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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姨娘淡定(金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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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座上的皇后想起早逝的老侯爷简武,同样可惜地道:“想那简武为人不错,长相也佳,还是陛下最为倚重的大臣,只是命薄累了郡主。当初他还在世的时候,陛下还想把二丫头指给他的大儿子呢,只是最后不知为何不了了之了。”
太皇太后也不知这事,又好奇地问了几句。不过可能因为时间久了,皇后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这话题不知怎么就歪了楼,刚才大家还嗤笑着讨论着许太傅之女,这会儿又转战了安定侯府的大公子年轻有为,又没娶妻什么的。能来赏荷宴的都是名门之后,其中不乏女儿待嫁的夫人太太,难得听说一个好的人选,还是太皇太后看好的年轻人,自然希望自家女儿能被太皇太后看中,继而许下亲事。
许墨身为莫名其妙的中枪人,看着这戏剧性地一慕也不免嘴角抽缩。不过虽然她因为长相被人说三道四了一番,还是有收获的,至少她知道了赵氏也是死活要嫁到侯府的。
只是赵氏虽然嫁给老侯爷简武为继室,却还是正经奶奶,比她这上不了台面的妾侍好听多了。
许墨想,说不定自己前身就是知道赵氏当年的作为,才敢大着胆子学以致用的。
这样想着,她不觉偷眼看向赵氏,却发现赵氏脸色并不好看,不知是因为提起早逝的简武,还是别的什么。
这边许墨还没琢磨完,那边淑妃又道:“老祖宗,今儿可是赏荷宴,咱们应当学学古人,来点风雅文风什么的。妾身常听说简二爷房里的人才貌双全,正好今日也来了不少有才情的淑媛,让她们以诗词歌赋相互讨教讨教,您看可好?”
“淑妃娘娘说的是,侯府二奶奶未出嫁前就是咱们燕京有名的才女,样貌又是极好,确实称得上才貌双全,今日能沾老祖宗的光见识见识,也算荣幸。”康舒侯家的夫人接过话,然后让让身侧的红衣姑娘道:“小女对简二奶奶很是敬仰,正愁没机会讨教,今日得幸老祖宗办赏荷宴,还望简二奶奶给小女面子赐教一二。”
“这是康舒家的女娃娃?”太皇太后对这个提议挺感兴趣。
淑妃笑道:“可不是,今年都十六了,和沿儿一般大,老祖宗可是也觉得时间飞快,不知不觉中这些孩子都长大了?”
太皇太后还真有些感慨,之后拉着那姑娘细问了些不少问题。淑妃笑着在旁边附和,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康舒家的姑娘是她内定的儿媳妇。
许墨前一刻还想臭骂淑妃又把歪楼矫正,这岫谷塘恕1绕鸨蝗怂等浪模樵傅闭獍锱怂登资碌奶濉5比唬饨龃硭鋈讼敕ǎ砩八歉什桓试福筒坏枚恕
不过这次赏荷宴赏得貌似确实是花,像她们这种已经有牛粪插的主,估计只是拉来作陪衬的?!
这种大胆的猜测在几个皇子一一过来请安后得以肯定。许墨特意瞅了眼淑妃的儿子三皇子,刚好发现他和康舒家的姑娘眉目传情。
许墨顿时恶寒,刚才若还只是猜测,现下她已经可以直接肯定。只是看着此情此景,她很想吼上这么一句:才女算什么,美女算什么,未嫁才是真绝色!
