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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曦[快穿]-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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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走到军营门口,从马上下来,辛元打前,张次公殿后,两人护着刘彻走到公孙弘的面前,正欲收手扶起,“丞相请起……”
  正在此时,从公孙弘身边两侧倏地射出来数不清的弩箭,几个身影忽然从跪着的人群中冲出,亮出藏着的刀剑,朝着刘彻猛然冲了过去。
  这可都是河东驻军的裨将所在!
  包括公孙弘在内,所有站在刘彻身边的人全都一瞬间向刘彻冲了过去,根本来不及说出一个字,就用自己的身体去替刘彻挡住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箭矢。
  因为他们本能地知道,即便他们再快,也快不过箭矢。
  一旦天子真得死在这里,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只怕都会随后给天子殉葬。
  怀着天子嫡长子的皇后还在长安,皇后可是文锦翁主卓文君。陛下若是死在这里,皇后大可以扶持腹中嫡长子,然后号令天下。
  古有秦宣太后扶持幼子昭襄王,前有窦太后扶立尚未成年的刘彻,而今,汉室皇后卓文君,绝对能扶持自己跟刘彻的嫡长子,替刘彻报仇雪恨,平定叛乱,匡扶汉室。
  刘彻身边不能靠近刘彻的人,都纷纷拿出兵器拦住弩箭跟上前来的刺客。
  此处就是军营,驻守的守军可不是好看的,立时便提刀上前。一时间,整座军营门口都是刀剑肉搏声。
  刺客不过胜在位置跟时机出其不意,几下功夫就被收拾干净。
  张次公因为武功大开大合,这种需要小心谨慎的差使一向是辛元在前,此时急匆匆冲向被重重盾牌跟人群护卫着的刘彻。
  “陛下安好?”张次公的声音几近凄厉跟惶恐。
  他不敢想象,假如陛下没了,他拿什么去跟皇后交代,他又有何面目再活在世上。
  诸人护着刘彻已经进了营地,等到刘彻进了护卫森严的大帐,里外都站满了人,盾牌不敢有丝毫缝隙地守着,围着刘彻的人腾出位子,刘彻才将手中一直抱着的人松开,放在大帐的席子上。
  只见地上,那个笑起来能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眉眼清秀的未央宫卫尉辛元,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身上插了十几根箭矢。那双总是上挑的桃花眼,仍然睁开着,眼中还有未曾散去的惊怒。
  那双桃花眼,再也不会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而后开口嘲讽他,“头儿你可得了吧。”
  大帐外忽然传来一声轰隆的惊雷。
  张次公支撑不住,跪在辛元面前,眼泪止不住地落下,嚎啕大哭,“子让,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起来啊,起来啊……兄长对不住你啊………”
  我不该不信你,不该教训你,还揍你,不该对你处处防范。
  你还没有洗清你父亲的污名,还没有重振郅氏。
  你说你杀戮太多,还没有娶一个媳妇儿。
  你才二十七岁。
  我要如何向把你养大的嫂子交待,我要如何向跟你一起长大的堂弟交待,我怎么对得起你啊……
  一道紫色的闪电将天空划开,狰狞地落下,随后一阵又一阵的雷鸣不断从远处传来,大地都随着雷鸣而振动。
  因为谋刺而死的兵士尸首还在营地外等着收敛,雨水哗啦啦地下来,冲走了他们脸上身上的些许血污,汇集到一处,成了一条黑红的溪水。
  不住的哭声不停从营地里传来。
  死去的人,都是兵士们的袍泽。
  马革裹尸,本是军人的宿命。
  一个年迈的老兵双眼浑浊地看着灰黑的天空,伸手接着不断落下的雨滴,低低呢喃着,“烽火然不息,征战无已时。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士卒涂草莽………”


第353章 
  漆黑的树林里,一丝光亮都没有,淮南王刘安庶长子刘不害长子刘建带着几个人,拿着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循着一个方向走着。
  他们不敢点起火把。
  两军对峙之时,荒无人烟的树林里出现光亮,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这里有人。
  按照淮南王世子刘迁一贯的行事,遇见私自出军营的士兵,决计逃不开一个就地正法。
  两军对垒,淮南王一方拼了命想要攻下函谷关,而且必须是尽快。
  各地勤王之师究竟会不会来,何时会来,谁也不敢确凿无疑地保证。一旦时间拖久了,对淮南王跟胶东王就越发不利。
  这个时候,晚上擅自出军营的兵士,就算不是探子,恐怕也是逃兵。
  对待这两种人,根本不需要心慈手软。
  刘建心里有事,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心事,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枝,把他的思绪打断,还吓了一跳,正强自按下心神来,却倏地被人拍了一把肩膀。刘建当即惊骇得就要大叫,费下所有的力气将到了喉咙的叫声压下,由随扈护着,掏出刀剑来,就要与来人拼杀起来。
  却听见一道属于少年人明亮的声音响起,“建公子何必动怒?去病只是跟公子打个招呼罢了。”
  微弱的火光亮起,照出霍去病那张英气俊秀的面容,他脸上还带着不以为然的笑,“建公子胸怀宽广,总不至于跟小子一般见识吧?”
