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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曦[快穿]-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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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卫军统领护着卫右渠跳下了王城江,周围跟着诸多护卫,紧紧把卫右渠包围在内。
  刹那间,寒光闪过,从即将沉入河中的王船之上,同时飞来了几支弓箭,直直地朝着卫右渠呼啸而来。
  当时,卫端跟东宫护卫就离其中一个刺客不过几步之遥。电光火石之间,他沿着刺客的目光看去,就发现了刺客的箭赫然就是朝着自己的父王。
  他一时间想起了这些年父王对自己的冷淡,对自己的严苛,对东宫一系的打压,对庶子的百般宠爱,对自己嫡长子的漠视,对自己亲弟弟的再三放逐。
  只要父王一死,他就是朝鲜的王。
  就在这一间隙,就在卫端犹豫的辰光,卫右渠便中了一箭,惨叫着抓着射中自己背心的箭支,双目紧闭,失去了知觉。
  正在此时,卫端心中陡然一惊,一阵细微的风声响起,他喉咙间的皮肤被什么刺破,卫端只来得及说一句,“暗器……”
  不过须臾之间,卫端的脸便变得漆黑,整个人裸露出来的皮肤都迅速变为乌黑,随即倒地不起,再也没了气息。
  一直不错眼看着卫端的汪王后发出了凄厉的叫声,“端儿!”


第332章 
  就在王船动乱不堪的时候,在岸上芦棚里顾自坐着喝茶的光禄勋董金恒瞧着就要沉下水的王船,嘴边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按照他对卫右渠这么多年的了解,怕死惜命到了极致的卫右渠,遇见这种绝境,绝对是第一个跳水逃命的人。
  即便是王船上布置了后手防备,哪里比得上经营了这么多年,掌管王俭城宿卫,又处心积虑准备了这么久的他们呢?
  他听着不断传来的“护驾”“有刺客”的声音,转首问身边的属下,“王船那边此刻如何?”
  他们自是有人时刻盯着王船,不断把动静传到这里,以便他们做出应对。
  持剑侍立在董金恒身后的下属刚刚收到最新的消息,低头恭声道,“回禀大人,卫右渠已经跳水,胸前中了一箭,太子卫端已死。”
  侍立在董金恒一旁的一名青年郎君大惊,“卫端也死了?”
  此次举事是箕准一系,箕子王朝的大事。箕准的孙子,如今马韩的嫡子宜淳君,以董金恒夫人的远房侄子身份亲自来到了王俭城,跟董金恒一同谋划此事。
  谁家没有几个穷亲戚,这点事情在王俭城算不上什么出奇的。
  宜淳君身边又有几个擅长移形换影的大师,将面容稍微改变,衣裳打扮一换。便是宜淳君的亲生父亲来见了,也未必认得出来。
  毕竟此事若是成了,箕子王朝便可复国。
  可是在他们之前的计划里,伤了甚至是杀了卫右渠本就有些勉强,还是在汉室使团的配合下,才能造成这么大的动静。可伤了卫右渠,又能杀了卫端,绝不是他们能做到的。
  他们要是能做到,早就做了,何至于等到今天?
  “可确定卫端也死了?你们亲眼看见卫右渠中箭,卫端丧命?” 董金恒显然了解自己的能耐,眼里的震惊比宜淳君更甚,直接就站了起来,逼近下属急忙询问。
  这是直接关系到他们复国大事能否成功的关键。
  下属是董金恒的心腹,自然知晓轻重,确定极了地回答,“属下再三确认过,盯着的人亲眼瞧见卫右渠中箭,卫端身亡。”
  宜淳君不敢置信地看向一旁脸色煞白,眼中却惊惧交加的董金恒,惊疑不定地问,“董大人,莫非是燕王?”
