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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田园生活(周四)-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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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东生刚想开口,杨氏先抢着答道:“爹,是这样的,隔壁村的赖子说他们家熏了两百来斤的腊肉呢,让我们上门去收,我是想着上门收还能少支他几十文呢,就让东生去了。原本我是想着咱家的茨菰才种了一亩,我跟小荷两个人也做得来,谁曾想半途我就晕得厉害……”
  周东生也点头,“我不单收了赖子家的,他们村旁的人家我也转悠了一圈,刚才我一板车拉回来的腊肉,足有四五百斤呢!”
  “腊肉放一两天又不会跑!”
  “爹,”杨氏赔笑,“我跟东生不是想着年关近了销量大,怕铺上接不上茬卖货嘛……”
  “前儿咱们不是才收了上千斤的腊肉么?堂厅里还都挂了两边墙,就这两天功夫能卖完?”
  杨氏和周东生都低着头不说话了。
  徐氏帮着打圆场,“东生跟他媳妇也是挂心生意……”
  “孩子们自己想不到,你咋也想不到呢?”周老爹打断老妻的话,“一亩田的茨菰,咱们家几个劳力一起下田,也就是一天功夫就赶出来了。空出一个闲日我跟南生不去铺上就是。你怎么闷不吭声就让今天挖茨菰了?”
  “昨天听七嫂提起这事,我就想着年关卖粮,宜早不宜迟……”徐氏讪讪地答道,“早上我有事回去我娘家,就交代了儿媳妇挖茨菰,我也没想着让小荷一个人干到现在,谁知道她为啥这会还不回呢。”
  周老爹长叹一口气,说道:“明天东生跟我一块下地,今天这事不地道,村里人看到咱家劳力那么多,偏偏就让儿媳妇一个人下地干活,多不像样。”
  “哎。”
  徐氏又赶紧招呼大伙儿吃饭,“南生跟他媳妇可能要一小会才回,这冬天的饭菜冷得快,大伙儿先吃上吧。”
  其他人没来得及动,周北生先端起了他娘之前给他乘的汤就要喝。
  “北生,放下,”周老爷子淡淡地说了今晚第一句话,“等你三哥三嫂回来,一家人都上桌了再一起吃。”
  周北生放下碗,抿了抿嘴角。
  “爹,”徐氏有些心疼看着小儿子,“北生在学堂,中午就吃一些冷饭冷汤,这会应该饿坏了,还有土豆娃,眼巴巴看着菜呢,让他们先吃吧?”
  周老爷子摸摸重孙的小脑袋,还是淡淡一句,“等着。”
  
    63

  说话间周南生夫妇已经进了院门。周南生照样把担子挑到院落一角,唐荷跟在他身后,神色疲惫。
  杨氏看了桌上众人一眼,站起身出了堂厅门口迎他们,“小荷,灶上蹲了热水,我给你们接到盆里,你们洗洗手暖一下吧。”
  “不用了,”唐荷实在扯不起笑脸回应,只疲惫地摆手拒绝,“我自己来吧。”
  杨氏仍然端着笑脸,“客气啥,”转身去厨房之前又跟他们说了句,“全家都等着你们吃饭呢。”
  两人的衣裳上都沾着泥点,赤脚踩在鞋子里,也起不到保暖的作用。只是这会一家人在饭桌旁等着,他们也不好这时去洗澡换衣裳。
  杨氏已经接了一盆热水端出来给他们,周南生赶紧上前接了,“大嫂,我们自己来。你去坐着吧,你们先吃,我们很快来。”
  “哎。”
  周南生从井里汲水,加进盆里和好了水温,又掏出手帕浸湿,示意唐荷上前,给她擦了脸,又让她把冰冷的手泡一泡。
  “咱们得快点,”唐荷低声说道,“不好让爷爷他们等太久。”
  等他们上了桌,周老爷子发了话,一家人这才动筷吃饭。
  饭桌上的气氛略微凝滞,就是土豆娃也觉察出不对,一点也没有闹,自己拿着汤匙,乖乖地喝汤吃饭。
  唐荷勉强咽完一碗饭,站起身同大家笑了笑,“我吃饱了,你们慢吃。待会儿大伙儿吃完了,碗放着就好,我洗漱完了过来洗。”
  杨氏赶紧接话,“我洗就成了,你别忙了。”
  徐氏也接了腔,“小荷今天累了,早点休息吧,厨房的活别干了。”
  然后她也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神使鬼差地还接了句:“小荷,今天东生收的隔壁村赖子家的腊肉特别好,你过两天抽空拿些回去给你爹娘尝尝。”
  唐荷愣了愣,应道:“好,谢谢娘。”
  周老爹咳了一声,说道:“小荷,今天你辛苦了,明儿让东生他们跟我下田去挖茨菰就行了,你在家休息。”
  “大概还有半亩地,”唐荷说道,“明天我还是一起去吧,多个人也早点挖完。”
  “不用那么急,”周老爹说道,“明天我们父子三干一天也能把活干完。”
  唐荷沉默半晌,“那我明天回娘家,在家里待几天成不?”