  刘建看着霍去病这副样子就一阵气闷,可霍去病是卫青的外甥,是天子的义子,是天子皇后亲自教养的。这样的身份,刘建根本不敢得罪霍去病一分一毫,何况这次还是他们有求于霍去病。
  “我瞧见传讯时,听闻是霍郎君亲自前来,还颇为惊讶”刘建扯开一个笑容,将刚才的事情揭过,说起正事来,“如今我祖父兵临函谷关,霍郎君这般身份前来,可是有什么奇谋?”
  霍去病这般身份,敢此时来到淮南王的营地,一定是有什么依仗。否则的话,淮南王大军一旦抓住了霍去病,就是一个上佳的人质。
  “小子哪里能有什么奇谋,不过是想,兵不血刃地解了函谷关之危罢了。”霍去病随意找了一块石头坐下,语气平淡地开口。
  他说出这句话,好似是极其普通的内容,却像是砸在刘建心中的一道惊雷。
  “咸阳军离此地不过一日之远,你星夜而至,竟是想兵不血刃地解了函谷关之危?”刘建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色剧变地确认了一遍霍去病的话。
  如果不是得知咸阳军不过一日就要来到函谷关,他跟他阿翁刘不害不论如何,也不会在此时选择出卖祖父刘安,投向汉室天子。
  “建公子乃是淮南王庶长子之长子,自是只想着淮南王国一亩三分地”霍去病不紧不慢地道来,“可建公子是否想过,真刀真枪地拿下淮南王近十万人,汉室需要死多少将士,用多少粮饷,耗费多少兵器,让多少百姓无辜受害?”
  他语气上扬,带着莫名的嘲讽,“再者,建公子莫要忘了,匈奴人践踏汉室百年,此刻还在上谷渔阳等着挥戈南下了!”
  汉室百年积弱,被匈奴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反击的实力,刚刚开始打了胜仗,汉室的诸侯王就兴兵谋反。
  淮南王励精图治,淮南王国内政清明,颇有积财,江湖游侠,门客门人众多,实力雄厚。
  要想拿下淮南王大军,汉室决计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退一万步来说,淮南王大军也是汉室的兵士,也是汉室的子民,也有保家卫国的责任。
  真得打光了淮南王大军,弄了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这样的汉室内斗,匈奴只要在一旁看戏,然后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霍去病要是匈奴单于,只怕做梦都要笑醒。
  “如果不是汉室天子颁布削藩令推恩令,要将诸侯王分割待尽,从未熄过铲除诸侯王之心,何来的七国之乱,何来的淮南胶东谋逆?”刘建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语带讥诮,“自高祖皇帝铲除了异姓王之后,哪个诸侯王不是刘氏子孙,哪个不是高祖的后裔,哪个不是至亲骨肉。汉室天子自当今祖父文帝之后,就视诸侯王为不共戴天的大敌,可是忘了自己也曾是代王之事?”
  “汉室天子想要铲除诸侯王,诸侯王莫非不想取天子而代之?”霍去病嗤笑一声,指着远处的淮南王军营,“若是不想,淮南王陈兵于此,莫不是看着秋高气爽,邀天下群雄,前来会猎于函谷,打一两头狍子来吃?”
  刘建还想再说,旁边他父亲刘不害遣来的心腹却打断了他的话头,冲着他微微摇了摇头,对着霍去病欠身说:“霍郎君此举,可曾告知了陛下,或者皇后殿下?”
