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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曦[快穿]-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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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于这几位刘彻册封过的皇后,陈阿娇诚然是得了善终。只不过这样的人生,也是一个无可置疑的悲剧。
  纵观刘彻的一生,苏碧曦极为清醒地知晓,这是一个从未把男女之情放在心上过的帝王。说一声刘彻把女子视作玩物,都是不过分的。即便她的爱人成为了刘彻,恐怕所能改变的也是甚少。
  刘彻终此一朝,尽管北击匈奴,降服西域,吞并朝鲜,颁布推恩,组建中朝,罢黜百家,表章六经,但是穷奢极欲,穷兵黩武,举国之民,户籍减之过半。
  汉之户籍与人口不能等同,由于平民土地被豪强吞没,隐匿不报等原因,华夏之户籍制度始终存在问题,但是武帝当政时期,大量平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乃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刘彻强在晚年下诏罪己,改过自新,与民休息。
  汉朝被刘彻无异于秦始皇的举止折腾地千疮百孔,刘彻自己都言“袭亡秦之迹也”。如果不是刘彻前有文景之治,后有昭宣中兴,汉朝便是第二个秦朝。
  既然苏碧曦来到了这个朝代,就不会坐视这成百上千的百姓枉死,不会坐视这个雄才大略的皇帝为所欲为,不会对于生灵涂炭无动于衷。
  尽管她知晓,以一己之力,来改变天下,改变刘彻,诚然是天方夜谭,但也不得不为之。
  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虽千万人,吾往矣。
  总有一些人,为了让更多人的生路,愿意舍去自己的生路。
  人之一生,总有一些不能放弃的东西,必须为之而奋斗。再者,这个世界不过是她的一个轮回,即便这个轮回粉身碎骨,只要她尽了全力,又有何好遗憾的?
  所以,她跪在这里,即便像一个器物一般被窦氏三人指指点点,她也能受下。
  何况在她心里,这委实不算是太大的委屈。
  陈阿娇这个主意事先并没有跟刘嫖商量过,刘嫖也是初次听闻,眉头微微皱起,看着殿中梳着瑶台髻,佩带珠花、步摇,着青紫色翁主深衣,挽一条绣晕紫色牡丹披帛的苏碧曦,仔细思量了陈阿娇的主意,竟觉得的确不失为一条妙计。
  陈阿娇能知道刘彻与苏碧曦见过面,且相谈甚久,刘嫖则更不可能不知晓的。
  刘彻当日出行,带着一大帮羽林卫,又是直接从祓禊之地过去,不曾遮掩行藏,自是轻易可以探听到的。
  文锦楼这些日子来,早已经是权贵们爱去的地方。刘彻作为汉室天子,对于有文锦居士的文锦楼有些许好奇,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只是,这卓氏女提前知晓此事,并在文锦楼迎刘彻,就显得有些不同寻常了。
  卓氏女有此一举,说她对于天子没有攀附之意,刘嫖自是不信的。
  她虽然不喜陈须,但陈须毕竟是她的嫡长子。陈须嫡妻本就地位不高,现下续弦,找了一个半路子的宗室翁主,身份上倒也合适。
  把卓氏女迎来陈家,可以替陈阿娇免去一个劲敌,也能替窦氏拉拢文锦居士,不失为一个一举两得的好法子。
  再者这卓氏女,样貌端秀,才名远播,虽然嫁过人,也不是什么大事。配给陈须,料想他也是会喜欢的。
  思及此,刘嫖点头,“娇娇这主意着实不错,卓氏女的确人品端方。今日你大母精神好,不如……”
  “我也觉着卓氏女甚好,既然阿嫖也如此想,那也是卓氏女的福分。文锦,还不来见过你的义母?”一直静坐于一旁的太皇太后打断刘嫖的话,兀自出言道。


第136章 
  太皇太后此言一出,刘嫖和陈阿娇皆看向她,面上的震惊表露无遗。
  刘嫖虽然被称为窦太主,但是窦氏一门做主的,自始至终都是太皇太后窦漪房。
  汉朝以孝治天下。
  在家为孝子,出则为忠臣。
  为君者,天下之君父也。
  正因为汉室希望天下皆忠于汉皇室,所以才定下了以孝治国的方略。那么,以孝治天下的汉室天子,自然更要以身作则,践行孝道,孝顺尊长。
  除了汉高祖外,所有皇帝之谥号,都要其前加一个孝字。
  也正因为此,汉室立朝以来,太后干政,乃是一常例。
  窦漪房作为吕后以来的第二个掌政太后,从平民女子一步步踏上代国王后之位,再到汉朝皇后,太后,心机手段,智谋格局,皆是一时之选。
  刘嫖虽然是窦漪房亲手养大的女儿,可并没有继承母亲之才能。加之她从小养尊处优,耽于享乐,窦氏也并未将女儿往之培养。
  而自己的小儿刘武……
  窦漪房十分清楚,自己行将就木,窦氏一门,陈氏一门都没有能够支撑门庭之人。为今之计,只能她替他们做些筹谋了。
  刘嫖尚没有反应过来,苏碧曦已然遵循窦氏旨意,向刘嫖行了大礼参拜,“女儿见过母亲,母亲万安。”
  当朝太皇太后已经有了旨意,她何敢不遵从?
