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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本纪_妖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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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了,留下一个儿子,就是桓昱。父亲本来想收桓昱为义子,让他住进魏府,但桓昱都不愿意,父亲无奈,只能让他留在别业学文习武。如果上辈子的记忆没错,她应当是从跟着大哥从长安出逃,到和陵别业时遇见了桓昱。
  想到这里,魏楚有些伤感,无意识地伸手抚了抚左手腕,曾经,左腕上有个深可见骨的箭痕,桓昱送了她一副锻造精良的精铁护腕,她也养成了时不时摸护腕的习惯。她死时,场面太过混乱,情绪也非常激动,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是何等情景,也不知道,她死后,桓昱和虎贲军怎么样了。
  自从醒来,魏楚就一直下意识地避免去想上辈子最后的情景,然后,那种悲伤、愤怒和不甘其实根本没有消散,尤其是遇见桓昱和虎贲军众人,她的愧疚更是止不住。
  作为主将,因为政治失利,让手下将士跟着她流亡在塞外,忍受饥寒和围攻,最后更是中了敌人的攻心之计,身死战场,她真的无颜再见这些誓死跟随她的将士……
  “二娘子说的可是九年前失踪的桓家小郎?”张管家想了好一会儿,才模模糊糊地想起这个人。
  “什么,失踪?!”魏楚从思绪中回过神,就听到了让她目瞪口呆的消息。
  “是的,桓小郎那时候也就六七岁吧,桓副将逝世的消息传到长安,桓小郎怎么也不肯信,也不愿意跟着郎君的人回别业。后来还趁着陪伴的人不备,偷偷溜了出去,郎君当时派好些人找遍了长安周遭,甚至还沿着去凉州的路找,连找了数月,也没有找到桓小郎,无奈也只得作罢。”张管家叹了口气,“桓小郎走失的时候那么小,只怕凶多吉少啊。”
  “怎么会……”魏楚茫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二娘子,若是无事,老奴先告退了。”张管家见魏楚情绪不对,小心翼翼地俯身告退。
  魏楚挥了挥手,脑袋完全是懵的,这是她重生以来,遇到的第一件与上辈子不同的事,她失去了一个性命相交的战友、兄弟,甚至连对方是生是死都没有头绪。难道真的不一样吗?这一段人生与上辈子并不是相同的?
  遇不到曾经遇到的人,也不会再经历显相同的事?魏楚紧皱眉头,用力地揉了揉鼻梁,长舒了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不管怎么样,她目前所做的部署均无过激之处,就算不知道上辈子的事,这些安排也是对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相信桓昱不是寻常人物,不管是七岁,还是三十七岁。
  *********
  翌日,和陵别业山庄门口。
  “二娘子,你要的人都在这儿。”张管家身后站着几个婆子,还有三个看着水灵又机灵的小丫头。
  “见过二娘子。”一个身材高大,轮廓明显硬朗的婆子站出来行礼。
  “你是……陈家的?”魏楚见她带点鲜卑人特点的模样,就忖度着祖父确实有几位部将娶了有鲜卑血统的女子。
  “二娘子还记得老妇。”婆子笑了笑。
  “陈家不论男女皆是武力超凡,这在别业可有名着呢。”魏楚笑着打趣,“接下来还得劳烦你们。”
  “二娘子言重。”陈家的微微一俯身,“这些婆子都是老妇手把手教出来的,力气不输壮汉,至于丫鬟,学过些许武艺,可护卫娘子。”
  几个婆子的身形高大,丫鬟的手也明显有薄茧,魏楚满意地点头:“好。”
  “二娘子,您带来的小厮也全部换成了府兵。”张管家轻声加了一句。
  魏楚点头:“嗯,但愿不会用上。”
  “阿奴,东西收拾好了吗?”魏老夫人的声音从院内传来。
  丫鬟扶着老夫人走出院外,魏媛揉着眼睛踉踉跄跄地跟在身后,显然还没有睡醒,倒让乳母胆战心惊。
  “阿媛还没睡醒,乳娘抱她回去吧。”魏楚笑着点了点妹妹的额头。
  “不要……”魏媛迷迷糊糊地抱着姊姊的胳臂,“姊姊不走……”
  “姊姊回家还有事,阿媛代替姊姊陪着祖母好不好?”魏楚蹲下来,摸了摸妹妹的脸蛋,柔声道。
  “好……”魏媛朦朦胧胧地靠着乳母的肩睡过去。乳母向两人行了礼,抱着魏媛回了内屋。
  “祖母,这段时日还得麻烦您照顾阿媛。”魏楚上前搀着魏老夫人。
  “这有什么。”魏老夫人笑了笑,又转头看着魏楚,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倒是你们在城中,万事小心呐。”
  魏楚与老夫人对视一眼,垂眸点了点头:“祖母放心。”
  “那就好,我也老了……”魏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你去吧。”
  魏楚拜别祖母,转身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启程回长安。她掀开帘子,转头回望,老夫人被丫鬟搀扶着一直望着车马远去的方向。她心下微叹,虽然家里瞒着祖母,但祖母怎么可能真的一无所觉?让老人跟着煎熬,着实非子孙之道。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魏楚放下帘子:“加快速度,午时要赶回府中。”
  “是!”

