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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妈捡到大魔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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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又是月神教内定的下任教主,在这紧要关头,他要是掉了链子,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许香薷自己陷入沉思,完全没注意到谭铃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后来还是她自己回神,才发现谭铃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怕是离开了此处。
她刚刚跟谭铃说话的时候,悄然加了些催眠术进去,只是两人没有面对面,也没有肢体接触,所以她能控制的很有限。不过是让谭铃减少些防备,吐露点实话。
这些实话给出的信息并不算多,不过聊胜于无,至少她知道自己若是破不了这迷魂阵,下场一定非常凄惨。
她的阵法造诣其实算不得很高,就连要灵谷外那个防护阵法,她都只能强行背下来。这迷魂阵显然是更加高级的阵法,比起它来,当初万蛊窟外面的阵法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不过阵法之道,万变不离其宗,任何阵法都是有破绽的,只要她耐下心来仔细思索,破解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这时间到底是几天还是几年,就说不准了。
许香薷先是在周围走了走,发现这里只长了一些树木,因为冬日的关系大半都是秃的,别说是野果了,就连绿叶子都没看见几片。
那些个可以吃的鸟兔虫蛇,更是毛都没见到一根。
很明显,要是她不能及时找出破解之法,就算不被这阵法暗算,也得自个儿饿死。
这个阵法想来还是利用了天时地利,普侠山山高千丈,从山腰处就开始汇聚雾气,再加上他们对这雾气进行了再加工,要不是许香薷体质特殊,怕是一开始就栽了。
眼睛在现在的情况下起的作用非常有限,听觉就尤为重要。破空声传来时,许香薷虽然避得很开,却还是被飞来的暗器削去了半截头发。
“香薷?”荆芥的身影显现出来,他把手中的暗器收回怀里,颇为疑惑地看着许香薷,“怎么会是你?”
许香薷也很吃惊:“不是让你去找丘瑜了吗,你怎么来了?”现在时局紧张,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助力。
荆芥貌似有些不满:“你有危险我岂能安心?干嘛还去找什么丘瑜。”
说着,他四处望了望,皱眉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好像是在阵法中?”
“是迷魂阵。”许香薷沉声道,“目前尚还未找到破解的法门。”
“迷魂阵?我好像在哪儿听过。”荆芥思索了一会儿,恍然道,“莫不是传闻中一扇大师的封山之作?就连玉涯子都夸他是千年难得一见的阵法天才。如果是他的那个迷魂阵,我们恐怕凶多吉少。”
许香薷也是疑惑:“比玉涯子还厉害?”玉涯子可是神秘的很,不出意外的话,他至少是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
“香薷不必担心,想来传闻都有夸大其实的部分。”荆芥安慰道,伸手想去握许香薷,“我们且歇下片刻,商量对策才是要紧。”
许香薷躲开荆芥的手,往旁边走了几步,又席地坐下:“只能如此了。”
在浓厚的白雾中,他们无法估算时间,只觉得天色日益暗了下来,开始有些细小的声音出现。
那些只有暗夜里才会出没的小虫子都争相叫了起来,许香薷听着总觉得心头有些烦躁。
“我去找些柴火来取暖吧。”荆芥起身,想了想又温和笑问,“香薷,你可饿了,我顺便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野果可以充饥。”
“嗯,去吧。”许香薷在脑海中演算一下午看到的东西,构建出这阵法是如何搭建的过程,荆芥跟她说话的时候,她也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荆芥去了很久,直到天色都完全黑了下来,他都还没回来。
一声嘹亮的狼嚎传来,接着是一群狼嚎的声音,山里像是被按动了开关一样,一切都鲜活起来了,就连空中,都依稀能看见星星。
荆芥也终于回来了,他抱着柴火,又从怀里抖出一堆果子,柴火点燃后,就见果子各个长得水灵,十分诱人。
“这边都没什么食物,我去了山的对面,幸而那边还有些果树。”荆芥把果子在身上擦了擦,然后递给许香薷,“可惜的是那边仍旧是在阵中。”
许香薷没接,只是定定地看着荆芥。
“香薷,怎么了?”荆芥纳闷地问,“怎么不吃?”
