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帝不好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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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就听闻栖凤的昭德女帝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万俟霖见到凤绫音就由衷地称赞了一句，不过两人都是一国之君，这样的话听起来未免有失体统，沈钰与楚秋寒同时皱起了眉，苏砚之和陆承宣也觉得不太妥当。
　　凤绫音倒是无所谓，看着万俟霖笑道：“启坤君也一样啊，何必客气？”
　　万俟霖确实生得俊美，皇室基因一般都不会差，他与苏砚之算是同一挂的美男，气质都很儒雅，一看就是满腹经纶的那种。
　　夸他也是美人虽然没错，可出了栖凤，美人二字用在男人身上，没一个男人会高兴的。
　　万俟霖心里是不太开心的，但是面上只能保持微笑：“多谢昭德女帝称赞，女帝远道而来，一定辛苦了。”
　　“启坤君客气了，栖凤与东临既为，盟国，朕亲自前来道贺也在情理之中。”凤绫音顿了一下，又道，“听闻这回文安帝也来了？”
　　文安帝是西周的国君尉迟闻博，登基不过两年，但其雄心壮志凤绫音素有耳闻。西周兵马不强，为了避免战事一直闭关锁国，连经济上也不喜欢和他国往来。自从尉迟闻博登基之后，竟然渐渐开放了，还与东临商量起了通商之路，似乎有心与东临国结盟。
　　万俟霖笑道：“不错，文安帝说他一直听说东临是礼仪之邦，很想过来看看，这回便趁着这个机会来了。”
　　凤绫音笑道：“文安帝想见识东临国的礼仪，不用启坤君开口，也能感受得到。可朕想看一样东临独有的东西，却只能等启坤君点头了，不知道启坤君能不能答应朕呢？”
　　“女帝想看什么，尽管说便是。”万俟霖心想，她应该不至于提出些东临国里不能被外人看到的东西吧？
　　“朕听闻东临有一种以竹为食的猫熊，一直很想见见。”
　　万俟霖这回是真笑了：“孤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原来只是猫熊。女帝好好休息一日，明儿孤就亲自带你去看猫熊。”
　　“那就多谢启坤君了。”
　　凤绫音面上笑着，心里却不住腹诽，什么叫原来只是？对她来说，大熊猫就是稀罕玩意，那是国宝！萌王！天下罕有！
　　她原来那个世界的熊猫就是珍稀动物，只有中国才有，而且还是可数的。这个世界虽然数量多点，但也只有东临才有，且在东临也不算普遍，还不算稀罕吗？

☆、第一百章笑里藏刀

　　一般来说，敢自称礼仪之邦的国家，规矩都是很多的，东临简直繁琐得不行，凤绫音在东临的皇宫里待了不到一天就想走人。
　　念着他们刚到东临，风尘仆仆，所以与万俟霖客套完之后，宫人就带他们去了专门招待贵宾的景辰宫。景辰宫外有一处玉清池，他们在进入景辰宫之前得先去玉清池沐浴更衣，那衣服据说是被香熏过三遍的，味道重得很，刚披在身上的时候凤绫音吸了一口气就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任何味道都要适量啊，何况这香本来就不好闻。不过据东临国的典籍记载，这种香是东临国所有人都会用到的一款，据说能够凝神静气延年益寿，是他们东临礼仪中不可或缺的一个象征。
　　凤绫音想，他们这些生长在东临的人当然习惯了这个味道，可是他们有没有考虑过外来人的感受啊？这浓重的香味吸进去差点被熏死啊！
　　不过她也不好意思提，在一群面带微笑的宫人面前说这个，太像找茬的了。东临国皇宫里的侍女，就像现代酒店里的服务人员一样，一个个训练有素，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她们都保持着标准的微笑，好像要让你感到春风般的温暖似的。凤绫音最怕这种笑，不太喜欢面对她们，就由着她们按着东临的规矩一步步来。
　　进了景辰宫以后也很麻烦，那些宫人一个个站在边上微笑地看着她，让凤绫音浑身不自在。
　　“你们先退下吧，朕身边有碧竹和青荷就够了。”