  宅院

  车马进了长安城,速度放缓。魏楚起得早,又颠簸了一个上午,憋闷得紧,遂掀开帘子通气。马车行于驰道,正过了西安门,迎面却见一队穿着官服的人即驰而过,魏楚定睛一看,正是宫内宦官。
  “二娘子,是少府出来的。”马六在魏楚面前记了名,此刻更是不吝于表现,“去各地采选宫人哩。”
  “采选宫人?”魏楚两辈子都是人上人,打交道的不是朝堂上的老滑头就是他们的夫人,对于宫内庶务知之甚少,“缘何会在此时采选宫人?”
  马六听到魏楚提问,心里高兴,连忙仔细回答:“就最近两年吧,少府采选宫人频繁,他们这身官服有不少老百姓认得哩!可不,几个月前还采选过一次呢!”
  “几个月前?”魏楚心里一咯噔,她就是再不通庶务也知道这个架势不正常,宫女宦官各有所职,人数也有一定限度,缘何会如此频繁地采选?除非……
  “二娘子,这进了宫的宫女还能出来吗?”马六心里高兴,不自觉地多了嘴,一说完,就意识到自己把主子当成了平时唠嗑的兄弟了,顿时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魏楚看笑了,随口取笑:“怎么?想要娶媳妇了?”
  马六正懊恼着,听到魏楚的打趣,愈加不好意思了,使劲挠了挠头,一张脸臊地通红。
  “可惜,等宫女放出宫,都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年华青春可都不在了。”
  “啊?”马六惊讶,随即啧巴一下,“那可真惨。”
  “能出来的都还不算惨。”魏楚看着远去的马蹄,神情莫测,乱而不损曰灵,当今的圣人这个谥号还真不是空穴来风,看来上辈子她错过了不少的事啊……
  ******
  “二娘子,到了。”
  魏楚下了马车,进了内门,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男子,远远地看到她,向她一揖。
  “周表哥。”魏楚还了一礼,“表哥是来看望祖母的?”
  “是的。”年轻男子样貌清秀,因长久与药材书卷为伍,待人接物反倒显得腼腆被动,此刻更是微红着脸,不敢与魏楚对视。
  魏楚看着这位表哥恨不得钻到地下去的架势,也不敢难为他,直接道:“今年天气闷热,祖母身体略有不适,已于昨日前往别业修养。”
  “是……是我来的不巧。”周表哥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那……那我告辞了。”
  “表哥慢走。”魏楚规规矩矩地还礼,目送周表哥出门。
  “二娘子回来了。”阿筝本来正送周表哥出门,见他走远,方才对魏楚行一礼。
  “阿筝,周表哥怎么会此时过来,老夫人出城避暑的事,他们不该不知道呀。”魏楚疑惑。
  “周三郎君刚刚和娘子叙了会儿话,娘子的神情不大妙。”阿筝小声道。
  “阿娘在厅里?”魏楚边说边往里走。
  “是。”阿筝快步跟在身后。
  “阿娘。”魏楚推开门,果见母亲一脸沉思。
  “哦,阿奴回来了,过来坐。”刘氏回过神来,向魏楚招手。
  “母亲,周表哥来拜访,所谓何事?”