回应他的,是许香薷的一掌,掌心朝下打向地面。
肉眼可见的冰在地面上浮起,周遭很快蒙上冰层,就连刚刚燃起的篝火,也被冻成燃烧时的模样。
荆芥只来得及问一句:“为什么……”
许香薷却是冷笑一声,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荆芥亦被冻成了冰人,几乎是瞬间就没了呼吸,他脸上表情还维持着不可思议。
☆、52|五十二
“只得其形,不得其意。”许香薷嗤笑一声,“雕虫小技。”
从“荆芥”出现的那一刹那,许香薷就看出了不对劲,荆芥被她养的不说是绝佳绅士,好歹也是有涵养的。定然不会说出“干嘛还去找什么丘瑜”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来,现下时局有多紧张,他不会不了解。
而真正开始确定这人不是荆芥,还是他把果子往自己衣服上擦的动作,换做任何一个女子,若是男子肯用衣裳给她擦果子,怕是都要感动一番。
但是荆芥无论如何不会这般做,因为这并非是一个良好的习惯。
自从小时候她嫌弃过荆芥的大黄牙之后,他就有洁癖了,但凡会让他显得脏的事情他都不会去做。
尤其是在许香薷面前。
他十三岁那年,香姑给他洗衣裳的时候有个小污点没洗干净,他还发过一次脾气,气得香姑直哭。也就是那次许香薷狠狠教训了他一顿,让他明白别人对他的所有照顾都不是理所应当的。
那也是后来荆芥对香姑一直很尊敬的原由——世上那些无缘无故的好,都来源于真挚的爱。
或是疼爱、或是怜爱,亦或是,情爱。
许香薷在这阵中待了半天,也总算是明白了这个阵是怎么的设定了,无非就是利用人心弱点,制造出逼真的幻境。
很多东西都是可以破解的,唯有心境最难破解。这跟问心门那种过滤恶念的阵法不同,它是完全无差别攻击的阵法,不管是好人或是坏人,进入这个阵中,必然会产生幻境。
突破幻境的方法,大概就是打破虚妄,只是身临其境和袖手旁观是两码事,许香薷即便知道这里是幻境,她也没有脱离出来,由此说明她还在幻境之中。
修炼了冰洗决的人是无法杀人的,刚刚她对“荆芥”用了杀招,而他也成功被杀死,这说明刚刚的“荆芥”并非是真人。
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想,许香薷又按照记忆回到先前的地方,果然只见地上湿漉漉的痕迹,“荆芥”的尸首已然消失不见,原地只留下个没有五官的小木头人。
将木头人拿在手中瞧了片刻,许香薷又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篝火被她熄灭,视线基本属于看不见的阶段。
她暗自防备着,就听得前面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香薷,是我。”
这人语气熟稔,是她听过多年的版本,许香薷暂时分不清来人是真是假,只得做提防状,轻轻嗯了一声。
习武之人在夜里也并非是瞎子,荆芥的夜视能力比许香薷要强上一些。夜里的普侠山雾气几乎散尽,他能清晰地看见许香薷戒备的神情,当下也是警惕起来。
“你别动,我过来找你。”见许香薷要往他这边走,荆芥也来不及多想,连忙走了过来。
闻到熟悉的气息,许香薷的情绪一下子放松过来,她道:“你怎么来了。”
荆芥反问道:“谭铃诱你进来的?”
许香薷点头:“她现下怕是已经离去,只等过几日来收尸吧。”
“可有受伤?”
“不过是幻境而已。”许香薷不以为意,她突然瞪着荆芥,“你受伤了?!”