　　领头的那个宫女微笑道：“还请女帝听奴婢把这些说完吧，否则陛下会怪罪的。”
　　凤绫音也不想为难人家宫女，只好让她把一堆繁琐的注意事项念完，结果念完了她还是不肯走。
　　“还有什么事吗？”凤绫音问道。
　　“奴婢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望女帝能直接指出来，不要赶奴婢走。否则传了出去，他国定会笑话我东临礼仪之邦浪得虚名。”
　　凤绫音尽量保持微笑道：“哪有那么夸张，朕只是更习惯让青荷碧竹伺候而已，并不是你们做得不好。”
　　“可是外人哪里知道实情？况且依着东临的规矩，像女帝这样的贵客我们是一定要随身伺候的。若是坏了规矩陛下怪罪下来，我等都承担不起啊！”
　　凤绫音是第一次知道宫女这么麻烦，以往在栖凤国的时候，她不用说那些宫女都会在外室候着，除了碧竹与青荷，没人敢在她眼前烦她。
　　有些人喜欢排场，有些人喜欢清静，礼自然很重要，可尊重他人意愿不也是一种礼吗？他们真觉得这样枉顾他人意愿强行照着那些规矩待人，就能让别人感受到所谓的礼了吗？
　　凤绫音这回笑不出来了，说句不好听的，这些宫女要如何跟万俟霖交代与她何干？她也看出来了，这些宫女都是会武功的，只怕礼待是假，监视才是真的。
　　“你们不知道如何交代，朕亲自去就是了。朕不习惯有人这样盯着，你们若是不肯出去，朕便只好离宫去住驿站了。”凤绫音冷笑道。
　　“这……”一个宫女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领头的那个连忙道：“是奴婢们不好，惹女帝不高兴了，奴婢们这就在外候着，女帝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见他们几个终于出去了，青荷也舒了一口气，低声道：“其实在这儿还真不自在，那些宫女防我们跟防贼似的。可陛下也是一国之君，什么没见过？至于在一个只有书的地方偷东西吗？”
　　论财力，栖凤比东临只高不低，而且栖凤珍宝奇多，非东临所能相比。所以在东临的宫女腹诽凤绫音等人一身蛮气没规没矩的时候，青荷也嫌弃着东临国的人太小家子了。
　　“罢了，他们爱盯就让他们盯着吧，只要不会烦到我们就好。”凤绫音道，“朕先睡会儿，你们随意吧。”
　　青荷嘟囔道：“我也想困得紧。”
　　凤绫音脱去外衣躺在床上，往里头挪了挪身子，拍拍边上的空位笑道：“那就一起上来睡会儿，碧竹困吗？”
　　碧竹摇头：“陛下好好休息吧，我到夜里再睡就行。”
　　凤绫音知道，碧竹不是真的不累，她只是不放心。就像东临的宫女防着他们一样，碧竹也防着东临的人。栖凤与东临虽然是盟国，但国与国之间从来没有真正的和平，如今换了新君，谁能确定新君也想同栖凤交好呢？
　　她们姐妹俩总是轮流休息，必须有一个人保持清醒才能放心。
　　凤绫音睡着之后，领头的那个宫女就悄悄离开，与万俟霖一字不落的汇报了此事了。
　　万俟霖听后笑着问：“她真的这么不喜欢人伺候？”
　　“不错，身为女帝怎么会有不喜欢被人伺候的毛病？而且她居然与她的宫女同榻而眠，这也太没规矩了。奴婢以为……”
　　“以为什么？”
　　“奴婢以为，来人根本不是真正的昭德女帝。谁都知道，昭德女帝十二登基，十六亲政，自亲政以来一直雷厉风行、手段毒辣。传闻还说她面含煞气，不苟言笑，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笑意盈盈温柔和气的女人？”
　　“她若真的温柔和气，又怎会把你逼出来了？没听过笑里藏刀吗？”万俟霖忽然敛了笑意冷冷道，“就跟你现在一样！”
　　“陛下……”那宫女茫然抬头，一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模样。
　　万俟霖道：“你若收敛一些，不被她发现你心中的不屑，她大概也不至于急着把你赶出来。素雪，孤让你做过功课的吧？昭德女帝武艺高强，你几斤几两她会不知道吗？下回别再自作聪明，景辰宫那儿的事不必你盯着了，回去面壁思过吧。”
　　“陛下！”那宫女急了，“请陛下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万俟霖冷笑道：“孤就是太惯着你，你才什么事都办不好。栖凤是我东临盟友，你明知此事，却还故露锋芒令其不快，孤怎能饶你？”

