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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重生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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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女配重生记》菩洐
 
本文又名:《炮灰女配和男配的幸福生活》

姜裳有个秘密,她谁也不说。
但是可以悄悄告诉你:本姑娘是重生的!
这次既然回来了,
那自然得对恩人好!
只是!什么!
上辈子的玛丽苏居然才是主角?
上辈子的白莲花原来早就开始谋划!
什么我和我男人都是配角?!
不行!狗子!我们要加油!

作者有话说:
0。本文时代架的特别空特别空!有些规矩和正统的不太相似!特别空!空到只存在于脑海里。0…0每天更新时间暂定上午11点。
1。女主成长型。
2。青梅竹马养成文。
3。一般不苏。
4。重生文。
5。勉强算宅斗复仇吧。
6。总的来说是他人斗法,女主谈恋爱。233333 
7。谢谢大家观看,不喜欢的可以不看,谢绝扒榜。(万一我没榜呢23333333)

内容标签: 重生 女配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裳,窦怀启 ┃ 配角:姜烟烟,宇沿邢,张溪敏 ┃ 其它:宠文,青梅竹马,强强,忠犬。
======================================================================
文章类型:原创…言情…架空历史…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200798字
春衫薄
第1章 第一章
正是元运二十一年,十月深秋。
时遇秋季,凉风习习,小雨连绵。楚国汴丘竟已连下三日细雨。
姜裳蜷缩在灰白的墙壁旁,呆愣的看着斜方墙壁左上角处,如拳头一般大小的小圆洞。
细雨偶有从圆洞处,缓慢流进。

圆洞外是一片漆黑,不见星月,不见飞鸟。
姜裳觉得裤子有些湿润,许是这连日的细雨,让这牢房里也潮湿起来。
她平日里飞扬跋扈的神情,此刻早已掩下,如藏在一片灰烬里,再也燃不起火星。

她不知自己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她本是楚国刑部尚书的千金,一出生便注定了,她是要享尽荣华富贵之人。
甚至曾与皇后的位置也不过一步之遥。
可现下,什么都没了。
不论是那些她曾经看不起的钱财,还是她曾以为会一直这么继续下去的骄奢生活。

凉风从圆洞里吹进来时,惊得姜裳身形一抖,她抱紧自己的肩头,以谋取些许的温暖。毕竟她只穿了件薄薄的囚衣和麻裤。
料子粗糙,硌得她有些不适。
可现下一冷,她是什么也顾不上了。
又脏又乱的头发,已经许久不曾洗过,她蜷缩着,远处看起倒像是个乞丐,而不是曾经那个锦衣正身,发间藏着华美发饰的小姐。

是时,牢房里烛火微弱,一片寂静。
姜裳无悲无喜,眼神呆滞的看着铁栏发呆。却见走道的最远处陡然亮堂起来,远远的还听得见人说话的声音。
“皇上!”有人惶恐的唤道。
“嗯。”来人似乎制止了狱卒说话的声音,而后向着姜裳的方向走来。

灯笼的亮光越发明亮,姜裳的心却沉到最低处。来人的声音她很熟悉,是她曾经定了亲的夫君。
在他扳倒二皇子,解除和自己的婚事之后,她还只是有些气恼被人当作了垫脚石。可见自己全家被以暗中帮扶二皇子谋反的罪名,全数剿灭后,她对他便只剩下满怀的仇恨。

她家到底帮的是谁,扶的又是谁,这满朝文武谁人看不清楚?

他不过就是为了个姜烟烟出气,可姜裳分不清楚,他为何迟迟不取自己性命。
脚步声一步一步,似踩在她心弦上。
“抬起头来。”宇沿邢站在铁栏外,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姜裳,眼露不屑。
姜裳心里发笑,你杀了我全家那么多人,还真当自己是皇上,我就要为了性命而苟延残喘?

宇沿邢见姜裳蹲坐在那里,听见他的问话,一动不动,冷笑道。“你以为自己是天生傲骨?呵,等明日你就傲不起来了。”
说完转身带着身边的侍从,便沿着原路返回。

姜裳像是老僧入定,周遭的一切事物都不在她眼里。纵然是冷得发抖,她也是咬紧牙,一声不吭。

一柱香后,牢狱外突然响起微弱的声响。
姜裳没有丝毫感觉,只见下一秒,铁栏外便有人影投射到她的面前。
她道,还是宇沿邢。低着脑袋,没有任何动静。
那人停顿了片刻,立马从怀里取出一把铁钥匙,手上灵活,牢门的大锁一下子便被打开了。

听见铁锁落地的声音,姜裳才有些疑惑。
只是下一秒,就被一人的外衫给从头拢了下来。外衫内里有绒,陡然的温暖,让姜裳有些不适应。
她正堪堪抬头,就见男人的下巴映入眼里,线条清晰。
来人用外衫将她裹紧后,便伸手从她膝盖下,将她轻松的抱了起来。

“裳儿,我们走吧。”声音有些低沉,也有些干涩,不知是不是见到她这副模样后,起了心疼。
这声音,姜裳想不起来是谁了。
按理说,她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没多少知心朋友,现在家族全毁,还有谁会来救她?
与宇沿邢为敌,难道不是自寻死路吗?