  霍去病此举,虽然有理有据,可说一声胆大妄为,绝对不为过。长安的两个门户函谷关跟武关都已经被淮南王胶东王卡住。霍去病在兵发之后离开长安,并且能够赶到咸阳军驻地,再到函谷关,绝对不可能得到长安的任何消息。
  他们甚至怀疑,汉室天子刘彻,恐怕此时也并不在长安。
  他们的这位汉室天子,不仅畴咨海内,举其俊茂,更是武义四加,当断则断之人,绝对会选择当下最有利的一条路:离开长安,亲自驱使丞相公孙弘跟咸阳军前来勤王。
  普天之下,再也没有比汉室天子亲自前来,更能够让将帅们在没有兵符时,没有一丝犹豫地率兵跟随。
  不曾想,刘彻跟卓文君亲自教养出来的霍去病,竟然也有这样的决断。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霍去病一字一句地道,“若是事事要请命行事,还要将军做什么?”
  他看向面色大变的刘建跟幕僚,“怎么?二位信不过我,怀疑此事即便成了,也要跟着我受池鱼之殃?
  “建公子父子虽然投了陛下,却仍然是已经谋逆之淮南王血脉。此战之后,淮南王国必除。二位地位尴尬,虽可免死,却既不能回到淮南王国,又不被陛下重用。”
  “可若是淮南王或者淮南王世子刘迁,死于二位之手,二位既可以报了刘迁戕害侮辱之仇,又可报了淮南王蔑视残害之恨。手刃谋逆的生身父亲,嫡亲祖父,手刃反王之功,对于重用酷吏的陛下来说,二位可不就是一柄利刃,可以纵横捭阖,挥之天下?”霍去病尚是稚嫩的少年声音沉稳有力,整个人充满了极致的自信,“咸阳军据此地不过一日路程,即便此事不成,吾等也有退路。吾乃皇后唯一嫡传弟子,陛下跟皇后义子。吾都敢行此千难之事,以立不世之功勋,建公子莫非犹豫退缩,不如吾矣?”


第354章 
  淮南王世子刘迁的大帐里,刘迁正在听随扈的禀报。
  “世子,刘建方才带了一队人,出营巡防去了。”
  刘迁正在跟幕僚推演战事,闻言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让他去。一个庶孽,能掀起什么风浪。”
  “刘建出营呢?”刘迁的心腹幕僚苏非插话,“带了多少人,可有回禀?”
  大军之中,任何一个人出营都是需要回禀当值的守将,拿到令牌才可。刘迁乃是淮南王世子,超过二十人的出行,都应该回禀刘迁才是。
  随扈欠身回说:“齐将军已经遣人来回话了。”
  这就是说,刘建出营一事,只是寻常的巡防,没有什么异常。
  “先生何以如此谨慎?”刘迁不以为意,放下手上的舆图,懒洋洋地靠在扶手上,“刘建被我打了一顿,龟缩得跟个鹌鹑一样,时常来给我这个叔父请安问好。且看着吧,他出了营,待会定来请安。”
  苏非瞧着他这模样,心中叹息,仍试着劝说:“世子,刘建虽然是不害公子之子,出身低微,又不被王爷所喜,却到底是王爷的长孙,是刘氏的血脉。
  “皇族血脉,心中必定有一股傲气,更何况世子当时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建公子抓来拷打……人被逼到了绝境,不仅仅只会屈服,还会生出玉石俱焚的心思。”
  刘建之父刘不害是淮南王刘安长子,却是庶出,不为刘安所喜。偏偏刘安是那种爱则欲之生,恨则欲之死的人。一旦刘安不喜一个人,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会善待半分。
  刘安是这种态度,淮南王后荼,王后荼所出的世子刘迁尤更甚之,把刘不害一系都不当成人看。
  刘不害是刘安庶长子,没有得封世子之位也就罢了,连区区一个侯爵都没有,现在还被称为不害公子,刘不害刘建心中都愤然怨恨,结交外人,意图谋算刘迁,让刘不害取而代之。
  刘迁知晓这件事之后,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将刘不害跟刘建二人抓来严刑拷打,足足折磨了一个月。
  刘不害跟刘建被送回去,刘建身上疤痕交错,走路都落下了残疾不说,刘不害足足半年没有下床,之后更是时时复发旧疾,据说连寿数都有损了。
  庶长子跟长孙被刘迁折腾成了这样,身为生身父亲的刘安仿若不见,嫡母王后荼更是不闻不问,淮南王公主刘陵反倒送了两口棺木到了刘不害家中。
  虽说嫡庶有别,但是嫡出一脉将庶长子逼到了这个份上,也着实是太过了。