荆芥亦不否认,反而松了口气道:“小伤,不碍事。”
他方才是怀疑过许香薷的,被引到这普侠山下后,他与谭铃打了一架,伤了她后便循着感应匆忙来找许香薷。
当他进入半山之后,发现跟许香薷的感应被切断,他再不能准确判断她的位置。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差点吃了暗亏。
普侠门是他查到的谭铃在风云大陆的巢穴之一,半山上有厉害的阵法,他来的时候发现阵法已经启动,从外围是破不了阵的,他只得费了好些功夫闯进阵中。
没过多久,他就遇到了“许香薷”,她受了重伤,心急之下他只关注着她的安危,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因此才差点着了道,幸而他反应极快,“许香薷”的剑刺过来的时候,他偏头躲过了。
因为不忍对着“许香薷”的脸下狠手,他颇为艰难地胜了她,也是那时他才发现,“许香薷”不过是个木头人做成的傀儡而已。
再次见到许香薷,他还是有些存疑的,只是心中的感觉告诉他,眼前这人一定就是他的香薷。看到她眼中的戒备,荆芥猜想她怕也是遇见了跟自己相同的东西。
许香薷将荆芥拉到身边,发现他的手臂上有好大的伤口,深可见骨。
因为没现成的药,这普侠山上的东西又不敢乱用,许香薷只得给他包扎起来。
荆芥低头看着认真给自己包扎的许香薷,心头一直以来的烦闷都像是有了宣泄的出口,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两人单独相处了,若是他们出了这阵,怕是又要面对那些混乱的局势,又不得安生。
正想自私地待在这里,将香薷完全藏起来,谁也不能分走她的情绪才好。
“疼吗?”听到荆芥的叹息,许香薷抬头问他,却碰到荆芥垂下来的头发,拂在脸上痒痒的,“你头发都长这么长了。”
荆芥先是摇头,再接着点头:“是啊,太长了,香薷帮我剪了吧。”
许香薷应了一声好,便再没话说。
“我去找些柴火。”荆芥起身,“夜里太凉了。”
这是冬日,即便是在白天都冷得让人受不住。
许香薷却拦住他,之前的“荆芥”也是这般走掉,回来时袖中就多了淬毒的匕首。
荆芥的阵法造诣比她高,所以许香薷就对他道:“还是早日破解这迷魂阵出去方为上策。”
听到迷魂阵几个字,荆芥的瞳孔就是一缩,他在江湖上这三年,得到的讯息比许香薷又多出了不少。
迷魂阵若是他没猜错,便是一扇大师的收山之作,传闻是连玉涯子都甘拜下风的奇阵。
一扇大师跟玉涯子不同,他是个邪性的阵法大家,他的阵中大多是取人性命的恶阵,且手段残忍,其中又以幻境见长。有人曾说,一扇大师的幻阵,是能让绝世高手引颈自戕的存在。
荆芥喊了一声:“香薷。”
许香薷不明所以:“嗯?”
“若这是迷魂阵,那不用找破解之法了。”荆芥面色凝重道,“我们只需破了这幻境便可。”
“可我们现不就……”许香薷话没说完,就看见身边的荆芥身形越来越浅,整个人像是烟一样随时都会消失的样子。
“香薷,你定要信我。”荆芥只来得及说完这句,就消失不见。
许香薷张口欲说些什么,原本还是黑暗一片的普侠山忽然像是有只笔在上面绘画一样,从左到右,开始出现亭台楼阁、荷塘水榭以及远处三三两两行走的人。
“小姐,您怎么还在这儿玩啊,夫人正到处找你呢,今个儿老爷回府,说是要赏赐几位小姐礼物呢。”远处一个穿着绿裙丫鬟打扮的姑娘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就抱起许香薷,“去晚了,老爷可是会怪罪的。”
身体突然腾空,许香薷慌忙低头,才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小胳膊小腿的,内力也变得几乎没有。
这里是幻境?
许香薷伸手掐了下自己的手臂,疼得她嘶声叫了出来。
“哎呀小姐,你怎么又掐自己啊!”丫鬟连忙拿开许香薷的手,在她手臂上使劲儿吹吹,埋怨似的道,“总是这样子让人担心。”
许香薷有些摸不清头脑了,现在到底是她再次穿越了,还是在幻境当中?若是幻境,这也太过逼真了些。刚刚她面前的场景突然转换,那是她在现代的玄幻电视剧中才得看到的东西,所以她现在一时无法辨别真伪。
既来之,则安之,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丫鬟把她抱到一栋院子里,从里走了三道门,远远便有个衣着华丽的妇人走过来,心肝宝贝地叫着她,一面让人给她换了衣裳。
妇人把她拉到大厅左面坐下,低声跟她道:“待会儿你爹爹来问你要什么,你就说想要他那柄如意剑,可清楚了?”