  “太医令病重。”刘氏眼神审视,似乎想要看看魏楚的反应。
  “周伯父病重?”魏楚一愣,不知怎么地立刻就想到了刚刚遇到的采选宫女的宦官。
  “你有什么看法?”刘氏见她表情奇怪,有些疑惑。
  “阿娘。”魏楚顿了顿,抬头对上母亲的视线,“周伯父是不是……不得不病。”
  刘氏闻言先是一惊,随即一笑,脸上满是赞赏:“你是怎么想到的。”
  “阿娘,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采选宫人的宦官,今年似乎不是第一次了。”魏楚轻抚着左手手腕,“圣人行事虽然一向荒唐,但好歹还有分寸,可是就在这两年,宫人采选却增加了……这分寸恐怕已经没了。”
  刘氏认可地点点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未央宫的宫人已经换过好几批了。”
  魏楚心下了然:“周伯父是怀疑……”
  刘氏摆手,开口道:“不必揣度,太医令病重,咱们家没有不去探病的道理。”
  魏楚笑了:“阿娘说的是。”
  ******
  几日后,周家门前。
  魏楚和刘氏刚刚下了马车,就见几个仆妇迎上来:“刘娘子和小娘子,这边请。”
  魏楚和刘氏在仆妇的引领下,进了厅堂。周老夫人张氏坐在上首,左侧做的是太医令夫人冯氏,冯氏之下是张氏庶子媳妇韦氏,韦氏再下坐的是冯氏的大儿媳妇窦氏,窦氏边上还坐着一个小姑娘,正是冯氏未出阁的小女儿。
  魏楚看着这一家子女人,心道周家这门姻亲还真是不能不来。说来她们魏家的几门姻亲,刘氏、蒋氏皆是武将虎女,彻彻底底的勋贵派,唯有老夫人的娘家周家情况比较棘手。
  周家算不上一流世家,但是因为世代都从医,倒是出过几个太医令。周家的姻亲也复杂,有她们魏氏这样的武将勋贵,也有窦氏那样的胡姓士族,还有冯氏那样的侨姓士族,甚至也有韦氏那样的北方士族,几乎把朝堂上几个派系的势力都娶回家了!
  虽然娶的都是旁系嫡女或者嫡系庶女,但怎么着也算是姻亲,不管谁上了位,都要给周家留几分薄面。
  对于周家这样无法进入权力核心的家族,这样的联姻方式确实是非常好的生存之道,但对魏家来说,却不怎么美妙了。毕竟谁也不愿意在关键时候,被自家姻亲从背后捅刀。
  所以,虽然刘氏猜到了一些东西,却也仍旧要跑一趟,来探探周家的底。
  “阿奴有好些日子没来了,到舅婆这边坐。”老夫人张氏看见魏楚,顿时高兴了,连连招手,把她叫到身边,“阿奴长得越来越水灵了,和你祖母年轻时候真像。”
  “舅婆惦记着祖母,祖母也惦记着舅婆,阿奴反倒成了你们传话的了!”魏楚向来得老人眼缘,卖乖也卖得熟练。
  “啊哟,阿奴这是醋了!”张氏乐了,随即又埋怨道,“我比你祖母长了七八岁,她的身子倒还不如我的。”
  “这不是没有您在她边上嘛,祖母常说长嫂如母,幼时多亏了您的教导才没长歪呢!”魏楚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哄得老人家时不时大笑。
  “阿奴这嘴真是甜哪。”开口的是韦氏,她瞅了瞅冯氏身边安静的小姑娘,“我们阿蕴就是太乖巧了,也该向阿奴学学哩。”
  这韦氏庶女出身,为人也不够聪明,未出阁前就有蠢笨跋扈之名,好在她姓了韦,倒也不愁嫁,嫁了周氏庶子也算门当户对,只是苦了冯氏这个妯娌,在家要面对她的挑衅,出门还得给她擦屁股。就凭这一条,冯氏心里不知道多盼望分家,不过老夫人健在,分家显然是不可能的。
  一见韦氏开口,冯氏就心道不妙,果然,这一开口就是蹩脚的挑刺和挑拨,她心中懊恼却也不便开口。
  “婶子说得哪里话,我哪里是嘴甜,我这可都是肺腑之言。”魏楚一开口。
  张老夫人就乐呵呵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对对,你这都是肺腑之言。”
  “还有,阿蕴姐姐那可不是乖巧,而是气度!我阿娘还嫌弃我总也学不会呢。”勋贵之女受世家女指摘的不就是这一点吗?韦氏倒是自恃身份,想隐晦地贬低她,可魏楚根本就不屑于她们那套,她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下不了台的可不是她。
  “瞧这丫头,还知道气度!”张老夫人大笑。
  “是呀,阿奴也长大了,说话做事越来越像大姑娘了。”冯氏笑着接过话头,“也只有在母亲您面前,才像个孩子一样讨趣。”
  “这丫头一来,我这笑就停不下来。”张老夫人转头看向刘氏,“你可不能拘着她,我还指望着她多来几次呢。”
  刘氏笑着答话:“她也总喜欢往您这儿跑。”
  众人一唱一和,成功地将韦氏撂在一边,她想生气,却也知道发作不得,心下越加不满。
  笑闹了一会儿,张老夫人才发话: “好了,不拘着小姑娘陪我这老婆子,阿蕴和阿奴去院子玩会儿吧。”
  魏楚和周蕴行礼出门。
  “阿奴妹妹这边走。”周蕴是个温柔的姑娘,比魏楚虚长一岁,过不了多久就要及笄了。
  “是。”魏楚笑盈盈地跟上,却不知道这屋子里的话题转着转着,又转到了她的身上,挑起话头的也依旧是韦氏。
  “阿奴也有十四了吧,明年就及笄了,却不知道这婚事……刘娘子可有打算?”