提议让她们也来赏荷宴的人真不厚道啊。
既然只是来作陪衬的,许墨便很安静的当背景布,反正侯府多得是有才情之人,轮不到她上去应对。更何况她这名声,怕是也没人想通过赢她来添荣誉感。
再说了,许砂的才女名头可不是白叫的,几个黄毛丫头还真不是她的对手,只是许砂做事圆滑,看出太皇太后办这赏荷宴的目的后,便屡屡放水。不过这放水也是个技术活,能把水放得不留痕迹,又不让自己丢面子,许砂可谓是煞费苦心。
许墨从桌上端了碟瓜子嗑着,淡定看戏,其实偶尔看看许砂苦思两全之策也是不错的选择,比清宫戏好看,至少许砂比那些全没古典气息的演员赏心悦目。
大约对了半刻钟,许砂和那康舒家的姑娘平分秋色。
又有别的姑娘跃跃欲试,想是看出许砂谦让,没敢挑她,退而求其次,挑了林氏来对诗。林氏本身就是书香门第,对诗词虽然没许砂在行,却也不差。不过她显然没许砂识眼色,见简静也来了现场,当即表现起来。
许墨刚吃完一小碟瓜子,正抓了几颗莲子要吃,却看见简静不知何时来了现场。这长相好看就是吃香,他一来,就惹了不少小姑娘红了脸颊,特别是正和林氏对诗的白衫姑娘,见简静看过去。羞得险些直接掩面。
许墨瞅着,忍不住腹俳道:姑娘,人家看的是他家小妾不是你啊,你别自作多情啊。
这边她刚腹俳完,那边几个小姑娘都扭捏着对简静眼里放光,看得许墨只摇头:都是些外貌协会的,你们都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内涵要比外表重要太多!简静这样的,不知道的看着赏心悦目,知道的看着都要吐。
“怎么?后悔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许墨手中的莲子也扔了出去,愣愣转头看过去,只见一翩翩佳公子含笑立在一旁,那表情很是玩味,她下意识问:“难道……我把实话说出来了?”
来人淡定点头,许墨干咳两声,有些懊恼怎么就把心里的话说出口了,不过也十分庆幸刚才借由如厕离了宴会,不然当那么多人的面说了这话,她还真不好收场。
至于被眼前这人听见,许墨用了三秒钟分析出此人的身份,当即也不敢迟疑,连忙行礼:“民女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示意许墨起身,然后状似调侃道:“我一直觉得你和简静的看人眼光有问题,不然当初我和他去许府,你没看上我,却看上他呢。”
许墨又用了三秒钟消化了这句话,然后状似认真地道:“想是当初被猪油蒙了心?。”
“其实很多人都对上赶着示爱的没兴趣,却对求而不得的至死不渝,你和简静便是这类人,苦苦挣扎,坚持,最后只能等一人先放手。”太子一语毕,突然伸手像是对待小妹妹一样摸摸许墨的脑袋,又道:“很庆幸是你先放了手,简静他……并不值得你至死不渝。”
许墨感受着头顶的温暖,望着眼前如沐春风的男人,不知为何莫名想哭,她犹记得前世也有人这般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只是那时候她心如铁,根本听不进任何劝慰的话。
后来,那人去了边区支教,再也没回来。
“墨丫头!我答应你的还记着,如果哪天你想了……记得来找我。”太子说完这话,笑了笑,阔步走向宴会。
许墨怔怔看着,不远处花红柳绿中,太子如春风洗礼着众人。
太子齐阔,他也许不是最有王者之气的皇位继承人,但他却天生有让人信服的本事。这样好的一个人,前身竟然没看上,却看上了简静,许墨只觉得颜控害死人。
不过真想想,这颜控还真能害死人,至少前身确实死了。虽然太子说不值得,可总有为爱痴狂的人看不清,这种人,她们说放手,其实就是另一种至死不渝。
许墨又想起刚才的太子的最后说的那句话,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也也隐隐猜到可能是太子应承前身什么。只是太子还不知道他所应承的人早已经不在。那份承诺,怕是再也没人会去找他讨要了。
☆、24024
从宫里回来后,许墨连动都不动,装模作样了一整天,可把她折腾得够呛。她真心佩服那些在宫里生活的如鱼得水的女人,这要换着是她,没几天绝对歇菜。
在床上躺了会儿,小玉便来说,明日是乐坊重新弹奏霸王卸甲的日子,翠兰让人来问她去不去。许墨怕临时出状况,便叫小玉让吉祥转告她会去。
小玉走后,许墨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她睡得很不踏实,总感觉有事,果然没多久,便打起雷,接着就是小玉惊呼声,“怎么下雨了,花籽还没收呢。”
薰衣草的花籽前两天才收成,想着就太阳好,便弄出来晒,这一下雨还不全给冲散了?许墨朦胧中被小玉的惊呼声弄醒,又听见她叫着花籽没收,是以连鞋子没来及穿就跑了出去。
大雨中,小玉手忙脚乱地收着货架上的花籽,不过这初秋的雷阵雨着实太大,她浑身湿透不说,花籽也全部浸了水。
“小姐,这花籽……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出去时就先收起来的。”小玉哭丧着脸,她刚才出去找吉祥,眼见变了天,就赶紧跑了回来,却还是迟了。
许墨接过那湿答答的花籽,伸手拍了拍小玉的脸颊,安慰道:“没事,我自有办法,你先去换下这身湿衣服吧,莫等着凉了。”
小玉很自责,本不想走的,可又怕真病了没人伺候许墨,便乖乖去房里换衣服了。
薰衣草的花籽很小,许墨不能一颗颗擦干,只能大概擦擦,然后点了灯放边上透热,不过她又怕离得太近烤熟了花籽,只好在中间放了张白纸。
这个办法到底行不行她其实也不知道,不过现在这情况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要是这花籽坏掉,她的养花大计泡汤不说,前几天刚让胡老花大价钱偷买的田地也没了用处。
小玉换了衣服过来,低着头自责不已,许墨最见不得她这模样,当即抓着她深切教育了一番。
隔日早起,许墨先去给许砂请安,正好林氏和严氏也在,就顺道一并请了。钱氏今日来得比她还迟,不用想,简静定是在她房里。
“这五妹妹好大的架子,让我们在这好等。”想是钱氏久不来,林氏拉下了俏脸。
许砂押了口茶,语气平淡地道:“想是二爷在她房里,且再等等。”
严氏听了两人的对话,端着一副很是惊讶的表情问:“昨晚我明明瞧见二爷往南院去了,怎么?二爷没去二姐姐房里吗?”
