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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鸾(Loeva)-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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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得不行,又见主人家冷落两个据说是皇上赐下来的仆人,重用自己,只当是自己的运气到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迎面来了一个人,脸上带着关心的笑意:“这不是杜大叔么?你这是怎么了?”
那下人杜大见了他,顿时觉得救星到了:“哎哟我的小贤哥啊!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向你道谢呢!今儿若不是你指点我该如何在应天府里找人打点,又该寻哪个书办、师爷打听消息,只怕我至今还在衙门前头抓瞎呢!我虽也曾在富贵人家里当过差,但那不过是个六七品的小官,我又只做过粗活,对外头这些事的门道是一窍不通,偏偏姑娘又吩咐我去办事,若不是你好意指点我,我定然又要挨骂了。”
那小贤哥倒是笑得和气:“这有什么?都是在这家里当差的,杜大叔又一向待我们亲近,若我不知道就罢了,我既知道,就没有不告诉您的道理。如何?今日办事没出漏子吧?老爷和姑娘定然赏大叔了!”
“你就别提了!”杜大叹道,“姑娘方才又骂了我一遭。我虽照你教的寻了人打点,但人家官府的人不肯答应,我有什么法子?姑娘却只骂我无能。方才她又叫我想法子跟安国侯府守后门的人拉关系,让他老婆帮着捎信给侯爷的夫人。人家可是堂堂侯府,下人哪有这么容易被收买?那门房还是听说我给夫人的娘家人当差,才愿意与我一处喝酒的,我一开口说捎信的事,他就摇头,说如今夫人病重,二夫人管家,最是严厉不过,万一往里头递信的事被人发现了,他的差事就没了,说不定还要连累全家被撵出府去。如今能找到这么一个好差事,已经不容易了,叫我别害他呢,我再叫他去吃酒。他就说什么也不肯了。小贤哥,你说他都这么说了,我又有什么法子?姑娘却只是骂我,还说若我办不成这件事。就赶我出去呢!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那小贤哥目光闪了闪,也皱起眉头来:“照杜大叔您这么说,事情还真是难办。姑娘可有说你可以花多少银子?那些高门大户里有些眼皮子浅的下人,为了银子是什么都敢干的,只要做事隐秘些,倒也不怕叫人发现。若这门房真不肯听你的,你不妨寻寻别人。”
“别人也不成的。我是寻了一圈,才寻到这个最好说话的,换了别人,只怕立时就要抓了我去见官呢!”
“事情哪儿会到这个地步?”小贤哥笑道,“我有个主意,能守门房的人,通常都知道些规矩,未必肯为了一点小利就帮你捎信。倒是有些不起眼的小人物,也有法子进得内院,或是家中妻女有法子进内院的。你不妨从他们身上下手。横竖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做侄女的挂念姑母,想给她捎封信问候一声罢了,即便叫人查了出来,又算得了什么大罪过?我敢向你担保,只要你肯花银子,就不怕使唤不动人。”
杜大听得激动起来:“果真?既如此,我就多谢你指点了!”
“好说好说。”小贤哥笑眯了眼,“老爷姑娘如今都嫌弃我们,不肯放我们办事。只让我们管着家里的庶务,实在叫人郁闷。若杜大叔得了老爷姑娘的青眼,可千万别忘了提携我一把才是。”
“好说好说。”
小贤哥又与杜大说了几句闲话,便与他告别离开了。他走到后厨处,看了看正在打扫灶台的仆妇,叫了声:“母亲。”
那仆妇回过头来:“什么事?”
“儿子要出去一趟。你可有东西要差人买?”
仆妇目光一闪,笑道:“正好,今日中午,不知姑娘为什么生气,一口饭都没吃,都赏给丫头们了,方才倒叫起饿来,让人做个清爽的汤送去。汤倒是好办,可做了汤,晚上的菜就不够了,你去集市上,不拘什么,买些新鲜清爽的菜回来。”
小贤哥笑着应了,便转身出去。如今沈家宅子里除了四个御赐的男女仆役外,还有两男两女一共四个后来买的下人,却没一个能管家的,因此中馈都由沈昭容掌着。小贤哥让婆子捎信进内院,求得了出门的允许,便快步从后门出了沈宅,直往集市方向走去。
到了集市上,他没有去寻菜摊,反而拐进了一条小巷,前后看看无人注意自己,就敲响了一处小门。门开了,他闪身进去,过得一刻钟的功夫方才出来,然后在集市上买了菜,重新回沈家宅子去了。
半个时辰后,另一个人从那小门里头出来,骑马离开了集市,进了内城,又入了一个外表看起来毫无异状的宅子。没多久,从那宅子里又再有人出来,往皇城方向进发。如此层层接力,两个时辰后,一封信就出现在了皇宫里的某个人手中。
他打开信细细看过后,眯了眯眼,没说什么话。他身后的一名小太监大着胆子问:“小张公公,信里可是说了什么大事?”
