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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侍女上位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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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嘴角勾了勾,极浅的嗯了一声,低头开始打量面前的小元宝。
“这做得倒是别出心裁。”
新棠分外赞同的点点头,补充道,“祝殿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操最小的心,花最多的钱。
太子放下了筷子,清俊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那么轻松愉悦的笑意,笑容虽浅却打眼,比外面的灯红雪影还要亮,“黎新棠,你得说话算话。”
第27章
新棠不明白只一句喜庆话有什么说话不算话的,她很慷慨的点头如捣蒜道,“殿下放心,奴婢说过的话从来都作数的。殿下您心胸宽广、与世无争且从不怨天尤人,日子只会越来越平顺。”
太子听完顿了顿,收敛了表情,转而夹起一个小元宝送到嘴里嚼了几下,边吃边在想她刚刚说的这几个词到底哪个更适合自己,这乍一听像是在夸他,可再一琢磨,总觉得放在他身上也不是什么好话。
“殿下觉得味道如何?”
“一般。”
“。。。。。。”。
郑大娘的手艺是绝顶好的,怎么今天突然就一般了,新棠笑得有些牵强,“殿下,这味道嘛在其次,主要是取个好兆头,吉祥如意、招财进宝。”
太子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抬头睨她一眼,“用心了,该赏。”
新棠内心有了点小小的雀跃,好奇太子会赏她什么。
可太子说完这句话就没了下文,专注的吃起了小元宝。
赏没赏完,一个悬念留在那里挠的新棠心痒痒,偏偏太子明明嘴里嫌弃着一般,手却没提前跟嘴通过气,用膳用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完全看不出来哪里一般了。
太子注重礼仪,这一点在用膳和就寝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食不言寝不语像是刻在骨子里那般,与生俱来的贴合。
枯燥无味的动作被他做起来就是比别人赏心悦目。
新棠发现自己的思想最近有了大大的提高,在发现顶头上司的外在美和内在美方面,觉悟有了质的飞跃,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上升到了一种怎么看都怎么顺眼的阶段。
她把这种阶段类比成父母和熊孩子的相处。
操心伺候、面面俱到的老母亲侍女和中二叛逆、捉摸不定的冷漠美少年。
新棠撑着脑袋发呆想,这就是和谐依存、共同进步啊。
房内燃着炉子,窗户也关着,这会儿热意起来了,暖香熏的人昏昏欲睡,太子吃饭又悄无声息的,新棠终于忍不住打起了盹,眼睛内的太子渐渐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像。
眼睛一闭一合间,突然听得太子平空叫了她一声。
新棠被这一声打断了睡意,摆摆头眨巴眨巴眼睛,努力睁到最大,懵懵道,“殿下,您叫我?”
太子欣赏了一会儿她难得的没有防备的呆傻样,而后冲她招了招手,闲闲道,“过来。”
新棠依言走了过去。
太子用筷子把砂锅最上面那张菜叶翻开,露出了叶子下面的那一排张牙舞爪的“乱煮”,新棠之前包的那些小元宝全都糊成了一团,藏在底下肆意又狡猾。
像极了它们的始作俑者。
“黎新棠,你是希望本殿下日后进的都是这样的元宝?”
新棠这下是真的醒了,瞌睡被羞愧刺激的一点不剩,她之前包成功的那几个卖相都很不错,起锅的时候也晶莹剔透的,所以她才会一齐端给太子,但可能是粘合的方法不对,皮和馅之间太过松散且砂锅易于保温,最后就成了大型打脸现场了。
“不,当然不是。”
新棠看着太子玩味的眼神,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殿下近日里烦心事颇多,实在辛苦,本想让殿下好好休息一下,却不想被奴婢弄砸了,奴婢愚钝。”
说着便要上去收拾,却在碰到桌子的时候被阻止了。
太子想了想,问道,“你觉得本殿下辛苦?”
新棠点点头,确实挺辛苦的,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较什么劲儿。
太子收回了挡在她面前手,继续问道,“所以刚刚被本殿下吃进去的,其实不是你做的。意思是口口声声为我着想的人拿着别人做的东西来语敷衍我?”
