空瓷熏炉里,用火折子点燃了,复又盖好,不时便有一缕一缕的香雾从花纹样细缝中冉冉而出。
  十四坐在外头炕间看书,他年纪越长,便越爱看书,常有小太监背着几本他常看的书册跟随左右,无论在哪儿,只要闲得无事了,他就翻书消磨时辰。额娘望了望外头,方轻轻拢下帘子,拉着我坐到榻上,柔声问:“还有没有哪儿疼的?”我笑道:“没有,最近连感冒都没有,身子好得很。”额娘沉下脸道:“好什么好,连额娘都不记得了,还说好。”又牵住我的手,满脸哀戚道:“额娘就是担心你,万一这头上的伤有什么后遗症。。。”
  我打断道:“一大帮子御医瞧着了,您放心,就算真有后遗症也能治好,更何况,眼下还没得呢。。。”额娘拍了拍我的手,嘘声道:“心里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这事儿呀,总是说什么来什么。。。”语毕,转过脸抹了一把泪,又扬眉笑道:“好了,夜已深了,额娘不打搅你了,你好好歇着,若有哪儿不舒服,千万别嫌麻烦,立时让丫头去大院告诉我。”
  我起身送她出门,笑道:“知道的,十四会守着我。”
  等额娘走了,十四才丢开书,换了寝衣。屋中熄了大灯,只剩两盏豆油灯。十四躺在我身侧,笑道:“你以前睡觉不点灯的,不然睡不着,不知从何时开始,却要点着灯才能睡着。”我翻过身子,与他面对面,道:“错了!”十四疑惑的看着我,道:“什么?”我麻利爬起,光着脚踩在毛毯上,吹了两盏灯,道:“有灯没灯我都能睡。”
  阿玛怕我冷,特地挂了壁毯,灯一灭,屋里真是黑的吓人,一点儿光线都没有。四周黑寂,我摸着黑爬上床,溜进十四怀里。
  十四嗤笑道:“我随口一句,你还较真了是不是?”
  我道:“我就是想感受一下小时候不点灯睡觉的感觉。”
  舟车劳顿,来往奔波,十四很快就睡着了。我在黑暗里望着他,窗外刮起了北风,簌簌雪声在暗夜里听得清明。时间好像停住了,夜色变得悠远而绵长。我恍恍惚惚,似乎想起点什么,可脑子一转,却又忘得干净。正是神思滞纳,灵台深处忽而传来清清淡淡的一句话,那是十四的声音,他道:“我想娶的人不是你。”他还说:“我不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
  就像蒙太奇电影回放,画面像切片一样,一路倒回去。穿越到大清,女扮男装去首善书院玩,我的酱肘子砸在十四头上,然后是选秀,生病,赐婚,成亲,到归宁。是的,归宁那日也是睡在这张榻上,他不与我同房,在黑暗里对我说:“我不喜欢你。”
  我僵直了身子,好似天上的星星、月亮、太阳全部坠落,世界变成了无底黑洞,有一股力量,不断的将我吞噬,无论我怎样挣扎,都不可抵抗。我的心寒冰似铁,一脚踹在十四身上,道:“说,那小三儿到底是谁?”

  ☆、第二零九章 :记忆回到康熙四十二年

  十四含糊醒来,嗯了一声,本能的伸手往我身上揽,道:“怎么了?”我扭开,朝里一滚,僵持着不说话。十四见势不妙,撑坐而起,借着窗外微稀的晨光,道:“是不是做噩梦了?”我的情绪笼罩在悲戚之中,如陷深泥而不可自拔,缩倦在角落里,脸埋于膝盖,忍不住泪流满面。十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吓得失了魂,朝外喊道:“点灯。”
  守夜嬷嬷窸窸窣窣进屋,用火折子点燃了灯,隔着帷幕,道:“主子,可有吩咐?”我嘤嘤抽泣,双肩耸动,十四扯过被子裹住我,低声道:“怎么了?跟爷说说。”他轻轻拍着我的背,柔声软语,嬷嬷瞧着情形,便蹑手蹑脚退至门外。
  我满脸泪痕瞪着他,道:“你不喜欢我?”
