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宠妻:医妃休想出墙-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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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糖到底年纪小，没想到自己耿直一句，却给她绕进去了，一时气急，说不过，从喉咙底里低沉的迸出一句：“艹，坏女人。”

　　　　一双大掌，几乎是在转瞬间，抓住了糖糖是手臂。

　　　　芦笙吓了一跳，本能去格挡那大掌，待看清楚来人后，忙收回了掌势：“殿下。”

　　　　而对面的莫如罗，却是震惊了。

　　　　刚才偷听过陆白他们的话，她记得陆白说的，曲天歌太子妃的口头禅，陆白还有心，要去试一试糖糖。

　　　　“艹”，就是这个字。

　　　　小丫头，刚才骂的，她听到的清清楚楚，就是这个字。

　　　　比起她的震惊，曲天歌的样子更吓人。

　　　　“说，茶楼里的话，还有这句话，是谁教你的。”

　　　　“痛痛痛。”

　　　　曲天歌却没放开：“说。”

　　　　糖糖瘪了嘴，曲天歌怒喝一声：“别想再装哭，快说。”

　　　　可是这次，不是装哭，是真要哭了，糖糖很痛，小手手很痛，小心心也很痛。

　　　　他打她。

　　　　“哇！”嚎啕一声大哭，眼泪珠子就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了下来，一面哭，一面喊，“我要告诉我娘，你打我，我要告诉你娘，你是坏人，哇……”

　　　　“你娘，是谁？”

　　　　“我不告诉你，坏人，坏人。”

　　　　曲天歌的心，在被喊坏人的那刻，刺痛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真的吓到孩子了，忙松开手，不知所措的擦拭着孩子的眼泪：“别哭了。”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糖糖哭的更凶了，连哭带控诉：“你是坏人，你打我，你弄疼我了，我的手断掉了，娘，一个坏人把我的手拧断了，娘，娘……”

　　　　曲天歌惊慌了，忙握住糖糖的小手：“我看看。”

　　　　糖糖抽回手，负气不让他碰，转而可怜巴巴的投入了芦笙的怀抱：“芦笙姐姐，带我去找我娘好不好。”

　　　　“这……”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芦笙心都软的一塌糊涂了，不顾曲天歌的态度，点点头：“恩，好，那你先别哭了。”

　　　　糖糖抽抽噎噎的停止了哭声，回转头幽怨的瞪了曲天歌一眼：“你这人一点都不好，我爹就从来不会这样对我，他可喜欢我了，别人要是敢这样碰伤我，他非得要他们的命，我还是回我爹娘身边，不和你们玩了。”

正文　第一千七百二十一章　不想见的人

　　　　芦笙第一次听到糖糖说起爹，原来这孩子，有娘也有爹啊。

　　　　这样想来，她任性私自出来玩耍，爹娘不知道该有多着急。

　　　　“糖糖，你想回家，芦笙姐姐送你回去，你家在哪里。”

　　　　刚刚还嚷嚷着要回家的糖糖，忽然又不做声了。

　　　　“怎么了？”

　　　　“我家你进不去，我要回去自然会回去，刚刚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走了。”

　　　　芦笙无奈看着她，这孩子的意志力可真是不坚定，就不走了？

　　　　“你不回去了？”

　　　　糖糖点点头，红肿的小眼睛，却看着曲天歌：“我才不回去，大蛐蛐，我原谅你了。”

　　　　芦笙连忙要来捂糖糖的嘴巴，却已经来不及了。

　　　　大蛐蛐，在她跟前叫叫就算了，居然还敢对着她们殿下叫。

　　　　然而，曲天歌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反倒伸出手，讲糖糖高高抱起：“回房间，我看看你的手。”

　　　　糖糖破涕为笑，笑的甜美可爱：“我就知道，你还是疼我的。”

　　　　芦笙算是服了糖糖了，小人精就是小人精，这撒娇的本事，啧啧，以后长大，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男人呢，现在似乎就把她们殿下，迷的七荤八素的。

　　　　一边，莫如罗白皙的素手，几乎捏的要掐出血来。

　　　　在芦笙看来的可爱烂漫，在她眼里，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不行，她必须马上给这孩子，找到家人。

