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帝不好当-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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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砚之端着茶走进来的时候，凤绫音正好在翻阅典籍写这次的水患分析。
　　苏砚之看到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陛下还真是亲政爱民，出门在外也不忘体恤百姓。”
　　“在其职，谋其责。国事本就一日都耽误不得，这回是朕有所疏忽，应当引以为戒。”凤绫音道。
　　“陛下喝口茶休息会儿吧。”苏砚之把茶放下，坐到凤绫音身边笑道，“这些日子因为沾了陛下的光，我做过许多从前没做过的事。所以现在，又到了我替陛下分忧的时候了。”
　　凤绫音觉得好笑：“写日志而已，你能帮什么？替朕代笔吗？”
　　“我可以给陛下写批注啊。每个人想问题的角度都是不一样的，或许我的批注也能给陛下带来帮助。”
　　“好呀，让你写。”凤绫音把自己的本子递给他。
　　苏砚之翻到最前头慢慢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就皱起眉头，嘟囔道：“陛下怎么连我昨天吃了几碗饭都写进去了。”
　　凤绫音干笑道：“咳咳，这就是日志嘛，想到哪写到哪。”
　　“可我吃了什么和后面的灾情分析比起来，差别也太大了吧？”
　　苏砚之不太高兴，毕竟帝王的日志很有可能以后是会入卷宗库的。万一以后的每任女帝都看了这本日志，那岂不是要好多人都知道他很能吃了？万一其他女帝也和凤绫音一样，是大方开放书库，随意给后宫男人看的……
　　苏砚之忽然不想活了，这也太丢脸了。以后若是史书提到他了，会不会记一笔除了饭量身无所长？毕竟他帮忙处理政务这事是不能让人知道的。
　　“陛下还记了沈大哥昨天的晨练有什么失误？”苏砚之忽然瞄到了沈钰的名字。
　　凤绫音道：“这可不仅仅是失误，我观察小钰很久了，他经常会犯这个错误。右后方似乎是他的盲区，每次朕的剑从那里刺去，他都躲不开。不知道是他眼睛有什么问题，还是天生就对那个方位迟钝一点。总之这个很麻烦，若是被敌人发现了，那可是致命伤害。得记下来，让小钰改改。”
　　苏砚之道：“若沈大哥天生就看不到那个地方，那又该如何？”
　　凤绫音摇头：“朕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记下来了嘛。”
　　苏砚之忍不住想，那你记我吃了什么东西干嘛？说句吃得多也就算了，偏偏还把哪几样东西吃了多少份都给列出来了，太尴尬了。
　　不过既然记了他和沈钰，那应该也记了别人的。苏砚之又往后翻，果然看到了陆承宣的名字。
　　“为什么对陆大哥全是赞赏？”
　　“因为承宣就是很好啊。”凤绫音道，“他之前一直没办法收刀，朕还以为就算他和秋寒研究出了收刀的招式，但是应该还有所欠缺。可我看他这几天的晨练，一招一式都收放自如，甚至还研究出了新的刀法，在习武方面实在很有天赋。”
　　而且她昨天还拿着兵书去问了陆承宣几个问题，陆承宣全都对答如流，甚至还根据凤绫音提出的条件思考到了七八个可能性，并对其一一做出了应对方案，凤绫音听得目瞪口呆。
　　这果然是个将才啊，不能用真的太可惜了。栖凤国要不是有那什么重女轻男的制度，哪里还会缺什么将才，哪里还会这也缺人那也缺人。
　　“怎么没有楚大哥的？”苏砚之又往后翻了几页。
　　凤绫音抿了口茶道：“他这几日不是不在吗？朕还能写什么？”
　　“治理水患总是大功一件吧，陛下不记着？”
　　“可欺瞒祸事擅作主张擅自调派工匠是死罪一条吧？这种功劳跟你替朕处理政务一样，都是不能写出来让别人知道的。砚之，是朕委屈你了。”
　　凤绫音觉得，她能认识苏砚之那是占了天大的便宜。百年之后她若是成为被人歌颂的明君，谁又能知道她有这么个贤臣辅佐呢？
　　她还记得她刚穿越来的那会儿，一直想着要让苏砚之在朝廷里担个职位，甚至还亲口对苏砚之说出来了，说以后要他光明正大地站在群臣之中。那时苏砚之总是置之一笑，并不当真。如今凤绫音回想起来，也意识到是自己天真了。