  十四怔了怔,继而一笑,道:“你这是唱哪一出?”
  我怒火攻心,竖眉大声斥道:“你还笑!!!你明明就说过不喜欢我!”十四忙敛住,绷着眉眼,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怎么不记得了?”眼下是康熙五十四年,我说的是康熙四十二年的事,记得就怪了!可时间就是这样奇怪,明明是让你忘记,可午夜梦回之时,又常常钻进你的梦里,叫你无处可逃。我现在做的就是一个梦,一个忆起过去的梦。
  我先道:“什么叫不记得了?你就是在这里,在这张榻上给我说的!”
  十四一手环着我的背,一手环着我的膝,几乎整个儿将我圈住,柔语道:“好好好,你别哭了,让爷好好想想。”我略略平复了心境,道:“说,那小三儿是谁?”十四千思百转,关键是他连小三儿是何意思都不明白,只是从我的只言片语里,很快意识到我的不正常,试探问:“你说,现在是多少年?”
  我脱口道:“康熙四十二年。。。”此话一出,便觉不对,前头我才吃完康熙五十四年的年夜饭啊,而阿醒也都十岁了。。。噪杂的片段,混乱的记忆在我脑中盘旋,再加上对现代时空的印象,扯得我太阳穴迸裂似的发胀、发疼。我双手捂住脑袋,道:“十四,我疼。。。”
  十四略懂岐黄之术,探了探我的脉象,杂乱无序,知是大不好,又听我嚷嚷着疼,便忙喊了嬷嬷进屋,道:“去,把张芳芳叫来。”张芳芳住在院子后头的矮房里,听闻传唤,披了件棉衣就往外跑,连帽子都没戴,到了廊房,被寒风一扑,不禁浑身打颤。
  进了屋,不等张芳芳请安,十四便吩咐:“你亲自去御医院寻王大人,阿南去王大人府邸,无论如何,务必把他请来。”张芳芳何等狡黠,很快就明白了,打了个秋千,应声道“奴才遵命”,便疾步转身出去操办。阿南在自己寝屋听闻动静,急忙穿戴了赶来,在花园中撞见张芳芳,两人一合计,半点儿不敢耽搁,各办各事,去了。
  我靠在十四怀里,哭得浑身无力,十四揽住我的肩,让我靠在胸前,轻轻哄着,细语道:“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一言两语我也说不清,以后你都会慢慢想起来。你不要胡乱猜疑,相信我就好。”从香园回府后的这段日子,十四对我的好,他的真心实意,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也很明白。只是那似梦非梦的记忆,让我心有余悸。
  深冬夜半,曦光初现,整个完颜府都喧腾起来,隐约可闻鸡鸣之声。我仰脸定定凝望十四,道:“你,只爱我一个吗?”
  十四道:“我只爱你一个。”
  我再三确认,问:“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十四道:“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我想了想,问了最后一句,道:“我们之间,不会再有第三个人了,对不对?”
  十四天资聪慧,此时终于明白她嘴里的“小三儿”是何意思,他的眼睛里倒映着我的身影,他的怀里抱着我的身躯,他的心里亦满满的都是我。
  他笃定道:“当然。”
  他说得每一句话我都愿意相信,此刻我的爱与幼时的爱重叠在一起,绽出浓烈而粘稠的情意绵绵,我张开双臂抱住他,紧紧的偎依他,道:“你可要记住说过的话。”十四拢了拢我肩头滑落的锦被,道:“好,我记住对你说的话。”玟秋拿来衣衫,提醒道:“主子,夫人老爷还有王大人在外头等着呢。”十四捋起帷幕,道:“薇薇,头还疼吗?能不能穿衣?”
  我心中的疑惑解开了,头也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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