☆、第一百零一章雨露桃花

　　凤绫音一觉醒来便不见了那个领头的宫女，虽然心里舒畅极了，但还是客套地问了一句，那个侍女哪去了。
　　一个看上去年纪最小的宫女道：“素雪姐姐做错了事，被陛下责罚了，现在换了奴婢过来伺候陛下。”
　　年纪小小的就做到了管事的位置，看来也不是个简单角色。凤绫音打量了那个宫女一会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绿云。”
　　“绿云？这名字挺好，朕喜欢。”凤绫音笑道。
　　绿云低头道：“女帝不嫌弃就好。”
　　凤绫音又道：“朕也无意为难你们，只是启坤君既然派你们前来伺候朕，那你们就该听朕吩咐是不是？”
　　绿云点头：“女帝说的是。”
　　“既然如此，就好好在外头候着，朕需要你们了，自然会叫你们进来。可朕不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也别来烦朕，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
　　“很好，你退下吧。”凤绫音摆了摆手。
　　绿云道：“方才内务府送来了东临的雨露桃花茶，女帝要不要尝尝？”
　　“桃花茶？”凤绫音还是第一次听说，难道什么花都可以拿来泡茶吗？只要想喝就行？
　　“不错，雨露桃花茶是东临的一种时令茶，用来泡茶的醉仙桃只有东临才有。每年二月中旬雨后的清晨，就有人约着一起去桃林，有些人专门采那些花瓣上还带着雨露的桃花，还有些人就负责收集桃花上带的水珠。回来后就将采集来的雨露烧开，放入桃花……”
　　这丫头还把过程描述得挺详细，可她对过程根本毫无兴趣。凤绫音想她是皇帝啊，只要负责吃就好了，不需要知道这茶是怎么泡的。
　　不过这丫头看着比那个叫素雪的顺眼多了，好歹说话的方式让人舒服些。
　　“……一般的桃花茶味道甘苦，而东临的雨露桃花茶则……”
　　“那朕便尝尝好了。”凤绫音打断了她。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准备。”
　　东临国的人喝茶一定要新鲜的，当场泡当场喝，而且为了显示他们的诚意，他们还一定要当着你的面泡。
　　凤绫音以前见过别人泡茶，一共分备具备水、赏茶、润杯、置茶、冲泡、奉茶、收具、品饮、续水、净杯等步骤。那时她已经觉得很麻烦了，没想到东临还能多出一半的步骤来，看得她都要睡着了。
　　绿云见她无精打采的，又问：“女帝可是觉得困倦？不如我换杯薄荷茶上来给女帝提神吧？”
　　“不必了，就桃花茶吧。”
　　凤绫音打了个哈欠，心想这桃花茶都煮到一半了，要是中途换了一个，不知道又得折腾多久，只怕那个时候她已经睡着了，那就太尴尬了。
　　“陛下，”本来站在门口的青荷忽然跑了进来，笑道，“公子砚来了。”
　　“快让他进来。”凤绫音听到这名字就来了精神，不由挺了挺身子。
　　“好一阵桃花香，陛下得了好茶也不叫我。”苏砚之笑着快步走来，坐到了凤绫音边上。
　　凤绫音笑道：“你怎么过来了？”
　　苏砚之道：“屋里闷得慌，还有一群人一直盯着我看，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凤绫音好笑道：“不是给你本书你就能心无旁骛的吗？怎么今天不行了？”
　　苏砚之道：“那也得他们不说话呀，他们非要给我说什么东临宫规，还要讲东临的风土人情。他们说的那些我也能背，听着烦人得很。我想他们既然那么能说，那就让他们给我说个故事，结果说得干巴巴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凤绫音忍俊不禁：“所以你来找朕给你说故事？”
　　苏砚之撇了绿云一眼：“我只是以为，陛下这里会没人盯着。”
　　绿云假装没听到，将第一杯茶递了上去：“女帝，桃花茶好了。”
　　凤绫音将茶接过，转头去问苏砚之：“砚之要先尝尝吗？”
　　苏砚之闻到香味，有些心动，正想接过就听见绿云说：“这桃花有清润养颜之效，一般都是给女子喝的。公子若是口干，奴婢可以让人去准备君子茶。”
