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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情不到梨花白-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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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帝闭一闭眼,点头,“没错,她才是你的生身之母,而在宫里的你的母妃,她其实是你的姨母。”
“她才是我的母亲,”慕容弈分明是被雷给劈中一般,“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庆王却长舒了口气,欢喜大笑,“弈儿,原来你果真是我的儿子,好儿子!”
“哈哈哈哈……”嘉和帝也大笑。随后,他向庆王狠狠啐了一口,冷笑,“你别做梦了,他若是你的儿子,朕早就将他杀了,他是朕和阿凌所生的儿子,是朕的。”
“慕容清越,你又何必不甘心?若不是你怀疑他的血脉,你怎会将他丢在重华宫内不闻不问?若不是你怀疑他的血脉,你又怎可能命侍卫当着本王的面杀他,只为试探本王待他的态度?”
净和师太的眼里终于有了痛楚,她回头看向嘉和帝,“你真的这么做了?”
嘉和帝面对她的目光,堂堂帝王竟然有些心虚,“阿凌……”
净和师太突然又笑了,她向慕容弈招了招手,“孩子,过来,到为娘身边来。”
慕容弈此时难堪,愤恨,而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痛苦,被两个男人当着所有人的面争为亲生,并不是件光彩的事,此时见净和师太向自己招手,他抬了抬腿,竟挪不动步子。
然庆王和嘉和帝竟齐齐伸手推了推慕容弈,“孩子。你母亲在叫你,去吧。”
净和师太过来拉着慕容弈的手,轻笑道,“好孩子,有些话,娘想和你单独说。”
她的手纤细温柔,却分明似有拔山推海之力,就那么轻轻一拉,慕容弈竟就跟着她走了。
她既说了是要单独和慕容弈说,嘉和帝和庆王居然无人敢有异议,眼睁睁看着净和师太拉着慕容弈去了小树林里,二人也不知说了多久,忽见慕容弈突然极为痛苦的抱着树将头使劲往上撞,边撞边痛苦大喊。“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林荞和慕容琰都大惊,才要奔过去看时,就见庆王和嘉和帝已齐齐飞奔了过去,就见净和师太满脸是泪的抱着慕容弈,不停的叫着,“儿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弈儿,阿凌,”庆王才要伸手去抱慕容弈母子,被嘉和帝一把推开,嘉和帝眼里泛着怨毒的寒光,咬牙低喝,“你不要碰他们。”
“慕容清越。你欺人太甚,”庆王目龇欲裂,他刷的拔出腰上佩剑就要刺向嘉和帝,已赶到跟前的慕容琰一见,也刷的拔出刀来抢上前横刀挡住,而此时傅廷琛也赶到了,刷的也拔出了兵刃挡在庆王面前。
“都住手,”净和师太喝道,她看着眼前的这两个男人,使劲的闭了闭眼,叹道,“你们……都太自私了。”
二十年的生灵涂炭,二十年的民不聊生,都不过是为了她一人,这份罪孽,任是她在佛前焚香千万,也消除不去。
此时,林荞也已赶到,她忙上前去扶慕容弈,就见慕容弈鬓发散乱,一张俊逸的脸白得吓人,而两只眼睛却变得血红,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所有人。
他那样淡雅如谪仙的一个人,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林荞倒吸了口冷气。
闻听净和师太说嘉和帝和庆王自私的时候,她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觉得净和师太说的很对,这两个男人虽看似用情极深,但真的很自私!
两国二十年的征战,原来竟只是为了一场男女间的三角恋爱,若这些年来战死沙场的成千上万的冤魂们知道了此事,黄泉路上九泉之下,可能闭得了眼?
忽听庆王悲呛大笑,“阿凌,本王自私吗?本王只想救回自己的妻儿,本王自私吗?”
说到这儿,他一指嘉和帝,“自私的是他,若不是横刀夺爱,强夺人妻,又岂会有这二十年的征战?”
嘉和帝就冷笑了,“傅君楷,横刀夺爱的人明明是你,当年明明是朕先喜欢的阿凌,是朕先和阿凌相遇,若不是你横插进来,朕和阿凌怎会痛苦这二十年?”
“你……先认识的贫尼?”开口的是净和,她看着嘉和帝,颇为诧异。
她依稀想起二十一年前的那一晚,他神情癫狂的抱着她,也是口口声声喊着他已经喜欢了她很久,口口声声喊着他已经找了她很久,而她为什么要去喜欢别人?