那小张公公斜睨他一眼:“与你无关,少插嘴!”吓得那小太监缩了脖子。只见那小张公公急步离开,不一会儿已不见了人影,小太监见状便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有什么可得意的?原来不过跟我一样,都是小太监,只因拜了个好师傅,你就成了建文皇帝跟前的红人儿,没想到换了人坐龙椅,你倒越发高升了,也不知是哪辈子积得的福份……”
他不知道,那小张公公去别处宫殿寻了另一人,拉到无人处商议:“外头来的信,说是沈家女儿不安份,不但想要对那告状的柳家后生下手,还不死心想要给安国侯夫人送信,请她进宫做说客。你替我问问王爷,是不是把这事儿透露给胡四海知道,让他在那位贵人跟前说道一番?那沈家女儿厚颜无耻,自个儿背约在先,居然还有脸回来求皇后皇妃的体面,差点儿就坏了咱们王爷的大事……”
那人想了想,冷笑道:“合该如此。沈家人都是不安份的,若叫他们到了贵人身边,天知道会出现什么变故?回头我问准了王爷的意思,说不定还要上武陵伯府走一趟。李家与沈家都是生死仇家了,怎么能坐壁上观啥事都不干?”
皇宫里发生的这一幕,沈昭容父女二人一无所知。他们还在担忧着柳玦告官的事。原想着凭借自家与皇上的亲戚关系,那应天府尹无论如何也不敢接下状纸,将事情闹大的,没想到才一天功夫,应天府尹不但接了状纸,还派了衙役到沈家来提人。事情关系到沈昭容,她自己就是当事人,可若她真往应天府大堂里走一趟,那就什么脸面都没有了。别说做皇后皇妃,就算是略正经点的人家,也不可能会娶她做媳妇。
没办法,沈儒平只好拖着虚弱的身体出面了,又想着应天府无论如何也会给皇帝的亲舅舅一点脸面,只是照程序走一走而已,不会动真格的,没想到那府尹不但摆出了正经审案子的架势,还因为沈儒平身上没了功名,已是白身,让他依律下跪。
沈儒平的功名是在皇帝的示意下,才没有恢复的,就是为了与他在德庆犯下的协妻杀人、埋尸罪名相抵。可京城的人多数不知道这一点,那些与沈翰林有交情的文官们,也只当他已经恢复了进士身份,皇帝是因沈儒平身有残疾,又不愿抬举外戚,才会没有给他安排爵位官职的,没有一个人正式问过他的功名是否已经恢复了,而他们父女俩跟人说话时,又故意含糊带过。直到这一刻,应天府尹指出沈儒平功名已革,需要在堂上下跪时,众人才知道真相。
这一次过堂,确实只是照例走程序而已。但在这个程序中,应天府尹依照规矩,命人大声读出柳玦状纸中的内容,又大声询问了柳玦的姓名、籍贯、出身来历,所告何事,事情起因经过,甚至容他在堂上痛哭了一番,然后再问沈儒平,柳玦所言是否属实。
沈儒平气得浑身发抖。就算他否认又如何?堂外整整围了上百人,人人都看见了堂上的情形,听到了堂中的说话。他的女儿还怎么进宫?这回恐怕真是穷途末路了!
斗鸾 第四十八章 定局
沈儒平与女儿沈昭容于静室中对坐,前者唉声叹气,后者默默流泪。
沈昭容与柳玦的婚约已经宣扬得满京城皆知,那封婚书上的字迹也被证明与“沈儒平”的字迹相同,即使沈家父女辩解那是沈昭容写的,结果也没什么区别。总之,有物证,也有人证(章家人)可以证明,他们在流放期间与人定下了婚约。对方是出身世家的旁支子弟,这门亲事在当时可以说是沈家高攀了,而且又在定下婚约后接受了对方的资助和照料,即使在恢复身份后,与对方好好商量了才解除婚约,也免不了要落得个过桥抽板、不守信义的坏名声,更何况是骗走了人家的钱财逃走?