她悄悄的扯了扯外衫,透过小小的缝隙,打量着来人。
那人穿着深蓝色长袍,面如冠玉,平眉朗目。他勾唇看着她,眼神里似藏着许多情愫,最后只不过叹了声气。
“别怕。”

姜裳突然想起来这人是谁了,这人应是她的侍卫。
她一向张扬,爹爹便选了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到她身边护着,整整三年,她从未与他说过话,这也是正常的,谁家小姐会跟一个侍卫相处亲近。
所以此刻她便愣在了原地,她家已经被灭,他完全不用来救自己,他又不是定了死契的侍卫,何苦走这么一趟。

“你,为何要来救我?”姜裳伸手,探出外衫,拉了拉男人的衣襟。
男人又低眉,看着她。眼睛里没有藏起的火焰,让姜裳手上一抖。
“呵,出去了,我再告诉你。”男人看了她一眼,抬起头时,已然平静。
其实,没有所谓的出不出去,因为他来时就知道,宇沿邢留下她一个人,不过就是为了引他上钩。

一旦出去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可纵然是这样,他也舍不得放下姜裳,独自回国。
别人言她,肆意张狂,在他心里,却都是她最美的模样。

牢房里这条过道,犹如岁月之路,男人抱着她经过,每一步似从他的记忆上轻踩而过。

姜裳皱紧了眉头,这太不寻常了,整个牢房里静的犹如空无一人。
牢狱前的大门处甚至大开着,她心陡然又慌张起来。
“别怕。”男人又重复道,他压低的声音像是山间的溪流,带着些令人放松的舒缓。
“我不……”

姜裳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说不下去了。
男人带着她已经走到了牢房的大门处,牢狱外本是黑如墨,此刻却通红一片。
石阶下,是将他们围住的兵骑,成百上千的士兵高举着火把,其他每个地方和角落,都有黑色的弓箭对着他们。
不寒而栗。

“窦怀启!你最终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上!”阶下,正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正是宇沿邢。
他披着件白色的大袍,脸上的神色被火光映照得一清二楚。
骄傲里带了些自得。

窦怀启。姜裳默念了一遍,抬头看向男子的脸。她突然想起自家爹爹曾向她提过他的名字,可惜当时的自己根本不曾在意。

男子的脸上始终是一片平静,姜裳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了,若搁在以前,她是瞧不出端倪的。现在,被人算计,唯一值得高兴的是,自己的那颗石头心,添了几分玲珑。
这人,明明就知道来救自己的下场,你为何还要来。

“宇沿邢,放过她吧,她爹待你不差,你灭她全家,我也已经来了,现留她一命吧。”窦怀启说话的时候还是那么平静,似乎眼前根本没有这数量众多的士兵,而是一片空旷。

宇沿邢突然大笑,笑声震天,他从身旁的侍从手上拿过弓箭,做出挽弓的动作。“不论你来不来,我都没想过让她活到第二天。”
说着,他手上弓箭一松,箭身如流星飞过,朝着姜裳冲来。

姜裳心跳了下,只是脸上没有惊恐。她早已心如死灰,若能早些下去,向爹爹谢罪,自己识人不清,也算是好事吧。
但是下一秒,姜裳就被人抱着转了圈,她面对着牢狱,而窦怀启正背对着千军。
飞来的弓箭准确无误的射到了窦怀启的肩部。

“一会儿,我从右边突围,你往右边跑,外面有一匹骏马。它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窦怀启低声道,随后手臂一绷紧,内功注入到他的手掌处,他一拍姜裳的背部,姜裳便觉得自己似飞了起来,往着右边飞了过去。
窦怀启紧随其后,替她扫清障碍,他夺了士兵的长剑,便挽如千剑,一时间,右边竟真有突围之势。