没有去到南院,自然是去南院的路上被勾走了,而钱氏的五院正好就在南院旁边,林氏当即想到简静本要去房里,却被钱氏拉进她房里。一晚上你侬我侬的,竟然连请安都迟到。
如此想着,林氏的脸已经黑了起来。
严氏自觉爆料的还不够,又添油加醋说道:“这五妹妹也真是,明知道二姐姐刚小产需要二爷抚慰,也不劝劝二爷多陪陪二姐姐。”
想起未出生的孩子,林氏黑透得俏脸里又添了抹痛苦之色,捏着杯子的手都在隐隐发抖。
严氏将小扇子不着痕迹地摇起,遮住嘴角隐隐露出的笑,然后瞄了眼安静喝茶的许砂道“不过想来也是二爷愿意宠她,否则她也不会这般不懂规矩,敢让大姐姐等她来请安。她才来府上几日,都不把大姐姐这二奶奶放在眼里,以后还了得?”
——真是漂亮的挑拨离间!
三言两语,黑了钱氏,揭了林氏伤疤,还把许砂扯了进来。
许墨忍不住都想赞上严氏两句,她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杀人不见血,什么叫一箭三雕。
许砂虽然明白严氏的小伎俩,却也还是有些动容。像严氏说的,今日钱氏能仗着简静宠爱让她等着,难保以后不爬在她这侯府二奶□上作威作福。
她心思刚转到这里,便看见钱氏领着丫鬟姗姗来迟,一副春光满面的模样,想来是昨晚上被滋润的很好。想到刚才严氏的话,许砂微微寒了下脸。
钱氏想是知晓来迟了,进屋就告罪,嘴甜得好似抹了蜜。只可惜,有严氏在前面煽风点火了那么久,她说什么都有恃宠而骄的炫耀。
丫鬟端了新茶过来,钱氏接过去,便上前给许砂敬茶。
许砂忙伸手去接,却似正好迎上递过来的杯子,只听碰得一声杯子掉在地上,而钱氏捂着被烫着的手紧咬着下唇,脸上略有哀痛之色。许砂像是吓得不轻,起身连连问道:“五妹妹怎样,可是烫伤了?要不要紧,这些下人怎么干事的,端这么烫的茶作甚!”