  众人没料到她提这个,一时都愣住了。
  唐荷淡淡地道,“我娘家茨菰莲藕都种得多,我回去帮几天。”
  徐氏张口欲说话,周老爷子先看了孙媳妇一眼,淡淡地道:“你去吧。”又望向孙子,“南生一起去帮忙。”
  “不用了。”唐荷的语气同样平静,“我晓得铺上忙,南生脱不开身。”
  周南生还待开口说些什么,这时他七伯娘张氏却走进他家院门,看到堂厅半掩的门透出来的光亮,熟门熟路直接推门进来了,“嚯,你们家还在吃饭呢。”又看到桌边站着的唐荷,“小荷你怎么还一身下地时的衣裳?我隔这两步还能闻到你身上的泥腥味儿,哎哟你赶紧去烧一桶热水洗洗吧,仔细人要冻坏了。”
  唐荷笑了笑,同众人告了罪,转身走了。
  七伯娘继续说道:“他十叔,你这三儿媳妇真能干,啧啧,一个人在地里挖了一天茨菰,吭都没吭一声苦。”
  周老爷子的脸色马上黑下来。
  周老爹心里叫苦,这七嫂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他爹最要面子,还故意来跟前明里暗里地说他们家男人不在光让女人下地干活。
  徐氏也瞥见了公爹的脸色,赶紧招呼妯娌,“七婶,你咋这回过来了?”
  “我这不是来问你的准话吗?明儿我要回娘家,要跟春江娘说清楚。”
  这实在不是说这个事的好时候,徐氏连忙让她先回去,“一会我上你家找你去。”
  张氏撇撇嘴,果断地转身走了。她也不是没眼色的人,只是她看着唐荷喜欢,想到夜色里那个孩子还在躬身劳作,心里抱不平,话还是没忍住出口。当然,庄稼人谁没吃过这种苦呢?可是老十家如今家大业大,还用得着让儿媳妇受这样的罪么?
  她一走,周老爷子手中的筷子就“啪”一声拍在桌上。“什么事儿!”
  周南生也吃不下去了,他脚上没穿袜子,双脚已经冻得没知觉了,木着脸放下饭碗,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你媳妇怎么回事?”周老爷子问他。
  周南生正站起身,听了爷爷的话,也不好居高临下回话,就又坐回去了,“什么怎么回事?”
  “爷爷的意思是,”周北生咽下口里的饭,慢条斯理地说道,“三嫂是不是自己想回娘家帮干活,于是急着想把咱家的茨菰先挖完。只是她这样做,村里人以为咱家苛待她,咱家脸上就不好看了。”
  周老爷子不说话,显是认同这个说法。
  徐氏一拍大腿,“我就说嘛,我也没让她一个人干到天黑,她自个想赶回去贴娘家,倒弄得我们像恶人了。”
  周南生在桌下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您的意思是,我媳妇辛辛苦苦干活,反倒是错了?”
  众人都一起沉默了下来。
  “干活没有错,”徐氏不以为然,“只是她进了周家的门,该干的就是周家的活,一门心思还想着娘家,就是她不对。你看你大嫂嫁过来那么多年,什么时候要赶着回去帮娘家了?”
  杨氏连连摆手,“娘,我跟小荷情况不一样,我头上有三个哥哥,三个嫂嫂,家里干活的人多,小荷头上只有一个哥哥,底下一个年纪小的弟弟,恐怕是人手不够。”
  徐氏一听更加不以为然,“十亩地的人力就不该想一百亩的收成!他们家……”
  周南生不想再听下去了,“明天我跟小荷去她娘家。”
  徐氏被儿子打断未竟的话,怒了,“去什么去!你去干几天农活,耽误的人工还没有咱家铺子一天的净利值钱。”
  周老爹也点点头,转头跟周老爷子说道:“爹,你看年关实在忙,南生若几天都离了铺子,恐怕忙不过来……”
  徐氏“哼”了一声,“咱是娶他们家的闺女,又没娶他们全家,我就没听说过耽误自家生意去帮亲家干农活的道理。”又瞪向三儿子,“明儿你不是还得跟你爹和你哥挖茨菰,难不成你就心疼你岳父岳母,不心疼自己老爹?”