　　“分什么君子女子？人人皆有爱美之心，男人喝杯养颜的茶也不为过吧？”凤绫音还是将茶塞到了苏砚之的手里。
　　苏砚之倒也不完全是个墨守成规的，绿云的话虽然让他稍微犹豫了一下，但转念一想他们东临国的规矩是用来约束东临人的，他一个栖凤国人不守也没事。何况对于栖凤国的男人来说，养颜确实是有必要的。尽管苏砚之不愿意，以前也被苏尚书逼着吃了许多说是能够美容养颜的东西。
　　见苏砚之轻抿了一口，凤绫音不由问道：“味道如何？”
　　“唇齿留香，回味无穷，确实不错。”苏砚之笑道，“又是一年春雨露，东风衔香过桃渡。素手折花美人面，流连青衫忘归处。这雨露桃花茶果然名不虚传。”
　　“公子喜欢就好。”绿云说着，又将一杯茶递给了凤绫音。
　　凤绫音也抿了一口，笑道：“确实不错。”
　　这茶带着桃花淡淡的香气，含一口入喉，足够回味许久，比那个据说能延年益寿的香好多了。
　　绿云是个考虑比较周到的丫头，她见碧竹青荷与凤绫音关系不错，便也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换做平时，碧竹是绝不会接的，因为不合规矩。只是今日确实被东临的态度给气到了，就没客气。
　　“这好东西应该大家一起分享，你们派个人去把朕带来的另外三位公子都叫来吧。”凤绫音忽然道。
　　“这……”绿云有些为难。
　　按照规矩，他们给凤绫音的每位公子都安排了单独的住处。虽说凤绫音的事情他们不该过多干涉，但是那么一群人聚集到一起，要不吵是不可能的。若是吵到他国使臣，那可就麻烦了。
　　可是陛下也说过，昭德女帝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若是让她不满，那也很麻烦。
　　绿云衡量不出个高低来，最后无奈极了，只能让人去将那三位公子请来，只盼着不要真闹出乱子才好。

☆、第一百零二章宾至如归

　　凤绫音刚把人叫来，正想聚众打牌，万俟霖就过来了。凤绫音还不至于在东临国君面前捣乱，连忙让碧竹将纸牌收了起来。
　　“哟，几位公子都在呢？”万俟霖一进门就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孤是不是打扰了女帝雅兴？”
　　“怎么会呢？不过启坤君亲自驾临，倒是让朕受宠若惊了。”凤绫音笑道，“不知启坤君亲临，究竟有何要事？”
　　万俟霖道：“听说我们宫里的丫头不懂事，冲撞了女帝，孤特意来向女帝赔罪的。”
　　“丫头偶尔疏忽也是正常的，怎么就惊动启坤君了？这可真叫朕不好意思了。”
　　凤绫音其实心里很嫌弃，这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准备打牌的时候来。那个叫素雪的丫头虽然讨厌，但也不必他亲自走这一趟，丫头换了也罚了，还来找她，让她说什么好？
　　万俟霖道：“我东临的待客之道向来容不得半点疏忽，今日令女帝不快，孤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凤绫音笑道：“朕听闻东临的待客之道就宾至如归？”
　　“不错。”万俟霖点头。
　　“既然如此，留一两个宫女在这里伺候就好了，我栖凤可没那么多丫鬟在边上烦朕。”凤绫音道。
　　“这……”
　　“还有，朕也知道依着东临的规矩，朕不应该把这么多人都叫到房里来。东临是书香之国，以静为美，可栖凤不是。所以若是闹腾了些，还望启坤君不要见怪。”
　　“怎么会呢？”万俟霖头一回知道宾至如归是这么解释的，还真当是他们去哪儿哪儿都可以当自己家一样胡来啊？
　　万俟霖脸上的笑意都快不住了，但还是只能顺着凤绫音说：“既然如此，女帝轻便。孤还有事，就先走了。”
　　“启坤君慢走。”凤绫音笑着送人离开。
　　她知道，万俟霖对她提的这些条件一个都不满意，然而万俟霖又被东临的礼仪束缚着，不能当着她的面发脾气，只能暂时先应下了。
　　不过凤绫音懂得见好就收，也没打算一直得寸进尺。她见外头的人撤去许多，不由心情大好，也不打牌了，顺着苏砚之的意开始给大家讲故事。
　　“砚之似乎很喜欢江湖传奇，那朕今日再给你说一个天龙八部吧。话说在那……”
　　苏砚之没想到自己过来一趟，不仅蹭到了好茶，还能蹭个故事听。