　　女尊男卑是栖凤国千年来维持不便的传统，不论这个制度有多么残酷，对男人有多么不公，扼杀了多少人才，但这个制度也维持了栖凤国千年来的和平。
　　一套制度能流传下来能长久运行自然是有其优点的，即便凤绫音是个皇帝，想要打破这个制度也很不容易。只怕她一提出来，群臣就喊着要另立明君了吧？
　　虽然她还是会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但她已经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了。
　　苏砚之对此倒也没所谓，毕竟他一开始就不抱希望。
　　“陛下千万别这么说，我并不觉得委屈。自古后宫男人都是为了女帝分忧的，可是跳舞唱曲我一样不会，就只能在这方面帮助陛下了。可我这样的身份干涉朝政本是死罪，陛下不赐罪于我便是天大的恩赐了。”
　　“这算什么恩赐？”
　　凤绫音知道，苏砚之心里并不这么想，即使真这么想了，也不会完全服气。
　　他会说这话，只是站在栖凤国的国情上去考虑的，并不出于他的本心。可凤绫音也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这只会让苏砚之平白不快罢了。

☆、第九十七章夕霞日出

　　凤绫音又在夕霞山住了两日，楚秋寒才忙完所有事情回了山庄。他回来的时候已是申时，月已渐西，星辰寥落，楚秋寒本想回书房整理文书，走到一半，忍不住折去凤绫音暂居的院子。
　　这个时辰凤绫音睡得正酣，楚秋寒不想吵醒她，就从窗口翻了进去。他是个惯贼，即使这窗子从里头拴住了，他也有办法进去。不过凤绫音虽然没醒，但沈钰惊醒了，一把刀直接横在楚秋寒脖子上。两人互瞪了一会儿后，沈钰收回了到。
　　他以为楚秋寒那爱撒娇的性子进屋只是想抱着凤绫音睡，反正之前也有过两次，凤绫音都不介意，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哪知道楚秋寒抱起凤绫音就往外跑，气得他再次拔刀，抵在楚秋寒的背上。
　　凤绫音感受到了动静，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这副阵势吓了一跳，小钰那表情怎么跟要杀人似的？
　　“小钰，怎么了？”凤绫音问完后才发现有人抱着自己，抬头看到楚秋寒有些惊喜，“秋寒？你回来啦！”
　　“嗯。”楚秋寒低头笑道，“之前不是和陛下说过吗？夕霞山上的日出日落都很不错，我想与陛下看一次日出。”
　　“好，那等太阳快出来了你再叫我，我想再睡会儿。”凤绫音放下心来，又闭上了眼睛，瞬间睡着。
　　“陛下睡吧。”楚秋寒又看向沈钰，“你不放心的话，跟来便是，何必动不动就拔刀相向。”
　　沈钰冷笑一声，便拿起凤绫音的斗篷跟了上去。
　　外头很冷，楚秋寒是用自己的披风裹住凤绫音的，等他停在山崖边的时候，沈钰就将凤绫音的斗篷递了上去。
　　“你这是要……”
　　沈钰道：“你若不想惊醒陛下，就披着陛下的斗篷吧。”
　　楚秋寒看了眼那件粉红色的绣着银白梅花的斗篷，表示拒绝。他想凤绫音的斗篷有那么多。沈钰是故意拿了件最粉嫩的吧？虽然栖凤国的男子被要求贤良淑德，但是衣服和其他国家的男子也没什么不同，这件斗篷他要是披着，非被人笑死不可。
　　沈钰也无所谓，反正会被冻死的又不是他。
　　楚秋寒不禁看上了沈钰披着的黑色大氅，嘿嘿笑道：“不如你把你身上那件给我，你披着陛下的？”
　　“不要。”沈钰也冷漠地拒绝了他。
　　“没人性的家伙。”
　　楚秋寒撇了撇嘴，心想不要就不要，反正他又不是撑不过去。何况还有温香暖玉抱在怀里，他觉得自己绝对比沈钰暖和得多。
　　嗯，怀里确实暖和极了，不过背上依旧冷飕飕的，两相对比之下，居然有了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不过没事，楚秋寒默默安慰自己，反正太阳快出来了。
　　早春的这个时分一向冷得厉害，沈钰裹得严严实实的都觉得有些冷，也不知道楚秋寒是怎么硬撑的。就算是习武之人也不可能真的铜皮铁骨，沈钰想了想，还是不顾楚秋寒的意愿，直接把斗篷罩他身上了。
　　真暖和啊……
　　一感受到这个温度，楚秋寒再也嘴硬不起来了，认命地披着那粉红色的斗篷。
