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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曦[快穿]-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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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确是一个懦夫,一个胆小鬼。”苏碧曦平淡地接受了这两个词。
  她仍然神色平静地说:“薛老师,我们两个之间,永远都不可能争得出对错高低,也不可能说服对方。我只知道,你不是我,你理解不了我的人生,感受不到我的痛苦。”
  “What you have talked about,in my opinion,is plete nonsense。(以我观之,你所言道,皆是妄言。)”她对着这个留学美国十几年的心理学博士,轻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你能够尽情地用你所学,在你擅长的领域有所成就。
  我所终身追求的,将永远不可能实现。
  你轻而易举能够做到的事,于我而言,将是难以企及的梦想。
  你能够留学美国,能够周游世界,能够学会那么多种语言。
  从此之后,我自小学习的英语,日语,法语,德语,都将是记忆中逐渐淡去的部分。
  你们都说我轻言生死,不为亲人思量,忘恩负义,不顾孝道。
  可是如果还能够活下去,谁又愿意死呢?


第234章 
  “小小年纪就喊着不想活了,我们短了你的吃还是你的喝了。灾荒的时候,我跟你爷爷连皮带都煮了吃过,能吃上树皮都是好的。你读了大学,还是华国最好的学校,就出了一个一心要死的学生,你这是给苏家丢人,给你们学校丢人。”
  苏碧曦的奶奶蒋英这几天都跟苏昌住在这里,每天早中晚三遍地来骂苏碧曦,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她说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话,“古时候你这个年纪没有结婚死了,连祖坟都不让进,只能做孤魂野鬼。我跟你爷爷,外公外婆,每年多少病痛,胃溃疡到根本不能好好躺着,我们想过死吗?”
  “当年大灾荒的时候,我们每天天不亮就要下地,吃的是猪糠掺着野菜,一年都没见过一块肉,生病从来看不了医生,还要见天去背语录,六月天门窗紧闭几天,考察思想觉悟!”
  “什么叫生不如死?我那时候有没有想过死?我手上划了多少条,后来就是没死成!那么难那么苦,我都过下来了。你现在就是不能动,不能跳舞,随便忌忌口而已,就想着要去死!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当年你妈生你下来,我还抱你,喂你吃喝干吗?不如直接摔死,一了百了,省得含辛茹苦养了这么大,竟然说要自杀!”
  蒋英从小看着苏碧曦长大,又是自己唯一的孙女,若说心中没有半分感情,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苏碧曦出生的时候,时代已经不是从前,日子好过得太多。
  蒋英终于享受到含饴弄孙的清福,每天过舒舒心心的日子。
  自己大儿媳妇生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孙女,她即便心里再瞧不上丫头片子,认为这是赔钱货,也是喜爱苏碧曦的。
  相处二十年,即便是一条狗,也有了感情,何况是血脉相连的亲孙女。
  蒋英回想那天晚上,苏碧曦说要去安乐死,几乎立时站着就要晕过去。
  这个小没良心的白眼狼啊!
  她八十多岁的老东西了,还想着多活几年,保养身子,平时打个喷嚏都担心得不得了。
  小儿子又是一个不省心的。
  她这辈子要操的心,到闭眼前,根本操不完。
  如今,二十多岁,最小的孙女,竟然说要自杀。
  “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是个人都想要活着,你去看看路边得了重病要饭的人有多少?你要是不听劝,我明儿就带着你去路边乞讨去。我豁出去一张老脸,让你看看什么才叫苦日子!”
  蒋英满腔的激愤,看着苏碧曦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自己气得浑身发抖,眉毛都气歪了,这么多话说下来竟然水都没喝一口。
  苏碧曦的小婶婶陪坐在一边,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只默默地给老太太倒了一杯热水。
  苏彬檀站在外面听了一阵,在蒋英离开之后,才走了进来。
  如果是平时,蒋英这么吵着苏碧曦,他必然是要发作的。
  可是他们骂的骂,说的说,所有人都跟苏碧曦把道理都讲遍了,苏碧曦油盐不进,就像个石头一样。
  苏碧曦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别说打了,动都不能动一下。
  也许蒋英这么一遍又一遍地念经,能够有用呢?
  好话说上三遍,也会让人厌烦。
  也许苏碧曦会因为这个,而动摇了,不再寻死呢?