“放!”宇沿邢怎会由着他离开,一声喝令,万箭齐飞。
窦怀启顾得了前方,却顾不了后面,虽身形诡异,但难料弓箭太多,谁能抵挡。
姜裳此时已经稳稳的落到了地面,她只需再往前跑个几米,翻身上马,她便不用有性命之忧了。
可身后那弓箭入肉的声音,令她一步也迈不出去。

她回头一看,也不知窦怀启是不是早有准备,穿着那件深色衣衫,竟完全看不出他受伤了,他尚且还在笑着,似毫无疼痛。
可姜裳一眼就能瞧见插。在他背后的弓箭。
姜裳以为她不会再心疼了,因为这接连而至的祸事,已让她疲惫不堪。可……

她猛地一回身,朝着窦怀启跑去。

窦怀启原本见她快要跑出去了,还道此次前来,虽赔上了这条命,但始终是值的。结果下一秒,这人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姜裳见这人脸色突变,血水从嘴里大口大口的涌出,跑得更快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来救我!现在已经是在外面了。”

窦怀启梗了下,血水让他的喉咙极不舒服,也有可能是快要死了,说出的话声音极小。
“我喜欢你,从你在朗庭救下我。我就……”
姜裳已经跑到他的面前,他所说的每一字全入她耳里,好笑的是,她竟丝毫也记不起来。
自己不曾放在心上的事,却被人这般惦记,以至于付出性命。

她这辈子,爱她的人,皆因她而死。
姜裳想明白了,人这一辈子,没了期望,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这个人为了救自己,万箭穿心,而自己难道要丢下他,独自逃命吗?

姜裳突然笑了,她已经许久不曾笑过,此次笑起来脸上有些僵硬,可眉眼间仍然瞧得出她的风华。
她走上前,伸手抱住窦怀启,而后翻转了身子,自己背对着千军。
下一刻就被万箭穿刺在身,她也如窦怀启一般模样了。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下辈子你等我,我……不喝孟婆汤,我来找你。”

既然生不能相守,死亦要同路,奈何桥上有我陪你,终是不会那般孤单。

作者有话要说:
先章。
架得很空很空。
求收





第2章 第二章
身如柳絮,气若游丝,思绪如坠深渊大泽。
姜裳已绝外界之感,浮浮沉沉之间,似在鬼门间徘徊,却怎么也不得入门之道。
恍惚间,姜裳似有片刻清醒,面前全是窦怀启临死时轻笑的模样,他背脊本是如松柏挺拔,此刻佝偻如耄耋老翁,脸上满是血痕。

她受惊,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眨眼间窦怀启如黄沙粉末,蓦地被风吹散,化作一滩细沙。
而眼前又变作姜宏朗与孟青容携手相伴黄泉的模样,令人惊恐的是,这二人竟没有头颅。姜裳似才恍然想起,她爹娘是在午时三刻,被斩首示众的。
她也曾在一旁跪着,睁大眼睛,害怕的看着。可惜铁索缠身,无能为力。

又不知是何处而来一阵妖风。
那二人犹如纸上皮影,晃晃悠悠跌落在地,姜裳想要上前,但见皮影陡然见风就长,一晃眼,便又是一男一女,结发映镜前。
这下她瞧得清晰,男子俊朗,女子温婉,却惹得她牙根发疼。
宇沿邢,她恨不得剖开他的胸口,瞧瞧他那心是黑是红。

她姜裳自问,这辈子虽是骄奢,喜张扬,却从不做背地里害人的事情,世间无十全十美之人,白玉尚且有瑕,更何况她。
但她自认自己所犯之事,并不足以需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满门被灭,除了那早已假死,脱离族谱的姜烟烟,全家族上下一百三十几口,无一生还。

宇沿邢真是好狠的心,昔日许自己锦绣繁华,今日便送自己满门灰烬。她对他虽无爱情,只有对兄长的敬重崇拜,可细数往日,她对他从无半分越矩和不满,她家更是为了让他登上皇帝之位,成了他手中打压朝中官员的利器。

现下得了如此孽果,她认得下一半,可另一半偏叫她执念渐起,凭什么自己从无犯下大错,只因心思不够剔透,没有那姜烟烟的一颗玲珑心,就落得如此地步。

“别怕。”
是谁在说话?姜裳身形一抖。
周遭风沙大作,鬼门大梁在前,她如拂柳,风引何处去,便向何处留。
心绪浮沉,记忆残缺,却猛地忆起。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下辈子你等我,我……不喝孟婆汤,我来找你。”
对,她不要喝下这碗孟婆汤,她欠那人的是该还的。