　　　　*

　　　　翌日一早，莫如罗起床用了早膳之后，就出门了。

　　　　她打算去一趟衙门，给这小孩报个失踪，或许运气好，能凑到孩子的父母也在找她。

　　　　和路人问清楚了衙门的方向，并不太远，她打算步行前往。

　　　　拐过一条街后，要穿条马路。

　　　　避让开了一辆马车，她提了提裙摆，快速的穿过马路。

　　　　而那从身边缓行而过的马车，在她穿过马路之后，忽然停了下来。

　　　　窗帘，被人撩了起来。

　　　　一张素净的面孔上，是十分讶异又略略惊喜的表情。

　　　　“公主，还走吗？”

　　　　“你先回去，不用等我。”

　　　　车上的人，跳了下来，追着莫如罗的背影而去。

　　　　莫如罗一脚正要跨进衙门，手臂陡然被人抓住。

　　　　一回头，她惊住了。

　　　　“姐。”

　　　　“果然是你，如罗。”

　　　　莫如罗喊出口就后悔了，她该装作不认识的。

　　　　可事已至此，只能赶紧讲莫织罗拉到边上，压低声音：“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言难尽，如罗，你呢？我都听秀竹姑姑说了，你胆子可真大啊，你不知道……”莫织罗说着，又忽然停了下来，看了看左右，“……这里实在不方便说话，你随我到我家去。”

　　　　“大皇子府，我不去。”

　　　　那个当年，她迫不及待想要逃走的地方，她可不去，何况十九也在那。

　　　　莫织罗却道：“那已经不是大皇子府了，如今是摄政王府。”

　　　　“那我也不去。”

　　　　“呵呵，怪我没和你说清楚，我现在不住在那，我在城外，和秀竹还有小悠同住。”

　　　　“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你且随我回去，秀竹和小悠，恐怕也是十分想念你的。”

正文　第一千七百二十二章　我已经有了新身份

　　　　莫如罗心里是不愿意的，为了留在曲天歌身边，她奔是打算完全抛弃自己本来的身份的，可被莫织罗“抓”到了，她也没法子了，于是跟着莫织罗，去了她口中的住处。

　　　　意外的是，那房子居然离他们租住房子，紧紧一条街之隔，这让莫如罗，产生了莫大的危机感。

　　　　一进去，秀竹和小悠正在打扫卫生，莫织罗一声欢笑道：“姑姑，小悠，快来看看谁来了。”

　　　　两人一出来，先是一惊，后便欢喜到无以复加。

　　　　见到两人，莫如罗内心其实也是颇为感动的，可是感动之余，更多的依旧是心烦担忧。

　　　　“进去说。”

　　　　她甚至害怕，站在院子里说话，这声音会传到一条街之外他们租住的房子里去，虽然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一入内，小悠就是急着握住她的手追问：“公主，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你还好吗？”

　　　　莫如罗淡淡一笑，对这些人，刻意的疏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离自己的过去远一点：“我挺好的，我现在用新身份，过着不过的日子。”

　　　　她可以强调了新身份三个字。

　　　　秀竹皱了皱眉：“公主既然有了新身份，怎么还要再回来，如今的汴京，人人都想往外逃呢，战火烧了起来，北齐不敌大梁，恐怕……”

　　　　秀竹摇摇头，话内是个什么意思，莫如罗懂。

　　　　心里不觉有些隐隐骄傲，这都是曲天歌的能耐，他足够倾覆整个北齐。

　　　　“公主，你笑什么？”

　　　　“我在笑吗？怕是你看错了吧，国家都要灭亡了，我有什么好笑的。”她管理了一下表情，几分心虚，忙扯开话题，“对了，你们怎么会搬出来的。”

　　　　莫织罗一声叹息，之后半个时辰，同秀竹，小悠三人，徐徐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悉数告诉了莫如罗。

　　　　莫如罗远在大梁，根本不知道，原来当年的十九，竟然折腾出这么大一番动静，没嫁给大皇子，反倒成了皇帝的宠妃，不，也不是宠妃，秀竹说了，她无名无份，却享有整个后宫所有女人，所无法企及的恩宠。

　　　　“你们三人，从大皇子府出来后，怎么没有回国？”

　　　　莫织罗有些不好意思：“是我不想回去的，从大皇子府出来，好一阵子我都不知道何去何从，直到后来，发现皇子府外面的世界原来这么精彩，一时就不愿意回去，而大皇子似乎也没追究，雪月国那边也没写信来催，就在汴京住下了。”

　　　　“原来如此，那个十九，你们刚刚说，她根本没失忆，那她怎么会愿意，帮我隐瞒调换身份的事情？”

　　　　大家都沉默了，尤其是秀竹。

　　　　当年为了帮唐十九进宫，她付出的代价之惨烈，是她此生都不愿意想起来的噩梦。

　　　　于是笑笑道：“或许，她也就是贪恋着繁华生活吧，公主，你此番回来，打算如何？”