  太皇太后说出此话,只是在表述自己的旨意,并非在征求任何人的意见,紧接着便道:“至于须儿,李广将军有一女,温文雅致,有大家风范,堪为良配。吾有意为此二人做媒,阿嫖今日双喜,值得庆贺。”
  刘嫖回过神来,正要说话,陈阿娇已是先一步将不满说了出来,“大母,你要卓氏女做我妹妹,莫非是要……”
  “娇娇!”刘嫖厉声喝止了陈阿娇的话,“你大母做这些皆是为了我们着想。你身为晚辈,自是谨遵长辈之言,照做便是,你可明白?”
  刘嫖不是个蠢人,只片刻间,便明了太皇太后为何这般行事。
  李广乃是军功起家,文皇帝时便封为中郎,之后更是先后任北部边域七郡太守。相比于外戚的窦氏,陈氏,李氏是实打实的寒门,却也是简在帝心,为历朝天子信任的大将。
  如今刘彻早已派了使臣出使西域,合击匈奴,可见对于打击匈奴之心乃是绝无更改。
  李广身为将军,自是还有无数的功劳可以拿。
  陈氏与李氏联姻,就是陈氏窦氏在向刘彻示好,与寒门结交的意思。如今刘彻表示出了善待窦氏的举动,应该不会拒绝此事。
  至于卓氏女,刘嫖略思量,便也明白了太皇太后的用意。
  她阿母,希望能够笼络住刘彻。
  刘彻是太皇太后孙子,刘嫖侄子,陈阿娇表弟不假,但是那又如何?他们这些人在刘彻心目中,与其说是亲人,不如说是敌人,甚至说是仇人。
  他们与刘彻已经结下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要谋求生路,便只得讨好刘彻。
  刘彻既然已经明确地给卓氏女赏赐了汤沐邑和府邸,还准许卓氏女作为翁主,就有翁主的长史随扈,就表明了对卓氏女的看重。
  一个郎君,对于一个女郎的看重,只有一种意思。
  陈阿娇想把卓氏女嫁给自己长兄的主意固然可以铲除一个劲敌,却是对于刘彻明目张胆的挑衅。任何一个郎君,都不可能容忍自己有意的女郎被他人夺走,何况这人还是至高无上的天子。
  刘嫖若真得依了陈阿娇,固然在太皇太后还在之时,刘彻不能奈何得了他们。一旦太皇太后薨逝,第一个死的便是陈须。
  她虽然不喜这个儿子,却也没有亲手害死他的意思。
  虎毒尚且不食子。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陈阿娇,也必然逃不开刘彻的清算。
  这个卓氏女,还跟文锦居士可能有关联。
  太皇太后有这个主意,定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当今世道,义母的名分,即代表着名下的义子义女,婚丧嫁娶都是要等同于嫡亲子女。义母是可以做主义子义女的婚事,即便是义母去了,义子义女都是要服斩衰,孝期乃是最长的三载。
  一旦卓氏女成了她的义女,就等同于是陈家的女儿,与陈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若刘彻对卓氏女有意,恩宠有加,那即便陈阿娇不得刘彻宠爱,陈氏和窦氏,仍然算作是外戚,会得到刘彻的看顾。
  卓氏与文锦居士的渊源,也必然会让文锦居士为窦氏陈氏筹谋一二。
  太皇太后做出这个安排,全都是为了他们这些不肖子孙。
  若是他们稍有一两个得用的,都不用太皇太后重病缠身,还要为了他们殚精竭虑,费尽心思。
  刘嫖压下眼中的泪意,走到太皇太后的身边,紧紧握了握她干枯的手,然后含笑走向仍然跪拜的苏碧曦,亲手将她扶了起来,褪下手上的一个晶莹剔透的玉镯,给苏碧曦戴上,“我真是老了,都忘了殿中还有一个小娘子跪着了,真是该打。真是个有礼的女郎,无人唤她起身,便一直跪着了。”
  刘嫖笑着把之前的事揽在自己身上,“做母亲的给你赔不是了,文君便容了母亲这一回。母亲待会带你家去,给你做他十几套好看的衣裳首饰,当做赔礼如何?”
