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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曦[快穿]-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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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室以孝治天下,地方上的郎君都是以孝廉的身份被推举上去,女郎也是有一个孝悌的美名才好婚配。一旦家族中出了一个被亲生父亲状告不孝的女郎,这个家族其他的郎君女郎,又怎么可能是好的?
  卓王孙这一告,断的绝不只是苏碧曦一人的前程婚事,皇后之位,而是卓氏满门的子嗣。更有甚者,不孝不悌之商人,如何有人敢与他们再做生意?就连朝廷都可以藉由此事,夺了卓氏的皇商之名。
  陛下虽然年富力强,青春鼎盛,可是登基十几年未有皇子降生,孝景皇帝可不只有陛下一个儿子,孝文皇帝不只有先帝一个儿子,高祖皇帝的子嗣更是已经海了去了。
  但凡是刘氏族人,皇亲贵胄,就有争这个天下的权利。
  而身为陛下力保的文锦翁主,有文锦翁主府的滔天财富,有为百姓带来红薯土豆玉米棉花等等的恩德,有治理黄河水患的功绩,有捉拿燕王的大功,实在是诸多刘氏宗亲诸侯不得不除去的大患。
  有这样的臂助为刘彻助力,只怕这些诸侯王睡觉都不安稳。
  如今卓王孙一旦真得上告文锦翁主不孝,只怕不仅第一个王太后就会站出来,诸多刘氏诸侯,被文锦翁主拦了财路的人,以及数不清的想要谋夺圣宠之人,都会风起云涌,群起而攻之。
  文锦翁主的亲生父亲都告她不孝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女郎,简直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啊。
  “她毫不顾惜卓氏,顾惜我,我还为她作何?”卓王孙脸上一片凉薄之色,眯眼看着卓王孙,注意力却一直都在苏碧曦的身上,“文君,除非你即时杀了我,方能阻止我。可是我若死了,且不说你阿母阿兄,你定是要守孝三年。如此看来,文君我儿,还是应了为父,替卓氏讨了爵位的好啊。你瞧,以陛下对你的宠爱,不过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也省得鸡飞蛋打,玉石俱焚,皆大欢喜不是更好吗?”
  “阿翁,妹妹是你嫡亲的女儿”卓文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卓王孙,“你便是看在血脉亲缘的份上,看在阿母跟我的份上,看在孙子孙女的份上,切莫要做下此等事来!”
  卓王孙冷笑一声,“血脉亲缘?文君心里可曾有过血脉相连的亲生父亲一分?我顾忌她,她反倒不顾及我。与其这般,不如鱼死网破,反倒痛快。”
  苏碧曦神色晦暗,扶着卓文华起身,给卓文华擦了脸上的泪,“阿兄,你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
  卓文华端着杯子的手一抖,就伸手拍了苏碧曦一下,“我这是为了谁?你这个没良心的,反倒来打趣阿兄来了。”
  “是是是,是我不对,阿兄喝茶,原谅小的这回。”苏碧曦挤眉弄眼,作怪道。
  卓王孙坐回上首,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人一番做派。
  “既然已然到了这个份上,阿翁,女儿有几句话想要问问阿翁,不知阿翁可否为女儿解惑?”苏碧曦给卓文华重新沏茶,方慢条斯理地开口,“方才用过午膳,还有极多的辰光来跟阿翁父女团聚,共享天伦。我想,阿翁定是不会拒绝的?”
  “哦?老夫实是好奇,文锦翁主有何疑惑,要老夫一介老朽来解惑?”卓王孙捻起一块小巧的白玉糕,配着热茶用了,一面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苏碧曦直直地看着卓王孙,脸上的笑意消去,目光微寒,“阿翁,当日把我嫁于董二郎君之时,你可已知晓,他旧病缠身,将不久于人世?”