  即便知道自己是在异想天开,苏彬檀也不得不这么做。
  自从上次强迫苏碧曦灌肠之后,苏其慕,苏彬檀跟苏碧曦之间,无形间就有了一层隔膜。
  有鉴于此,他们本来打算等着苏碧曦生日的时候,弥补一二,却不想苏碧曦当众说出要安乐死。
  苏彬檀清楚地看到,从小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屹立在自己身前的父亲,红了眼眶。
  他自己也心如刀割。
  他的视线都有了些许模糊,溢出的泪水遮挡住了视线。
  当天晚上,他坐在阳台上,抽了一整晚的烟。
  他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为什么要逼阿鹤去吃她一年都吃不了几次的粥,吃她最讨厌的清淡,逼她去灌肠,逼她一定要做无数她不愿意的事情。
  他想起阿鹤做清创手术的那天,他站在外面,听见阿鹤的惨叫声。
  他几乎以为,那不是人类能够发出的声音。
  刮骨之痛。
  阿鹤虽然全身瘫痪,但还不是一个死人。
  她从小打针都要全家人哄着,许一大盒子糖果,无数的新衣服,才肯乖乖地缩在他怀里,让他捂着眼睛,抽噎着伸出手。
  她自从出事以后,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看见自己回家,就冲过来扑进他怀里,问他有没有想她。
  “哥哥,今天有没有想阿鹤宝贝啊?”
  “哥哥每时每刻都在想哥哥的阿鹤宝贝。”
  他想起阿鹤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他每天去上学,都会亲阿鹤。
  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抱着阿鹤出去散步。
  每当他把阿鹤举过肩膀,阿鹤都张开露出没有牙齿的嘴,笑得跟一个天使一样。
  他的妹妹,是全天下最好看,最乖,最可爱的妹妹了。
  爸爸妈妈都说阿鹤第一个会叫的是他们。
  苏彬檀一直认为,阿鹤第一个张口叫的,就是哥哥。
  阿鹤学走路的时候,是踩在他脚上,一步一步走的。
  阿鹤会跑了,每天早上都被他抱起来,跟着他一起跑步。
  阿鹤到了要上小学的时候,他教她骑自行车。
  阿鹤只摔了一次,他就不敢再放手。
  他的妹妹,在他眼前,绝不能出一点事儿。
  可是后来,阿鹤就在京城,就出了车祸。
  从此,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
  苏彬檀永远都记得,他接到妈妈的电话,说阿鹤出了严重的车祸,自己恨不得是耳聋了,从来也没听见过这话。
  他原以为,他这辈子受过的最大煎熬,便是在阿鹤出手术室时,几个国内最好的外科脑科医生说,苏小姐全身瘫痪了。
  却没想到,他还能更痛。
  他唯一的妹妹,他从小疼着长大的阿鹤宝贝,说她不想活了。
  他的心头自那天开始,就被扎下了一根尖刺。
  每天都扎得更深一些。
  苏彬檀走近床榻,对苏碧曦笑了笑,“阿鹤,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苏碧曦想了很久。
  生日过了,元宵节过了。
  情人节,不是苏彬檀会给她过的。
  苏彬檀也不是会过节的人。
  她疑惑地看着苏彬檀,双眸里都快长出问号了。
  苏彬檀笑着揉她的脑袋,提醒着,“木星。”
  “木星合月!”苏碧曦尖叫。
  ……
  苏家在郊外的这栋别墅,除了占地广,有自己的花园球场,还在四楼的楼顶建了一个观星台。
  北方的冬季,夜里还在下雪,几乎滴水成冰。
  大河冰封,千鸟飞绝。
  麋鹿觅草,呵气成霜。
  极目望去,万物都被雪花覆盖,银装素裹。
  天地都只剩下了一个颜色。
  苏彬檀给苏碧曦穿上了又长又厚的羽绒服,戴上了粉色的,带两个小绒球的毛线帽子,配套的手套,毛茸茸的围巾,给她手上脚上都放了热水袋,带着她来到了观星台。