  苏碧曦垂首,“女儿不敢。”
  在汉室最为尊贵,最有权势的几个女子面前,即便是刘彻都必须忍气吞声,何况是身份卑微的苏碧曦。
  她能够威胁刘彻,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刘彻绝不会真得伤害她。
  而她如果真得脑子坏了,此刻抗旨,不尊太皇太后旨意,随时可以被拖出去仗杀。
  陈阿娇见自己母亲这般举止,急得额头上都冒了汗,疾步行来,直接拉住刘嫖握着苏碧曦的手,“阿母,你可是糊涂了,如何能认了这个卓氏女为我陈家人?我阿翁可是堂邑夷侯,你是当朝馆陶大长公主,天子姑母。若是认了这卓氏女,岂不是要惹得天下人耻笑?阿母,你万万不能这么做啊。”
  而且阿母肯定明白她为何要把卓氏女配与长兄的用意,为何还要抬高卓氏女的身份,认了她为义女?这岂不是正好趁了刘彻的心。
  大母本就是说一不二之人,若是唯一能够让大母改变心意的阿母也随了大母,她岂不是就要看着卓氏女进汉宫,成为下一个卫子夫,荣宠六宫吗?
  刘嫖既然已经知晓了太皇太后的心意,哪里是陈阿娇撒泼痴缠能够改变心意的。她根本不理会陈阿娇的苦苦哀求,反倒扭头对太皇太后笑道:“娇娇倒是提醒了我。阿母,我甚是喜爱文君。驸马与我一直盼着能再有一个女儿,如今有了,可是天大的喜事。我欲让文君改姓陈氏,了了心中心愿。阿母,你也多了一个外孙女,女儿也恭贺阿母了。”


第137章 
  空阔的长信殿中,使女一早摘了新鲜的月季花插在花瓶中,上面还沾着一滴露珠,未曾被阳光晒干。
  红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地铺展开来,妍丽地如同一个酡脸倚娇的美人,迎风伸展着自己的衣裙,婷婷袅袅,婀娜多姿。
  博山炉今日点的是清凉的香料,让这炎热的夏日多了一丝凉意。
  太皇太后体弱,即便是到了夏日,长信殿中也是不敢放冰的。
  太皇太后听了刘嫖的话,眉宇间的褶皱便松了松,露出了一丝笑意,“你得了一个女儿,我得了一个孙女儿,都是大喜,都值得高兴。”
  她说完这话,脸上便现了倦意。
  刘嫖见此,忙拉住还要闹的陈阿娇,“我们吵嚷阿母久了,这便告退了。文君此来谢恩,还未去谢过陛下了。”
  太皇太后点头,便让殿中众人退下。
  待她再也听不见刘嫖几人的脚步声,便慢慢在使女的服侍下,在塌上躺了下来,闭了眼睛。
  大丫头或许知晓了她要笼络刘彻的心思,却不明了,她之所以要让卓文君认大丫头为母,最希望的,便是能够保住大丫头。
  大丫头是她第一个孩子,也是她唯一一个女儿,最后一个在世的孩子。
  文锦居士那日与她说了那么多的话,句句都戳在她的心口,字字泣血。只是她夙夜辗转,最为揪心的,便是大丫头。
  那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举凡天下父母,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总是有不同于其他孩子的感情。
  那是她第一次体会到做阿母的滋味。
  文锦居士那日说,大丫头晚年糊涂到跟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成亲,还跟那少年郎合葬,大丫头死得不明不白,晚景凄凉!
