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帝不好当-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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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一饭之恩

　　六月过得轻松，不过七月就要忙起来了。十年一度的祭祀是个大事，为了确保能够顺利完成祭祀，每到这个时候，历代女帝都会提前派人去看着。
　　凤绫音对那些军队啊护卫队之类的都不太熟悉，便让沈钰替她安排。沈钰在这方面很熟，当即就报出了几支队伍的名字。
　　“朕果然是问对人了，这方面还是小钰最熟悉。”凤绫音笑道。
　　沈钰道：“这本来就是我该知道的事，宫内的护卫队除了直接挺陛下吩咐的八支，其余的陛下都不太了解。然陛下日理万机不能费心记住每支队伍的详细情况也很正常，我的作用，便是在陛下需要用到他们的时候提醒陛下。”
　　沈钰照着颜姬的吩咐，早把各个队伍的属性给摸透了，每支队伍统领是谁共有多少人每个人的家庭背景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尤其是经历了赵霆一事以后，他又派影卫把宫里的各个队伍重新盘查了一遍。
　　凤绫音想了想说：“既然你对这些那么清楚，不如你这次亲自去一趟朝凤山，帮朕盯着他们。”
　　沈钰忙道：“属下的任务是保护陛下安全，不能轻易离开陛边。”
　　沈钰被凤绫音纠正了许久，终于不会整日属下属下的了。只是每当他一着急，属下二字还是会脱口而出。
　　凤绫音奇怪道：“朕记得当年替陆家翻案时，朕也曾派你出宫去调查一些事情，那个时候你没二话就直接去了，怎么现在不愿意了？”
　　沈钰道：“卫兰和陆明柔都是京都人士，调查她们的事情也不用离开京都，三五日便能回宫，所以找人暂时看着我也放心。但这回不同，朝凤山远在京都之外，我若前去看护，起码得等半个月后陛下也到朝凤山才能重新相聚。时间太长了，我不放心。”
　　凤绫音笑道：“这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你依然可以吩咐其他影卫看着朕啊，再说了，朕身边还有碧竹青荷，还有秋寒，不会有事的。”
　　沈钰道：“就是因为有楚秋寒在，属下才不放心。”
　　“嗯？”凤绫音一怔，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与楚秋寒相处了快一年了，难道对楚秋寒还不能放心呢？
　　“陛下喜欢他所以信他，可那人入宫的目的不纯，在他的目的达成之前，我不会信他。”
　　凤绫音无奈一笑：“罢了，谨慎些也好。可朝凤山这一趟，你真的不愿意去吗？”
　　沈钰不肯信，凤绫音自然也不会强迫他信。更何况以沈钰的身份，谨慎些总是没错的。她虽然相信楚秋寒的为人，但要她担保楚秋寒不会做出任何伤人之事来，她也办不到。
　　沈钰扑通一下跪在凤绫音跟前道：“我只愿能长伴陛侧，保护陛下周全。陛下若是嫌弃，把我重新贬回影卫就好，千万不要赶我离开。”
　　凤绫音连忙把他扶起来，拉他在御花园中的凉亭里坐下，无奈道：“小钰，你这半生从未替自己活过。朕一直想着支开你并不是嫌弃，朕只是觉得你只要陪在朕的身边就永远不会为自己着想。你若不在朕的身边，或许能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喜欢什么，或许能为你自己的将来做些打算。”
　　沈钰道：“可是属下不在陛边的时候，只会焦躁难安，根本无法冷静。”
　　凤绫音不解：“这是为何？”
　　“我虽非为了陛下所生，却是为陛下而活。陛下安好则我安好，陛下不宁则我不宁。若是不能陪在陛边，不能时刻知道陛下的动向和安危，那我只会心绪不宁，无论如何都不能安定下来。所以陛下若是真为我好，就别赶我走。”
　　“可是……”
　　“可是人该为自己而活是吗？我知道陛下是为我好，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早已习惯了为陛下而活，改不了也不想改。”
　　沈钰幼时因家境贫困而流落街头，在他饿得睁不开眼时，只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
　　“姑姑，给他点东西吃吧。”