嘉和帝看着净和,神情痛楚,“二十三年前,朕尚未登基,那日奉父皇旨意往太湖办差,于太湖边上遭遇刺客,跌入水中,是你救的朕,你忘了吗?”净和的身子猛的一个踉跄,“太湖……贫尼救了你?”
嘉和帝大喜,“你记起来了是不是?你将朕从水里救上来,等朕醒后,又将朕背送到一个老百姓家,你给了那老百姓银子,说朕是你的表兄,是失足不慎落的水。阿凌,你连谎都不会说呢,朕身上那么多的伤,那可能只是落水这么简单?”
“是贫尼……是贫尼从水里救起的你?”净和的脸更白了。
“你终于想起来了,”嘉和帝白净的脸上涌起阵阵潮红,激动无比,“朕后来一直找你,却怎么都找不到你,可是朕却一刻也没有忘记你的样子,朕一刻也没有忘记你临去前,对朕的那一笑!”
回眸一笑百媚生,从此天下粉?皆无颜色!
“所以,那年君楷带着贫尼和你见面的时候,你就……你就……”净和踉跄欲倒。
“不可能,”这边庆王已嘶哑了声音向嘉和帝怒喝,“阿凌她根本不会水,她不但不会水,她根本就很怕水。当年在西湖时,她连船都不敢坐!”
嘉和帝刷的就白了脸,他怔怔的看着庆王,突然猛的回头看向净和,“他——他说谎。”
“咳咳……”净和凄然而笑,她嘴角溢出一丝殷红,她咳呛着向嘉和帝摇了摇头,“不,君楷没有说谎,贫尼小时候曾掉进家里的荷花池,差点溺死,是以贫尼一直害怕水。”
嘉和帝却盯着她的脸瞪大了眼,“阿……阿凌,你怎么了?”
他突然疯狂的扑过去一把抱住净和,“阿凌你怎么了?”
净和“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凄然道,“大鲁和大肃二十年的征战都只为贫尼一人而起,贫尼罪孽深重,这些年来,贫尼为了家人的平安,为了这孩子的平安,信守承诺不去找君楷,可是大鲁和大肃的结,总是……总是要解开的,贫尼等了二十年,终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君楷,君楷……”
净和的一口鲜血正吐在庆王的袍角上,庆王看着那摊血,竟似许久都反应不过来,直到净和叫他,他仿佛大梦咋醒,狠狠一把将嘉和帝推开,将净和抢在了怀里,他眼里的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直滴在净和的脸上,他低下头,将自己的脸贴在净和的脸上,“阿凌,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净和就笑了,她将头往庆王的怀里蹭了蹭,“傅郎,这些年来,我很想念你!”
“我也想你,阿凌我也很想你,”庆王眼泪鼻涕的糊了满脸,“阿凌你知道吗?我大鲁皇室的玉牒上,庆王妃的名字写的是周清凌,是你的名字,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我连侍妾都不要,我连通房都不要,我只要你……”
“真的啊,”净和“哇”的又吐出了一口血,她眼神已经消散,却还在笑,“我……我好开心,可是我曾失身于他,我……我已不配你了,你回去后,好好的纳个王妃,好好的再生个孩子,不要再打仗了,不要再打……仗了……”
“好,好好,我不打仗了,不打仗了,”庆王连连点头。又立刻不停摇头,“不,我不要再娶别的王妃,我也不要跟别人再生孩子,不要……”
其实庆王已经料到她必定已失身给了嘉和帝,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她是她,只要她还是她,他就不在乎!
净和想摇头,却已没了力气,她努力的将头转向慕容弈,“孩……孩子……”
第84章:傅公子,黄泉路上,我家小姐会等您的
慕容弈却像是已傻了,木头桩子似的站着不言不语,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仿佛全没看见没没听见,一边的林荞已经哭得声噎气堵,她忙将慕容弈推到净和师太的身边,哭道,“师太,四殿下来了。”
净和师太的脸上露出一缕慈爱的只有母亲才有的微笑,她抬了抬手指,很努力的想要去拉慕容弈的手,慕容弈却身子僵硬的动也不动,林荞急了,忙使劲按下慕容弈,将他的手拉着放在净和师太的手里,净和师太感激的向林荞笑了笑,她的目光落在慕容弈的脸上,“孩子。别……别恨娘,娘不想再瞒你……”
慕容弈任由净和拉着他的手,他眼里终于有泪落下,眼神却直直的没有任何反应,林荞看得揪心,可是此时此地,却又分明什么都做不了。
然而当庆王也想去拉他的手时,他却飞快的将手抽离躲开,仿佛一只受伤的兽,向庆王恶狠狠道,“你别碰我。”
他这反应让庆王有些意外,“弈儿?”
