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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曦[快穿]-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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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没有不经过主人允准,闯入内院,惊扰内院女眷的。
  一旦柏至侯府今日放过了王温舒,明日要如何在长安城中立足?
  他们将成为整个天下的笑柄!
  柏至侯许昌气得脸色铁青,“廷尉史,谁给你的胆子,敢来侯府拿我儿!”
  柏至侯老夫人拿着镶嵌了宝石的龙头拐杖,被柏至侯夫人扶着,重重地戳在地上,“今日老身在这里,想拿我的孙儿,就从老身身上踏过去!”
  张汤在时,廷尉府的诏狱就已经是人人宁死也不敢进之地。
  现下王温舒做主,长安城里人人闻诏狱而色变。
  王温舒这个名字,已经可以在长安止小儿夜啼。
  许玉书进了诏狱,有命进去,谁知道有没有命出来?
  退一万步说,许玉书是柏至侯嫡亲的儿子,王温舒一旦罗织一个谋反大逆的罪名栽在柏至侯府头上,绝不是他们杞人忧天。
  薛泽跟柏至侯同是功勋世袭的勋贵,平日有几分往来,便向柏至侯老夫人窦氏拱手,欠身道:“惊扰了老夫人,是侄儿的不是。只是府中小郎君犯了事,原告人数众多,已然激起了众怒。侄儿身为京兆府尹,不得不秉公决断,将小郎君拘回京兆府。”
  “放肆!”窦氏一辈子强硬惯了,是你弱我便越强的性子,见薛泽这般作态,哪里是肯退步,“我乃是先太皇太后亲封的超品诰命,高祖敕封的柏至侯府夫人,你敢当着我的面拿了我的孙儿,当我是死的不成!”
  柏至侯夫人更是气得双手直抖,“府君与柏至侯府也是相交多年,看着玉书长大的世伯,怎么也有两分脸面。玉书虽然胡闹了些,怎么也不至于下到诏狱的份上啊。”
  她的嫡长子因为要支应门庭,从小便由老侯爷跟侯爷亲手带着,她也向来与长子不亲近。
  只有这个幼子,是她亲手养大的。
  这是她的亲生儿子,平日里咳嗽一声她都要忧心的眼珠子,哪里能去的那下贱人才去的诏狱!
  “府君今日擅闯侯府之事,本候不欲多言”柏至侯许昌强忍着怒意,“小儿若有罪,也应是审理案情之时,前往京兆尹府过堂,而不是像个罪人一般被拿下诏狱。他今日若下了诏狱,日后哪里还有脸面活下去!”
  汉室有不辱朝臣的惯例。
  孝文皇帝时,太尉周勃有罪,被拿下诏狱,受了刑罚。
  当时长沙王太傅贾谊上疏《阶级》,就批评了当下有辱有功之臣的不当行事。
  孝文皇帝接受了贾谊的建议。
  自此以后,诸多朝臣一旦接到圣旨,被贬入狱,大多自尽守节,而不是进到监狱受辱。
  天子若是对哪位大臣有杀心,也只不过下一道拘入刑狱的诏令。


第199章 
  即便是为高祖皇帝甚为倚重的周勃之子,平定七国之乱,拯救汉室于危难的周亚夫,在天子召他受审时都要自尽,而后绝食而死。
  许玉书在朝廷只是靠着祖荫,当了一个小小的郎官。
  周亚夫都逃不过一死,许玉书比得过周亚夫吗?
  以此行事,许玉书今日要被拿入诏狱,前途可以说已然尽毁。
  在外人看来,许玉书如果有点气节,就应该立即自尽守节。
  知子莫若父。
  许昌了解自己的小儿,许玉书哪里是敢自尽的人?
  他要旁人死恐怕不会眨一下眼睛,自己磕破一块皮都要大呼小叫,把一屋子人闹得人仰马翻。
  且不说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自小都是娇惯着长大的,单看薛泽跟王温舒今日喊打喊杀地闯进柏至侯府,所图谋的哪里可能只是小儿一人?
  身为长安城里的勋贵,薛泽自是跟柏至侯府相熟的,逢年过节都要送礼往来,柏至侯府上下这么不讲情面地斥责,他心里也颇有些为难,“老夫人息怒,非是侄儿不讲情面,实是侯府小郎君此事闹得太大。侄儿领人前来,是陛下下了诏令。”
  真的是陛下之命!