  韦氏

  韦氏的话题虽然突然了些,但在一众妇人中间,倒也正常,但不妙的是,刘氏并没有让魏楚出嫁的打算。
  一则目前局势不明,魏家图谋者大,魏楚的婚事待局势稳定之后再提明显更合适;二则刘氏对这个女儿知之甚深,魏楚是个不甘困于宅院的人,所以她也一直希望能给女儿物色一个规矩少又宽和的婆家。
  故而刘氏实实在在有几分怔愣,若是私底下谈及也就罢了,但韦氏明显来者不善。
  “阿奴虽然一派天真,但女子总是要嫁人的,就算娘子舍不得,也要为她好好考虑不是?”韦氏眸光一转,瞥到了冯氏身上,“说起来,三郎也不小了,大嫂可也要早做打算呢,这要是迟了,好媳妇可难找哟。”
  冯氏心里厌恶,面上倒无悲无喜:“我确实不及弟妹,儿女都乖巧懂事,我这两个儿子可没少让我忧心,也不缺这一件两件的了。”
  韦氏的丈夫喜好女色,院中姬妾不少,子女也不少,不过韦氏自己有儿子,倒也懒得管丈夫的花花肠子,冯氏轻描淡写地刺她,她也浑不在意地轻哼一声:“大嫂说得轻巧,这娶妇大事能和别的事相提并论吗?大嫂可得好好把关,若是挑不好,以后可有得忙咧!”
  韦氏一张嘴,冯氏就恨不得把它缝上,可她一个主中馈的嫡长媳,若真和韦氏掐起来,丢得是整个周府的脸,她只能继续不动声色。
  可惜,韦氏根本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她又把话题转了回来,还抛出了一个响雷:“瞧我这脑子,三郎未娶妇,阿奴也许人家,老夫人和大嫂又一贯喜欢阿奴,这不正合适嘛!”
  这一下,冯氏真的被气了个仰倒!刘氏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且不论两家是不是真有这个意思,就算有,也没有哪家是这样办事的!如此这般逼着问,不管应还是不应,总有一方下不了台!更别说让外面人知道了,会如何看待魏周两家的家教!
  冯氏真真是忍不了了,前些时日,她那个庶弟被撸了职位,韦氏倒是歇了一段时日,可自从自家夫君一病倒,这女人就立马横了起来!她本以为忍忍也就算了,没想到韦氏倒是胆子比脑子大,以为长房出了变故,二房就能出头了?且不说她长房多年经营,就算长房真的倒了,也还有三房呢!只要老夫人健在,就绝对不会让一个庶子接手周府!
  “好啦!这事是你能管的嘛?怎么着,想要代替你大嫂主中馈?”冯氏还没开口,张老夫人发话了。
  老夫人脸上和煦的笑容已经没了,肃着一张脸,瞪视韦氏,倒显得威严异常:“老二前些日子刚被罢了官,你不好好地照料劝诫,反倒在家里作天作地!如今老大病重,你不帮忙也罢,看着架势是嫌我老太婆活得太久了,心里不舒坦是吧!好啊,既然好好的日子不想过,那就分家吧!”
  老夫人这话说得重,也戳到了韦氏的软肋,韦氏立马开口:“母亲,您真是冤枉儿媳了!母亲身体康健,就是儿媳最大的心愿,怎敢有如此不孝的想法。儿媳对大嫂也绝无半分不恭敬之意,儿媳只是……只是忧心大哥的身体,一时失言……”
  “哼,既然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张老夫人跺了跺拐杖,彻底跺灭了韦氏的气焰。
  冯氏心里冷笑,周家三房,就老二最没出息,偏偏还庶子庶女一大群,若是分了家,怎么还养得活?