端茶的丫鬟赶紧跪下,嘴里直嚷嚷请罪。
“还跪着作甚,去请司徒大夫,”
“大姐姐我没事,这茶也不是很烫,就不用麻烦司徒大夫了。”钱氏明显感到许砂刚才接茶的时候有些急切,这才使得手撞上了杯子,继而茶翻烫到她。但因为今日她请安来迟,自觉不好再惹是非,便没敢多想。
许砂一脸愧疚的道:“五妹妹有不适可别忍着,在我院里出这事,我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没事的,大姐姐别放在心上。”
两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进行着没营养的对话,听得许墨直打哈欠,泪眼盈盈中她看见许砂亲昵的拉着钱氏的手,那感觉就好似她们两才是亲姐妹。
许墨想着刚才严氏的话,在回想许砂端茶的动作,不觉笑了起来。
还真是有意思呢。
最后许砂没让人去叫司徒大夫,不过还是让人去拿了膏药给钱氏回去涂涂。
这个小插曲算是过去,钱氏又一一给其他几个请安。林氏没给钱氏好脸色,话都懒得搭理。严氏依然笑盈盈,摇着小扇,娇声道:“五妹妹昨晚睡得可好?下次二爷再去你房里,可得先通知一声,不然大姐姐都得陪着我们好等。”
钱氏有些错愕,不过很快明白过来。
许墨瞅着像是突然意识到被利用的许砂,不觉又想笑了,原来严氏才是这场闹剧的主宰,许砂聪明一世,竟然脑抽当了别人的枪手,这还真是一山更有一山高,谁都不能小看谁呢。
从许砂房里出来,天空放晴,却没阳光,许墨想再给花籽晒晒都没机会。其实现在秋天多雨,真要晒了,没人看着,她也不放心。
回到房里,许墨又去看了看花籽,并没瞧出异样,心下才有些放心。
外面因为刚下了场雨,天气很凉爽,许墨难得来了作画的兴致,便搬了画具去了院子,准备画张雨后彩虹应应景。
大宅院的生活其实很无趣,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只能干些女红。刚开始的时候小玉常问她近来怎么不做女红了,她不好说一窍不通,就常说要作画。
对作画,小玉是一窍不通,不过她说过,前身也喜欢作画。这让许墨有了不用解释为何会作画。至于画的好坏,小玉看不懂,自然也就不会怀疑。
吃过午饭,许墨把剩下的画完,刚要上颜色,小玉突然匆匆跑过来说乐坊出事了。
今儿是乐坊再奏霸王卸甲的日子,外面很多人都在等,这会儿出事,还真是没法收场。许墨担心局势,忙收了画具,留下吉祥看门,带着小玉偷偷出了侯府。
从乐坊后门上了楼,翠兰早在房里等着,见许墨进来,连忙迎了上来,不等问话,便急急说道:“小姐,红玉早上练习的时候伤了右手中指,先下根本弹不出霸王卸甲那激昂的调子。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怎么会这样?”许墨微微皱眉,实没想到临近开演竟然还出了这种事。
翠兰恨恨地道:“红玉那丫头想是为能在今日完满弹奏,自拿到曲谱,就没日没夜练习,我怎么劝都不理,今日我想着她就要上台,便责令她暂时休息不许动琵琶,当时就怕她偷偷练习,还把她琵琶没收了。未成想她借了隔壁房晴子的琵琶又练习了起来。那晴子的琵琶本就是次品,其中有根琴弦坏掉了,红玉一弹就被割伤了右手中指。”
“红玉太过急功近利了。”许墨微微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这两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都不顺心,运气简直背到家了。
“那可怎么办?公告发了那么久,很多人从当天就开始等这一天,要是我们突然不弹奏了,外面这些人还不骂死我们啊?”翠兰想起楼下那么多人,脑袋都大了起来。
许墨掀开帘子偷眼往下面看,确实很多人,虽然还不至于人山人海,却也挤满了整个前厅。这个时候说不奏了,怕是乐坊也直接不用开了。辛辛苦苦弄起来的乐坊,砸了大把银子进去,要是连本都没挣到,就要关门大吉,她可不甘心。
“去把楼下的台子搭高,差不多到二楼这么高的位置,再弄个比较透气的黑色帘幕隔开。等下让红玉在台上弹,就用那把弹不出音的琵琶,我会在帘子后面弹。”沉思了良久,许墨决定试试下一站天后里面的办法,就是不知道隔音效果如何?希望别太外太空才好。
这个办法让翠兰眼前亮了亮,她觉得可行,但还是有些担心地问:“小姐这样会不会被发现?”
许墨拧眉想了想才道:“等下台子开了,你就把下面的灯灭了,只留梁上那盏灯,再让红玉注意合上我的节拍,我想应该没多大问题。”
“那我这就去准备。”听了许墨这样说,翠兰也就没在担心,连忙下去准备。
许墨先是取了琵琶试了试手感,然后又撩开帘子看楼下面的情况。正好望见台子搭好,外面的人往里面进。不经意扫了眼人群,她竟然发现简静和太子结伴走了进来。
这两位,来乐坊作甚?