  她何其忍心,自己的女儿是这般下场。
  窦漪房十分清楚,待自己一死,窦氏便会失势,乃是根本无可挽回之事。但是大丫头有一个得天子宠爱的义女,至少刘彻便不会让自己宠妃的母亲做那般胡闹之事,不会对大丫头生出杀心。
  毕竟卓文君地位卑贱,所有出身俱是靠了大丫头,大丫头便是她的靠山。
  他们窦氏陈氏如此向刘彻低头,不求飞黄腾达,至少能够保住性命。
  待她去后,她会留下几道旨意,其一便是让大丫头献上窦氏陈氏所有家产爵位,回到大丫头的汤沐邑过活。
  只望,刘彻能够网开一面。
  她在刘彻年幼时,提出立刘武为太子,已经跟刘彻结下了死仇。刘彻当年即便不明白此事,也定是有人把此事记得牢牢的,提醒刘彻。
  说不得,刘彻心中还有对刘武子嗣的心结。
  天子,乃是天下疑心病最重的人。
  皇家无父子,无兄弟,无子侄。
  这些跟刘彻一般姓刘之人,在刘彻心中,只怕不仅不是亲人,而是一个一个对他皇位虎视眈眈之乱臣贼子。
  呵,事实上,诸吕之祸,七王之乱,也的确都是乱臣贼子。
  那时候,从刘启到周亚夫,窦婴,所有人都认为她窦漪房立刘武,就是要做吕后,就是要图谋刘家的天下,要步宋宣公的后尘,要再来一个七王之乱,岂不知当时刘启的儿子们年纪尚幼,需要一个成年的太子来稳固政局,安定人心。
  刘启死之前给刘彻行冠礼,虽然是一个父亲对于儿子的期望,也肯定是防着她借着刘彻年幼,擅权专政,临朝称制。
  但是刘启心中也明白,刘彻年幼,需要她,需要窦氏来稳定汉室江山,因此同意了刘彻跟陈阿娇的婚事,也并不除去窦氏。
  好比当年吕后封王于诸吕,陈平身为汉室丞相,周勃身为当朝太尉,竟然是支持吕后推翻刘邦的白马之约,拥立册封诸吕。
  为何?
  不就是为了保全刘氏江山,维护汉室社稷。
  说他们吕氏,窦氏是外戚专权,刘氏的天下就来得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吗?
  再往前,秦之天下,哪里又是干净的?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窃天下者天子,如是而已。
  再者,刘彻的母亲王太后,又何尝是一个只甘于困守后宫的女子。
  且等着吧,王太后妄图对朝政插手的时候,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刘彻的日子将会更难熬。
  那卓氏女与文锦居士,定是有一种她不知晓的瓜葛。
  她现在只求,因为此,文锦居士能够救大丫头一命。
  至于刘武的子嗣,以及陈阿娇他们,她一个将死之人,已无力再做些什么,便听天由命吧。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窦漪房的眼角滑落,掉在锦被上,消失不见。
  ……
  苏碧曦步履不稳地跟刘嫖上演了一幕母慈女孝的戏码,恭送刘嫖拉着陈阿娇走了之后,便由宫人引路,前去未央宫叩谢天子。
  她获封翁主,按照规矩,应该向太皇太后和天子谢恩。而太皇太后乃是尊长,自是应该先行拜谢太皇太后,再拜见天子。
  汉宫规制,她入宫只得携带一个使女,便点了芷晴跟着她。
  跪了半个时辰,苏碧曦的双腿走路都在打颤,几乎是靠在芷晴身上在缓缓前行。
  一个正常人跪了半个时辰尚且腿软发晕,何况她一个并不康健的身子。
  自长信殿到宣室殿诚然是一段不短的路程,烈日之下,苏碧曦的额角都渗出了汗,里衣都湿透了。
  传闻汉宫自东向西有几十里之远,听着便让人觉得胆寒,走起来岂止是要走断腿。
  她方才在长信殿,陪着那祖孙三代演了一幕大戏,无时无刻不百般思量,心神俱疲。
  汉宫里的日子,真不是常人能够过的。
  走了也不知多少辰光,苏碧曦便听见敞轩里传来一阵喧闹撕闹声,似乎还有女子惊叫的吵嚷。
  汉宫之中,有人如此作为,只怕不是寻常。
  苏碧曦便伸了手,示意转道去往未央宫。
  没有那个身份,就不要去多管那个闲事。在这个汉宫里,她区区一个翁主,多的是人能够随手碾死她。
  为保小命,还是不要招惹是非为上。
  只是这闲事不是苏碧曦想避开,就能得偿所愿的。
  那几个推推嚷嚷的宫人侍女远远瞧见了苏碧曦一行,其中一个侍婢便猛地把捉住她的一人推了一把,向着苏碧曦奔来。
  苏碧曦现下这个腿,几步就被她追了上来。
  这个头发凌乱,衣服也被撕破了几块,脸颊红肿,一看便是受过刑的宫婢立时在苏碧曦面前跪了下来,“娘娘救救奴婢吧!奴婢没有偷窃玉珏啊,奴婢是被冤枉的。娘娘若不救奴婢,那些人就要把奴婢给打杀了啊!”
