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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宠妻:医妃休想出墙-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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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心长年累月累积的某种情绪,此刻到达了一个爆发的顶点。

正文 第一千七百十五章 撑不住了

    他几乎歇斯底里:“我从来都没让你们追随我过,如果不是你们给我的那些期望,我何至于过的如今这般狼狈。你们想要什么,我保护你们,我带领你们,呵呵呵,我在大梁当了十多年人质,谁又来保护过我,带领过我?”

    那段岁月,是慕容席心中,最深的痛。

    那是一把匕首,死死的扎在血肉的最深处,没有人能够治愈,他也从来不曾袒露出来,让任何人看过。

    可如今,他崩溃了。

    他小心翼翼呵护着的国家,满目疮痍。

    他小心翼翼守护着的女人,也随时都要离开的样子。

    他能做什么,和在大梁时候一样,无论被人怎么羞辱,他什么都做不了。

    “陛下。”墨染的愤怒,被一种叫做心疼的东西所覆盖。

    她无法体会他当年经历过什么,可是那种痛苦她感觉得到。

    慕容席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扶着假山石,喘息的厉害,脸颊苍白,嘴唇颤抖,过了许久,才低沉缓缓开口:“朕没事,不要将今日之事,告诉太后。”

    墨染点点头:“是,奴婢知道。”

    “不要伺候朕了,朕想一个人静静。”

    “陛下。”

    慕容席抬手:“去吧。”

    墨染纵然担忧,却也不敢忤逆慕容席的意思,一步三回头,看着慕容席憔悴的背影,红了眼眶。

    转身,没有回住处,却是重新又往椒房宫去。

    唐十九正看着糖糖的小衣服发呆,墨染敲门,她木讷的回转身,看到是墨染,淡淡道:“进来。”

    墨染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

    唐十九神色依旧淡淡没有什么光彩:“你又跪我干嘛。”

    “如罗姑娘,不,大梁太子妃,奴婢求你,救救我们的国家吧。”

    唐十九抬头看她,神色复杂。

    墨染知道,这样的表情,就是有戏。

    “您之前让奴婢带您去嘉峪关,为的就是阻止战争的进一步发展,可是后来糖糖小主失踪了,此事不了了之,奴婢现在恳求您,再帮帮我们吧,奴婢和您保证,一定会找到小主子的。”

    见唐十九不言语,声泪俱下:“皇上快崩不住了,他已将近崩溃了,您看在皇上这些年对您和小主子疼爱和呵护下,求您,帮帮我们,帮帮他吧。”

    是的,慕容席对她和糖糖的好,是她结草衔环都无以回报的。

    如今,北齐国难当头,嘉峪关被攻破,大梁军队如果继续发起进攻,不出半月,北齐的半壁江山就会沦陷,或许,不只是半壁江山,整个北齐都将不复存在。

    虽然慕容席这几日来,从未和她说起过前方战事,可是宫里宫外,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惶恐言论,开始散播北齐亡国论了。

    国民开始纷纷卖房卖地往西北边逃亡,生怕战火一日蔓延到汴京,性命不保。

    而军队,则是从西北,开始往东南调。

    可西北十五万驻军,也不敢全部调走,而且调任令下达开始到他们真正到了河古镇,至少半月。

    那时候,恐怕战事已经蔓延到了汴京了。

正文 第一千七百十六章 为慕容敏的愚蠢买单

    这次,大梁是毫不留情的在打击北齐。

    慕容敏的自大和好战,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而慕容席,却要替慕容敏的买单,背负百姓对国家无能的,种种的唾骂痛斥。

    虽然慕容席不说,唐十九最近的心思都放在糖糖身上,可是每日短暂的相处,唐十九也看得出,慕容席快撑不住了。

    墨染紧张着,等着唐十九表态。

    她知道,唐十九最近为了糖糖的事情,也是心力憔悴。

    可是,她还是希望,唐十九能够舍小爱为大爱。

    却不想,唐十九淡淡道:“求和吧。”

    墨染一怔。

    唐十九抬头看她:“派人去求和,如果不成,我再出面。”