而在应天府尹向柳玦询问事情细节的过程中,杜氏杀人一案的始末也都被公之于众。世人不但知道沈儒平因为协助藏尸,曾经被判入大牢,也知道沈昭容在柳家给人做过伴当,而且还意图勾引柳家嫡子,却阴差阳错地勾上了人家远道而来的侄儿。杜氏杀宫氏,据说是因为柳家看中了宫氏的女儿,也就是章家的二姑娘,正打算议亲,沈昭容在柳家人面前诬蔑章家二姑娘的名声,才引来宫氏寻他家晦气,导致了命案的发生;而杜氏杀李沈氏与李云飞母子,也是因为李云飞与沈昭容本有婚约,因担心事情暴露后,会导致柳玦与女儿的婚事生变,才生出灭口之心。
综上所言,沈家姑娘已经不仅仅是因为生母的罪行而被人怀疑教养有问题了,她本身就是个品行不正的人!如果说先前传言中她与皇上曾经有过婚约,那她与李家嫡子的婚约又是怎么回事?!谁家女儿会同时许给三家人?她还要不要脸面了?!
沈儒平叹道:“算了吧,事情闹到这一步,我们的盘算已经完全落空了!如今只盼着皇上仍旧象从前那般宽宏大量。不会为难我们。我们到乡下避些时日,等风声过去了再回来。到了明年,我就带你回老家去,那里的人想必不会知道京城里发生的事,借着皇上与安国侯府的脸面。给你说门体面的亲事。还是不难的。”
沈昭容咬着唇哽咽道:“女儿不甘心!女儿从十岁开始,就以为自己会嫁给表哥。成为一国之后,女儿等了他五年!如今落得这样的结果,叫女儿情何以堪?!”又恨道:“都是章家的错!当初的事我们一直是瞒着柳玦的。他怎会知道底下的事?一定是章家告诉他的!”
沈儒平皱眉道:“我知道你总是怪章家。不过如今咱们也得罪不起他们了。若你大姑母能管事儿,或许还能回转一二,但如今我们连她一面都见不了,可见章家对她也早已不耐烦了。还容她坐在正室位置上,想必只是为了她儿女的体面与前程而已。你就别再huā心思在这件事上了。明儿就收拾行李,随我出城。只要我们走了,应天府还没那个胆子发海捕文书!”
他总是以自己是皇帝亲舅舅而自傲,总觉得应天府尹不会连皇帝的面子都不买,却完全忘记了对方已经无数次落他的脸了,又怎会在乎再落一次?
沈昭容低头抽泣,哽咽道:“女儿真的不甘心!我们家对皇上可是有大恩的啊!不但有救命之恩,还有抚养之恩!难不成因为女儿曾一时糊涂,他就把这些恩情都忘了不成?女儿已经一退再退,不再奢望为后,只求能入宫为妃了,为什么他连这点小事也迟迟不肯答应?”
沈儒平听了,除了叹气也没有别的反应了:“说来都是你和你母亲糊涂!若当初他死讯传来时,你们不是急着要另找人家,而是再多等几个月,皇后之位就稳稳当当到手了!无论是宫氏,还是你小姑姑,全都是因为你的婚事才死的。为何当初就不能再等一等呢?他才走了半年,燕王就起兵了,哪怕是他真的死了,守上一年也是尽了礼数。”
沈昭容咬牙道:“都是陈家人胡乱传消息,兴许当时章家明知道他没死,却来哄骗我们!否则,女儿又怎会以为他当真死了?!”
沈儒平有些烦躁地道:“陈家人只不过是说了沉船的事,若不是那姓吕的事先说了要走海路,我们也不会误会他与皇上遇难了。章家当时也是乱成一团,怎会是哄骗我们的?况且当时我们两家只是略有些不和,尚未到死仇的程度,他们何必拿这种事来骗我们?!你就少说几句吧,我还是那句话,那时候要是再多等几个月就好了,你母亲糊涂,你也跟着胡闹,事实上你才多大年纪?何必急着嫁人?!”
沈昭容窒了窒,仍旧不甘心地说:“就是他们害的!若不是他们一再与我们家过不去,女儿又何必着急?那乡下地方连个象样的人家都没有,也就柳家可以勉强入眼,又不会瞧不起我们这些流放的罪眷,女儿才觉得他家勉强可以配得。若早知道皇上无事,女儿又怎会看得上他家?!”
