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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我想)-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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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琰口上谦虚,心中腹诽,你才干了皇帝多久啊,还时不时抽个风,底下官油子怎么会跟你推心置腹?

  徐莹却是另有想法的,徐少君级别不够,与三个同事一起住掖庭,没事儿不放出来乱走。萧令先正在丧期,自然不会过问这个,也没有什么今天点谁侍寝的事儿。但是,与皇帝的朝会一样,徐莹也要五天见她们一回,如果有什么热闹,也要意思意思地让她们出来放个风。

  就是这样的机会,让萧令先与徐少君接触渐多。让我们来看一下萧令先的后宫构成:皇后徐莹,一个能挠花他的脸的彪悍妹子;三位孺人,文化水平不高,只是柔顺而已;剩下一个就是徐少君,此君性情温顺、善解人意,更妙的是有知识有文化有理想有追求,还楚楚可人。

  徐莹不会事事都顺着萧令先,性格使然,再注意,她是人家大老婆,主母,必须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不可能一味迁就。虽然文化水平也不错,实在也称不上一朵解语花。三位孺人就更不用说了,大字不识,萧令先感叹两句典故,她们十次里有五次理解不了。

  一下子就突出了徐少君了,帝后说话,她偶插一言,声音软软糯糯的,道理一条一条的,直说到萧令先的心坎儿上去了。如何不想她?

  只因还在丧期,萧令先在这件事情上十分坚持,不好大肆青睐后宫,否则,徐少君不知道要跳上几级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揣了个包子,窥伺着东宫、窥伺着昭仁殿了。

  徐少君的郑党背景没有人会怀疑,徐莹需要郑琰一个保证。不是她不与杜氏打交道,一来杜氏是块老姜,恐怕不太好相与,二来是郑琰更为年轻,将来的事情,还是她更能做主,郑琰的脑子又很好使,徐莹一点也不想有这样一个敌人。哪怕怀疑郑琰的立场问题,徐莹还是要再努力争取与郑琰的和平对话。徐少君不姓郑,不是吗?她有自己的父母兄弟,不是吗?

  郑琰离京了,下次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定要抓住机会。徐莹毫不客气地赶萧令先走人:“阿琰来看我,倒让你哆嗦了这么久,给我们留些时间吧。”

  萧令先不以为意地起身:“巧了,我前边儿还有事,你们慢慢聊。阿琰若是外面没什么急事,索性多留一会儿。”又让徐莹招待郑琰吃个饭、喝个茶。

  郑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还是萧令先吗?

  人都是会变的,大部分人也都会慢慢变得成熟起来,萧令先跟徐莹这个暴脾气的老婆一起生活,久而久之,也学会了一点宽容与装聋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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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令先一走,徐莹也不端着了,定定地看着郑琰道:“你越发有精神了,外面天宽地广,真能振奋人心。”

  郑琰道:“有利有弊,离京一月再看帝居,恍如隔世。见到阿娘,忽然觉得她的头发白得厉害。昨天回来到现在,还没见过阿爹。”

  徐莹叹道:“真是各有各的难处呢。你与你那池郎可还好?看着春风得意呢。”

  郑琰道:“托福。”

  徐莹冷下了脸:“我却不好!”

  这货说翻脸就翻脸啊!郑琰郁闷地道:“怎么?”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要护着徐少君?几次为她进言,又提她品级。”

  “我只是依例而言,并无逾越。”

  “我不听虚言。她若有争心,你待如何?”

  郑琰愣了一下:“圣上还没出孝。”

  徐莹一仰脖,冷笑道:“他总不能一直守着孝。”

  郑琰默了一下,认真地问徐莹:“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你已是母仪天下,你的丈夫是皇帝,他是太子的时候尚要纳婢,孝期地过,你能阻拦得了吗?没了徐少君,更有后来者。世家女,可比一个徐少君份量重多了。”

  “徐少君与她们不一样,那双眼睛后面,住着一个恶鬼!”徐莹恶狠狠地道,“换了别人,哪怕是世家女,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这一个,是个小心,看到他,我的后背都要发凉。你信不信,这满宫里的女人扔到一个屋子里关着,最后能走出来的,一定是她!你,给我个准话吧!”