  卓王孙有些许愕然,随即失笑,“文君吾儿,阿翁还以为你要问些什么要事,原来是一个已经一个去了的病秧子。”
  苏碧曦起身敛衽,屈膝一礼,“此为女儿心中之惑,还请阿翁明言告知。”
  卓王孙摆动了一下两个广袖,不耐烦地答了一句,“我给你挑的夫婿,自是见过的。为父又不是个瞎子,董二郎君那副模样,是个人就知晓命不久矣。董家官宦世家,之所以愿意嫡次子迎娶你为嫡亲,就是为了冲喜罢了。文君,你受父母生养之恩,回报一二,不是应该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碧曦倏地低笑起来,转而笑声渐大。
  究竟是何等的亲生父亲,拿着女儿去给人冲喜,还如此一副施舍般的口气,就连女儿守寡差点把命丢在董家,也毫不在意。
  卓文华担忧地看着苏碧曦,手伸过案几,搭在她的手上。
  在卓王孙看来丝毫不值得挂在心上之事,却是关系着卓文君一生幸福,还差点命丧于此。
  这是他们的母亲李氏,卓文华跟卓文君三人心中大痛,也是他们根本无法违抗卓王孙所要付出的代价。
  “儿与司马相如和离之后,曾让司马相如欠了二百两黄金。以司马相如当初的家底,断然无法凑齐百两黄金”苏碧曦笑得满脸红晕,如同上了胭脂一般美艳逼人,娇俏可人,“司马家已然败落得没剩下什么了,又无人可靠。想来,只有阿翁,才能助司马相如凑齐这笔财帛了。”
  “正是老夫。司马相如简在帝心,又是天下闻名的名士。你不听老夫之言,硬是要跟司马相如和离,老夫替卓氏结下一份善缘,有何不对?”卓王孙缕着自己的短须,回答得毫不迟疑。
  “除却《白头吟》之外,陈皇后曾经让宫人在陛下面前演奏吟唱女儿跟司马相如的诗赋。这些只有卓家人才会知晓的东西,想必也是通过阿翁之手,流传出去的”苏碧曦脸色冰冷,嘴角却是扯出笑容,“阿翁当时定是想依附窦氏,依附馆陶大长公主,助陈皇后,不惜踩着女儿上位。毕竟女儿乃是再嫁之身,如何比得上跟陛下一同长大的原配妻子,可是?”
  “是又如何?”卓王孙话音落地,自己所做之事被苏碧曦戳穿也并不在意,反倒是义正言辞地开口,“你懂什么?商人行事,攀附权贵乃是必然。窦氏势大,你又不跟我一条心,我结交窦氏,襄助陈皇后,又有何错?”


第260章 
  香炉里徐徐升起的熏香模糊了苏碧曦的眉眼,她倏地拊掌两下,眼波流转,怡然一笑,却是眼中渗出了泪来,“好,好,好,说得好。”
  苏碧曦来到这许许多多的世界,就像是做了一个久长的梦,回到了自己本身的轮回里。
  卓文君有的父母之情,夫妻之义,有的对父母亲情的渴望,对一心人的奢求,都真真切切如同她自己的一般。
  哪怕是再凶残无情的恶徒,都会期望有疼爱自己的父母。
  卓王孙也是曾经抱过卓文君,教她说话走路,瞧她写字弹琴,陪着她放风筝。
  卓文君叫了卓王孙二十几年的阿翁,这是她的亲生父亲。
  直到卓文君在拜堂之日,见到面色惨白的董二郎君,还当是董二郎君是太过劳累。可是洞房花烛之夜,董二郎君根本没能圆房,洗干净脸上的脂粉后露出来的灰败面容,把她的自欺欺人一夕之间打得粉碎。
  卓文君不是一个瞎子,这样的面容,连呼吸都有气无力,四肢无力,连多走了几步路都气喘吁吁,哪里是长命之兆?
  她怎么敢相信,方才还流着泪送她出阁的父亲,竟然把她推进了这么一个一辈子都逃脱不了的火坑?
  而董家是官宦世家,虽然不是什么百年传家的大家族,却规矩大得出奇。董二郎君有恙在身,什么三朝回门,回娘家都是不讲规矩。
  她又是新嫁,只能遣人回去跟母亲阿兄报信,他们又不好来看她。
  新嫁娘再三让娘家人来看,岂不是说董家苛待了她?
  可谁知,她嫁过来不到半年,董二郎君便去了。卓文君跟董二郎君婚前从未见过,婚后圆房都不曾,平日不过侍奉汤药,何曾来的情谊?
  而最让卓文君担忧的是,董家竟然真得要她为了董二郎君守节,卓王孙还同意了。
  她至今仍然记得,她听闻卓王孙同意的那一刻,万念俱灰,恨不得立时死了。
  及至到了后来,痛着痛着,也就习惯了。
  在她问出来卓王孙是否知晓董二郎君命不久矣之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是希望卓王孙能够矢口否认。
  她宁愿他骗一骗她。
  即便是在如此图穷匕见的时候,即便他就是利用她,踩着她去往上爬,为了他永不止歇的野心。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父亲?
  卓文华紧紧握着苏碧曦的手,“君儿……”
  他深知自己妹妹此时的心痛。
  一个从小疼爱你的父亲,忽然一夕之间,你发现他不过是对你待价而沽,换取往上爬的筹码,即便是他自己,也是无法接受,更何况是深受其害的妹妹。
  苏碧曦闭了闭眼,深深呼出一口气,猛然睁开了眼睛,安抚地看向卓文华,“阿兄,我无事。阿母,你可曾听清楚了?”