    朝堂上,虽然也有人提出过求和,可墨染此番过来,就是希望唐十九作为中间说客,帮忙讲和,这样也能稳住北齐的颜面。

    如果主动派人去求和,那岂不是如二十年前那样,北齐又一次,卑躬屈膝于大梁之下了。

    求和是必须的。

    可谁去意义却完全不同。

    “太子妃,如果可以,奴婢是希望……”

    “我说了,先求和,不成,我再出面。”

    墨染紧要嘴唇。

    唐十九疲累的挥挥手:“你先下去吧。”

    墨染犹豫了一下,始终压抑着愤怒。

    唐十九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难道以为,我直接出面,能改变什么?如果是在嘉峪关内,大梁还没主动发起进攻之前,我主动出面,或许能阻止这场战争的继续发生。可现在,晚了。”

    “为什么。”

    “大梁为何在河古镇就不继续追击了,就是在给北齐一个机会,一个承认自己错误和愚蠢的机会。事实上,慕容敏如果聪明,就该立刻带着人前去求和,削了颜面,至少还能保全北齐。”

    “可你出面,不也能阻止战争。”

    “你真以为我是大梁的太子妃吗?我是谁,你既然调查过,你比我清楚,我是罪人,我已经死了,我进入嘉峪关城内,我可以帮你们探听到大梁的势力,阻止你们贸然进宫,可你们进攻了,大梁还手了,这仗完全打起来,我能做什么?”

    墨染还是不死心。

    “只要你出现在大梁太子面前,我想太子……”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出现在他面前,你是要逼死我,还是逼死他?”

    墨染怔住了。

    “当年我的存在,差点让他失去了太子之位,我为了他不惜放弃这条性命,如今,你要我为了慕容敏的愚蠢,再次逼他,在我和太子之位之间做选择?你是把我看的太伟大了,你也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墨染咬住嘴唇。

    唐十九冷笑一声:“且不说我现在贸然出现,会引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便说以大梁朝廷上下对我的痛恨,知道我这些年没死,并且一直藏匿在北齐,你以为呢?”

    墨染咬着嘴唇的力道更重了。

    “慕容敏太蠢了,将这场战争引向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当日的挑衅,付出代价后,他若是能及时收手,就不会有今日的困局,墨染,你走吧。我说了,如果求和不成,我自会出面。”

    “可你方才不是说了,你出面的种种不便和弊端了吗?”

    唐十九微微一笑:“逼不得已,我大不了为了朋友,再死一次,然而,在此之前,我想先见到我的糖糖。”

    墨染先前心里,对唐十九还颇为有些不满,此刻却肃然起敬,原来,她其实一直做好了,为她家陛下牺牲的准备。

    于是,重重磕头:“奴婢一定会加紧脚步,找到小主子的,请您放心。”

正文 第一千一百十七章 故国的茶

    汴京城,东武街。

    俊男靓女一行的出现,十分的惹眼。

    几乎是这行人一出现,街面上就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所有人的目光,追随着这群人,直至他们进了拐角一家茶楼。

    茶楼外,人们议论纷纷。

    “这几人看起来非同寻常,可是却面生的很,不知道是什么人,除却其余几人不说,就为首那人的长相,不至于在汴京城中籍籍无名啊。”

    “可不是,可能是外地人吧。”

    “保不齐是嘉峪关附近富贵人家,避难到京城来的。”

    “看着像,可又不像,如果是避难,怎么光见年轻男女,这家里,总不至于只有年轻人吧。”

    “没看到,这不抱着个孩子吗?”

    “那孩子看着怎么有点眼熟啊。”

    “呵呵,这么小小的孩子,不都长差不多,大眼睛虎头虎脑的,你是看错了吧,散了散了,和个没见识的乡巴佬一样在这里围观人家,怪丢人的。”

    人们摆摆手,四散去。

    二楼雅室,一行六人,绕着茶桌而座,茶桌对面,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正手执茶具,在烹一盏地道的果茶。

    这里的果茶,源自雪月国。

    都说雪月国的红茶是一绝,而作为北齐的附属国,每年大量的商船前往雪月国,带去绸缎瓷器棉花,又从雪月国运来冷杉和红茶。

    这里是陆白打听过的,和雪月国的红茶商有着密切贸易关系的茶楼,这里所有的茶叶,都来自雪月国,除了红茶,这里的茶艺师傅就是来自雪月国,烹的都是地道的雪月国红茶,放眼整个汴京城,再没有一个地方,比得上这里的雪月国红茶正宗了。