　　　　说到莫如罗真正关心的事情上了，她忙道：“我的身份，自是不可以戳穿的，不然我们雪月国必定遭殃，所以，我希望你们就当没遇到过我。”

　　　　“可是公主……”

正文　第一千七百二十三章　太苦了

　　　　小悠想说什么，被莫如罗冷冷打断：“小悠，这是命令，今天的事情，你们就当没发生过，如果在街上遇到我，我想你们该知道怎么做。”

　　　　秀竹神色微微动了一下，如今的公主，虽然还是当年美丽模样，可似乎和当年又不一样了。

　　　　看得出来，和她们重逢，她并不开心。

　　　　赶在小悠还想开口之前，秀竹已经抢了先：“公主放心，奴婢们知道了。”

　　　　莫如罗看向莫织罗，却不敢用这般颐指气使的冷漠语气，而是多了一份恳求：“堂姐，以后在路上相见，你只当不认识我可好？”

　　　　莫织罗沉默了片刻，才勉强笑了笑，应了和“好”字。

　　　　莫如罗松了好大一口气，在此处，实在不愿意待了，赶紧起身：“我还有事情要办，那我先走了。”

　　　　“公主，下次见面什么时候？”

　　　　小悠依依不舍。

　　　　“你们就住着，我有空来看你们。”

　　　　“那您慢走。”

　　　　莫如罗一出这小院，就慌张的左右顾盼，低下头，加紧步子，匆匆离去。

　　　　院内，小悠还在抱怨：“都不吃个午饭，多少年没见了，我真的好想公主啊。”

　　　　秀竹推了推她的肩膀：“做饭去吧。”

　　　　“恩。”

　　　　小悠情绪的低落的朝着厨房走去，秀竹看向莫织罗，莫织罗的目光，依旧还落在门的方向，她轻轻劝了一声：“公主，回去吧，如罗公主是不会回来了。”

　　　　莫织罗轻笑一声：“今日我或许，不该叫她的。秀竹，如罗变了。”

　　　　秀竹岂能不知。

　　　　沉默。

　　　　莫织罗轻声叹息：“从始至终，她都不曾问起家里如何，我只看到她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想和我们撇清关系，秀竹……”

　　　　“公主。”

　　　　“鸟儿如果放飞了，果然是不愿意再回来了。”

　　　　“公主。”

　　　　莫织罗轻笑一声：“我能理解，我看的出，她过的很好，不希望我们打扰她，那就随了她的心愿吧。对了，宫里那位代替如罗的十九姑娘，她的孩子找到了没？”

　　　　“还没呢。”

　　　　“菩萨保佑，这孩子赶快找到吧。”

　　　　“但愿吧。”