  卓文华诧异,“你把阿母也请来了?”
  苏碧曦摇头,起身走到屏风后,吩咐管事,“把女君请过来。”
  待李氏红着眼睛,被人搀扶到正厅时,却是挣开身边的人,冲过来抱住苏碧曦,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女儿啊!阿母的君儿啊………”
  苏碧曦赶忙搀着李氏,卓文华也不住地劝,“阿母,快别哭了,仔细身子……”
  卓王孙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若有所思。只是见李氏不住地哭,心头厌烦,提步便要出去,却被苏碧曦拦下,“阿翁留步。阿翁与我所说之事未尽,怎么却要走了呢?”
  “你们女人家哭哭啼啼,难不成我要在这里等她哭完?”卓王孙满脸的不耐烦。
  他一贯看不上女子啼哭,家中无论是李氏还是几门妾室,都从来不敢在他面前随意哭闹。
  李氏听闻卓王孙现下还嫌弃她哭闹,气得脸都青了,扑上来跟卓王孙厮打,“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怎么能这么害你的亲生女儿!君儿哪里对不住你……你要这么害她!我跟你拼了……我跟你拼了……”
  卓王孙脸色难看,本来就受了苏碧曦的气,连李氏也敢反抗他了,更是让他发怒,“你这是反了!李氏,我是卓氏的郎主。你若是不贤,我就休了你!”
  卓文华连忙挡在李氏面前,苏碧曦一把拉过李氏跟卓文华,脸色冷厉,“阿翁还且坐回去,此事还需阿母在此。阿翁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等不了这么一时吗?”
  李氏还在不停啼哭,“君儿啊……你可怎么办啊……你阿翁他,他不是人啊………”
  卓王孙竟然是这么一个狼心狗肺之人,李氏如同天都塌了,除了哭闹,脑子里根本什么都不剩下了。
  李氏突然如此失常,卓王孙气怒之下,便想到了不寻常之处,“正厅旁定无旁人。李氏竟然能够知晓我们所说之话……文君我儿,看来文锦翁主与你,交情颇深啊。”
  苏碧曦并不理会卓王孙,只不住地给李氏擦脸拍背,李氏眼泪不停地流,“君儿……你要怎么办啊……”
  卓文华给李氏倒茶,一面给苏碧曦使眼色,一面劝道,“阿母,可别哭了,先喝点茶。”
  “阿母,你方才也听见了,阿翁定要与我拼个鱼死网破”苏碧曦脸色平淡,“即便我这一次让了他,还会有下一次,再下一次。同样的事情,在他把我嫁入董家之时,便做过了。时至今日,我能活下来,真是邀天之幸。”
  卓文华连忙附和,“是啊阿母,阿翁能害妹妹,害自己的孙儿孙女一次,就能害第二次。可是我们能怎么办了,阿翁毕竟是我们阿翁,当儿女的就是粉身碎骨来还,也是应该的。阿母,明日妹妹就去跟陛下说,让陛下封阿翁为侯。日后哪怕是阿翁让卓氏满门被灭,一个都不剩下,那也是我们应得的,就当是给阿翁尽孝了。”
  李氏浑身都在抖,看了看眼前的女儿,再看看儿子,再看着坐在一旁的卓王孙,“阿母就是死……阿母就是死,也要护着你们……可是,可是那毕竟是你们阿翁……这可怎么办啊………”


第261章 
  “阿母,你事事都听阿翁的,从前听外王父,外王母的”苏碧曦拿着绢帕捂住自己的眼睛,跪在李氏面前,“当年阿翁让我差些死在董家……司马相如又负心薄幸,有了他人,庶长子都有了,阿翁却……我又哪里还有活路……如今阿翁拿卓氏满门来逼我,去谋他的权势富贵!阿母,我是阿翁跟你的亲生女儿吗?但凡是亲生的血脉,哪里会落得如此的下场!”