  许昌步伐不稳,身子踉跄了好几步,被长子扶着才强自支撑,“陛下诏令,没有说立时要把小儿拘去诏狱………”
  只要有周旋的时间,他们就能找到人去跟陛下求情,救下许玉书。
  “君侯好大的威风,竟然对陛下诏令拖延,行阳奉阴违之实。”
  一直站在一旁的王温舒倏地出声,字字如刀地割在柏至侯府诸人身上,“侯夫人公然质疑陛下诏令,老夫人竟然视陛下诏令于无物,仗着自己的超品诰命与钦使相抗。”
  他勾起一个极为恶意的笑,“老夫人方才说,自己的超品诰命是太皇太后所赐。汉室所有的官职诰命,皆由天子所敕封。老夫人此言,岂不是心中只有太皇太后,而无天子?”
  窦氏,许昌等人听见这话,就如晴天一阵霹雳,直要活生生晕过去。
  窦氏现下莫说叱骂,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了。
  谁敢担下藐视天子的罪名?
  太皇太后已死,没有人来护着他们了。
  这句话说是诛心都嫌不够,如果传到陛下的耳中,陛下一旦信了,只怕柏至侯府满门被灭都不为过。
  他们都曾是窦氏一党,跟陛下势同水火。
  太皇太后辞世,他们都战战兢兢,唯恐被陛下清算。
  现下把柄送到了陛下手里。
  王温舒跟薛泽起初并不言明是陛下诏令,就是等着他们抗旨。
  他们这是给整个柏至侯府下套啊!
  其心可诛!
  柏至侯老夫人颤着手,额头上已经渗满了冷汗,内衫被汗水浸透,黏在身上重逾千斤,嘴唇被自己咬出了深深的牙印,“这只是你的牵强附会之词……陛下圣明烛照,哪里会以言定罪………”
  只说了一句话就要被诛杀的,那是暴秦方有之事!
  秦律严苛,只要有人诽谤哪怕是腹诽就会被诛杀连坐。
  汉室的江山哪里来的?
  就是高祖皇帝见天下百姓处于在暴秦治下,民不聊生,尸横遍野,方才揭竿而起,后得的天下。
  天子身为刘氏子孙,御宇登极,若是竟要行暴秦旧事,如何配当这个天子!
  “定不定罪,哪里是吾等能做主的”王温舒扯了扯嘴角,“我已让人去未央宫报与陛下知晓。今日天朗气清,青柳沐风,侯府景致宜人。府君,不妨在此静候陛下旨意,赏一赏这难得的春色。”
  柏至侯府满门的生死,在王温舒口中,竟然只是堪堪入目的风景。
  王温舒哪里是人,分明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柏至侯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从八十岁的老者到方出生不久的婴儿,就被这个畜生上下嘴皮子一合,只能引颈就戮,坐在这里等死!
  许昌支撑不住,嘭地一声坐倒在一旁的坐蓐上。
  他抖得不成样子的手紧紧握住嫡长子的手,二人视线一对,嫡长子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许昌心中长舒了一口气,面上仍就脸色惨白地服药压惊。
  好在长子知机,已然让人出去找德高望重之人向陛下求情。
  若是柏至侯府亡在他手上,他有何面目去地下见列祖列宗?
  王温舒看着柏至侯父子一番做派,面上带笑,心中也一丝波动都无。
  现下早已不是以黄老之说治理江山的时候,汉室天下不再由窦氏做主,当今天子乃是真正的汉室之主。
  柏至侯府一干勋贵,仍然看不清实务。
  陛下接纳了董仲舒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就代表着他真得只尊崇儒家了吗?
  如果是这样,他为何要任命笃信法家,奉行严刑峻法的张汤为九卿之一,掌管刑辟的廷尉?
  整个汉室的所有有疑案件,秋后处决,乃至于汉律释疑,俱是由廷尉执掌。除了几个天子亲自处置的案件,所有的案件俱由廷尉执最终裁决。
  廷尉是何等重要的一个官位,秩中二千石,整个汉室品秩超过二千石的不超过五十人,其中还有一众刘氏诸侯王。
  只有蠢货才会相信,当今天子真得是用儒家那套礼仪仁爱来治理汉室。
  要真是儒家的天下了,他王温舒如何会在这里?
  他根本就不惧柏至侯府找任何人去陛下面前说情,甚至还促成他们。
  许昌莫非忘了当初做了汉室丞相,事事听从太皇太后之命,对陛下视若无睹之时。
  哪朝哪代有一个帝王是胸宽似海,气量胜天的?