  这就是徐莹,下定了主意,干脆利索。

  “我重礼法,断不忍见有宠妾灭妻,废嫡立庶之举。”郑琰认

  真地承诺。

  徐莹忽地一笑:“一起用膳吧。”

  郑琰的入宫申请是早上才递的,递到徐莹手里,徐莹批了下来,再传到郑琰那里,郑琰再入宫,已经有些晚了,说了这么会儿的话,确实也到了饭点儿了。皇宫的饭很丰盛。徐莹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人,伙食更是精致,并不只追求看起来气派。

  这两货居然就这么痛痛快快地吃起了饭,非但心情没受影响,饭量也没受影响。徐莹还邀郑琰去后面的御园里饭后散步,散步回来,两人走得脚下发热,人也有些慵懒,又一块儿午睡。

  宫女们要另铺床,徐莹道:“等你们铺好,太阳都落山了,阿琰与我同卧。”手拉手开卧谈会去了。

  两人并排躺平,郑琰别扭地扭扭身子,很小的时候不算,长大以后,她就跟池修之在一张床上睡过,现在旁边睡着个徐莹,感觉略微妙啊!有种给萧令先戴了绿帽子的错觉。

  “我很羡慕你,有一个好郎君。”徐莹轻声呢喃。

  “我不会给他不好的机会的。”郑琰的声音也很轻。

  “我本来有这样的机会的。”

  “徐四,怨憎分明,心细如尘。”郑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她到现在也不能确定徐少君是不是真的是个坏人,只不过是自己看着不舒服罢了,要是因为这个理由就要搞垮她,似乎太凶残了。但是,徐莹这个样子,郑琰心里的天平还是倾向了徐莹,她是正室党。而且……这也不算是要整徐少君,如果徐少君动了歪脑筋,那是自己找死。反之,徐莹也会考虑萧令先的感受吧。

  徐少君已入了萧令先的眼,郑琰想,不知道徐梁会怎么做呢?本来就不是那么老实的人,他会活跃起来吗?

  郑琰道:“我家的些粗使婢子,有好几把子力气,十分耐用,执棒能把成年男子给拘押起来。”言罢,闭上眼睛真的睡了,tmd,回京真闹心,还是鄢郡好!

  徐莹扭脸,只看到郑琰平静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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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琰是回来给两个老头子祝笀的,结果在宫里吃了顿饭,还睡了个午觉,才爬起来往庆林长公主家里去。

  庆林大长公主很是欢喜:“哎呀呀,可算是回来了,想死我了。”

  顾益纯也捋须而笑:“你们两人都长进了,见过你爹了吗?”

  “还没呢,昨天回到家里,今天一早去见阿娘,阿爹已经往宫里去了。我又往宫里去,出来就见师傅师母来了。没事儿,晚上回去就能见得到了。”

  顾益纯大肆夸奖着他的学生:“长安办得很好!为国为民啊!括隐还在其次,好的是蠲了苛捐杂税!你也很好,在外面很威风吧?”

  郑琰冲他比了个猪鼻子:“呸!我就被关到后衙了,哪里也去不了。”

  顾益纯故作严肃地道:“还真像。”

  我擦!郑琰想卷袖。庆林大长公主对郑琰道:“既然回来了,我给你接风洗尘,好好热闹热闹!鄢郡那小地方,就是出去了,又有什么热闹好看?”她老人家非常豪气,“把十九娘、二十一娘也找来,还有以前的熟人,好好热闹热闹。”

  郑琰道:“那感情好!”

  庆林大长公主又关心地道:“你那玻璃坊,再开一开罢,长安祖上的家业可惜了,你们正年轻,趁着这时候多攒些家业。我听说,可有人卯足了劲儿也想试着做玻璃呢,眼下还没成,你呀,紧着些。”

  郑琰道:“我回来之前已经使人把窑先烧了起来了,这大半个月,再做些新鲜的。”心里狂骂,怎么穿越了,还是个大山寨国?!让我先攒点家业行不行啊?攒两年我就公布配方,利国利民啊!

  不行,坐不住了,回去就开工!唔,什么玻璃鱼缸的,也做一做!

  郑琰的计划是,给她爹和她师傅的笀礼,贵重的自不必说,绝不能有玻璃制品,她完全明白,玻璃,也不值什么大钱。还不如拿金子笀两只乌龟给二位呢!