  卓文华也在一边红着眼眶,“阿母!你的两个孙子孙女但凡有了不孝的名声,哪里还能活得下去?君儿呢?君儿若是被阿翁告了不孝,陛下岂不是要赐她三尺白绫,直接勒死她啊。阿母,妹妹是你亲生的女儿,是我亲生的妹妹啊!阿翁今日对妹妹如此狠得下心,就为了他的权势富贵。明日但凡阿母和我做了什么让他不称心的事………”
  卓文华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李氏立时就信了。
  卓王孙跟她夫妻一辈子了,她实在是再了解卓王孙不过。
  董二郎君当年已是命不久矣,卓王孙都能狠着心把嫡亲的女儿嫁过去冲喜,不过十六岁就做了寡妇,还差点把命送在董家。
  这样的卓王孙,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李氏手抖得连帕子都落了下去,搂住苏碧曦的头,眼泪扑簌扑簌地流,“君儿……你还有阿母,你还有阿母……你是有阿母的孩子………谁要是敢动你,敢动你哥哥,阿母就拼了这条命………”
  “那敢情好啊,文君的武艺,老夫也出不去,不如就在这里杀了老夫”卓王孙嗤笑,“你们母子几个少在那里装腔作势,有本事就杀了老夫,就说老夫暴毙不就得了?横竖你们只用守几年孝而已。”
  卓文华跟苏碧曦听闻这话,都自觉卓王孙已然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而李氏则惊慌失措地抓着卓文华的手,“文华,那是你们阿翁啊,你们亲生的阿翁!没有你们阿翁,哪里会有你们!你们,你们不能不孝啊………”
  “父慈才能子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苏碧曦擦干净眼泪,从地上站起来,失望地看着李氏,“阿母,哪怕阿翁要亲手杀死女儿,你也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动手,在旁边只会哭吗?”
  “阿母……君儿,阿母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做得了什么事……”李氏嗫嚅着,不停地小声啼哭,“阿母,阿母会再劝劝你们阿翁,让他不要再糊涂下去了……”
  卓文华极其失望地看着眼前的母亲。
  母亲在外家,从小就被教导温柔顺从,听从长辈丈夫的话,一句都不敢违抗,已是整个人心性都扭不过来了。母亲已经是近天命的年纪,哪里是他跟妹妹劝说几句就能劝过来的。
  而阿翁,哪怕是他们磨破了嘴皮子,阿翁都断然不会有一丝悔意的。
  卓氏有这样的家主跟女君,别说承爵为官了,就连如何保下命,只怕都难。在长安城的累世公卿,世家贵族,哪个不是满脑子的心眼,时时刻刻都指望着把你踩下去,或者留着把柄在手上,来日好要挟把持?
  后宅妇人之间,连什么时候喝口水,何时出门都讲究到了极致,阿母这样遇事只会哭泣的脾性,只怕被人吃了还在乐呵呵地笑着,把人家当成亲近的人看待。
  他新娶的陈氏虽然拎得清,可毕竟年纪太轻,又不是卓氏的当家女君,根本不能真正做卓氏的主。
  这样的卓氏,一旦真正迈入长安的权贵圈子,就是踏上了死路。
  卓文华不再去劝李氏,看了一眼坐在一旁顾自喝茶的卓王孙,对沉着脸的苏碧曦道,“君儿,阿母……阿母指望不上了,我让使女扶她回去。”
  李氏再留在这里,不说不会支持他们,反倒还会替卓王孙说话,阻止他们。
  这是刻在李氏骨子里的东西,他们恐怕是改变不了的了。
  李氏听见卓文华要赶她走,伸手抓着苏碧曦的衣裳,双手用力地青筋都凸了出来,“我不走!文华,你们阿翁虽然做错了事,你们真得要杀了他吗?若是……若是我也做错了事,你们是不是也要杀了我?”
  一旁的卓王孙见李氏维护他,不仅没有感激的意思,竟还嗤笑了一声,“蠢妇。”
  苏碧曦轻轻抬手,便把李氏的手抓开,把李氏放在了卓文华身边,视线冰冷地看着卓王孙,“阿母虽然蠢,但她对她自己的孩子郎君是真心实意的。而阿翁之所以此刻还如此有恃无恐,无非是因为藏在心腹手里的,这三封亲笔信?”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广袖里拿出三封密封的信件。
  卓王孙瞧见这三封自己亲手写下密封的信,几乎是目眦欲裂,猛然站起,抬头死盯着苏碧曦,涨得发紫的脸色,眼神透出十足的怨毒,“你这个不孝女!我道你为何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没用的,竟是想说服这个蠢妇,却原来早已经把我的后手都除尽了!”
  他自是知晓卓文华跟苏碧曦无法杀了他,也不会杀了他。
  卓王孙亲手养大这两个孩子,再清楚他们的性情不过。他毕竟是他们的父亲,他对他们做下这些事,但是他们兄妹二人,却是不会亲手杀了他的。
  卓王孙一死,苏碧曦势必要守孝三年。
  当今汉室天子登基已经十年有余,仍然没有一位皇子降世。苏碧曦能够守孝三年,天子能够等得起三年吗?