  他王温舒可从没在史书上看见过。
  他只知道,柏至侯府请的人越多,请的说客分量越大,陛下就会更加忌惮。
  柏至侯府就会亡得更快。
  他们既然要自掘坟墓,他何苦要拦着他们。
  做人要有成人之美,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王温舒将腰间镶嵌着宝石的匕首拿出来,掏出雪白的帕子,一点一点擦拭着,时不时哈一口气,笑容可怖地看着柏至侯府的所有人。
  他的刀已经很久没有饮血了。
  他都已经听见了它对鲜血的渴望。
  再等等,再等等。
  马上就能让你饮尽鲜血。
  在人们的恐惧跟尖叫中,鲜血才是最美味的。
  柏至侯府诸人几乎是在数着铜漏中渡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两个时辰。
  窦氏已然晕倒了好几次,被府中侍医掐着人中,用针才将将醒转。
  前院一阵喧嚣声中,天子使节,羽林监卫青在一众羽林郎的簇拥下走了进来,手持天子诏书。
  柏至侯府诸人胆战心惊地下跪接旨,只希望那是他们所期望的诏令。
  只见卫青打开圣旨,朗声道:“……柏至侯许昌,见诏令不从,其母妄议天子,其罪当诛。柏至侯府上下,十六岁以上男丁女眷俱处死,十六岁以下皆流放马邑。”
  窦氏跌坐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大声哭啼,“以言论罪!太皇太后,你睁开眼睛看看啊,汉室的江山要被这个昏君给葬送了啊!刘彻,秦二世而亡,至今不过百年!”
  柏至侯府瞬间被一众惊天哭声笼罩。
  唯有王温舒低垂着头,不经意间嘴角轻轻勾了勾。
  当苏碧曦在清河收到柏至侯府被灭的消息时,之后被王温舒铲除的勋贵已多达十几府之多。
  长安城人人如惊弓之鸟,已然是风声鹤唳。
  汲黯收到了消息,立时便来找苏碧曦,脸色黑沉如水,“翁主,陛下此举虽然旨在铲除功臣世家,但是以言论罪者多达十几府,涉及千余人,还有蔓延之势。唯有暴秦,才妄图连百姓腹诽,也要论罪议处。”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如果陛下一意孤行,柏至侯老夫人那一句“秦二世而亡,至今不过百年”,绝不是耸人听闻。
  一个君王,如果连容忍不同之言论的度量都没有了,离亡国也就真得不远了。
  苏碧曦目光看向远方的山丘,抽出嫩芽的柳枝,开满了漫山遍野的桃花,春日里,杨柳青,莺飞草长,百花余香,然后握紧了随同信件一并送来的当归。
  当归,应当归去。
  刘彻在盼着她归去。
  刘彻是一个真正的帝王。
  他把汉室所有的权力都握在手心,容不得任何人侵犯他的权柄。
  现如今,他想要铲除一个人,已然不需要任何顾忌,连以言论罪都不惧怕御史弹劾,天下人议论。
  他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死荣辱,根本不惧这些。
  同时,他又心悦于她,愿意尽可能地容忍她。
  汲黯来说这一番话,恐怕就是想借她的口,告知于刘彻。
  刘彻的决心,哪里是她写一封信就能劝服的?