  苏彬檀把观星台的玻璃都升了起来,探了探苏碧曦额头跟手的温度,“还冷吗?待会再把玻璃放下来。”
  苏碧曦乖乖地点头,“好。”
  冬季的星空,星星虽然没有夏天的多,但是亮星却不少。
  很多壮丽的星座,诸如御夫座,猎户座都十分好辨认。
  兄妹两个兴致勃勃地拿着天文望远镜看,苏彬檀十分高兴,“今天天气真不错,观测条件真好。”
  苏碧曦也很兴奋,“双子座很容易就看见了。哥哥,北河二完全看不出来是双星了啊。”
  苏彬檀的情绪低沉了一些,“本来就是星等接近的恒星,这些年距离又越来越近,我们家的望远镜口径也不是很大。”
  “哥哥,你说北河二的两颗恒星要是嘭地撞在一起,那得多壮观啊。”苏碧曦脸上充满了憧憬。
  苏彬檀失笑,“地球发现恒星相撞,都是多少年之后的事了。”
  双子座离地球太远了。
  近3000光年的距离,地球上捕捉到恒星融合,都过去了几千年。
  他们都活不到那个时候。
  “阿鹤,哥哥教训了肇事者的家人”苏彬檀斟酌了一下言辞,将望远镜调整了一下角度,“开车的那个人就是双胞胎哥哥。他们家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宠成了皇帝。家里又什么都有,两个人为非作歹。司机那天晚上,刚从KTV出来,喝了很多酒。”
  然后开着车撞上了栏杆,撞到了苏碧曦跟好几个路人。
  司机当场死亡。
  被撞倒的路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伤。
  实实在在的无妄之灾。
  肇事者死了。
  但是给受害者遗留下了一辈子的伤痛。
  既然他们养儿不教,就不要怪他来教他们。
  苏碧曦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轻轻嗯了一声,转了话题,“哥哥上次带我观星,都好久了。”
  “观星极其需要耐心跟时间”苏彬檀打开保温杯,喂苏碧曦喝热水,“哥哥第一次带你观星,你就直接睡了过去。”
  苏碧曦吐了吐舌头,“狮子座流星雨都是下半夜了啊,我那时候只有五岁,五岁!”
  五岁的小孩子哪里能熬到下半夜,早就睡着了啊。
  “哥哥五岁的时候,就想做一个航天员”苏彬檀抬头,仰望着绚烂的银河,“直到十九岁。”
  他十九岁的时候,高考结束,填写志愿,苏其慕跟他深谈了一次。
  苏家长房只有他一个男孩子,还有尚在襁褓里的妹妹。
  苏彬檀是苏家长子嫡孙。
  像他们这样的家族,长子嫡孙不仅代表了权利,还意味着责任。
  政治上走到了一定地位,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苏家这些年以来,要说完全没有敌人,无疑是在自欺欺人。
  苏彬檀的堂弟们还小,等到他们长大,还需要更长的时间。
  若是他们扶不起来,后继无人的苏家,将会面临难以估量的可怕的后果。
  可是苏彬檀喜欢天文,想做一个天文学家,宇航员方面的工作。
  他在物理跟天文上,也展示出来了极高的天赋。
  放在一般人家,父母可能就会让他本科去读天文物理了。
  但是苏家不同。
  众所周知,华国政坛,大多是工科出身,还聚集在几个学校。
  同一个系,同一个班,就意味着共同的经历,共同的资源,共同的知识背景,思考模式等等。
  并不是说一定要讲究出身,但是这是最好走的一条路。
  再者,苏家三房,资源分配也是由各房自己争取的。
  苏其慕之所以能够成为苏家下一任族长,就是因为他足够胜任。
  一旦苏彬檀不能从父亲手上接过班,苏家长房就会迅速没落下去。
  别人强大,哪怕是堂兄弟强大,哪里比得上自己强大。
  退一万步说,苏彬檀的堂兄弟日后出息了,一定会关照作为知识分子的苏彬檀吗?
  把自己的未来指望在一个人的良心上,真得能够放心?
  再者,苏彬檀还有一个小妹妹。
  大家族里面,现在虽然不像过去,会拿子女联姻,但仍然是充满了交易的。
  如果苏碧曦长大以后,苏家不由长房说了算,苏碧曦的婚姻,婚后的靠山,要怎么办?