  回去就火急火燎地开工了,郑琰在鄢郡闲极无聊,忽然想起了玻璃不止能镶窗子做镜子。它做个杯子啊什么的,非常好,还有就是玻璃工艺品,拿根铁管儿吹一吹神马的,不要太美好。玻璃的液体是软的,钳子一捏一扭,定型也容易。吹个玻璃缸养金鱼!唉,现在还没有金鱼,倒是有锦鲤呢。

  心动不如行动,回去就做。

  ————————————————————————————————————————

  这一天,郑琰非常忙,早上奔到娘家,上午和中午在宫里,下午到了庆林长公主府,晚上又回了娘家。

  抱着郑靖业一阵撒娇,郑靖业见到女儿也非常开心:“长大啦长大啦,你们都很好。长安做得也不错。我见到六郎了(郑德俭),他也长进了不少,你们很用心教导他,这样很好。”

  郑琰道:“也是他自己争气,其实吧,就是欠磨练。把谁放到外面干了这许多的事,也该知道是非了。”

  郑靖业颇为赞同这句话:“是这个意思,我与你娘起自寒微,大郎几个还算知道民间疾苦,四娘以下,都是些小混蛋!该吃些苦头。”说着捏捏郑琰的鼻子,表示,也包括你。

  郑琰傻笑。

  “今天去见到圣上了?”

  郑琰点头:“是。阿爹,这位圣上,也是该吃些苦头的。他倒热心政事,只觉得一纸令下,天下澄清才好,可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呢!今天开始听他的口气,很看重括隐啊!我真怕他一拍脑袋又出什么昏招了,只好给他说了些下情。”

  “你怎么说的?”

  “隐户之事,关键并不是大力括隐就能杜绝的。我说,长安先减赋,才能借分水而括隐。而天下物价,较开国之初涨了不少,加些税也是在所难免……”慢慢地把白天跟萧令先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郑靖业感慨道:“圣上要是有你这般见识就好啦!我跟蒋进贤死命地劝啊,这才劝了下来。”先帝你是不是也想痛哭流涕。

  郑琰道:“还有一事。”

  “嗯?”

  “皇后的意思,徐梁家的女儿,颇得圣上青眼。皇后问我,咱们是个什么意思。我说,我守礼而行,不会坐视废嫡立庶,宠妾灭妻。”

  郑靖业笑道:“对着皇后,就得这么说。”

  “那,到底要怎么做呢?”

  郑靖业道:“言行如一,”脸色不是很好地道,“不论先帝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令我为难啊!”最好徐少君死在宫里,一切就完美了。

  郑琰犹豫地道:“我是不太喜欢徐四,可是,她又没有什么劣迹,真是……”

  郑靖业拍拍郑琰的肩膀:“你呀,还太年轻,心软。放眼看大局~”池修之证明了他的能力与手段,郑靖业很有栽培女婿以支撑自家的意思,郑琰在这其中的作用就至关重要。郑靖业希望女儿能更快地成长起来。

  “哎~”想了一想,郑琰又问,“如果皇后一直无子,徐四之子占长,又或者更贤,阿爹,我们怎么办?”

  郑靖业道:“爱怎么办怎么办。”

  “嘎?”

  郑靖业很冷酷地解释道:“徐家的外孙,与我们有什么相干?你姓郑,你的丈夫姓池!你知道么,无论是蒋进贤还是叶广学,如今对圣上都有些和缓了,魏王急得上火也没用。这还是亲戚呢,可他们各有一大家子人要管,谁为谁拼命?!又不是两手空空的赌徒!”

  说白了,不需要!以前为皇子们争,是有利可图,现在不为皇子们争,是收益和风险的对比不划算。政治斗争中的血缘姻亲关系起到的作用,与利益相比,不过是五五之数。是有会看重血缘亲缘的,也有更注重利益的。至于谁是哪样的人,全靠操盘手的判断。

  郑琰点点头:“我明白了。”哪怕是徐梁,如果推徐少君不划算,他也不会动手。哪怕是郑靖业,萧令先又不是他外孙,他还不是推了萧令先一把?

  “好了,去吃饭吧,在鄢郡吃得还好么?”

  “还行,带了厨子过去,就是乡下地方,这会儿青黄四不接,菜色略少。”

  作者有话要说:山寨君v587不解释!