    面对着故国的茶,莫如罗心绪难平。

    茶艺师的每一个步骤,都曾是她谙熟于心的,甚至,对于在宫中长大,喝过更多精致果茶的她,茶艺师许多地方,在她眼里,还稍显瑕疵。

    比如,她放的发酵过的树莓,那树莓根本没有发酵好,汴京城夏日气候,是发酵不了在雪月国时候,那般气味浓郁,味道酸涩的树莓的。

    再比如,最后倒茶的时候,不该放蜂蜜,蜂蜜在高温之中,味道略有变化,如果是放从北齐贩去的红蔗糖,蔗糖的清甜盖住了树莓发酵之后的涩味,那才是最好的组合。

    可是,她如今是夕瑶,纵然一杯红茶,让她对故国充满了思念,可是,她什么也不敢表露,只能默默的,低着头喝茶,掩盖住内心激荡难平的情绪。

    茶艺师很快泡好了茶,逐一送到大家跟前。

    陆白喝了一口,不觉皱了下眉头。

    芦笙也倒抽了一口冷气:“嘶,这味怪的。”

    倒是风离痕,吃喝上向来不讲究,牛饮一番,嘎巴了几下嘴,追了一下后味,品评道:“酸酸甜甜,还挺解渴的,夕瑶姑娘,你看着倒也挺喜欢喝的,我家芦笙都快喝吐出来了,你倒是喝了一大杯啊。”

    莫如罗吃惊,一时心虚,忙道:“我在想事情,一时没注意到好不好喝。”

正文 第一千一百十八章 对方拒绝和你说话

    “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分明就是有心事的样子。

    曲天歌淡淡看了她一眼:“身体不舒服,就让陆白送你回去。”

    莫如罗心里微微一暖,以为曲天歌从此眼里就只要那小丫头了,甜笑着摇摇头:“真没事,就是第一次来北齐,对什么都觉得新鲜。”

    “恩。”曲天歌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手臂被糖糖狠狠拽了一下,他的目光从莫如罗身上,转到了糖糖这边,声调温柔:“怎么了?”

    “没什么。”糖糖一脸不开心。

    “小眉头都皱成这样了,气鼓鼓的,谁惹你了?”

    糖糖冷哼一声:“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曲天歌一怔。

    芦笙却似乎在一瞬间就看明白了,大笑起来:“主子,你同夕瑶姑娘说了几句话,这小丫头怕不是吃醋了,这醋劲大的,都快酸死我们了。”

    糖糖却嘟囔道:“我才没吃醋,我只是觉得他不守夫道。”

    一句不守夫道,给所有人都乐坏了。

    只有莫如罗,脸色发青,桌子下的手,死死的捏着桌布。

    曲天歌也不恼:“我是谁的夫,怎么就不守夫道了?”

    糖糖双手抱臂,气鼓鼓的别开头:“哼,本宝宝不想理会你,并且对你放个屁。”

    曲天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屋内的气氛,也在他笑容僵住的一瞬,刹那冷凝。

    殿下莫不是,生气了?

    不像啊。

    众人面面相觑,却见曲天歌猛然一把掰过糖糖的小小的肩膀:“这句话,谁教你的?”

    糖糖被吓到了,哇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曲天歌还神,忙松开糖糖,芦笙上前一把抱住糖糖,此刻的殿下,有些可怕,她生怕他伤害到了糖糖。

    糖糖窝在芦笙怀中,抽泣不止,其实根本没什么眼泪。

    没多久,哭泣的糖糖就“睡着了”,芦笙抱着糖糖一直坐在一边,曲天歌从那之后,没了笑容,也不再言语一句,只是静静的坐在那,无人敢开口和他说一句话。

    面前的茶,冷透了,曲天歌终于站起了身:“回去吧。”

    茶,一口都不曾喝。

    大家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好好的气氛,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

    只有陆白清楚,这样的话,他曾经听太子妃也说过,顽劣的,不屑的,太子当时,拿太子妃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一味的宠溺,纵然她这般的没大没小。

    这个孩子,其实陆白早就注意到了,眉眼有三分像太子妃,她看起来三岁光景,难道——这会是太子妃的转世吗?