这哪儿跟哪儿啊,新棠傻眼了,被这看似逻辑缜密实则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的分析给惊住了。
“这。。。。。。这不能吧。。。。。。绝对不是这样的,殿下您。。。。。。您。。。。。。”
吱唔半天也没说出来。
偷觑一眼,想窥探一点太子的情绪,他却还是那幅浅淡的样子,仿佛刚刚只是在自问自答。
屋内片刻沉寂过后,太子突然站起身,抬步走去了窗边。视线延伸到狭小的缝隙外边见雪花已停,入眼万物皆是银装素裹,寂静宁和。
新棠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却见太子转身踱步到了门口,静静的望着她道,“黎新棠,良辰美景不可虚设,陪本殿下出去走走吧,如何?”
一句如何,包含了太多的容让。
新棠抿了抿嘴角,轻轻道,“奴婢也正有此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天天都在一起,怎么约个会非得挑个下雪天呢,思考。pjg
今天字数有点少,我在努力存稿;大家七夕快乐呀,快和新棠一样出去约会,叉腰。jpg
第28章
两人一前一后的踩在雪地里,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外面虽然亮堂,可新棠还是带了一盏灯笼,灯笼被风吹的忽明忽灭,新棠的心跳也时快时慢。
她在等太子开口。
可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这样一直走下去,曲曲折折的拐弯,眼见着都要走到湖边了才停下来。
湖边的冷风更是凛冽,有谁大冬天里消食散步专门挑结冰的湖边的,新棠缩了缩脖子,为自己刚刚那点难得的恻隐之心狠狠的在心里自我夸赞了一番。
应急不知道什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太子身边,拱了拱手道,“殿下,船已备好,请您移驾。”
太子回头看了新棠一眼,见她鼻头都冻红了,利索的把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递给她,低声道,“穿上吧。”
新棠见他里面就穿了一件常服,摇摇头拒绝,“殿下,晚上风大,您仔细身子。”
太子没有跟她废话,不由分说的把大氅抛到了她怀里,声音虽淡却强势的不允许人拒绝,“穿上,跟我走。”
说完已经在应急的带领下往另一头去了。
新棠见状,也不再矫情,快速的把大氅穿上,然后把灯笼吹灭,放在湖边的亭子里,小跑着追上去了。
湖的另一头靠山,光线俨然暗了许多,新棠走的有些吃力。反观太子和应急两人,在黑夜里走路也和日光里那样如常。
太子走了一会儿,听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慢,不着痕迹的放慢了脚步。
走了大约有一刻钟,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的枯草丛,枯草足有半人高,在黑夜里摇头摆尾的,看着有些渗人,她在承安宫这么久了,也没发现有这么个荒凉地儿。
新棠终于忍不住抖着嗓子问出口了,“殿下,咱们这是要去哪啊?”说好的良辰美景呢?结果来钻枯草丛?
还没等她再问,草丛渐低,脚下的路也越见宽阔,不一会儿又再次见到了湖面,不同的是,这里的湖水是活水,湖边有一个小小的渡口,眼下渡口那里正泊着一艘乌蓬船。
听见岸上的的脚步声,那艘船慢慢的又往岸边晃了晃,显而易见船上是有人的。
船一停稳,应急上前把绳子绑在岸边钉好的木桩上。太子大步跨了上去,水波极轻的晃了一晃,下一秒就见太子清冷的声音传来,“黎新棠,上来。”
新棠捂了捂了身上的大氅,倔强的站在那里没动。
两厢对望,新棠也并不躲闪。
她看着太子平静无波的眼神,稍稍想了下来时路上的环境心里浮上些许猜测。这条小径如此隐秘,隐秘到若是让她独自一人回去,她是决计无法回到来时的那个亭子的。太子不惜在这个时候,走这么远的路来避开众人这里密会此人,她已经预感到船里的人身份非同一般。
至少,是万万不应该出现在承安宫的,或者说,是万万不该和太子有交集的。
可这个人又是谁呢?
新棠忽然发现,一直以来,她所了解到的太子,全是他愿意让她看到的那一面,而那些不为人知的部分就像是海面下的冰川一样,他不露不出来,别人永远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心里不知为何,泛起了一种不知名的苦涩,好一个良辰美景不可虚设,原来只是借由她的名头,使了一个障眼法罢了。
新棠抚了抚颊边乱飞的青丝,极淡的笑了笑,看向太子道,“奴婢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一本超甜的现代文呀:
《你还野吗'豪门'》by暴躁喵
A市纨绔子弟最常聚集的夜场里,傅泽以嘴里叼着根烟。
“以哥,明儿你结婚,真不去?”