　　他因此得到了食物，本能地狼吞虎咽之后终于有力气睁开了眼睛，他这才看清救他一命的原来是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姑娘。
　　那女孩年纪不大，派头倒是很足。那时正是热夏，女孩穿着浅绿色的衣裙，衣领和袖口有淡粉色的荷花纹。两根长长的辫子是用淡粉和浅绿的丝带绑起来的，将那张粉雕玉琢般的小脸衬得更加娇俏可爱。
　　女孩是被一个美颜的红衣夫人牵着的，她身后还跟着侍女四人护卫十二人，有人替她打伞，有人替她扇风，还有人手里拎着一大堆一看就是孩子才会喜欢的零食和玩物，想来全是那个小女孩要的。
　　那个女孩正是凤绫音，她身边的美艳夫人就是颜姬。
　　而当时的沈钰则分外狼狈，倒在京都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衣裳又脏又破，饿得面黄肌瘦，渴得嘴唇干裂。他看着那个干净漂亮像个小仙女一样的女孩，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马找个洞钻进去。
　　才六岁的凤绫音拉了拉颜姬的衣角，脆生生地问：“姑姑，你府上不是还缺人吗？你看他怎么样？”
　　“我府上永远缺人，不过年纪这么小的，捡回去了以后可是要跟着你的，你愿意吗？”颜姬问。
　　小凤绫音仰头看着颜姬笑道：“好呀，反正我身后总有一大群人跟着，多这一个也不嫌多。”
　　“既然如此，”颜姬这才看向沈钰，“你愿意跟我回去吗？小家伙，我先提醒你一句，跟着我可没什么好日子过，日后可是要为了这丫头做牛做马的，你可愿意？”
　　他愿意，没什么可犹豫的。他想要讨口饭吃，也想报答凤绫音对他的恩情。虽然只是两个半袋水，但若没有那些东西，他活不到今天。
　　于是他就跟颜姬进了那个彻底隔绝自由的府邸，他其实不能感受到自由有多可贵。从他记事起，他就是个穷得饭都吃不起的人，身为罪臣之子，不被赶尽杀绝已经很好。
　　在饱腹都困难的情况下，他随时都可能会死，谈何自由？
　　颜姬说，进了那扇门后，从此他的命就不属于他了，而属于凤绫音。他活着就是为了帮助凤绫音，保护凤绫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价值。
　　他认了，他心甘情愿。

☆、第一百五十六章美人计败

　　凤绫音觉得，没有什么事是完全改不了的。可是沈钰很固执，固执到凤绫音怀疑他被颜姬了。
　　可有一句话沈钰说得没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凤绫音觉得自由很重要，可沈钰似乎不这样觉得。她觉得好的生活沈钰未必喜欢，一味地强加倒也没什么意思。
　　可她还是希望沈钰能为自己而活，她也不打算彻底放弃，只是想先放一放，一点一点地诱导他，让他慢慢地改变。
　　“罢了，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不过你可得替朕选一个人看着啊，不然朕不放心。”凤绫音微笑道。
　　沈钰点头道：“陛下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人的。”
　　“你做事朕一向放心。”
　　沈钰、碧竹还有苏砚之是她身边最稳妥的三个人，不管什么事交到他们手里，她总是放心的。每每想起她身边的这几个人，凤绫音都觉得自己很幸运。一个人的能力总是有限的，她一个人能完成的事真的不多，好在文有苏砚之，武有沈钰，对外有楚秋寒，对内有青荷碧竹，有他们几个在身边帮忙，她做大部分事情都很顺利。
　　沈钰又问：“对于血玲珑，需要严防死守吗？”
　　凤绫音好笑道：“为何这么问？难道不应该严防死守吗？”
　　“可楚秋寒与上官云笙不是要……”
　　“小钰，以往该如何防守就如何防守，他们若能偷走那是他们的本事，朕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们若是偷不走，朕身为栖凤国的女帝，也不能主动把我栖凤的国宝拿出来送给他们。”凤绫音正色道。
　　她虽然说要放水，可身为栖凤的女帝，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是拎得清的。她可以在国宝被盗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绝不能故意放松戒备让人轻易得手。