　　凤绫音醒来就看到这幕，不禁笑出了声音。
　　“陛下还笑。”
　　凤绫音笑道：“好了，换回来吧，这粉色清淡了些，不适合你。”
　　她觉得楚秋寒还是适合大红大紫这种张扬夺目的颜色，再衬上他生来就明艳勾人的那张脸，即使只是匆匆一瞥，也能在人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楚秋寒道：“也没什么不适合的，我若想穿其他颜色的衣服，化个合适的妆不就好了，只是不喜欢罢了。”
　　她倒是忘了，男人也是能化妆的。不过古人的皮肤都很不错，像楚秋寒这种天生就长得好看的，基本不会用粉黛去遮掩自己真实的模样。
　　凤绫音与楚秋寒穿回各自的斗篷之后，就并排坐在一起，沈钰也在凤绫音身边坐下。这其实是凤绫音第一次看日出，她在现代的世界里就是条懒虫，上学实习都是踩点到，周末直接没上午，根本不知日出为何物。
　　穿越到这里后，倒是每天都起得挺早，基本都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起来了。然而她要梳洗要晨练要早朝，早朝前还要用上半个时辰去梳那些重死人的高髻，根本没工夫看什么日出。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在早春黎明未至的时候，坐在霜露凝结的山崖边，静静地等待第一缕曙光透过云层来到人间。
　　当曙光穿透云层之后，只见远处的云海整片透着红光，仿佛随时都能燃烧起来似的。朝阳就是在一片漫无边际的云海中升起的，起初只是露出一点点红边，随后天色越来越亮，那轮红日也慢慢地显现完整，仿佛要将整个人间唤醒。
　　也确实都醒了，凤绫音看见被风拂过的树枝抖落了叶片上的露珠，绿得发亮。树冠里头的鸟也都醒了，纷纷飞出鸟巢觅食。停在山花间休眠的蝴蝶也醒了，正绕着花儿翩翩起舞。
　　而楚秋寒就在万物都迎来清晨开始进入新一天生活的时候，靠在凤绫音肩上睡着了。
　　沈钰想将楚秋寒叫醒，被凤绫音制止了。
　　“让他睡会儿吧，他大概好几日没睡了。”
　　凤绫音知道，楚秋寒要处理的事情远不止乌谣县的水患，他还有很多逍遥阁的内务要处理，而这些都是不能让凤绫音知道的。
　　凤绫音侧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底青了一片，起码三天没睡了。
　　原来江湖人也不是那么恣意潇洒的，江湖也有很多纷争要处理，一个门派的上层则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即使想躲也躲不开。毕竟楚秋寒是在这里成长的，不管跑得多远，终究要回来的。
　　“可陛下还没有……”
　　“没事，朕也不饿。”
　　沈钰表示：“可他那么多天没睡了，万一直接睡到第二天怎么办？”
　　对哦，她不可能陪着楚秋寒坐一天啊！否则等楚秋寒醒了，她大概直接变成石雕了。
　　“那小钰点了他睡穴，把他背回去吧。”凤绫音还是不太想吵醒他。
　　“好。”
　　沈钰伸手点住了楚秋寒的睡穴，然后把他扛了起来。
　　“……”凤绫音无语良久，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反正楚秋寒睡着，不会知道自己跟麻袋一样是被沈钰扛回去的。

☆、第九十八章船上说书

　　一行人在沧州耽搁了十来天，最后楚秋寒向墨家要了艘大船，说是墨家造的那个速度比较快。凤绫音不觉得那么大一艘船能快到哪去，又不是游艇。
　　不过上去后发现真的挺快的，原本要走半个月的，这回大概十天能到。
　　在船上的日子还是比较无聊的，虽然两岸风光不错，但是凤绫音总不能每天都坐在船头光看风景，于是她又把纸牌掏了出来。
　　苏砚之这回可不愿意和凤绫音玩了，两岸风光如画，他填词作画还来不及，哪有功夫陪他们玩。凤绫音无奈，只好让沈钰一起了。
　　好在沈钰这回总算学乖了，没再一味地让着凤绫音，大家有输有赢，十分和谐。
　　赌钱其实很没意思，在座的各位都是不缺钱的，之前就是图个乐子，现在在船上无聊得很，钱已经不能提供乐子了。于是凤绫音又想出个损的，让每个人在纸条上写两种惩罚措施，然后折成小方块放到一边，输的人就过去抽一张。
　　不过因为有凤绫音在，大家都不敢写太损的，比如楚秋寒，一个写了唱曲儿一个写了跳舞，他和凤绫音做起来完全无所谓，而沈钰和陆承宣一定会很尴尬。