　　绿云这丫头挺机灵的，见屋里来了那么多男人，便离开让人去准备所谓的君子茶了。这君子茶叫着好听，其实就是竹叶茶。竹子一向被认为是君子的象征，所以东临国都将竹叶茶成为君子茶，但只是如此便算不上什么特色。
　　苏砚之浅啜一口，发现这茶里还混着梅、兰、菊的香味，梅兰竹菊四君子，这君子茶倒是所言非虚。
　　东临国似乎很喜欢花茶，什么茶里都掺着点花香。对于楚秋寒而言，喝一两次还挺新鲜的，要是每天都这么喝的话，他绝对是要被腻死的。
　　桃花茶虽然有清润之效，但对于喉咙却没什么功效，绿云见凤绫音要说上许多话，便又让人将桃花茶换成润喉的茶水。
　　这小半天都是在一室茶香里度过的，凤绫音觉得还算愉悦。果然啊，有个懂礼貌又机灵的丫头真是太重要了。
　　绿云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主子，觉得挺新鲜的。她一向只见过下人或臣子给皇帝讲故事，这是头一回听见皇帝给别人说书的。而且凤绫音说的故事还很有趣，绿云一不小心就听了进去，怕自己会有什么纰漏，就把煮茶的差事交给别人了。
　　“诶，今天就说到这儿了，朕累了，你们都回去吧。”凤绫音忽然喝了口茶道。
　　绿云忙道：“女帝，陛下今夜在锦绣园设了晚宴，专门接待各国使臣。”
　　凤绫音道：“朕知道了，时间到了你提醒朕便是。”
　　“还有半个时辰就该过去了。”
　　凤绫音问：“那有什么礼仪是需要朕遵守的吗？”
　　绿云道：“既然刚刚陛下都说过了，那女帝也不必做什么，随着自己高兴就好。”
　　这话凤绫音听了可感动不起来，刚刚的宾至如归是她强行掰扯的，等会儿还得面对其他国家的人，她哪里还能胡来？怎么也得入乡随俗才是。
　　苏砚之道：“陛下不必担心，东临国的规矩我早就记下来了，等会儿会提醒陛下的。不过确实繁琐就是了，也不知道他们每天守那么多规矩，时间怎么够用。”
　　楚秋寒道：“东临国地广人稀又物产丰富的，本来就没什么可烦恼的，东临国君可是五国中最好当的一个皇帝。”
　　绿云脸色不太好，周围的宫人也都一样，任谁被人冒犯了自己的君王都笑不出来，不由又在心里腹诽起栖凤国的人不懂规矩来。
　　凤绫音嗔怪地看了楚秋寒一眼：“秋寒，别胡说。”
　　就算这是实话，他们也只能在私底下说，这样当着人家的面说实在太不礼貌了。
　　楚秋寒笑道：“好啦，我知道啦，等会儿吃饭的时候一定不胡说。”
　　绿云又道：“陛下宴请的只是四国使臣，并不包括使臣的姬妾或是侍君。”
　　楚秋寒冷笑一声，直接出门回了自己房间。
　　凤绫音有些无奈，又看向苏砚之。
　　苏砚之笑道：“陛下放心，我还可以用碧竹青荷的身份伺候在陛下身边。”
　　“这……”
　　碧竹道：“陛下，就让公子砚去吧，青荷不识礼数，还是让她留守在这儿吧。万一她闹出什么笑话，那就不好了。”
　　其实青荷在人前还算有分寸，碧竹这样说也不过是为了苏砚之，青荷听了也没意见。她们姐妹俩都不太懂东临国的规矩，既然苏砚之懂得，那还是让苏砚之在凤绫音待着比较保险。
　　她们栖凤国不能失了威严，更不能失了礼数。
　　“既然如此，那这事便这样定下了。”凤绫音转头看向绿云，“这样可合礼数？”
　　“使臣身边还是可以带婢女的，女帝带个男侍也没什么。”绿云低头道。
　　没什么就好，可别一回头又开始数落她们。
　　凤绫音觉得，栖凤国也有很多礼仪，而且是能让人舒服的那种，恰到好处的礼，不像东临国那么麻烦。
　　呼，这东临国啊，这辈子来这一次就够了，以后她可不要再来了。虽然她大概也没机会再来了。

☆、第一百零三章四国晚宴

　　晚上的时候，凤绫音想幸好还有苏砚之在，否则她不知道要冒犯多少人。
　　“待会儿说话，可有什么忌讳？”
　　凤绫音还没走到锦绣园，就被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给折腾怕了，什么走路要稳，脚下必成一条线，不能歪不能拐，手不能指东，对东临国的人而言，他们国家就是旭日升起的地方，是世界的最东面，指东面就有冒犯他们整个国家的意思。
　　当时凤绫音只是看到东边方向一株梨花开得正好，想指给苏砚之看而已，她刚抬起手就被苏砚之拍下去，一转头就看见绿云等人脸色都不太好。
　　她也知道东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