  她看着苏碧曦的服饰,便知苏碧曦至少是有品秩的宗室。
  宫婢虽然不知苏碧曦是何人,但蝼蚁尚且贪生,她便是搏一搏这最后一点生路。
  追着这奴婢来的人见了苏碧曦的打扮和身边随侍的人,也不敢造次,纷纷下跪行礼。领头的宫人回话道:“娘娘,奴婢们乃是掌管宫内刑罚的小黄门。此宫婢犯了偷窃之罪,论罪当杖毙。惊扰了娘娘,奴婢们立时便将此奴婢带走。”
  这个小黄门说完,并不动作,乃是等着苏碧曦示下。
  “我没有!”那个宫婢大声澄清,拼命给苏碧曦磕头,额头上满是血迹,“我从未见过那个玉珏,不知道为何会在我的房中。我即便是个傻子,也不会把偷了的东西放在自己房中啊。娘娘,娘娘明鉴,娘娘救我啊!”
  小宫婢的哭喊,声声凄厉,但凡是个心软之人,就会为之动容。
  “我们走吧。”苏碧曦却并不打算管此事,扶着芷晴,扭头便要离去。
  “啊……”
  一个女童的惊叫声忽然传来,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简直是声嘶力竭地在叫着。
  苏碧曦回头一看,便见那宫婢已然拔了头发上的钗子,往自己脖子上一扎,自戕而亡。
  她的双目仍是睁得大大的,鲜红的血迹从脖子上流下,仿佛没有尽头似的,触目惊心。
  不远处,一个衣着华贵的女童,看着自戕的宫婢,还在不停尖叫,而后瘫软在身后赶过来的使女身上,像是晕了过去。
  这个年岁的女童,便只有卫子夫所出的刘彻长女刘绎了。
  苏碧曦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牵出一个冷笑。


第138章 
  就在苏碧曦觐见太皇太后的时候,刘彻正在未央宫承明殿上朝。
  汉初以来,由于历朝皇帝奉行黄老之说,主张君王垂拱而治,并且着重丞相的权利,形成了丞相的权利几乎不亚于皇帝,而皇帝只需要每五日视朝,决策一些重大事务即可。
  汉初之丞相,可谓是权势滔天。
  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自然是汉朝立国以来,数任丞相皆是经国治世之奇才,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比如汉室开国第一人之萧何,平阳侯曹参,樊哙,陈平,周勃。
  但是到了刘彻这个时候,任命的丞相多是奉太皇太后窦氏之命的窦氏族人,或者是窦氏党人。
  且不说这些人都推崇黄老之说,主张无为而治,仅此时丞相的才能格局,就远远及不上汉初时候了。
  因为苏碧曦预先的提醒,刘彻已然在南越有了充足的准备,并事先得知了闽越的来犯时间路线,俘虏了闽越王郢,并且押送到了长安。
  对于闽越王郢的处置,便是今日廷议的要事。
  番阳令唐蒙上书曰:“南越王黄屋左纛,所统辖之地,东西横贯万余里,名义上是一外臣,实际上与汉一州太守无异。此番闽越袭南越,南越为我汉室附属之国,得我汉室庇护,必感恩戴德,伏地谢恩。朝廷宜厚赐闽越王,封其王爵,授其官位。如今从汉室至南越,皆是从长沙,豫章往,水道闭塞淤堵,难以通行。臣闻夜郎之国,多有精兵,可达十万之数。若然此十万之精兵,浮船牂柯江,出其不意,此诚然是制百越之奇兵也。若以汉室之广博疆域,巴蜀之富饶,与百越,夜郎修筑道路,在百越,夜郎置官吏,厚赂之,易甚。”
  郎官蜀人司马相如有言:“西南夷邛、筰可置郡。臣曾闻,南越食蒙蜀枸酱,乃至于蜀之米粮。蜀地,天府之国,富饶之地,沃野千里。百越,夜郎者,崇山峻岭,土地贫瘠,地不能产,民不足食。若汉室开辟通往百越夜郎之驰道,厚赂之,则可得数万精兵。虽为外臣,却是汉之守将也。大汉不费一兵一卒,尽可得西南之顺,实大善也。”
  丞相柏至侯许昌道:“汉室开朝以来,皆对夷蛮以仁善,厚待之。今闽越王既已归附汉室,可封赏其为汉室王爵,令其为汉室守土。”
  刘彻坐在御座之上,冕旒挡住了他冰冷的视线。即便是炎炎夏日,被他看着,仍然像是立于冰雪之中,飒飒西风,浑身战栗。
  许昌为太皇太后所立之丞相,凡事皆听命于太皇太后。不同于上一任丞相魏其侯窦婴,仍有自己的主张,许昌可谓是太皇太后的一个傀儡,没有一丝自己的主见。
  如今太皇太后已然示好于刘彻,不再过问朝廷之事。
  不管太皇太后究竟是因病无力过问,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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