他探询的目光看向净和,净和却向他轻轻摇了摇头,眼里有无奈,也有对慕容弈的慈爱和包容,“这些年……苦了他了……”
“他……他是……”庆王欲言又止,他想知道慕容弈到底是谁的儿子?
净和嘴巴轻轻蠕动,声音已虚弱的低不可闻,终于,她的头无力的歪向了他的怀中,再无声息……
庆王的身子僵住了,他不敢动,低低的小小声的叫,“阿凌,阿凌……”
嘉和帝也急扑过来,“清凌,清凌……”
净和却躺在庆王的怀里一动不动。无声无息,无比的安静……
“阿凌!”
“娘——”慕容弈终于嘶吼了出来,他从庆王的怀里抢回净和,紧紧抱着不放,“娘啊,娘……”
“殿下,”林荞忙伸手去抱慕容弈,却被慕容弈一把推开,他抱着净和的尸体,哭得声音嘶哑,“娘,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是我娘,你把我丢在宫里不闻不问二十年,你现在就这么走了吗?娘……”
“四殿下……”林荞哭得站不住,她抓着慕容弈的衣角死死不放,就好像这样就能给他力量。
这边庆王却笑了,他看着净和,“阿凌。你走慢点,等等我,”说罢手一扬,只见银光一闪,一柄匕首刺入胸口,他踉跄着倒地,却挣扎着去握净和的手,“阿凌,我等了你二十年,我再也不要跟你分开了,阿凌……”
“皇叔,”傅廷琛正一边惊诧于净和的自尽,一边和慕容琰虎视眈眈着,待见庆王突然也不想活了,这一惊非小,他飞扑过来抱住庆王,“皇叔,皇叔……”
林荞终于回神了,她一推慕容弈,“四殿下,快救人,快救人啊。”
慕容弈这些年熟读医书,也算是个通医术的,现在一死一伤的可都是他的至亲啊,咦,庆王是他爹不?是的吧?
慕容弈却抱着净和师太不肯抬头,哭得声噎气堵,倒是庆王向林荞笑,“林姑娘,不……不要了,我……我已经离开她二十一年,不要……不要再拆散我们……”
他这一句话,让林荞的眼泪又哗哗的流了满脸,傅廷琛也流泪了,“皇叔,这就是您想要的吗?”
庆王点头。向他笑道,“回去向皇上说,我……我先去侍奉父皇母后了,让他……让他好生保重。”
“皇叔……”
“把我和她……合葬,不要……不要再让我们分开……”庆王又道,说到这儿,他努力的扭头去看嘉和帝,“你……你说你早认识她,可是她根本就不会水,慕容清越,你……你认错人了。”
嘉和帝此时已呆若木鸡,身体僵硬面色苍白,他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待听到庆王的这一句“认错人,”不觉脚下一软,终于跌坐在了地上,“朕……朕认错了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阿弥陀佛!”
忽然响起一声低低的佛号,不知何时,红霞已来到了跟前。
她看见净和师太的尸体,面色虽悲伤,却不意外的样子,低头念了一段往生经,就道,“方才小姐的话我也听到了,慕容公子,想来——您之前见过的那位,当是我家的二小姐,也就是如今在宫中的周妃娘娘。”
“什……什么?”纵然已有预感,但嘉和帝还是吃了一惊的样子,“怎……怎么会?”
“唉,造孽啊,这件事说来话很长””红霞盘膝坐下,她看了看庆王,道,“傅公子,黄泉路上。我家小姐会等您的,所以,您还是听完贫尼的话,再去追她吧。”
庆王虚弱点头,傅廷琛忙往他的嘴里放了块参片,红霞点了点头,便慢慢说起了往事……
周家老爷和夫人成婚后,却多年无子,二人求医拜佛的事没少做。这一年,周夫人终于有了身孕,阖家欢喜。
然而这场欢喜却在生产时变成了喜忧参半,孩子是双生,然而后出来的那一个却声息全无,被稳婆将小屁股都打肿了也无声息,周老爷无奈,只得命人送出去掩埋,谁知,来了个道姑抢下那死婴,抱上门来告诉周家老爷,“这个孩子不是红尘中人,要想她活,只能舍出红尘!”