　　而且就算要装作不知道，那也得别人也不知道。若是有人前来禀报说血玲珑被盗，那她也一定会派人去查派人去追。
　　所以最终结果如何，还是得看楚秋寒自己的本事。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沈钰眼里竟有了些笑意。
　　“你笑什么？”凤绫音好奇，她真的很少看见沈钰笑。
　　“我原以为陛下会因为楚秋寒的关系刻意放松戒备，没想到陛下还算秉公办理，心里觉得欣慰自然就笑了。”沈钰眼中的笑意更深。
　　“朕哪是那种会因色废公的人，美人计对朕是无效的，小钰放心吧。”凤绫音也笑了。
　　“如此甚好。”
　　沈钰希望凤绫音快乐，但更希望凤绫音能做个明君。若是轻易被美色所误，那他会失望的。不过纵使会失望，他对凤绫音也不会有二心。
　　不会因色废公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楚秋寒的耳朵里，当晚他就爬窗翻进了凤绫音的房里。
　　凤绫音批完折子正打算回屋就寝，谁知灯一点就发现她多了个衣裳半解的男人。只见那楚秋寒右手托着脑袋侧躺在她，长发披散，目含春波，看得凤绫音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家伙衣服的扣子也全开了，左边的衣领一直拉到手肘处，大半个肩膀大半片胸，还有那勾人的锁骨在外面。
　　他见凤绫音来了，唇角一勾露出一个邪气的笑，朝凤绫音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沉着嗓子喊了声“陛下”。
　　凤绫音又是一抖，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问道：“你这又抽的哪门子的疯？”
　　“怎么是抽风呢？臣侍这是自荐枕席啊。”楚秋寒低垂了双眸，语气中带上一丝幽怨，“自打臣侍入宫以来，陛下一次也没宠幸过臣侍。臣侍夜夜独守空房孤枕难眠，这样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陛下，就当是为了栖凤皇室开枝散叶好了，您就与臣侍欢好一次吧。”
　　凤绫音转过头去不想看他，抬起脚就往外走，边走边道：“朕忽然想起还有些公事没处理，今晚就到砚之那去睡了，你请便吧。”
　　楚秋寒见状连忙从蹦了起来，扑过去抱住凤绫音道：“陛下别走啊，我和你开玩笑的。”
　　“真的只是在开玩笑？”凤绫音挑眉。
　　“陛下若是愿意，那就是真的。陛下若是不愿，那就是玩笑。”
　　凤绫音掰开他的手往回走：“以后这种玩笑少开，朕可这种惊吓。”
　　皇宫又不是戏班子，好好做人不好吗？干嘛非要演这种吓人的戏码？
　　楚秋寒道：“我这不是听说陛下不会因色废公，不会轻易中什么美人计，所以特地过来试试嘛。”
　　“这有什么可试的？”凤绫音皱眉，“不对，这事你怎么知道？”
　　她只与沈钰说过，而且当时并没有其他人在场啊。
　　“陛下同谁说的，就是谁告诉我的咯。”楚秋寒耸了耸肩道，“有些人啊平日里总是闷声不响的，但陛下若是因此以为他们是正人君子那就大错特错了。指不定他们会在背后做点什么呢！”
　　凤绫音瞥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把衣服拉好。”
　　楚秋寒这才不情不愿地把衣服提了上去，嘟囔道：“陛下你也管管他，他老针对我。”
　　凤绫音道：“小钰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为何独独针对你？还不是你自己整日瞎胡闹的结果吗？朕才懒得管你。”
　　“陛下可真偏心，对谁都温柔和善，唯独对我总是没句好听的。”楚秋寒说完又抱住了凤绫音道，“不过好在我能占到的便宜别人也占不到，不然我可真要恼死了。”
　　“行了。”凤绫音笑着把他推开，“朕真的要休息了，你该干嘛干嘛去你。”
　　“我才刚过来陛下就要赶我走啊，不让侍寝，难道连陪寝都不能了吗？”楚秋寒踢掉鞋子又爬回了凤绫音的床，“我不管，我今晚就赖在这儿了。”
　　他想赖这儿凤绫音倒是不会赶人，不过冬天她不介意睡一张床，但是夏天介意，毕竟会热。于是她爬上了给沈钰准备的软榻，闭上眼睛就直接睡着了。
　　沈钰的榻小，只够一个人睡。沈钰回屋的时候发现凤绫音躺在自己榻上，而楚秋寒睡在凤绫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也没什么，脱去外衣和鞋子就上了凤绫音的床。