  要说这世上谁有能力,又有动机去杀太子的,就只有太子的亲弟弟燕王卫琦跟一群庶出的王子了。王太子一旦没了,接下去理所当然的储君人选便成了卫端嫡亲的弟弟卫琦。最大的受益人,自然是最大的嫌疑人。
  燕王从军多年,在军中颇有根基,着实有实力,也有可能做下这桩事。
  “如果是燕王,为何也选在了这一天发作?” 董金恒想得更深一些,越是想越是心惊。
  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巧合。只要是巧合,必定都有人为的缘故。
  要知道,当初提出建造王船的建议,就是他安排人迎合卫右渠的心思,在恰当的时机提出,就是为了等着这一天。
  卫右渠这一辈子太顺遂了,平日里只要想着新奇的玩意就好,蠢到去跟汉室作对,想着结交万里之遥的匈奴。
  只要汉室一旦缓过劲来,朝鲜第一个就要遭殃。朝鲜这个弹丸小国,对于汉室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从天下间抹掉。董金恒根本不明白,卫右渠是哪里来的这么猖狂,做出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
  这份猖狂,他骂卫右渠一声愚蠢,都嫌累得慌。
  只是卫琦也同时,在同一个地方发作,莫非是卫琦的手已经伸到了他们这边,在他们身边安排了探子,探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们极要紧的身边有卫琦的探子,这件事只要一想起来,就让人不寒而栗。
  董金恒跟宜淳君对视一眼,本就胆子极小的宜淳君脸色煞白,“董大人,燕王也在这一天……”
  他可不像董金恒,有一身好功夫。
  若是有什么硬仗,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若是连命都没了,拿个屁去复国,复了国又有何用!
  世事往往是,你越怕什么,什么就会来。
  就在这一刻,周边突地响起了破空之声,蒙着面的刺客向着岸上芦棚一面冲了过来。
  董金恒虽然在身边布置了后手,可是在汹涌而来的歹人面前,竟然显得毫无用武之地一般。
  这些刺客的招数,布局,就像是战场上的战阵一样向前推进。所有人都是训练有素,能够随时随着周围局势的变化变换阵型。
  没有一个人有一丝畏战之心。
  这些哪里是刺客,分明是士兵!
  朝鲜何曾有这么得力,数量又极多的士兵!这些足够以一敌十的精锐,要是朝鲜任何一方势力的人有,哪里还需要用这些阴私手段,直接硬碰硬,打一场就足够了。
  这不是朝鲜的军队,这是汉室的军队。
  汉室此次跟着使团来的,是万户侯张次公将军。而张次公,是已经初露锋芒的将军卫青麾下。
  卫青是近百年以来,第一个战胜匈奴的人!
  他以为汉室要扶持箕子朝鲜复国,却没想到在卫右渠跟卫端都可能身故的时候,汉室连箕子朝鲜也要一并铲除了。
  汉室这头猛虎,终于不再容忍朝鲜这个弹丸之地,要彻底收服朝鲜了。如果是这样,他们还有什么活路!
  ……
  就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燕王卫琦正在汉室使团的芦棚里。
  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作为王上嫡次子的卫琦正在拜访汉室使臣,畅谈汉室风光,有什么比这更光明正大的理由呢?
  卫琦本身就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这时候出去躲清静,又是跟他合得来的张次公跟辛元,就是卫右渠也说不出什么来。
  张次公是个闲不住的,早前便出去散散了,此时此地,只有卫琦跟辛元留在这里。
  “君侯一人在外,辛大人就不担忧吗?”卫琦看着远处冒起了黑烟的王船,浑不在意地跟辛元说这话。
  现下王船上不仅有强弓,有人凿船,还有人放火。
  如此千钧一发,九死一生的境况,父王跟王兄只怕只有跳水一条活路了。
  一旦跳了水,不说他们的水性都不是那么好。一旦有人在船上放箭,水里的人几乎就是必死。
  不知道那两个从未把他放在心上的父亲跟长兄,此时是不是已经去见了天神。
  辛元并不怎么担心张次公,一个正在带着兵打仗的将军,保护不了自己,他担心也没什么用。
  卫青跟张次公练了这么久的兵,连朝鲜人都打不了,日后还如何跟匈奴打?