沈儒平这回是真的不想听下去了,直接站起身来:“你再埋怨也是于事无补的,就这样算了吧。再闹下去,你的名声就真的无法挽救了。万一老家的族人听到了风声,前来逼着我将你送去家庙,或是直接叫你自尽以证清白,你又该如何是好?我只剩下你一个骨肉,你难道还叫我再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不成?!”
沈昭容掩面痛哭,哭了半晌才道:“如今即便是我们想要息事宁人,只怕章家人也不肯轻易放过我们了。女儿如今落得这样的结果,除了嫁入宫中,还有别的活路么?!只有入宫才能救下女儿的命,父亲,您就发发慈悲,替女儿想想法子吧!”
沈儒平睨了她一眼,心头更加烦躁了。皇帝若是想纳女儿入宫,早就点头了,又怎会拖到这时?看来这个女儿是真的废了。他开始觉得,也许他该早日续娶一房妻子。不需要高门大户,只要是清白的书香体面人家,身子康健,容貌端庄,等日后有了能传宗接代的子嗣。沈家才再次有了希望。
沈昭容还不知道父亲心里转着什么念头。她如今见不到皇帝,无法向他诉说心中的委屈。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可以〖自〗由进宫的大姑母沈氏身上。为此,她越发严厉地催促杜大去打通安国侯府门房的关节了,因为杜大迟迟不能成事。她开始怀疑。当初因为听说这人姓杜,让她想起了冤死的生母,就一时冲动将人买下,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还没等到沈昭容成功联系上沈氏。皇帝已经在朝上宣布了自己看中的皇后人选,正是李家二姑娘李瑶。至此。小道消息早已传遍了京城的上等人家,开始向中等人家渗透了。众人一瞧,果真如传言所说的那样,皇帝选中的是出身老牌勋贵、有着出众品行的名门闺秀,都没有了异议——就算有,在长时间的等待与猜测中也渐渐消退了。众人回过头来看,才发现这一切确实早有证明:李家刚刚在几天前孝满,如今要给家中的姑娘小爷们办喜事就没有妨碍了,皇帝能考虑得这么周到,实在是个知礼之人。
不过,皇后的人选无人挑剔,不代表事情就顺利解决了。既然正宫的出身高贵,那后宫总要添几个出身略差些的人吧?皇帝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只守着一个正宫娘娘。于是,在与年轻的小皇帝以及老辣的燕王讨价还价了三天后,朝臣们又赢得了一场胜利——有两家闺秀将会在皇帝大婚后的第三天入宫,成为妃嫔,其中一位是先帝老臣张家的孙女,另一位则是临国公府石家的庶女。
李家二姑娘代表着燕王等一众从龙功臣的势力,张家孙女代表着先帝老臣与一众文臣清流的势力,而石家的庶女,则代表着那群曾经服从或屈从于建文帝与冯家的权势、默认其权位的建文旧臣,从此真正臣服于新君座下,也为新君所接纳。
三方势力都感到很满意,当中尤其以石家这类人家最为〖兴〗奋。自打新君登基以来,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会被人秋后算账,但如今就不一样了。皇帝是个仁厚之人,既然接受了石家女儿为妃,就表示是真的不追究了。从前做过的一些不能见光的事也会自此被深埋于地下,无人知晓。等将来石家庶女在宫中生下皇嗣,他们就真的翻身了。
若有什么遗憾的,那就是石家庶女是通房所生,出身实在低了些。但也没办法,他们一伙人都身份敏感,若不是石家还曾经为皇帝与燕王收集京中情报出过一点力,又与章家是姻亲,皇帝与燕王还未必肯接受他家的女儿呢。偏偏出身更高贵的嫡女又出自冯家女儿的肚子,万万不可能入宫的,冯氏手段厉害,屋里连个体面些的妾室都没有,只有一个通房是婆婆石章氏赐下来的,才生了个女儿,年纪又正好合适,只得拿她充数了。若是能有一个更合适的人选,他们也不会选择这个庶女。张家的孙女是嫡出,还未进宫就被定下了一个宁妃的名号,而石家庶女却只被封为美人,地位差得太远了,若不能得到皇帝的宠爱,日后能发挥的效用实在有限。
这些人犹在那里为自家日后的权势斤斤计较,却不知道暗中早已有许多眼睛盯上了他们,就等着他们露出马脚,好一举拿下。