于周老爷而言,这已经是死孩子一个了,所以道姑这么一说,他无二话的就答应了,于是道姑将孩子带走。约定每隔三年会带孩子回来跟他们相见。
但因着这孩子不在俗世之中,周家人信守道姑告诫,对外都说只生一女,除了周家夫妇外,无人知道周家还有个二小姐。
随着时日增长,周家两个女儿也都渐渐长大,周家夫妇每隔三年都会和二女儿相见,眼见二女儿活泼可爱,夫妇二人也是无比的欢喜。虽然道姑给二女儿取了道号,但夫妇二人还是给她取了俗世的名字,周清凝。
相比于大女儿的安静沉稳,二女儿想来是随道姑生活的缘故,从小不受规矩约束,生的一副风风火火无拘无束的性格,姐妹相聚时,二人便是明显的一静一动,妹妹像个小?雀似的叽叽喳喳,而姐姐则安静得像深谷里的幽兰,就那么宠溺的微笑着看着胡闹的妹妹。
说到这儿,红霞叹了口气,看向嘉和帝,“慕容公子,我家小姐说的没错,她小时候掉进过荷花池,所以不但不会水,还很怕水;而二小姐跟随那道姑修行的地方正是在太湖边的长空道观。二小姐自小就极调皮,上树掏鸟下水摸鱼的事儿她天天干,水性极好。所以,如果您确定是在太湖边被和小姐长得一样的女子救过,那应该就是二小姐了。”
“是……是清凝?”嘉和帝看着倒在慕容弈怀里无声无息的净和师太,面如死灰。
“可惜啊,慕容公子当年若是说清缘由,那么我家小姐便知您所心仪的乃是我家二小姐,那么您和这位傅公子便各得所爱。岂不是佳事两桩?”红霞叹气,“只可惜——您直接一道令我家小姐进宫的圣旨颁下,小姐找您理论时,您还——强行占了小姐的身子,并且拿傅公子的性命要挟我家小姐,小姐无奈,只得假装妥协,她当着您的面给傅公子写了那封‘贵妃之位,甚于庆王妃’的信。但她并不信您,于是,她暗中委托好友青素悄悄的跟随着傅公子,待青素飞鸽传书,告之傅公子已安然回到大鲁。小姐便投水自尽。”
“你……你卑鄙……”庆王“哇”的咳出一口血来,靠参片吊着的一点精神气便迅速萎顿了下去,傅廷琛又赶紧向他嘴里塞了两片参片,叫道,“皇叔,您挺住了,您……您挺住……”
“阿弥陀佛,”红霞念了声佛,她看了看嘉和帝,“当时入宫旨意已下,若抗旨,周家便是满门抄斩。小姐不敢明着抗旨,这才想着——她若失足落水死了,您总是不能怪她的父母的。”
嘉和帝面如死灰。
“没想到,我们家里居然早被你安插了眼线,小姐自尽的事儿您很快就知道了,您赶来府中,雷霆震怒,小姐当时想着是要必死的了,也不再跟您虚与委蛇,请您赐她自尽,”说到这儿,红霞闭了闭眼,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气,“当时,二小姐因听说小姐被选入宫,她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等小姐入宫后,姐妹两个再想相见便难了。于是连夜赶回来,想和小姐最后姐妹相聚。不想却遇上小姐自尽,还是二小姐跳进水里救起的小姐。因为兹事体大,为不牵连二小姐,老爷夫人和小姐都没敢告诉她真相,只说是小姐另有心上人,不愿入宫为妃,二小姐信以为真,见您去了府上,她护姐心切,闯到您的面前请求由她替姐姐入宫,求您放了她姐姐自由。”
说到这儿,红霞终于落下泪来,“要说,慕容公子您待我家小姐也真是痴心,您不舍得我家小姐死,您妥协了,您同意了由二小姐替小姐进宫的事儿,但是您却要我家小姐不许去找傅公子,也此生不许再嫁他人,否则,您就要杀了周家满门。我家小姐当着您的面剪下满头青丝。发誓此生不见傅公子!”
嘉和帝无力的掩面而泣,是羞愧,是后悔,还是伤心?谁也不知道。
而庆王的眼神已然涣散,他的手依旧紧紧抓着净和师太的手不肯放,他们二十一年的分离,他二十一年的恨,两国二十一年的征战,那成千上万的冤魂,竟不过是嘉和帝的一个误会!
林荞捂着嘴拼命的不许自己哭出声来,是为可怜的净和师太,也为无辜的慕容弈!