  “君侯不过是出去随意走走,不去王船,没什么可着紧的”辛元随意地答着,“想必此刻王船上定然是炼狱,殿下的至亲皆在上面……”
  卫琦有这份心思担心张次公,不如想想自己的亲生父母,嫡亲兄长都在险境,他跟没事人一般待在这里,有何立场来问旁人。
  卫琦显然懂得辛元话里的意思,眼睛眯起,眸子里闪过阴霾,“母后一生都盼着长兄登位,所有心血都在长兄身上,想必会很乐意去陪着长兄。”
  汪王后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大家族女子。
  她一辈子并不十分看重丈夫卫右渠,也对于争宠没有丝毫心思,唯有在乎自己最重要的嫡长子。
  她怀卫琦的时候,卫端正在学走路说话。汪王后即便身子很重了,也每日都抱着卫端,教他说话走路。卫琦一出生,汪王后根本没照顾过卫琦几日,便继续去照料卫端了。
  卫琦从小,既没有多少机会看见父王卫右渠,也没被汪王后多疼爱过。
  他少时发水痘,半夜叫着阿母醒来,整个房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他被王上王后冷待,便连晚上守夜的人都慢待他。
  就连他日后去沙场,也是因为长兄需要武将的人脉。他娶王妃,也是为了拉拢王兄需要的势力。
  就是这样,他的父亲长兄都不放心他。
  他们不给他活路,他就自己挣一条活路。
  “我该去王船救驾了。辛大人,告辞。”卫琦眼中划过一丝戾气,扶了一把腰上的佩剑,大踏步地朝着王船而去。
  穿着玄色窄袖的郎君,面容俊朗疏阔,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有着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凌厉,有多年来被打压的怨气,有不甘于坐以待毙的气性,终于要在这一日做出一个了断。
  可惜了。
  “吩咐下去,杀了卫琦”辛元微微叹息一声,旁边的校尉郭昌迟疑地答应了一声,有些犹豫地问了一句,“大人,朝鲜王跟太子皆死,若是再杀了燕王,而且之前小番君南宫等率近三十万人表示有归降汉室之意,朝鲜恐怕就要大乱。”
  他们都是武将,对于同是武将出身,又身手不错,颇有军功的卫琦难免有一丝惺惺相惜。
  辛元很明白郭昌的迟疑,他看着远处燃起了熊熊烈火的王船,跟烧杀声不断的王城江岸边,语声低低地道,“这是陛下的吩咐,卫琦必死。”
  郭昌一听见陛下,立时便不再言语,立时转身出去传话了。
  辛元拿起自己放在案几上的折扇,径自朝着使团的马车方向走去,脑子里回想着临出使朝鲜前,皇后跟陛下,吩咐他跟张次公的话。
  “卫氏朝鲜,卫右渠自大猖狂,眼界极小,胆小怕死;王太子卫端虽然能干,但是不能容人,心胸狭隘,猜忌心极重;燕郡王卫琦,是卫右渠那么多儿子里,唯一立得起来,且有勇有谋的一个。卫右渠其他的儿子,都是一群懦弱无能,沉迷酒色的东西。若我是卫右渠,必然会将太子慢慢废了,扶立卫琦。只是可惜……”
  卫右渠可不是一个聪明人。
  “箕子朝鲜早已不足为虑,根本无力攻入王俭城,只能龟缩在马韩一地。子让,朝鲜不同于匈奴。我们跟匈奴,只能打得他们服气了,他们才会迁徙到远离汉室的地界。而朝鲜,自古以来就是汉室的藩属,朝鲜有那么多的汉人,日后会是汉室的郡县。只有除了所有能够掌控朝鲜局面,让朝鲜强盛的人,让朝鲜就此天下大乱,再无宁日,尸横遍野。等到我们收拾完匈奴之后,汉室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收服朝鲜,朝鲜人还会感恩戴德,视汉室为恩人一般,迫不及待得归降。”


第333章 
  四月尽了,牡丹凋谢,百花即将事了,花落后,却是芍药之时。
  将芍药插在素白的瓷瓶里,待花褪了,叶子枯萎,才算是春日真正去了。
  苏碧曦将芷晴挑来的诸多芍药细细挑了,拿着剪子剪去过长的花枝跟枯叶,挑了几个高矮长短不一的瓷瓶装了,瞧着这红紫芳菲的芍药花,指了两瓶红色的,“将这两瓶拿去前殿陛下那里,每日换水,好好看顾。”
  “女郎亲自挑的花,黄总管哪里敢不好好照看?”芷晴笑着应了,跟阿豆各自捧着一个瓷瓶,往前殿去了。
  两人沿着廊庑走了没几步,就瞧见穿着常服的刘彻从一侧海棠花枝处走了过来,忙跪地行礼,“陛下。”
  刘彻摆了摆手,“这是殿下挑的花?”