　　　　*

　　　　汴京，皇宫。

　　　　第十天了。

　　　　糖糖的寻找，还在继续。

　　　　而派去河谷镇的议和队伍，也已经出发了。

　　　　按着车马行程，再有两日，就该抵达河谷镇了，举国上下都在祈祷，议和成功，大梁退兵。

　　　　议和成功的几率，应该很高，因为以唐十九对曲天歌的了解，军队追击到了河谷镇就停了下来，并没有主动攻击的迹象，怕是在等。

　　　　等的肯定就是北齐主动放低身价，前往谈和。

　　　　不过，这次议和怕是要付出的代价也必定惨重，二十年前嘉峪关之役，北齐大败于大梁，割让了的三座城池还奉上了亿万黄金。

　　　　这次，北齐更是主动挑衅，大梁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北齐的。

　　　　唐十九就看慕容席，这短短几日，双鬓白发，日见增多。

　　　　他这个皇帝，当的太苦了。

　　　　北齐的国库，早就给慕容敏，为了筹备这次战争，悉数掏空了。

正文　第一千七百二十四章　有了线索

　　　　慕容敏以为置办最好的铠甲，打造最精锐的武器，给军士发最高的粮饷，就可以赢得此次战争。

　　　　出发前他是那么信心满满，如今却是如此的狼狈不堪。

　　　　他太自负自大了，以至于忘记了，嘉峪关那头的是，是大梁百年不倒的唐家军，而他手里的，不过是他这些年强征来的参差不齐，操练还不过三年的新兵蛋子。

　　　　他输的，完全在预料之中。

　　　　只害苦了慕容席，害苦了北齐的百姓。

　　　　国库虚空，此番谈判，若然大梁开出个天文赔偿数字，北齐如何顶得住。

　　　　这几天，宫内已经开始大幅缩减用度，听说是皇后下的令，唐十九很配合，每日送来的饭菜只剩下以前十分之一的规格，她也毫无怨言。

　　　　事实上，糖糖失踪后，她连饭也吃不下了，若不是怕自己倒下，那几粒勉强塞进口中的饭，她也能给省了。

　　　　这些天，她还是日日出宫，寻找糖糖。

　　　　她其实已经撑不住了，糖糖再不回来，她想她估计要疯了。

　　　　*

　　　　糖糖失踪的第十一天，有线索了。

　　　　巡逻史在找糖糖的时候，在一家成衣店发现了一件小孩子的衣服，衣服袖子上凤尾花的刺绣，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凤尾花，是身份尊贵的女子特有的象征，而那家成衣店，开在个不起眼的巷子里，小小门面，根本撑不起那件凤尾花刺绣的华贵小孩衣服。

　　　　巡逻史立马把情况报告给了长官，长官到店内一核实，立马有了新的发现，这件衣服配套还有一双鞋子，鞋子上的刺绣，是在宫内才有的汴绣，此绣法工艺复杂，绣工精致，针法细密，图案严谨，格调高雅，色彩秀丽，一直备受皇室贵族的追崇，早些年，他因为立功，被赐予过一件汴绣马褂，对此爱不释手，视为珍宝，对上面的绣花也是研究了个透，所以，一眼就看出来，这凤尾花刺绣，就是出自宫内。

　　　　长官不敢耽搁，立马将此事汇报入宫，半个时辰后，唐十九和墨染，匆匆赶到，一看到那衣服，唐十九整个人情绪就激动到无法自控，一把抓住了店铺老板，急问：“这衣服你哪里来的。”

　　　　店老板给吓坏了，颤颤抖抖开口：“是个小乞丐拿来卖的。”

　　　　“什么小乞丐。”

　　　　老板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大人们，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衣服是什么时候拿来卖的，这你总知道吧。”

　　　　唐十九怒问。

　　　　老板忙道：“这个记得，这个记得，就在十天前的一个下午，那天还下着雨，我记得很清楚，来卖衣服的小乞丐，是个男孩，十多岁，一身脏兮兮的泥泞，进来就把一个包袱丢到了我桌子上，说是要卖一套衣服，让我看看值多少钱。”

　　　　“男孩，墨染。”

　　　　“小姐，奴婢在。”

　　　　“全城所有乞丐窝，都给我去找，只要是十多岁的男孩，都给我找来。”

　　　　“是，小姐。”

　　　　整个城市的乞丐，在这一天，都热闹了起来。

正文　第一千七百二十五章　赏银百两

　　　　听说宫里在找一个十多岁的小乞丐，前几天去城东头的成衣铺卖过一件衣服，但凡知情人士，只要上报线索，就奖赏白银十两。

　　　　几乎是一日之间，所有乞丐奔走相告，大家都在打听，圈子里有没有这样一个符合要求的小乞丐。

　　　　很快，消息传来了，在富力街一家面馆里，找到了这个小乞丐，找到人的时候，他正和他弟弟一起，吃着牛肉面，穿着打扮也再也不像是个小乞丐，而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子。

　　　　她的弟弟，约莫两岁光景，皮包肉骨头，很瘦。

　　　　兄弟两被带到唐十九跟前的时候，小的被吓的哇哇大哭，大的也是脸色苍白，却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小弟弟，一脸护卫表情。

　　　　“你们，你们抓我来干什么，我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

　　　　从官爷中间，走出个女人。

　　　　男孩子看到那个女人，呆了一下，他已是个半大小伙子了，见到美貌如仙的女子，自然有些害羞，何况，这女人看上去并不凶狠，眼睛里布满泪水，看上去真有点那个，那个什么来着，对对对，让人怜惜。

　　　　“孩子，你告诉姐姐，这件衣服，是不是你卖到城东头成衣铺子里去的？”

　　　　小男孩看到衣服，忙道：“是啊，可我发誓，不是我偷的，你们不能抓我。”

　　　　“你不要紧张，姐姐问你，这衣服你是怎么得来的？”

　　　　小男孩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弟弟：“我实话实说，你们会放了我和我弟弟吗？”

　　　　“只要你说实话，姐姐不会为难你。”

　　　　小男孩于是道：“是个小丫头送给我的，那小丫头，就和我弟弟一般大小，拦住了我和我弟弟，指着我弟弟的衣服，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我当时不知她要干嘛，直到她把衣服送到我弟弟手里，我才明白，这是要和我弟弟换衣服。”