  ☆、164明天上进度

  郑琰不太喜欢以去池外婆家;她对池外婆没什么意见,老人家嘛,胆子小一点,怕风怕光怕见人什么的;她都能忍。她最受不了的是池舅妈,且不说她老人家曾经意图把娘家侄女说给池修之,就是她这个人,也让郑琰觉得不舒服。冰冷,自傲,没落世家的典型代表。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的,反正郑琰就是这么觉得的。

  这样的长辈;却是不能不见的。本来郑琰都在熙山准备好了一处小别业给这婆媳俩居住一了,但是她与池修之不在;思前想后,还是别送过去了,不然就池舅妈这一副□脸,得罪了什么人,救都来不及。

  怀着胃疼的心情,郑琰还是挂着笑到了池外婆家。

  池外婆行动间已经有些颤颤巍巍了,郑琰对她说了池修刚到鄢郡,无法擅离,正好她回京了,代为向外祖母请安。又拿出池修之写的书信来,池外婆拿着信纸,放得挺远地看,郑琰心道,老太太这是老花眼了。终于池外婆看完了信,慢悠悠地对郑琰说:“他还年轻,国事为要,正是建功的时候。”她不懂太多的事,却是知道,池修之娶了这个媳妇儿之后前途大亮。天性胆小的她,对郑琰这个外孙媳妇倒不挑剔,已经是一家人了,她也就不再闹腾了。

  池舅妈依旧是一副七情不动的面孔,郑琰也不去对她浪费表情,互致问候而已。

  出了池家的门,阿崔挺不满地对郑琰小声抱怨:“老夫人倒是可亲,可那一位长辈……夫人这二年来贴补得她们家,她十辈子没得过的好处全占了,依旧那一副寡妇脸!”

  郑琰伸指,戳戳阿崔的胳膊:“慎言。”

  阿崔“哼”了一声,不再言语。郑琰想,有这么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长辈,确实也挺郁闷的。两人既不是一个类型的,又不互补,池外婆要是去世得再早一些,池修之就剩这一个长辈了,算算池舅妈的年纪,现在也不过三十来岁,她要一直都是这么个性子,真是让人头疼死了!

  揉揉额角,郑琰忽然失笑,怕什么,终究是两姓旁人!我才是池家主母呢!

  “好了,打起精神来,去看看玻璃作坊去。”

  玻璃作坊名义上是郑琰的家内坊,事实上也是,地点如今已不是秘密了,保密工作依旧做得很到位。庆林大长公主说的不是玩笑话,确实有人想山寨郑琰的玻璃制品来的。只不过大多数人只是想想而已,别的不说,光郑琰的背景就够让人望而却步的了。不是没有人想过通过收买等手段偷取所谓秘方,问题是,你敢偷、敢做,卖得出去吗?!前头没营业,后头就有人来抄你的家,你信不信?

  京中权贵当然需要钱来支持奢侈的生活,如果真有制出玻璃镜子的本事,投靠未尝不是一个选择。让人郁闷的是,郑琰她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非你投靠了皇帝,否则一切都是白搭!而且,玻璃制品之前并不普及,能烧制的本来就少,将作的头子是郑党,老米他儿子又得郑靖业照顾刚补的官,一条心得很!你投靠皇帝?米源后脚就能把你的作坊收到将作名下来,亏死你。

  所以,有心做玻璃的人,根本不会去想跟郑琰抢生意。脑筋灵活的只好退而求其次:咱们只做小块儿的玻璃窗子好了,捡点儿剩饭吃吃,总不犯法吧?就有几个商人,商议着先琢磨试验配方,等到技术成熟了,再跑到略边远的地方——至少是离京一千里,开窑制玻璃,然后也不抢占京城市场。郑琰的作坊也不够大,产量也不多,不可能销得那么远。而每一州郡,都少不了有钱人,那也是市场!当然不犯法,你慢慢做吧,会做玻璃的工匠不多,琉璃匠倒是有些,那就要摸索,科研很烧钱。

  这就是庆林大长公主所说的苗头了。

  在竞争对手在努力的时候,郑琰已经到了自己的玻璃坊了,戴着帷帽,郑琰亲自接见了工匠。玻璃生意让郑琰赚得盆满钵满,工匠们的生活水平也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干劲自是有的。

  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摸玻璃了,老匠人们颇不习惯,俗话说得好,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就靠这门手艺混饭吃的,生疏了,以后的生计就要成问题。郑琰回京,又令重新烧窑,匠人们都很激动,巴不得这一声儿。

  郑琰道:“今天却是要让你们做些其他的小玩艺儿的。”

  匠人们知道,这位夫人爱搞些新鲜的东西,忙凝神听着。郑琰也不客气,当然,言辞也含糊:“玻璃,是不是还能做些别的东西?还有旁的做法罢?”她前世又不是玻璃工,祖宗八代都不是干这个的、街坊四邻也没一个是玻璃手工艺大师,只好凭一些电视上看来的常识忽悠人。

  比如,吹制!