一时间,拂柳逆风而逃,身后鬼门大开,黑白无常正手持铁链,见姜裳往阳间的地方窜逃,黑无常眼眉一挑,不怒自威,便欲引链而缠。
倒是白无常笑颜一现,伸手止住,“凡人性命不过须臾。阎王有令,许她新生。我等回去吧。”

黑无常诧异于阎王之命,就听白无常学着阎王腔调小声道。“吾曾得其相助,今朝许她新生,以断尘世孽缘。”

姜裳在这一个恍惚间,已逆风而远,惟闻孽缘二字,心生所感。

是了,她这辈子对不起的人许多,这最后一个窦怀启,竟让她怎么也放不下。
更不能舍弃的是她这辈子的仇怨,投胎转世非她所愿,纵是化作厉鬼,也得取了那二人狗命。

正思绪,后背陡然起了一阵火热,姜裳回头,只见如赤日般的光球朝着她飞射而来。躲闪不及,姜裳匆匆提袖挡面。
光球似有灵性,一触及皮肤,迅速蔓延开来,如烈焰焚身。

而身后那无常二人猛地一惊,遭了,在这厢耽搁太久,倒不知那处的孤魂野鬼现下如何呢。

……
“啊!”姜裳惊呼一声,猛地坐起身子,沉重的喘息声一下子蔓延开来。
“裳儿。”
姜裳只觉在外厅帷裳外似有人快步走来,待奴婢掀了纱帘,引人缓步走了进来。
来人是个妙龄女子,玲珑发饰藏于发髻间,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内里穿着件云纹锦裙,外披一件貂裘大袍,领间绒毛白如雪,映得人肤如凝脂。

姜裳身姿一哆嗦,便见这女子更是快步向前,“裳儿,又做噩梦了?”她坐在木榻床沿,伸手在姜裳的背后小心顺着。
“娘亲?”姜裳言语哆嗦,有些不可思议的紧紧盯着孟青容。
孟青容还以为女儿被恶梦惊醒,久久未从梦魇中脱身,更是心急,伸手揽过姜裳。“为娘今日才特地派人去胡商那里,买了一些麝香,听官家夫人们都道,这麝香性温,用之可绝恶气入梦。今日晚间便派人用其焚香,倒见还有何等恶气敢来扰我儿清梦。”

姜裳恍如仍在梦中,呆愣着身子,由着孟青容将自己抱着。孟青容身上的脂粉味清香益远,姜裳嗅着,不免心神安定。
“裳儿,今日皇太子妃在蓉庭设宴,稍后为娘便要出门,你一人在府,可会害怕。”
皇太子妃?蓉庭?害怕?
姜裳蓦地撑起身子,又惊觉自己那双素手此刻竟缩小了些,变成掌心多肉的小手。
“娘亲,你先让我下榻。”
姜裳伸手轻轻的推了推孟青容的胸口。

孟青容不解,可见姜裳着急之情露于眉间,朝着外向伸出右手,由着身后的奴婢将她扶起。也算是让开了些许的空间。
姜裳连忙从锦被里爬起,顾不上自己身形晃动,晃晃悠悠的跑到右侧梳妆台处,铜镜映人模糊,隐约瞧见她正是年幼时的模样。

正是从梦中惊醒之时,她仍散着一头半长黑发,眼角尚有泪渍。穿着件白色中衣,就这么孤零零的站在铜镜前。
细眉桃花眼,灼灼如星辰。姜裳知道现在年纪尚浅,这双眼睛还看不出往后的艳华。
这么说来,这不就是她小时候的模样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裳已然支撑不住,分明前刻她还在鬼门前徘徊,一眨眼便又回到年幼小儿。她小腿哆嗦,跌落在地。
身后的婢女瞧见了,吓得慌忙上前,想要将小主子扶起。
“谁都不许过来。”
姜裳一声娇斥,身后的人果然都不敢再动,她伸出双手捂着脸颊,小声抽泣着。
不知是在庆幸自己重活一次,还是对前路漫漫的担忧,亦或是真的以为那些过往只是大梦一场。

“本王曾得你相助,孽缘已起,此次予你新生,为断因果,还望此次行之小心,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再无机缘可得。”
空中陡然响起一男人声音,姜裳哭泣的动作停了停,这里是女子闺房,哪里来得男子?又听他的意思,似与自己重生有些关联。

不免出声道。“你是何人?”
空中久久未听人出声,姜裳以为这人已经走远,心神正放松,便听那人回道。“我是何人,知与不知,又有何等关系?好生过好你这往后岁月吧。”