　　　　墨染看向唐十九，唐十九情绪又渐渐激动起来。

　　　　“是糖糖，肯定是糖糖。”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孩子，你能告诉姐姐，那小丫头和你们换了衣服之后，去哪里了吗？”

　　　　男孩摇摇头：“不知道，我们是在麻婆巷子里换的衣服，之后她走了她，我们走了我们的，没再见过。”

　　　　线索到这，似乎指向了新的地方。

　　　　糖糖失踪之后，大家都是按照她失踪时候的衣着打扮找的她，可这孩子贪玩，竟然和乞丐换了衣服，难怪遍寻多日无果。

　　　　“墨染。”

　　　　“小姐。”

　　　　“放消息出去，我要找个两三岁的小乞丐，眼睛大大的，不会说话，如果谁见到了，上报过来，赏银百两。”

　　　　墨染领命：“是，小姐。”

　　　　*

　　　　陆白从外面回来，下了下雨。

　　　　上午还是晴好的天气，没想到下午就下了雨。

　　　　抖了抖身上的雨珠，刚一进去，就看到芦笙在客厅里和糖糖玩耍。

　　　　下的是围棋，陆白上去看了一眼，显然糖糖根本不是芦笙对手，不过芦笙刻意让着，棋盘上还出现了胶着的景象，倒是有趣。

　　　　看到陆白，芦笙托着腮抬起头：“陆大哥，你回来了，我想着你该淋湿了，你果然没买一把伞。”

正文　第一千七百二十六章　别欺负他好吗

　　　　陆白淡淡一笑：“毛毛雨而已，殿下呢？”

　　　　芦笙努了努下巴：“里面。”

　　　　陆白又拍了拍身上的雨珠，整理好了形象，就要进去，糖糖先了他一步，闯了进去。

　　　　芦笙拦都没来得及拦，不过这几天，这孩子对殿下的无礼她也早就见怪不怪了，从一开始的担心，到现在的习以为常，是因为她知道，殿下肯定不会生气。

　　　　也是怪了，殿下的脾气，谁也不敢触怒，就是小世子有时候淘气，殿下冷了脸，小世子瞬间就不敢动弹了，唯独糖糖，天生就是殿下的克星似的。

　　　　果然，对于糖糖的贸然闯入，正在看书的曲天歌，并不在意。

　　　　看到糖糖身后跟着的陆白，他放下书，眼神慵懒：“怎么样了？”

　　　　边问，边很自然的，弯腰抱起了糖糖。

　　　　糖糖乖巧的坐在他膝盖上，同他一道看着陆白。

　　　　陆白犹豫了下，很快又觉得，一个小孩子罢了，估计听不懂，于是道：“以左丞相为首的议和队伍，已经到了河古镇了，议和书，过几日就会到京城。”

　　　　“慕容敏呢？”

　　　　“恐怕还等着西北援军。”

　　　　“那就告诉慕容席，他如果不能将西北军撤回原处，那这议和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据臣所知，西北军的控制权，并不在北齐王手中，而在摄政王慕容敏手中。”

　　　　“这就要看慕容敏的本事了。”

　　　　怀中的糖糖，既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

　　　　陆白和曲天歌，都没注意到。

　　　　陆白犹豫了一下，有些事欲言又止，曲天歌冷然道：“还有事吗？”

　　　　“殿下，我们出来实在有点久了。”

　　　　话未说完，曲天歌抬起头：“有话直说。”

　　　　“微臣只是觉得，最近府邸周围莫名多了些士兵，或许殿下的行踪，已经透露了出去。”

　　　　“那又如何？”

　　　　一句那又如何，那般无所谓。

　　　　陆白心中也是几分无奈，他家殿下如今是怎么想事情的，他全然不知，京城中，放了个小北假冒自己，小北纵然长相上和殿下十分相似，这时日久了，难免不出纰漏，被人看出端倪，何况乾王和翼王，可从来都不曾死心过，东宫之中，不乏两人的细作。

　　　　而汴京毕竟是敌国地盘，若然被人顶上了，恐怕也是麻烦，陆白搞不明白，曲天歌此番汴京之行是为了什么，如今北齐都已经有意议和了，他大可坐等收益，没必要耗在此处的。

　　　　可曲天歌这么说，他也不敢多嘴了，抱拳：“那属下没什么事了。”

　　　　“下去吧。”

　　　　陆白走了，屋内剩下曲天歌和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