第235章 
  苏彬檀并不担心自己的妹妹长大以后会变成一个败家子,即便是败家子,他们也养得起。
  可是成长在这种政界的家族,面对无处不在的政敌,觊觎他们已久的对家,无处不在的利益交换。
  如果苏碧曦长大以后,需要换到一个好的学校,购置好的产业,跟学校老师打交道,哪怕是跟同学有了摩擦,都需要父兄来做主。
  普通人固然可以过下去。
  他们有普通人一辈子遇不见的麻烦,明处暗处的保镖,穷凶极恶的劫匪。
  或许哪一天,天上飞来一架无人飞机,直接在头上爆炸。
  米国总统都被刺杀而死。
  身处苏家这个位子,手上没有沾过血,那是自欺欺人。
  苏彬檀面对的事实,就是这么现实。
  他固然可以选择自己的爱好,去做一个学者。
  但是他未必有那个命去。
  自古以来,皇帝立的太子如果不能继位,几乎从来不会有善终。
  苏彬檀面对的局面,虽然不至于那么险恶,但也没有多好。
  苏碧曦把头从望远镜前移开,看着苏彬檀,嗯了一声,“哥哥并没有做自己喜欢的事。”
  世上的人,大部分都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他们从事的职业,也许是自己最厌烦的工作。
  苏彬檀自嘲地笑了一声,眉宇之间寂寥满布,“这是一个什么时代了,怎么还会有人喜欢星星。人们只喜欢钱。星星啊,值几个钱。”
  一个正常家庭的父母,听见孩子要去做一个天文学家,多半也会阻扰。
  一个物欲横流,唯利至上的时代,从商才是主流的大路。
  兴趣爱好,听听也就罢了,当不得真。
  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了,饭都吃不上了,还指望其他的,岂不是在说笑?
  苏彬檀见苏碧曦不看望远镜了,便自己调高了镜头,“做宇航员,大部分都是从飞行员里面选拔。飞行员需要极好的视力,体格……还要能扛得住360度旋转不呕吐。”
  苏碧曦沉默了下来。
  很多人坐车都会吐,何况是把整个人颠过来转过去。
  这样的游戏,苏彬檀从小都在玩。
  他为了保持自己的视力,从来不玩游戏,不看电视,极其注意灯光阳光。
  每逢假期,他都会过去军队训练。
  他们家有一个可以把人360度旋转的机器,苏碧曦从记事开始,就看着苏彬檀把自己转来转去。
  “宇航员在地球外面,看见的一切都不一样。”
  苏彬檀看着视线中的木星,月球,角宿一三角形,嘴角露出一个真切的笑容,“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没有支点,没有参照物,看不到日出日落,会有一种极其恐慌的感觉。”
  待在地球上,跟在宇宙中看见地球,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真正用自己的眼睛看见地球的那一刻,据说很多宇航员都觉得害怕。
  这样的一颗星球,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跟渺小的自己来说,尤其会觉得恐慌。
  等到走到太空里,进行太空行走,连一个能够暂时寄居的空间都没有,直接飘在地球面前,所有的宇航员都会有一种担忧,担忧自己就此在宇宙里飘荡,再也回不去这颗水蓝色的地球。
  “可是就有傻子,想自己去体会一下这种感觉”苏彬檀看向苏碧曦,眼睛里仿佛闪着星辰的光芒,“天文学家把冥王星放在九大行星那么多年,一夕之间便把冥王星除去了,变成八大行星。
  人类的常识,一下就被颠覆。”
  “就在今天,还有无数人发邮件去NASA,去问华国航天局,天文台,问他们,华国还有几亿贫困人口,非洲还有那么多人每天饿死,为什么还要花费数十亿,数百亿的钱去进行登月,登上火星,冲出太阳系,研究几万光年外的星系?这些钱,花在拯救这些面临死亡威胁的人身上,不是更迫切吗?”
  苏碧曦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苏彬檀。
  即便是在深夜,星辰在黑暗中投来的微弱光芒,让苏彬檀身上仿佛也有了光辉。
  “500年前,同样是在一个到处是瘟疫饥饿的时代,每一天都有人在饿死,但是管理镇子的伯爵却把粮食跟钱花在一个奇怪的磨玻璃的人身上。”
  “那些忍饥挨饿的人谩骂,那个愚蠢的,磨玻璃的人除了浪费粮食,还能有什么用?这是在浪费钱!”