  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血肉之躯,刘不害跟刘建若是对嫡出一脉存有怨愤,简直是天经地义的。
  苏非是刘迁的幕僚,何尝不希望能够直接杀了刘不害跟刘建一系。可是尽管刘安并不喜刘不害,但明确警告过刘迁跟王后荼,不许动他们的性命。
  王后荼跟刘迁刘陵所有的权势都来自于刘安,淮南王刘安是他们安身立命的一切,他们都不敢有一丝违逆刘安。
  “玉石俱焚?哈哈哈哈……”
  刘迁勾唇讥讽地笑了笑,“他们拿什么来玉石俱焚?行刺,下毒,还是带兵反叛?要不是父王保他们的命……”
  刘不害跟刘建一无人手,二无财帛,三无权势,哪里来的本事谋算他们?他们想要玉石俱焚,也要他们有那个胆子用自己的命来报复嫡系才行。
  “世子……”苏非还要再劝,却被进来禀报的护卫打断。
  “世子,建公子前来请安。”
  刘迁摆手,“让他进来。”
  既然刘建要来,苏非就不太好再继续说下去了,按下不表。
  刘建带着两个随扈走进来,只见刘迁鞋子都脱了,盘腿坐在上首,眼睛都没有往他这边看,只不过大帐里紧要处仍然站着好几个精壮的护卫。
  刘建走到刘迁面前一丈开外的地方,正要欠身揖礼,“叔父。”
  刘迁眼皮都没有抬,还看着手中的舆图。
  旁边坐着的苏非正要出来打一个圆场,却见刘建在躬身的那一刻,从衣袖里射出来一根飞快的短箭,就这么众目睽睽地射进了刘迁的喉咙,直接射穿,插入了后面的屏风之中。
  刘迁还是侧坐在上首,手中拿着舆图的模样,只来得及抬起头,眼睛极度诧异地看着刘建,眼眸里是尽然的不可思议。
  直到刘迁轰然倒下,发出剧烈的声响,苏非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刘建竟然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当众射杀了淮南王世子刘迁。
  刘建这是要拉着自己一家,乃至于三族,都给刘迁陪葬吗?
  在座的所有人,包括苏非自己,今日只怕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大帐里随侍的护卫直接拿下了刘建三人,将刘建一脚踹去,直接跪在地上,却见刘建猖狂大笑着,“哈哈哈哈哈……他终于死了,终于死了……死得好,好!”
  苏非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为自己的命运担忧,只得对着如丧考妣的护卫吩咐,“带去王爷大帐吧………一切,得看王爷。”
  无论刘建是生是死,他们是生是死,都得看淮南王刘安。
  而此刻的淮南王大帐里,淮南王刘安喉咙里也插着一根细细的长针,口鼻都流着鲜血,看着站在他眼前,他最倚重的方士左吴,“竟然是你……咳咳咳……”
  话刚说完,刘安便倒了下去,再没了气息。
  “士为知己者死” 左吴走到刘安身边,替刘安将尚且睁着的眼睛阖上,“仆之知己,并非王爷,乃是文锦翁主。”
  文锦翁主能够给他真正的修炼之法,哪里是人间之事可比的?
  方才进来的,扮成小道童的霍去病似笑非笑地看着跟他一起进来的淮南王庶长子刘不害,“公子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竟能够轻易进得王帐。”
  “霍郎君过奖,哪里比得上陛下跟皇后深谋远虑,人心尽得”刘不害看见自己父亲的尸身,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我儿应当已然得手,就要来到此地。待我接手了淮南王大军,就会立时停止攻城,向长安投降。”
  “大善。今次事了,我便送左先生回长安了。”霍去病一口应下,没有半分迟疑。
  刘不害见此,忽地叹了一声,“陛下得人,皇后得人。”
  霍去病这才十三岁的年纪,就有胆色跟谋略做下这等大事。在事了后,毫不迟疑地将后事交给了他。
  要么霍去病是断定了他绝不会再跟长安为敌,要么则是算准了他的心思,不敢跟长安为敌。
  汉室中兴啊。


第355章 
  “尔等一群草包!都七日了,还未曾攻下武关!武关守军不过几千而已,本王有九万人,九万人!十个打一个都打不下区区一座武关,整日给本王说什么戒备森严,城强器利,本王没有给尔等兵器器具吗?没有吗?”