傅泽以皱了下眉,烟灰弹到说话那人酒杯里:“要去你去。”
第二日,“傅家二少,婚礼逃婚”登上娱乐新闻头条。
且该娱乐版面,对傅泽以几个月内的私生活进行了持续报道。
“傅家二少,夜场激情蹦迪左拥右抱。”
“傅家二少,拥吻辣妹,深夜酒店顶楼……”
当大家猜测傅泽以什么时候玩腻这个妹儿,换下一个的时候,
妹儿人间蒸发了。
三个月,傅泽以动了全部手段,挖地三尺也没找到她。
终有一日,他回了傅家,看到屋里一个俏丽的身影。
女子把茶水放到他爸面前。
“爸,喝茶。”
傅泽以唇角勾起一丝笑。
把那女子拉进卧室,抵在门上,唇齿缠绵。“三个月,骗老子好玩?”
女子掏出纸巾擦了下唇角。
“不是爱玩吗?滚。”
第29章
与外面看到的幽暗不同,新棠刚一踏上船弦,船里面透出来的丝丝光亮就完完整整的映入眼中。
还未等太子上前,船门口的帘子便被人从里面掀开,动作急迫的连帘子打到了人都未曾发觉。新棠揉了揉胳膊,往旁边避了避,再抬眼,入目的便是一张长相粗犷的脸。
胡子从下巴长到了耳朵,乱七八糟的堆作一团,也不知道多久没刮了,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像一块布被刀锋几经砍削,徒留遮蔽的部分。唯一让人为之侧目的,便是他魁梧的身材和那双凶光毕露的眼睛。
胡子一见太子,眼睛亮了亮,手松一便要行礼,却被太子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进去说。
两人刚进去没一会儿,那张颗长满胡子的脑袋又伸了出来,“殿下叫你进去。”声音压的很低。
说完这句话便又“嗖”的一下缩了回去。
新棠刚刚张开想要说话的嘴硬生生的被灌进了一道道冷风,她想了想,还是站着没动。
船内,耿自忠郑重的行完了刚刚没来及行的大礼,太子叫起后,迫不及待的从xiong前摸出了一张纸,打开递到太子眼前,“殿下,这是臣手下的军探绘制的北境边防图。”
太子接过来并没有急着找开,顺手放在了旁边的小匣子里。烛光侧影把他的眉头渲染的有几分凝重,“将军这一路可还顺利?”
“禀殿下,从北境回来的这一路上混进了不少蛮夷的细作尾追堵截,还是烈远那小子聪明,让我带着图先回来找殿下,他则和我兵分两路,现在还驻扎在扶临城外待候陛下宣旨进城。”
太子点点头,缓缓道,“武将未经宣召不得私自进城,将军还是等明日见过父皇了再回府上吧。”
说到这儿,耿自忠有些动容。船内地方不大,他索性大刀阔斧的往地上一坐,声音有几分滞缓,“带走陛下禁军这事,实属无奈,臣无意将家人卷进来,他们却还是免不了受我牵连,多谢殿下费尽心思保下我和烈远两人,否则九泉之下臣也无法面对一家老小。”
太子是有几分悔意的。
他关注建安帝那支兵马的动向关注很久了,奈何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方法阻止建安帝修皇陵的举动。直到祭典前一天,应急带来宫外的消息说耿自忠求见有要事相商。
耿自忠是谁,是南岐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是令蛮夷闻风丧胆的铁血杀神。他手下的兵是最锋利的剑,而这样一名战功卓越,身在权力中心的人竟然想方设法给应急递话,找上了承安宫。
朝中上下谁人不知太子深居简出,两耳不闻窗外事。更别提厉兵秣马的边关要务,那对太子而言简直就是永远不会被一并联想的存在。
太子本无意在人前多露锋芒,于是让应急去查了查耿自忠在京中的动向,这一查倒查出点有意思的事儿:耿自忠在私底下征兵,并且前前后后和应急交过几次手。
调兵遣将乃将士与生俱来的天赋,扶临城里少了兵,耿自忠一眼便瞧了出来,这一深究之下,便和同样被太子吩咐盯着这支军队的应急打了个照面。耿自忠心粗但不笨,当下就递了话给太子,所以才有了祭典前一天晚上太子深夜出临水榭的事情。
太子不愿意见到建安帝把治国当作儿戏,且边关战况实在危急,再三思量之下,才主导了祭典那一出“祭香择主”的戏码,实际上是在给耿自忠和司徒烈远二人争取带兵离城的时间,以及,力保两个忠臣良将的性命。
人是完完整整的从他手上走的,自然也要完完整整的回来。