  刘氏诸侯,汉室天下等得起三年?
  卓文华的两个孩子都到了婚配的年纪,三年之后,耽搁了辰光,如何能有好的婚配?
  李氏那个蠢妇,卓王孙虽然不把她看在眼里,但是李氏的两个孩子则不同,他们是十分孝顺李氏的。
  到了此刻,他不得不得意,他卓王孙教出来的两个儿女,皆是人品贵重,品格端方之人,断不会做出弑父的事情。
  可是苏碧曦把李氏留在这里,绝不是无的放矢。


第262章 
  在卓王孙有些惊慌的目光之中,苏碧曦又拿出了一个青瓷小瓶,浅淡的目光放在了卓王孙身上,“阿翁给女儿备下了这么多的厚礼,女儿怎能不回报一二?此番女儿一番游历,偶然得了一种奇药。此药能让人意识清醒,四肢却不能动弹,也不能言语,仿若活死人一般。”
  卓王孙刹那间犹如看见了恶鬼,脸上的肉都抖了起来,色厉内荏地指着苏碧曦,“你……你不要以为我只备了那三封信,一旦我今日出了什么事,就会有人拿着我的亲笔信去告发你!”
  “阿翁说的可是交与隆虑侯跟武安侯的信件?”苏碧曦不慌不忙地开口,毫无吃惊之色,“阿翁这两个人选的倒是不错。隆虑侯是陈阿娇的嫡亲兄长,现下陈阿娇被囚禁于长门宫,自是深恨于我。武安侯田汀牵⑽贪颜饷创蟮陌驯坏剿稚希锿‘定是巴不得立时便置我于死地,却为何女儿此时还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呢?”
  卓王孙下意识地问道,“为何?”
  他倏然面色剧变,“卓远为你所用?”
  “啧啧啧”苏碧曦施施然做下,唇角浮现讥讽的笑意,“卓远伴着阿翁一起长大,是阿翁最为信任之人,如何能够被我所用?卓远对阿翁忠心耿耿,却是最终被阿翁所疑,实乃可悲可叹。”
  “少废话!若非是卓远为你所用,给隆虑侯跟武安侯的信,如何可能被你所知,你是在骗我!”卓王孙大声喊道。
  苏碧曦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手上装着信的封蜡全部撕开,将帛书展开把卓王孙面前。
  帛书上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连一滴墨迹都没有。
  卓王孙跟疯了一般冲了过来,拿着帛书前前后后地看,却是真得一个字也没有看见,“字呢?字呢?我明明写了的……到哪里去呢?”
  一旁的卓文华跟李氏也看过来,卓文华是诧异中带着喜意,而李氏却是有些担忧的模样。
  “我早已知晓阿翁是如何的脾性,怎么能没有任何后手?与其在阿翁那么多心腹友人之间揣测,在阿翁身上下这个后手,不是才更好吗?”苏碧曦缓缓开口,“阿翁说,是不是这个理?”
  卓王孙脸色煞白,直直倒在了坐褥之上,“你……你在我手上动了手脚?”
  “正是。”
  苏碧曦自嘲地笑了笑,“连亲生女儿都能再三谋算的阿翁,容不得我不往最坏的一面想。以文锦居士之能,蒙骗阿翁自己,做出幻想,着实不是一件难事。再者,阿翁现下,是否已然感觉到全身无力,头晕目眩,四肢麻痹?”
  李氏冲了过去扶住卓王孙,目露祈求地看着苏碧曦,见卓王孙更是满脸大汗,面白如纸,她不由开口,“君儿………他毕竟是你的阿翁啊!”
  “迟了,阿母”苏碧曦道,“早在我入正厅之时,便对阿翁下了此药。”
  话罢,她闭上了眼,片刻后对卓文华道,“阿兄,阿翁跟阿母,就劳你多多照料了。”
  “君儿!他是你阿翁!”
  “你这个不孝女!”
  她不管不顾身后卓王孙跟李氏两人的叫喊,快步迈出了正厅。
  晚春的阳光已然有了夏日的热度,正厅外候着的使女仆人额头上都有了汗意,苏碧曦走在这阳光下,却觉得身上冰凉,仿若在数九寒冬一般。
  天地之间,苍茫清冷,唯余寂寥。
  ………
  一望无际的青翠草地上,一个穿着鲜血一般艳丽朱色衣裙的女郎骑着纯白的骏马在纵然狂奔。在灼热的阳光下,她就像一团跳动的火焰一般,将周遭的草地,远方的白云,乃至于气息都点燃了,好似要焚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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