许香薷愣愣地没应声,妇人拍了拍她的手背:“香薷,娘在跟你说话呢。”
听到还是叫自己香薷,许香薷这才点点头:“我知道了。”
妇人似是极为满意,而这时大厅里又走进一个妇人来,这妇人打扮更加华贵,脸上的脂粉摸得跟雪一样白,她看向许香薷母女这边,眼里的厌恶和不屑十分明显。
这位妇人后头跟着两个模样讨喜的小姑娘,还一个半大少年。两个小姑娘对她倒是没什么表情,半大少年朝她挤眉弄眼了好一阵,许香薷也没看出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两个妇人都没说话,大厅的仆从也都安安静静的,气氛一时显得很僵。
“咳。”
一声重重咳嗽传来,随之后堂走进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端的是气宇轩昂,眉间戾气也是藏匿不住,浑身有着说不出的威严。
许香薷原以为他是要开始说话了,哪知后头又来了一人,这人看来不过十三四岁,仿佛是为了证明他很有魄力,脸上的表情很是有些别扭。
许香薷却是垂死病中惊坐起:“李顺笙!”
懵逼了半个多时辰,总算是找到个熟悉的面孔,许香薷几乎都要喜极而泣了。
“放肆!”中年男子重重地拍向木椅把手,厉声道,“怎可如此直呼李公子!”
“无妨无妨。”李顺笙笑得很开心,“小香儿喜欢这般叫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语气亲昵得许香薷想干呕。
听惯了他在月神教里时不时的毒舌,就算是正常时候也只冷冷清清说话,唯有一次见他活泼点,还是当年第一次见到惊槐的时候,他那一副不谙世事又纨绔的模样。
现在许香薷不知是何情况,也不敢贸然出口,怕引起在场几人怀疑,于是又沉默下来。
中年男子见李顺笙确实没有生气的样子,便道:“这是下官的妻女,还有个不成器的儿子,李公子你看谁更合适做你的伴武?”
李顺笙正待说话,院子外头就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中年男子怒声询问是何事。
一个门丁走进来,垂首回道:“回大人,外头有个自称丢了钱袋子的人,要送小偷来见您。只是那小偷抵死不认,竟在府前石狮上碰头了。”
许香薷听得心头一紧,也不顾在场还有些什么人了,连忙飞奔出去。
府门前站了一大堆人,大家都在围着石狮子的方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开来,许香薷的脚步也忍不住一顿,她提起裙摆朝外面跑,就看见石狮子下头蜷缩着个身形单薄的孩子。
他衣衫褴褛,光着脏兮兮的脚,露出的脸已然肿胀不堪,额头上血肉模糊,都能隐隐看见头盖骨了。
肿胀的脸、血肉模糊的额头……
“荆芥……”许香薷的心头狠狠一抽,她蹲下身去,颤抖的手往他的鼻子下面一伸。
感受到他若有似无的呼吸,想要给他输入真气,却发现自己的内力几乎没有,才刚一动用,就已经消耗殆尽了。
许香薷浑身像被抽走了力气一样,瘫坐在地。
李顺笙也追了出来,他伸手要把许香薷拉起,却被对方抓住了衣角。
“救他。”许香薷的声音哽咽,“求你,救他。”
☆、53|五十三
许香薷抓着李顺笙不放手,非要他救下荆芥不可,李顺笙被许香薷哭得没办法,只好拿出他爹给他专门研制的回魂丹,这才堪堪吊住荆芥的性命。
今年刚选出的武林盟主是李顺笙的爹李一贵,于是连带着他这位原本不被人看好的小公子也受到了各种优待。
以前李顺笙见过许香薷一次,那时候他才刚满八岁,许香薷是个蹒跚学步的三岁女童,在玄阳城街头带着一众仆买零嘴。许是年少见识太浅,他看到许香薷的第一眼就惊为天人,当即跟着许香薷到了许府,说要娶许香薷为妻,被许大人一掌轰了出来。
李顺笙那时跟着他爹一起出来游山玩水,从小被呵护长大的他还从未受过这般待遇,当即回去告诉了他爹李一贵,李一贵是个极其护短的性子,不过也并非蛮不讲理的主,因此便一边安慰自家儿子,一边带着儿子远离了玄阳城。
李一贵想的是,只要离得远了,李顺笙少儿心性时间一久自然就忘了。哪知许香薷就此成了李顺笙心头的白月光、朱砂痣,一直念念不忘着。
等他爹创立的护笙门在江湖上日益打响名气的时候,李顺笙来许府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许大人自然也不像最早那样对他。只是礼貌性接待,热络倒是说不上。
现在李一贵成了武林盟主,李顺笙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了,虽然任期不过十年,但谁都想在这十年里能更上一层楼。许大人听闻李顺笙此次是来提亲的,自然也是欢喜异常的。
许香薷什么都好,只是不爱说话,有时候十天半月也不见她开过口,她偏偏又得了李顺笙的青睐,因此即便先前许大人不甚喜欢她,现在也是最疼她的了。
至少明面上会这样做。
许香薷守在荆芥的床前,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而她在睡梦当中像是打开了记忆的闸门,所有关于“她是谁”的一切都疯狂涌进脑海。
“唔,好疼。”许香薷揉着额头醒过来,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脑子里混沌一片,她颇为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最终视线定格在床上的人儿身上。
“荆芥?”许香薷迟疑地叫了一声,这人的脸肿胀得看不清五官,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换下来,她看着他耳后的那枚半月型胎记,荆芥俩字就脱口出口。
喊出后她就愣住了:“我认识他吗?”