说完,这闺房里便再无人说话。
姜裳这下才想起,这闺房里并非只有她一人,正欲解释,就觉自己被人从身后抱了起来。
“儿啊,别哭了,这恶梦缠身的滋味,为娘清楚,今日你不如和娘亲一同前往蓉庭,有娘护着你,倒也无妨。”孟青容见自家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疼极了,取了丝帕小心擦拭着她的脸颊。

姜裳的视线从孟青容的肩膀上穿过,身后的奴婢们皆低着头,不敢往前。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叫她们不要靠前,又见她们的神色,似乎并没有听见那男人的声音。

姜裳不知为何,突然放松下来,她意识到,也许自己这次是真的重生了。
感受着娘亲的温柔,姜裳许久没有发泄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在孟青容的怀里,嘴一撇大哭起来。
“怎么了?裳儿不愿和为娘同往吗?”孟青容手上更轻了。
“愿……愿意,嗝。”姜裳哭着哭着打起嗝来,引得孟青容低头,用帕子遮着脸颊笑了。

“唉呦。”姜裳不知怎么突然打起嗝来,忙把头埋到孟青容的怀里,让打嗝的声音发不出来。
孟青容摸了摸姜裳的头,“别把自己忍坏了。”姜裳被她顺着头发,惬意极了。“倒也怪了,你平时里可不像现在这般小心。”孟青容又拍了拍姜裳的背,将她抱到梳妆台前。

“桃春,鸦红,上前替大小姐梳洗。”
“诺。”
就见两道穿着藏青色长裙的人影,低着头,弓着腰上前来。

孟青容被人扶到床榻上坐着,见姜裳今日一反往日的多动,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桃春,鸦红打理。
心下虽有疑惑,可也只以为是恶梦扰人。“裳儿,今日前往蓉庭,你可得注意言行,蓉庭不是姜府,能由得你疯打。”
“嗯,娘亲,裳儿知晓。”姜裳轻轻应了声,声音浅浮,如隔世之音。

蓉庭,是左丞相府邸上专门宴请女眷的地方。皇太子妃则是左丞相的长女,听说此次正值出嫁满月,所以回门。
皇太子妃也是性情中人,此次回门日子连着好几日,便在蓉庭宴请女眷。
看来,孟青容也是得了邀请。

姜裳由着奴婢替她梳洗打扮,思绪混乱。上辈子这皇太子妃有没有在蓉庭宴请女眷,她哪里还记得。
她只记得自己似乎从未见过皇太子妃,只听说在她十一岁时,皇太子妃被太子一剑刺于东宫之中,皇上大怒,废太子,引皇子们竞相争位。而太子似乎也没有多活,废位后不过几日,便传他饮鸠酒自尽。

丧葬倒是办的众人皆知,可惜丧葬一了,争位夺。权之事便越发严重了。
姜裳正忆着他事。就听桃春小步走到孟青容面前,低头小声道。“夫人,大小姐已经梳洗好了。”
孟青容满意的点了点头,裳儿果然适合这套桃霞藕纹罗裙。又偏头对着身旁的小曲低语道。“去将前些日子请人做好的藕荷色小袍取来。”

出门时,姜裳才发觉屋外大雪厚积于阶下。她拢紧衣袍,云履轻踩。
孟青容担心她摔倒,索性唤来鸦红将人抱着前行。
姜裳瞧着这屋外的模样,庭前柳檐下梅花,落雪沉沉压枝低。
天色未明,雾霭未歇,赤日躲进云里。
大雪正肆意在这地界里飘落,天寒地冻,姜裳伸手捂上胸口,嗯……还有心冷。

作者有话要说:
捉个虫。





第3章 第三章
姜府门外早有奴仆候着,双头大马拖着鸦青色帷裳的车厢也在石阶下等候着。
门前左右各占二人,另有一穿着松花绿棉麻长衣的男人,低头站在大门旁。
男人面相微胖,浓眉眼小。肩领处有些湿润,不知在此处等了多久。

“夫人。”李管家上前作了礼,“今日老爷似有要事要办,会晚些回来。”
孟青容点了点头,挥手示意李管家退下。
李管家神色犹豫,顿了顿接着道。“夫人,那二夫人想要讨一人参,您看?”
“人参?”孟青容挑眉,冷眼瞧着李管家,已然没有在姜裳闺房里时那般温柔。

李管家忍着压力,点了点头。“听闻二小姐昨日落入水池中,得了风寒,恐是想要借人参补补身体。”
“哦?既然如此,那便取一小人参送去吧,免得回来向老爷哭诉,我待她不好。”
姜裳坐在鸦红怀里,心里发狠,二小姐不就是那口舌如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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