　　凤绫音也让苏砚之写了，结果苏砚之写得太可怕了，一个是背一篇起码三千字的赋，一个是根据外头的风景当即赋诗一首。凤绫音悄悄把背赋的那张给扔掉了，这也太折磨人了，他们是出来玩的，不是出来背书的。
　　反正苏砚之也不陪他们玩，应该不会发现这个。
　　凤绫音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输了以后抽中的是陆承宣写的纸条，说出三十个刀名。
　　“陆家刀？”凤绫音第一时间只想到这个，见陆承宣没有不快的样子，便继续道，“霸王刀、九龙刀、凤凰衔月刀、青龙偃月刀、屠龙刀、圆月弯刀……”
　　“等等，陛下所说的青龙偃月、屠龙还有圆月弯刀都是何物？”楚秋寒打断了她。
　　前面几个他还听过，到青龙偃月刀的时候就愣了，这刀名听起来很霸气啊，只不过他怎么从未听过？楚秋寒想，他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了，没道理凤绫音知道的刀他不知道啊。
　　陆承宣也很奇怪，静静地看着凤绫音，好像在等她解释。
　　凤绫音只好道：“那是我看过的里的刀，不过书名我给忘了。”
　　苏砚之听到这话抬起了头，好奇道：“是个什么样的故事？陛下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知道呢。”
　　苏砚之在这方面很有自信，他看过的传奇很多，而且过目不忘，如果凤绫音都看过，那他很可能也看过。
　　凤绫音当然记得那些都叫什么名字，而且她能确定苏砚之肯定没看过，可她不能明说啊，只好大概地说一下故事情节。
　　“屠龙刀是这样的，就很久很久以前，有那么两个门派，峨眉山上的叫峨眉派，武当山上的叫武当派。峨眉派的掌门和武当派的掌门是好友，两人的武功登峰造极少有人及，后来……数十年以后，江湖流传一句话，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武林中人便因此对这两样兵器展开了激烈角逐。”
　　“然后呢？”苏砚之听得兴起，不禁问道。
　　“然后我们继续打牌吧！”凤绫音开始洗牌。
　　楚秋寒把她怀里的纸牌扒拉出来，无奈道：“陛下还没把三十个刀名报完呢，别耍赖啊。”
　　凤绫音无奈道：“可我对刀名本来就一个也不熟，能报出来的还都是皇宫里放着的那。”
　　楚秋寒笑道：“是陛下自己提出要这么玩的，只说了要罚，却没说办不到该怎么罚。”
　　凤绫音问：“那你想怎么罚？”
　　沈钰正想让楚秋寒适可而止，就听见楚秋寒道：“不如给大家讲个故事吧，比如陛下刚才没讲完的那个。”
　　苏砚之连忙附和道：“不错，这个主意很好。”
　　凤绫音斜了他一眼：“你又不玩，你附和什么？”
　　沈钰道：“陛下若是不想说也不必勉强。”
　　反正她是皇帝，在这种事情上本来就该是大家由着她的，而不是她顺着别人。
　　凤绫音又看了陆承宣，对方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似乎并不在意凤绫音说与不说。不过楚秋寒和苏砚之明显是想听的，凤绫音心想，反正讲个故事又不会少块肉，那就讲呗。
　　“罢了，既然你们想听，那朕就与你们说说。”
　　既然要说，那就从头说起，于是凤绫音从射雕英雄传开始说起，这十天时间够她把射雕三部曲说完了。
　　其实第二天凤绫音就后悔了，她实在说得口干。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不能收回，她身为女帝更要以身作则，答应了的事情一件也不能反悔，只好让碧竹青荷每天给她煮茶，让她边喝边说。
　　说完之后还没到岸，苏砚之又跟她打听起了圆月弯刀和青龙偃月刀，这回凤绫音说什么也不肯松口了。
　　“陛下，您就跟我说说嘛，反正在船上无聊。”苏砚之缠着她道。
　　凤绫音反驳道：“你倒是不无聊了，可朕还是觉得无趣啊，毕竟都是从前看过的故事，不如你来给朕讲一个新鲜的？”
　　苏砚之点了点头：“那我说一个，陛下说一个，我们交换？”
　　“行啊，那你先给朕说一个。”凤绫音笑道。
　　她想，她之前一口气说了那么长的三个故事，苏砚之怎么也得说一个差不多长的吧？等苏砚之说完他们早就靠岸了，上了岸后苏砚之肯定会被那些新奇的玩意儿吸引住，就不会再每天缠着她讲故事了。