    回了百里弄,曲天歌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而几乎是他一进去,芦笙怀中的糖糖就醒了。

    心有余悸的呼了一大口气,芦笙觉得好笑:“装睡装够了?小人精?”

    “你怎么知道我装睡?”

    “你那呼噜还能更假一点。”

    糖糖嘻嘻一笑,勾住芦笙的脖子:“芦笙姐姐,你最好了,你可不要告诉大蛐蛐我是装睡的。”

    “大,大蛐蛐。”

    芦笙嘴角抽搐。

    风离痕叼着个桃子凑过来,手里还捏着一个:“呦,小丫头醒了啊,知道就拿两个桃子了,给,先给你,芦笙,我再给你去洗一个。”

正文 第一千一百十九章 太子妃投胎转世

    芦笙喊住了他:“疯子,我不吃,殿下刚刚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不过我看陆白好像清楚的样子。”

    “你去问问。”

    “我不去,陆白这人十足十像陛下,你说十句也不和你蹦一句,闷葫芦一个,我才不去。”

    芦笙提了嗓门:“疯子,你去不去。”

    风离痕一下萎了:“行行行,我去我去还不成,你别生气了,生气容易伤肝,小心肝。”

    芦笙面赤耳红,轮拳就要教训风离痕,风离痕得了言语便宜,嘻嘻哈哈啃着桃子跑了。

    而身后不远,莫如罗都听到了,悄摸的跟了过去。

    屋内,糖糖被放在桌子上啃桃子,小脸还没桃子大,芦笙托着腮皱着眉叹息,糖糖忽然把桃子塞了过来:“芦笙姐姐,别叹气了,吃桃子。”

    芦笙抬头,迎上了糖糖暖暖的笑容,只觉得心都要给融化了:“甜吗?”

    “可甜了。”

    “那我咬一口。”

    “恩。”

    一口下去,芦笙脸就绿了,这石头一样硬的东西,是桃子吗?

    她的大门牙啊。

    糖糖大笑起来:“芦笙姐姐的牙齿要断喽,哈哈哈,哈哈哈。”

    “小东西,你就是趁我分神,故意整我,看不我咯吱你。”

    芦笙的手,作诗来挠糖糖的的胳肢窝,糖糖哈哈大笑着躲,闹的好不开心。

    而后院之中,却是别样气氛。

    风离痕手中的桃子都忘记啃了。

    “难怪,我就说殿下怎么忽然成这样了,果然是因为太子妃,你确定,这个糖糖是太子妃的投胎转世?”

    “太像了?”

    风离痕点点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名字叫个糖糖,太子妃正好姓唐,而且年纪也对得起来,还有长的和太子妃也有点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太子肯定就是看到那双眼睛才把人带回来的。如今连说的话都一样,这不能是巧合吧。”

    “疯子,你知道太子妃的口头禅吗?”

    陆白有个大胆的计划。

    风离痕摇头:“我和太子妃也就她负气搬出秦王府,住在外面时候,我们住她隔壁,然后有过几次接触,我怎么知道她口头禅。”

    “艹,太子妃的口头禅。”

    风离痕没懂:“啥?”

    “就是艹。”

    “艹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道,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好话,该是骂人的意思吧,太子妃每次发脾气时候,就爱说这个字。”

    风离痕点点头,又傻乎乎的抬起头:“你干嘛忽然想起这个了?”

    “如果糖糖真是太子妃的投胎转世,应该不会忘记这个字。”

    风离痕一怔:“你想试试糖糖?”

    “你觉得呢?”

    风离痕犹豫了一下:“我觉得,就算糖糖真是太子妃的投胎转世,又如何,她才多大啊,你难道要太子等她长大?”

    风离痕平日里没个正经,疯疯癫癫的,可是这时候,却是说了一句实在话。

    “可是我实在不忍心看殿下为了太子妃,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风离痕叹息一口:“谁也不愿意,可还能怎么样呢,太子妃已经死了,陆白,没有什么投胎转世,一切就是巧合而已。别多想了,那只是个孩子。”

正文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一杯奶茶的影子

    风离痕最后一句是个什么意思,陆白懂。

    如果执意把这种巧合,理解成糖糖是太子妃的转世,那么恐怕以殿下的执着,是会将糖糖一辈子禁锢在身边。

    糖糖还是个孩子,大好年华不曾展开,不该一生一世,作为另一个人的影子活着。

    陆白心中,那燃起的念头,熄灭了。

    风离痕上前拍拍他肩膀:“最糟糕的日子,都过来了,你要相信,殿下很快就会没事的,你想,当年夕瑶姑娘泡的那杯奶茶,殿下不也只是把自己关了一天而已吗?”