　　“喂，你上来干嘛？”楚秋寒瞪他。
　　沈钰面无表情道：“我是职责就是时刻守在陛边，既然陛下睡在了我那儿，那我只好睡陛下这儿了。你若是不满，你可以走。房梁地板随便挑，当然了，若是想回聆秋阁那就更好了。”
　　“哼，要走你走。陛下都没赶我走，你凭什么？”
　　楚秋寒不想和沈钰睡，但更不想被沈钰赶走，于是就在凤与沈钰睡了一宿。

☆、第一百五十七章美食当前

　　第二日不知为何，苏砚之起得特别早。早上过来找凤绫音一起去晨练的时候，凤绫音等人都没有醒，外室候着的青荷与碧竹也无意拦他，苏砚之就直接进了内室。
　　他想着，虽然夏夜凤绫音会穿得比较单薄，非礼勿视，但是凤床外有三重纱幔隔着，也看不到什么，应该没有关系。可他一进屋就看见凤绫音躺了沈钰的榻上，身上衣服穿得虽少，但是该遮的也都遮住了，不需要他捂眼睛。
　　苏砚之松了口气，又觉得哪里不对。陛下为什么睡在这里？那凤躺的人又是谁？
　　他于是蹑手蹑脚地朝凤床走去，缓缓地掀开了三重轻纱，只见沈钰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笔直地躺在。而楚秋寒则大喇喇地躺在沈钰身上，肩膀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都露在外面。若不是姿势不雅，这模样还挺诱人的。
　　但是他们俩为何睡在一起？这两人不是一见面就掐吗？躺一张真的不会打起来吗？而且为什么他们俩躺这儿，陛下却躺沈钰那儿？没道理陛下自己有床不睡，非要挤沈钰榻上啊……
　　就在这时，苏砚之听到了凤绫音打哈欠的声音，连忙转过头去，果然看见凤绫音醒了，正坐在榻上伸懒腰呢。苏砚之连忙从一旁的架子上取过衣服拿给凤绫音。
　　凤绫音笑道：“砚之可真贴心。”
　　苏砚之奇怪道：“陛下昨夜为何睡这儿？”
　　“楚秋寒那家伙了朕的床，朕没办法，只好睡这儿了。”凤绫音瞥了眼凤床无奈道，“昨夜真是委屈小钰了。”
　　凤绫音觉得让沈钰和楚秋寒挤一张床已经很委屈人家了，虽然她的床够大，睡四个男人也没什么，但是和一个自己讨厌的人睡一起，再大的床都嫌挤。
　　可她没想到楚秋寒居然还睡在了沈钰的身上，按理说沈钰身为死士，应该警觉性很高，旁人靠不近身才对，可为什么楚秋寒睡他身上他都没醒？
　　凤绫音觉得不对劲，连忙走过去想看个究竟，她才刚走过去，就看见沈钰睁开了眼睛。
　　“小钰，你没事吧？”凤绫音小声问道。
　　楚秋寒看着虽然不胖，但到底是个八尺男儿，男人骨头本来就要重点，这么被压着不好受吧？
　　沈钰问：“我可以把他踢开吗？”
　　凤绫音点了点头，那不是应该的吗？任谁都不喜欢这样被压着睡吧，何况还是自己讨厌的人。虽然凤绫音喜欢楚秋寒，但她也觉得楚秋寒在这事上不占理。
　　沈钰见此，直接把楚秋寒给踹下床去，凤绫音和苏砚之都目瞪口呆。
　　楚秋寒这回终于醒了，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沈钰气道：“你至于下这么重的脚吗？你当我喜欢贴着你睡啊？你把我叫醒我不就起来了吗？居然还用脚踹我？你……”
　　楚秋寒似乎是想不到骂人了词了，居然转过头来跺了跺脚装出一副柔弱美人的模样，哭喊道：“陛下，您可得为臣侍做主啊！”
　　“行了行了别演了，大早上的别膈应人。”凤绫音连忙把他推开。
　　沈钰冷笑道：“你早就醒了却还赖着不动，分明就是故意的。何况昨晚我推开你好几次了，可你每次都变本加厉，对你这种人不来硬的根本不行。”
　　凤绫音斜了楚秋寒一眼，果然又是这个家伙故意挑事。唉，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啊？
　　楚秋寒低下了头，似乎有些心虚：“陛下，我其实……”
　　“行了，朕想豆花和油条，你帮朕跑一趟如何？”凤绫音问。
　　“这个自然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就好，一定能让陛下在晨练结束时吃上的。”楚秋寒笑道。
　　他对着镜子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正要出门，却又被凤绫音叫住。
　　“等等。”凤绫音笑道，“砚之和小钰还没说他们想要吃什么呢。”
　　苏砚之眼睛亮了，连忙道：“我想吃小笼包！我要一屉小笼包，一碟牛肉煎饺，一碗小馄饨再来两个茶叶蛋！哦对了，这个季节的藕粉也不错，再来碗藕粉和一份荷花糕吧，麻烦楚了。”