☆、25025
大厅里开了盘子;翠兰又让别的姑娘先弹些小曲热热场,见气氛不错,她就回了楼上嘱咐红玉。仔细交代清楚后,她又被许墨叫了去。
戌时的梆子刚敲过;外面便陆陆续续点上灯火。大厅里有些等得不耐烦的人已经开始嚷闹,许墨瞅瞅天色,忙示意翠兰开场。
红玉早早准备好,见翠兰喊她入场,莲步轻迈向新搭的台子。她头戴一对点翠的白玉环,身穿浅红色的细纹罗纱,身姿纤细;头微微下垂,显得温婉又动人。
翠兰站在二楼边上;抬手示意下面关灯。红玉抱着琵琶,微微福福身,轻声说出事先准备好的开奏台词:“霸王卸甲,献给各位!”
话音刚落,她的手指便按向琴弦。而许墨也刚好挑出第一个音符。
还是那首霸王卸甲,还是那曲荡气回肠。
没人去探究弹曲之人,他们都如痴如醉地沉迷在音乐里,不安的心跳随着音符的起伏跳跃,或是悲伤,或是激昂,其中有心悸,也有劫后余生的感动。
这一刻,他们和霸王感同身受。
最后,许墨缓缓拉下尾音,红玉轻轻念出唱词,还是那首十五征军。
一曲终,很多人都还在余音中。太子最先晃过神,他瞅了眼台上的红玉,又望了望别具一格的台子布局,下意识摸了摸下巴,好似看出什么。
此时翠兰已经让人点起灯,太子转头看向简静,发现他有些出神地看向台上正在说谢词的红玉,眼神里竟然透着他很是熟悉地光亮。他微微皱眉道:“我以前便觉得你的眼光有问题,却不想这些年过去,你的眼光还是很有问题。”
简静收回目光,嗤笑道:“世间万物,你看沧海一粟,我看赏心悦目。”
太子微微抬眼扫了眼收琵琶下台来的红玉,别说,这姑娘还真有某人看上的地方,只是……他摇摇头,笑骂道:“你就用这理由骗自己一辈子吧。”
“我不骗自己,尽管……心在痛!”简静说完,也不看太子,便让翠兰叫红玉过来唱曲。
太子见他这样子,自是不想多说。他又看了眼台子,然后起身,简静正和红玉说话,见他突然起身走开,有些疑惑地叫了声:“千秋?你这是?”
“我去找管事问点事,你说你的,不用管我。”太子随口应了句,然后三两步走到翠兰跟前。
翠兰刚把接下来要弹奏的姑娘送上台。回身正要去楼上,被太子堵着楼梯口。
“翠兰姑娘,请你帮忙问问,可否把今日弹得这霸王卸甲的曲谱送与在下一份?”太子伸手指指楼上,正是方才许墨弹曲的位置。
翠兰脸上全没惊讶之色,像是早知道太子会这说般。伸手掏出曲谱道:“自是可以的,我们姑娘说过,只要有人能听出此曲的不同之处,便将曲谱赠与那人。”
开场前许墨找过她,事先说过这事。当时她还真不信有人能分辨出来,却未想还真被许墨料中了。递上曲谱,翠兰又道:“我们姑娘说了,曲意汇通,好曲难寻,知音更是难求,既然公子能一眼看破内里乾坤,便以原曲回赠公子。”
太子面上略有惊讶,许是没想到她们正等着他来提这事。伸手接过来一看,有着淡香的宣纸上确实是曲谱,只是这些曲谱又和平常的曲谱不同,倒真有些原曲的意思。不知把宫里那些乐师聚齐起来能不能译出曲谱?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乐坊还有这般特别的人,真是幸会了。敢问你家姑娘姓氏?”太子颇为好奇地扫了楼上一眼,轻笑问道。
“公子客气了,我们姑娘姓苏。”翠兰在乐坊多年,处事圆滑,见太子夸了她们乐坊,习惯性回赞了句:“公子的心智之高翠兰也很佩服,能如此笃定弹曲之人不是红玉,您是第二个。”
“哦?第一个是谁?”太子颇为惊讶,能和他英雄所见略同,这人值得问问。
翠兰如实答道:“安定侯府的简单简将军。”
太子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那位爷可是个明白人,比……前厅这位可明白多了。不过能让那位爷进了你们乐坊听曲,还认出你家姑娘,苏姑娘还真不是一般人。有机会定要认识认识,还望到时候翠兰姑娘给引荐才是。”
翠兰客气回道:“公子客气,等有机会自当效劳。”
两人客套完,太子收起曲谱离去。翠兰寻了人看场子,急忙上了二楼。
许墨不能在乐坊久待,见翠兰上来,便把刚才没说的话道了出来:“我拿来的曲谱你也别只让红玉练习,在楼里多寻几个适合的人一起练习,这样也省得再发生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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