    “可殿下却留下了夕瑶姑娘。”陆白道。

    风离痕轻笑一声:“殿下也没不让她走,事实上这些年,殿下从来也没顾得上她过,只是偶尔想起了太子妃的奶茶,才会去她那坐坐,她根本连太子妃的影子也不算,只不过是一杯奶茶电影罢了,所以,看看她,你也不会忍心,让糖糖成为一句话,一双眼睛的影子的。”

    陆白双唇紧抿,苦涩笑道:“疯子,我知道了,你提醒的是。”

    “好了哥们,打起精神来,相信我,明天殿下就会没事的。”

    “但愿吧。”

    两人离开了后院,却有一个人,紧紧咬着手帕,站在假山后,因为恨,因为痛,因为不甘,哭成了泪人。

    原来,她只是一个死去的人,曾经泡过的一杯奶茶的影子。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会被召进宫,陪伴在他身边了。

    从来,他都不曾真的在意过她,他所在意的,只是她手中,泡出过一杯,让他一辈子都念念不忘的奶茶。

    扶着假山,压抑的哭到颤抖,作为一个女人的尊严,在这一刻却被肆意的践踏到支离破碎。

    她不该留下的,她虽然只是个弹丸小国的公主,可是她也曾一身骄傲,也曾是父母捧在掌心里的宝,是无数人羡慕的对象,容颜也让许多人所折倒,可现在,她却沦为了一杯奶茶的影子,多么可悲。

    然而,她更舍不得走。

    至少,爱的太卑微了,卑微到了尘埃里,她总怀着一丝希望,希望从这尘埃之中,能开出一朵花来。

    她不信,这么多年的陪伴,他真的如陆白所言,只把自己当成一杯奶茶的影子。

    擦干眼泪,她强迫自己平复心境,从假山后一出来,迎面一块石头,差点砸中她的肚子。

    她本能闪躲,抬起头,就看到了不远处正在丢石头的糖糖。

    似乎诧异于她怎么会从那假山后走出来,可又不愿意低头和她道歉,糖糖嘴里嘟囔了两句:“藏那干嘛,吓死个人。”

    莫如罗肚子里三包火,正无处去,左右看无人,上前一把拽住了糖糖的领子:“臭丫头,你敢丢我。”

    糖糖却一点都不怕她,昂着脖子:“你自己往我石头上迎的,丢你,我可不稀罕,别把自己当回事。”

    “这张嘴,看我不拔掉你的牙。”

    莫如罗说着,举着糖糖就要往地上丢。

    芦笙恰从厨房过来,见状一个飞步上前,一掌将莫如罗打退几步,怒喝:“你做什么?”

正文 第一千七百二十章 我要找我爹

    夕瑶吃痛,捂着肩头。

    芦笙意识到自己出手重了,可她也是着急。

    正想上去安抚几句,却见夕瑶原本带着恨意的目光,陡然充满委屈,倒抽着冷气,哭了起来。

    “我只是想抱抱着丫头,想和她亲近亲近,她不让我碰,挣扎着快要掉到地上,芦笙姑娘,你怎么能如此护短,好痛。”

    芦笙一阵抱歉,糖糖却大骂一句:“你不要脸,明明你说,要打掉我的牙。”

    “糖糖,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不能撒谎啊,你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让所有人都讨厌我,大家就都可以喜欢你了吗?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一个小孩子争宠,你却处处针对我,茶楼里喝茶,殿下只是关心了我一句,你连那都不许,你小小年纪,为什么妒忌心这么重?”

    “我就重,我就不让人喜欢你,怎么了。”

    “你看,芦笙姑娘,她自己都承认了。”

    糖糖到底年纪小,没想到自己耿直一句,却给她绕进去了,一时气急,说不过,从喉咙底里低沉的迸出一句:“艹,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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