  并且此时,整顿吏治,清除权贵功勋,本来就是应当做的事。
  世家大族一旦势大,就会成为君权的一块绊脚石。
  吕氏,窦氏皆是如此。
  窦氏失势之后,王氏田氏又成为新贵。
  汉室势必需要将近百年来的功臣权贵打压一番,来稳固天子跟朝廷的威信。
  刘彻的手段过激是真,但是目的却依然达到了。
  清楚知晓后世历史的苏碧曦明白,汉室之所以灭亡,其中一个毒瘤就是位高权重的世家大族。
  在这些世家还未真正站稳脚跟之时,削弱他们的势力,本就是应当的。
  只是以言论罪,一旦开了先例,后果实在太过可怕。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看着郑谷喜形于色的呼喊着“到了到了”,调转马头,“大人,我们离长安千里之遥,还是先解了黄河之危。毕竟,汉室还未亡,黄河却随时可能再次改道。”


第200章 
  进入清河郡,黄泛区跟未受灾的地方几有天堑之别。
  他们方进入清河郡时,正当春时,青梅如豆,桃红梨白,山桃飞霞,绯樱缤纷,沱茶满树。
  举目望去,南归的燕子在房梁上筑起了巢,鸠鸟拂开了自己的尾羽,过眼尽是斑斓弄影的繁花,彤彤开似锦绣绚烂的霞光,从眼前一直蔓延到天际。
  若是在长安,数不清的人前去郊外踏青赏花。
  郎君跟女郎们都穿上春衫,广袖翩翩,呼朋引伴地乘舟游湖,投壶游戏,曲水流觞,或吟诗作赋,或引吭高歌。
  正是一年春好处。
  当他们往郑谷所在的东武城走了几日,进入黄泛区后,便像是来到了一片废墟焦土。
  东武城是清河郡治下,黄河沿岸的大县,有近二十万人之多,在汉室已然算是人口很多的一个县。
  人们世世代代沿着黄河而居,依黄河而生。
  如今因黄河而死。
  黄河改道,中下游郡县几乎出现了毁灭性的灾难,很多地方在顷刻间成为了汪洋。
  此次黄河改道之后,东武城损失了近三成的子民,是除了濮阳以外受灾最严重的郡县之一。
  洪灾过后的瘟疫,又带走了二成的灾民。
  这已经是汉室在苏碧曦的一力推动下,各地除了粮仓之外,还增设了药仓,储备了大量的药材。
  各地大力培养郎中大夫,享受朝廷俸禄。
  不敬医者会被严厉处罚,甚至还有过处死的案例。
  即便如此,苏碧曦一行人看见的,仍然是满目疮痍。
  用砖块跟木头勉强搭起的土屋,所有长出来的树木甚至野草都被人吃了。
  人们身上衣裳脏污地好似几个月没有换过,到处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老人孩子甚至成年人,都到处如厕。
  他们已经不觉得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在不能裹腹,衣不蔽体,随时可能被瘟疫带走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官府也并不认为他们连这个也要管。
  光秃秃的土地上种满了红薯,哪怕是屋子旁边也是。
  冬季过去,气候转暖,却仍然没有到能够扦插的时节。
  红薯的正常种植时节应该至少是春分之后,三四月份大地回温。
  但是灾民们等不了了。
  红薯已经是他们知晓的,生长到收获最快的庄稼。
  他们只能尽早地,尽可能多地种下红薯,期望他们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收获。
  他们或许已经等不到红薯成熟的四个月之后了。
  这已经是经过苏碧曦数次改良,成熟最快,生长周期最短的红薯了。
  她之所以冒着极大的风险,拿出这些从未出现过的作物,就是为了防范真得出现了极大的洪灾后,尽可能给灾民一条活路。
  一再拿出棉花红薯,引起天下人的注意,绝不是她一个出身低微,没有家族势力撑腰的女郎应该做的。
  即便是有刘彻作为后盾,她也不该如此成为众矢之的。
  能够拿出这么多神奇东西的人,是不是会拿出更多的?
  那么她几乎就是一座金山。
  她拿出这些东西,作为天子的刘彻,如何看待这么一个异数,会不会忌惮于她?
  皇帝不会希望天下有这么一个变数。
  变数意味着难以控制。
  刘彻已经不能控制住苏碧曦了。
  他会不会觉得苏碧曦如果有二心,会是他人攻讦自己最好的利器。
  没有一个帝王没有疑心。
  这个全天下最危险的位子上,坐着全天下疑心病最重的人。
  他们不得不疑心所有人。
  但是她必须这么做。
  跟匈奴人几次大仗里,冻死的士兵占了所有阵亡之人近两成。
  每年汉室死于冻伤的人数以万计。
  只有将棉花推而广之,价格降到最低,才能使得最低贱的庶民也能穿上棉衣。
  只有将只需要四个月就成熟的红薯推广到汉室每一个角落,那么黄河沿岸百姓就能尽可能地有余粮可以渡过大灾,尽可能快地再次有收成。
  这将救下多少人?
  这不是白纸黑字的历史书,不是一个一个看上去很可怕的数字。
  她在这个时代。
  如果因为她明哲保身,他日看着堆尸如山,饿殍满地的人间地狱时,她扪心自问,哪里还能在如此大的愧疚跟绝望中安安稳稳地跟刘彻白头到老?
  她明明可能救下数以万计的人,却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冻死饿死,他日夜夜在床头看着她的冤魂,她将如何心安理得地睡下去?
  所有人都眼神呆滞地在还有野草树木的荒山上觅食。
  有人寻到了一小片野菜,小心翼翼地采了放进里衣中贴身放着,却被旁边跟他一起来的邻居发现了衣裳鼓鼓的,冲了上去就是一拳,“你是不是找到了吃的,交出来!”