　　楚秋寒抽了抽嘴角：“你吃得完吗？”
　　苏砚之笑道：“当然吃得完啊，不然我点来干嘛？对了，沈呢？你想吃什么？”
　　沈钰道：“十个肉包一碗茶就行。”
　　“行，等着吧。”楚秋寒打着哈欠出去了。
　　要罚他的人和被他得罪的人居然都很办，难办的反而是他一直当弟弟照顾的苏砚之。这孩子看着清瘦，怎么那么能吃？而且咸食和甜食分别在两条街上，隔得还挺远，有的他跑了。
　　苏砚之见楚秋寒就那样走了，其实有些不好意思。他本以为沈钰受了楚秋寒的气，会故意为难楚秋寒，所以他多点一些吃的看起来也不会太过分。可他没想到沈钰居然如此客气，只要了十个肉包，这就很尴尬了，好像他才是那个要刻意为难楚秋寒的人。
　　可他真没这个意思，何况楚秋寒一向都对他挺好的。
　　凤绫音也不禁叹道：“小钰对他还真客气，居然不趁机敲一笔。”
　　沈钰道：“刻意为难没有必要，何况我也不爱吃别的，肉包吃起来最方便了。”
　　凤绫音不住摇头，心想沈钰还真是个实诚人，白送他一个欺负楚秋寒的机会他都不要。
　　楚秋寒赶回来的也很及时，不早不晚，刚好是凤绫音结束晨练的时候。这回他运气不错，出了皇宫没多久就遇到了逍遥阁的人，让他们先去西街帮忙排队买藕粉和荷花糕。等楚秋寒买完所有的早点以后，直接跑去西街找他们拿就好了。
　　凤绫音啃着自己的油条，眼神却不住地往苏砚之那儿瞟，早知道沈钰这么客气，她就多买一点了，这样也不用馋苏砚之的了。
　　苏砚之也注意到了凤绫音的眼神，连忙分出一个小碗来，往里头添了一个小笼包两个煎饺递给凤绫音。
　　凤绫音顿时眉开眼笑：“还是砚之最懂事。”
　　苏砚之笑道：“陛下不嫌少就好。”
　　再给他就吃不饱了。
　　“朕尝个味道最好了，砚之吃饱更重要。”凤绫音笑道，“砚之想吃什么，直接告诉紫兰就好，紫兰会吩咐御膳房去做的。”
　　紫兰是凤绫音特意拨给苏砚之的女官，办事稳妥，武艺高强，专门负责苏砚之寝宫的一切事务。
　　“多谢陛下。”苏砚之更乐了。
　　他原先倒是不贪嘴，起码进宫以前没有，虽然饭量是一直不小。自从随凤绫音出宫以后，他新世界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世间居然有如此多的美食，他以前实在错过太多，日后一定不能再轻易放过。

☆、第一百五十八章知情识趣

　　自那早之后，楚秋寒对沈钰客气了很多。他本来以为沈钰看他不顺眼，所以处处针对他。可经历买早饭那件事以后他才发现，沈钰这人并不会刻意找他麻烦，时常针对也只是为了凤绫音安危。
　　这是沈钰职责所在，加上他自己进宫本就目的不纯，沈钰针对他也挺正常的。楚秋寒想通了以后，偶尔遇到沈钰主动讽刺他，他也能笑脸相对。
　　凤绫音倒是没发现哪里不对，只觉得最近耳边清静了很多，这是好事，她办公的时候不会再被人打扰了。于是她每天都笑吟吟的，办公效率高了以后，人自然也开心了。
　　倒是沈钰觉得怪怪的，犹豫了半天还是去问凤绫音。
　　“陛下，最近楚秋寒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嗯？”凤绫音愣了一下，“为何有此一问？昨儿晨练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他生龙活虎的，十个连踢差点把你逼得摔进池塘，你怎么会觉得他身体不适？”
　　“楚秋寒确实武艺高强，昨日晨练亦是大显身手，我确实不是对手。往日切磋他也不会下狠手，倒与最近无异。可他平日说话惯于冷嘲热讽，最近居然不耍嘴皮子了，陛下就不觉得奇怪吗？”沈钰皱眉。
　　“可是这样十分清静，不好吗？”凤绫音不能理解，难道沈钰喜欢和楚秋寒吵闹？
　　沈钰道：“可他最近不仅对我十分客气，甚至还老对我笑，我总觉得他不是病了，就是揣了什么坏主意准备对付我。”
　　“应该不至于的。”凤绫音笑道，“那日朕借故让他去买早点，本是给你一个折腾他的机会，谁料你并没有借题发挥，他也因此自我检讨了一番，估计是看开了。”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总觉得他……”
　　凤绫音好笑道：“小钰难道怕了他不成？”
　　“当然不是。”沈钰连忙道。
　　“那不就得了，就算他真的憋了什么坏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咯。你放心，朕一定站在你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