皇帝要立后了,这是大明开国以来,第一次有在位的君王迎娶皇后,大婚典礼自然不能马虎。不过,由于建文末年,国库与内库都有了大幅亏空,加上建文“逃走”时,又曾放火烧宫,皇宫有多处宫室被焚毁,新君至今还只能在大殿侧面的一处宫院起居,未能搬入他曾祖父、祖父们做皇帝时曾居住过的宫室,而要举行大婚仪式,自然不能在侧宫将就。哪怕是皇帝再三说,天下初定,不该太过靡费,宗人府、礼部与宫内二十四衙门也不可能答应只办一个简单的婚礼的。于是,经过朝上朝下多日商讨,朝臣们才勉强与皇帝达成了协议,决定将仪式的规模减小,但程序不改。婚期就定在十月中旬。
李家二姑娘已经被家人恭送进了家中一处新整修的小院。这里景致极好,房屋精致,原是燕王妃李氏在家时住过的地方,经过重新翻修,正好用来给侄女待嫁。等到李二姑娘出了门子,这处小院就会被家人完全封存起来,不再有别人入住,以示对“皇后”的尊敬。同时,燕王妃也以男方长辈的身份,主持了六礼中的几个仪式,并且送去了几位在宫中当差多年、熟知宫廷礼仪常识的嬷嬷。她们将会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教导未来的皇后一切需要的知识,好让她入宫后马上就能承担起一国之母的责任来。
这几位嬷嬷,都是先帝元后常氏曾经用过的旧人,最是可靠不过了。
同样的待遇也发生在张石两家身上,京城上下翘首以待,就等着看一场开国以来首屈一指的盛事。连先前曾经一度沸沸扬扬的沈柳两家毁婚官司,也无人再关注了。
一日,李云翘忽然和丈夫两人带着柳玦来到了南乡侯府求见。
明鸾带着老张出面去见她,问:“你怎么又来了?可是又有事要我们家帮忙?先跟你说清楚,若是太过分,我可不会答应!”
李云翘苦笑了下:“放心,不会叫你们为难的!”她指了指呆坐在侧的柳玦:“我听说他兄弟就在你们府上住着,就把他带来了,请他兄弟把人带回去吧!”
明鸾看了看柳玦,有些莫名其妙:“你不是不肯放他跟柳璋回来吗?怎么今日又改了主意?官司怎么办?难不成要我们替你去打?”
李云翘恨恨地道:“还打什么官司?!上头发了话,让应天府草草结案,叫我看在外祖父母的份上,手下留情!我倒是想留情呢,可我母亲的仇又有谁能报?!若不是为了沈家父女,那杜氏又怎会杀我母亲与哥哥?!如今我满门皆亡,要看外祖父母的脸面,那谁又顾得了我亲祖父母的脸面?!”
明鸾有些吃惊:“怎么?皇上发话了?先前他不是不管的吗?怎么这时候又插手了?!”
第四十九章 清醒
李云翘冷笑道:“还不是因为他如今定了一后二妃,却没给沈昭容留个位置,觉得对不起舅舅家么?他要是乐意,大可以把人收进宫里去,由得她在宫里搅风搅雨,然后让朝臣勋贵逼得赐了毒酒,倒还一了百了呢!他不肯戴那绿帽子,又觉得对不起人,就要我忍让,凭什么?!悼仁太子妃的脸面早被先帝踩在脚底下,满朝文武、宗室勋贵,就没一个敢抬举她!连他这个亲生的儿子也不敢追封一个正式的尊号,什么时候她的脸面已经超过了我李家嫡支的性命?!”
她正在气头上,说话难免有些冲动,听得老张在旁双眼圆瞪,好象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明鸾在这方面本就不怎么在意,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听了她的话后,也觉得皇帝有些过分了。
李云翘告状,又不曾说谎,只不过是将实话说出来,给自己和柳这两个受害者出个气罢了。就算沈家名誉受损,那也是沈儒平与沈昭容父女二人作孽在先,怎么能反而让受害者让步呢?如果觉得自己没有娶沈昭容,是对不起她,那就另想法子补偿好了,为什么最后需要付出代价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受害者?
不过明鸾还不至于当着敌友身份未明的李云翘说这些在外人看来有大逆不道嫌疑的话,便问她:“这么说你不能再告下去了?于是就打算把人丢给我们家,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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