只是这件事情的后遗症也是显而易见的,耿自忠深夜回城第一个见的不是建安帝,而是被建安帝千防万防的太子。
且这人显然有点混不吝的意思,与他有过一次接触,便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不开了,突然间的回京求见打断了他原有的安排。
太子想到新棠那一声浅笑的“奴婢也正有此意”,看向耿自忠的脸色更寡淡了。
耿自忠见太子面色不好,殷勤的上前倒茶,可他一个大老爷们哪里想得到那么周到,茶壶一拿起来,发现比他的肚子还空。
他不好意思的放声一笑,“来得急了,没想那么周全。殿下稍等,臣这就让外面那个丫头去烧水。”
说完他便拎着茶壶,三步并作两步的到了门口,一掀帘子就是一声粗嗓子,“你这丫头咋磨磨唧唧的,让你进来伺候这么半天不见人影,要是在战场上这么不听指挥,小命都丢了不知道几回了,快,赶紧烧壶茶端上来。”
新棠被这大大咧咧毫不见外、一上来就训斥且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作风长了见识了。
太子都从没这样对她说过话呢,这个大胡子也着实过于太嚣张了。
新棠敛目,嘴角勾了勾,伸手按过他递过来的壶,福了一福,“请大人稍等。”
大约过了一刻钟,新棠提着茶壶进去了。
船舱内烛火通明,地方不大,正中间有个方桌,上面放着一套茶具,旁边是几本起了毛边儿的兵法书,还有一把剑,剑身上的平安云纹早已被磨得看不出本来的轮廓,可见这把剑被人使用的有些看年头了。
新棠心下了然,能跟太子并排坐着的,这人大概率是个将军了。
这整天舞刀弄枪的,言谈举止上难免就差了些,新棠觉得自己有义务让他警醒警醒。
她拿过两人中间的骨瓷杯,分别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太子面前,一杯放在了耿自忠的手边,轻声道,“殿下、将军,喝茶。”
太子看了她一眼,惊异于她的耳聪目明和玲珑心肝,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合该如此。
心绪复杂间,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只一上手便敏感的觉得不对,抬眼打量一眼新棠,却见她一幅低眉敛目的乖巧样子。
太子喉头微动,面不改色的一口一口喝完茶,顿了顿才开口道,“这清泉甘冽,将军不试一试吗?”
耿自忠在军营里呆惯了,身上的世家公子习气早消磨的一丝不剩,哪管水甘冽不甘冽,听见太子说好,便拿起杯子一仰而尽。
水一入喉,他便像是被定住了似的,脸上扭曲的连胡子都挤成了一团,看起来好不滑稽,下一秒便见他尽数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间或还能听到有东西掉在船舱内的清脆声。
他看看茶杯,又看看太子,不可置信的指着新棠气极败坏道,“你这个黑心肝的丫头,大冷天的竟然给你主子上加了冰块的茶!”
新棠笑眯眯的看着他抖擞着话都不清楚的样子,反将他一军道,“将军,我主子可没说不好喝呢!”
太子的嘴巴这会儿终于没那么木了,说出的话却还是凉嗖嗖的,“本殿下都没说什么,耿自忠你哪来的胆子敢教训我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新棠:好解气,好想笑,但是我要忍住!
第30章
耿自忠不拘小节惯了,这点小小的插曲根本没放在心上,新棠看着跟他的大儿子大不了几岁,他只当是被太子偏宠的侍女xing情顽劣罢了。
“殿下息怒,臣有一事不明。此行机密,事关殿下和边境战士的前程与安危,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为妙。”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新棠面无表情的想着,这可真不是她想知道的。
太子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前程?将军认为,本殿下有何前程?”