  “让刘娘子看笑话了。”冯氏倒依旧笑着冲刘氏道歉。
  刘氏自然表示不介意,心里却打了个突。韦氏虽然一贯不靠谱,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知礼数,就算大房出了变故,她应该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扬武耀威……现下情景,韦氏这底气来得可真是莫名呐,她眸光扫过郁郁不平的韦氏,暗暗留了个心眼。
  花园里的魏楚并不知道一个有关她的危险话题被堪堪翻过,她正转着团扇,踱步走进花园,周蕴走在她侧前方,领着她逛园子,顺便还为她解说花草。魏楚慢悠悠地走过去,一偏头,正好看到偏院一四面通风的阁楼中影影绰绰地坐着几个人。
  “周姐姐,府中有客人?”魏楚团扇遮面,向着阁楼方向示意了一下。
  “在妹妹来之前,崔府和韦府的郎君来看望父亲,男女有别,就由三哥作陪。”周蕴解释道,“父亲突然病重,家里也有些忙乱,有照顾不周还望阿奴妹妹海涵。”
  魏氏和世家关系并不好,今日却正好碰上了韦氏和崔氏结伴来探望,周蕴想必是怕她不高兴,这才急急忙忙地解释。
  魏楚倒没什么感觉,谁能猜到三家竟然都挑一天来拜访,周家估计也难做得很,她笑着摇头:“姐姐严重了。周伯父一向身体康健,想来必然无碍,姐姐也要放宽心。”
  “多谢妹妹宽慰。”周蕴点头,神情明显落寞。
  魏楚也不忍让小姑娘想到伤心事,遂换了个话题。
  “周姐姐的及笄礼快到了吧,不知正宾请了谁呀?”魏楚以扇遮面,眨巴着眼睛。
  “还不知道呢……由母亲决定吧……”周蕴很是不好意思,一张脸红扑扑的。
  魏楚一开始还有些疑惑,但到底是活过一辈子的人,脑筋一转就想到了对方害羞的真正原因。这及笄了,可不就能许人家了嘛?想必她是因为这个才不好意思了,不过周蕴好像已经定了人家了,倒是记不清是哪家来着。
  魏楚暧昧地冲周蕴眨眼:“周姐姐,及笄了可就是大人了呢,不知道伯母可有为姐姐许人家……”
  “妹妹!”周蕴的小脸腾地一下全红了,拿着扇子转过身去,良久,才小声所说:“是宇文家。”
  “哦……宇文家的郎君,伯母好眼光呀……”魏楚留在原地,尴尬地看着害羞转身的周姑娘。小时候明明还能玩到一块的,现在不过提了提话头,就害羞地不能见人了……若是蒋家和刘家那几个小娘子,肯定想尽法子帮着姐妹去调查对方的行踪,逛了几家酒楼呀,爱和哪些狐朋狗友来往……嗯,这么看来,武将女和世家女的世界真是存在着巨大的鸿沟啊……
  大抵是听出了魏楚的尴尬之意,周蕴转身,小声道:“宇文家和崔家也是关系紧密的姻亲,母亲说,有嫂嫂在,我不用太过担心。”
  “伯母考虑得确实周全。”魏楚赞许地点头,又抬头看向阁楼,“却不知这崔家来的是哪位郎君?”
  “是崔五郎。”周蕴依旧没有直视阁楼。
  崔五郎,这人也算鼎鼎有名。崔家和宇文家祖上是鲜卑贵族,不过早早地汉化,现在也是胡姓世家中颇大的一支,虽然与北方士族、侨姓士族政治立场有微妙的不同,但总归共同维护着世家族群的利益。但这个崔家五郎,崔璋,却是一个异类。
  一个喜好与勋贵庶民相交的世家子,可不就是异类嘛!不过这个异类,倒是个出色的政治投机客,不管是大梁、陆颂之那个短命的伪朝还是她大周,这个崔璋可都混得风生水起。似乎与她三哥的关系很是不错。
  魏楚此刻虽然团扇遮面,但倒是毫不犹豫地抬头看向阁楼的方向,虽然不过一瞬间,但如此空旷的花园,统共两个姑娘,明显很容易被人注意到了。
  “叔彦,两位小娘子都是你妹妹?”崔璋依旧峨冠博带,一副真名士自风流的模样。
  “不是,那位是魏家表妹。”周玠皱皱眉。他是个守规矩的人,总觉得坐在高台上偷看人家姑娘,很是不妥。
  “哦,魏家呀,看起来年纪不大。”崔璋点了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去看身边的男人,见对方的视线果然落在窗外,不自觉地了然一笑,“子晟……”
  “伯父的身体可有大碍?”韦温并没有理会崔璋。
  “父亲是在太医署突发急症,马车上就昏迷不醒,到今日也没有醒过来。”周玠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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