  周南生觉得深深的疲惫,“这样吧,我出银子,明天请人来把咱家剩下的半亩茨菰挖了。至于我,去小荷娘家帮忙一天。”
  徐氏不干了,把筷子拍到桌上,“合着我不是娶儿媳妇,是嫁儿子呢!”
  “就属你会心疼人是不是?哪个庄户人家不要种田下地?当年我不也这样过来的?大冬天的我不单从早到晚弯在田里干活,回来照样要给一家老小做饭!”
  “娘!”周南生深呼一口气,“您别拿您当年跟这会比,当年家里条件跟现在能一样吗?”
  周老爹听着也觉得心头火起,拍起桌子来,“你这个做儿子的是说你老子没你疼媳妇是不是?什么叫当年跟如今不能比?如今再咋样也没有农户自己不干活,花银子雇人下田的道理!”
  周南生说不出话来了。心里涌出的不知是凉还是酸。这件事似乎人人都有道理,人人都没有错,又似乎都错了。
  “小荷要回娘家就让她回吧,南生不去了。”周老爷子做主,语调平淡,“吃饭。不想吃的该干嘛干嘛去。”
  唐荷回了房拿了换洗衣服,到厨房提了热水洗了一个畅快澡。她并不知道堂厅里的争吵,或者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关心。
  稍晚一些周南生也拿了洗漱的衣物去洗澡。回来上床后想到今天唐荷被冻得厉害,把她圈在怀里给她暖手脚。
  “小荷,”他轻轻地叫她,“你是在跟我生气吗?”
  “没有。”她在他怀里摇头,发丝带来的搔痒透过衣裳传导到他的肌肤上,他叹口气,把她抱得更紧。
  “你两天没怎么理我了。”
  “我在想事情而已。”
  “想啥?”
  因为她的沉默,他越发回想起今晚与家人的争执,“是想娘家人吗?”
  “嗯,”唐荷淡淡地应道,“娘腰受过伤,最近她赶着干活,不知道受不受得了,还有小山年纪还小,怕他下了水冻坏了,回家又不记得喝热姜汤……”
  周南生听她絮絮叨叨,这于她有点少见,只是他越听,心底越生出一丝烦躁,“小荷,你嫁给我了……”
  唐荷顿了几秒,然后平静地问道:“所以呢?”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可以把精力少往娘家放,毕竟咱家才是以后你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
  唐荷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你觉得我放在你家的精力不够多?”
  周南生被她那句“你家”刺伤了,他几乎可以设想得到她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嘲讽的表情。“什么叫我家?你嫁进来不也是你家吗?”
  “不,”唐荷的声音平静地几乎接近冷,“这只是我的婆家,是你家。”
  周南生被她话里的排拒给伤害了,他几乎是报复地冷哼一声,“娘果然没有说错,你的心没有向着这个家。就像昨儿买衣服,你给你爹娘买,就没想着也给我爹娘买。”
  唐荷低低地笑起来。
  其实,男人这种生物很奇特,不管他们嘴上说得再好,心里有多么爱你,事情一旦涉及他们的血亲,他们就会马上跳脚,爱情和誓言会瞬间忘却,他们只会把你放在他的家人的对立面。
  “你什么意思?!”
  唐荷自嘲地摇摇头,从他怀中挣脱,下了床走到墙边的大柜子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正是前段时间周南生交给她的放了私房钱的木盒,“给你。你爱给你爹娘买多少衣裳尽管买。”
  “我自己的钱,我乐意花在亲爹娘身上,你的钱还给你,我没用你的钱,你就管不着。”
  这些话就像故意激怒他一样。怒火从他心底席卷而出,他忍不住握紧双拳,只是看她倔强而单薄地立在寒夜里,终究还是不舍得,“你先上来盖好被子。”
  唐荷一言不发地上床,没有躺回他怀里。扯过被子盖在身上,闭着眼睛不再理他。
  周南生深深呼吸,忍了半晌,问道:“你今天怎么回事?”