耿自忠警惕的往新棠那边看了看,却被太子突然打断,“无妨,耿将军今夜约我前来所为何事,索性一并说了吧。”
新棠默不作声的端起茶壶出去了。
刚刚撩开帘子,便听到身后传来耿自忠的快言快语,“殿下乃名正言顺的储君,眼下南岐的境况,太子当真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在承安宫与美人为伴、闲散度日吗?”
新棠脚步一顿,美人?说得是她?
太子似乎轻笑一声,并未在意他的失礼,“名正言顺?将军久居边关,怕是对我的处境有什么误解。”
“殿下年少成名,智谋过人,若非命运捉弄,岂会明珠蒙尘。”
“将军,世人皆知太子形同虚设,不问政事,若是本殿下果真有将军说得那般出众,那这么多年,也早已泯然众人,若将军是因此次圣旨之事特来谢我,则大可不必。忠臣良将、黎民百姓都是我南岐的重中之重,我只不过是略尽心意罢了,谈何智谋过人。”
新棠没再听,端着茶壶下了船,走到湖边找了几块石头架起个架子,燃起一小堆火,把壶挂在上面,等水开。
应急尽忠职守的站在暗处,一丝不错的紧盯周围的风吹草动,在暗夜里像一个狩猎者。
新棠坐在火堆边,冲着他的方向挥了挥手,对方一动不动,仿若未觉。新棠好笑的轻叹一声,感慨万分,论忠心,应急认第二,怕是没人认第一了,不,应缓也和应急一样忠心。
要真摊开了说,太子身边这三人,其实只她一个人是表面忠心,实则最经不起考验的那个了。
习武之人警惕性比常人高,新棠看着面前的火光从亮到暗,突然意识到,应急或许一直都看得明白,所以才从来瞧不上她,从来不会和应缓那样与她相处的和和气气。
她低笑一声,拍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拎起咕噜作响的茶壶重新进了船舱。
舱内鸦雀无声,气氛有些紧崩。
新棠一进来,像是给这沉闷的气氛开了锁,空气一下子又流动了起来。
太子站起了身,淡淡道,“耿将军,时辰不早了,回府好好梳洗一下吧,明日父皇还等着将军入宫觐见。”
耿自忠拦住了他的去路,高大魁梧的身材配上他那一脸嫉恶如仇的表情更加让人有压迫感,他粗着嗓子近乎咆哮,“殿下可知臣在北境遇到了谁?”
他说得激动,太子却并不关心,看了眼拦在自己身前青筋暴起的胳膊,不子神色平平,“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只要不是触犯国法之人,将军遇到谁都不算稀奇。”
耿自忠收回胳膊往前一步,露出了今晚上新棠见着的头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有些古怪,果然下一秒便听他说道,“殿下可真是神机妙算,臣遇到的正是您的二弟,二殿下李北安,至于这是不是触犯了国法,殿下想必比我更清楚。”
听到这个名字,新棠和太子俱都一怔。
太子脸色冷了下来,伸手钳住面前的胳膊,一拧一折转眼间便听到人的身体重重砸向地上的声音。
耿自忠体格壮实,摔倒的动静也比别人大,小船经不起这么猛力的一撞,狠狠的在水上来回打着转,新棠没站稳,欠着身子却扶舱壁却打了滑,要倒地之际被太子一把捞进了怀里。
声音冷硬,抓住她的手勒得她生疼,新棠感受到了他明晃晃的怒气,“耿自忠,本殿下今日来见你,便是为你此次带兵北上一事划上了句号,若是你执意要节外生枝,就别怪我不客气。”
两人出了船舱,应急便立时迎了上来。
舱内的人还在放声大笑,“原是我耿自忠看错了人,什么虚怀若谷,什么黎民百姓,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不过是个胆小如鼠的懦夫罢了。”
应急顿时利剑出鞩,足下轻点,不由分说就向耿自忠刺去。
“住手!”
应急闻言,倏的剑转,退回来悄无声息的落地跪下。
太子静静的背对着他们站在岸上,良久才道,“派人护送他回耿府吧,切记不可暴露行踪。”
第31章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话,几人心中各有思量。
穿过小路回到来时的那个湖边,新棠放在桌子上的灯笼早已不知道被风吹到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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