  找到野菜的高瘦汉子也是一个还算健壮的,扭头就避了过去,挥手也是一拳,“你老母的,你胡扯些什么呢?谁找到了吃的,莫不是要栽在老子身上!”
  现在谁找到了很多吃食,无论如何也不是能说出来的。
  饿极了的灾民,亲生父母也能打,亲生的孩子也能卖了,哪里还管得了其他。
  找茬的汉子伸手就是一推,见没推到人就大声嚷嚷,“你手上都是土,指甲缝里都是绿的,不是找到了很多吃食是什么?”
  高瘦汉子哂笑,“现下谁手上不都是泥,指甲缝里不是绿的。谁找到了吃食,还敢藏起来不成?”
  藏起来的都被人抢了。
  找茬的汉子见众人随意看了一眼以后就不再瞧这边了,吐了一口唾沫,“把衣裳扒了,给我瞧瞧。”
  “莫不是你家里的婆姨饿死了,寻起了汉子来了”高瘦汉子嗤了一声,“谁被你瞧见有吃食就要脱衣裳,感情你是皇帝不成?天神在上,睁着眼睛瞧着你了。要寻事,老子会怕你!”
  “你!”
  “我咋呢?打不打?不打老子还要去寻吃食。”
  现下跟人打一架,会受伤不说,还耽误了辰光,不定今日又要饿肚子。
  找茬的汉子愤愤然走了。
  高瘦汉子暗自松了口气,便走进了山林,继续找吃食去了。


第201章 
  站在高地的苏碧曦,张次公几人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这个汉子身上不过是藏了十几颗野菜,就引来了别人的觊觎。
  若非高瘦汉子看上去还算健壮,处事又机变,这件事会变成什么样子,还真难以预料。
  苏碧曦几人轻车简从,乔装来到这里,已经见到过无数因为一个红薯就杀人的惨剧。
  如今这个场面,实在不算什么了。
  他们初来乍到,所知的不过是郑谷告诉他们的一些小事,见到的是巫婆跟手下的确吃穿不愁,坐拥金银,但是内情知晓的实在不多。
  询问过了一些灾民,几乎人人都是天神在上,神使是拍下来救世安民的。
  他们担心会打草惊蛇,都不敢多问。
  张次公瞧见这些蠢得跟猪狗一般的灾民,气得都想杀人了,屡次想偷摸去一刀结果了巫婆神使一干人,“不过就是手起刀落,切菜一样。老子当年杀人,比切个冬瓜难不了多少。”
  辛元站在一旁,翻了一个白眼,嘴皮子一掀,凉凉地泼了一盆冷水,“头儿,这些乌糟东西,我们一路杀了多少了,可见杀光了?”
  这件事的根源在于百姓的愚昧。
  百姓没有得到开智启蒙,杀了多少江湖骗子,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人罗织更多的骗局。
  张次公被辛元刺了也不介意,干脆道:“这个小崽子这里肯定只有这一处巫婆了,我们杀了他们,此事不就结了吗?”
  辛元没等他说完就踹了张次公一脚,“单凭一个老妪,招摇撞骗几句,就能带着这么多人把小崽子祖孙两个都给烧死?我们这些时日打听来的,还有好几户人家都被他们烧绝了户。单几个乌合之众,能做下这么些事,东武城官府完全没瞧见似的?”
  洪灾虽然减损了极多的人口,但是现下离洪灾已经过了半年有余了。
  他们探查过此地,大的瘟疫已经被平下,并未出现大规模的疫症流行。
  在这样的情形下,莫名死绝了一户人,绝对算得上是郡县上的一起大案。
  在年终考功时,郡县的太守县令治下,若是有绝户的大案,可以说是考功上的一个极大的污点,可能会因此而被评为下等,被降职或者免职。
  这是一个街坊邻里都知根知底的时候,平时邻居多砌了一堵墙,周围人都知晓的一清二楚,哪里可能发生了绝户的惨案,所有人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主管地方治安、缉捕盗贼的县尉,巡查地方的差役莫不是都死绝了,连几起绝户的案子都不曾发现。
  说出去鬼都不信。
  唯一的解释就是,东武城上至县令,下至差役,都是对此事心知肚明,对于这帮骗子神棍持一种默许乃至同流合污的态度。
  辛元猜测,这就是翁主撇开汲黯大人的三千羽林军,乔装来此多方打探的原因。
  以翁主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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