  “你要回娘家,直说就是了,娘也不会拦着你,今天你一个人闷声干活,大伙儿反而不好办。”周南生说道,“我们是一家人,你有啥不能说的?你分那么清干啥?”
  唐荷忍不住再次低笑。
  她已经很努力了。很努力地去做这个时代的农家媳妇。她让自己尽量跟其他土生土长的女孩儿一样,嫁做了别人家的媳妇就低眉顺眼地做人,在婆家多做家事不抱怨,不乱回娘家,不经同意不留私产。
  她只不过为自己的血亲担心,因此不想与他恣意欢笑。自己难道连情绪自由都没有了吗?
  农家种了茨菰,就要冬天用人力挖掘,她没有怕苦怕累怕冷不去干,甚至为了让婆婆不介意她回娘家帮忙,她也不计较自己多做事,想着先把婆家的事情做完再走。这样也不行吗?
  其实矛盾冲突的根源,不在于她要回娘家帮干活,而在于她居然没有自觉把自己归作这个家庭的附件,这令大家长不满。
  “三个月。”
  这是他们婚后首次的争吵。他感觉疲惫,受伤,因此一会才反应过来她又说了话, “什么?”
  “我嫁过门不过三个月,你觉得,我凭什么三个月里就把一群陌生人理所当然地当做亲人?”
  “我的亲人,当然是我的爹娘,我的兄长,我的弟弟。”
  “我的亲人怕我吃苦,如果他们能够,绝对自己做十分,不让我做一分。”
  “做人儿媳妇恰好相反,你们做一分,我做十分。真奇怪,做公公婆婆的,都理所当然认为做儿媳妇的就该低眉顺眼多干活。就是你,也觉得自己家不差吧?真奇怪,其实生我养我的又不是他们,我自己的双手也挣得来饭吃,我并不欠他们。”
  “我一天到晚都忙个不停,我跟你抱怨过一句吗?没有。”
  “所有一切不过是因为你。我嫁给你,而他们是你的父母,因此我愿意侍奉他们。不与他们争论。就像别的儿媳妇做的一样。”
  “我认为这属于婚姻生活的必然内容,生做一个女人,必然要去接受和忍耐这些。”
  “我难道没有做到儿媳的本分?如果你们还有怒火,那么我认为你们所要求的已经超出了我所能给予的,至少超出了目前能给的。”
  她的话令他迷惑,不过最后一句他听懂了,“以后会好的,”他喃喃道,“我们成了亲,很快会有孩子,相守十年,二十年……”
  “不,”她断然打断他,“短期内我不想要孩子。”
  什么?!他极度震惊,爬起身摇她,“小荷!”
  唐荷也坐起身,平静地说,“你没有听错。”
  “让我们都实事求是一点,”她淡淡地说道,“你们兄弟几个,你总是被爹娘不自觉地忽略,我和你大嫂,明显你娘也比较不喜欢我。”
  “你小弟是她手心的宝,日后你弟媳进门,估计也会让她另眼看待。”
  “你习惯了这种不平等,你大概无所谓。其实我也不妨在心上。”
  “只是我能合理地推断,日后不管是家庭资源,还是长辈给予的情感和关爱,我们以及我们的孩子能占到的都将是最少的。”
  “我不能容忍。即使只是假设我也不能容忍。日后我的孩子回来问我,为什么爷爷奶奶对堂兄妹们比对他们要好。”
  “我必然给我孩子全部的爱,我不愿意他们承受别人,特别是来自于亲人的不平等的情感对待。我担心他们会难过,会哭泣。”
  这些话她从来没有打算说出口。她原本打算慢慢改善他们的境况,潜移默化地做一些事情。只是连日来对家人的牵挂,对现状的不耐,以及今日的寒冷和疲惫,加上他的责备,让她维持不住风度地反击。
  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在面对婚姻家庭的问题时,都难免有疯狂尖刻的时候。
  眼前的青年是她的丈夫,是她所珍视的人,可正是如此,她的话语,冰冷的语调,才有了十分的力量。
  “……你想让我怎么做呢?”
  “这是你要解决的问题,不应来问我。”
  她当初眼神明明白白告诉他:你不可依赖。
  周南生觉得,此刻远比当初她告诉他她不信任他,还远要锋利伤人。因此他瞬间被击溃了。
    
    64

  冬夜孤寒。
  枕边的人呼吸平稳,显然已经入睡。周南生轻轻地把她圈回怀里,在深沉的夜色里努力睁眼想辨认她的模样。她是不是似笑非笑?她是不是冷肃锋利?