　　苏砚之的故事确实挺长的，不过是个栖凤历史上的典故，讲了一个家族的兴盛与灭亡，而且他说得很严肃，每次讲到哪个人物死的时候，都要发表一番自己的见解。凤绫音听着，就跟听百家讲坛似的，一直都听得津津有味。
　　于是他们在船上的日子，就变成了每天喝茶嗑瓜子听人讲故事，也挺悠闲的。

☆、第九十九章到达东临

　　东临比栖凤暖和，才二月出头，岸边已是郁郁青青的一片，地上的野花也开成一片，远远看去十分绚烂，近看也觉得这各色野花十分可爱。凤绫音低头见了，都不太忍心踏上去。
　　“东临国果然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京都此时才冰雪消融吧，东临景色竟已胜阳春了。”苏砚之感叹道。
　　凤绫音拍拍他肩膀笑道：“来吧，赋诗一首。”
　　苏砚之深吸一口气，腹中诗稿已经打好，正要开口就被楚秋寒给打断了。
　　“好啦夫人，砚之的画比诗好，回头让他画给你看。”楚秋寒笑道。
　　“行吧，先去找家馆。”凤绫音笑道。
　　这十日来在船上漂泊，虽然船上的环境很不错，但洗澡什么的还是有些不方便，比起听苏砚之赋诗，她还是更想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既然进了东临国的地界，那就更要低调行事了，凤绫音本想随便找家干净简单的客栈住上一晚就好，不过楚秋寒是个钱多，非要住家最贵的，凤绫音也就随他去了。
　　楚秋寒倒也不是想铺张，他只是觉得贵的总归菜好吃点，房间也更多点，进去后发现环境果然不错，就觉得这钱花得值了。
　　楚秋寒要了四个房间，青荷碧竹一间，他们四个男人两人一间，凤绫音独自一间。
　　吃晚饭的时候，苏砚之坐到凤绫音身边小声问道：“夫人，今晚我可以跟你睡吗？”
　　“你为什么要跟我睡？”
　　凤绫音被他吓了一跳，她记得这孩子不是会主动的性格。而且他主动个什么？他不是不想和自己发生点什么关系吗？
　　“那样晚上就可以听夫人讲故事了啊。”
　　“……”
　　凤绫音无语了，苏砚之是个宝宝吗？还需要听睡前故事吗？他在这个世界已经到了给别人讲睡前故事的年纪了好吗？
　　“陛下不愿意吗？”苏砚之有点失落。
　　凤绫音果断地拒绝：“不愿意！”
　　她晚上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楚秋寒好笑道：“砚之今晚跟我睡吧，我也知道很多江湖典故，慢慢说给你听？”
　　苏砚之点了点头：“也好，那就麻烦楚大哥了。”
　　苏砚之想，依楚秋寒那手写戏本的功夫，讲故事应该十分生动有趣，也就答应了。
　　楚秋寒确实能编能说，苏砚之很高兴，于是每天晚上都缠着楚秋寒给他讲故事。一开始楚秋寒还无所谓，他挺喜欢苏砚之的，和对方睡一屋他觉得也挺好，总归比沈钰好。结果他被苏砚之缠得没功夫去找凤绫音了，这就很难过了。
　　他还想夜里带着酒带着凤绫音上屋顶看星星呢。
　　凤绫音觉得自己一时疏忽就给苏砚之培养出了坏习惯，弄得他现在到处缠着人给他讲故事，好在这孩子生得讨喜，大家被他多磨一会儿，也就答应了。
　　唉，这要是长得丑的，只怕是要被揍的。
　　入了东临境内他们行程就快了很多，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总觉得不安全，还是尽快到京都比较好。
　　而且东临地广人稀，栖凤国能挤十几户人家的地方，他们才稀稀零零的两三家，一路上都怪冷清的，没什么可玩的地方，只是风景很好罢了。
　　凤绫音倒是挺喜欢这个地方，感觉特别适合养老，每天清晨推窗，所视之处都是风景，自由生长的草木总是别有姿态，家花野花也各有风情。
　　不管刚起时有多迷糊，一推窗看到这样的景色呼吸到这样的空气，立即神清气爽，她都想一辈子住在这儿了。
　　怪不得她听说东临国的人都特别长寿，这里的环境实在太好了。
　　一行人在二月底终于抵达东临国的都城，东临的新君万俟霖还挺客气的，竟然亲自出来迎接了。
　　“早就听闻栖凤的昭德女帝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今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