  “回陛下,是殿下亲自修剪了花枝,吩咐我们将花送到前殿处。”芷晴欠身答道。
  此时已经快午时,正是苏碧曦用午膳的时辰,刘彻此时回后殿就是为了盯着她用膳。苏碧曦一般临近午时才起身,近来更是懒散了许多。
  刘彻走到后殿门口,就见太阳正大正烈的时候,一个英朗的少年郎正蹲在花坛里拔草。少年郎明显没有做过这些事,把身上的衣裳弄得都是泥土,脸上也脏兮兮的,跟只花猫一样。
  正是被苏碧曦带到身边,收为义子的霍去病。
  刘彻自见到这个英姿勃发的少年郎,心里就十分喜欢,平日里也乐得提点这个勤奋刻苦,天资聪颖的少年郎。此刻见他不站班,却在宣室殿的花坛里捣鼓,心中相当好奇,刘彻便走到了霍去病的后面,倒听见他在小声嘀咕,“不就是喝个水,也要罚我……罚我去跑个几十里也就算了,还罚洗花洗叶子……”
  “哦,你做了什么,被你义母罚了?”刘彻笑盈盈地看着这个花猫似的少年郎,颇有兴致地问霍去病。
  霍去病一听见刘彻的声音,蹭地就跳了起来,眼睛瞪得滚圆,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下意识地跪下去行礼,膝盖落在地上就拜,“陛下万安。”
  他被皇后教导了很长的时日,皇后待他就跟一个大人一般,亲切不拘束,他早就跟皇后熟络,将皇后当成了长辈,在皇后面前也敢没大没小。
  可眼前的是汉室天子啊。
  虽然皇后收了他为义子,天子也成了他的义父,天子私下里也让他叫义父。可是霍去病哪里敢真得这么目无尊长,见到天子不行礼问安。
  “行了,起来。跟我说说,你又做错什么事了,让你义母罚你做这个?”刘彻摆手让他起来,也不让人去拿帕子水盆来伺候霍去病梳洗。
  君儿为什么罚这小子他还不知道,若是莫名这么让霍去病梳洗退下,君儿铁定要生气的。
  霍去病的眼珠子转了转,用脏兮兮的手挠了挠头发,站起来回话,“是义母说我性子燥,让我来收拾收拾花,磨磨性子。”
  “嫌你性子燥,不止是让你来洗花叶子?”刘彻可不是那么好瞒的,瞧着眼前憨笑的少年郎,“她要是真说你性子平实,铁定先让你去拿针绣花什么的。让你每日戳几百个针眼,也是有的。她让你来洗花叶子……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物什?”
  霍去病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不敢置信地道,“陛下是瞧见了吗?”
  末了他在自己已经面目全非的脸上再糊了几道,“我做完了早课,又渴又热,就着竹林边的溪水喝了几口。义母知晓了,狠狠骂了我一顿,然后就让我来洗花叶子了。”
  “因为这个?她都说你什么呢?”刘彻示意霍去病跟他到廊庑下面来。这日头大得很,又是正午时分,虽然只是初夏,可不是好受的。
  “义母说,无论是哪里的水,都必须验毒,用兜子漏了一层,烧开后才能喝。日后她给一个小厮给我,日日盯着我。要是我不听,就往死里罚”霍去病苦着一张脸,眼睛鼻子都挤成一团,“那条溪我日日都在旁边做早课,干净着了,水怎么就喝不得了?还要验毒,还要烧沸了,喝个水也要这么讲究……”
  霍去病并不是那些世家贵族的公子哥,出身不仅仅是不好,甚至可以说是低贱了。虽然他母亲卫少儿后来嫁给了陈掌,他名义上是陈掌的儿子,是曲逆侯陈氏的公子,但陈氏上下,并没有怎么把他这个外姓人当回事。
  大多数时候,都是他的舅父卫青抚养他。卫青早年官职不高,家里也是没什么仆人。霍去病从小有什么事都自己动手,渴了就自己去取水喝,饿了自己做饭,都是做惯了的。
  以前皇后教导他学问谋略,功夫身手,还没有长时间相处。现下他阿舅因为即将出兵匈奴,日日都在军营里,根本没精力照看他,皇后便把他带进了未央宫,让他在未央宫白日里跟着刘彻,还有各种先生师傅教导。
  只要皇后有闲暇,便把他叫过去,亲自指点。皇后在学问功夫上严厉就算了,可是在诸多细枝末节的地方,霍去病头疼得不得了。
  贫苦人家的孩子别说干净的溪水了,泥水都喝过,哪里还要烧沸,甚至还要验毒。先生这么正经地将这件事当成是一个事儿,逼得他必须这么折腾。
  这不是瞎折腾嘛!