恍惚中,有谁自身后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肩膀,手臂坚强又有力,林荞正哭得身子发软,不由自主的就靠了上去,哭得喘不过气来。
“只可怜二小姐并不知道后面的事儿,见您答应了由她替姐姐入宫,她以为您真的放了小姐的自由,还一心只当您是个极好的人,欢欢喜喜的上了入宫的銮驾,”红霞任由泪水横流,语气却淡漠得像是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儿,“二小姐单纯,小姐离家去四方庵清修前,跟二小姐说的是她要去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了。因着当时世人都知道周家只有一个女儿,那么一个进了宫,自然就不能再出来一个明光大亮的嫁人。是以二小姐并不怀疑小姐的话,还命我好生的伺候小姐,若是生了孩儿,一定要传信进宫,让她这个做姨母的知道。”
“那么……我既然是母亲的孩子,怎么又进了宫——成了母妃的孩子?”
却是慕容弈开了口,这是他心里的疑问,也是所有人心里的疑问,便是慕容琰,也是只知一二。
红霞怜爱的看着慕容弈,“好孩子,这一切,都是你父皇做的好事啊!”
“我父皇……”
众人的目光刷的全落在了嘉和帝的脸上,嘉和帝却只看着慕容弈怀里的净和师太,“你母亲是个狠心的人,在落发前她就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可是她不说,若不是朕在四方庵的人回了朕。朕真不知道她还要瞒朕多久?朕曾去四方庵求过她,让她看在腹中孩儿的份上,随朕回宫。可是她不肯,她拿自己的命来逼朕……”
“慕容公子!”红霞看着嘉和帝,眼里终于有了恨意,“您明明已答应小姐不再去搅扰她,何以还一而再的往四方庵来打搅小姐的清修?小姐当时已经知道傅公子领兵进侵大肃,她生下这个孩子后,她一心想让这个孩子远离这纷争的一切,平静安稳的过完一生,可是您却不顾小姐的反对,擅自将这孩子的名字刻在大肃的皇家玉牒上,您还让他姓慕容,他明明姓周,小姐给他取的名字叫:周弈!”
“周弈!”慕容弈抱着净和师太的手紧了紧,想到不久前净和师太单独跟他说的那番话,他无声大笑,自己可不就只能姓周吗?
自己除了姓周,还能姓什么?
第85章:所以,他到底是爱的哪一个?
慕容弈的悲呛痛楚看在林荞的眼里,令林荞心疼到喘不上气来,她多想多想去抱住慕容弈,告诉他,不要难过,无论你姓什么?你都还是你,独一无二的你!
这一点,不会改变!
红霞看着嘉和帝又接着道,“你心心念念要带小姐和这孩子入宫,可是小姐不肯,于是,一年后,你竟然来强行带走了这孩子,你说,你是绝不会让慕容家的血脉流落在民间做个普通村夫的,你还跟小姐说。二小姐所生的半岁大的孩子刚刚夭折了,你已严旨不许皇子宫的嬷嬷太监们泄露此事;你说,你要让这孩子顶了那孩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回到宗室里;你还说,这样也可以让二小姐以为自己的孩子还活着,不会伤心!”
说到这儿,红霞再次叹息,“只怕二小姐到今天都还不知道这孩子不是自己亲生吧?”
“不,她已经知道了,十年前,她就已经知道了,”嘉和帝语气哀伤,“宫中规矩严谨,为防母借子骄,皇子皇女出生后,都必须送进皇子宫,由嬷嬷奶娘抚养,母亲一个月才能见孩子一面。而当年她生产后,身子一直不好,在她亲生的孩子夭折的时候,朕借口怕过了病气给孩子,连着几个月都不曾让她和孩子见面,如此,等朕再将弈儿抱到她跟前时。她虽然疑惑孩子突然大了不少,可看着和她面容相似的孩子,她也并不怀疑。”
说到这里,嘉和帝看了看慕容弈,“那十年是朕最开心的时候,你母妃虽不是你的亲娘,可是她和你的亲娘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她活泼,淘气,没有心机,不会算计,她每天都甜甜的‘清越、清越’的叫朕,朕看着她,就觉得是你娘亲在对朕笑,朕觉得——这样也很好!”“那么,十年前又发生了什么事?”问话的人是林荞。话一出口,她就被揽着她的胳膊狠命一把带了回去,有个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喝道,“住口!”
林荞这才悚然而惊,此刻看到的听到的都太惊骇惨烈,以至于令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尊卑有别!
嘉和帝却只沉浸在对过往的惊痛里,丝毫没留意问话的到底是谁,他看着净和师太的脸,无力的道,“十年前的某一天,清凝不知从哪里得了封信,那封信里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真的是弈儿的真实身世及当年朕和清凌之间的孽缘,假的是朕为了让和清凌所生之子回归宗室,下手杀了她的孩子。清凝性格虽单纯,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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