  用一根长铁管,沾上玻璃液,就是吹!然后根据需要加以加工,铁管她都在鄢郡做好带来了。

  她就是这么一说,匠人们却是一直跟玻璃打交道的,外行的看热闹,内行的的看门道,听郑琰说完,已经有人跃跃欲试了。郑琰也很有兴趣去看,匠人们却面露为难之色,公推一位年老的匠人出来对郑琰道:“夫人,那里头热,不雅像,夫人若急着看东西,稍等一小会儿,小人们去做了来。”

  郑琰很想去看,阿崔拉了拉她的袖子,郑琰只好暂时应下:“也好。”

  阿崔低下头,轻声解释道:“那里面太热,他们都是打赤膊的。”

  郑琰会意,坐等着他们去弄。不一会儿,里面就拎出个圆圆的玻璃球儿来。郑琰一看就乐了,把这底儿压压平,不就是个鱼缸么?点上蜡烛,比纸灯笼还好用。啧!不错,相当不错!

  郑琰的奖励一向是大方的,又口述了几个造型,匠人们在专业范围内也心领神会。加班加点制造去了。没错,加班加点!他们的主要工作还是做平板玻璃和镜子,那个是赚钱的大户。

  见郑琰对于创新很重视,也有心思灵活的工匠一门心思搞科研。真让其中一个想出了很先进的工艺,比如说,通过铁管沾着玻璃液往外拉,他能够想到:如果是整支铁管往上拉着玻璃液,就像一卷布匹那样,唔这个略难,那么,用铁棍在平板上碾呢?当然,手工会有难度,如果是机械力?就像把一匹布摊平在长桌上……

  问题是生产力和生产技术跟不上去,他的想法只能束之高阁。对此,郑琰扼腕了许久!她不知道这个方法可不可行,但是,她知道,后世钢板都能轧出来!她这个玻璃坊,连天朝一镇办工厂都比不上啊!

  郑琰迎风流泪:真要能开发出来了这技术,在扩散之前,得是多大的一笔收入啊!别的不说,全身镜什么的,一面镜子老子卖它十万贯!

  瞧,资本家比地主可手黑多了。

  郑琰也赏了发明人十贯钱作为奖励,同时隐讳地暗示:整点儿在现有条件下可行的技术方案行不?

  晚上回来就奋笔疾书给池修之写信,把做过的事情择要写了,又抱怨,玻璃真难搞!期间不乏肉麻的词句,还表示,没有你在身边,我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做什么事都不顺利。

  ————————————————————————————————

  捧着一颗被时代生产力差距打得千疮百孔的心,郑琰又收到了许多帖子。许多亲近的人家都是邀她吃酒散心的,郑琰挑了几家去,其余的亦回帖致谢。又有,拜到她门下的几家商户也送来了孝敬。商户送礼,对方级别越是高,送得越勤些。像郑琰这样的,除了固定的年节,一年按四季都有孝敬。当然,有郑琰在,他们的生意也顺畅了许多。郑琰也“笑纳”了,人依旧是不见的,理由都是现成的:丈夫不在家,她不好擅见外男。

  把东西收拾收拾,归置那么一下,挑挑拣拣,正好也可当作礼物来送。给郑靖业与顾益纯的生日礼物又添上了一批,这其中在郑琰看来比较“土特产”,在别人看来特别暴发户的玻璃灯罩。郑琰一气让人吹了一百个灯罩,两家各送了二十,罩子上画上些画儿,倒是惹眼。

  这是一个非常实惠的东西,玻璃是透明的,尤其是当灯笼使,可比纸糊的,又或者是羊角的好。郑琰当即就派人给池修之送去十只,池修之顺便回信:“很好用,娘子真能干!”只是玻璃易碎,杜氏险些把郑琰再暴打一顿:“刚自己当家过日子,你又糟蹋好东西了!”

  不过郑靖业生日当年,她还是美滋滋地让几个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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