  胶东王刘寄挨个指着大帐里的将军校尉,赤红着眼将人骂得狗血淋头,还嫌不解气,一脚踹翻了眼前案几,拿起佩剑砍断了放着香炉的檀香木架子,在大帐里发了疯似的四处肆虐,“尔等谁不知晓河东离武关多远吗?尔等如今不发一言,再过一日,等到刘彻搬来救兵,你们人头落地,尔等的话,就留着给阎王听吧!”
  “殿下息怒,如今的情形,也是意料之中……” 胶东国相国胡若望苦笑,上前劝说刘寄。
  自古以来,凡是臣下谋逆皇位稳固的天子,唯有速战速决,绝不可将战局拖延过长过久。
  他们自从有了起事的准备后,就联络各路诸侯王,合纵连横,广邀游侠,就是打着能够悄无声息拿下长安,占据长安之后,再拿出他们拟写的先帝遗诏,让刘寄在长安继位的主意。
  因为即便是刘彻,恐怕也想不到,他从小亲如同胞兄弟的胶东王刘寄,有朝一日会反叛于他,在他心口插上重重一刀。
  就是他们这样千算万算,这样处心积虑,也没想到,不仅淮南王没有尽快拿下函谷关,他们也真得未能拿下武关。
  虽然长安城兵力空虚,可是函谷关跟武关犹如铜墙铁壁一般,牢牢拱卫着帝国的都城,最近的援兵河东跟咸阳驻军何时能到,他们何时就要面临两面夹击之劣势,更有天下勤王之师时刻可能前来,那些蠢蠢欲动的诸侯王想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胶东王国中尉容炎面色凝重,“殿下,函谷关武关自古就是拱卫长安之门户,易守难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又有皇后打造了层出不穷的神兵利器……”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向来攻占防范严密的关隘便是千难万难,几倍十几倍于守关的兵力乃是常事。”
  胶东国司直奚彼避过四处散乱的木屑,进言道,“兵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凡百姓者,若是朝廷能与之同意,则能为之效死,而莫能抗命也。
  “当今天子体恤民情,洞察民意,广修水利,改良作物,引进新产,开拓商路,屯田戍边,反击匈奴,修浚河道,整治江河,乃是顺应天地,下合民意。
  “函谷关武关看似孤城,却是有天子,有天下为后盾。守关将士,皆是心中深信天子,深信汉室。
  他不顾刘寄气得两眼发直,胸膛起伏,跟容炎不断暗示的眼色,继续一字一句道,“当日未央宫天子送大军迎击匈奴之时,说要与汉室,与长安共存亡。长安城破之时,天子将与皇后,协同尚未出世之嫡长子共同为汉室殉葬。此言振聋发聩,字字千金。卑臣至今谨记,天下臣民也谨记。有这样的天子,殿下兴兵,本就是不忠不义。当下困境,乃是理所应当。”
  “放肆!”
  刘寄怒极反笑,眸中冷光阵阵,“本王道为何武关久攻不下,原来军中还有如此心向刘彻,一门心思想着巴结刘彻的司直。今日本王就成全了你,送你一程,让你去九泉之下,见你那民心所向的汉室天子去吧!”
  “殿下三思!”
  胶东国相国胡若望当即跪了下来,“奚彼乃是武人,一贯心直口快,说话不过脑子,是个诨人。殿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万不可冲动行事啊!”
  此时他们本就已经到了危急关头,刘寄却还要斩杀前线攻城主将,无异于自毁长城。届时,这九万将士会如何想,跟着刘寄的人会如何想?
  两军阵前刘寄尚且如此,对待主将尚且能够如此,对他们余下这些人,刘寄真得能恩德加身,祸福与共吗?
  中尉容炎也替奚彼说情,拉着奚彼一同跪下,“攻城苦战七日,死伤超过万数将士,伤亡惨重至极。奚彼乃是主将,体恤将士,言语不当,还请殿下恕罪!”
  容炎的话,刘寄是明白的。
  刘寄几乎怒发冲冠,却还能听诸人的劝告,没有斩杀奚彼,一是因为奚彼为攻城主将。
  两军交战,斩杀了主将,就是败亡之兆。
  其二,乃是因为奚彼其人,确实是胶东王国难得的将才。攻城本就是兵者下下之策,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刘寄虽然不是带兵之人,也知晓攻下天下雄关,曾经拱卫秦国百年的武关,绝不是一件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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