“哎呀小姐,您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呀!”外头有人进来,声音里满是急切。
许香薷偏头看过去,看见个绿裙丫鬟,心头闪过暖意,嘴上说道:“小鱼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小鱼手上的托盘差点没抓稳,她惊讶地看着许香薷:“小、小姐,您刚才是在跟我说话吗?”
许香薷知晓她先前极少开口,恐是吓坏了家人,现在她倒是没有什么不想开口的障碍,自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小鱼见许香薷又把视线投向荆芥的方向,就快步走了过来,托盘放在桌上,端起药碗:“小姐你回去休息吧,这位小公子的伤势已经请如大夫来看过了,说是休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许香薷正对记忆中她为何会那样激动地救下荆芥而疑惑,闻言也只是轻声应了下,其中蹊跷怕是不好为他人道也。
小鱼扶起荆芥,半喂半灌地让他喝下了药,转头对许香薷道:“这位小公子能捡回一条命,还是多亏了李公子呢。对了,李公子刚从老爷书房出来,说是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不管是李顺笙,还是眼前的荆芥,都让许香薷莫名地熟悉,可她的记忆中却没有关于他们的任何印象。
李顺笙还好说,他这些年来时常来许府,只是爹爹没让她出来过,娘倒是常跟她提起。
而这个荆芥,她则是全然的毫无印象了,就连她先前为何会叫出他的名字,她也是茫然不已。
她现在也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姑娘,因为体质太差不适合长期练武的原因,爹爹对她也不甚喜爱,平日里倒是书读的多些。可惜在风云大陆上,读书是最无用的,说出去都怕引人耻笑。
许香薷因为头疼的缘故,也没等荆芥醒来,就回了自己的小院去歇息。
接下来的几日,她和往常一样,早起练上一个时辰的武术,之后就跟着娘亲读读书,画画山水,要不是小鱼来找她提起荆芥,她都快忘记自己救下的这号人物了。
眼前站着的人穿着一身合体的白衣,许是因为她亲自救下的缘故,府上的人是给他公子的打扮来的。
他脸上的浮肿基本已消,露出少年好看的眉眼来,饶是见过好些俊俏小哥的许香薷,也不由得惊艳了一把。他长得实在是太过好看了,五官点缀得恰到好处,加上伤势未愈的缘故,还平白多了几丝惹人怜惜的错觉。
许香薷为了掩饰心中的赞叹,故意昂着下巴问他:“你可好些了。”
“谢谢小姐救命之恩,小的、小的已然好了。”
“哼。”许香薷原本还有些笑意的脸冷了下来,小手指狠狠戳上荆芥包着纱布的额头,看见他疼得龇牙咧嘴还是不吭声的模样,愤愤地道,“本小姐最讨厌撒谎的人了,你明明还受着这么重的伤,竟说自己好了。”
荆芥毫不迟疑地跪下去,重重磕了个头:“请小姐恕罪,小的再也不敢欺瞒小姐了!”
看他额头上的纱布瞬间被鲜血浸透,许香薷吓得一下子站起身来,手指都哆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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