  刘彻闻言也有些不解,只是他不会当着霍去病的面说君儿的不是,沉吟了一会儿,“去病,你已经是我跟你义母的义子,不再仅仅是霍去病这么一个人。就算在这未央宫里面,想要谋害我跟你义母,谋害你的人,也是数不胜数。你如今日日跟在我身边,随你义母教导,一个不经意,就能被有心人利用,尤其是入口之物。”
  他转头看着吹来夏风习习,碧绿池塘里的田田莲叶,缓缓在池塘水面拂过的蜻蜓,语声低沉,“你义母如今有了身孕,这是我们求了七年才得来的孩子,本以为……你义母看重你,你要担得起这份看重。”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跟君儿有孩子。
  时至今日,他每日晚上都会长时间将君儿抱在怀里,亲手摸着君儿腹中的孩子,静静地感受他的存在。
  君儿有孕的关头,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都能危及君儿跟孩子。
  他是汉室的天子。
  他会杜绝一切危害他们母子俩的人跟物,尽所有努力,让君儿安然生下孩子。
  不惜一切。


第334章 
  刘彻跟霍去病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来到了后殿。他刚一踏进后殿,便见到桑弘羊在跟苏碧曦说话。
  苏碧曦懒洋洋地坐在榻上,身后垫了好几个隐囊,手里拿着一个册子,漫不经心地开口,“这次就很好。要是再向上次一般,来回禀的时候写了一本《春秋》给我,下次就换邓成来回话。”
  “仆知错了。”桑弘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悄悄地送了一口气。
  上次他将账目跟手上的消息送给殿下时,殿下看着厚厚的一叠,当场就发了脾气,让他回来再整理一遍,只捡最重要的事来说。
  他从未见过殿下发这么大的脾气,当场吓得后背的内衫都湿透了,面无人色地退了下去,战战兢兢地重新准备,好歹这次过关了。
  要知道他不仅左有邓成做副手,还有在河东太守府政绩极为突出,手段极为强硬的减宣在一旁虎视眈眈。
  邓成是邓通子孙,不仅精于财货,为人更是八面玲珑,滑不留手,见过的没有一个不夸赞的。
  减宣是万户侯卫青举荐的。
  殿下对卫氏一脉,不仅不像外界所想的打压贬斥,反倒是处处抬举卫氏尤其是卫青将军举荐的人,减宣此人就是一个极其特殊的。
  桑弘羊自问虽然领着侍中的官职,但是掌管着文锦翁主府名下的事务,已经足够巨细靡遗,明察秋毫了。可是减宣统总茶叶米盐等诸事,无论事情大到天大,还是小到芝麻绿豆的份上,通通都要亲自经手,尤其是财货器物,文锦票号的票据,看得比命根子还要紧。
  邓成比他资历深,跟着殿下的时日更长,减宣都敢用重刑处置邓成,乃至于桑弘羊自己都在减宣手里吃过挂落。
  这样一个软硬不吃,脾气强硬成这样的人,偏偏不仅卫青极为欣赏,殿下更是屡屡夸赞他。
  桑弘羊有这么两个手段谋算,底蕴都不差的副手,实在是不得不担忧自己的地位。
  “说说这一旬长安城的近况。”苏碧曦摆摆手,让桑弘羊起身回话。
  她如今有孕,不便时常出宫,刘彻也不会让她出去,便只能听下面的人按照一旬一次的例来回禀。
  在她有孕的这段时日里,最要紧的事便是护住自己,护住腹中的孩子,其他的任何事情,都要排在后面。
  桑弘羊连忙起身,欠身思虑了一会儿,才斟酌地说:“回禀殿下,卑臣跟下面的人商量了一番,这一旬里,长安城有如下事项较为要紧:一则,取消路引之后,进出长安城的人,尤其是商旅越发地多。不仅有从燕赵之地,还有从辽东跟上谷雁门地界的人远道而来。据城门口盯着的人说,燕赵之地跟淮南一带口音打扮的人,多出了极多。曾参过军的探子瞧了,说许多进出的人,很是有几位斥候,大多都是行伍出身。”
  长安城被陛下改为京兆尹,因地属畿辅,故不称郡。但是长安城之要紧,超出了其他所有郡县。
  他们早早就将在外除非必要的人手抽回了长安城,城门跟宫城重点布放,却仍是觉得人手不够。
  原因无他,概是因为汉室朝廷取消了路引。
  汉初立国以来,在萧何的主持下,整个汉室都实行了编户齐民之策。所有汉室的子民,都必须按照姓名,年龄,籍贯,乃至于相貌在所属郡县载入户籍。如果子民要出郡县,必然要郡县所出示的路引。
  在行商之人大盛之后,朝廷随即取消了路引,各郡县来往之人几乎是多得数不清,官道上每日都是人头攒动,来长安城的人更是多得不可胜计。
  长安城虽然只是一城,下面领着长安县,霸陵县,杜陵县,郑县等十个县,其人之多之杂,三教九流之多,尤其在取消了路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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