  她的话里说,没有料想到他会维护她。她像旁观者一样看他被父母忽视。她把自己视作这个家庭的局外人。温和不计较是因为她不在乎。此次她之所以不再温和应对,她之所以反击,是因为她觉得事情触及了她的血亲,及她和他还没有孕育的孩子。唯独不是他。
  她对他的感情,远比他对她的要少得多。
  周南生正是从整件事情及她的言语中捕捉到了这个讯息,才觉得自己被击溃的。
  以前她告诉他“我不想嫁给你”,让他在心里削出一个骨肉分明的她。那时候他仍然有勇气去争取,坚持不退婚。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终于娶了她,却并不意味着就得到了她毫无保留的爱。
  他睁着酸涩的眼睛,几乎想流下泪来。终于他只是轻轻地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自己枕回枕头上,情不自禁地把她抱得更紧。
  只有这样,才能确知她是属于他的。
  唐荷昨夜知道饭桌上争吵的过程的时候,就忍不住叹气了。
  其实无论是对公婆态度上的差别,还是对昨天大嫂偷奸耍滑让自己一个人干活,从头至尾她都没有发过怨言。因为就像她所说的一样,没有超过她的底线,她不放在心上。
  甚至于昨日她先做完婆家的活再回娘家的思路,其实也没有错。意外只在于,七伯娘出来为她抱不平。反而引得周老爷子和周老爹不悦,觉得伤了面子。
  另外周南生出声维护她,让徐氏觉得他有了媳妇忘了娘,原本心底对三儿媳妇略有歉意,最后反而恼羞成怒。
  她完全可以预料到,经此一事,以后她的日子要比之前还要难过了。
  只是她也不能把责任归咎于七伯娘的好心,事已至此,只能尽力揭过此事。
  一夜过去,她对跟周南生说了那一席话,也隐隐有了悔意。无论如何他已经尝试维护她,她可以引导他做得更多,这总要比失态且刻意激怒他来得好。既然她嫁给他成为事实,他的家人这一生也是她的家人,她没必要弄僵与众人的关系,对事情的回圜或改善帮助不大的怒火,其实并没有多大发泄的必要。
  唐荷忍不住苦笑,她以为自己比他成熟,但与他越来越亲近,她也端不住十分的冷静了,昨夜心中有怒气,把持不住,就想着也割伤他才好。
  一个人能伤害另一个人,也不过因为那个人在乎她。
  唐荷抱歉地亲亲他的脸,下一秒他睁开眼睛,有点忐忑,有点激动,“小荷……”
  “你醒了还装睡?”她又亲亲他的眉眼,“昨晚的话不要放在心上,我生气的时候,有时会口不择言说一些过分的话。”
  瞬间就被治愈了。原来他这样轻易被左右。他想问她的感情深浅,又不敢再探究。此刻他心中已经小小雀跃,却又有点发苦,于是低低地说道,“你的话我想了一夜……给我点时间好么?”
  唐荷点点头,“嗯。”
  昨夜徐氏回房后本来怒火中烧,絮絮叨叨三儿媳妇这不好那不好,偏偏数落半天,发现她还真没几样做得不好的。最后哑了口,自己跌坐在床上,唉声叹气老半天,“老天爷嘞,早知道挖个茨菰闹出那么多事,我就不管了,你们爱啥时候挖,爱谁谁挖都成。”
  周老爹经过半天的冷静,被儿子挑起的怒火也平息了下来,“其实也不算什么事。小荷是勤劳肯干的人,这回由头至尾我也没听她说半句话。”
  徐氏想想好像也是。
  “这事到此为止,以后你甭再提了。”
  只是夜里他们还是隐约听到南生夫妇的争吵,两个老的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日心里还揣着事,不想一大早就见儿子儿媳和好如初毫无芥蒂的模样,都不由有些吃惊。
  唐荷一如往常跟长辈问好,她的笑容向来明媚坦然。就是徐氏心里还留了两分不高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儿媳妇笑模样讨人喜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原本在酝酿了一早上的刻薄话到了嘴边,始终说不出口。只是这事就这样揭过,她又有一点不甘心。因此脸绷在那里,也没有回应唐荷的问早。
  一旁的周老爹手肘碰碰婆娘,暗示她别过分,自己笑着问儿媳妇,“小荷,昨天你累到了,昨晚休息好了吗?”
  唐荷笑,“我年轻,干一天活也没什么。昨晚睡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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