  “这个磨玻璃的人,发明了显微镜。从此,人类开始能够对抗瘟疫。”
  苏彬檀忽然兴奋起来,指着星辰上的恒星,“他们知道显微镜能够做什么吗?他们知道天上发光的都是恒星,这些光都是几十甚至几百年前的吗?他们知道有了人造卫星,才能预测气象气候,才能铺开网络吗?他们知道整个航天研究跟其他科技之间的关联促进,知道每年有多少技术从航空航天之中转化出来吗?”
  苏碧曦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苏彬檀。
  她记忆里的大哥,一直都有哥哥的样子,沉稳有度,遇事不惊,带着官员惯有的儒雅端肃,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动容。
  那个看见月偏食就会大叫,请假在家里拍摄日全食的大哥,从苏碧曦的记忆里走了出来。
  “那些蠢货,一遍又一遍地把太阳系的位置,把地球的位置放在了所有的探测器上,告诉地球外的所有生物,这里有地球,这里有人类!他们怎么不想想,如果他们知道这里有人类,后果是人类能够承担得起的吗?”
  苏彬檀一脚踹在了观星台的墙上,气愤地简直要拆了这里,“为什么人类的命运,我们的命运,要拴在这群自以为是的人手里?要是,要是我……”
  没有要是。
  苏彬檀从了政。
  再也跟这些东西没有了干系。
  他是一个跟航天毫无干系的人,不能指使美国航天局做什么,也不能对欧洲航天局指手画脚。
  顶多就是写一封可能永远不能得到回复的邮件,放在这些航天局的邮箱里积灰。
  苏碧曦清楚地知道苏彬檀说这番话的用意,却无法不为苏彬檀的心意所触动。
  这是她亲生的哥哥,陪着她长大的哥哥,在挽留他唯一的妹妹。
  她要如何开口。
  她无声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
  苏彬檀倏地笑了笑,“可是阿鹤,我并不后悔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走到今天,我是苏家下一任族长,我有能力保护我的家人,我能够让你们活得快快乐乐。即便哥哥没有护好你………”
  他停顿了一会儿,低低地说:“也能替你出气。”
  每个人都要放弃很多东西,才能得到其他的东西。
  他放弃的东西,是他从未实现过的梦想。
  但是他因此守护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功过得失,已经不能计数。
  “阿鹤,每个人的梦想,一生所追求的东西,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实现。”
  苏彬檀蹲在苏碧曦面前,直直地看着眼前哭泣的妹妹,“哥哥知道,你从此再也不能跳舞,不能弹琴,心里有多苦。但是你还有哥哥,还有爸妈,还有你的两个小侄子,还有贺铸然,还有无数的其他的有意义的东西。”
  他的脸上有了泪,眸中流露出祈求,“阿鹤,就算你以后每时每刻都会发病,就算你不想要你嫂子,就算你以后再也不能康复,就算你以后再如何拖累我们,就算你这辈子就是一个废人,你也不会是哥哥的负担,哥哥也会答应你。”
  “哥哥从你出世,就说过要一辈子保护我的阿鹤。你这次出事……是哥哥没有尽到责任。阿鹤,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再给哥哥一个机会。
  “你三岁的时候,缠着要哥哥答应过你,这辈子,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想哥哥的阿鹤宝贝。”
  “哥哥自从有了阿鹤,每天上课的时候,都在想,阿鹤今天有没有乖乖吃奶,有没有乖乖睡觉洗澡,有没有乱跑……”
  “哥哥每每想到有人要娶走我的阿鹤,就恨不得立刻揍死那个男人。”
  “哥哥的阿鹤,是一个这么可爱,这么乖,这么好看,这么聪明,是全天下最好的妹妹。”
  苏彬檀道,“哥哥怎么能答应,让哥哥的阿鹤宝贝……去死呢……”
  苏碧曦看着苏彬檀脸上的泪一滴滴落下,就像落在了她的心里,烫得她几近窒息,把她的血肉,一寸寸碾成灰,碾成齑粉。
  她连痛都喊不出来,根本不知道能说什么,该说什么。
  她把一把把的尖刀,扎进了爱她的人心中。
  她的身体,她的心底,早就破碎成了千块万块。
  她还要来伤他们的心。
  她听见自己哽咽道,“对不起……”
  尽管她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随缘”,灌溉营养液*3


第236章 
  出了元宵,就是春日了。
  东风解冻,鸟虫始振,鱼渉负冰。
  春江水暖,百草回芽。
  万物复苏,庭树飞花,桃李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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